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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读读
湛莲虽识得四嫂,但全雅怜却与安晋王妃素无来往,还有这一同前来的外国使者,看来是公事并非私事。
安晋王妃与湛莲寒暄几句,又聊了聊今儿的初雪,饮了一口热茶而后道:“我今日冒昧来访,是受人之托。丹晏使者来王府求了王爷多次,王爷犹豫再三,这才叫我领了阿娜过来。”
湛莲顺势看向阿娜,点了点头,故作不知问道:“不知丹晏使者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阿娜见她看来,客套一笑。她站起了身,用生硬之极的梁语对湛莲道:“康乐、公主,请您、做丹晏国的、王后。”
阿娜听得懂大梁语,但并不会说,为了与湛莲的这一次见面,她这些时日苦练了几句简单的梁语。
这在湛莲的意料之中,她听顺安公公说,丹晏使者一直锲而不舍地求见三哥哥,想让他改变主意,三哥哥都被他们缠得冒火儿了。
“此事我略有耳闻,虽说被求亲的人是我,但这等大事一切全凭陛下作主,你找错人了。”
安晋王妃道:“正因陛下迟迟不愿首肯,丹晏使者才想方设法恳求王爷,叫阿娜来见你。”
阿娜等王妃说话,拍了拍手,一个丹晏婢女手捧一副画卷走上前来,阿娜与其展开画卷,里头是一鹰眼薄唇的大胡子男子,他穿着异国的竖纹衣袍,大马金刀坐在兽皮铺设的王座上,精悍强势之气扑面而来。
“此乃我、丹晏国主。”阿娜道,“吾主年轻力壮,新王登基,想以王后之位、迎、迎……”
“迎娶。”湛莲好心道。
“对,对,吾主想以王后之位,迎娶公主。”
湛莲暗自好笑,这莫非是美男计么?只可惜她着实不欣赏那一脸浓密的胡须。
“多谢丹晏王的垂青,我受宠若惊,却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阿娜眼中略显焦急,她看向王妃,安晋王妃点点头,接过话头,“康乐公主,你可愿先听我一言?”
“王妃请讲。”
“我也知女子要嫁去异国他乡并非易事,但此事不仅仅关系你与丹晏王的婚事,同样关系着我大梁百姓与丹晏百姓的和平。丹晏皇族向来对大梁虎视眈眈,丹晏王新登基,身边还有许多支持对大梁发起战争之人,阿娜等人费尽口舌,才说服丹晏王向大梁求婚,以示友好。若是这一桩美事能成,恐怕将令万千百姓避免生灵涂炭,若是不成,丹晏新王恼羞成怒,边境战争又将无法避免,届时,边境上又将堆起大梁与丹晏将士的白骨之山。”
阿娜使劲点头,跪在了湛莲面前,“殿下,请您做丹晏王后!”
湛莲看看阿娜,又看看安晋王妃,缓缓蹙起了眉头。
“虽说陛下不许,但若是你本人愿意前往,兴许陛下会改变主意,”安晋王妃继续道,“康乐公主,大梁与丹晏的和平,此刻全都攥在你的手上了。”





含苞待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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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莲听完,淡淡点了点头。她低头摩挲汤婆子沉默不语。
上房内安静了片刻,湛莲抬起头来,扫视二人一眼,“方才我听了王妃与阿娜使者的话,我也有几句话,不知二位愿不愿听?”
安晋王妃与阿娜互视一眼,“请讲。”
湛莲道:“于我看来,丹晏国并没有和亲的诚意。”
阿娜一听,下意识用丹晏语反驳一句,“不!”
湛莲看向她,“阿娜使者,在我大梁,并非媒婆上门说媒,女儿家便一定得应承的,许是女子嫌弃儿郎脸上有颗大痣,或女儿家中嫌男子少了几亩田地,亦或女子早已许配了人家……如果照贵国的意思,岂不是大梁儿郎一旦求亲不成,就要与女郎家打个你死我活?”
阿娜闻言愣住了。
安晋王妃道:“两国联姻,自是与平民百姓成婚大有不同。”
“虽有不同,但道理却是相通的,天家拒绝丹晏求亲,自是有天家的道理,倘若丹晏王因此便要向大梁挑起战火,那恐怕他的心里就从未有过与大梁和睦邦交的念头,公主即便嫁过去了,大抵也不过短短几年,十几年,倘若有朝一日,他命令流淌着我大梁血脉的子孙来攻打大梁,那可真成了笑话。”
“这……”
阿娜焦急地用丹晏语说了一串话,大抵是丹晏王心中愿意两国和平,只有好战者大臣不停谗言,因而公主嫁去便堵了好战者的嘴。
湛莲道:“一国之君若在这等大事上左右不定,谈何诚意?大梁邻国南燮、日那等,大梁并未与之和亲,依然能和平共处,只因国主心中无战。阿娜使者,我大梁天子金口御言,说一不二,他不许,便是不许。与其浪费精力在我身上,还不如回国去说服你丹晏国主。”
安晋王妃一声喝止,“康乐公主!”
湛莲让人请阿娜暂且回避,阿娜犹豫离去,安晋王妃道:“你可知你方才所言,被阿娜转达与丹晏王听,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湛莲道:“我就是厌恶丹晏打着友邦的旗号,肚子里还怀着鬼胎。他们那是什么说法,求亲不成就要翻脸,莫不是以为大梁好欺侮?幸好这话还不曾被三、皇兄听了去,要是他知道了,恐怕立即就出兵丹晏了。”
“康乐公主,你当打仗是儿戏么?一旦硝烟四起,受苦的便是大梁的子民!”
湛莲正色道:“我自是知道战争并非儿戏,如今大梁休养生息,国强兵壮,反观丹晏,内乱才罢,新王登基,元气定然大伤,此时来与大梁求亲,怕也存了利用大梁稳固其政的想法。即便此次求亲不成,丹晏王怀恨在心,妄图报复也将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届时他们恢复元气,大梁已更上一层楼,他们想借故发兵,还得衡量衡量分量!”她顿一顿,“王妃,我也不愿生灵涂炭,但这种半调子的和亲,反复只会显得大梁软弱,纵观史册,惟有强者才有权说出和平二字,它丹晏国还不配!”
才送走了神色复杂的安晋王妃与阿娜使者,顺安便领着人来了。
“殿下,陛下见下雪了,怕您冷着,急急忙叫奴才给您送一件外披来,”顺安笑着给湛莲展示两个太监抖开的一件桃红羽缎面白狐毛鹤氅,“这鹤氅是昨儿才制好的,内里用的全是白狐胳肢窝的皮毛,最为暖和不过了。”
湛莲轻笑,瞅了一眼竟不领情,“这才下了半日的细雪,哪里用得着这么厚的大氅?”
“唉,陛下这不是怕这雪不停歇,殿下您就用上了不是?殿下是否要进宫去谢恩,奴才与您一道回宫啊?”
今日被是要进宫的,看来三哥哥是怕她见下雪犯懒不肯进宫,又叫小公公来接了。
“那小公公你坐一坐,吃一杯热酒,我去换身衣裳。”
“好咧,谢殿□□恤,殿下顺道把新鹤氅披上给陛下瞧瞧。”
“我才不穿,这么一点小雪就穿它,平白惹人笑话。”湛莲皱皱鼻子,叫喜芳把桃红鹤氅仔细收好,自己转身进去换衣裳去了。
湛莲进了皇宫,没有去泰来斋,而是随着顺安公公到了离芙蕖宫很近的乾元殿东暖阁,明德帝冬日喜爱在此批阅折子。
听得湛莲到了,湛煊笑着迎了出去,一眼便见披着大红羽纱红狐毛镶边斗篷的湛莲走来,雪肤胜雪,红袍似火,真真不知究竟是天仙,还是妖精。
湛煊先是被美色所惑,湛莲走到跟前,带来一阵外头的凉意,却是让他皱了眉头,他一把执了她的小手,“你怎地穿这般单薄,朕叫人送去的大氅也不穿,手筒子也不戴上,若是着凉了还了得?”
他一面说着,一面双手包裹她的小手,为她只稍有些寒意的纤手呵气驱寒。
“外头一点儿也不冷,哪里用得着穿那大氅?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哥哥这也不知道。”
“是是是,只你懂得最多。”湛煊刮刮她的小鼻子,宠爱地为她解下斗篷,执着她的手与她一齐步入内殿。
秦才人与暖阁内的奴婢一齐跟着皇帝走了出来,见二人入内却没有跟着进去,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了,只要康乐殿下来了,陛下总是会让她们离开好一阵子,之后才唤她们进去伺候。
湛莲一入内殿,还未站稳,眼前便一片阴影,旋即自己的双唇就被带笑的嘴唇温柔地亲住了。
她才从下雪的外边来,唇上还沾着丝丝凉意,那密密紧贴的炽热唇瓣为她驱走了所有冷意,湛莲轻吟一声,仰头闭了双眼。她每回来,三哥哥总要亲她好一会儿。
亲吻起初是轻柔,随着二人呼吸渐渐粗重,唇瓣缠绵也愈发用力放肆,大舌探入如蜜般的唇内缓慢恣意搅弄,时而勾出小嫩舌吮吸缠绕,时而深入其中迫她含吮,湛莲每回都觉羞涩,但心底里却愈发觉得……舒服。
啧啧的亲吻声响起在内殿,使二人之间的气息更加灼热,湛煊一面亲着她,一面搂着她往暖炕上走,他将她推在炕上坐下,居高临下地捧着她的脸儿狠狠亲了一回,湛莲气息不稳,他暂且放过她沾着他口水的红唇,贴着她的脸儿寸寸亲吻,眉毛,眼角,脸颊,耳垂,下巴尖儿,他一处也不放过。
“三哥哥……”湛莲软软地叫着,却又被他顺势而上的嘴堵住了唇。
二人不知不觉倒在了炕上,湛煊的手顺势下滑,覆上她袄下的酥胸。
“不来了。”湛莲从迷蒙中惊醒,习惯了他的亲吻,却还不习惯其他,她怕他又脱了她的衣裳,一个激灵缩了身子,翻身不叫他继续。
湛煊的诱惑再次以失败而告终,他颓废地倒在她身侧,沉寂片刻,居然跟吃不到糖的小孩儿一般,摇着她耍起赖来,“莲花儿,你就让朕再来一回,就一回!”
湛莲真不知哥哥为何那么执着于那顷刻间的事儿,却对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记忆犹新,“不来,不来,说什么也不来。”
湛煊将她堵在暖炕角落,讨好的热吻不断落下,“莲花儿,你最是个好人,一回,就一回,多一回朕也不要!”
湛莲被他亲得一脸湿濡,“哥哥别闹了,我有事儿跟你说。”
这会儿哪里还有事能比这再来一回的事儿大?湛煊置若罔闻,磨着她自发道:“莲花儿,下雪了,今儿朕与你一齐睡,替你暖身子可好?”
湛莲哪里会上他的当,“我有汤婆子,不冷,真冷了,就叫喜芳陪我睡。”
湛煊红了眼,“你要她陪也不要朕陪?”
“谁叫哥哥不安好心,”湛莲只觉湛煊紧贴着她让她浑身躁动,她急着想推开他,故而转移话题道,“三哥哥,你想要什么寿礼,我这会儿还没着落哪。”
湛煊正沮丧,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什么寿礼,忽而电光火石间一转念,他正色道:“朕只要你一样寿礼,其余的皆不要。”
湛莲眨眨眼,“三哥哥要什么?”
“朕只要你与朕再圆一次房。”
湛莲扑哧一声笑了,“哥哥……”
“莲花儿,朕不与你玩笑,朕是当真的。”湛煊执了她的手细细摩挲。
湛莲这才发觉三哥哥竟然是认真的,她莫名红了脸,小小声地道:“那个哪里算是寿礼……”
“当然算,那意味着你真正属于朕,是朕梦寐以求的大礼。”湛煊凝视着她,低哑说道。
湛莲被他一双深藏情意的黑眸所擒,“哥哥你可想好了,不要别的寿礼?”
“不要,只要你愿意与朕再行敦伦,别说你的,其他任何人的寿礼,朕都能不要。”哪怕金山银山,城池土地,都不及他能抱她入怀。
“傻哥哥。”湛莲好笑地抽出手,捏捏他的嘴。
湛煊眼前一亮,只觉总算看到了一线生机,“你这是应承朕了?”
湛莲想到又要做那事,害臊起来,她埋进他的怀里,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湛煊大喜过望,得意忘形道:“那今夜……”
“既是寿礼,自是要等到万寿那日。”湛莲忙打断他。
“行,行,朕等,朕等。”现下就是湛莲要天上的星星,湛煊都能应承。他眉开眼笑,“莲花儿,你是天下第一的好人。”说罢,他再次倾身吻住她。
这有了盼头,日子便好过多了。即便随着外国使臣、外省皇亲国戚、达官巨胄接连进京,明德帝要上心的事情愈发地多,仍阻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转眼到了万寿节前夕,湛煊交待将乾坤宫的什物全部换成新的,龙床被子换成龙凤呈祥被,帐子换作百子帐,枕头换作合欢枕,蜡烛换成大红喜字样,连墙上的画儿,地上的屏风,统统换了一遍。整个乾坤宫不似作寿,反似大婚。
顺安了然,虽为主子高兴,仍不免忧心,他悄悄地道:“陛下,可是要奴才准备些好物,以便您与殿下……尽兴?”这好物,自是指助兴的东西。
湛煊瞪他一眼,哼了一声挥袖走了。
顺安见状,摸摸鼻子追上前去。
隐隐还听听得见湛煊骂他一句老东西。
十一月十五日,大梁朝明德帝万寿,举国欢腾,各地官员设香案,面对京城行大礼。
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锦坊彩亭星罗棋布,满眼火树银花,一派喜气洋洋。明德帝仍如平常时分起身,换好朝袍步出乾坤宫。今日无风无雪,东方隐隐有一丝日光。后宫大小主子都已候在门外雪地里。湛莲昨儿留在皇宫,今晨天不亮就起来,打扮妥当后随着淑静太妃、良贵妃等人一同前来贺寿。
皇帝接受后宫朝拜,依例看赏,坐上銮车前去上朝。
一小监跑回来,寻着喜芳,与她说了两句,喜芳后又转达湛莲,说天家示下,叫湛莲再回去休息休息,以免夜里劳累。
湛莲不解其意。
开明殿外站满了朝臣与外省来的贵族官员,金銮驾到,众人齐齐跪在雪地上早就陈铺好的垫子上,皇帝坐上龙椅,太监唱喝,众臣行三十三拜礼。
皇帝赐汤。
上午接受了众臣与外国使者朝贡,下午回后宫,接受女眷朝贡。因无皇后,一切暂由良贵妃操持。湛莲献上一副太平有象的画卷,是她亲笔所画。明德帝却一阵紧张,怕她反悔了只送一副画卷便了了事。
后转念一想,即便她再耍赖,他也只得听不见便是。
明德帝好容易盼了夜宴开始,文武百官与外国使臣皆入席中,后宫与外臣女眷并不入席,在后宫赐宴同欢。
酒过三巡,明德帝抚额似醉,在众臣恭送下上了銮车。因天气寒冷,皇帝常早散席,只从来没有今日这般早的。安晋王去请示一番,仍继续行酒作乐。
不出须臾,便有一小太监来请湛莲离席。




含苞待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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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莲看看天色,天还未黑透,不知三哥哥怎地这般猴急。只是已遣人过来,她也惟有装作不胜酒力离了宴席。
不知为何,她突地心跳加速了两分。
她上了自己的轿舆,自昭华宫而出,却在一条小道上与帝王銮舆相遇,片刻后,太监们抬着已空的公主轿銮离去,帝舆中多了一道身影。
湛莲投入皇帝的怀抱,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一只温热的大掌自她的颈边滑上,将她的下巴挑起,带着醇香酒味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一吻显然与平时不同,四唇一相触,大舌就立刻蛮横地钻进嘴中,霸道之极地吮吸搅弄,好似马上要将她拆吞入腹似的,銮舆内顿时弥漫出四唇相交的黏呼声与微微的喘息声,在惟有两颗夜明珠照明的昏暗舆内更显暧昧。
不出片刻,湛莲就被亲得气喘吁吁,她羞赧低语,“三哥哥,有人在外头……”
湛煊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拇指在她下巴尖上来回摩挲,将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又一口,湛莲又不依地轻唤,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湛莲对上他的视线,背光中三哥哥的眸子既黑,又亮,又沉。
湛莲呼吸凝窒了一瞬。
銮舆进了乾坤宫,顺安怕湛莲害羞,将出来接驾的人都遣走,自己亲自为二人揭开了帘子。
湛煊先落了地,他弯腰伸手接出湛莲,然后拦腰打横,将她一把抱起。
湛莲乍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大氅上的柔软白毛拂过他的脸庞。
湛煊沉沉笑了两声,埋头在她颈边细细亲吻,大步跨入了殿内。
龙涎香气扑鼻而来,乾坤宫内地龙火热,湛莲觉着脸上愈发地烫。
***
湛莲才尝到一点滋味,忽而感觉又没了。一阵空虚失落袭来,她迁怒地拍三哥哥肩膀,“哥哥又在里面!”
湛煊已无地自容。他已怀疑起自己,甚至后悔没听顺安的话。
分明他以前在后妃那儿从未出过这等丑事,怎地到了他莲花儿身上,一再失守……难不成是憋了太久,真不行了?
湛煊不信这个邪了,“莲花儿,再一回。”
湛莲却拒绝地铿锵有力,“再不来了,明儿我又要喝苦药,哥哥烦人!”
湛煊竟无法反驳,自己低头默默穿上衣服,唤人进来服侍湛莲沐浴。
顺安一听要热水大惊失色,见湛煊黑着一张脸出来,小心翼翼瞄了两眼,大气也不敢出。
湛煊只着中衣披了件大氅到了殿外,寒风凛凛也吹不熄他身上的灼热,他跟无头苍蝇似的在殿外来回走动,无处发泄的精力与阴郁令院中几棵大树都遭了殃。
湛煊仰天长叹。
顺安担心湛煊身子,又不敢上前,这错一个字,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湛煊在寒风中伫立片刻,脑袋总算清醒了些,不是他出了毛病,是莲花儿那妖精太磨人,他丢人地没把持住。只是再任由莲花儿误解下去,他这辈子恐怕就要做和尚了。湛煊一咬牙,转身大步回了寝宫。
“陛下,那桌上有酒!”顺安急急忙喊道。
内殿已架了浴盆放了热汤,湛莲正打算沐浴,却见湛煊冲了进来,带着一脸壮士断腕的决心,干脆而迅速地叫退众婢。
湛莲吃惊,“三哥哥……”
她不及询问,就被上前的湛煊猛地推入大床内,惊呼声被封在四唇间。
顺安竖着耳朵在菱花门外偷听,半晌只隐隐听见殿下时而尖叫的哭腔。
他一颗老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湛莲整整一夜未能合眼,隔日还是顺安在外叫了好几回,湛煊这才不情不愿放过了瘫成泥人的她。为她穿戴整齐后,他抱着她自地道去了她暂住的殿院。
喜芳蕊儿二婢早就起了床守在屋外,听里屋有动静忙快步入内,正见高大的明黄身影轻轻地将一团桃红放置床上。
她们忙屈膝下跪,湛煊头也不回,“起来罢,去打热水来为你们主子擦擦身子,莫吵了她睡觉。”
“是……”
二婢出去,湛煊为她解开大氅,将她拿棉被盖了严实。湛莲早已体力不支,任由湛煊怎么折腾也不醒,那红肿了一圈的唇儿还微微撅起。
湛煊凝视着她,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唇角高高扬起。片刻,他又情不自禁地低头含吮她的红唇。
“臭哥哥……不来了……”
湛莲梦呓似的喃喃自语,叫湛煊轻笑出声。
“好,好,这会儿不来了。”他宠溺地回答梦中的她。
二婢合力端来一大桶热水进来,听帝王这柔声细语,小心肝一颤,差点打翻了水桶。
湛煊抬眼见她们进来,怕再待下去更离不开,便交待二人几句,这才离去。
喜芳蕊儿二人分工,一个拧帕子一个解衣裳,喜芳忽而一阵倒抽,拧帕子的蕊儿不由转头低声问:“怎么了?”
喜芳捂着嘴,红着脸用下巴叫她看睡梦中的主子。
蕊儿顺势望去,也不免吃惊倒抽一口凉气。
主子原洁白无暇的颈子上怎地处处又红又青,这是被天家掐了么?蕊儿上前轻轻勾起湛莲的领口往里一看,一张脸全都皱在了一处。
她主子美如宝玉的身子啊,怎地被□□成了这样儿?再看看主子红肿的双眼和嘴巴,陛下莫非不是宠幸主子,而是去打她了么?
二婢哪里想得出昨夜疯狂,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小心翼翼为主子擦洗敷药。
湛莲睡得天昏地暗,无论人怎么摆弄,她仍闭眼不醒。
然而一个时辰后,喜芳不得不叫唤主子,因前儿主子自己说了,今日“康乐”回公主府,“闾芙”出来见见进宫请安的外妇。这正午命妇们就进后宫了,主子也该起身做准备。
只是湛莲昨夜着实被折腾得太狠了,喜芳推她,她还以为是三哥哥,转身将被子一蒙盖了严实,嘴里还哭嚷着不来了,不来了。
什么不来了?喜芳与蕊儿面面相觑,喜芳小声道:“主子,咱是不是得回公主府了?”
湛莲充耳不闻,动也不动。
二婢没法子,瞧主子一身青紧,莫名生出几分同情,便不敢叫唤。
快至午时,良贵妃遣了人来,说是康乐公主若还未回府,便一道去参加宫宴,凑个热闹。喜芳不得已再次叫唤主子,湛莲差点儿发了脾气,喜芳急急道:“殿下,良贵妃派人来请,奴婢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湛莲勉强睁开仍沉重的眼皮,“什么时辰了?”那嗓音哑得跟破锣一般了。
“快午时了。”喜芳忙道。
午时……良贵妃来请……湛莲知道自己该起了,但她浑身上下如同绑着巨石一般,挪动半分都费尽了力气。她一闭上眼,就能进入梦乡,并且还似梦非梦地总忆起昨夜那场疯狂荒唐。
原来还有那种的夫妻之礼,*之欢……怪不得画册上有那么多样儿的……湛莲的脸烧起来了。
“殿下醒了么?”这悄悄儿的声音,来自顺安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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