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妆
赵羡紧紧抿着唇,他的眸色幽深如海,仿佛在酝酿着看不见的风暴,顿了片刻,声音低沉道:“那个香囊……还在吗?”
“在,在的,”明珠急忙答道:“奴婢不敢扔,生怕弄丢了,奴婢这就去取来,呈给殿下。”
赵羡点点头,明珠去了,不多时回转,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佩囊来,双手递给他,眼眶里含着泪,道:“殿下当年年纪甚小,奴婢不敢说,如今您已长大了,是时候该将它还给殿下了。”
赵羡接过那佩囊,打开一看,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来,绣着白鹤衔梅图,下面缀着玉色的流苏,做工很是精致,最重要的是,他在香囊的角落看到了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他的母妃闺名便有一个棠字,她亲手做的刺绣上都会绣上海棠花。
赵羡盯着那香囊看了许久,才将它收了起来,望向明珠,沉声道:“此事我已知悉,你有心了。”
明珠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带着笑,眼神悲伤,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娘娘当初待奴婢极好,奴婢不能忘恩负义。”
赵羡深吸了一口气,问她道:“你如今在哪个宫里做事?”
明珠答道:“回殿下的话,奴婢眼下在司衣局做些杂事。”
司衣局的活计大多十分辛苦,且多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宫人,赵羡略微思索,道:“过几日本王打一声招呼,叫他们放你来王府,或许日后不必如此操劳了。”
明珠听罢,眼睛里亮起微光,欣喜道:“是,奴婢多谢王爷恩典。”
赵羡点点头,道:“本王还要去慈宁宫,就先行一步了。”
“是,”明珠躬身行礼:“王爷慢走。”
直到身着檀色亲王礼服的青年消失在宫门转角处,明珠才站直了身,轻轻吐出一口气,眼底流露出的神色,似欣慰,又似轻松。
慈宁宫。
太后回宫之后,皇后携众人来拜见请安,姒幽站在赵玉然旁边,看着满目珠翠,金银光芒闪烁,欢声笑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赵玉然拉着她坐在角落位置,一边吃果子,一边低声解释道:“皇祖母平日里都在佛堂不出来,她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趁着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巴结巴结了。”
姒幽看着她们言笑晏晏,不觉有些疑惑,道:“她们说这么久,不累么?”
几乎是从一进慈宁宫开始,众人都簇拥在太后身边,说个不停,就没见喘过气。
赵玉然扑哧笑了:“你说得对,她们不累,我瞧着都累了,皇祖母都不必说话,她们自己就能把话接下去。”
她说着,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姒幽,道:“阿幽,你就在这边看着,等过一会儿呀,我四皇兄就会来了。”
说到赵羡,姒幽总算是打起了些许精神,点点头,正在这时,门外进来几个人,她听见赵玉然哎哟一声,遂疑惑转头望着她:“你怎么了?”
赵玉然连忙站起来,低声道:“阿幽,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她说完,便朝门口那几个女子迎过去,姒幽抬头一看,却见那几个人她都见过,右边的那个是闻人姝静,左边的则是太子妃。
姒幽将果子放入口中,想着,那个闻人姝静,似乎与太子妃长得有三分像,她们是姐妹吗?为何看起来关系很是生疏?在她眼中,太子妃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和神情,都在表示着,她与这个妹妹并不亲近,甚至是轻视的。
而闻人姝静看起来也有些怪异,姒幽想,她的性格似乎有点像姚樰,表面上看似十分纯善,实则不然。
外族的人比巫族还要古怪。
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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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赵玉然过去与闻人姝静打招呼,笑嘻嘻道:“姝静来了。”
闻人姝静笑着柔声道:“方才陪姐姐说话去了,未能及时来找你,是我的错。”
太子妃轻笑一声,道:“本宫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你不如就先陪着乐阳公主玩吧。”
好端端一句话让她说来,分外阴阳怪气,赵玉然有些生气于她的态度,并不理她,只是对闻人姝静道:“听宫人说,你今日来宫里找我了,只是我当时有事,没能出来,叫你吃了闭门羹,你可千万别怪我呀。”
闻人姝静的眸中迅速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然后又恢复如初,她笑软声道:“以你我的交情,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别说一次闭门羹,便是十次,百次也是可以的。”
赵玉然立刻高兴起来,太子妃冷笑一声,看了闻人姝静一眼,转身走开了,那姿态竟是全然瞧不起的模样。
赵玉然冲她的背影吐舌头,小声道:“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神气什么?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说完,又安慰闻人姝静道:“你别理她便是。”
两人是多年的手帕交,赵玉然又是个活泼的性子,凑到一处自然小声嘀咕个没完,趁着无人注意,闻人姝静掩唇,轻轻道:“玉然,我觉得这里人多,有些闷,不如去外面站一站吧?”
赵玉然也觉得这里人多吵闹,那些命妇大多都是能说会道的,还有个精明干练的太子妃在,倒也用不着她们挤在这里,只是……
她忍不住看向大殿的一侧,姒幽正坐在圈椅上,她身旁没有人,看着颇有些冷清,赵玉然有些犹豫起来,闻人姝静疑惑看向她:“玉然,你在看什么?”
她说着,也顺着赵玉然的视线望去,正见着了身着亲王妃礼服的女子,闻人姝静眼神中闪过几分嫉恨,转瞬即逝,她很快又恢复了柔婉的笑,牵着赵玉然的手,悄声道:“玉然,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闻言,赵玉然果然生出了几分好奇,道:“什么事?”
闻人姝静望了望四周,颇有些羞怯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赵玉然自然同意,带着她出去了,既是要说悄悄话,她便没让宫人随行,等到了一座小亭中,赵玉然道:“这里很是僻静,不会有旁人来,你要说什么事情?”
闻人姝静十分羞赧地笑了笑,捏着丝绢,小声道:“我……我想求你一件事情,玉然,你愿不愿意帮我?”
见她这般姿态,赵玉然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强自定了定神,道:“帮你做什么?”
闻人姝静面上浮现起绯红之色,别开目光,语气紧张道:“我心悦之人是谁,你也是知道的,我从不瞒你,你能不能……给晋王爷殿下说、说一声?”
赵玉然面上立即浮现出了然之色,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我四皇兄如今已有了正妃,以姝静你的如此家世,嫁入王府做侧妃,岂不是可惜了?再者,你祖父也不会同意啊。”
闻人姝静脸色一白,贝齿轻轻咬住下唇,颤声道:“你……你不愿意帮我?”
面对好友的发问,赵玉然颇有些头疼,她觉得这不是帮不帮的事情,她耐着性子劝道:“自从知道你心意之后,我每每去四皇兄府里,也是不忘带着你去的,可四皇兄确实对你无意,怎能强求?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四皇兄除了长得俊一点,旁的也没什么出众之处,你何必非要固执如斯?”
闻人姝静不说话了,只是绞着丝绢,良久才道:“我……我知道了。”
赵玉然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知道就好,你再仔细想想罢。”
她说着,看了看天色,却听闻人姝静忽然叫了一声,道:“那是什么?”
“什么?”赵玉然随之望去,却见那青碧色的草丛之中,有一点殷红的颜色,像是落花,可是这附近并没有花树。
她心中好奇,走上前,那艳红的落花竟然动了,赵玉然只觉得脚踝之上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痛呼一声:“啊——”
疼痛之余,她定睛一看,顿时毛骨悚然,那竟是一条赤红色的蛇,蛇一咬即中,随即摆动细长的身子,蜿蜒游过草叶,很快便消失在花木深处,看不见了。
而赵玉然白色的罗袜上,赫然出现了两个血洞,剧痛片刻不停地传来,她不禁惊慌失措地痛喊出声:“姝静!有蛇咬我!”
闻人姝静听罢,大惊失色,立刻过来将她扶住,慌乱地高声叫喊:“来人!快来人啊!公主被蛇咬了!”
远处有宫人听见了,顷刻间一阵兵荒马乱,十数名宫人从慈宁宫正殿奔了出来。
姒幽听到殿外传来的动静时,不由一愣,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里面空空如也,面上浮现出些许疑惑来。
有人被蛇咬了?
她就在这里,周围怎么可能会有蛇?
正在她不解的时候,嘈杂声自殿外拥近了,宫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传来,一名嬷嬷背着赵玉然进来了,姒幽眼神微凝,目光定在她的脸上,面孔苍白,额上虚汗不止,她的眼睛微微张着,目光涣散,显然是大部分的意识都已进入了昏迷之中。
这确实是中了毒的症状,姒幽站起身来,穿过闹哄哄的人群,走上前去,正在这时,她察觉到了一道目光,姒幽下意识望过去,只见那人是闻人姝静,她立即撇开头,不与她对视。
姒幽面上闪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她转开眼,看着那嬷嬷在一众宫人的帮扶下,将赵玉然小心放在了榻上,她已彻底陷入了昏迷,面若金纸,唇色惨白。
皇后急声催促道:“太医呢?快去请太医过来!再派人去禀报皇上!”
太后面露忧色,吩咐贴身宫婢道:“去年有南洲进贡的老参,快去拿来,给玉然用上。”
那宫婢立即去了,众命妇皆是围过来,有人惊呼,有人哀叹,有人议论,仿佛三百只旱鸭子一同喧闹着,令人烦闷无比。
姒幽端详片刻,伸手去揭赵玉然的裙摆,被旁边的老嬷嬷连忙拦住,劝道:“王妃娘娘可使不得,要等太医来看,咱们不能乱动。”
姒幽望着她,淡声道:“这蛇毒看起来很厉害,说不定等大夫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大概是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晋王妃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惊了,太后想起了什么,立即沉声吩咐道:“都让开,别挤在这里,让晋王妃给乐阳公主看伤。”
众命妇皆是听命退开,便是皇后也让了让,光线终于明亮了些,姒幽将赵玉然的裙子掀起,一眼便看见了那雪白的袜子上,赫然两个血洞,此时已经呈紫乌之色,将棉袜都浸透了。
众人见了,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惊呼:“是毒蛇。”
姒幽将赵玉然的罗袜褪去,露出白皙的皮肤,伤口正在脚踝之上,就在她打量那伤口的时候,腰间的位置忽然传来一阵震动,是蛊虫。
蛊虫喜食毒,从方才赵玉然被背进大殿开始,竹管里的蛊虫们就已经按捺不住骚动起来,像是想要破开竹管钻出来,大朵快颐。
姒幽想了想,抽出一支竹管,所有人都注视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紧接着,竹管被拧开了,众目睽睽之下,一只青色的小虫子爬了出来。
姒幽轻轻一抖,那虫子便滚落在赵玉然的伤口旁,一个翻身趴稳了,然后立即开始吸食起毒血来。
人群中传来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们好似被姒幽这怪异的举动给惊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一个声音惊呼道:“那不是虫子么?”
另有人呐呐道:“虫子怎么能治蛇毒?”
仿佛是被这两个声音带起了疑惑,所有人都开始喁喁私语起来,皇后也不禁露出担忧之色,问姒幽道:“晋王妃,这虫子,怎么能治得了蛇毒?若是一个不好,可怎么得了?要不……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姒幽眼睫微垂,面上没什么情绪,语气淡淡的,答道:“若是我治不好,恐怕就没有人能治了。”
她的声音虽然清冷,却有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感觉,皇后欲言又止,只能望向太后,太后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只小小的虫子,慢慢道:“不要忙,哀家看,晋王妃这法子倒是可行。”
皇后一愣,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那两个伤口上原本紫乌的血,已经渐渐变成了红色,她一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人群中传来窃窃的议论之声:“血变红了!”
“竟然真的有用!”
“那是什么虫子?好生厉害!”
惊叹声接二连三,短短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对这位看似不大起眼的晋王妃刮目相看,唯有人群后的闻人姝静,她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姒幽,贝齿狠狠咬住了唇,眼底渐渐蓄起了一层嫉恨之意,细白的手指将丝绢几乎绞出一个洞来。
姒幽自然再次察觉到了那目光,不过她懒得再去看,等到蛊虫吸食饱了毒,她便将其拨入竹管之中,然后盖上,所有人都能看到,赵玉然脚踝处的伤口已经彻底化去了紫乌,流出来的,也是殷红的鲜血,显然是解了毒了。
姒幽站起身来,正对上皇后殷殷的目光,问道:“晋王妃,乐阳公主她怎么样了?可还要紧?”
姒幽答道:“大部分的毒都已经解了,只是还需静养一段时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熟悉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到姒幽耳中:“阿幽!”
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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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姒幽转过身来,却见来人正是赵羡,她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是她今日入宫以来的第一个笑。
若是赵玉然此时还醒着,必然会想起她们之前的那番对话。
阿幽,你能笑一笑么?我从没见过你笑。
遇到欢喜的事情才会笑。
赵羡大步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没有事情,不由松了一口气,来时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宫人,他多心问了两句,才知道慈宁宫出事了,乐阳公主被毒蛇咬了,而他走时还将姒幽交给了赵玉然,赵羡的心当即就提了起来。
明知道姒幽精于蛊术,虫蛇鼠蚁轻易不敢近身,但是当得知有危险时,他仍旧会下意识地担心,这仿佛是一种条件反射。
一切有关于阿幽的,都无小事。
赵羡牵住了姒幽的手,看向榻上的赵玉然,瞬间了然,低声问道:“阿幽给她解了毒么?”
姒幽道:“这蛇毒厉害,若是拖延,她要死的。”
赵羡点点头,姒幽会如何解毒,他再清楚不过了,如今却被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不知其他人是如何作想……
想到这里,赵羡不由握了握姒幽的手,这才向皇后与太后见礼,皇后问道:“晋王,你来时路上,见到太医了么?”
赵羡摇摇头,道:“太医院有些路程,恐怕需要一点时间。”
旁边的贤妃忽然开口道:“这好端端的,怎么慈宁宫之中会出现蛇?真真是吓死人,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的差?”
闻言,那些宫人们俱是大惊,立即齐齐跪下,瑟瑟发抖,太后也是面沉如水,厉声道:“哀家也要问问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看见了那条蛇?”
一名宫人战战兢兢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是听见有人在叫喊,这才冲了出去,只看见了公主殿下,并没有见到蛇。”
太子妃立即问道:“那又是谁在叫喊?”
宫人连忙答道:“是闻人小姐,当时是她扶着公主殿下。”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闻人姝静身上,她娇躯轻轻一颤,低垂着头,不敢作声,太子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曼声道:“闻人小姐,他说得可是真的?你见到了那条蛇吗?”
闻人姝静咬着下唇,慢慢地点头:“是,回太子妃的话,臣女确实见到了那条蛇,是……是赤红色的。”
姒幽略感诧异,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赵羡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紧,她抬起头,却见他正低头看过来,眼底升起几分忧色,还有隐约的恼怒之意,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狼。
太子妃惊讶道:“赤红色的蛇?这可真是罕见,怪道毒性如此厉害。”
太后声音冷肃,吩咐宫人道:“都去后花园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哀家把那条蛇找出来!”
宫人们俱是一惊,立刻齐声应答:“是!”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声通报:“皇上驾到!”
是以殿内所有人俱是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自殿外踏进来,步伐匆匆,身后跟着一众随侍宫人,正是靖光帝,而太医也紧随其后,姗姗来迟。
皇后望着那太医,不禁看了姒幽一眼,心里不由一阵后怕,太医院隔得远,太医也来得太慢了,若是自己之前真的阻止了姒幽救人,恐怕事情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靖光帝大步流星地过来,殿内众人行礼,他立即摆手,看向榻上昏迷的赵玉然,向来平和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焦灼:“玉然怎么样了?”
太后答道:“晋王妃方才说,已无甚大碍了。”
“晋王妃,”靖光帝愣了一下,才看向姒幽,满脸讶异:“你还会解蛇毒?”
赵羡立即答道:“阿幽自小在山中长大,对于医治蛇毒略通一二。”
靖光帝点点头,又让太医上前诊治一番,过了片刻,太医才松了一口气,道:“回皇上,所幸这蛇毒解得及时,公主殿下确实没有大碍了。”
靖光帝再次看向姒幽,眼神里带着赞许,对赵羡道:“你倒是娶了一个宝贝回家。”
夸奖完了,他便肃容看向众人,声音威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慈宁宫里,为何会出现毒蛇伤人?”
一名宫人伏跪在地上,颤着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禀明,末了喊冤道:“前几日奴才等人才在宫墙下洒了雄黄防蛇,慈宁宫里绝不可能有蛇的。”
靖光帝面沉如水,又问道:“那蛇呢?如今抓到了没有?”
外面传来了人声,却是蛇已经抓到了,靖光帝眼睛微微眯了眯,沉声道:“把蛇拿进来!给朕看看,究竟是什么蛇,竟然敢出现在慈宁宫,好巧不巧,还是在太后的诞辰之日。”
那宫人立即去了,听了这话,殿内的妃子们和诸位命妇俱是面色惨白,她们有些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蛇这种东西,这会儿竟然还要在御前看,有些胆子小的,几乎要忍不住遮住眼睛了。
尤其是闻人姝静,她的面上闪过几分焦虑之色,嘴唇动了动,眼底浮现出慌乱无措来,但是很快又被压下去了。
蛇被拿进殿里了,所幸它已经被打死了,全身软绵绵的,瘫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是通体赤红,脑袋被砸了个稀烂,皇后与贤妃、太子妃几人都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靖光帝倒是仔细地打量着那条蛇,冷笑道:“这是趁着太后千秋节,有人想给太后娘娘送一碗蛇羹呢。”
太后拨弄着手腕上的翡翠佛珠,慢慢地道:“这碗蛇羹,哀家恐怕消受不了,反倒叫乐阳公主受罪了,是哀家的过错。”
众人惶恐不已,靖光帝道:“太后不必如此说,此事想必是小人作乱,待查清楚了,朕一定会给太后一个交代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了。”
她说完,便微微合上双目,拨起翡翠佛珠来,靖光帝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道:“今日之事,可有谁知道些什么的?”
大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片刻之后,靖光帝略微眯起眼来,道:“好,既然没有人知道,思来想去,朕便只能亲自派人来查这桩案子了。”
他忽然叫道:“晋王。”
所有人都是一愣,赵羡上前,躬身行礼:“儿臣在。”
靖光帝道:“你既是刑部尚书,依你来看,此案该如何审?”
赵羡想了想,答道:“当先审问目击人,而后再循迹追查。”
“好!”靖光帝一拍扶手:“那就依你所言,此案就交给你来查。”
他说着,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
赵羡:“儿臣领旨。”
他转过身来,看向闻人姝静,道:“听宫人说,乐阳公主被蛇咬的时候,只有闻人小姐在旁边?”
闻人姝静脸色微微发白,低声答道:“是。”
赵羡道:“是你亲眼看见了这条蛇咬了公主殿下吗?”
闻人姝静垂下眼,避开他锋利的目光,轻声道:“没、没有,我听到公主的叫声才过去的。”
赵羡紧紧盯着她,追问道:“那时候你并没有与乐阳公主在一起?你在做什么?”
闻人姝静呐呐答道:“我之前与公主在亭中说话,公主看见了草丛中有红色的东西,便有些好奇,过去看了一眼,不想被蛇咬了。”
赵羡步步紧逼:“你素来与公主交好,两人时常焦不离孟,为何公主会独自前去?你又为何不跟着她一起?”
闻人姝静脸色顿时一白,嘴唇轻颤:“我……我……”
“你与公主起了争执?”
闻人姝静连声道:“没、没有!”
她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任是谁都看出来有问题,赵羡微微眯起眼,慢慢道:“既然没有,你为何不同公主一起去?还是说,你知道那里有蛇?”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严重了,闻人姝静仓皇跪下,急声辩解道:“不、不是的,臣女不知道那里有蛇!求皇上明鉴!”
靖光帝望着她,目光沉沉,道:“你慌什么?晋王如今是在审案子,又不是要定你的罪名。”
他说完,摆手示意赵羡继续,赵羡遂继续问道:“除了你和公主以外,那里还有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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