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小媳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银色月光
“说得好听,不知道是又瞧上了哪个,被绊住了脚!”女子骂着,“呸,少动手动脚,小心我让福伯打了你出去!”
“嘿嘿,福伯耳背,况且我一来他就躲到门房不出来。快点让我亲香亲香,可想死我了,睡里梦里都是你啊!”
听见这话孟大才敢往前凑,隐在转角处,用手指把窗户纸捅破往里面瞧。
他在勾栏院见识了一场,原以为天底下放荡女子不过如此。眼下一瞧,还是让他面红心跳。
一张塌映入眼帘,上面侧卧着一个细眉细眼的女人,嘴角一颗朱砂似的美人痣,噙着妖艳勾魂的笑。她乌髻高耸,露出长长的脖子。
屋子里热气扑脸,她身上只罩着薄薄的一件桃红色衣裳,里面火红的肚兜看得真亮。
陈大为就在她身上拉扯着,外面的衣裳挂在她肩膀上,里面的肚兜带子也扯松了,高耸一下子弹跳出来。
孟大瞧见吓得一缩头,心狂跳了一下。“好宝贝,赏我一口尝尝!”
“赶紧回家去,你家里那个胖老婆胸器更庞大,吃一口才叫过瘾。”
“原来是吃了她的醋。”陈大为嬉皮笑脸的伸手攥住,“她拿什么跟你比?你这是香喷喷的要命的宝贝,她那是老母猪的骚气玩意儿。你等着,我早早晚晚把她休了,睡觉连磨牙再打呼噜,我跟她一个床睡觉就好像睡在猪圈里。心肝,馋死我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只一口!”
“油嘴滑舌,在家里的时候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哎呦,小冤家,你轻些。”屋子里响起女人娇媚的叫声,还有咂嘴吮吸的动静。
孟大不敢再往里面瞧,脸臊得要爆炸。一阵衣裳窸窣的声音,掺杂着陈大为“宝贝、心肝儿”乱叫的动静。
“来了就横冲直撞的进来,难不成我是专门陪你睡觉的?我还不如那窑姐,好歹遇见重情义的客人也要尊重一分。”女人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他耐不住。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攒了两个多月都给你留着,你快让我进去。”陈大为最爱女人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急忙把衣裳兜里的银票掏出来,“这是我的体己钱,都交给你收着。”
“谁图你的银子了?”那女人的语气凌厉起来,孟大忙凑过去瞧。
只见那女人把外面的衣裳揽上,觑着陈大为满脸的寒霜,“想当初相中我的人不止你一个,若是论银子你排不到头里。我委身与你,就是看中你心里有我。可如今跟了你快一年,你就让我猫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过这见不得人的日子?你满口应承回去休妻,可睡完了我就把这话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原怪不得你,是我自轻自贱,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唬了去,还怎么敢奢望你珍惜怜爱?一到过年过节,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乐呵。我想要狠心去地下找早逝的父母,可恨竟放不下你这个薄情郎。今个儿等来了你,咱们就诀别吧!”说罢就作势往柱子上撞。
陈大为吓得慌了手脚,一把抱住她的腰说道:“我的亲娘,你这是活活要我的命啊!有什么话不能说,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偏生你要轻生?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还不成?”
那女人哪里是存心寻死,早已经软趴趴伏在他怀里,掩着面嘤嘤的哭着。衣裳滑落,梨花带雨,好一个惹人心疼的小美人!
“别哭了,哭得我心乱如麻。今个儿我回去就休了那母老虎,然后就把你迎娶回去。”陈大为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就再信你一次!”女人媚眼觑着他,用手指在他胸口画着,“要是你再敢骗我,别怪我心狠。到时候我活不成,死了也要拉上你做垫背。哼!”说罢撅着嘴巴扭蹭着。
他刚刚下去点儿的火气又上来,来不及上床,把她按在地上就行事。
他一边大动一边说着淫秽的话,“你这真是妙,爽快死了,把命给你也心甘!”
“大为,我想你……”
那女人变着法的浪,勾得他越发停不下来。孟大站得双腿发麻,眼瞅着太阳偏西,屋子里才算是云收雨散。
两个人在屋子里快活,可怜孟大这窗根听得太辛苦。他是个身子骨健硕的年轻小伙,身子里的火气都往一个地方涌,他念了半晌的阿弥陀佛才算是纾解。
屋子里又响起两个人说话的动静,听着是陈大为要走,那女人舍不得的撒娇。
“好了,我真要回去了。”
“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六日之内等不到你,我就豁出去了!”女人警告威胁了一句,把他送到门口。
陈大为又哄了她两句,心满意足的走了,哪里还记挂着答应她的事情?
那女人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回到屋里慵懒的靠在榻上,一抬眼见到有生人立在屋子里登时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要喊人了!”她腾一下坐起来,戒备的瞧着孟大。
孟大背着手稍微扭脸问道:“难不成你还真相信陈大为的鬼话?他靠着媳妇儿才起家,况且他媳妇儿又没犯过错,这妻可不是能休就休的。不过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想要让他休妻再娶却也不是难事,就怕你信不过我?”
那女人本想喊人,听见这话迟疑起来。她盯着孟大瞧了一阵,片刻才笑了。
“好俊的哥儿。”她本是勾栏院里侍候姑娘的丫头名唤鹦哥,因为偶尔被陈大为相中,又凭着在勾栏院学到的狐媚子手段,这才哄得陈大为在外面置办了房舍养起来。
可是她害怕早晚陈大为厌弃了自个,越发想要登堂入室。她骨子里就是个浪荡货色,跟着陈大为就是图钱财和日后的安稳。眼下她见到孟大无意害人,又长相俊俏有副好身材,登时动了春心。
反正也不是大姑娘,陪一个爷们睡觉跟陪两个爷们睡觉有什么区别?况且眼前的男人身体强壮,指定比陈大为的“细面条”要强上百倍。
每次陪着陈大为睡觉,不仅要说荤话,还要假装被弄得得趣。鹦哥满心委屈,早就动了想要找真正男人的心思。如今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她怎么会白白放过?
孟大看见鹦哥一摇一摆的扭腰过来,心下生出更多的厌恶之情。他嫌弃的闪开身,鹦哥伸出的手落了个空。
“陈夫人,千万别因为跟村长置气毁了以后。”他把脸上的情绪敛去。
鹦哥听见“陈夫人”三个字心下一动,虽说她爱美男,可更爱银子和身份。勾栏院里头牌姑娘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谁都傻子似的娶回家做媳妇儿?难得陈大为被她迷住动了休妻的念头,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等到村长夫人的地位到了手,她再想别的。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轻浮之色少了几分,用鼻子哼了一声。
“看你有几分胆色,原来是个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你说有办法帮我,想来不过是想糊弄些银子。你趁早出去,不然我喊人捆了你送官!”她嘴上说喊人,可却不动脚步。
孟大见状笑了一下,竟坐了下来,“女人有的是,可孩子却难得!村长家里只有一个闺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鹦哥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坐在榻上琢磨起来。
半晌,她才抬眼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也是陈家村的人,叫孟大。今个儿到镇上买些东西看见村长,心里好奇偷偷跟着才到了这里。我们村长在村子里是有名的贤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热心的帮忙。旧年我二兄弟去世,还是村长帮着发丧张罗的。
村长是天大的好人,可偏生好人没有好报,连个儿子都没有!村长媳妇儿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泼妇,生不出儿子还不许村长纳个小妾。村长又最是讲旧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休妻,少不得有人在背后推一把。你要是不放心觉得我有什么图头,我这就掉头就走!”说罢作势抬腿。
“孟大哥慢走!”她慌忙起身拦在门口,“难得你一心为了大为好,是我小人了。孟大哥快坐下,我这就去泡茶。”她在勾栏院长大,最会见风使舵,转眼的功夫就变了脸。
孟大也不矫情,回来又坐下,把事先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
“能行吗?”
“村长的老父亲因为孙子的事没少耍气,他要是知道你怀了陈家的金孙恨不得打板把你供起来,到时候你提什么要求都成!先把那恶婆娘清出去,我认识个老大夫最善长看妇女病,多少年不开怀的人找他瞧,一准生大胖小子!不过是晚出生个把月,算不得扯谎。等孩子落地就说早产,谁能知道?”
关键时候孟大嘴巴倒是挺巧,再加上他长相老实,那鹦哥被说动了七八分。不过她想到陈大为信誓旦旦,又想再等几日。倘若他果然休了媳妇儿来迎娶自己,就省下了这些麻烦。
,孟大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他料定陈大为不会主动休妻,留下活话走了。
他到了跟肖强约定的地方,肖强等得正焦急,“方才我看见村长骑着马过来,吓得我慌忙躲了起来,并没有让他瞧见。”
“没瞧见就好,咱们也回去吧,详细情形一边走一边说。”他出来一大天,心里惦记着家里,唯恐孟朵带着三春、四丫出什么事。毕竟村子里有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连孤儿寡母都欺负,又心狠手辣敢害人命,保不齐再做出什么。
两个人一路往回赶,孟大把马鞭子挥得呼呼生风,赶回村子天已经全黑了。
孟大见家里没亮灯大门上挂着锁头,便寻到陈寡妇家中,孟朵三人果然在那边。
他一个大老爷们待在陈家不方便,把三春唤到门口细细叮嘱了几句才带着四丫回去。
孟朵在锅里温了饭菜,孟大吃了两口。平日里也是吃完饭天黑就躺下睡觉,可今个儿孟大偏生觉得冷清无聊。帘子那边没了半点气息,四丫来回烙煎饼似的翻身。
“快点睡。”他轻声哄着。
四丫可怜巴巴的回道:“平日里都是二嫂子搂着睡,我有点冷睡不着。”
“你一日大过一日,往后要自个睡才成。你二嫂子白日里忙活,晚上还要哄你睡觉,得多累啊。”
孟大把被子揭开,让四丫睡过来。四丫还是拱蹭了一阵子才闭上眼睛,一夜还醒了几次。
一大早醒过来,屋里屋外看不见孟朵忙活,觉得这个家越发的清冷起来。
昨个孟朵做得饭菜还剩下不少,他烧了把柴火热热,就带着四丫凑活吃了一口。
这边刚刚撂筷子,孟朵就带着三春回来了。白天刘婆子帮忙照看一眼,她回来补觉。
接连熬了两个晚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孟大见了暗暗嘱咐四丫别闹她,让她好好躺一会儿。
可不等她睡踏实,刘婆子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嚷着陈寡妇并福娃不见了。
孟朵闻听心下一紧,一股子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孟大让她带着弟弟、妹妹在家里等消息,他不敢惊动太多的人,只叫上肖强往僻静地方寻。
一个两天没吃没睡的女人抱着孩子,能跑到哪里去?果然不出孟大所料,他们在村子东头的小树林里发现了陈寡妇娘俩,不过却是尸首!
陈寡妇吊在树上舌头伸得老长,福娃就躺在她脚下的地上,小脸青紫也没了呼吸。
肖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吓的半晌不能动。等到他反应过来才想要过去把陈寡妇放下来,孟大却一把拽住了他。
“你去通知村长,就说是偶然看见。”孟大的脸色阴沉着,眼中有犀利一闪而过。
肖强依着他的主意去找村长,只说是他捡柴火发现树林里面有人上吊。村长听了忙召集村民赶了过去,等看见是陈寡妇母子登时吓得脸色发青双腿直突突。
照理说他连大活人都敢杀,看见一两具尸首不至于这样慌脚鸡似的。只是前几日邻村死了个老太太,生前被儿子、儿媳妇虐待,听说头七的晚上回了家。儿媳妇儿半夜上厕所瞧见,吓得摔断了骨头。
眼瞅着黑六的头七就到了,陈大为这几日惴惴不安。眼下又看见陈寡妇眼睛往外鼓着,脸憋得青紫舌头耷拉出来的样子,心里越发害怕起来。回到家里坐立难安,总感觉后背阴风阵阵发冷,让人拼命烧柴火。
重生农家小媳妇 055 乱作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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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为见到吊死之人竟然是陈寡妇吓得不轻,慌里慌张的指挥众人把陈寡妇母子的尸首抬了回去,又打发人去通知她夫家众人。
她二嫂子见这娘俩儿蹬腿去了,早没有了之前的嘴脸,哭得比死了亲娘还要悲惨。众人冷眼旁观看得明白,陈寡妇母子一去,这房子、田地都成了她家的,怎么能不积极张罗丧事?之前村子里有些谣言,她传得比谁都厉害,说福娃不是陈家的种。如今对着尸首,倒是一口一个“可怜的侄儿”。
虽说众人对那些传言相信十之*,可乡里乡亲住着,看着母子二人死得凄惨也都唏嘘不已,对她二嫂子的行径私下里都不屑。
丧事办得匆忙,福娃还是小孩子不能入祖坟,只挑个乱葬岗子胡乱埋了。陈大为送过来二两银子,有心之人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溜须拍马。
陈寡妇母子死得突然,一时之间又冒出不少闲话。陈大为吩咐下去死者为大,不准大伙再胡说八道。众人只道他心肠好,殊不知他是做贼心虚。这几日他吃睡不宁,晚上还做噩梦,精神极差。
他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赶在孟大头七去了一趟山神庙,求了个护身符戴在身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护身符管用,反正他回来就能睡踏实了。
这一晚,他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他睁开眼睛,见到窗户大开,冷风嗖嗖地往屋子里面灌。他那肥胖流油的媳妇儿正呼噜呼噜的睡着,嘴边还淌着涎水。
他嫌弃的瞧了一眼,只好自个起身去关窗户。没披衣裳,他只觉得寒风刺骨,关好麻利扭身回来。可他刚走到炕边上,一阵阴风吹在后背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扭头一瞧,他心下猛地一跳,原本关好的窗户又打开了。他用手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迟疑了一下过去,外面黑漆漆的,院子里那棵大树的枝杈瞧起来越发瘆人。
他不敢多瞧一眼,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冷的缘故,他手哆嗦着关上窗户,随即一溜小跑往炕上去。
等到他钻进被窝里,还是忍不住瞄了窗户一眼。这一看可把他吓得脸色苍白,那窗户竟然又敞开着。他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头发全都竖起来。
“媳妇儿,醒醒……”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摇晃着旁边的人,可半点回应都没得到。
“老刘……来人……”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扯着脖子嚷了两声,可感觉嗓眼发紧竟像睡觉被鬼压床的情形。
他吓得脸色苍白,突然觉得情况太诡异。不仅身边的人睡得跟死了一半,就是往日里机警地大黑狗都没哼哼一声。守在门房的老刘睡觉最轻,平日里没动静一晚上都要醒上两三次上厕所,今个怎么就反常了?还有谁在旁边房间的闺女和老妈子,一个个都聋了不成?
难不成自个只在做梦?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里一下,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
“媳妇……”他伸出脚使劲踹了一下旁边的人,还是不见她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突然,一个黑影子从窗口慢慢浮现出来,暗夜中那张惨白的脸分外清晰,眼睛、嘴巴和鼻子都淌着鲜红鲜红的血。他吓得浑身乱颤,心里念着赶紧逃跑,可身子愣是不受他使唤。他瘫软在炕上,冷汗顺着脸刷刷往下淌。
“陈大为~我回来找你了~我死得好惨~好惨~”那黑影从窗子外面飘进来,“你还我命来~”
“啊~”陈大为就像被紧紧掐住了脖子,拼了命的叫唤可发出的声音却不大点儿。
他撅着屁股趴在炕上,双眼紧闭一个劲的磕头,“黑六,你已经死了就赶紧去吧,那陈寡妇也去地下找你,如今你们能做长久的夫妻了。我会给你烧金山银山,好过你在阳世东躲西藏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眼睛看不见,他说话倒是利索了不少。
“咯咯~桀桀~”黑六笑得动静瘆人急了,“那你也来下面陪我~来陪我~我冷啊~冷啊~”
冷?陈大为脑子里灵光一闪,赶忙回道:“你放心,等我找风水先生挑个好日子,把你的尸体挪到阳面去。后院的樟树下面是阴凉了些,你且忍耐几日!”
“我才不要再相信你~纳命来吧!”说罢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陈大为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就见那张惨白中带着血红的脸就在面前。
他再也受不住,眼睛一翻白嗷了一声昏死过去。那“黑六”俯下身子不屑的盯着他瞧了两眼,随后大摇大摆从门口离去。
第二天,陈大为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尖叫着从炕上蹦起来。
“一大清早的你疯了?”她媳妇儿正在穿衣裳,被唬了一跳板着脸骂道。
侍候的老妈子伸着头往里面瞧,就连在院子里干活的老刘都听见这一声了。
“爹怎么了?做噩梦了?”他闺女隔着门问道。
陈大为愣愣的呆坐,昨夜的经历在脑子里慢慢浮现。他再看看紧关的窗子,突然紧张地问道:“谁把窗子关上了?”
“外面冷呵呵的谁又开窗子了?”他媳妇儿拧着眉没好气的回着,“睡觉睡魇住了,开始胡说八道!”
没人开窗子?难不成昨天晚上真是自个做了一个噩梦?他有些发晕,使劲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眼下一想到那张脸,他还心有余悸的发抖。
他没精打采的把衣裳穿上,刚刚洗了头脸要吃饭,就听见外面有乱哄哄的动静。
晚上做噩梦,一大清早就闹哄哄,这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大为,我来找你了!”一个娇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
这陈家的院脖不长,站在大门口高声说话,屋子里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大为听见这动静脸色一变,扭脸瞥了旁边的媳妇儿一眼,赶忙对院子里的老刘吩咐,“大早晨就有人要饭,赶紧打发走了!”
这年月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时常能看见有外乡人过来要饭。
老刘听了拔腿就要走,陈氏却厉声喊了一句,“站住!赶在老娘跟前搞鬼,哪个要饭的会叫你‘大为’?这分明是个小娘子,我倒要出去瞧瞧!”
陈大为闻言心下叫苦,看着媳妇儿气势汹汹的出去赶紧跟着。
陈大为听见外面是鹦哥的动静,突然想起那日对她的承诺。本来他想着得空过去哄哄,再给她些银子就完了。没想到这几日赶上事多,她竟然找上门来了!
这个娘们儿想做什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见自个媳妇儿怒气冲冲的出去赶忙跟上。
刘伯已经把大门打开,只见外面停着一顶小轿,轿帘子掀起,里面坐得的人正是鹦哥。
她看见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打里面出来,便从轿子上下来,赶着叫“姐姐”。
“哪个是你姐姐?”陈氏看见眼前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心里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她上下打量鹦哥的穿戴打扮,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一样的鎏金镯子,一样的碧玉簪子,一样的蝴蝶样的耳坠子……还有她没有的镶宝石的戒指,明晃晃的银璎珞项圈。
水红的棉袄立领上面镶着一圈兔毛,石榴红的十二幅湘裙,脚上带着流苏的绣花鞋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最新样式。鹦哥袅袅娜娜的往这一站,任由陈氏打量,还一脸怯生生害羞的模样,真真是个惹人疼的小美人!
陈大为看见鹦哥先是心下一动,随即瞥了一眼自个媳妇儿,再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几分责备和些许的忐忑不安。
“大为……你不会怪我突然就来吧?”她怯生生的说着,贝齿咬着嘴唇带着几分可怜,“我在家里等不到你,便想着过来见见你和姐姐。平日里你场跟我提及姐姐,说她最是心善、和气,心胸宽广能容得下人。姐姐,我早就想过来侍候你,今个儿可算是见着了。”她说得恳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陈氏是沾亲带故的姐妹呢。
陈氏再蠢也瞧出些端倪,她登时眼睛冒火,瞪着陈大为骂道:“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从哪里招惹这么个*?竟然还敢堵在门口,我哪里是她什么姐姐,我是她家姑奶奶!”
“你别嚷,等一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陈大为不过是表面怕媳妇儿,骨子里却有些主意。不过他最是要脸面,生怕乡里乡亲知道他在外面养小老婆,故而赶忙哄着陈氏。
陈氏的父亲是老村长,家里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早些年陈大为娶妻有些倒插门的意思。陈大为在村子里唱红脸,让他媳妇儿唱白脸,时间一长,众人都觉得他怕媳妇儿,就连陈氏也这么认为。况且她知道陈大为做过的所有龌蹉事,自以为陈大为不敢忤逆自个,自然越发的飞扬跋扈。
她瞧见陈大为低眉顺眼的做小伏低,心里的不自在少了些,扭脸得意示威得瞥着鹦哥,嘴里依旧不依不饶,“赶紧给我打发了这个小贱人,不然有你好瞧!”
陈大为又扯着她的衣袖低声央求了几句,只言片语传到鹦哥耳朵里。她听不太真亮,只听见什么“可怜”、“偶尔帮衬一把”、“纠缠”之类的言语。
旁边有邻居探头探脑,只当是村长家里来了稀客。见到是个小美人,穿着打扮漂亮富态自然要多看两眼。
陈大为见状心里越发的急躁,生怕被其他人知晓,忙扭脸又跟陈氏说了两句。
看不清陈氏的脸,只看见她勉强点点头,随即不再言语在旁边冷眼瞧着。
陈大为走到鹦哥跟前,压低声音说道:“你也太没规矩了,这地方是你能来的?你先回去,等我得空就去找你!”说罢就让她赶紧上轿回去。
鹦哥在马尾巴胡同苦等了几日不见陈大为的影子,她反复思量着孟大的话,这才下了决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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