窃官

“我终于想到了该如何先下手为强！娘的，弄死陈大牛那杂碎。”二楞向陈二蛋招了下手，等陈二蛋附耳过来，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





窃官 第18章 体验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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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只有一轮残的只剩下边的月高挂在空中，地上没有多少的亮光。天一旦黑下来，陈家集的人都会钻上炕，偶尔也有几个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谈谈西头寡妇陈香梅的皮肤是如何的白，谈谈谁家的娘们身材像水桶似的。不管是钻上炕睡觉还是在院子里纳凉谈天，无一例外的是家里都不点灯，整个陈家集天色一黑便笼罩在无边的漆黑中。
两条如狸猫般矫捷的影子在夜幕中穿梭，向着陈老根家的院子靠近。陈老根的院子依旧是黑乎乎的，只有几个声音传出，一个是陈老根，另一个是陈老根的老伴。“哎，牛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当什么村长，现在得罪了二楞，弄得白天丢了那么大脸面，连夜离开了陈家集，说是要去外面打工，我看就是拉不下脸来！”陈老根的叹息声以及像是喃喃的自语声传出。
“牛子他爹，你说二楞他当上了村长后会不会看牛子逃了，找我们啊？”陈老根的老伴怯怯的声音响起，“要不我们明天将那只老母鸡送给二楞，还有几个鸡蛋，说几句软话，二楞会放过我们吧？”
陈老根也不敢说什么确定不确定，只是胡乱应了下，了解二楞的人在陈家集并不多，或许陈二蛋算一个，但陈老根绝对不是。陈老根夫妻俩谈着谈着，又唉声连连，最后又将话题转到了他们家丫头身上去。院子外的那两条影子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直到好远，两条影子才停下脚步，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陈大牛这货真经不起富贵一咬，只不过被咬破了一条裤子，露了下白花花的屁股就受不了，连夜离开陈家集，孬种一个！”陈二蛋的声音，在夜空中肆无忌惮的飘忽着。不用说，他前头的那影子自然是二楞了。
二楞在陈二蛋家想出了一招先下手为强法子，准备拉着陈二蛋到陈大牛家敲闷棍。他们想不到在外面听到陈老根夫妇俩的对话，才知道陈大牛这么经不起折腾，竟然连夜离开了陈家集，去外面打工了。二楞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先下手为强的法子，自然就没了用武之地。
“这杂碎跑得倒快，不过看在明天即将到来的老母鸡，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二楞，刚准备转身回自家院子，突然拍了下脑袋，拉着陈二蛋急急的往村外跑。
“二楞，怎么啦，这么晚了还要出村去干嘛？”陈二蛋边跟着跑边问。可二楞却始终没有回答，一个劲儿的拉着他外村外跑，五六分钟左右，二楞带着陈二蛋跑到了那辆奇瑞a3跟前，停下了脚步。
“身上有没有带火柴？”二楞摸了下自己的口袋，发现本来装在口袋里的打火机不知在什么时候丢了，便转向陈二蛋问道。
“废话，这个是出门必带的东西，怎么能没有呢。”陈二蛋一脸得意的笑道，掏出火柴，嗤的一声，点着了一根，然后将盒子交给二楞。出门带火柴，是陈二蛋最喜欢干的事情，偶尔玩一下火，或者是从村里摸只鸡，上山赶只野兔什么的，都要用到火柴。钻木取火这玩意他从小玩过，可玩这个实在累得慌，还不如带盒火柴在身上来的方便。从前二楞也喜欢在身上揣这东西，三年前离开陈家集后，改揣打火机了，想将这优良传统保持下去。
二楞接过火柴，不等陈二蛋手中的火柴熄灭，划亮了一根火柴，然后利用火柴发出微弱的亮度细细查看那辆奇瑞a3。很快的，陈二蛋便明白了二楞为什么急急的拉着自己来这里，奇瑞a3被车身到处都有刮痕，还有两扇车窗玻璃被砸碎，四个轮胎有两个被放的没有一点气。二楞没有再看下去，火柴熄灭间，陈二蛋看到他的脸色铁青铁青的，眼中更是会喷火似的。“娘的，陈大牛这狗日的东西，下午就应该让富贵咬掉他鸟。”陈二蛋大声叫道。
“哈哈……”突然，二楞放声大笑，“陈大牛，你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先下手为强，原来这个才是真正的先下手为强，要让对方百口莫辩！”得意又略带气愤的笑声在陈家集的夜空中响了很久很久，陈二蛋被笑得莫名其妙，“二楞，二楞，你没事吧，不会是气傻了？”
“你才气傻了呢，先回去再说吧。”二楞说完，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回村中，陈二蛋跟在身后云里雾里的。
一路回到了自家院子，叶冰心已经洗好澡，正在洗衣服，富贵一脸享受的蹲在其脚边。
“冰心……”二楞一进屋便唤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称呼叶冰心，之前两人都是省略称呼或者是用“你”代替的。二楞没想到自己正式称呼后一点也不别扭，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在洗衣服的叶冰心也愣了下，抬头看了眼二楞。
“陈大牛连夜跑了，我们的奇瑞a3也惨遭毒手，惨不忍睹！”二楞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向叶冰心详细说了一遍，末了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先下手为强？”此时二楞的脸上忙是自信。
“不用看着我，车子又不是我的，我也还不至于无聊的去划车子栽赃嫁祸！”叶冰心摇了摇头，埋着头继续洗衣服。
“没道理啊，难道这不是你说的先下手为强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呢？二蛋，你说是不是……”他自言自语了一通，转身征求陈二蛋的看法，可说到一半才明白自己用普通话跟陈二蛋说，陈二蛋根本就是水鸭子听旱雷。
陈二蛋露着一口白牙嘿嘿一笑，二楞这才觉得教会陈二蛋普通话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二楞一时间没了兴致，向陈二蛋到：“明天我教你读书识字，学普通话，娘的，这估计是个艰巨的任务。”
陈二蛋点了下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二楞出去将院门关上，回到叶冰心的身旁蹲下，“冰心，要不要我帮你。”有了第一次直呼其名，第二次就想顺口又顺心了许多。
“不用。”叶冰心摇了下头，轻声的说了句。
“真的不用吗？我看还是帮你一下吧！”
出乎二楞预料之外的是，这次叶冰心竟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下头，起身甩了下手回到靠椅上坐下。
二楞拍了下自己脑袋，暗自责怪自己太多嘴，不过等他将视线投回到脸盆上的衣物时，目瞪口呆，一件白色的半透明的文胸，一条粉红的蕾丝花边内裤，诱惑，无边的诱惑。二楞呆呆的拿着那条粉红蕾丝花边内裤，鼻孔有些痒痒的感觉。过了会儿，又拿起那件白色半透明文胸，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副舍不得放下的神态。
坐在靠椅上的叶冰心看着二楞双手拿着自己的内衣裤，脸终于红了，她此时心中后悔不已，后悔不该将衣服交给二楞洗，这算不算送羊入虎口呢？“你到底洗不洗？”
“洗，马上洗！”二楞放下了双手中的东西，还没等叶冰心心中暗自松一口气，他突然转过头来问，“你真的有这么大么？比那个……那个……还要大。”二楞眼神瞄向的地方是叶冰心胸部，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本来是想说叶冰心的要比陈香梅还要大。
“要不要你来摸一下？”叶冰心突然嫣然一笑，竟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二楞是第一次看到叶冰心笑的如此魅惑。
二楞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直起身来，走向叶冰心，如一具不会思考的行尸走肉。二楞刚接近叶冰心，心中还来不及激动，眼前黑影一闪，接着整个人迅速的往后飞，“怎么啦？”此时二楞的心中只有这个疑问。“蓬”“哎呦”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倒飞着出门外，掉在地上屁股差点被摔成四瓣的二楞终于明白一件事，叶冰心不能忍！
二楞一瘸一拐站起来，使劲的揉着屁股，指着叶冰心，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竟然会功夫？”
“难道你还想体验一把飞的感觉？”叶冰心走到脸盆前蹲下。




窃官 第19章 我二楞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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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叔伯兄弟，昨天我二楞终于当上了陈家集的村长。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当上这个村长会有人不服气。可我怀着这样的心思，我只要一心想着为陈家集，带领大伙儿脱贫致富，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使大家每顿有肉吃，年成不好也不用饿着肚子，再过个一两年，大伙儿都能买上电视机，都能坐上四个轮子的汽车，都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时候，大家没有人再说我二楞当这个村长是为了报复大家的。”
“不错，我以前是不好，被大伙儿称为陈家集的妖孽，大家恨不得将我赶出陈家集。可我离开陈家集三年，在外面闯荡了三年，也见识了外面的世界的精彩，我觉得我应该回到陈家集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为各位叔伯兄弟姐妹做点事情。我怀着这样的理想和信念，带着钱，回到了陈家集选村长。”
“我带了那么多钱回来，不是买大家手中的选票。是要告诉大家，只要大家努力，一起跟着我二楞走，将来你们也会有这么多钱，也可以出入有车，也可以住洋房大厦。我将钱发给大家，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我二楞说话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绝不诳你们。”
“不错，当上村长是有工资领，一年四五千，也许大家说我为了这四五千块钱才会如此拼命的想当村长。可大家想想，我花出去那么多钱，这得干多少年的村长才能赚回来？我难道吃饱了撑的肚子痛不成？”
“可大家现在看看，我这一心为了陈家集，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就是这辆破车吗！”二楞一番神情激昂演讲，最后指着那辆奇瑞a3，大声的质问道。
二楞的这番演讲自然是叶冰心授意，是要收服陈家集民心的第一步，同时也是堵住陈家集村民嘴的良方。另外，他也要让陈大牛百口莫辩，谁让陈大牛连夜逃走呢，不管这车子是谁划的，二楞就要将这盆污水泼在陈大牛的身上。
下面，陈老根的老伴轻轻的拉了下陈老根的衣袖，轻轻的嘀咕着，“牛子他爹，你说这车会不会是……”她四处看了眼，见其他人没有注意这边，才接下去，“牛子他干的？”
陈老根啪嗒啪嗒的急急抽了几口旱烟，双眉就快拧在一起了，不用老伴提醒，他陈老根一看到这辆车子，就马上想到了会不会是自己儿子大牛干的？老实人怕事，一有点小事就会心虚，就怕跟自己有关，陈老根夫妇俩现在心里直打鼓，焦急不已。
“这车子是谁弄得，大家都心里有数！谁昨天信誓旦旦的说不让我当村长，要将我大打一顿，还说要到乡政府去告状，结果被我家富贵咬出了一片白腚，怀恨在心？谁连夜离开了陈家集外出打工？不错，就是老根叔家的陈大牛，如果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他会连夜离开吗？”二楞一点一点的将矛头移向陈大牛，最后干脆指名道姓的说出了陈大牛的名字。跟目不识丁的村民玩悬疑那无异于对牛弹琴，还不如直接点出来。
“二楞，这……这……”陈老根一急，只顾着抽着手中的旱烟了，陈老根的老伴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二楞挥了下手，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根嫂，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陈大牛这么做我也不会怪他，这车子我也不会要你们怎么样。哎，说到底，还只能怪大牛他自己耽误了自己啊，我本来是有心让他当村里的会计的，可他不等我找他就连夜离开了陈家集，还做出了这样小家子气的事情。”
“不说这个，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我决定将每年的村长工资捐出来，用于建设陈家集……”
“好，好啊！二楞好样的，这下我们陈家集总算有盼头了！”陈二蛋不等二楞说完，就大声的鼓掌叫好，这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甚至二楞为了这次“就职演讲”，事先跟陈二蛋演练了三四回，也亏二楞的自小锻炼的脸皮厚，说这些也是水到渠成。
远处，叶冰心静静的看着站在百十人名村民前手舞足蹈的二楞，直到下面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叶冰心才转过身来。喃喃的道：你天生就是官场上混的，一个政客所具备的先决条件你都具备了，所差的只是经历和机遇。只是不知道带你入官场到底是对还是错，你为什么非要进入官场呢？哎……
叹息声随风飘逝，就好像叶冰心的那丝犹豫也随风飘逝一样，漏*点昂扬的二楞和陈二蛋没有听到这声叹息，被二楞糊弄的晕乎乎的陈家集村民也没有听到这叹息声。
二楞在众人的眼前描绘了一副大大的蓝图，在二楞的这副蓝图中，陈家集的村民好像个个看到了自己将来生活景象，这些景象他们之前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电视是什么？知道的人不多，陈老根听儿子陈大牛形容过，可就是没看过，一个神奇的盒子里面会有声音和人像，这是多么神奇的东西？谁都想见识一下这神奇的东西。二楞给大家的答复是，在两三年内，无论如何也要让陈家集的村民看上电视！
陈家集的村民个个心满意足的回到自个儿院子，他们看向二楞的眼神截然不同，即使有人不相信二楞描述的那副大大的美丽的陈家集发展蓝图，可也不会认为二楞是吃饱了撑着逗众人玩的。也有些陈家集村民开始相信二楞了，陈老根夫妇俩就是其中两个，陈老根夫妇是老实人，老实人特别懂得知恩图报。陈老根夫妇是真的相信儿子陈大牛将人家二楞的车子刮花，放了气，二楞却一点也不计较。就凭这个，陈老根夫妇俩就认为自己该对二楞感恩戴德了。
老村长家的院子，二楞、陈二蛋、老村长还有一个妇女主任陈香梅四人要召开一个村委会议。陈二蛋没资格参与会议，不过他被二楞委了个村治安主任，这治安主任是干嘛的，说白了就是打手，喜得陈二蛋直掏耳朵，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孙悟空的。
老村长看怪物似的看着二楞，“二楞，你真的要将所有工资捐出去吗？这可是五六千块钱啊！”老村长的心里肉疼肉疼的，也不知道二楞这妖孽到底是怎么想的，钱多了非要跟钱过不去，陈家集有啥好建设的，还不是弄来弄去一个样么，穷！
“当然，我说话算话！”二楞把胸膛拍的啪啪响，“我在外面三年，也去过好多地方，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想致富要修路！现在那些落后的村子都在想方设法修路致富，我看我们陈家集也得来这个，我就把今年的工资先捐出来，将那条路修修！到时候才能带领大家致富不是？”二楞去过的地方不多，这三年也就呆在同一个地方而已，要致富先修路是跟叶冰心学的。二楞是个合格的学生，能活学活用。
“败家，败家啊……”老村长心里大声疾呼着，脸上的肌肉不时抽*动。




窃官 第20章 让你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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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楞败家不败家不关老村长什么事情，可老村长却激动万分，老村长在意淫着那些钱如果是自己的该怎么花，该有多好，他才会在心中大声疾呼二楞败家，这自不是老村长真的为了二楞好。
姑且不论老村长怎么眼红，怎么想败家而没东西可败吧，二楞是一门心思的将败家进行到底了。人一旦有了钱就会想做些什么事情引人注目，不管是坏事还是好事，只要能吸引人眼球就行，这就是一个人的满足欲。二楞不单单是满足欲强烈，他是一门心思的往上爬，他要在陈家集做出点成绩才能往上爬。
二楞大手一挥要修路，老村长几个没什么感觉，在老村长的心目中，自己当村长时也曾主持修了一条路的，可路修完后，陈家集的村民从没想过致富，一如既往的将贫穷进行到底，将穷当成是一种荣耀。老村长的潜意识中要致富先修路是个伪命题！
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下面三人附和者寥寥，二楞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啊，乡里的领导说过了，我们做事要讲究一个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要充分发挥大家的主动性，才能将我们陈家集建设好不是？”二楞现学现用，昨天在乡党委书记办公室时，段大山跟他说了这个民主集中制原则，他就记住了，即使还不能真正领悟什么是民主集中制原则，可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很像那么一回事儿。沐猴而冠有时候不仅仅是批判，偶尔还是有一点正面的评价的。
老村长有些惊讶，他参加过几次乡里的开会，坐在上面主持会议的乡领导说话都贼有讲究，一整套一整套下来能将人砸的晕头转向，很有水平的样子。可现在二楞刚当上了村长，这说话的口气就有些跟乡里那些领导相似了，什么民主集中制啊，什么发挥大家主动性啊等等，说话也贼有水平贼有讲究。自己当了这么多年村长，说话还干巴巴的，尽用口水砸人的，没学的来一句半点。难道二楞这瓜娃子天生就是当官的命不成？
妇女主任陈香梅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往二楞身上瞅，还有点水汪汪的，大多数女人喜欢有财和有才的，只有偶尔一两个玩特殊感觉的喜欢有柴人家。
“二楞，你说啥就啥吧，反正都是为了大家好，我就不相信了，你为大伙儿造了一条路，带领大家奔那啥康的，大伙儿还不高兴，那他们良心就是被狗吃了！”陈二蛋咧嘴一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他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陈二蛋不讲究别的，二楞认为对的那就是对的，二楞反对的，他就要豁出去反对。
陈香梅点头了，老村长抱着糟蹋也是糟蹋二楞自家钱的想法，也点头了。第一次村委会议就这么结束了，达成了一项议题，二楞要给陈家集修路！
二楞带着陈二蛋回自家院子，在院门口遇到陈老根夫妇俩从里面出来，陈老根手中拎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他老伴手中则挎着一篮子鸡蛋。两人看到二楞和陈二蛋，都忙停住了脚步，脸上堆满了讪讪笑容，“二楞，这，这是一点小意思，感谢你这么维护牛子的，可，可那小姐不要，你，你看这事？”
叶冰心不要人家老母鸡和鸡蛋？二楞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不要白不要，让大牛刮花了那辆奇瑞a3，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修呢，亏了这么多，弄只老母鸡来补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二楞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亏到家了。
“二楞，这，这是我们一点心意，你，你还是收下吧！”陈老根夫妇俩心里不踏实，他们心虚的厉害，从村口一回到家后，两人一合计，不但将自家的鸡蛋和那只老母鸡抱来，还从别人家借了好些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二楞收下了他们心中反而踏实。
“二楞，不要让老根叔他们为难，就收下吧！”陈二蛋看到那只肥硕老母鸡，口水直流了，这只老母鸡他想摸好几回了，可陈老根保护的好，就是摸不过来，现在人家自动送上门了，他还不使劲而怂恿二楞收下，到时候就能补一补身子喽！
“对，对，就是这个理！”陈老根夫妇俩慌不迭的点头，将老母鸡往陈二蛋怀里一塞，将鸡蛋往地上轻轻一放，两人连篮子也顾不得要回来，溜之大吉。
等陈老根夫妇俩走得远了，二楞和陈二蛋相视一笑，“娘的，中午有老母鸡吃了，一想到它就流口水，已经盯着它好久了！”
二楞提起那篮子鸡蛋转身往院子走，刚走了两步便发现叶冰心正站在家门口，双手负于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也微微有些冷。这眼神直刺入二楞的心底，他嘴角边的笑容凝固了，不过很快又解冻了，停住了的脚步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陈二蛋则干脆站在门口，抱着那只老母鸡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无比。如果此地有地缝的话，陈二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绝不出来。
二楞走到叶冰心跟前，镇定的道：“我知道你让我拒绝收陈老根夫妇俩的鸡和鸡蛋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在陈家集树立威信，收服人心。但我还是收下了，我刚才考虑过这个，最后还是收下了。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想给你补补身子，你来这里鸟不生蛋的地方，很苦！昨天开车一路小心翼翼的，出了很多汗，那是耗费太多精神，我家里有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补身子的，我不想你出事！既然陈老根送来了老母鸡，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收下，杀了给你补补身子。二是你不了解陈老根夫妇俩，他们是老实人，我们不收下他们的东西，他们肯定心里不踏实，还不如先收下了，等吃了他们的鸡再给他们点钱补偿一下！”
“我的话都说完了，如果你还想骂我的话，你开口吧。”二楞像是赌气的孩子，倔强的看着叶冰心，眼睛一眨也不眨。
叶冰心微微有些苦涩，自己拼命教会二楞说谎，却不经意发现二楞说的话自己已经辩不出真假了。就算你骗我，可你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我也愿意受骗！叶冰心给自己找了个安慰的理由，淡然的说了句：“你还需要我骂吗？”
二楞嘿嘿一笑，摸了下自己的脑后跟，“你就等着吧，今天给你做一顿好吃的。”说完转过身向站在门口的陈二蛋挥了下手，“你这小子过来，杀鸡！”
二楞无意间的那个摸后脑勺动作，却使叶冰心脑海中回忆起三年前在那隆土堆前又哭有唱的心酸一幕，那一幕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刻画在叶冰心的脑海中，或许再也无法忘却。
二楞和陈二蛋边杀鸡边教学普通话，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陈二蛋是为了今后能帮得上二楞而拼命，而二楞却为了陈二蛋今后能享受荣华富贵而努力，两人各自有目标，方向却相同。整治老母鸡，两人都是一把好手，这是经过几年的实践锻炼出来的，不含一点水分。
一锅鲜美的鸡汤新鲜出炉，即使素来喜欢素食的叶冰心也在二楞近乎霸道劝说下吃了几块肉，喝了半碗汤。饭间，二楞说起陈家集修路致富一事，征求叶冰心的意见，
“修路致富，这并不是万能的定律，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陈家集的情况也特殊，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单凭你那点钱，想要修路就是天方夜谭，多跑跑段家乡党政大院，能弄到多少钱就弄多少吧。”叶冰心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