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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孔圣人
术赤台摇摇头:“你们瞧,这么大一个地方,怎么没有声音?而且.....街道上好像看不到人影......!”
边上众人闻言,这才发觉镇子果真如此,万籁俱静,死气沉沉,不说人,就连一条狗也没有瞧见。
“难道他们都跑了?”一人泄气道:“咱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他们又怎么知道,跑得如此之快?”
对夷蛮人来说,村庄空无一人,人畜皆无,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无数村落的百姓因为夷蛮人的肆虐而纷纷逃窜,许多村子都已经空无人迹,他们也多次见到这样的村子,却也并不在意,可是好不容易碰上这样一块肥肉,镇子里的人似乎也都已经逃走,这让夷蛮兵们大感失望。
“咦,有炊烟!”一名骑兵抬手指过去,“镇子里有人。”
他说的没错,只见到镇子有几处房舍的屋顶冒出了炊烟,而且上有几条街道似乎有人影走动。
术赤台松了口气,笑道:“这大冷天,他们都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哈哈哈,秦人本就弱不禁风,天气一寒,他们可就受不住了。”吩咐道:“你带两百人从镇子左边绕过去,堵住那边的城门,还有你,也带两百人绕向右边,我亲自当人从正门这边冲进去。”
“那后门怎么办?”立时有人问道。
术赤台哈哈笑道:“给他们留一道门,他们如果从那里出去,咱们就让他们跑一阵子,到时候再从后面追猎物,那样岂不有趣?”
边上众人顿时一阵哄笑,术赤台一挥手,夷蛮骑兵顿时如同三支利箭分成三路从山上直冲下去,速度快极。
术赤台一马当先,领着剩下的数百骑冲向正门,只是片刻间,已经到了城门外,只不过眼前这道城门实在是寒蝉,破败不堪,下角还有个大窟窿,几名骑兵冲上前去,轻松便将残破不堪的城门打开,这样的镇子,很少有兵士守卫,乐得夷蛮人一拥而入,瞬间就冲入到街道之上。
术赤台挥刀指挥道:“你们守住正门,不要让人出来,孩儿们,都听好了,男人全都杀死,太老的和太小的也都给我杀了,漂亮女人都不要杀,留下来带回去,只要是能吃的,都给我带走,抢到的钱财,都归你们自己所有,等离开的时候,再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净。”呼喝一声,数百骑兵,再不犹豫,四散分开,往镇子各处分散冲过去。
他们对于抢掠烧杀是轻车熟路,异常的熟练,几百骑兵,六七人为一组,分散到城中各处,只要前面有同伴冲入的房舍,后面的兵士便不会再进去争抢,而是呼啸而过。
术赤台带着几十名骑兵,一路飞驰到镇子中央,他本以为骑兵冲入镇子之后,整个镇子很快便会沸腾起来,少不了哭喊惨叫之声,可是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镇子只有马蹄声以及摔砸之音,却并无传来惨叫嚎哭之声,他正自奇怪,却听得身边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听到惊呼声响起,扭头看去,却见到自己身后不远的一名夷蛮骑兵已经从马背上栽落下去,他身边的骑兵都显得十分惊慌。
术赤台眉头一紧,却已经看到,那兵士脖子横穿一根箭矢,竟是被射穿了脖子。
见到此状,术赤台握刀的手一紧,一手握着马缰绳,绕着转了一圈,只见到四周都是房舍,房舍之中都是漆黑一片,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这支箭从何而来。
随即心中却是暗想,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镇子,又哪里来的敌人,难不成是自己人胡乱射箭,误伤了同伴,心中恼怒,高声叫道:“谁射的箭?”
他话声刚落,“噗”的一声,旁边又是一名骑兵被箭射中,他吃惊之下,便听得“嗖嗖嗖”之声响起,乱箭袭来,术赤台知道事情不妙,已经察觉到箭矢是从旁边的房舍之中射出来,心下恼怒,暗想难道这镇子里的人早有准备,已经设下埋伏要与夷蛮骑兵拼上一拼?
就在此时,却听到各处先后传来惨叫之声,术赤台厉声怒喝道:“都给我杀死,一个不留,先杀个干净,再拿东西。”
他叫喊声中,从两边依然有冷箭射出来,夷蛮骑兵虽然慌乱,但好在都是有作战经验,叫喊着向两边的房舍冲了过去。
术赤台也已经冲向一处房舍,从那里一箭射过来,术赤台灵巧闪过,冲到门前,一声马嘶,战马双蹄踩踏在屋门上,“轰隆”一声,房门立时便被踢开,术赤台根本不作犹豫,冲到屋内,眼角已经瞥见一道影子,二话不说,挥刀便砍了过去。
那影子倒也敏捷,闪躲过去,随即一杆长矛已经照着术赤台扎了过来,术赤台冷笑一声,并不躲闪,反倒是一只手抓过去,竟然将那杆扎过来的长枪抓住,昏暗之中,却看到手持长矛那道黑影身穿甲衣,头戴盔帽,显然不是普通的百姓。
术赤台心下一寒,暗想难道这镇子竟然有兵马埋伏,可是秦军都被围困在武平府城,这小小镇子,又哪里来的秦兵?
他虽如此想,手上却不慢,挥刀砍下去,将长矛砍成两截,随即反刀又照着那兵士砍去,那兵士手中长矛被砍成两截,却十分敏捷地将剩下的半截枪杆丢向术赤台面门,术赤台只能挥刀打开那枪杆,再要出刀,那兵士却就地一滚,速度极快地闪到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
外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喊杀声已经传入进来,而且四面八方俱都有声响,术赤台知晓这镇子定然是有埋伏,一时间也想不通这些兵士到底是谁的人马,倒是想着先抓一个活口弄清楚,见到那兵士闪进边上的小屋,也不犹豫,催马闯进那屋内,这屋子十分窄小,漆黑一片,里面却是空空荡荡,并无那兵士踪迹,扫了一眼,才发现窗户打开,那兵士显然是从窗口跑出去。
他又气又恼,调转马头出了门,到得街上,却见到街道上已经躺了十来具尸首,几乎都是中箭而死,许多夷蛮兵已经冲进周围的房舍之中,从房屋之内传来搏杀之声。
“奶奶的,中了埋伏。”一名骑兵骑马恰好经过术赤台身边,怒声道:“这些该死的秦人,竟敢在这里埋伏咱们,定要将他们杀的鸡犬不留。咱们......!”他话声戛然而止,术赤台却是看到一支利箭没入了他的脖子侧后方,斜插入到咽喉处,那骑兵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随即一头从马上栽落下去。
术赤台也是草原上能骑善射的勇士,从利箭射入的方位,已经判断出箭矢从何而来,抬头望过去,却见到在对面一间房舍的屋顶上,一个身影正如同幽灵一般消失,他见此情状,心下大骇,四下张望,却是发现不少屋顶果真冒出来许多黑影,都是弯弓搭箭,见人便射。
“屋顶,在屋顶上。”术赤台大叫一声,已经取了弓箭在手,弯弓搭箭,看准屋顶上一人,立马射了过去,他这一箭倒是不弱,正中那黑影,那黑影在屋顶上挣扎两下,终是从上面滚落下来,术赤台拍马过去,见到那人落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但是身上衣甲鲜明。
虽然天色已经黑下来,但是只瞧了那人一眼,术赤台便即辨识出了那人的衣甲,脸色骤变,眼眸中竟是显出惊恐之色,高声道:“快走,撤出镇子,赶紧撤出镇子......!”调转马头,竟是向城门方向冲过去。u





国色生枭 第一九五八章 刺首
术赤台率先向城外冲去,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住的夷蛮兵见状,也纷纷向城门口冲去。 (w )
夷蛮骑兵善于骑马野战,他们在草原之上,训练最多的便是在空旷的原野上奔腾砍杀,夷蛮各部族的内斗,全都是大开大合的野战。
他们冲入城内,驰骋的空间立时就变他们在野战之中是无与伦比的战士,那么在空间狭小的巷战之中,就实在是难以施展开手脚。
而且对方是早有埋伏,一切都计划好,夷蛮骑兵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短短时间之内,死伤便即不轻,听到人马都往城外而去,其他人也不多想,纷纷撤走,少数被缠住的,想要离开却根本脱不了身。
人喊马嘶,镇子上顿时乱作一团,不少骑兵对这镇子的地形根本不熟悉,没头没脑地乱窜,有些甚至窜到了死胡同里,而对方不少人都已经埋伏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有的是拿弓箭,更有不少人是端着箭努,就宛若一个个幽灵,突然之间便即冒出来,而后毫不犹豫地射杀所能见到的任何一个夷蛮人。
术赤台铁青着脸,催马疾行,距离那敞开的城门越来越近,他倒并非真的是想要逃跑,而是想要先离开镇子,出了城再重新集结。
术赤台虽然粗勇,但毕竟也不是愚蠢之辈,从对方发出袭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如果继续留在城中厮杀,夷蛮兵必然要吃大亏,敌人既然在此埋伏,显然对自己十分了解,反倒是对方有多少人术赤台却是一无所知,既是如此,自然是要先出城,搞清楚状况再战。
正门之外,尚有四五十骑守卫,本是术赤台吩咐堵住出口,可是听到城内发生变故,几十名兵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恰好见到术赤台一马当先冲出来,立刻散开,已经有人高声问道:“术赤台,出了什么事?”
术赤台冷着脸沉声道:“里面有埋伏,集结队伍,小心防备。”
他冲出城来,身后一拨又一拨兵马先后出来,术赤台却是在城外指挥,下令骑兵列队,心中却是想着,对方既然是设埋伏,看来兵力并不多,否则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既然如此,此番碰上,势必要分个胜负。
便在此时,忽感觉地面微微颤动不已,觉得事情诡异,随即听到从后方传来声音,这声音却是如此地熟悉,正是马蹄之声,立刻回头张望,身后不远处,便是那道山坡,仰头望过去,昏暗之中,很快便瞧见无数黑影出现在山坡之上,马鸣风萧萧,整条山坡,一字排开,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黑影所覆盖。
“是是骑兵!”旁边有人惊呼出声,“是咱们的人!”
突然出现大队骑兵,在夷蛮兵看来,理所当然是自己人,毕竟河西秦军根本没有几个骑兵,倒是夷蛮骑兵在河西大地到处劫掠,见到黑压压一片骑兵忽然出现在山坡之上,这些夷蛮骑兵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其他部族的骑兵恰哈也到了这个地方。
已经有人大声向山坡上叫喊:“城里有埋伏,你们是哪个部族的,咱们一起将这些秦人杀个干净。”
术赤台却是脸上肌肉抽搐,眸中带着一丝惧色,望着山坡上的那些骑兵。
山坡上的骑兵列阵排开,除了马嘶之声,却并无一人发出呼喝之声,这股沉静更是让术赤台感到发毛,他握刀的手青筋暴突,便在此时,忽听得侧面方向也传来阵阵马蹄声,昏暗之中,也瞧不见那边究竟是什么光景,但是那撼动大地的马蹄声,已是让术赤台的心迅速下沉。
不少夷蛮兵依然对着山坡上叫喝,术赤台却终于厉声高喝:“都住口,那不是咱们的人,那那是中原人!”
“中原人?”边上一名骑兵诧异道:“术赤台,秦国人哪里有这么多的骑兵?”
术赤台恨声道:“他们也不是秦兵,他们是咱们的老熟人,难道你们都已经忘记咱们是败在谁的手中?”
边上骑兵面面相觑,一人忍不住道:“总不会是总不会是那些西北军吧?”
术赤台麾下这些骑兵,最近惨败于西北军之手,那也是唯一让他们心有余悸的敌手,术赤台提到老熟人,边上众人立刻就想到西北军。
只是大多数人却都心下狐疑,毕竟这些夷蛮兵都清楚,西北军如今尚在西山道,而这里是河西,西山道距离河西道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云山府城和武平府城,那可是隔了好几百里地,如今又是深冬时节,大雪纷飞,夷蛮兵很难相信远在西山的西北军会突然出现在河西。
术赤台却已经沉声道:“方才你们难道没有瞧见,埋伏在城里的敌人,他们的衣甲都是西北军的衣甲,咱们与他们交过手,对他们的衣甲,老子可是清楚得很。”
凶悍的夷蛮骑兵闻言,不少人脸上立时都变了颜色。
如果是换做其他部族的夷蛮人,即使知道对方是西北铁骑,也未必有什么感觉,但是对术赤台这群人来说,西北铁骑就如同梦魇。
秋风原一战,他们不但是最终摆在了西北铁骑的手中,而且其后更是西北铁骑在背后追杀,折损的上千人马,就都是被西北军所杀。
想不到短短时日,竟然会在这里故人相见。
术赤台和手下的兵士知道山坡上出现的是西北铁骑,心中既是怨恨,却又有了畏惧之心,对方不但是骑兵出动,而且兵力显然也不在少数。
术赤台和手下骑兵领教过对方的厉害,此时看到西北骑兵出现在眼前,如何不惊。
从城中已经逃出四百多人,却还有两三百人被缠在城内,一时间不能出来,术赤台知道在城中巷战,凶多吉少,虽然西北骑兵到来,却也只能在城外与对方野战,如此不但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出夷蛮骑兵的作战能力,而且还能找到时机突围出去,一旦被困在城里,此番只怕真的走不了。
他大声呼喝,这些夷蛮骑兵在他的指挥下,很快就在城外一字排开,寒夜之中,战马打着响鼻,夷蛮骑兵都是手握弯刀,望着前方山坡上的西北军。
术赤台之前为了将这座城困死,分出了好几百兵马包抄向两侧进行封堵,此时两边的骑兵一时间也难以返回。
山坡之上,一名灰甲将手中提着一杆长枪,双眸冰冷,望着山下已经一字排开的夷蛮骑兵,忽然间长枪聚气,只听得“呛呛呛”之声连成一片,山坡上所有的骑兵都已经拔出了马刀来,灰甲将并不犹豫,长枪猛然向前一探,兵甲铿锵中,人马喝嘶声顿时不绝入耳,山坡上的骑兵都已经催马而出,居高临下,俯冲下来。
术赤台看到对方骑兵俯冲下来,大声呼喝,也不犹豫,催马迎上前去,虽然夷蛮兵对西北骑兵心有畏惧,但是一旦上了战场,他们依然是最勇悍的战士,压住心中的畏惧,口中呼喝的,跟随术赤台向俯冲下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夷蛮人在草原上内斗不绝,但是作战方法却是乏善可陈,最多也就是偷袭以及包抄能够搬上台面,并无太多的花样。
如今偷袭自然是不可能,至若包抄,不被西北骑兵包饺子就是好事,哪里还有法子去包抄对方,此时却也只能选择与对方硬碰硬,这是当下唯一的法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西北军的兵力,明显是在夷蛮人之上,第一排横排俯冲下来之后,从山坡后面,又冒出无数骑兵,却已经分成两队,一左一右两翼散开,那明显是要从两边包抄过来,术赤台虽然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可是此刻却已经无计可施,此时倒是确定了一个猜测,那便是此番真的落入了西北军精心布置的陷阱,对方在这里埋伏的兵力不在少数,而他们花费如此心思的目的,当然不会只是为了敲打敲打自己,看样子是要将自己这支人马完全吞下去。
术赤台自然也发现了对方阵中的那名灰甲将,那灰甲将不叫不喊,只是用手中的长枪做出几个动作,却让西北骑兵的阵型井然有序,变化分明,宛若武林高手出招淡定自若却又节奏鲜明,又如同泼墨山水般挥洒豪放却又淋漓尽致。
双方骑兵都是训练有素,达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双方兵士都知道在这种距离如果不射箭伤敌,实在是浪费,夷蛮骑兵自小就能骑善射,几乎每一个人都配备了马刀和长弓,奔驰之间,挽弓射箭,而西北骑兵却也不甘示弱,双方尚有一段距离,人马没有接触,双方的箭矢却已经率先接触上。
羽箭如同飞蝗般在空中发出呜咽之声,两边阵中,很快都传来惨叫之声,人马坠地,刀甲铿锵,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地面的积雪,一轮箭矢过去,双方距离越拉越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换弓拿刀,挥刀迎上,人喊马嘶之中,只是转眼间,两股洪流便即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刀光如影,惨叫连连,呼和声、惨叫声、撞击声以及战马的悲嘶声瞬间交织在一起。
术赤台在冲锋之时,便已经盯准了对方一马当先的那名灰甲将,对方那灰甲将看起来并不魁梧,体型与自己相比相差甚远,但是他却能瞧出来,那灰甲将乃是西北骑兵的首领,西北骑兵就是在他的指挥下发动攻击,术赤台未必知道擒贼先擒王这句话,但是却明白,如果能够斩杀灰甲将,极有可能扭转局势。
草原上的内斗,往往首领被杀,群龙无首的状况下,即使人多势众,也会瞬间崩溃,术赤台有这样的经验,下定决心要斩杀那灰甲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扭转局势,今日的结果只怕是毁灭性的,便是拼上一命,也不能让这样的结果发生。
乱军厮杀,惨烈血腥。
术赤台挥刀砍出一条道路,已经是逼近到那灰甲将的身边,猛然间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一刀向那灰甲将劈了过去。
他这一刀,那是拼了全力,几乎是无间不摧。
他觉得这一刀下去,对方就算是鬼神,那也没有幸免的道理。
他就如同一头咆哮的猛虎,长刀劈下,便如晴天闪电般的快捷猛烈。
灰甲将自然是早就发现术赤台要对付他,嘴角泛起一丝讥嘲,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喝,手中的长枪已经直刺而出,他出枪的招式平和中冲,看起来并不迅疾华丽,只是术赤台手中大刀距离灰甲将头顶还有半臂距离的时候,灰甲将的长枪已经刺到术赤台的胸口。
术赤台胸口的血液那一刹那似乎凝结,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灰甲将,枪法看起来也算不得有多霹雳高明,可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灰甲将只是简单干净地挺枪直刺过来,没有任何的招式变化,术赤台却已经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躲避。
声在耳边,枪已到胸口,术赤台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选择似乎是错误的,自己的行动也似乎太过鲁莽。
自己想要杀死对方,可是对方又何尝不想杀死自己?
他无可奈何之下,手臂下垂,竟是用刀鞘下磕长枪,不得不说,术赤台这一招也算是反应机敏,“当”的一声响,刀柄果真嗑在聊枪杆之上,刀枪相交,火星四溅,长枪枪杆却也是用精铁所铸,术赤台本想以此打开枪杆,只是对方的气力,远超过他的想象,虽然刀枪相交,但是长枪并没有被挡开,对方出枪稳重之极,来势不变,术赤台惊骇之中,长枪那锋利的枪锋已经刺在他的胸口,而后毫不留情地没入进去。
术赤台脸色惨变,这一刻,他脑中却是想到了一条俗语,打鹰不成却被雄鹰抓瞎了眼!
只可惜雄鹰只会抓瞎眼睛,而长枪却能要人性命,灰甲将双眸冷厉,长枪没入术赤台胸口之时,灰甲将喉咙又是一声爆喝,竟是用手将长枪挑起,而术赤台魁梧健壮的身躯,竟然被长枪挑起,挂在了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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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 第一九五九章 破门
夷蛮军已经围攻天宫整整四天,天宫的围墙四周,都是累累的尸首,夷蛮兵漫山遍野地围困着宏伟的天宫,而天宫围墙已经有多处塌陷破损。
天宫是冯元破耗费大量的人力建造而成,实际上在灜元抵达河西的时候,天宫还没有完全竣工。
按照原计划,整座天宫是以三十六宫为中心,七十二宫环绕四周,合上天罡地煞之数,而目下竣工的宫殿,除了作为中心的天道殿以及环绕在其周边的十几座天罡宫殿,地煞宫殿几乎没有动土,整座天宫原计划要建造的一百零八座大小宫殿,竣工的也不过十几座而已。
真正完全装潢竣工的,其实也只有天道殿和附近的几座宫殿而已,以天道殿为中心,合上左右两道宫殿为一体,四周修建了高墙。
当初修建天宫选址,自然是有所讲究,地势越高自然越好,天道殿便是修在一座山上,看上去拔地而起,远观之宛若飘在空中,也正因如此,通往天道殿的道路修建的也是极不容易,四周更是陡壁险峻,实在是易守难攻之地。
突施汗那是下定决心要打下武平府城,所以打下天宫也是势在必得,这一点却也是得到各部族将领的支持,更何况天宫看上去宏伟壮观,在许多夷蛮人眼里,其中也少不得金银珠宝,若真的打下天宫,自然能大发一笔。
相比起武平府城的坚固,天宫的围墙其实算不得多高,而且也算不得坚固,无非是地处险峻,骑兵固然无法发挥出任何作用,便是步兵要攻上去,也是十分吃力,不过在夷蛮兵心里,宁可攻打看起来并不坚固的天宫,也不愿意在武平府城下白白送死。
只是攻打天宫,付出的代价也实在不小,宫墙周围,已经变的比阿鼻地狱还要恐怖,似乎靠近就意味着死亡,几天打下来,夷蛮人的士气也开始衰落下来,他们一路辛苦从大草原跑过来,只是为求财,不是为了送命,要是连性命都没了,要钱财又有什么用?
突施汗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恼火。
此番云集夷蛮数万精骑,对夷蛮人来说,这些兵马几乎涵盖了草原上最是能征善战的各部族,如此强悍之师,如果说攻打不下武平府城还可以用城池太坚固没有攻城武器等等理由,那么调集了两万人全力攻打天宫,损兵折将却依然拿不下来,这就实在不好继续找理由了。
夷蛮军当然不会没有任何情报,突施汗其实也已经知道,武平府城内驻守有几千精锐的皇家近卫军,但是天宫几乎没有任何的正规军,虽然从近卫军中调出了极小一部分守卫天宫,但天宫抵抗力量的主要成分,却是之前修造天宫的壮丁。
他从其他人口中知道,那些壮丁却是经过极其短暂的训练,但是却根本称不上是合格的战士,换句话说,守卫天宫的只是一群扑通的壮丁,他们修建工程的能耐远超过他们的战斗能力。
也正因如此,突施汗心中才十分懊恼,面对一座由不懂战斗的壮丁守卫的天宫,连续攻打了四天,却死伤惨重,依旧没有攻破天宫,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望着那座宏伟壮观的天宫,突施汗紧皱着眉头,心中却是极为焦急。
攻打天宫之前,他不但派人勘测了地形,而且攻势发起之后,因为攻打武平府城的教训,突施汗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攻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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