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一秒钟之后猛地懂了,已经囧得满脸通红,“我,没有出门就坐过山车的兴趣。我怕吓出心脏病来。”
他笑了,回手牵住她手腕,“我会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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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累了,他去换衣服的当儿,沫蝉歪在大沙发上睡着了。是鼻子唤醒她的,她闻见了沉香的味道。
她睁开眼,果然见莫邪焚香。可是这一次却不是在她眼前,而是挪到了阳台上,摆香案,对着月亮。
沫蝉一下子清醒过来,走到阳台上,望着他的背影,“你说过古代皇室都相信,珍贵的奇楠沉香有唤魂的功效。你今晚特地带我来这里,该不会是要用奇楠沉香来唤回小雪的魂魄吧?”
莫邪没回答,只扭头望她,目光沉静。
“可是小雪的魂不是被绿蚁吞掉了吗?就算用奇楠沉香的神效,却也来不及了不是吗?”
莫邪点头,“是很难。不过并非没有办法。让我试试。”
他说完便将手腕凑向唇边,垂首就要咬下去——沫蝉霍地明白了,扑过来一把扯住他手臂,“用你的血,是不是?!”
他面色一白,“是。绿蚁体/内有舞雩的魂,舞雩若见到我的血,她不会坐视不管。我用我的血跟绿蚁体/内的舞雩,换回小雪的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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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闭上眼睛。
仿佛从认识莫邪起,他就不断在她眼前受伤流血:当日在青岩,他为了爬树给她捉蝉入菜,被划了满身血痕;后来暗巷围攻,他身受重伤;再后来为了能跟小兔换回她亲手折的船,他又咬破手指……这次为了捉回小雪,他手臂又被白猫挠伤。
这一次,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流血。
“我来!”
沫蝉拨开莫邪,走到香案前去。月光沉静,照亮她面颊,“如果我身子里真的也有一缕舞雩的魂魄,那么我的血应该也跟你一样有灵力。让我来召唤小雪,让舞雩的一缕灵魂跟她另一缕灵魂来交换小雪的魂魄吧!”
“夏沫蝉!”他急得叫她全名。
沫蝉扭头瞪他,“别拦着我。否则这件事,我便也同是杀害小雪的凶手!”
小雪信任她,将投胎的事情交给她,听她的话回了曾家……所以如果她做不到,那么她与绿蚁一样,罪责难辞。
沫蝉学着莫邪之前的样子,咬破手腕,滴了血出来,落进香炉里。香炉中香灰正热,遇见血滴,血的味道便蓬然而起,同月色沉香一起,弥漫在周遭夜色中。
奇楠沉香也许真的有奇妙的功效,随着血液滴落,沫蝉就觉得自己的心神仿佛被一根线牵住,随着血滴下坠,融入月色沉香里。沫蝉呼吸随之急促,只觉沉香气息沿着身上每一个毛孔逆袭入肌体,她闭紧眼睛,守住自己的理智。
莫邪看出不妥,急忙捏住她手腕,“停下!”
沫蝉启眸,朝着他虚浮一笑,“没事。如果我真有舞雩的魂魄,那驱魔巫女的灵力,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邪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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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遇血生烟,袅袅烟气缓缓升入天际,堪堪几与月接。
沫蝉心气稳定了些,睁开眼缓缓见夜色中浮起小雪的脸。那孩子一脸防备地躲避她。
沫蝉伸手轻唤,“小雪,来。”
“不!”小雪仿佛被吓坏了,一力向后避着,“你会吃了我!”
“我不会,我发誓。”沫蝉耐心呼唤,“小雪是姐姐错了,姐姐没能保护好你。小雪你再信姐姐一次,姐姐这次就算会豁出自己的命去,也一定会完成对你的承诺。”
“真的?”小雪还是退避,“可是你为什么要吃了我?我好疼,被你嚼碎了一样地疼!”
小雪是个孩子,她在恐惧之中认错了她和绿蚁吧?她跟绿蚁因为同有舞雩的一缕魂,如外人所说两人相貌也有相似,于是小雪这孩子就认错了吧?
“小雪再相信姐姐一次好不好?”沫蝉不顾前头就是阳台边沿,继续走向小雪去,“小雪,千错万错都是姐姐错了,姐姐没能照顾好小雪。再给姐姐一次机会,好不好?”
面对小孩子,尤其是受过伤害的小孩子,沫蝉的心得是:不要解释,不要找理由;只真诚道歉——小孩子的心最纯净、最直接,只有这样才能被他们接受。
小雪歪着头看着沫蝉,终于魂体渐渐清晰起来。沫蝉明白,因为她是魂体,所以也许她能更直接看见你思想里的东西。
小雪终于叹了口气,“好。这一次,你不要再骗我。”
沫蝉欣慰点头,背后莫邪却一下子冲过来,一把揽住沫蝉的腰,“再向前就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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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以血唤魂是这样一件疲惫的事情——沫蝉以为就流了几滴血而已,都没献血多呢,结果事后累得瘫倒在沙发上都起不来了。神智涣散,只想睡去。
莫邪给她盖了毛毯,坐在一边守着她。修长的手指梳着她被风吹乱了的发丝,让她舒服得真想如一只猫咪般喵呜叫一声。
她知道她睡着了,神智深深坠落下去,仿佛沉入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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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绿蚁却发了高烧。
是胡梦蝶先发现的,用冷毛巾给她敷了头还不见好,胡梦蝶便连忙叫醒了初晓和刘慧,并且打电话通知了红禾。
红禾来了也束手无策,120叫救护车又迟迟不见来,红禾想到江远枫。
江远枫不多时便赶到,给绿蚁打上吊针。
绿蚁却丝毫不见好转,只昏昏沉沉地嘟囔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放她走,是我拦不住她。”
“真的是我拦不住她,那扯着她走的力道,实在太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不会放走,真的。”
莫邪联系不上,莫言和莫愁闻讯也都赶来。
江远枫问他们,“你们是否能听懂,冬小姐在说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莫言是不屑回答,红禾是压根就听不懂,莫愁只好出面回答,却是出言谨慎,“不知道。”
莫愁说着扭头望了莫言一眼。莫言有特别的能力,能探知人的梦境,所以如果莫言肯帮忙,那么他们就能知道绿蚁在梦中惊悸什么。可是莫言却傲慢一挑眉,“我刚帮过夏沫蝉那个蠢女人。所以我现在也没能力知道。”
听见莫言提到沫蝉,又用了“蠢女人”这个词儿,江远枫一皱眉。莫愁急忙拦在当间,“江兄勿怪。我们姐弟之间笑闹惯了,莫言经常跟沫蝉斗嘴,呵呵。”
江远枫便也笑开,“是。我小时候也经常跟亲戚家的小孩儿打闹。”
江远枫再仔细检查绿蚁状况,长眉微皱,“冬小姐她,最近是否也生过大病?她脉搏很弱,应是伤过元气。”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暗香浮动月黄昏(9.13第一更,9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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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又跟莫言和红禾对了个眼神儿,看那两只又一副不准备出声的样子,他只好转转眼珠,避重就轻,“有过。是在青岩。绿蚁姑娘曾经大病一场,卧床良久。”
江远枫点头,“当时的病因是什么?”
莫愁谨慎地又与莫言和红禾都对了个眼神儿。绿蚁上回是因为擅自带着沫蝉进山,冲撞了舞雩的肉身像,这才病的。后来还是冬家老太太懂事,亲自带了冬家子孙,带了三牲祭品到山上去求祷了,绿蚁这才好起来——左右归齐,绿蚁的病与舞雩有关棼。
可是他却不能将舞雩的事情说与江远枫听。
莫愁便浅淡答,“江兄定然明白,我们那边大山里,有些什么东西是尚未为人所了解的吧?也许是瘴气,也许有毒虫,或者是被惊吓——反正绿蚁姑娘是有回进山去玩儿,结果回来就病了。也请过不少大夫来瞧,药吃了几斤,反正是没确诊出来。”
“哦。”江远枫了解地点头,“的确是。人类学而有涯,大自然却神秘无涯。担”
莫愁这才长出口气,暗自擦了擦额头的汗。
红禾不失时机谄媚,凑上来暗自向莫愁竖起一大拇哥。
江远枫下来开了张方子,“中西医结合,外用西医疗法帮冬姑娘退烧,内用中药帮她固本培元。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初晓和刘慧都是鸭子听雷,胡梦蝶却转着手腕上的钻石手钏,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怕是做了亏心事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做噩梦?”绿蚁一向与沫蝉不睦,胡梦蝶都看在眼里,便忍不住替沫蝉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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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魂被沫蝉用血借奇楠沉香神力换回,却仍微弱,不足以投胎。莫邪不敢再掉以轻心,将她寄托在一串奇楠沉香的念珠上,封在玉盒里,待她养精蓄锐。
刚安置妥当,想要出去照看沫蝉,莫邪却耳廓一动,猛地转头望向门口。
不知何时沫蝉已经站在那里,倦意全去,笑容妩媚。
莫邪眯了眯眼。沫蝉是人类,于是她走动起来的声音和气息都瞒不过他,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毫无所察!莫邪压住心悸,“夏沫蝉你怎么醒了?”
沫蝉立在门口,面色仿佛变了变,随即便笑着掩住,袅袅婷婷走上来,眼神如丝,“我想你了。”伸出一双藕臂缠住莫邪的颈子,“怎么,不高兴我来?”
莫邪一怔,“当然没有。只是,担心你还未复元,应当多睡一会儿。”
“我只想见你。”沫蝉喘息踮起脚尖,主动送上樱唇,“……难道不想,吻我么?”
鼻息之间,她的体香缭绕。莫邪眼中漾起迷乱,按捺不住伸臂扣紧了她的腰——软绵一握,贴紧他下.腹。他听见自己喘息陡乱。
如此眼前,让他宁愿抛弃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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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
莫邪一声嘶吼,便将沫蝉抱起,让她与他的唇平齐,托紧她的tun,便深深吻了下去!
薄唇灼热辗转,本想慢下来,以舌尖描画她美好唇形,啜饮她唇瓣如樱桃般的水润软嫩——可是她却嘤咛着主动开启了唇……他按捺不住,舌尖狂野突入,侵占她口中所有的甜美。
她的身子随着他舌尖的勾动而热了起来,禁锢在他臂弯的身子也柔软成绵,她小手揪着他衣襟,微微轻颤着与他紧贴——他再嘶吼,跨前一步将她抵在墙壁上,将身子压紧她的浮凸!
吻已不够,吮更贪婪,他更本性迸发,舌尖勾转,尽情舔舐她柔/嫩肌.肤。所到之处灼热而又湿润,仿佛有隐隐钩刺,让沫蝉有极轻微的疼,反倒勾缠起更深的渴望……沫蝉抱住他头,腿缠上他的腰,青涩地饥.渴着,仿佛催促要他给她更多。
扭缠之中,她的衣衫早已半褪,露出锁骨以下大片白嫩。那样的清白,仿佛呼唤着他来玷染,用他自己的方式,涂上他的印迹。莫邪发出狼吼,用身子将她压在墙上,双手一分,她衬衫上的扣子颗颗崩落,在灯光里闪出琉璃幽光。
而随着衣衫尽数滑到腰间,她上/身的美好,都已在他眼前——除了,那羞涩草莓配纯白蕾丝遮掩着的两球……
莫邪没因这羞涩而猴急,反倒被这纯情的美好引住。嫩红的草莓、纯白柔软的蕾丝——就像此时醉眼朦胧、娇吟细喘的小处/女,让他悸动更深。
他控制自己放慢速度,喘息着伸出手指来,隔着草莓蕾丝,覆住她一边圆翘——尺寸仿佛天造,正好全在他掌心,分毫紧贴,丝丝不离。
他都不敢呼吸了,看着自己的手在轻颤,却又控制不住地加重了一点力道,按揉下去。粉圆的柔软里又有媚惑弹性,仿佛不服输一样反弹回来,不让他将她按扁——莫邪大喘,尝试着又上下推.送一番,依旧弹软相济,带着小女子的桀骜一般……
他这样做,动作是这样地青涩,完全没有经验,可是她却欢快地吟哦出来。更向后仰着身子,将她的曲线更紧贴入他掌心!
——她喜欢,对不对?她喜欢他这样对她,他这样做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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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的姿势让他不耐,他便将沫蝉平放在地。她竟然不是平板地躺着,而是娇俏地拱起身子,媚眼迷离,咬着指尖,饥.渴地望他。
莫邪无法再抵抗渴望,嘶吼着俯下了身子来,悬垂在她上方。指尖颤抖着伸进她草莓蕾丝之中去,堪堪沿着她的圆弧滑动。
身子里的火将理智一点一点焚烧,他双眼变成冰蓝,以细碎狼嚎在她耳边,“夏沫蝉,这一次,我必须要侵犯你。”
沫蝉似乎身子僵了一下,眼神略有挣扎,他哪里能容得她再闪躲,劈手便将那纯真的草莓蕾丝生硬推向上去——眼前两团亮白,如两只纯白的幼鸽,扑簌簌乱颤着扑入视野。
狼性顿发,他仰头嚎叫一声,便双手一个猛扑!——一边擒住一只,紧握在手,任情揉/弄!
揉/弄还不够,狼牙贪婪,紧跟着咬啮而上。手指软硬兼施,牙齿尽情逗咬,至高峰处两手推着两只小鸽子聚拢到一处,张口便将两只小鸽子的嫩颅全都咬在嘴里!
舌尖狂肆穿过两枚嫩软,狎戏穿梭——她的身子便也随着他的节奏,上下起伏,娇声串串溢出喉咙,让这座又大又荒凉的房子里,登时活色生香!
莫邪捺不住低吼,“夏沫蝉,夏沫蝉!”
她不喜欢他叫她虫,更不喜欢他将她当做舞雩的一缕魂,那好吧,他便喊她的名——此时所有的赞叹都不足够形容他的欢喜,唯有这样一声声喊出她的名。2
身.下的她却仿佛冷却下去。
房间中萦绕的沉香也变薄、散了开去。莫邪眼睁睁看着沫蝉面上越来越冷,到后来——忽地一把推开他,气得满面绯红,朝他挥舞起拳头,“色.狼,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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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莫邪惶惑凝望眼前的怒颜,“你怎么了?”
沫蝉恼得扑簌簌落泪,伸开双臂抱住自己,“混蛋,你怎么能对我这样!”
莫邪用力压住自己的渴念,深深吸气,尝试着伸手出去抱住她,安抚她的情绪,“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强迫你,可是这一次,是你答允的。整个过程里,都有你的参与,你是鼓励和渴望着我的。否则,我不会造次。”
“我,参与?”原本挺普通的一个动词,结果被莫邪在这个场景下一说,就有些特别的味道——沫蝉背过身去,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压住心里泛滥而起的慌乱和羞涩。
其实他说的这句话真的好荒唐,可是她却没反驳他。不是她找不到合适的词句,而是她——选择相信他。
两人之间的亲密也有过几回,虽然都是他占主动的地位,但是他的确如他自己所说——如果她不允许,他不会强行造次。
衣服可以很快整理好,心情却没办法这么快便平稳下来。她抱着膝头坐在地毯上,背对着他,“……那也许,也许是我做梦,梦游了。”
“嗯?”莫邪的渴念还在血管里狂热游走,被她的话愣了一下。
沫蝉却不再回答,急急起身便奔出门去,噔噔噔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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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在家中迷迷糊糊醒来就接到了江远枫的电话,说的是绿蚁病了的事。
沫蝉一下子就醒了,问清了大致时间,便起来用冷水洗了脸,赶着出门去。
自从出现了陈香的坠楼案,《红绣》上下不敢再掉以轻心,遂将胡梦蝶等几个专属模特儿迁出租用的酒店,在别墅区单租下一幢别墅,安排几个人一同住进去。额外还加了保安和保洁。
沫蝉这还是头一回来。
沫蝉进了绿蚁房间,便让红禾将其他人都带出去,她要单独跟绿蚁聊聊。绿蚁虽然还虚弱,可是面上却依旧冷硬,抱着靠垫远远靠墙坐着,不肯主动说一句话。
沫蝉压制住情绪,“给我个理由,为什么吞了小雪!就算她是不肯离去的游魂,可是她只是不放心她妈妈而已,她又没有害人!”
“没有害人么?”绿蚁这才冷笑转眸,“她寄身在白猫身上,让白猫成了行尸走肉;她又日日缠着她妈妈,她身上的阴气让她妈妈日渐衰弱——这些,原来夏沫蝉你都看不出来么?”
沫蝉顿住。绿蚁说得不错,就算游魂不存恶念,可是毕竟阴阳有别,她长期留在活人身边,阴气便会自动作祟……沫蝉闭了闭眼,“那也不必吞了她!我们想办法劝她走就是了。”
“那是你们人类假仁假义的想法,却不是我们狼族的!对于我们来说,只选择最简单明快的办法!生便是生,死就是死!”
沫蝉气得立起来,“你说人与狼有别,是吧?那好,我来告诉你,小雪是人不是狼,就算要赶她走,那也应该由我这个人来决定,不需要你这头狼来动手!”
“真可惜。”绿蚁尽管虚弱,却仍不示弱,“这是舞雩灵魂的召唤。就算我是狼,可是因为舞雩灵魂的存在,我便天赋这样的使命与权力!夏沫蝉,你我不过同有舞雩一缕魂魄,你凭什么对我这样颐指气使?”
沫蝉恼了,“滚回你们的青岩去!人间的事,轮不到你们做主!”
“……还有那个什么舞雩,她早已死了那么多年,这个世界早变了,凭什么要由她一个死魂灵来决定今时今日许多人的命运!”
沫蝉拍着自己的心口,又指绿蚁,“就算你我各有她的一缕魂魄,也不行!你我都不该是她的人肉魂瓶,不该成为她的代言人——你我是你我自己,不是舞雩,是冬绿蚁和夏沫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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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恍惚了一下,望着沫蝉,仿佛沫蝉在说一件晦涩深奥的事,“夏沫蝉,你疯了么?还有人会傻到要跟自己身子里的灵魂抗争?就算那缕魂是舞雩的魂,可是却早已成为了你自己的一部分——自己跟自己打,还有胜者么?”
“你错了。”沫蝉微微仰起下颌,“我不是在跟舞雩的魂来争,我更不是自己跟自己打——我是要听从自己的心。我是夏沫蝉,我不是舞雩。”
绿蚁不屑冷笑,“我与你不同!我很喜欢自己是舞雩的转世,我宁愿当舞雩的转世!——因为只要这样,那小爷就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
她冷冷睨着沫蝉,“就算他现在偏向于你,可是他也只会回到我身边。因为这是他对舞雩发下的誓言,更是用来守护所有族人的唯一办法!——夏沫蝉,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会为了个人所为的爱情,而舍弃誓言,舍弃全体族人吧?”
“守护族人?”沫蝉闻言并无悲戚,只是坦然地笑,“那我也想守护我的族人——绿蚁,我在此郑重告你,从今日起不要再妄图伤害我们人类,不论是活人还是魂灵。他们都是我要守护的族人——如果你不听,我不辞与你为敌!”
“怎么了?”江远枫守在门外,见沫蝉出来便拉住沫蝉的手,“听你们在里面,似乎吵架。”
沫蝉抬眸望江远枫,“没事。”
“不对,有事!”江远枫皱眉,“也许是我错了,我总感觉这几个从青岩来的亲戚,仿佛个个都给你带来不欢喜的事。也自从他们来了,你跟以前,便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
江远枫小心措辞,“……比方说,你竟然对我说,你能看见鬼魂。小婵,还记得你我从前看鬼片,旁人都吓得惊叫连连,你却拍掌大笑?你说你不信轮回,更不信鬼神,你只相信现世的幸福,你只想活好这一生一世。”
“我记得。”沫蝉阖上眼睛,“可是远枫我没骗你,我真的在喷泉水池里看见游魂。他是河童……”
江远枫忙推手,“小婵,你又来了!别忘了我是医生,我知道一个生命走到终点之后的真实意义。我不怕尸体,我解剖课是全专业第一!小婵,听我的话,再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好不好?”
沫蝉眯起眼来,“你以为,我说这话,都是幻觉发作?”
江远枫点头,“你的狂犬病,难道你忘了?随着病情深入,幻觉便会越严重。”
沫蝉扯开唇角,仿佛在笑,“那远枫,如果我再告诉你,这世上还有灵魂霸占肉身的事,你可相信?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我夏沫蝉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你信不信?”
江远枫面色大变,伸手握牢沫蝉手腕,“小婵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好不好?不能再迟了,小婵你听话!”
沫蝉便笑了,静静凝望江远枫。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从三岁至今,她将他一遍遍在心底勾画。以为这就是她的天长地久,此时却不能不承认,也许他们早已在不可知的某一刻,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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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乖乖跟江远枫去了江宁医院,乖乖又让周医生给做了检查。在等待检查结果出来的空当里,她独自先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楼下的芸芸众生。
其实这时才想到,其实医院也是个特别的所在,亘在生与死之间,阴阳两伴。这个世上如她这样脚踏阴阳两岸的人,不止狼族,其实也有这医院里,每一个医生。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她有多希望江远枫能够明白她所要尽力描述的那个世界。
只可惜,他们反倒渐行渐远。
“小婵。”江远枫从周医生办公室出来,面色凝重。
沫蝉笑着迎上去,望他严肃眉眼,“怎么了?难道说我要死了?远枫你别怕,就算我死了,也还会回来看你的。”
江远枫又是一凛,“小婵,别再胡说!”
江远枫本意是不希望沫蝉说生死,可是听在沫蝉耳中却只觉他又在斥她说胡话……沫蝉笑着摇头,“远枫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跟你说——,我想今天这样说出来,也是挺好的选择。”
江远枫一颤,“小婵,你想说什么?”
沫蝉深深吸气闭住眼睛,藏住夺眶欲出的泪。说得容易,可是真的先从心上割舍,其实却那么难,“远枫,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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