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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子惹的祸
号角铿锵战鼓隆隆,令旗官高高在上,手中大旗摇摆不休,一队队妖兵队列整齐,粗略望去足有万人规模。
均为有些修持功底的妖修队伍以旗令指挥穿梭不停、时聚时散,正在演练战阵。苏景看不懂阵法中的门道,但他能察觉随着军阵层层变化,这校场中的妖灵元也越聚越浓,显然一道集结万妖之力的浩大法术正渐渐成形
不自觉的,苏景皱了下眉头,他大概能想象得出,这样一道法术打在中土凡间,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偌大剥皮国,甚至整个南荒可能就淡大师这一个和尚,想不认识他都难,负责校场卫戍的校尉迎上前,脸上带笑语气恭敬:“见过大师法驾,请问淡大师有何贵干?”
淡大师一指苏景等人:“送几位朋友过来,他们来打擂的。”
校尉望向苏景等人:“你们五个,都要入擂?”
三尸齐刷刷的摇头,一起伸手去指苏景和樊翘:“就他们俩。”
苏景本就没打算让三尸参与,三尸上擂台万一被打死了,‘天魔解血’的杀手锏也随之暴露,实在得不偿失。至于樊翘则是主动请缨,他知道自己的修为还可以,但实战历练实在是短板,想要在这妖国的擂台上好好试炼一番。
妖怪校尉点头:“入擂的随我来,大师请回吧。”
淡大师回小庙去念经,三尸兴高采烈地去这妖怪之城找乐子去了。
苏景和樊翘跟着妖精校尉进入校场,自有军卒上前来接应,交办过手续、登记了身份,两位离山弟子被带到一座大帐内。外面看上去也不过十余丈方圆的皮帐,走入后竟七八里方圆,且帐帘一落,外面的操练声立刻被隔绝。
帐内已经聚集了数十人,既有横眉立目的蛮子也有青面獠牙的精怪,都是来打擂的。
领路军卒并未多言,只说了一句‘在这等着吧,到时候喊你们’,便离开了。
苏景不多问,带着樊翘找了个角落坐下,有早到的妖怪望向他俩,随后笑了声:“黄皮蛮子?”
又不少人都笑了起来,笑意轻蔑
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廿余人,加在一起近百人的规模,好在帐篷足够大,人再多上几倍也不嫌拥挤。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直到黄昏时分,帐帘才告一掀,一个文官打扮的白皮妖怪带着一高一矮两个校尉来到帐内。
文官不开口,身后的高个子校尉开口喝问:“生、死两道大擂,打生擂跟我走、打死擂的留在此间。”
当即便有打擂妖怪问道:“有什么分别?”
高校尉应道:“生擂只分胜负、点到即止,但打过今天也就到头了,不能再去打下一关,至多得个不入品的骑校,这是选拔勇将之擂,怕死的没前途。”
矮个子校尉接口:“死擂便不吝生死,但胜出之人,可以再一层一层的打下去,只要有本事便不愁做不到大将军!”
说完,稍加停顿,矮个子又冷笑着补充个句:“若觉得生擂没味道、又害怕死在死擂上的,趁现在赶快滚蛋!”
妖怪都有个桀骜性子,居然全都留在了帐内,没人打生擂、更没人退出。
(未完待续)





升邪 第一八三章 帐中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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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文官露出了个还算满意的神情,开口道:“今日共有八十三位壮士赴擂,下官先谢过诸位拳拳之心。”说着他似模似样地拱手、躬身。
帐内众人纷纷还礼,苏景也不例外。
起身后白皮文官继续道:“诸位要打得擂台便是这座大帐了,待会本官便会离开,壮士们尽可放开手脚、尽情厮杀,不用讲究什么规矩。至于胜出……本官只要十个人。壮士们可有疑问?”
“敢来打擂,自不怕死在擂上,只是我不明白这赢擂的规矩!”一个‘锈迹斑斑’、皮肤黝黑的蛮人瓮声开口:“若是一群宵小合力,先把最强的那个打死了,跟着再合力去打二强的……最后活着出去的,说不定尽是狡诈之徒!”
“这位兄弟说得不错!”一个独角妖怪附和蛮人,对擂官道:“最厉害的死了,不厉害的反倒赢了,这岂是为国家甄选栋梁?又何谈公平?”
不用文官开口,身后校尉就冷笑回答:“公平?两军交战,哪个给你讲公平!沙场上的实力,又何止修为和法术,所谓无所不用其极,杀了狗贼、自己活着便是赢了,你们先得搞明白,这是选将参战的擂台,不是比武争名的擂台。”
能杀了别人、活着出去,这才是军队需要的本事,也是‘帐篷擂台’的本意所在。
文官把目光寻梭了一圈,见无人再有异议,他又呵呵一笑:“趁我还未走,你们之间有什么要说的,请尽快……一炷香的功夫。”
擂官把‘你们之间’四字咬重了语气,稍有心思就能明白,他在给妖怪们拉帮结伙的时间。
沉默片刻,一对头顶绿叶的树木妖怪站起身。南荒的异种树木和中土大相径庭,苏景和樊翘都认不得它们是什么树,有趣的是这哥俩的修为是‘写在’身上的:赤裸上身有灰色妖轮之纹,好像年轮似的,几灵阶就有几道纹路,树妖兄弟一个六灵阶、一个五灵阶,在帐内算得实力出众的。
树兄开口:“寻八个好朋友,今天一起杀个痛快,明天一起荣华富贵!”
很快就有一个小妖向他俩走去:“我愿……”刚说了两个字,树弟就皱眉道:“滚开,两阶的小妖,也配和我们称兄道弟么?”
……在白皮擂官讲过胜擂的规矩后,樊翘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灵识早在帐中妖怪间扫过几个来回了,并未发现太强大的妖孽,那对树妖兄弟算是最凶猛的了。
若以实力排序选出十个人,樊翘自忖稳稳占据一席,苏景就更不用说了。可是这混战的规矩……南荒妖国治下种族无数,各族之间也有亲疏远近之分,不提妖精只说荒民,便分作癞头、黑口、色目、长舌、矮走等等。苏景和樊翘东土汉人,他俩装扮的是蛮荒中与汉人外形最最相似的‘黄皮荒民’、也叫黄皮蛮子。
黄皮蛮身体孱弱、实力差劲,一向被那些体魄强大、基元浑厚的蛮族、妖族所蔑视;但黄皮蛮精通奇淫巧计、是南荒中少有的灵巧之族,和异族打仗时他们总能出奇制胜,这一来那些强横妖蛮对他们,在蔑视之上又出了一层敌视。
装成黄皮蛮来纵穿剥皮国无妨,可是顶着这个身份来打擂却不太合适。
进入大帐之后其他妖怪看他俩的目光,要么是轻蔑要么是虐戾,本就被当做半个笑话加半个仇人,再配上这个混战规矩,‘侍剑童子’暗自揣摩,待会乱打开始,他们主仆二人怕是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话说回来,他俩也不是无机可乘,毕竟十个胜出席位才是大家真正看重的,现在站出来的这对树妖兄弟实力算得强劲,若是能与他们结盟则胜算大增。
是以‘侍剑童子’心里纳闷……自家‘主上’打架时脸皮能有多厚,‘童子’了解得一清二楚,最简单的例子:自从苏景进了帐篷,就变身‘金乌蛮’,看上去肉体凡胎一个,谁也不防备他。
只要能赢他什么做不出来?与树妖结盟是成功捷径,可苏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全没有搭理树妖的意思。
樊翘看了他一眼,苏景大概能明白他的疑惑,应了句:“狐朋狗友靠不住,你我并肩足够赢了。”
前半句实话,后半句未免狂妄了。苏景声音不大,但帐内妖精个个耳聪目明,全都听得清楚,连擂官和两个校尉都惊诧注目。树兄干脆笑了起来,对樊翘道:“这位兄弟,你的同伴脑袋傻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吧,和他同路必死无疑!”
樊翘一哂:“高攀不起、敬谢不敏。”
树兄肯拉一个黄皮蛮子,纯粹看重樊翘五境修为,但对方冷傲,他怒一挥手再不多言,心下打定主意,待会动手若有机会就要先杀这两个黄皮蛮子!
一炷香的功夫,妖怪、蛮子们拉帮结伙,帐篷好一阵子混乱,几乎人人都有几个同伴,唯独苏景和樊翘两个,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时间一到,擂官也不管他们是否商议完毕,笑眯眯地拱手、说了句:“下官祝诸位壮士旗开得胜!”言罢转身离开。
就在帐帘落下的刹那,苏景突兀爆起一声大吼,身形爆起猛冲向前!
金髓银骨铜筋铁肉金乌蛮!岗岩体魄撕石怪力,挡在他面前的两个小妖连动法的机会都不存便被他硬生生撞了个粉粉碎碎!
轰然大乱,混战就此暴发,樊翘一声叱咤双剑出窍,帐中鱼云现,微一荡漾,云儿落、化作层层烈焰,而那火中有鱼,真的鱼。鱼在火中游,鱼游向何处火便烧到那里!
苏景则不停,如火双眸死死盯住帐中最强的那对树妖,猛扑。
咆哮声大作,一对树妖与临时拉拢的同伴齐展妖术狙杀苏景。
远不止树妖这一队人,帐中的妖孽蛮子,倒有大半同时动手,对付苏景!
或许是看出了便宜,现在杀一个便一个;或许是它们不适应一贯羸弱的黄皮蛮子竟敢发狠,印象中那个想如何欺辱都行的软蛋忽然变成了铁石头,本能使然就要先打杀了他,铜皮铁骨又如何,哪怕你是一块太乙金精在四面八方的轰袭下也得粉身碎骨。
一声‘金乌’咒唱响亮,刺目光明绽放!
金轮升于苏景头顶,刚刚捏下隐身法的十几个妖孽再隐藏不住;天都火翼撑开,三十三根金色羽毛自翼中飘出、说不出的旖旎,飘零无端、结护于主人身边;另又三十三道剑羽,三支成‘品’,分作十一个方向暴散急射,如电、杀人;右手成拳烈火如龙扑卷而上、左掌摊开金风呼啸烈烈…右拳合于左掌。那是东土汉家最最普通的抱拳之礼,江湖相逢、好友重见都会有这一礼。苏景这一抱拳,同样也是一场好相逢:阳火汇金风,风火如潮席卷八法;法术未散,剑光再起,北冥神剑显于左手,鲲做雷吼洞穿一片血肉,几个妖怪拼出全力将鲲打碎,还来不及缓一口气,便又绝望看到一头天鹏显身、扑下;还有,树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满脸迷茫:他不明白,这头白骨做成的三足鸟从何而来,怎就洞穿了自己的胸口?
烈焰、剑光、血肉,混乱战场,人人都被一个偌大‘死’字遮了眼睛,是以没注意,苏景别于衣襟的一朵娇嫩黄花,不知何事变成了一只蝴蝶,飞舞翩翩萦绕于苏景身边,全不在意他周身翻卷的熊熊赤炎。未注意也无妨,这一仗根本不必蝴蝶出手,凭着苏景自己足够了。
鬼哭狼嚎、怒吼、惨叫于哀号交织成片,就在片刻前又有哪个妖怪会想到,那个在它们眼中不存丝毫灵元震荡、无异羔羊的黄皮蛮子,此刻竟会化身杀神。
不挑不捡的、逮谁杀谁的黄皮蛮子。
……白皮文官离开大帐、发动秘法封闭帐门擂官问两个手下:“是去喝酒,还是看他们厮打?”
大帐内法术重重,其中有一道显影之术,能将内中混战投影于一盆灵水。擂官想看随时能看。不过这擂台已经摆了近百日,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得还津津有味,现在却早都看得厌烦了,今天来打擂的也没什么特殊人物,高矮校尉提不起兴致,倒是听到吃酒眼睛发亮,笑道:“不看也罢,和大人欢饮一场才是大痛快。”
这顿酒才喝了个把时辰,就有‘监帐’妖兵来报,说是帐中已经分出了胜负。
三个妖官略显意外,今天没有真正硬手赴擂,不应该这么快就完事,高校尉问:“胜出的可有树妖兄弟?”
妖兵摇头,矮校尉又笑问:“三角青蛮呢?”
妖兵继续摇头:“只有两人胜出来,那对黄皮蛮子。”
这才是真真正正地意外!白皮文官眨了眨眼睛,嘿了一声,笑道:“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啊。”放下酒杯、站起身向着比擂大帐走去。
……遍地尸首、鲜血到处。
苏景和樊翘找了片干净些地方立足。
火翼收敛,名剑归囊,蝴蝶又变回稚嫩黄花,在衣襟上散去清香,苏景对樊翘笑道:“不错啊,我特意给你留了三十三道剑羽,没用上。”
没人故意针对,以樊翘的本领想要自保不是难事。
樊翘却没太多反应……恶战初歇,心中惊骇犹存!
修行的正法、对斗术的精炼、身带的法宝等等原因,都会对斗战事情有影响,低阶修士诛杀比自己境界更高者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离山内门、修习上乘功法的四境弟子,比起小宗、散修中五境修家毫不逊色,甚至还要更强。至于精怪,它们的修法大都驳杂粗陋,更是和大宗正统道法没得比。
苏景修行的最最纯正的阳火阵法,虽只五境却开了近千五百道气路,风火双修相辅相成更添威力,何况他的剑羽、北冥算得神兵利器……这些道理樊翘都晓得,偌他闭眼不看、遮耳不听,坐在战场外面等候的话,见最后苏景走出来他不会太意外。
可是他见过刚刚那一场恶战,便没法不震惊没法不震骇,这感觉无以言喻……那个以一敌百、斗战癫狂的混横小子!
(未完待续)




升邪 第一八四章 梦上仙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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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门帘幽光闪烁,封门妖术撤下,白皮文官挑开门帘走了进来,眯起眼睛环顾四周片刻过后妖怪忽然笑了。
苏景笑了笑:“没收住手,只剩下两个人了。”
白皮妖官摇头:“无妨,也不一定非得十个人,这些日子,一个人走出这大帐的不是没有。”说着他对苏景拱手,话锋一转:“恭喜两位打过这第一擂,得两位虎将效力,实为我剥皮之福。”
剥皮国的选贤英雄擂,又岂是一座帐篷那么简单的。这不过第一擂罢了,甚至连‘擂’字都不当得,只能算是一层选拔、试炼。苏景想得丹、想完成图谋,后面还有的打!
苏景哈哈一笑,口中应酬了两句‘纯属侥幸、托大人鸿福’之类,跟着又问道:“大人在此监擂多日,我们哥俩这点成就”
白皮擂官知道他想问什么,却只笑不说话。苏景明白他的意思,自锦绣囊中取出几枚以前炼化的几枚丹丸,塞进对方手中:“还请大人指点。”
白皮擂官这才笑呵呵地说道:“两位出来算是快的,但还算不得最快。真要排一排的话,两位或能排进前二十吧,这只是以出来的速度而论的。还有些利害人物,杀人杀得很慢时间还早,来来来,本官还烫着一壶好酒,咱们边饮边说!”
黎明时份,苏景坐于一间小小的营房中,盘膝、闭目,呼吸缓慢而悠长。
他在养神,但心思未歇,仔细盘算着白皮擂官给他说过的事情:
小小的橙红色猴儿,仰天打了个喷嚏、喷出一片火云,对手尽化灰烬;东面来的金喜鹊,拍着翅膀喳喳喳叫了几声,百多争擂妖怪先是捂耳惨嚎、跟着七窍流血、最后身体炸裂;销声匿迹多年的三手蛮,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古怪的剑法,他留在帐篷中的尸体,无一例外身上都有千多细小伤口、没有人要害受创、皆因血尽而亡;混不起眼的蝎怪,一跺脚地面化出无数沙漩涡,敌手全都陷落至肩、下一刻地面又坚硬如铁石,地面上只剩下一颗颗妖怪脑袋,然后他美滋滋地走上前,一颗一颗地把那些脑壳敲开,趁还鲜活时吸干脑髓
来之前苏景就明白这个擂台不好打,只是没想到竟会不好打这等程度,或为高官厚禄、或为灵丹美人,这次从深山、沼泽中走出来的凶猛妖物着实不少,甚至还有妖灵神、且不止一个。
后面打擂的规矩校场妖官也不清楚,他们只知道,下一擂尚未开始,剥皮国视‘千之数’为上上大吉,要从校场擂中选足千名壮士,再开下一擂。
校场中的擂台已经摆了近百日,大部分时候,每天都能选上去十个人,但也不乏一两人轻松诛灭全场的例子。到现在为止还差两百多人,这便是说,要打下一擂须得在等上一个月左右。
这个时候营房外忽然传来一个难听喊声:“白大人,昨儿的擂比可分出胜负了?”
白皮妖怪也在营房中,当即应了一声,带上苏景和樊翘走出房门。
门前丈于处,排成一列站着十个身高不足一尺的小小人儿,长得尖嘴瘦腮,一看就是个禽鸟妖精,偏偏还似模似样地穿了身官袍子。
白皮妖怪对这些‘鸟官’似乎颇有忌惮,满脸堆笑、弓着身子应道:“启禀诸位希大人,昨天过擂壮士在此。”
为首的‘鸟官’见了两人,眼睛猛地睁圆:“黄皮蛮子?!”
孱弱之族,居然来打擂、竟然还胜出第一阵?不由得鸟官不惊诧。不过很快它又换做满脸笑容:“敢为两位,是黄皮蛮下哪一氏?”
“山溪氏,我叫山溪乌,他叫山溪鱼。”苏景脱口而出,一路走来早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鸟官对白皮妖怪和校场校尉神情倨傲,但是对胜擂之人着实亲热,立刻就是一番恭喜之类的吉祥话送上,随后它对身边的同伴道:“老三老六来侍候吧,咱们回去。”
其他鸟官转身飞走,留下来的两个,齐声笑道:“我们特来迎接两位,后面也都有我们哥俩服侍壮士,若有所需尽可开口。”
而后两个‘鸟官’身形一晃,变作本形,原来是两头花喜鹊。
便回了鸟儿,身上官袍不见了,可头顶上仍戴着高高的官帽,样子颇有些可笑。
喜鹊拍拍翅膀,分别飞上两人肩头,希老三昂头引颈,‘咔咔’地叫了两声,四个强壮蛮奴,抬着两顶滑竿从天上一步一步跑到苏景跟前。
两头喜鹊又一纵身,当先跳上滑竿座椅、用翅膀扑扫一番,这才转回头对苏景、樊翘笑道:“两位请,万岁爷体恤诸位壮士,特意吩咐,开国宾驿馆、让大家好生休养,等待着下一擂。”
四个蛮子平步登天,苏景和樊翘舒舒服服地坐着,肩膀上的喜鹊废话颇多,不过比起苏景的乌鸦来,它们两个几乎可以算作哑巴了。
校场就在云上,此刻他们向上飞起,最后仍是落足于云,只是更高的一朵。与之前一样,登云后眼中便无云,视线之内,只有一大片歪歪扭扭的破房子。
苏景侧头问喜鹊希老三:“这是国宾驿馆?”
估计希老三没见过更气派的房子,闻言得意点头:“回禀山溪乌壮士,此间正是!万岁爷亲自给这里赐名,唤作:梦上仙乡。”
苏景和樊翘都笑了,梦上仙乡?看来剥皮国皇帝陛下的也没做过什么漂亮好梦。
之前从校场帐篷中打上来的妖怪、蛮子都住在这‘梦上仙乡’中,他们知道每天这个时候会接新人上来,不少人都走出自己的破屋子,冷冷观察着未来的对手。
苏景‘咦’了一声,笑了:好多女人。
几乎每个妖怪身边,都有女人相陪:妖冶妩媚、丰乳肥臀,或身披薄纱、或以金箔贴挡要害,更多的干脆就是赤身裸体,毫不顾忌场合,好像蛇子似的缠在自家主人身上,耳鬓厮磨、唇舌挑逗着。
忽然,一个獐头鼠目的妖怪诧异笑了声:“黄皮蛮子?下面的擂台摆得太久了、选不出能人了么?居然把黄皮蛮子都给选上来了。”依在他怀中的妖姬甩开及臀长发,媚眼如丝向苏景望来,吃吃地娇笑。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苏景觉得周身不爽利,数不清多少道妖识,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先到此的妖蛮们,或笑容讥诮、或目光轻蔑肆,动用灵触探查苏景和樊翘,肆无忌惮。
这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心咒微动,阳火精气流转全身,苏景看上去没有丁点变化,却已化身洪炉,侵入妖识刹那被焚化于无形。众多妖怪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妖识被毁虽不至受伤,但那感觉也不怎么好受!
苏景冷哂一声,迈步欲走,但很快又站住了身形,抬头向着一个身着五彩长袍的妖怪望去。此人第一道妖识被毁后心有不甘,又把一道妖识投了过来,这一次他以本元护佐妖识,与其说是‘眼线’,倒不是说是一根铁索,牢牢牵在了苏景身上。
花衣妖怪长眉细目,显是一只斑斓蛾成精,此刻他一只手按在身边妖姬的丰臀上,另只手缩在袖内掐诀不断,似笑非笑与苏景对视两个呼吸的功夫,鸟官希老三跳了出来,笑容满面:“万岁有严令,‘梦上仙乡’内不可私斗,两位壮士,将来有缘自会在擂台相见。”
苏景哈哈一笑,拔腿便走,再不去看花袍妖怪一眼,后者则收回目光,表情不变、转身想要揽着妖姬回屋,旁人看不出什么,只有他怀里的妖女明白,他的手何其用力、都快要抓进自己的肉中了。
即便拼力维持,花炮妖怪还是未能坚持走到屋内,突然开始大声咳嗽,一口、一口,呛出来的不是口水也非血水,而是点点火星犹存的焦糊黑烟!
不至死,不过重伤难免,后面的擂台他也不用再打了。
附近妖怪哗然一片,这个斑斓蛾妖算不得多强横,但好歹也是四灵阶的妖物,只因片刻对望就深受重伤?此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那黄皮蛮子修习的是什么法术?
希老三边飞边回头,看看花袍子又看看苏景,后者摊手:“他被酒色掏干了身子,和我无关。”希老三的确看不出苏景动用的是什么手段,此事追究起来实在麻烦,当下苦笑道:“咱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鸟官在前,引着苏景和樊翘七拐八拐,来到两座房前,苏景说道:“我俩一起来的,住一间房即可,分开来聊天都不方便。”
两个鸟官痛快答应,希老三从怀里摸出偌大一串钥匙,挑挑拣拣、又试了几次,终于找出了对锁的那一把,哗啦一声打开门锁,一根翅膀摆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樊翘距离门口更进一些,当先迈步走了进去,可是才一落足屋内他便打了个愣神,旋即一声痛呼,噗地一口鲜血喷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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