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臣之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故筝
而那老嬷嬷已经不容情的上前来,强行请灵月下了台阶,往老太太院儿里去了。
待她一走。
探春才忍不住道:“方才还得意着,怎么突然便这样了?”
惜春打了个呵欠:“谁晓得呢,兴许是刚才冲撞了那个公子。”
黛玉抿唇道:“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些。”
[红楼]权臣之妻 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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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临安伯府的待客厅中, 气氛一片凝滞。
直到一个嬷嬷走了进来, 福身道:“老太太已经将姑娘唤去了,说是留在院儿里教养几日。”
临安伯听了, 忙转头看向了那坐在位置上, 慢悠悠品着茶的年轻公子。
谁也没有出声。
连那嬷嬷也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喘气都轻了些。
和珅抬眼看了看那嬷嬷:“辛苦了。”
嬷嬷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临安伯老太太行事,还是令人相当敬服的。”和珅依旧玩的一手, 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
临安伯吐出一口气,面上神色好看了许多。
和珅当场给了灵月没脸,之后更直指临安伯府家风不正, 让老太太派人去将灵月带走了。
可谓是将临安伯府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
这时候再夸上两句,自然免了结仇。
至于灵月会不会憎恨他,就全然不被和珅放在心上了。
饶她胸中再有滔天的恨意, 也拿他无法。
何况,今日不过她咎由自取。
和珅半点心软也没有。
临安伯望着和珅那张冷淡的面孔, 心底那不可言说的设想霎地破灭了。
人和侍郎对他的女儿, 不仅没有半点的好感, 反倒还不喜到了极点。
如此境况下, 再作不该有的设想, 那便是笑话了。
临安伯按下那些心思, 且当作从未想过, 他笑道:“筵席快要开了, 侍郎与我一同入座, 如何?”
“承蒙盛情。”
两人一同跨出了待客厅, 入了摆下筵席的院子。
今日来临安伯府上的男宾并不多,桌案便摆得稀稀疏疏。
而仅隔着一道门,另一厢便是女眷的筵席。
隐约还能听见那厢妇人们的低语声,娇笑声,挟裹着阵阵脂粉香气,由风一吹,便入了这个院儿里。
临安伯公子站在与那门距离不远的地方,他转头无意识地看了眼那道门,这一看就看了好一会儿。
像是那头有什么令他入了神的人或事。
“愣着作什么?”临安伯不快地呵斥他。
临安伯公子这才回了神,忙收敛起面上神情,微微低下头,低声同临安伯说起了话。
但和珅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和珅的眼底只看得见临安伯公子那泛着红的耳根。
和珅的眉心微拢了起来。
他还记得之前在那亭子外,临安伯公子听灵月说起黛玉时,朝亭子望了一眼,之后便红了脸。
所以……
此刻临安伯公子脑中想的也是黛玉?
和珅心底一阵不快迅速涌起。
他怎么配?
他怎么配肖想黛玉?
临安伯公子性情软弱,连妹妹都制不住,又何谈护住黛玉?
何况以他的性情才识,将来也定然难成大器。
这样的人,既没有护得住黛玉的魄力,更没有护得住黛玉的实力。
临安伯府如今已入末路,而等将来荣国府一朝倾塌,临安伯公子怕是什么也做不了!
一道冷光在和珅眼底打了个转儿。
那头临安伯公子只觉得莫名后背一凉,但细究,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起。
“你今日是怎么了?”临安伯皱了下眉,道:“还不快去安排宾客入席。”
“是。”临安伯公子忙应了,收敛起发散的目光,转身去作安排了。
和珅粗粗扫了一眼院中的男宾,除却同样封了爵位的公侯伯外,在朝中品级相当高的大臣,便仅只有和珅一人。
因而他的座位被安在了前列。
而另一厢,王夫人带着黛玉、宝钗及三春,也同样坐在了前列。
毕竟荣国府再不如从前,也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人敢怠慢了去?
这顿饭吃得并没有什么意思。
黛玉几人都不喜这临安伯府上的风气,直觉得坐下来吃两口饭,都好似吞了几口污浊气进去。
而和珅心思本也不在吃饭上。
因而双方都是草草结束了用饭。
筵席上此时已经饮起了酒。
坐在前列者,大都年纪不小了,唯独和珅一个少年公子坐在里头,自然最是显眼。
认出他身份来的,便也就盯准了他敬酒。
没名没姓的,在朝中地位不高的,和珅一概不予理会。
若是什么阿猫阿狗敬的酒他都要饮下,那岂不要大醉一场?和珅才不会委屈自己。
待酒过三巡,和珅那张俊美的面庞上也只沾染了一点红,衣衫间也只有淡淡的酒气,香,却并不熏人。
和珅不欲再多留,便提早告辞了。
左右乾隆交代他的事,已经办到。
又如斯幸运,恰好撞见了林妹妹。
见上一面,他心中便觉大安了,至少他做的那些都不曾白费。林妹妹如今尚好。
想想,便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临安伯不好离席,便交代了儿子送和珅出府,临了还醉醺醺地道了一声:“今日多谢侍郎提点。”
和珅嘴角勾了下,面上神色还是淡淡:“何足挂齿。”
瞧吧,现在临安伯还当他呵斥灵月,是为了提醒他们整顿家风,以免引得今上不喜。
和珅觉得有些好笑。
他拆开来,一颗心分明是黑的。
但落在旁人的眼里,却总觉得他是白得不能再白的。
也是,这些人哪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晓历史上的和珅乃是鼎鼎有名的大奸臣呢?
待离开了摆筵席的院落,一路上临安伯公子都没再开口。
他在和珅面前展露出了畏惧的神情,还有那么一些微妙的埋怨。
和珅科举的经历实在过于传奇,京中许多公子哥儿、读书人都对他倍加推崇。
临安伯公子本也是其中一员。
只是今日见了和珅面无表情地处置了他一向宝贝的妹妹,临安伯公子便有些畏惧,又有些埋怨了。
和珅早将他的神情都收入了眼底,等走到大门边,和珅才顿了下脚步。
“公子似是心中有不满?”和珅的语气平静。
临安伯公子背后一紧,站直了道:“并,并无。”
“没有便好,还望临安伯公子知晓,疼爱不等同于放纵。为了令妹好,日后公子还是对她多加约束吧。”说这话时,和珅的口吻依旧平静,但眼底却透出一点冷意。
临安伯公子攥紧了手掌。
但他却无法反驳和珅的话。
“是。”临安伯公子挤出了一声应答。
和珅并没有说教的欲.望,他不过提醒一遍,日后若是灵月再犯到他的头上,他自然不会手软,到时候也不算他冷酷无情,毕竟早先便嘱咐过了。
他转身迈出了门。
轿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临安伯公子并不敢再看和珅的背影,匆匆就转身回去了。
他当然也不会瞧见,和珅走到了那软轿旁,却并没有急着上去。
刘全见和珅神色冷淡,便低声问:“主子可是遇了什么不痛快的事儿?”
和珅摇摇头,掀起轿帘坐了进去。
但轿夫等了半天,却一直不曾听见“起轿”的吩咐。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
“主子?”刘全的声音从轿外传来。
“且等等。”
刘全也不知晓,为什么主子人已经出来了,却还要按捺不动。
等等?
等什么?
刘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尽职地守在轿旁,并不多言。
这一等,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这时,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妇人携着小姑娘出来了。
和珅掀起了轿帘,目光扫过那些人。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住了。
无他。
独一个黛玉放在其中,尤为光彩夺目。
因为早先在亭子里见过了一面,这时候倒是镇静了许多。和珅的眼底也能容得下,旁边跟着的几个人了。
那服饰穿戴都偏稳重的年长的女人,自然是王夫人了。
她右手边那个亲昵地扶着她的,一身正红色,眉眼锐利,艳气逼人,便应当是王熙凤了。
左手边陪着的女孩儿,穿着缃色罗裙,五官标致大方的,应当是薛宝钗。
而另外三个围着黛玉的女孩儿,便该是三春了。
许是和珅看得久了的缘故,那头的黛玉似有所觉地朝这边投来了一眼。
奈何这边已经有不少轿夫纷纷抬了轿子候在路边了,一时间,黛玉的视线倒是难以锁定他。
和珅原本心跳略快,但当黛玉瞥来,视线却又很快挪走时,心跳立刻便恢复如常,心头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了。
王夫人、王熙凤先后上了轿子。
而后才是迎春,宝钗。
眼瞧着黛玉便也要上轿子了。
和珅从轿子里走了出去。
他长身玉立,容貌俊美,兼之气度非常。霎时便引去了不少目光。
妇人自是大方打量,但那些闺阁女孩儿们,想瞧,却又不敢瞧。只好用长辈的衣袖微微遮掩,偷偷摸摸地露出一双眼来窥探。
黛玉自然也跟着瞧了过去。
她正好奇发生什么事了,竟引得这么多人齐齐看过去。
这一瞥,黛玉便微微一呆。
这不是亭子外那个着霜色衣袍的年轻公子吗?
如今更近了些,黛玉也才看得更清楚。
饶是她见过许多生得好模样的人,却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公子实在生得好生俊美,通体气度倒不是贾宝玉那等俊俏粉面能比的。
而且,这人……
她是否在哪里见过?
正想着呢,雪雁便揪了下她的袖子,压低声音,但却压不住骨子里的激动:“姑娘,您还记得吗?我们刚到京里的时候,岸边停了两顶软轿,一顶里头坐的就是他。他身边伺候的那个人,是我的兄长……”
黛玉一怔,刹那间恍然明悟。
“他,他就是……就是常送东西来给我的,那个哥哥?”
一时间,无数回忆从黛玉的脑中掠了过去。
她对幼年时的记忆记得并不大真切了,尤其当时那个哥哥只陪了她一个月,之后一离开便是好几年,仅靠书信相通。
她既记不清记忆中的他是什么模样了,更难以描绘几年后他会是什么样。
她连他的名,都还是后头从荣国府里头听来的。
说他是当朝侍郎,二品官,年纪轻轻便夺得状元。是满洲大姓子弟,他字致斋,外头都称他一声“和侍郎”。
因而当初岸边见时,她全然没反应过来。
今日也更是如此。
她全然不知道,那个近在咫尺,引得灵月倾慕的年轻公子,便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哥哥。
个中滋味儿,实在……实在有些奇妙。
有些喜,有些说不出的讶异。
曾经只能靠着书信联系的两人,仿佛刹那间便由一根线拉得更近了。
连带脑子里对他的印象,也陡然鲜明了起来。
“林姑娘,上轿罢。”一旁的婆子催促道。
黛玉只得收敛了杂乱的心绪,胡乱点着头,就这么上了轿子。
荣国府的轿子最先离开。
紧跟着其它的轿子也陆续离开了。
而这时和珅目送着他们远去,这才故意碰掉了香囊,又低头将香囊捡起来。
仿佛他乍然出了轿子的唐突行为,不过是为了捡一只香囊。
“回府。”和珅正襟危坐地道。
仿佛刚才那个为了多看林妹妹一眼,而假装弯腰捡香囊才出了轿子的人并不是他。
[红楼]权臣之妻 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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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屋子里丫鬟才点了灯, 刘全正将衣裳托到和珅的跟前, 便乍然听见和珅如此问。
“二月十二。”刘全应道。
“主子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和珅略一沉默:“……是有件要紧的事。”
“今儿个替我去户部告个假。”
“是。”
这也是和珅的一项特权。
乾隆知晓他近来忙碌操劳, 若是哪日累了病了,便可差人前去告假。
这项特权,偶尔总是要用一用的, 反倒才能更得圣心。
若是什么赏赐恩惠都不要, 无欲无求,那才叫上位者觉得忌惮, 不可掌控。
待刘全走后,和珅便径直去了小书房。
他令丫鬟铺好宣纸, 自己又随手削了支炭笔出来,就这样在纸上画起了线条。
丫鬟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硬是分辨不出主子这是要作什么用。
和珅自然不必同旁人解释。
他一边勾勒线条, 一边努力回想记忆中的模样。
不久,那宣纸上便跃然而生一只样式华丽精巧的走马灯。
丫鬟看得呆住了。
“主子这是?”
“去寻些东西来。”和珅又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最后交予那丫鬟, “快去。”
丫鬟只匆匆瞥了一眼,隐约瞧见上头写了个燃烛、丝绸……
她心下一惊。
难道主子要亲手做个走马灯出来吗?
不久, 那纸上记着的玩意儿, 都一样样找到了,由几个小厮拿着进了书房。
“主子可有吩咐的地方?”
“将毛竹边缘打磨光滑, 编织成的灯笼, 不得有锋利的边缘, 哪怕是一点毛刺也不成。”
“是。”
几个小厮应了声,立刻便动作了起来。
待刘全替和珅告了假,回到府中,书房中,灯笼已经做成了大半。
只待将剪纸贴上去,再放上切成小块的燃烛,借以燃烛的热气,带动叶轮旋转,则映光鱼隐现,转影骑纵横,团团不休。
便成了走马灯。
和珅小心地做好了最后的工序。
待到燃烛放进去之后,他还特地点燃试验。
见走马灯当真动了起来,方才放了心。
这盏走马灯外头蒙着的丝绸上,还绣有各色的丝线,又撒了些金银琉璃粉,烛光一亮,便光彩粼粼,如梦似幻一般。
和珅长舒一口气,站起身道:“拿此物送往荣国府。”
刘全微微一怔:“仅此物吗?”
“仅此物。”
刘全立时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从前主子爱护那位林姑娘,什么金银珠宝、药材布帛,连吃食上都格外留心。
今日怎么……怎么无端寒酸了起来?
但见和珅面色如常,刘全便也只好按捺下满腹讶异,小心地取过那走马灯,又用一个形容精美的盒子装好,这才带了两三人朝荣国府去了。
刘全也是荣国府外一张熟脸了。
荣国府的门房最是擅长踩低捧高一事。
他见多了和珅带着刘全前来,更见多了贾政是何等尊重和珅的,于是次次见了刘全,便都不多话,只管接了东西,从刘全那里讨点好处,便心满意足了。
按惯例。
今日东西还是先送到了贾政院儿里头去。
只是因着这日东西不多,送去时,又恰逢贾政不在,便被搁在了厅中。
宝玉凑巧来同贾政说事。
他前几日见了贾蓉媳妇的弟弟秦钟,立时一见如故,后听闻秦钟说自己的业师已病故,父亲又公务繁杂,分不出心神来商议为他延师一事。
宝玉听了过后,便主动邀秦钟入贾家的家塾来,二人一并进学念书。
他要同贾政提的,便正是此事。
宝玉转悠一圈,都不得人影。想了想便作罢了。
不见父亲正好,左右见了也只觉得畏惧。
宝玉在那厅中走了两步,见面前放了个大盒子,光外形便做得精美,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宝贝。
宝玉此时倒是又胆大起来。
他掀开了那盖子。
里头更为精巧的玩意儿便这样露了出来。
实在美轮美奂!
宝玉瞧得双眼都亮了,当即便拿了起来,随意喊了个小厮问:“此物可是我父亲的?”
那小厮摇摇头,道:“只晓得是方才送来的。”
寻常和珅送来的玩意儿都多的很,常摆在院子里。
今日就独一个盒子,众人反倒忘了它的来历。
宝玉心中欢喜,拎着那走马灯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妹妹最喜欢新鲜亮丽的玩意儿。
正当她的生辰,若是将此物作个添头与礼物一并送去,想来林妹妹是会开心的。
宝玉将那走马灯小心地放置在了床头,随后便往梨香院去了。
自那日临安伯府归来后,宝钗便又病了。
宝玉满心惦记着,白日里更没了读书的兴致,好不容易凑个贾政不在的时候,宝玉便赶紧去见宝钗了。
薛姨妈疼惜宝玉,忙一口一个“我的儿”,将宝玉引上了炕。又命人温了酒来吃。
宝玉身边的李嬷嬷劝了几句,没能劝得动,还发了阵子脾气,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话,这便退出去了。
等到了下午,宝玉回了自己的院儿里,袭人便迎上来,正要服侍他躺下。
宝玉忙摇头道:“不成不成,待会儿还要去见林妹妹的。”
袭人却是握住了他的手,便要将宝玉往被子里塞,自己也同宝玉的肌肤更亲近了些。我
宝玉挣了下,手碰到了床头。
他猛地坐了起来:“我放在此处那灯呢?”
袭人一呆:“并不曾见到。”
此时茜雪掀了帘子进门来,口中道:“方才李奶奶进门来瞧见了,说是这样的玩意儿,宝二爷这里定然多的是,便随意取一个回去,给孙儿玩玩。”
宝玉脸色一青,当即砸了手边的东西,将丫鬟们都吓了一跳。
这一闹,便闹得大了。
且说另一头,贾政回来,听人说和珅又送了东西来,却四下寻不得,最后找见了那个空盒子。找院儿里头的小厮一问,才知晓是宝玉取走了。
贾政当即便觉得面上羞臊,连面对和珅也不敢。
他忙差了人去侍郎府上传话。
自己坐下来等消息,却实在如同股下着了火似的,坐也坐不安稳。
没一会儿,又听说宝玉院子里闹起来了。
贾政便亲自去了。
那李嬷嬷正坐在石阶下抹眼泪:“宝二爷好狠的心,那灯笼既也还回来了,宝二爷何苦发这样大的火儿。难道真要将我撵了不成?”
贾政听了这话,便觉怒火升腾。
那可是和珅的东西!
怎么反倒在宝玉的院儿里,成了转手来转手去的东西。若是让和珅晓得了,只怕一层皮都不够他扒的!
贾政疾步走进门内,却见那走马灯都不成样子了,随意被扔在地上。
贾政知晓宝玉的脾气上来,便是谁也认不得的,抓了什么便摔什么。
可往日里摔什么茶盏、碗碟也就罢了。
哪怕是摔个花瓶、玉如意那都也是成的。
但如今摔的,是和珅的东西啊!
贾政咬紧了牙,上前便是一巴掌掴在了宝玉的面庞上:“你这混账,便半点教训也不吃的吗?”
宝玉被打得懵了,抬起头来,两眼红红地瞧了瞧贾政:“父亲打我作什么……我正要撵我那乳母。李嬷嬷如今了不得,不问主子,便敢取主子的东西了。还叫我房里的丫鬟们都得奉承她……她算哪门子的奶奶……”
贾政厉声道:“且不说此事,你可知那灯笼是谁送来的?”
“谁?”宝玉咽了下口水,本能地觉得不大好。
“和侍郎。”
宝玉听见这三个字,便当即觉得双膝发软,俨然成了一种本能。
他现在还能清晰忆起,那一日挨了他的打,是何等可怖的一件事。
“我,他……”宝玉慌了慌,连口舌都不大清楚了。
而此时,和珅正坐在书房里翻阅书籍,可谓正当身心愉悦时,便突地听见一阵脚步声近了。
刘全进来了。
和珅抬头看去,却见他面如土色,嘴唇都微微抖了:“主子,荣国府那边,请您过去一叙。”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请我过去?出了什么事?”和珅放下手里的书,微眯起眼,自有一种无形中的威慑。
“那,那灯,毁了。”说这话时,刘全都不大敢去瞧和珅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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