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良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雪儿格格
“张大人,说了你的公事儿,我还有一番话要讲。”
张辅龄顿住,看向周恒。
“周大夫请讲。”
周恒从身上摸出一个瓷瓶,上面写着三七止血散,瓶口的塞子上是御药房三个字的印章。
张辅龄看着药瓶神情一顿,有些不解,周恒没有停顿直接问道
“这药是护送张护卫长去清平县途中使用的药物,你们不做这一行对这个不了解,不过你们可以上前来闻闻,这瓶子里面是什么味道。”
张辅龄走上前仔细闻闻,一阵不算浓烈的药味儿之后,似乎能闻到一些特别的味道,不过一时间,张辅龄有些想不明白。
“除了药味,似乎还有什么味道,不过我一时间想不明白是什么。”
张万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药瓶,之前虽然给他治病使用过,不过他是昏昏沉沉没多在意,结果药瓶倒出来一点儿闻了一下,瞬间张万询顿住了。
“这是霉味儿,这药材发霉了,还是这里面掺杂了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这个味道”
周恒从箱子里面又掏出一些瓶子,这里面也都是各色的瓶子,药材什么都有,基本都是止血去腐生肌的一些药粉。
周恒将它们全部拔开塞子,放在桌子上,如此一来张辅龄和张万询全都凑了过来,张万询带着满眼的惊慌,举起来一个个闻了一遍,每个瓶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发霉的味道。
他赶紧回身看向张辅龄,“大人,您快闻闻,这药这药怎么都是这个味道”
张辅龄和朱筠墨也都凑了过来,朱筠墨自是知晓,毕竟周恒之前也已经说过。
而张辅龄逐一闻过,这才看向周恒。
“周大夫,您直说吧,这药有问题是吧”
周恒微微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这才缓缓说道
“从京城到济宁,一共用了差不多六天的时间,按照张大人飞鸽传书上的说法,张护卫长虽然失血过多,却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毕竟御医照顾得当。可是我的学生跟着霄伯去济宁接人,见到张护卫长时,着实被吓到了,整个人奄奄一息,浑身高热,并且整个胸口的创面脓血横流。”
周恒说得有些激动,人也站了起来,将之前张万询穿着的一件衣衫展开,上面全都是一块块黄色的印记,还有稀释的血迹,看着面积就知道,这液体渗出量非常大。
将袍子递给张辅龄,周恒随即接着说道
“这就是天气寒冷,如若是夏日,恐怕都招苍蝇了,那御医倒是一直照顾,也随时上药,可是不但不见好转,却愈发严重,霄伯将御医扣留,我查看过这些药才发现,这些几瓶药,有六瓶里面或多或少都有发霉变质的药材,有些整瓶药粉已经变成绿色,这不是疗伤的救命药,叫做谋杀的毒药还差不多。”
张辅龄看向周恒,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如若这药是单独用在张万询身上,只是人为替换过药物,还算不是太忧心。可要是太医院的御药房所有药物都如此,那这简直太可怕了,要知道这御药房里面的这些刀伤药材,都是用在武将身上,真正宫中需要应用的并不多。我记得去年冬日,霍将军重伤,从辽北被送回京城医治,不过最后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辞世了,难道难道”
第二百零二章:体察民情
周恒抬眼,看向张辅龄,此时张辅龄非常的激动。
“张大人,这药只不过是御药房的几个品类,却不知这样的失察和管理不善,在御药房甚至整个太医院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周恒只是一介草民,虽然不能说窥一偶而知全貌,但此事绝非个例,昨日和世子得陛下召见,只是周恒拦着世子并未谈及此事,如若提及怕是要雷
《大良医》第二百零二章: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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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新坟
刘仁礼顿时笑了起来,这几天他们都在外面露宿,冷的真的无法睡觉,看着老汉点点头。
“那敢情好,咱们跟着老伯走吧对了老伯,刚刚在村东见到一座新坟,有个妇人在坟前祭扫,不过身着华衣,着实有些奇怪,您可知此妇人是村中之人”
老汉朝着东侧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刘仁礼,警惕的心也放了下来,朝着刘仁礼压低声音说道
“那妇人的夫家叫陈新荣,祖上是村中之人,不过早在三年前搬去武清县,据说做了卖肉的生意,不过得了肺痨不治而亡,上个月回乡安葬。这杨氏村中人都没见过,只是听吾儿说过,是个看着妖艳的妇人,就下葬的时候过来一趟,看着也没啥悲伤的样子,不过陈新荣的叔父觉得侄子死的蹊跷,去县里递了状子,不但没告明白,还挨了打,具体咋回事儿,咱也不知道,似乎今儿是五七,回乡祭扫来了。”
刘仁礼怔了怔,没想到只是看着那妇人华服祭扫有些另类,此刻竟然涉及到案子,让他有些意外。
“此案审理了”
“回家问问吾儿,到底案子是否审问,我还真不知晓,不过他叔父似乎去了通州。”
说着,脚步没停,几人跟着老汉来到村中,刘仁礼知道这老伯也是随耳听到,并未对此上心。
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村口跟着奔跑,见到如此样式的马车,觉得有些稀奇,那老汉脸上觉得有光,客气地引着刘仁礼几人回了家。
一进门刘仁礼扫了一圈,这老汉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东厢房似乎一半用来住,一半用来堆砌杂物,一个和秀儿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见有人来了,赶紧钻进屋。
西厢门上插着,挑帘进入正屋,只是有张圆桌和几把椅子,上头都掉了漆,完全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刘仁礼也没嫌弃脏,赶紧坐下。
老汉去后屋交代了一番。
不多时老妇人将家中稍好的吃食都端上来了,不过是一些饼子酱菜和一些生葱萝卜,当然还有那一包肉干摆放在正中。
刘仁礼让周易安取了车上的一壶酒,老汉见了更是喜笑颜开,一杯酒下肚,练就红了。
将村中人租种的情况逐一说了,张主簿侧对着几人,在小本子上快速记录这,如此了解比之前的暗访速度快了许多。
酒食过半,陈老汉的儿子回来了,见到家中有人,也是觉得惊奇,不过闻到酒香,有些坐不住了,刘仁礼也没有在意这些,给他也倒了一盏。
三杯下肚脸色涨红,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虽然穿着普通,不过手上没有茧子,言谈举止就不像是粗人,定是官府派你们过来调查啥的吧”
刘仁礼一怔,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想这么多,不过未等刘仁礼多说,他晃悠着脑袋,接着说道
“有啥想知道的,你直接问便是了,我爹娘生了六个孩子,我是老四,我妹是老六,除了我们俩那四个都死了,这几十亩地,怎么能养活这么多人,不瞒你们,我平时就干点儿这个。我爹是不知晓,如若你们是来抓我的,别惊动他就行。”
说着陈老四比划了两个手指夹起的动作,刘仁礼瞥了一眼周易安,显然周易安看懂了,朝着刘仁礼用口型说了一个字。
“偷”。
刘仁礼瞬间恍悟,看来这个陈老四觉得他们是抓他归案的,此刻也没想着挣扎,毕竟他们对陈老汉还算客气,所以借着酒劲儿实话说了出来。
刘仁礼看看陈老四,微微摇头。
“不是抓你的,只是路遇陈老伯聊的很投缘,我们送他一些肉干,老伯过意不去,想请我们回家喝一盏热茶而已。”
陈老四一怔,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扶着晕乎乎的陈老伯,将人送到里屋,这才再度回来,一抹嘴凑近刘仁礼。
“看着你们没有买卖人的样子,所以我想多了,不过你们要查什么,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知晓一二。”
刘仁礼也没客气,端起酒壶给陈老四倒上,随即也给自己斟上一盏,举杯送到唇边,看向陈老四。
“没啥调查的,就是想要看看这通州的农耕,如若好的话,明年就派人过来收粮,不过走一圈却发现这里去年遭受雪灾,播种过于晚了,今年又突然降温,麦子都冻死大片,收成都不够口粮的。”
陈老四叹息一声,“天灾年年都有,我在县城,听闻皇帝老子每年都给受灾的地区拨款,或是减免税负,可我们这些佃户却无法得到惠及,村里很多人要么去京城某个活计,要么卖儿卖女。”
说到这里,陈老四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如若说起来,我爹口中那张大善人才最不是东西,平时装作大善人,对佃户好像很照顾,其实最是黑心,那些赈灾拨付的粮款,都被他们跟县令瓜分了,平日还勾搭有妇之夫,一起合谋害死妇人之夫,想想都觉得不耻。”
刘仁礼眯起眼,将酒盏放下,凑近陈老四,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莫非你见过那张大善人”
陈老四点点头,从身上摸摸索索掏出来一个布包,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玉坠子,看成色就知道,这玉坠子绝对不是凡品。
“瞧见没,这就是张大善人香囊上的玉坠子,眼看着过年了,家中无米下锅,十月二十日,我去武清县想要搞点儿吃食,顺着肉味儿,我摸到一户宅院,刚装了些米粮就听到后墙有声音,我就赶紧躲到后院一个屋内。谁成想随着门响钻进来一个人,我借着烛光一看,这人竟是张大善人,当时我就愣住了,那张大善人进屋就抱住妇人一番亲昵,二人在东屋一顿唠叨,我这才知晓关于去年雪灾曾经对通州拨付了赈灾银子,可咱哪见过”
陈老四端起酒盏再度喝了一口,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接着说道。
“我躲在西屋屏风后面也不敢出来,想着等人走了我再出来,可这时听到我在的屋内有呜呜的声音,当时我就吓傻了,刚要逃就听到那妇人的吆喝声,她拎着棍子跑过来,我赶紧躲到床榻旁边的缝隙里,那妇人冲着床榻上就打了几下,那呜呜的声音弱了下去。”
刘仁礼怔住了,没想到这陈老四偷盗也能碰到如此怪异的事儿,顿时放下酒盏认真听着。
“随后那张大善人进来了,对妇人说,你男人总这样半死不活也遭罪,不如送他一程,那妇人怔了怔追问道,这要咋弄随后,那张大善人让妇人准备了一个小锅,他脱下大氅丢在床边,掏出一块铁疙瘩丢在锅里,说是这是锡烧化了灌下去人就没了,表面也看不出伤,抓紧下葬就好。随后二人鼓弄了一会儿,妇人端着一个小锅回来,我当时就在屏风的后面看着,张大善人按着床上的人,掰开嘴,妇人将一锅锡水灌了下去,挣扎了一会儿,人就不动了,我慌忙间勾了张大善人丢在榻上的大氅,这玉坠子就落在我手中,二人一出去叫人,我吓得赶紧从后窗逃了。”
讲述完,陈老四赶紧喝了一口酒,似乎回忆起这样的事儿,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怖。
周易安坐不住了赶紧凑上前,“你可知晓那死者是谁”
第二百零四章:我是贼
陈老四抬眼看向二人,抬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朝着刘仁礼挪挪凳子,再度压低声音说道。
“当时我也不知,不过张大善人喊那女人翠兰,直到陈新荣家办丧事我才知晓,他媳妇杨氏就叫翠兰,我远远看过,就是同一人。”
周易安急了,“你既然知晓,怎地不去报官”
陈老四嗤笑了一声,再度端起酒盏,一脸的不屑。
“报官我是贼,怎么报官”
周易安顿时蔫儿了,刚刚忘记了这茬,陈老四不过是一个小偷,无意间撞见了这次恶行。
对方又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即便去举报大多是一顿暴打。
而大梁律法中,对盗贼的刑罚是盗窃而不得财者,笞五十,得财初犯右臂刺窃盗二字,再犯左臂刺字,三犯者绞。
周易安想到这里,看向陈老四的手臂,此时喝得有些热了,他撸起两个袖管,双臂上并未有刺青,周易安看向刘仁礼微微摇头。
刘仁礼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向陈老四。
“那陈新荣的叔父,为何去喊冤”
陈老四张开醉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刘仁礼。
“这有啥想不明白的,那陈新荣是个卖肉的屠户,在这武清县内也算是富足,此时死了膝下无子,他们能坐视不理,不就是想要将陈新荣的家产分一杯羹,都是穷闹得,哎”
刘仁礼看向陈老四,此人虽为小偷,却也是逼不得已,如若不是没有吃食,也断不会走到这一步。
从袖口摸出一个荷包,掏出二两散碎银子,放在陈老四的面前。
“穷苦可以想办法谋求生路,偷盗并非正途,这些银子你先留着过年,这玉坠子我先收着,之后若是有人要你作证,还望将当时实情讲出,男人就要顶天立地。”
陈老四惊愕地看向刘仁礼,顿时酒醒了,那碎银子就放在他掌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沉默良久,抬眸看向刘仁礼。
“你你真的是官”
转瞬仈jiu日过去。
朱筠墨每日都要跑一趟庄子,甚至将主家的园子也打扫出来,准备在那里住。
周恒一看,这天气如此寒冷,也没多说啥,绘制了图纸让人在屋里面搭建了地炕。
这地炕,是周恒在北方读书的时候看过一个民俗节目学来的,就是将房屋的地面整体铺成中空的,在一侧点火烧煤,整个地面都是热的。
就相当于现在的地暖,不过这个还是很节约煤炭,只是有些不环保,不过这里也没有环保部门没人查25。
说干就干,周恒只负责画图,朱筠墨虽然是世子,却没有一点儿架子,对于这样新奇的事儿,他极有兴趣,领着侍卫就去了。
庄子上的人都去修路了,灵山村和回春堂的人,一部分跟着去建设作坊,另一部分还要发酵酒,晾晒药材,压根抽不出人给他做地炕,所以一切都要自己想办法。
周恒喝着茶,将身上新做的大氅再度裹紧了一些,等朱筠墨将地炕试验好,这里就可以开始建设了,亏着大梁国有煤炭可以用,不然烧炭带动一个如此大的火炕要多少银子,想想都心疼。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算起来这雪从打他们进京就没有停歇过,只是中途小一些,不用说这就是小冰河期的影响了。
刘仁礼去了通州,一点儿信儿都没有,让庞霄去打听了一下,据说此人压根们去上任。
按理说,这调查民生工作也该差不多了,即便是作为贪腐案起家的,你也不能太过了,上台就开始点火,眼看就是年,这不是添堵吗
再者,人呢哪儿去了,是出意外了,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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