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四姑娘
龙九厉声道,“毒妇,放下你的手指。”
龙九暴躁的抹了抹脸,他对着女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不但与人私通,还苛待堂妹,和宫里的女人们没有半点分别,都让他恶心,不同的是,宫里的女人他得敬着,对着这个,他尚且不用屈尊。
唐曼当即冷笑,也不客气了,“怎么?讨厌被人指着?你还讨厌被人抓呢不还是被抓来了,阶下囚都当的这么硬气,哼。”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口袋,早餐光顾着生气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就随手带了几块儿饼在身上,哪里知道还派上用场了。
“你以为爷愿意被抓来?”龙九暴躁的横眉瞪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抬了抬软绵绵的胳膊,顿了顿,似乎不甘愿,“分给我一块儿。”
唐曼假装听不见,“你说什么?”
“分给我一块饼。”
“道歉。”
“爷会给你这毒妇道歉?”龙九不敢置信。
“那就拉倒。”
“。。。。。”龙九恨不得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吃了,翻了翻眼,不耐烦的道,“不说了还不行吗?”
唐曼扔过来一块酥饼。
****
“他们在哪里?”宗海宁凌厉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大汉,眉头紧皱。
“很安全。”黑衣大汉开口了,声音带着别扭的异族腔调,“但是、接下来,能、不能、活着、就要看大人、的诚意了,只要放了我们的人。”
“好。”宗海宁答应得很干脆,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焦急之色,“什么时候放人?”
“明日,后山见。”说完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屋中身影一闪,一个灰色身影跪在地上,拱手急道,“大人,属下失职,请让属下戴罪立功现在就去救九皇子。”
“暮山,此事急不得。”宗海宁强压下心中的焦躁,来回踱步。
“为什么?”暮山焦急的反问。
“你确定九皇子两人就在后山吗?”宗海宁心头那股烦躁越发清晰,藏在袖中的手微颤,“万一有个闪失......”
“那怎么办?”
“按照他们说的做。”宗海宁沉声道。
半响,暮山不知何时退下了,宗海宁神色复杂的将那本《长生殿》拿在手中,手指缓缓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很难想象会有人把字写的这么难看,翻开第一页,浓郁的墨香扑鼻,厚厚的一大本,不知熬了几个夜晚写成的。
随手翻看。
蓦地,宗海宁愣住了,七月七日长生殿,生生世世做夫妻的盟誓,想到她凶巴巴的遮住本子不让自己看,原来她是在......
*****
夜晚时分,破庙四面透着寒风,寒风刺得骨头生疼,破庙外面多了四个黑衣大汉守着,唐曼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而龙九则又被黑衣大汉强行喂了不知什么药,神情更加萎靡,身子也更加瘫软。
唐曼则威逼利诱、好言相商、撒泼打滚轮番上阵,才从黑衣大汉那儿要来了一床破被子,盖在身上,勉强遮住了一点寒风。
“毒妇。”龙九表情难看,冻得浑身发抖,“你要冻死爷不成?”
“少个祸害不是更好?”唐曼撇嘴。
“本皇子若是死了,你第一个掉脑袋。”龙九蛮横的威胁道。
皇子?
唐曼一惊,然后怀疑的看着龙九,脑中飞速旋转,她知道眼前的人似乎是位贵客,就连宗海宁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想到还会是一个皇子,唐曼心中当即信了几分,若是他真的不幸就这么死了的话,自己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你把被子给爷盖。”龙九看出唐曼的动摇,傲慢的指使唐曼。
“喂,刚才多有得罪,你别放在心上。”唐曼凑过去,将被子分给龙九一半,嘿嘿一笑。
龙九冷哼了一声,“谄媚。”
“.......”呦呵,蹬鼻子上脸了。
“喂,淫妇,不要借机用你的脏手碰爷。”温热的皮肤碰到自己身上,龙九忽的脸红了,恼羞成怒道。
被子就这么小,还要两个人分,谁愿意碰他啊?唐曼恨不得在龙九那白皙的脸上抽出五个手指印,想了想还是算了,便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
温热的触感蓦地远离,龙九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看着身边的女人背对着他,缩成一团,离得他远远地,好像自己是毒药一般,龙九心中又不舒服了,瞬间闭眼,这个女人芯子恶毒又不检点,低贱的村妇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唐曼两人被狠狠地推醒,手脚绵软的被带出破庙,外面的寒风冻得唐曼一哆嗦,气氛凝寂的可怕。
杀气刺骨。
唐曼定睛一看,不远处迎风而立站着一个男人,犹如地狱浴血而归的煞神,那人声音冷的掉冰碴,“人我带来了,放了我夫人。”
其中一个黑衣首领鹰眼一咪,看向宗海宁身后,熟练地汉语字正腔圆,阴冷的狞笑,“大人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独身涉险的胆识着实令在下好生佩服。”
“休要废话。”宗海宁阴郁的眼神在看到唐曼毫发无损之后,微微舒缓,看向那黑衣首领,皱眉,“我说过,最好不要消磨本县的耐心,否则.....”
唐曼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脖子上的匕首更重的贴近皮肤,身后传来阴冷的警告,“别动。”
一股温热的血无声无息的顺着唐曼的脖子流淌。
唐曼身子一僵,那匕首上死亡的气息瞬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似乎有种绝望。
宗海宁连忙抬手,“我放人,不要伤害我夫人。”
说完小心翼翼的押着手中的人质慢慢向唐曼几人靠拢,眸子紧紧盯着唐曼。
黑衣首领不禁得意。
近了。
更近了。
宗海宁瞅准对方放松的时机,一脚踹开手中的人质,迅速的飞身而起,同时拿出腰间的软剑刺向拿捏唐曼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惊慌中连忙放开唐曼抵御,宗海宁干净利落的旋身一脚放到一个黑衣人,将唐曼紧紧的拉在身边,低声急语,“快找个地方藏好。”
“暮山。”
一个灰衫男子蓦地从另一个方向逼开挟持龙九的人,配合着宗海宁,两人转眼之间就放倒了两个黑衣大汉。
“一个不留。”黑衣首领面色阴冷难看至极,嘶吼出声,迅速加入战圈。
混乱中,唐曼吸入的迷少些,勉强能惊慌躲避着,一转身,却惊见那脾气败坏的九皇子已经陷入了两个黑衣人的攻击范围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刺向他的心口。
擦,成事不足的家伙,若是他死了......
“本皇子若是死了,你第一个掉脑袋。”
唐曼一惊,脑中飞速旋转,咬着牙,扑倒龙九的身上。
下一刻。
噗。
剑入柔体的声音,衣服被锋利的剑锋划开,温热的血晕染红了背部的衣服,一个小小的金凤的图腾在鲜血中渐渐清晰,周围顿时变色,空气之中似有若有若无的稚嫩的凤鸣一般,片刻之后图腾消失了,只留下狰狞的伤口。
寂静。
唐曼后背顿时传来剧痛,脸色苍白冒着冷汗,身下龙九震惊的眸子也渐渐变得不清楚,唐曼的意识渐渐模糊,勉强睁眼看了一眼身下的男人,似乎没事,唐曼意识一黑。
耳边似乎传来愤怒的嘶吼,似乎还有黑衣壮汉的惊呼。
妈的,不知挨了这一剑能换回多少好处,唐曼心中想了想,彻底的昏了过去。
****
火一般的灼热,那温度似乎能将人融化一般,唐曼始终躲不开那烫人的炙热,痛的低吟,似乎有一双清凉的手,不停地驱逐炙热的火焰,苦涩的药汁不容拒绝的被渡入自己口中,冰凉温软的触感,让唐曼不禁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莫名的碰到清凉的、软软的、湿湿的,似乎是——
冰块!
唐曼快乐的想到,瞬间如狼似虎的要将那冰块儿吞进口中,期间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轻喊了一声痛,然后低笑,“夫人果然生猛。”
火势减小,唐曼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曼是被一阵阵的香气馋醒的,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小孩儿蜷缩在她身旁,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一双小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就连睡梦中都不肯松开,卸去了平日的傲娇任性,唐曼吃力的动了动手指,引得后背的伤口痛得厉害,冷汗从额头渗出。
“他什么时候来的?”唐曼沙哑的开口。
“从你回来的时候,昨晚就撑不住睡了。”宗海宁正慢条斯理的挑着一根根香气四溢的面条送入口中。
鸡汤肉丝面。
唐曼感动的都要落泪,看那根根匀称、白嫩可爱的面条,阵阵香气扑鼻的鸡汤,上面撒着切得细碎的香菜。
极品。
定是夜青的手艺。
她好饿。
自己挨了一剑,理所应当等着他伺候啊,唐曼眼巴巴的等着宗海宁喂自己,却见那厮细细的将面条缠在筷子上,配上点儿香菜,缓缓地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再喝上一口浓郁的鸡汤,眼睛满足的眯起。
唐曼咽了一口口水,安慰自己,别总是那么霸道,人家好歹拼了体力去救你,连一口鸡汤面也要计较太过不人道,想了想,唐曼心里平衡了,眼珠子直直的盯着那面,继续等着。
第一口。
第二口。
第三口.....
一大碗汤面吃掉了一大半,唐曼渐渐感觉出不对劲儿了,略去一些生硬不好入口的鸡肉,再省掉一些劲道不好消化的面条,可就是连鸡汤也没有自己的,唐曼愤怒了,然后再次安慰自己可能人家没看见自己醒了呢,唐曼咳了咳,沙哑的声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我睡了几天?”
宗海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三天。”
只消一眼,唐曼号称五点二的眼神一下子捕捉到了那厮嘴角上明显的伤口,还带着血迹,唐曼彻底愤怒了,感情自己为了他的官途,舍身拼命的为那个混账皇子挡了一剑,这厮却去和妾侍厮混?
呃——
唐曼不自然的想了想,就那个皇子还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是为了自己,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英勇牺牲了一回,这厮不但去和别的女人厮混,连一小口鸡汤面也舍不得给自己吃一口,什么东西啊?
“女儿呢?”
“送她去外婆家了。”
吃完最后一口,宗海宁端着碗走了,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
这回连她女儿也被赶走了,唐曼泪了,心口莫名堵得透不过起来,人家都不待见她了,她还死皮赖脸的留着有什么意思?勉强的撑起身子,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
痛也得走,唐曼你不能没有骨气,想到宗海宁嘴角上暧昧的伤口,唐曼恨恨的握拳,不知哪个野女人留下的,这就好像一个万年大光棍张罗娶媳妇儿,提亲、下聘、纳彩、迎亲,最后送到别人洞房里去了,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憋屈大了。
宗海宁再次端着一碗面进屋就看见唐曼在那一脸狰狞的打包行李,顿时眉头紧皱,一把攥住唐曼的手,“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在闹脾气?”唐曼蓦地瞠大凤眸,不敢置信,一股怒彻底爆发,冷笑,“我熬夜给你的生辰礼物你不待见,老娘为了保住你的脑袋给那混账皇子挡了一剑,你小气的连口面都舍不得给我吃,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跑到野女人哪鬼混去了。”
唐曼手指重重的点在宗海宁唇角的伤口上,愤愤不平,“再不走等着你赶我吗?老娘有自知之明,唔。”
愤怒的声音蓦地消失,唐曼震惊的看着突然贴近自己放大的俊颜,还有唇上那清凉的、软软的、湿湿的.....舌头探进自己口中用力搅拌着。
索取、不安、还有淡淡的情愫,唐曼敏感的感知到,从未想过一个吻能传递这么多信息,可是唐曼就是莫名的知道。
这感觉是.....
唐曼凤眸蓦地瞠大,然后脸色瞬间爆红。
那个野女人?
擦,唐曼懊恼了,有人蠢到骂自己骂的畅快淋漓吗?
缓缓抬头,清亮的银丝慢慢变长、断开,宗海宁眼中蕴满笑意,“夫人还用为夫再提醒一次吗?”
“咳咳,记忆不好、记忆不好、我这不是受伤了吗?”唐曼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唐曼哎呀一声,装模做样,“好痛。”
原本的凉瓦晴天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宗海宁脸色极为难看,咬牙,一字一字从牙缝中蹦出,“以后、不许你为任何人挡剑知道吗?有了危险赶紧躲起来。”
“我那不是为了你?”唐曼微微不满,咕哝。
“为了谁也不行。”宗海宁脸色铁青。
“.......”
心中甜意慢慢漾开,郁闷倏地飞到九霄云外。
吃了面条填饱肚子,唐曼香的差点吞了舌头,夜青进屋看着唐曼醒了,顿时惊喜,“夫人你醒了?”
“是啊,生龙活虎着呢。”唐曼微微得意。
“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着呢。”夜青惊悸未定,瞥了一眼宗海宁,“您都不知道,那天爷抱着您浑身是血的回来,奴婢以为。。。。。”
夜青哽咽。
“傻姑娘,我没事的,别怕。”唐曼想摆个pose,却牵动后背的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对了,那些黑衣人呢?”唐曼突然想起来。
“杀了。”轻描淡写。
“全杀了?”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啊!
“跑了一个。”宗海宁皱眉,眸中迸出阴狠之色,“等我找到他....”
“......”
“夫人,您昏迷这几日,爷和小少爷都是亲自照顾您的。”夜青挤眉弄眼,“就连奴婢都不用,也可是很紧张您呢!”
“谁准你多嘴的?”宗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榻上爬起来,一脸怒气的瞪着唐曼,手指愤愤的点着唐曼的伤口,“真行啊,替人家挡剑?你个蠢货怎么不把脖子凑到剑下划一刀呢?伤在肩膀上治好了也是浪费汤药。”
“小祖宗。”唐曼痛的龇牙咧嘴,还得陪笑,这个熊孩子,“当时情况紧急。”
“别碰小爷。”宗振怒气冲冲的掀起被子,在唐曼和宗海宁的眼中中,走了。
夜青摸了摸额角的伤口,听到夫人被劫了失控的砸伤自己;
衣不解带的跟着爷照顾夫人三天三夜,而夫人醒后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家小少爷.......额,真特别。
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第七八章 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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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
黑暗的室内,伸手不见五指。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个年老沙哑的女声惊喜道。
“大祭司,属下看得真真切切。”粗犷的男声很熟悉,急道,“确实是金凤图腾,一闪而逝。”
黑衣男子眼中满是梦幻,“确是金凤无疑,大祭司,我们要不要.....”
“我自有分寸。”年老女生打断道,“待我查探之后再做决定,若是真的.....”
黑暗中老妇的眼中带泪,激动哽咽,“天佑我朝啊!”
****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龙九一进门,一个娇小的人影快速扑进她的怀中,眼中含泪,如受了惊的小鹿一般,声音颤抖,“有没有受伤?”
翠莲惊慌失措的看向龙九。
“唔。”龙九被大力撞得闷哼一声。
“您受伤了了?我去找大夫,我去找药。”翠莲吓得顿时脸色苍白,转身就要向内室跑过去。
“你走吧。”龙九一把甩开翠莲的手,看着翠莲柔弱的模样,莫名的有些烦躁。
想起那人张牙舞爪的和自己呛声。
想起那人温热触感的皮肤、那人毫不犹豫冲进自己怀中挡了一剑。
龙九震惊的看着自己慢慢起着反应的下半身,连忙换了个姿势,脸色微红。
“公子,您要赶翠莲走吗?”翠莲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身子踉跄,楚楚可怜的哀求道,“都是翠莲的错,可是翠莲已经没有脸面再回家了,如果这么回去还不如一脖子吊死,也免得堂姐难做人,娘亲被翠莲连累的终日苦楚。”
龙九冷眼旁观,看着翠莲的泪容,娇小脆弱、温和顺从,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可是,龙九脑中想起的确是另外一张脸。
龙九霍的转身,皱着眉,反复提醒自己,那个女人即使救了自己,也改变不了她不安于室的放荡本性,他突然有些气闷。
翠莲见眼前的男子无动于衷的样子,狠了狠心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几下就见血了,口中不住哀求,“是您救了翠莲,就让翠莲留在您身边的报答您吧,为奴为婢,翠莲都不会有一点怨言的,求求您不要赶翠莲走。”
几日以来,她在这县衙锦衣玉食,这个男人肯定非富即贵,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随你吧。”龙九被翠莲哭的不耐烦了,悲悲切切的活像怎么着她了,脑中又浮现个影像,那个女人咬牙切齿,“死了正好少个祸害。”
龙九烦躁的站起身,来回踱步,那个毒妇的醒了没有?
她的伤有没有大碍?
想到她苍白虚弱的样子还强撑着的强势,与她的堂妹,截然不同,明明就是姐妹,怎么差距这么大?
一回神,见翠莲还跪在地上,不由得皱眉,“你怎么还在这?”
翠莲垂下头一脸幽怨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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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趴在病榻上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牵动的后背的伤口剧痛,不由得痛的脸扭曲成一团,有些纳闷,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的在想她?
阵阵幽香袭来,唐曼舒服极了,不自觉的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夫人不要动,小心伤口。”一双手轻柔有力的按住唐曼,声如老妪,似乎有些着急。
“你是?”唐曼侧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眉眼低顺,双手无意识的抓着衣角,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奴婢王氏,是新来的,被管家派来伺候夫人,您、您可是叫我王嬷嬷。”
“你的声音怎么?”唐曼问出口后才发觉自己太不礼貌了,连忙道,“嬷嬷要是不方便.....”
“早些年被伤了嗓子。”王嬷嬷腼腆一笑,连忙摆手,“夫人客气了,咱农村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没啥不能说的。”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全年瘟疫后,家就没了。”王嬷嬷有些伤感,试了试眼角,有些哽咽,“就有奴家命大,捡了一条性命。”
“既然来了就安心的住下吧。”唐曼打了个呵欠,咕哝着,“好困,再睡一会。”
却见王嬷嬷瞥见*头上的香囊后,脸色瞬间巨变。
王嬷嬷急声问道,“夫人,这香囊.....”
“香囊怎么了?”唐曼迷迷糊糊,“这明明是高山小茉莉的香味啊。”
“有人要害您哪。”王嬷嬷上前一步,将一个香囊拿在手中,细细的嗅着,半响,肯定的道,“错不了,奴婢的夫家是经营香料生意的,奴婢也对香料略微了解,这味道看似和高山小茉莉的香味类似,内底子相差的远着呢,而且奴婢敢肯定,这是盛产于西南的千面美人,而且奴婢是猜测这送上来的香囊怕是用檀香木的盒子装着的吧?”
唐曼被吓得一机灵,睡虫瞬间消失,仔细回想,当时除了李夫人和赵夫人,其他夫人的香囊是直接用盒子呈上来的,这下子唐曼心中冷意顿现,千防万防,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唐曼深吸一口气,“这千面美人和檀香混合会怎么样?可会令人丧失性命?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那倒不会。”王嬷嬷皱眉,慢慢道来,“千面美人本身无毒,和檀香混合之后却变成剧毒,中者轻则昏昏欲睡、浑身乏力,慢慢全身剧痛,此毒最霸道的是中毒后期无药可解,即使有种有解药也不行,另一方面倒是很古怪,此毒对男性和小孩儿无效,只是针对成年女子罢了。”
王嬷嬷眼中似乎很厌恶,“最后中毒者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日日交替,可谓恐怖之极,谓之千面美人,听闻我家当家的曾经说过,这千面美人曾经在西南那边的女人泛滥,后来被列为禁药,慢慢失传了,哪知竟然在这看到。”
“那赶紧扔出去啊,书房里还有四个。”唐曼变了脸色,急声道,“嬷嬷,那我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夫人莫要担心,奴婢身上还有一些克制千面美人的香料,幸好夫人中毒不深,否则奴婢也没有办法了。”王嬷嬷安慰道,手上没有多耽搁,赶紧将四个香囊扯下,还未来得及扔出去,宗海宁推门而入。
“又不好好休息?”宗海宁斥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小事。”唐曼撇嘴。
“什么才是大事?”宗海宁铁色铁青,说不出的气闷和无力。
“千面美人啊。”唐曼冷笑。
宗海宁面色蓦地剧变。
唐曼从王嬷嬷手中接过一个香囊,递给顾清彦,冷笑,“借着聚会害人于无形之中,就是再大的武力值也扛不住这没有影的冷箭啊,幸好被王嬷嬷撞见,否则我真的要折在这喜庆之物上了。”
千面美人。
宗海宁眼神阴鹜的拿过香囊,漫不经心的看向王嬷嬷,“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奴婢是新来的,因早些年夫家曾经经营香料生意,老妇才侥幸才认得出此物。”王嬷嬷连忙低头,微微不安,“奴婢不敢欺瞒爷和夫人,这香囊中的千面美人是掺过了檀香的,用香之人必定心思毒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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