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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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这个世上最不愁顾客的地方之一,更何况是江宁医院这样声誉卓著的医院。一天24小时,都不乏病患进进出出。
可是这一刻,沫蝉却只觉整个医院都是空的。不光医院,就是整个天地都空了下来——她明白,这一刻空了的不是医院和天地,是她的心。
江远枫是她从小的信仰,是她人生所有目标的朝向,可是终是在这一天,她自己斩断了这一切。
“小婵你说什么呢?”江远枫愣怔之下,仍旧努力微笑,尝试握住沫蝉的手腕,“小婵,又产生幻觉了么?周叔说你狂犬病情形继续好转,可是你的身子却很虚弱,所以会更多产生幻觉……”
“我这不是幻觉,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远枫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他却努力地依旧在笑,“小婵你究竟在说什么,嗯?你是还在生我和圆圆的气么?我跟你保证,我跟她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我说过如果她再针对你,我会跟她绝交!小婵,别生气了好不好?”
沫蝉笑,难过地扶住墙壁,“远枫,是我不好。不是你哪里做错了,这一切都怪我。远枫你说得对,从青岩回来之后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我们眼中的世界也从此不同,所以我想,从前的爱便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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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枫双眼通红,“小婵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心里又有了别人?!”
很不容易启齿,沫蝉还是点了头,“……是。”
从前的那个夏沫蝉,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关心的不过是自己身边小小的天地,与那么固定的几个人;可是现在那个普通的夏沫蝉已经再也回不来,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得去面对更加广阔的世界,肩负起更多的责任——这责任既然选上她,她便不能逃避。
因为她实在做不到,要眼睁睁看着小兔、蝴蝶、莲花大师、麒麒、小雪这样的灵魂不得安息或者受到伤害——相逢是缘,她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他们。
沫蝉深吸口气,“我对你已经做不到心无旁骛,我对你的爱已经不再纯粹,所以我应该在这里便停止了——远枫,否则对你不公平。”
“远枫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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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枫一个踉跄,身子一直向后退去,直到脊背撞上墙壁,“小婵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莫邪?”
远枫果然无法理解她心中揣进的那些人,他只能循着正常的思维,想到另外某一个特定的人。沫蝉虽然自己还没想清楚,可是这一刻已经不能回避,只有面对。
沫蝉闭上眼睛,悄然攥紧了指尖。深呼吸数次,她终于睁开眼睛直望江远枫,“……是!”
“你疯了么?小婵你疯了吗?”江远枫激动地冲上来,想要扯住沫蝉的手臂,“他是早就有婚约的,他在小时候就跟绿蚁订亲了不是么?”
“就算现在时代不同了,可是在青岩那个山沟里,民间的这些约定有时候比国家的法律还管用的,小婵你不明白么?——更何况绿蚁在美树夜宴那晚已经宣布,他们就要结婚了啊!”
“小婵你清醒过来好不好?你爱上莫邪,是不会有结果的!”
江远枫的话,沫蝉都明白。她知道,她跟莫邪之间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且不说眼前的绿蚁,更有莫邪对舞雩延续了生生世世的爱……
可是许多事在不能察觉的时候便已经起了头,到后来察觉,才知早已无法逆改。
让她骤然惊醒过来的,是在美树山庄的那个晚上。江远枫误会她要留下与他过夜,他灼热贴合过来的刹那——沫蝉只觉害怕,甚至事后想来还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她不喜欢江远枫用那样男女之间的方式对她,她不喜欢。
而之前与莫邪之间的那几个吻,虽然每次她都恼了去打他,可是说到底——她竟然并未从心底厌恶。
尤其昨晚,在他别墅的那场放肆……她用了血咒来唤魂,她在虚弱之下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可是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她竟然更多的只是羞涩和沉迷,并没有真的要如同对莫言那样,暴跳如雷地想敲爆莫邪的头。
她心惊,却不能不承认,原来她是喜欢莫邪那样碰触她的。
对于远枫的爱,更多是精神上的,却无法转移到肉.体;可是对莫邪,却那么不同……于是在两个男孩子之间,她感情天平的指针已经倾向了谁,已经毋庸讳言。
事实已不容闪躲,她不能再自欺欺人——她已经,爱上了那个邪皮的白狼。
沫蝉点头而笑,“远枫你提醒得对,他此时名草有主。不过你放心,我对他的感情只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告诉他。”
只要他与绿蚁的婚约还存在一天,只要他对舞雩的思念还绵延一天,那么她就不会告诉他——她不允许自己抢走别的女人的幸福,她的自尊更不答应要与其他人分享他。
她宁愿依旧以族姐的身份,远远地望着他,偷偷地喜欢着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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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江远枫说分手,除了莫邪,还有别的缘由。只是这缘由,她暂时没办法说给江远枫听。
——由小雪一事,她便明白了自己日后的前行方向。正如她对绿蚁所说,她会用自己的能力来保护自己的族人。那么一定会有危险,更有为难,而不相信鬼魂之说的江远枫,便没有办法与她一同面对未来。
莫邪是狼族,就算将来某日莫邪也会只站在狼族一边,无法与她一同面对未来——那她也不怕。她会自己面对自己选择的未来,不惧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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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明白了自己的心事,沫蝉坦然望江远枫微笑,“远枫谢谢你。从前我自己也没想清楚,这一刻是你帮我找到答案。”
沫蝉转身,“远枫,也祝你能够幸福。我会为你祈祷!”
“小婵!”
望她奔去的背影,江远枫伸出手想要挽留,却终究还是颓然放下。他明白她的性子,一旦决定,便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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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汉堡店里,关关对着眼前足有一个足球大的汉堡,还没吃呢都快撑着了。
反观对面的沫蝉,竟然大口地嚼下去,嘴里都塞满了,还眼睛亮晶晶地观察下一口该从哪里咬下去……
关关就更没食欲了,用叉子挠着桌面问,“沫蝉,就算失恋了,咱也不能这么吃。回头吃成个球了,那就更不好找新男人了。”
沫蝉竟然好模样地请她来吃这超级汉堡,关关一听着就开始担心了。就算沫蝉自己还没公开,可是他们班同学都发现她跟江远枫出问题了,两人在学校里就算碰上都不再说话,而是尽量避开对方……在学校里,这事儿是最敏/感的,大家都是眼睛雪亮的。
沫蝉闻言便笑了,努力吞下口中塞满的食物,“关关,我没事。我现在要大吃一顿,是要把自己养得棒棒的。要开始——与敌人赛跑了!”
关关不知沫蝉话中深意,只循着她自己的理解,“是哦,挤人才市场,那可真是跟敌人竞赛呢!现在哪儿是找工作啊,那都是明抢好不好!”
沫蝉又默下去,继续大口地吃——以她对绿蚁性子的了解,她知道绿蚁一定会与她杠上,从此后会更变本加厉吞噬人类游魂……她没时间犹豫了,只能比绿蚁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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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伸手过桌面来握住沫蝉的手腕,“真的,不用哭一下么?”关关以为沫蝉这样沉默不语,又是想到了江远枫。
关关这么难得地文艺腔一下,沫蝉原本想笑,可还是坠了泪下来,“烦人啊,不要惹我伤心!”
其实在远枫和莫邪之间,选择跟远枫相处下去,对她而言更安全。更何况远枫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信仰,割舍了他,就像是背叛了自己曾经这一整段的生命。
远枫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她,可是她未来的世界却是远枫看不见的……也许从此后一步一步走向前去,都是步步危机。对那一切不理解不相信的远枫,如果继续留在她身边,会活得更难。
沫蝉深吸了口气,“快点吃。两个小时内吃完就能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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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到后来也没吃,乖乖交了138块钱,将整个超级汉堡打包。拖着竟获免单、一路打饱嗝的沫蝉出来,用手遮着脸,“姐妹儿,很丢人哎。”
沫蝉忍着打嗝儿,一抬头却看见商业大厦顶上电子屏翻转过的广告。她记得从前那个广告位是属于静安别墅的,此刻却翻新了花样。
仿佛枫叶飘落,一帧一帧照片展现在屏上。照片里是一对小小金童玉女,或是拉着手一同走在路上,或是小男生转头亲吻女生面颊,还有两人一同过生日时满脸的奶油蛋糕——童趣十足,憨态可掬。
照片过后一行字跳跃而来:疯子哥哥,请相信青梅竹马亦能地久天长——我爱你。
“哇,整版广告示爱哎!”这个时间经过这个路口的人们,都纷纷仰头惊呼。
那行文字没有留下具体名姓,那些照片都是孩提时代不能辨清面目,于是旁人都不知道这广告的当事人究竟是谁。
可是沫蝉却知道。那是袁盈终于向江远枫,公开示爱。从前隐忍不说的,这一刻却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
她看着看着,饱嗝已经自动止住。她笑着望向照片中的小小绅士,由衷说,“远枫,你一定要比我更幸福。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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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关关却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那个大屏幕,她只盯着大屏幕下的字幕滚动新闻,扯着沫蝉低叫,“妈的,又出案子了!”
沫蝉扭头瞪她,“怎么了?”
关关叹气,“还不是我老哥?他现在被一系列连环案给难住了。我老哥说那有可能是本城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一个犯罪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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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走开,第二更马上就来。这一次小爷攻占了峰峦,嗯,下一次又该到哪里了内~~~】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1、跑步游戏开始了(9.13第二更,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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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四飘,谁能不掉膘?
虽然就两件事,但是都能折腾死你~~写论文,找工作。2
论文还好办,以沫蝉的学习成绩,写一篇论文不成问题;只是后面找工作这一项,就不由自主了。
今年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形势又号称“史上最难”,即便沫蝉这样年年都有奖学金记录在手的优等生,在如潮的求职人群中也并不显优势。人才市场的那些好公司,你刚过去递简历,人家直接问,“你是硕士还是博士?本科?本科的简历放这边吧……”言外之意,人家看都未必看了。
爸妈都是学地质的,后来的工作也都是在地矿局工作。妈病退了,爸又常年在外,他们有心帮忙,却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沫蝉也不好意思让爸妈因为这个事儿操心,每次他们问起,她就都说“放心吧,你们女儿我可是优等生哦!手里有好几个意向单位等着我选呢,你们就等着享女儿的福吧!棼”
到这样的时候,不羡慕那些家庭条件优越的同学是假的,班里系里好几个平常不挂科都是奇迹的,人家早早就确定了让人流口水的好工作,根本就不用自己操一点心。就连关关,因为一家子都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于是内招进去当文职小女警……她都不好意思扯着关关来陪她一起挤人才市场了。
吐槽够了,沫蝉心里好受了些,这才起身抱紧简历,又鼓起勇气一头扎进人海里去,征战有一场迎接毕业生招聘会。
担.
曾大状就打电话来,通知沫蝉一个好消息:曾太又怀孕了!
曾大状顺便问她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沫蝉据实相告,曾大状就主动说,他们“曾吕严”律师事务所可以给沫蝉提供职位——曾、吕、严三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合伙开了律师事务所,曾大状完全能做主。
不过沫蝉还是婉拒了。她一个学传理的,她进律师事务所能干什么呀?充其量当个处理文字的文员,可是哪里有未来的职业发展空间?
不过沫蝉还是真心地向曾大状道贺,“曾太又怀孕了,真是太好了……曾大哥你这回一定要对曾太加倍地好,就当这个孩子是小雪又回来了吧。”
曾大状被沫蝉说得,在电话那边也是哽咽了,“沫蝉谢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没有你,我们这个家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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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挤进人群去,发觉自己悲催地就像海潮中的一条小银鱼,被茫茫的人流裹挟着,根本没有露头的机会。
好不容易到某个柜台前人少了些,沫蝉用力钻出来,兴冲冲抱着简历冲向柜台——等到看清标牌后,才明白为何这边人会少一些了。
说巧不巧,竟然是《探秘》杂志!
这杂志原本小众,纸媒如今又不景气,怪不得人少了——沫蝉正犹豫要不要投下一份简历时,肩头被重重一拍,“沫蝉!”
沫蝉扭头去看,正是叶树森。
隔着当初拍照的事儿,沫蝉对叶树森还有些隔膜,于是有些尴尬地鞠躬,“叶大叔,这么巧。”
叶树森有点兴奋地看沫蝉怀里的简历,“丫头,你是想投我们杂志?哎,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叶大叔,我不……”沫蝉想说,我不想的——可是叶树森竟然直接揽着她肩膀到了杂志人力资源经理面前去,“小何,这是我一个很看重的晚辈,有潜质,有才华,不怕苦!怎么样,卖我一个老面子吧?”
叶树森是业内资深的,如今又是《探索》主笔,何人事自然给面子,殷勤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这位是——哦,夏沫蝉,你明天就可以到杂志社来实习。等毕业证拿到手了,咱们就给你正式办理人事关系,啊!”
沫蝉骑虎难下,望着叶树森都要哭了。可是事已至此,她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再向叶树森及各位工作人员鞠躬,“多谢!”
她最终接受了这份工作,不是为自己着想,更多地想到了青岩,想到了狼族,想到了莫邪——当初虽然骗过了叶树森,但是难保未来叶树森不继续追查下去。只有潜伏到叶树森身边去,才能知道叶树森究竟又做了什么。
还有,加盟《探秘》杂志之后,她就有机会去那些深山幽岭、古墓荒宅,她就能看见更多游魂……哦,太棒了!
想到这里,沫蝉终于由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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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再度怀孕,曾太的精神状态越发好转,便三不五时打电话给沫蝉,让沫蝉去陪她。沫蝉也惦记着曾太肚子里的小雪,生怕再出半点闪失,于是每次都会去。夹答列晓
曾家去得勤了,曾家上下、甚至曾家的亲友也都认得沫蝉了。都知道曾大状夫妻将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叫恩人。尤其是曾大状这个一向难惹的男人,竟然肯对这个小女孩儿如亲妹妹一般,那些人便对沫蝉另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的,有些夫人便也流露出想替沫蝉做媒的心思。曾太原本知道她与江远枫的旧情,便也劝她答应,沫蝉却都婉拒了。
曾太今天邀请沫蝉来,是要整理小雪从前的衣物,拣选些可以给新生儿用的,也算是对小雪的一段念想。沫蝉当然特别同意,曾太不知这一次其实真的是小雪重新归来。
投胎的事能这样顺利,莫邪功不可没。虽然那晚是她用血换回小雪,可是小雪因为被吞噬过,于是魂力早已极为微弱,都不足以投胎;是莫邪一直养着小雪的余魂,用他自己的命力加持给了小雪。
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沫蝉赶紧收回思绪,专心帮曾太拣选衣物。
曾太便抿嘴笑,“沫蝉你别瞒我,你心里是不是又有人了?女孩子家家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地走神,尤其走神的时候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这只有想到喜欢的男孩子,才会有的表情。”
沫蝉垂下头去,“嗯。”
“是谁?”曾太好奇。
沫蝉却摇了摇头,不想说。
曾太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大致猜得出一二。我病着的时候几次到这儿来帮忙的那两个男孩子,一个叫莫邪,一个叫莫言的,肯定是其中之一吧?”
竟然已经这么明显了么?沫蝉被唬了一跳,赶紧遮掩,“他们都是我族弟!”
曾太便笑,“好歹我们家那位也是当律师的,国家法律是怎么规定的,你还想瞒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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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了两箱小衣服小鞋子,沫蝉怕曾太累着动了胎气,便主动要求喝茶休息。曾太提议去花房,说那边的玻璃房风景最好。沫蝉却小心地给否了,“嫂子你日后也少去那边。花木是好,可是有些花粉却对胎儿不好,严重的更会造成流产。”
小雪这一回重新投胎不易,沫蝉简直跟自己怀了孕一样地小心翼翼。
曾太便笑着答应了,留在二楼房间里。两人聊起曾太产检情况,曾太仿佛不愿多说。沫蝉以为有异常,曾太这才解释:“其实是因为产检也选择了江宁医院,我才不想在沫蝉你面前多提。”
沫蝉尴尬地笑,“曾太原来选择了江宁医院啊。倒也难怪,毕竟江宁医院在咱们d市是口碑最好的医院。”
“不光是因为这个。”曾太敛下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因为小雪也是在江宁医院出生的;就连小雪去,都是在江宁医院……所以我想,这一回就还选在那里吧,就当一切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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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也是死在江宁医院?”
沫蝉闻言,不知怎地,心下一跳,“嫂子请恕我冒昧,我能不能问一下,小雪有病到离世,都是几岁大的事情?”
提到小雪,曾太的眼圈又红了,“……三岁啊。刚三岁的孩子,还那么小——小到还不会保护自己,还不善于表达。”
三岁,三岁……沫蝉不能遏制地再想到小兔。
或者要再向前去推算,还有当年那个三岁的自己——她们都是在三岁这个年纪到了江宁医院,将自己的生死都寄托在那里。那个似懂非懂的年纪,那个眼见都未必为实的年纪,那个——对一生影响重大的年纪。
“沫蝉你怎么了?”曾太问。
“哦,没事。”沫蝉努力笑,“只是忍不住感叹,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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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一场大病痊愈之后,性子又随之有变,比从前更加清冷了些。便是对着莫邪,都不再是从前那般的俯首帖耳,有些事她会坚持到底,甚至不惜与莫邪顶撞。
趁着这些日子莫邪将精力主要放在养育小雪魂魄的当儿,绿蚁又从青岩调来了她们冬家的四个兄弟姐妹,两男两女。在整个狼族里,自然都要尊莫邪为王,但是在冬家自家人里,他们自然还是更倾向绿蚁的。
“四冬”听命于绿蚁,每夜都出去狩猎。只不过他们狩猎的不是活生生的动物,而是游魂。
就连莫愁都看出了不对劲,悄然回到云顶,与莫邪商议,“……总觉得,绿蚁姑娘这样做,仿佛赌气。”
莫邪点头,“她是在向虫挑战。因为小雪的事,她们大吵了一场;此外,绿蚁怕是又将她这一场病都归咎在了虫的头上,更觉那晚争不过虫,所以便叫来四冬站脚助威。”
莫愁闻言便皱眉,“小爷的意思是……”
莫邪面上看不出表情,“所以我这些日子才没出门,就是要看清楚她究竟要干什么。”
莫愁垂下头去,“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邪就冷笑,“每回你这么说话,都不是为了问我的示下,其实是故意设悬念吊着我玩儿呢,知道我肯定让你继续说下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爷原来还这么生龙活虎……莫愁的心悄然放下了一角。
“小的是想说,如今的绿蚁姑娘,行事作风上倒是跟从前的舞雩,越发相像了。”
莫邪一挑眉,长眸睨向莫愁。
莫愁尴尬一笑,“小的这回不是提醒小爷要趁早与绿蚁姑娘圆房,小的只是直说个人感受。”
莫邪面上依旧看不出表情,只是起身走向外去,“我知道了。”
莫愁追着问,“小爷这又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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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下班回家,路上又看见那辆one-77。她就没想停下来,径直从车边走了过去。
坐在驾驶位的春衫冷讪讪地望副驾驶座位上的莫邪,“主上,沫蝉姑娘不想理你。”
莫邪笑得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伸手作势在春衫冷衣领上掸了掸,“我们春13,原来智商这样高呀。”
“我!”一听主上又提“春13”这个称呼,春衫冷就一口气都憋在嗓子眼儿里,不敢出声了。因为这一般都是他把主上给得罪了,而且是得罪得很严重的标志。
春衫冷就乖乖再不说话了,眼睁睁看着莫邪打开车门追了出去——春衫冷暗自咂了咂舌。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主上对绿蚁姑娘和沫蝉姑娘那就是不同的:绿蚁姑娘也跟主上闹过脾气,但是主上从来没有一回追上去的。
难道说,日后他要重新调整一下对未来的预想,不该那么早就将绿蚁当成正室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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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知道莫邪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追上来,她就准备好了说辞,扭头瞪他,“这么碍眼的破车,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出来?认得这车的吧,肯定说你脑袋不是让门板夹了,就是叫驴给踢了;不认得这车的吧,顶多拿你这个跟宝马奔驰啥的百万级的往一起归,我都替你那4700万的大价儿叫屈——所以你说你又开这破车出来得瑟什么呀?麻溜开哪个山洞里藏起来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莫邪就笑。他知道她是从哪个时间点上开始不待见这辆车的。
他一没急二没恼,好脾气地听她损完,这才一指驾驶座上的春衫冷的后脑勺,“……不是我开的,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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