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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妆
闻人姝静惨白着脸,答道:“没、没有了。”
赵羡俯视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语气里带着一分警告的意味:“你想好了,真的除了你与乐阳公主以外,没有别人?”
闻人姝静娇躯微颤,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抓住了裙角,喃喃道:“有……有,还有我的一个丫鬟,不过她隔得远,没有过来。”
不多时,那丫鬟便被带了进来,见到这么多人,她的神色颇有些惊慌,跪下之后,赵羡又将之前的话问了一遍,丫鬟磕磕巴巴地回答了。
待问得她在一旁守着,有没有看到可疑之人时,那丫鬟摇头,尔后忽然鼓起勇气对靖光帝道:“但是奴婢、奴婢曾经见过一条这样的蛇。”
靖光帝一直在认真听赵羡审问,五指轻轻敲打着紫檀木圈椅的扶手,听了这话,立时抬起眼来,道:“说说,在哪里见到的?朕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蛇。”
丫鬟小声答道:“是……是看到晋王妃娘娘养过一条,和这蛇一样。”
靖光帝听了,眉头轻皱起来,赵羡猛地看向那丫鬟,眼底有暴虐之色浮现,那丫鬟立时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一般,靖光帝开口道:“晋王,你做什么?眼睛瞪那么大,把人家一个小姑娘都吓到了。”
闻言,赵羡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浮躁与恼恨,低声道:“是,儿臣知错。”
靖光帝又转向姒幽,打量她片刻,才问道:“晋王妃,她说得可是真的?你果真养了一条这样的赤红色的蛇?”
姒幽听罢,点点头,道:“养了。”
一时间,众人俱惊,姒幽说完,低头又看了看地上那条死蛇,疑惑地蹙起眉,道:“可是这蛇并不是赤红色的。”
“嗯?”靖光帝也跟着仔细看了看,赵羡立即俯下身去,在那蛇的鳞片上摸了摸,忽然开口道:“父皇,这蛇是染了朱砂,并非生来就是赤红色的。”
这一句如石破天惊一般,所有人都懵住了,靖光帝呵地冷笑起来:“好,看来送这蛇的人还是有心的,知道今日是太后的寿诞,特意给蛇染了颜色,够喜庆的啊。”





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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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大殿内的气氛一度凝滞,跪在地上的闻人姝静与她的丫鬟俱是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赵羡冷眼看着她们,道:“你们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
闻人姝静摇首,那丫鬟亦然,两人都不肯说了,事情一下陷入了僵局中,正在这时,榻上的赵玉然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一名宫人叫道:“公主醒了!”
靖光帝立即转过头来,望着她,关切问道:“玉然?你怎么样了?”
眼看赵玉然醒了,皇后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太医去查看,检查之后,太医道:“公主殿下已无大碍了,只是还需静养一段时日。”
闻言,这回所有人都放松下来,靖光帝的面色也缓和了些,赵玉然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腿,眼神还有些迷茫,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面露惊色,失声叫道:“父皇!有蛇咬我!”
“不怕,那蛇已死了,”靖光帝安抚了她,见她镇静下来,才又问道:“玉然,你还记得你被蛇咬了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赵玉然愣了愣,转头往人群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了跪在那里的闻人姝静和她的贴身丫鬟,地上还摆着一条死了的赤蛇。
正在此时,赵羡问她:“玉然,咬你的是这条蛇吗?”
赵玉然点了点头,道:“我只记得是一条红色的蛇,很是罕见,想来大概就是它了。”
赵羡又道:“可这条蛇不是红色的,它是用朱砂染色而成的。”
闻言,赵玉然的表情顿时一僵,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反射性去看闻人姝静,岂料闻人姝静只是一味的垂着头,令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赵玉然紧紧咬住牙关,纤细的手指将裙角捏住了,久久不肯说话,闻人姝静跪了许久,已是有些摇晃不稳了,额上渗出点点汗水来。
姒幽看她那模样,疑心她吓住了,便叫了赵玉然一声,问道:“你怎么了?”
赵玉然恍然回神,语气僵硬道:“有人要害我。”
众人俱惊,闻人姝静登时一个哆嗦,豆大的汗从她额上流下来,靖光帝沉声问道:“是谁?”
赵玉然转过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闻人姝静主仆,眼神定定的,闻人姝静即便是没与她对视,也有些着慌,手指捏得死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赵玉然而聚集到了那两人身上,靖光帝皱着眉问道:“是她?”
赵玉然还未说话,闻人姝静便哭泣辩解道:“不是臣女,玉然!不是我做的!”
“大胆!”刘春满厉声道:“岂可直呼公主的名讳?”
闻人姝静顿时一噎,她与赵玉然一同长大,关系亲密,赵玉然便常常让她直呼自己的闺名,偶尔她尊称一声,赵玉然还要不高兴,可如今,赵玉然只是冷漠地望着她,叫闻人姝静彻骨发寒。
姒幽从一开始,注意力并不在闻人姝静身上,她盯着旁边跪着的那个丫鬟看了许久,赵羡察觉到了,问道:“阿幽,怎么了?”
姒幽便指了指那个丫鬟,道:“她身上,有东西,味道很重。”
赵羡眸光一利,对左右的宫人道:“搜!”
那丫鬟原本趴跪在地上,听了这话便惊慌起来,那些宫人都个个跟人精似的,立即将她按住,不出片刻便搜到了一个佩囊,一名老嬷嬷拿起来闻了闻,道:“是雄黄酒的气味。”
雄黄常常用来驱蛇,赵羡对靖光帝道:“想来这个佩囊就是用来装蛇了。”
那丫鬟抖如筛糠,花容失色,涕泪连连地磕头道:“求皇上饶命啊!奴婢只是听小姐的吩咐,奴婢冤枉,不是奴婢的主意!”
闻人姝静脸色煞白一片,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惶惶然去看赵玉然,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哀泣道:“公主!臣女真的不是要害你!您相信我,那只是意外罢了,臣女不知道您会过去看。”
她一说完,赵玉然便动了动,闻人姝静心里还没来得及惊喜,便听赵羡忽然问道:“你既不是要害乐阳公主,那是要害谁?”
闻人姝静一懵,她的眼睛扫过姒幽,立即道:“臣女没有要加害谁,只是……只是喜欢蛇罢了,便养了一条,但是不想这贱婢竟然将蛇带入了皇宫,还有,晋王妃娘娘不是也养了吗?”
她狡辩之下,话锋一转,指向了姒幽,所有人也都纷纷朝她看来,姒幽微微一愣,才道:“我是养了蛇,可是,我并不会将蛇带去人多的地方,也不会任由它胡乱咬人。”
她说着,又道:“既然你喜欢养蛇,为何要用浸了雄黄酒的佩囊装着它?蛇最是害怕这种气味,你不知道么?”
闻人姝静的面色苍白如纸,惊慌失措之下,还欲辩解,赵玉然却突然发了脾气,带着隐怒道:“你不要再胡说了!”
她失望地看着闻人姝静,道:“你我相识多年,便是养一朵花儿一只鸟,也有感情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是我瞎了眼。”
闻人姝静焦急辩解:“公主!我真的不是要害你,也不知道那蛇会咬你,我、我有带了解毒丹的!”
众人俱是一愣,姒幽皱着眉道:“那你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
闻人姝静没了声,赵玉然冷笑一句:“挟恩求报罢了,还给蛇染了颜色,真真是一石二鸟的好算计。”
闻人姝静哑口无言,脸色惨白无比,这时,闻人夫人从人群中出来,在她旁边跪下,哀声求道:“小女一时鬼迷心窍,做下了这等错事,实是不该,恳请皇上与太后、公主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饶她一命。”
她说着,便磕起头来,磕完之后,又看向太子妃,道:“太子妃娘娘,求您帮忙说说情。”
太子妃原本坐在一边看好戏,不想闻人夫人竟求到了自己头上,表情顿时一僵,靖光帝这才想起来,这闻人姝静是太子妃的妹妹,同时也是内阁老臣闻人岐的孙女。
他皱起眉来,正在这时,却听赵玉然开口道:“父皇,将她逐出宫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听闻此言,闻人姝静便将头垂得更低了,嘤嘤哭泣着,靖光帝眉头皱着,思量片刻,才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事朕就不再追究了。”
他站起身来,负着手,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两人,道:“乐阳公主都这般说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靖光帝说完,便大步离开了慈宁宫,众人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气氛渐渐又缓和下来,等所有人都散去,唯有赵玉然坐在榻上,紧紧抠着手指,垂头不语,姒幽站在她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带着安慰的意味。
赵玉然抬起眼来,眼圈通红,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她叫了一声阿幽,便将她的腰抱住了,忍了许久的眼里扑簌簌落下来,沾湿了姒幽的衣裳布料。
姒幽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她没有说话,但是赵玉然的心情却奇迹般地被安抚下来,就在这时,有人靠近了她们,姒幽转头一看,正是太子妃。
她面带关切地问赵玉然道:“公主殿下没事吧?”
赵玉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她道:“多谢太子妃关心,本宫没事了。”
“那就好,”太子妃面上浮现恰到好处的歉然,道:“舍妹年纪小,不懂事,我没能看住她,竟叫她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不该。”
她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惺惺之态,叫赵玉然看了十足倒胃口,却又碍着这里是慈宁宫,她不可能与对方翻脸,实话说来,闻人姝静做出这种事,与她这个嫁出去的姐姐是不相干的。
太子妃来说这么一番话,其目的无非是想让赵玉然多厌恨闻人姝静一分,于赵玉然而言,就仿佛是吃菜吃到了一只苍蝇,好容易平复心情,偏偏又有人把那只苍蝇拿了回来,叫她禁不住厌恶。
她讨厌苍蝇,也讨厌拿回苍蝇的那个人。
没等赵玉然开口,姒幽便道:“既是你的妹妹,没有管教好,确实是你的错,她没有道歉便被带走了,你是姐姐,不替她给公主道个歉么?”
太子妃顿时哑然,一双眼睛瞪着姒幽,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道歉?我还得替她道歉?”
姒幽望着她,认真地道:“不是你刚刚才说过,闻人姝静年纪小,不懂事,你没能看住她,叫她做下了这种事情,既是犯了错,难道不需要道歉?”
太子妃不可置信道:“可、可犯错的人是闻人姝静,又不是我。”
姒幽细长的眉蹙起:“你们不是姐妹?”
“我……”太子妃一时竟被她问得说不出来话了,赵玉然还在一旁看着,她此时大概只想扇自己一下,没事跑来这里招什么事儿,一身腥的。
太子妃匆匆忙忙地走了,赵玉然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冲姒幽笑了起来,道:“阿幽,谢谢你。”
她笑容灿烂,姒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也微微笑了。
……
皇宫门口,闻人姝静被闻人夫人扯着往外走,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到底是捧在手心长大的,闻人夫人也分外不忍,痛心道:“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敢如此大胆,那种东西,你也敢带进宫去?”
闻人姝静嘤嘤哭泣着,闻人夫人不忍骂她,只得怒骂丫鬟道:“这贱婢,等回了府,定要狠狠责罚一番,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跟着你,是不是她唆使你做出来这种事的?幸好乐阳公主今日没事,否则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你啊你,叫娘怎么说你才好?”
闻人姝静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声音里带了哭腔,辩解道:“女儿真的不是有意要加害乐阳公主的,女儿只是、只是想做个局罢了,那蛇原本也不是要咬她的,慈宁宫宫人众多,随便哪个过去,都能中招,女儿随身带了解毒丹,到时候替中毒之人解了毒,岂不是更好?”
至于她故意诱导赵玉然过去的事情,她是半个字都没有提,试想,救下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岂不是比救一个卑贱的宫人更有功劳?
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个晋王妃,竟然连那样厉害的蛇毒都能解,导致闻人姝静的算盘落了空不说,还险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闻人夫人气急:“糊涂啊!你以为世事都能如你所愿?”
闻人姝静不说话了,只捂着脸嘤嘤哭泣,闻人夫人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道:“今日宫里的事情,怕是不日就要传遍京师了,娘该如何向你爹与祖父交代?你今年才刚刚及笄,日后……可怎生是好?”
今日之事有那么多人在场看着,太后、皇上、皇后、太子妃还有诸多命妇,光是想想,闻人夫人便觉得头皮发麻,恨不能晕过去了事。
这还要如何许人家?
闻人夫人正头疼间,却听闻人姝静叫了一声:“娘,我脸上好痒。”
闻人夫人回过神,道:“莫不是被蚊虫咬了?回去敷药便是。”
闻人姝静抓了一下,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却是见了血,她惊叫起来:“娘!娘我脸上怎么了?”
闻人夫人急忙去看,这一看险些厥过去,却见闻人姝静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那些斑点还在不断地扩大,甚至有连成一片的趋势,甚是吓人!
斑点是赤红的颜色,宛如那一条被染了朱砂的蛇。




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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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贺寿结束的时候已是夜里了,姒幽与赵羡回了王府,两人走在游廊上,姒幽有些走神,不想一头撞在了一个宽阔坚实的怀抱中,然后被抱住了,她抬起头来,疑惑道:“你怎么了?”
赵羡拥着她,凑到她的鬓边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阿幽,你那么喜欢玉然?”
姒幽顿了顿,忽然醒悟过来,道:“你又吃味了?”
赵羡吻了吻她的鬓发,承认道:“是,我吃味了。”
闻言,姒幽想了想,微微踮起脚来,伸手抚上他的下颔,独属于女子的清雅淡香氤氲开来,如雨后新竹一般,赵羡忍不住屏住呼吸,感受着那纤细的指尖落在皮肤上,留下微凉的温度,紧接着,姒幽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她轻声道:“这样,够了么?还吃味吗?”
当带着凉意的触感传来时,赵羡猛地收紧双臂,将怀中的女子拥得更紧,然后加深了那个吻,辗转碾过,将姒幽淡粉的唇色揉成了殷红,仿佛桃花瓣一般,艳艳的,竟有几分媚人,仿佛雪山之巅盛开了一株寒梅。
赵羡拥着怀中人,一颗心终于得到了安抚,心满意足。
到了次日傍晚,老管家忽而过来禀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赵羡正在教姒幽下棋,闻言便随口道:“是什么事?难道是父皇有旨意?”
“不是,”老管家道:“是送了一名宫女来,说是王爷之前亲口向皇后要来的。”
“嗯?”赵羡顿了顿,与此同时,姒幽落子的动作也随着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看向赵羡,道:“宫女?”
不知为何,赵羡下意识地不敢对上姒幽那双幽黑的明眸,紧接着,便想起了那名宫女的来历,他轻咳一声,对老管家道:“本王想起来了,先给她安排一下,日后再说。”
老管家尽职尽责道:“是,老奴明白了。”
待他走后,赵羡才向姒幽解释道:“这个宫女,原是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
姒幽点点头,表示明白,赵羡顿了顿,将她揽入怀中,摩挲着白玉的棋子,忽然道:“我与你说一说我的母妃吧。”
自认识他起,姒幽还从未听他详细提起过他的母亲,遂道:“你说,我听。”
赵羡笑笑,将下颔抵着她乌黑柔软的发顶,慢慢讲述起幼时的事情来:“我八岁那年,母妃便因病去世了,所以对她的记忆不甚清晰,只记得她模样生得很美,然而身体却不大好,总是吃药,冬天要仔细受寒吹风,夏天要仔细中暑,一旦要出去,整个宫里上下的人都恨不得捧着她走。”
“母妃体弱,不能随意出去,对我的关照却没有少过,我八岁之前的衣裳都是她亲手做的,然而幼时我很不懂事,总是羡慕几个皇兄能与他们的母妃一同散步,或者去养心殿拜见父皇,每回我都只能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来。”
赵羡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姒幽听他继续道:“后来,有一回母妃生了病,起初只以为是风寒,等渐渐的时间长了,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来便去世了,从那以后,我也没有了母妃。”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敏锐如姒幽,早已感受到了他平静话语下掩盖着的低落情绪,她转过身来,望着赵羡的眼睛,道:“我也没有母亲。”
她说完这一句话,便伸手轻轻将他的头拥住,赵羡一愣,紧接着,便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脊背,仿佛在哄着一个孩子,这或许是姒幽从前用来哄她弟妹的方式。
赵羡反应过来,蓦然就笑了,这些往事他从不爱提,也鲜少想起,因为太久远了,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每每想起,都觉得其中泛着苦涩的药味,久而久之,他几乎都要忘却那些事情了。
如同一潭沉淀多年的池水,直到不久之前,它再次被人搅动起来。
姒幽抱着他,就像赵羡从前抱着她那样,问道:“你的母亲去世之后,后来呢?”
赵羡继续答道:“后来我被送去了淑妃的宫里。”
“淑妃?”姒幽疑惑道:“是谁?”
赵羡道:“她是安王的母亲。”
“然后呢?”
赵羡想了想,道:“在母妃还未去世的时候,我七岁那年,父皇的诞辰之日,为他做了一篇文赋贺寿,父皇很是高兴,说了好些夸赞的话,母妃得知后也很是欢喜。”
“八岁那年,母妃病逝没有多久,又到了万寿节,那是我已被送到了淑妃身边,因为思念母亲,我依旧做了一篇赋,准备给父皇贺寿,岂料这一篇赋未能送出去,就被淑妃娘娘看见了。”
姒幽敏锐地问:“她做什么了?”
赵羡轻笑起来:“阿幽真是聪明,她读过那篇赋之后,对我说这赋不大应景,叫我另行准备贺礼,然后将那篇赋拿给了赵振,叫他在父皇的寿宴上背出来。”
说到这里,赵羡轻蔑一笑:“就赵振那个脑子,能背一首五言诗已是了不得了,叫他背一篇辞藻晦涩的文赋,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不过淑妃娘娘下了狠功夫,拘着他竟硬生生全篇背了下来。”
姒幽疑惑:“为何不告诉你的父亲?”
赵羡眼眸深深,无奈道:“那时我年纪尚小,又无人护持,宫中人心险恶,即便我告诉了父皇,又能如何?再者……我母妃的遗物当时仍在淑妃手中,投鼠忌器,只能作罢。”
从那之后,他便正式与赵振翻了脸,两人之间的情谊不再,就此分道扬镳,后来又彼此看不顺眼,针锋相对,旧怨直到如今都未曾消除。
房间里寂静无声,唯有赵羡徐徐道:“前几日太后千秋节,我们入宫贺寿,我在宫里遇见了一个人,她是当年伺候我母妃的贴身宫婢,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
赵羡便将当日的事情仔细说来,姒幽思索片刻,道:“你是怀疑有人谋害你的母亲?”
赵羡眸光沉沉,他轻轻抚着姒幽的发丝,低声道:“具体如何,还需详细调查,若是当真如此,我绝不会姑息的。”
姒幽抬起眼来,定定望着他,道:“我会帮你的。”
一如当初在弟妹的坟前,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说:我会帮你。
赵羡的眼神里闪过几分笑意,点点头:“好,有阿幽帮我,一定能早日查清楚母妃的事情。”
姒幽又问:“就是今日来王府的那个宫女吗?”
赵羡笑笑:“正是。”
他说着,又看着姒幽的眼睛,道:“阿幽吃味了么?”
姒幽认真点了点头,如实道:“有一点。”
她对赵羡道:“你若是与其他男人一般,有了别人,我会把婚书收回,将你休弃的。”
说这话时,姒幽的语气认真无比,完全不像是玩笑之意,赵羡不由略微愕然,他笑起来,凤目弯起,眼睛有些发亮,道:“傻阿幽,怎么可能?”
他宠溺地亲了亲女子的眉心,低声道:“我最喜欢的人此时便在怀中,这么会有别人?”
第二日,姒幽便见到了那个宫女,她如今已被管家安排在了书斋里,做些轻快的活计,见了姒幽,她显然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过来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姒幽仔细地打量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叫明珠。”
姒幽道:“你日后跟着我吧。”
明珠一脸诧异,一时间忘了回应,还是旁边的寒璧提醒道:“娘娘要你去清轩阁伺候,还不快谢恩?”
明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垂下头,恭声道:“是,多谢王妃娘娘恩典。”
姒幽望着她,道:“抬起头来。”
闻言,明珠微微一怔,果然顺从地抬起头,紧接着便对上姒幽那双幽黑的眼眸,清透明澈,仿佛一眼便能看到人的心里去,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一般,无所遁形,令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移开视线。
就在方才那短短的对视之中,姒幽清晰地看见了她眼底的心虚之色,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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