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四姑娘
“丫头啊。”宗老爷子笑的如平凡的老爷爷一般,叹道,“爷爷知道实在不该开这口,但是爷爷能不能在你这讨个面子,暂且饶过紫儿丫头一回?同是将门世家,这样将人撵出去实在不好看,若是她再敢害人,爷爷第一个为你做主收拾她,你看如何?”
“爷爷.....”宗海宁顿时不乐意了。
“你个小兔崽子滚一边去,你的帐一会儿再和你算。”宗老爷子横眉竖眼,没个好脸色,看向唐曼,重新笑眯眯。
唐曼沉吟片刻,点头,“就依爷爷,如若再犯,我定不轻饶、”
“你听见没?”宗老爷子眼睛一瞪,看向紫儿,“看在周老爷子的份上,这次我讲清,若有下次,不用孙媳妇动手,老子第一个收拾你,也算是替周家清理了门户。”
“可、、、、”紫儿颤颤巍巍的道,带着哭腔,“老爷子,我们姐妹被她下了毒”
她们姐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玩这么一出,手中根本就没有解药,想到日后毁容,紫儿连死的心都有了。
宗老爷子看向唐曼。
唐曼冷哼一声,“那不过是普通的香囊而已根本就不是千面美人,你们滚吧。”
“好。”宗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赞赏的道,“果然不愧是我孙子看上的人,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心存善念,留下三分余地,是个好姑娘。”
“哼。”宗海宁看着两姐妹快速离开,皱着眉冷哼。
宗老爷子咬牙,脱下鞋就朝着宗海宁的脑门扔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冷哼,娶了媳妇儿让我带回去让爷爷瞧瞧,胆子越来越大了。”
唐曼身子颤了颤,这老爷子的准头还真的足。
“太爷爷。”门推开,宗振漆黑的眼中充满着欣喜,牵着芙儿,交给唐曼后,才迈着小短腿,蹭蹭跑到宗老爷子面前,撒娇,“孙儿想你了。”
此刻的宗振才像个真正的小孩儿一般。
“你这次案子做的不错,皇上可能会有所表示。”宗老爷子一边逗着小孩儿一边淡淡的说道,看了唐曼一眼,“回京述职,把孙媳妇儿也带上吧。”
宗海宁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宗老爷子气的又想去摸鞋子想砸过去,才想起来刚刚已经砸过了,当着孙媳妇儿的面儿有点尴尬,不禁吹胡子瞪眼睛,“怎么着让你回次家还不愿意?”
唐曼偷偷地扯了一下宗海宁的袖子。
她看的出来,这宗家也就是宗老爷子真心对待宗海宁了。
“我不想回去。”宗海宁皱了皱眉。
“好你个小兔崽子啊。”宗老爷子顾不得形象,干脆脱了另外一只鞋子精准的再次砸在宗海宁的头上,横眉竖眼,“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连爷爷都不要了,这次要不是老子过来,你是不是准备路过家门而不入了?”
宗海宁身子一僵,默认了。
一手将唐曼揽入怀中,怀中传来的的温热让宗海宁闭上眼睛,他怕可怕的过往再次重演,怕怀中的人再次变成冰冷没有知觉、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他完全不怀疑那个女人的手段。
“你这孩子。”宗老爷子沉默了半响,叹息一声,看向宗海宁掷地有声,“宗家不是那个女人的天下,若是她再不老实,老子不信了,还收拾不好一个小辈儿?”
刹那间,宗老爷子眼睛有些湿润,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一般。
宗海宁沉默的没再开口,却也没有再反驳,默认了一般。
宗老爷子正式的住下了,繁复精致的衣衫褪下,反倒是换上了王嬷嬷缝制的布衣长衫,每天逗着宗振和芙儿,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只除了一样,就是特爱看戏,端着茶杯、哼着小调、摇头晃脑的如邻家老头一般,宗振将西游记的故事也将给宗老爷子听时,这老头不但听得如痴如醉,口中偶尔还咿咿呀呀的来上一句,“看老子不擒下你这妖孽。”
唐曼哭笑不得。
最令唐曼诧异的是,《长生殿》的本子被外面的戏班子演的火热,简直是场场爆满,唐明皇和杨贵妃的如歌如泣、天上人间永不分离的爱情故事被传成了各个版本,迅速在大街小巷、茶楼等地流传开来。
唐明皇与贵妃娘娘一见钟情、鹣鲽情深,感情正浓时却被歼人所害,唐明皇为保李唐江山不得不含泪、忍着撕心之痛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贵妃死后唐明皇日夜思念、百转千回终于找到道人在七月七日时为其搭建鹊桥,一对有情人在长生殿相见,指天对日发下七月七日长生殿的盟誓。
唐明皇的扮相潇洒英俊,贵妃娘娘的扮演者也是眉目含情,两人情深意浓的将一段悲转千回、痛彻心扉的爱情故事演绎到极致,惹得看者痛哭流涕,闻者伤心。
不论是老人孩子、还是深闺小姐、官夫人,没有不爱看的,甚至县衙中有的衙役也趁着休息日去看一场,看到歼人害死贵妃的场景时,竟忍不住拔刀相向,险些出了人命,才后之后觉得发觉这是一场戏。
伴随着《长生殿》的红极一时,创作者青璃夫人的大名也被耳熟能知,一时之间,青璃夫人被泉阳的读书人们奉若神明,却无人知晓青璃夫人的芳容。
甚至有人评价:“虽未戏曲,即列为世界大悲剧亦无愧色。”
与此同时,唐曼的伤已经好的八九不离十了,一家五口人收拾行装,前往京城去了。
唐曼眼望着面前的忠勇侯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日子结束了,却见门中已经出来人迎接了。
宗志勇站在大门口,宗志勇身边跟着一个保养得宜的妇人。
宗老爷子怀抱着宗振走在前面,唐曼和宗海宁相携跟在其后,而宗海宁怀中的芙儿一双与唐曼相似的凤眸好奇的打量着一切,滴溜溜的转着,显得灵动可爱。
宗志勇略显尴尬,叫了一声,“爹。”
那妇人见到唐曼和芙儿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嫌恶被很好的掩饰起来,连忙上前,和颜悦色道,“爹您回来了,这是海宁媳妇儿吧,模样长得就讨喜呢!”
想必这就是继母周氏了,唐曼悄悄打量这个女人,四十左右的模样,绛红的衣衫,深色的兔绒坎肩,眉目温和,嘴角即使不说话时也带着笑意,眼角眉梢自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风情,若不是她早就知道,八成会被折在这个女人手中,她不动声色福了一福,“公公婆婆,媳妇儿有礼了。”
宗志勇厌恶的冷哼一声,“别以为讨了老爷子欢心就万事大吉。”
“哪里那么多废话?赶紧进屋。”正要走进去的宗老爷子听到了,随即怒道。
几人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宗家不愧是名门望族,镇国公府邸极大,假山林立、亭台楼阁,虽是冬季,白雪皑皑煞是好看,府中分成一个个独立的院落,最中心的落霞阁是宗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院落,听说老太太远去五台山进香去了。宗父和继室周氏则是住在旁边的紫金阁,听安排的嬷嬷说,嫡次子宗海蓝住在正阳阁,嫡三子宗海清则住在雷定阁,唐曼和两个孩子住进了宗海宁的卿玉斋,离主宅稍远,地点也略显偏僻些。
宗海宁片刻也未耽搁的进宫复命去了,而唐曼也不甚在意,只是暗中嘱咐夜青,“侯府不比咱们县衙,切记要小心行事,不可多生事端。”
“奴婢记下了。”夜青想必也晓得,略显凝重的点点头。
后唐曼叫来了王嬷嬷,王嬷嬷进入县衙时日不多,行事谨慎不多话,加上及时救了唐曼一命,已经隐隐成为唐曼身边心腹之意,王嬷嬷进来后,唐曼也不拐弯抹角,“王嬷嬷,如今身在国公府,万事需小心,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夫人请说,奴婢定当尽心。”王嬷嬷连忙道。
“请嬷嬷定要帮我护着两个孩子的周全。”唐曼郑重道。
虽然宗海宁不说,她也隐隐猜到,当年在侯府定然发生了什么,宗海宁讳莫如深和不安,宗老爷子隐隐叹息,还有在县衙向来嚣张的小孩儿也略微收敛,镇国公宗志勇充满敌意,就连随后赶到的紫儿青儿在侯府多年也会有势力,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一切安顿妥当,唐曼没有想到继母周氏来的如此之快,身边只带了两个心腹,笑米米的看了一眼小沁儿,询问,“姑娘在国公府还习惯吗?”
言语之间礼貌却疏离尽现。
姑娘!
她已和宗海宁成亲许久,周氏却刻意称呼她为姑娘?
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第八十章 危机之圣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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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使了个眼色示意王嬷嬷把芙儿带出去,孩子太小,她不想孩子过早的接触这些黑暗,倒是眼前的周氏,来的时间挑的刚刚好,宗海宁刚刚进宫她就来了,话里话外,存的是什么心思?
唐曼冷笑,若是把自己当成软柿子,这个女人就想错了了,唐曼抬眼又垂眸,似乎有些羞赧和惭愧,点头,“全赖爷爷照顾,媳妇儿惭愧,甚为孙媳没有尽孝还让爷爷操心。”
话儿不动声色的就递了过去。
她直接忽略掉周氏的称呼,抬出宗老爷子,她就不信这女人在老爷子面前也能肆无忌惮。
听懂没?
爷爷都承认的孙媳,你敢不承认?
周氏端着茶的手指一顿,微不可查,唐曼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周氏诧异的看了一眼唐曼,似乎重新在掂量着唐曼的分量,她倒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女孩儿,果然,周氏似乎有些不情愿,开口道,“你以后缺什么尽管和我开口,不要拘谨。”
拘谨?
话里话外的挤兑唐曼哪里听不出来,当即棒打随蛇上。
“那就多谢婆婆了。”唐曼状似感激,然后看了看四周柔柔道,“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妾身自然亦是如此,想到这是相公生长的地方,妾身就觉得好亲切呢!”
不软不硬的一个软钉子噎的周氏微微蹙眉。
这女孩儿有点手腕儿,周氏微微一讪,掩饰的喝了一口茶,眉宇之间不似先前的温和,隐隐带着嘲弄,“不知媳妇儿是京城哪家的贵族千金?海宁这孩子也是的,成亲也不告诉家中一声,于情于理,我宗家虽为名门但也该上门拜会的。”
周氏口气微微一顿,有些为难,“难道是我孤陋寡闻?只是我之前似乎没有听说过李家?”
“妾身姓唐,单字一个曼。”唐曼温和的出声提醒。
“哦、”周氏一拍脑子,好似才想起来,“你看我这脑子,竟然记错了,可是我之前并未听说过姓唐的名门?”
装!、
再装!
唐曼对眼前的周氏从不喜瞬间升级为厌恶,她就不信镇国公没有告诉她,宗家的家世会弄不明白她一个小女子的身份,这人分明就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刁难与她。
以为她会被噎的哑口无言?然后把自己拿捏在手心?
那就大错特错了。
唐曼微微一笑,端庄优雅,“唐曼家在县城,亦并非名门望族,家父乃文举人出身,妾身自己也经营了一些铺子,收益尚可。”
眼前周氏温和的笑脸一下子就收起,眼中的温度尽数褪下。
唐曼叹了一声,“妾身自知出身不佳,也多有自惭形秽,夫君却不以为杵,令妾身心中感激,不过嫁与夫君,自然要尽心照顾夫君和振儿,将来若是振儿出息,就是妾身最大的欣慰了;若是着实不争气,妾身就是散尽家财也要为他谋一条出路,况且也不会有那一刻。”
出身好又怎样?
周氏出身贵族,还不是要为不争气的儿子捐官奔波筹钱,甚至不知廉耻的打起嫡长子的产业的主意,想谋出路却没钱,唐曼一副以夫为天的模样,没有指名道姓,一席话却说的夹枪带棒。
周氏自然也是听得真切,自然也听出其中的意思,顿时面色难看起来,“你——”
“娘,您怎么了?”唐曼状似惶恐不安,关切的问道,急忙上前用手贴近周氏的额头,顿时惊呼,“呀,好凉,娘您是不是病了?妾身这就去给您请大夫,病来如山倒,这病可耽误不得。”
以为就她自己会装?
唐曼心中暗笑。
“不用了。”周氏略显烦躁挥开唐曼的手,冷笑,“媳妇儿果然是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可像我们这种名门贵胄,女主人可不只是贤惠那么简单,定要出身名门,我的意思你懂了吧?”
唐曼一怔,似乎有些难过,轻轻点头,‘我懂了,婆婆。”
周氏眼中快速闪过一阵厌恶,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周氏心思飞速转过,重新恢复温和地笑容,轻抿了一口茶,“不过你放心,我绝非是那种棒打鸳鸯的糊涂人,即使进了新的姨娘,你依旧可以留在海宁身边伺候他。”
周氏顿了顿,叹了口气,“哎,看你是个好姑娘,我也就和你交个实底,像我们这种人家,其实受罪的不都是姨娘,娘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她好?
这番话气的唐曼差点破了功,下意识又想找板砖砸人,冠冕堂皇的让她退位让贤,从妻子变成姨娘,还口口声声的为了她好,屁话。
唐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火,一遍一遍提醒自己目前翻不的脸,眼中含泪低头道,“只要相公愿意,妾身绝不多言。”
周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唐曼攥紧茶杯,凤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不多时,王嬷嬷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怀中的芙儿已经熟睡了。
“打听出来了吗?怎么样?嬷嬷。”唐曼精神一震。
“虽然有点困难,但还是问出来了,如您所料。”王嬷嬷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镇国公府现在说白了,就是个空架子,早已不复太祖爷在位时的风光,当今皇上重文轻武,大力打压武官,宗老爷子退隐多年,镇国公只是担了一个虚衔,并不得圣宠,而周氏似乎并不善经营,只是在勉力维持家业,所以......”
王嬷嬷言犹未尽。
未尽之意唐曼自然懂得,轻轻点头,所以镇国公才会囊中羞涩,才会不要脸的打起嫡长子产业的主意,唐曼的指骨轻轻叩着桌面,一下一下。
轻轻地响声在室内响起。
王嬷嬷没有说话,跟了唐曼一段时间,她知道这是唐曼的思考方式。
“哟,这不是我那便宜嫂子吗?这下恐怕要当寡妇了。”一个嘲讽的男声突然从门口响起。
唐曼两人抬头,一个和周氏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大喇喇的倚在门上,眉眼之间有抹邪气,一身锦衣华服,脚步有些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你说什么?”唐曼猛地站起身。
王嬷嬷不动声色的将唐曼护在身后,隐隐提醒唐曼道,“原来是二公子。”
原来是宗海蓝。
“我说。”顾青和一字一顿,恶意的道,“我那便宜大哥宗海宁保护皇子不利,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现在跪在重华宫外,指不定一不留神脑袋就搬家了呢!”
言语之间充满着幸灾乐祸。
唐曼身形一晃,脑子翁的一声一片空白,面色变得苍白。
龙颜大怒。
长跪重华宫?
有可能被砍头。
一个个重磅消息砸的唐曼阵阵心慌意乱,不知何时那二公子宗海蓝已经离开了,或许他来的目的也只是打击长房,可是唐曼已经不在意了,她只知道自己慌乱的几乎站不住,脑中不停飞速的旋转,她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可是就算她有再大的神通也不能可把手伸进皇宫啊,更何况她毫无根基。
唐曼急的来回踱步,不知不觉之间,光洁的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脑中灵光一闪,对了。
龙九!!!
当初救他一命,或许他会看在当初的情分上救人一命。
唐曼霍的转身,却见王嬷嬷默默地递过来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正是九皇子龙九的府邸住址,唐曼心中快速闪过一抹怀疑,却顾不得什么,急声吩咐,“照顾好两个孩子。”
快步走出去,竟然门口遇到一脸凝重的宗老爷子,老爷子穿着一身朝服也是行色匆匆,显然是得到了消息,“爷爷,您这是?”
“我的孙子都要被问斩了,我还坐得住吗?今儿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得拼了。”宗老爷子面色难看,夹杂着叹息,“想不到老夫戎马一生,皇上却......哎。”
“爷爷,我们分头行事吧。”唐曼紧紧皱眉,“我这就去找九皇子,请他求情试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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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显得贵气的九皇子府,位于上京的内城,达官贵人的所在之处,重兵把守,唐曼恍惚之间竟有一种老北京城的感觉,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
夜青有些胆怯,但也紧紧跟在唐曼身后。
“什么人?”守府兵将登时两支长枪拦在主仆二人的身前,大喝一声。
“奴家是忠勇侯府的,有急事拜访九皇子。”唐曼不卑不亢,藏在袖中的手心儿却微微冒汗,指尖有些颤抖。
“九皇子不在,请回吧!”答话的侍卫蛮横的道。
一看就是托词,唐曼脑中想到宗海宁在宫中生死未卜,心中一急,急忙塞了两块儿银锭子在那两人手中,不禁请求道,“两位大哥,我真的有急事,还请通禀一声。”
“这.......”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有些迟疑。
就在唐曼准备趁热打铁时,身后缓缓抬来一顶软轿,在九皇子府前停下,那两个侍卫见状,脸色一变快速的将银锭子扔在唐曼身上,后退几步,像是要与唐曼撇清关系似的,然后恭敬略带谄媚的喊了一声,“八夫人。”
唐曼和夜青看向来人,軟轿气派尊贵,淡紫色流苏缓缓浮动,两个侍女轻掀轿帘,露出一双紫金白玉鞋子,淡淡的清香随着那人的走动萦绕在空气中。
唐曼倒吸了一口气,这人是谁?
光是鞋子就足抵千金。
却见那人缓缓从轿子中走出,一双美目淡淡含愁,桃红色云锦衣衫,月牙白的小坎肩,向唐曼看过来,眼光刹那间从漠不经心变得复杂难辨,再到嘲讽,那人淡淡的愁转成尖酸,“这不是......堂姐吗?堂姐不是淡定从容的?怎么也有求人的一天了?”
“翠莲?”
唐曼看着翠莲,早已褪去当日的楚楚可怜、含羞带怯,一身华衣美服,前拥后簇,竟也做得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了,唐曼想到刚刚侍卫的称呼,微微蹙眉,“翠莲?八夫人?”
“怎么样?”翠莲扬声嘲讽,“姐姐是正室夫人又如何?还不是要向我这个八夫人低头?”
“我有要事想求见九皇子,还请妹妹通融一声。”
“真不巧,九皇子刚刚出门,不在府上。”翠莲哎呀一声,做出叹息状,凑近唐曼,掺杂恶意,“就算是在府上,妹妹也不会让你的见面的,姐姐的忘性似乎很好呢,当初你在县衙如何羞辱妹妹的,姐姐如今都忘了吗?不过妹妹向来心善,若是姐姐肯跪下来磕头认错,说不定妹妹会回心转意呢!”
“你。”唐曼气的说不出话来。
夜青气不过忿忿道,“明明就是你串通外人当中给我家夫人难堪,我真是后悔当初放你进门,自己做错了事情,反而怪在别人头上,夫人处处给你留面子、你竟然还不自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夜青的脸被大力打的侧到一边,夜青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迅速的肿了起来,翠莲眯着眼睛冷哼,“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余地?看来是姐姐没有教导好丫鬟,妹妹就替姐姐教她,姐姐不介意吧?”
翠莲挑眉看着唐曼涨红又忍着怒气的脸,不自觉升起一股快意,她早已不是当初任人揉捏的小丫头了。
“夜青。”唐曼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夜青,看着她红肿的脸,心中顿觉难受,当即冷下脸,看向翠莲,“不敢劳烦妹妹,这下妹妹可以通报一声了吧?”
“妹妹什么时候答应通融了?”翠莲刻意为难,惊讶,嘲讽的小声道,“姐姐若是想九皇子为姐夫求情,那就大可不必了呢,姐夫保护皇子不利,就算没有掉脑袋,也是革职查办呀,妹妹是真心想看姐姐如何耀武扬威。”
“你怎得知、”唐曼一脸震惊,脑中飞速旋转,翠莲就算是九皇子的妾侍,也是一个深闺妇人,怎么得知朝堂的事情?
“妹妹当然知道。”翠莲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恶狠狠地抓着唐曼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恶意道,“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来府上请九皇子,皇子遇险不是小事,妹妹只需轻轻搬弄几句,姐姐想皇上一片爱子之心会如何反应呢?”
“你好狠毒。”唐曼怒瞪翠莲那张清纯却带着毒素的脸,手不由自主的扬起,重重的打下去。
她还记得当日翠莲两眼发光、惊喜的拉着自己的手,毕竟是堂姐妹,就算没有亲情,尚且有血缘关系在呢,可是她轻轻的搬弄几句就害的宗海宁生死未卜,她还甚为得意,姐妹之间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她要害人至此。
等唐曼反应过来,翠莲已经楚楚可怜的捂着脸,哭倒在一个暴躁眉眼的男子怀中,还哽咽的指控她,“妹妹到底做错了什么?姐姐这般待妹妹。”
暴躁男子怒道,“毒妇,谁给你的胆子打爷的人?”
再次见到唐曼,龙九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冷言冷语的嘲讽,那夜,她温热的身子不经意的碰到自己,他们同盖一床棉被,她冲到他身前挡了一剑的虚弱。
龙九的暴躁的眼神变得复杂,很想问她的伤好没好,可是冲口而出的就变成味道,龙九心中升起一阵邪火,一个恶毒又毒舌的女人,有什么值得自己惦念的,龙九更加大力的揽住翠莲的腰,咬牙切齿的怒瞪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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