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隋帝翻着奏折,抬头看了他一眼,偏偏身子懒得理他的样子,继续看起了奏折来。
上央见隋帝这态度,立刻开口说话,不然非得把石凤岐气得掀桌不可,上央他说:“太子殿下你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邺宁城的麻烦,而后蜀与商夷交战与大隋关系并不大,他们两国之间的战事也不会是一日两日的事,陛下是想等你处理完了石牧寒与林家的事,再来告诉你。”
石凤岐冷笑一声,看着上央:“等我解决完石牧寒,你们大概又给我其他的难题了吧?你们是下定了决心不让我离开邺宁城,对吧?”
“太子殿下,你离开邺宁城多年,许多治国之事都需长时间的磨练,以为日后掌权积累经验,陛下的考虑不无道理。”上央心里头叹一声,他家公子这些年是真的跑野了心,根本不愿意在邺宁城里多呆些时日。
“你少替他说话!”石凤岐冷声道,两步冲上去冲到隋帝御案前,一把掀了桌上的折子,怒火难遏地盯着隋帝:“老胖子,你老实说,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隋帝呶呶嘴,把手里的折子随手一扔扔到御案上,胖乎乎的手交握在腰间,靠着椅子上稳稳地看着石凤岐,神色平淡:“我觉得苏于婳一个人,在商夷后蜀两国的战争中,足以为大隋带来丰厚的利益,而你跟你那位太子妃去了,却未必,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们,你有异议?”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430章 不甘心的不止鱼非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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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夷与后蜀的战争牵涉到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卿白衣,一个是韬轲,如果鱼非池与石凤岐去了,必是不惜一切代价从中缓和,不然伤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鱼非池与石凤岐都不愿承担的后果。
但苏于婳不一样,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两国不死不休,大隋可以从中渔利。
隋帝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也打得石凤岐的脸噼啪响。
身为大隋国的太子,他不能万事以大隋为先,本就是一件不能为隋帝容忍的事。
石凤岐强按下心头的怒火,不知是想说服隋帝,还果想说服自己,只见着他按着御案上的双手都握成了拳,死死抵在桌子上,闷声道:“我未必不能为大隋带来利益,只是不会用苏于婳的方法!”
“哦?那你说说,你会怎么做?”老胖子依旧稳稳当当地看着石凤岐,虽然石凤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跟在他身边,可是他对石凤岐的关注一日也未断过,他做过些什么事,犯过些什么错,有过些什么弱点,老胖子他心里都有一本帐,记得清清楚楚。
石凤岐不说话,只是紧咬着牙关,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隋帝见状,摇头笑了一声,又道:“便是你能记得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敢保证你的太子妃能记得?她的心不归大隋,顶多只是归你而已,这里面的区别有多大,我想你这么个大人了,不会不明白。当初白衹之事,如果不是因为她,你能拿下的就是整个白衹,那么你解决起西魏的事情时,也会容易许多,此事我不跟你们计较,不代表没有别人计较,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替她营造盛世美名,不也是担心她先前所为,日后会被大隋国上下所诟病,不接受她成为太子妃,甚至成为未来的皇后吗?”
他说着转头,看向上央:“还有你,上央,先前石凤岐他在西魏所行之事,你以为真的瞒得过我?你为什么要把苏于婳用上,送去边关的原因,你当真以为我不清楚?他不惜求死一般要把鱼非池逼出来,不顾我这个父亲心焦,不顾我大隋后继无人,不将你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放在眼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干的那点事,是点什么心思,你们以为,我真不知情?”
上央微低了头,未与隋帝对视,果然天下最难测的心,便是帝心。
隋帝说罢又看着石凤岐,目光深邃难懂,说:“我不让你们知道苏于婳的事,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两个会坏事,你们割舍不下的东西,苏于婳能割舍,到时候这一切的功劳依旧会算在你们头上。而你们知道了,去了后蜀或者商夷,早晚会被你们的善良和仁慈害得身败名裂,甚至死无葬身之地!皇后将此消息故意透露给你们,就是等着你们离开大隋,前去犯错,她一击致命!”
“小胖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最后,隋帝重新拿起桌上的奏折,别过身子,懒懒地翻着,依旧是一副肥胖憨态的模样,不再多看石凤岐一眼。
石凤岐慢慢站直了身子,他的理智告诉他,老胖子这么做的确是为了他好,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是帝王之术,他绝不会害自己。
可是他的内心在说,如果韬轲或者卿白衣,在这一战中,谁死掉了,而他只是作了壁上观,甚至有暗中推动的倾向,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而林皇后的目的,石凤岐他心里也明白,她不能在邺宁城中对自己如何,可是离了邺宁城,就很难说了。
他什么都懂,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鱼非池。
如果连他都这么难过,鱼非池是不是已经再一次想逃了?
如果再让她经历一次当年白衹旧地的窦士君之痛,她还能否承受得住?
“上央,在我去无为学院这前,你并没有跟我说过长命烛的事。”石凤岐突然说道。
上央一惊,不明白石凤岐为什么在此时提起这件事,皱着眉头:“公子此话何意?”
“因为你知道,我无意于一统天下,也无意于帝王之位,你需要一些东西来强迫我,逼着我往前走,长命烛就是这样东西。”石凤岐看着他,“我当年走遍天下,所作所为的每一件事,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天下难起战事,对大隋没有任何威胁。”
“公子!”上央想打断他的话,当着隋帝的面,说这些并不合适。
“南燕的世子音弥生,他不是会是一个爱争斗爱夺权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北上攻城,他只会把南燕经营好,完成他自己的任务。后蜀的卿白衣,他本是一个斗鸡走狗的懒散皇子,这样的人胸无大志,更不会有什么争夺天下的想法,我故意把他扶上帝位,看中的的确是他的善良,还看中了他的无能,他必须与大隋联手,共同制掣住商夷,如此一来,大隋南境最大的威胁就解除了。而西魏与白衹小国,于大隋而言不足为惧,如此,大隋可享长久太平,天下战火难起。”
石凤岐说着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这样的大隋,随便一个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做帝君,都能稳稳地走下去,更不要提还有你这样杰出的臣子。早在四年多前,我与学院司业来大隋的时候,就想除了石牧寒,让笑寒可以一直代替我太子,我便可以远离这一切,混吃等死一辈子,快活自在一辈子。”
“你看穿了我的打算,你送我上无为学院,逼得我不得不面对这一切,我不得不为了活下去,开始手刃同门,上央,你明知这一切最后会变成这样,你还是让我去了,你何其狠心!”
“真正想得到这天下的人,不是我,是你们,早在十多年前,你们就已经开始了这个阴谋,而我不过是你们一直驱赶着前进的棋子。老胖子,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从一开始费尽心机,只求着天下太平不起纷争,到后来不得不直面杀戮,迫害同门师兄,你们以为,这样的变化是我心甘情愿的吗?”
上央与隋帝都沉默,御书房里只有石凤岐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他把这十数年来的困惑与不甘,都一一摆出来,讲清楚,他把这些事消化得很好,没有因此报怨,也没有对谁生恨,事情来了,他去面对就是,既然逃不过,那就迎头直上。
但是他也有不甘心啊。
所以啊,当初他们七子学成下山的时候,石凤岐看着愤怒不甘的鱼非池,才会说,七子里不甘的人不止是她一人而已啊。
那一盏长命烛一亮啊,他就知道,他用了那么多的时间,费了那么多的心机,构织的那一场精心的设计,在上央眼中看来何其幼稚可笑,只需一根长命烛,就击得他全盘的打算变成粉末,他终是逃不脱。
在绝望中挣扎的人,何止鱼非池一个?
只不过他身份不同,他没办法改变他的出身,他的背负,他没有逃避的选择。
“韬轲是我师兄,卿白衣是我朋友,更不要提,卿白衣现在的处境,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最后,石凤岐说罢,转身离去,朝服上的金线绣着的蟒蛇图纹摇摆不定。
一直听着他说话,一动不动的隋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上央:“长命烛是什么?”
上央悲然合眼。
从王宫里出来的石凤岐,慢步走回了太子府,不再像以前那般恨不得越快到家越好,他的步子迈得又慢又沉,好像是双腿灌了铅一般走不动。
他一路都在想着,要怎么跟鱼非池说,要怎么告诉她这一切是他的父亲和他的老师在瞒着,为的就是让他这个太子,可以坐享其成,而不是出去犯错。
他又想着,明明说好了到了邺宁城,他可以给鱼非池足够安宁的生活的,怎么自己就这么不守信呢?
他想了这许多,突然觉得从王宫到太子府的路太短,竟然未有多久,他就到了府门前。
他看到鱼非池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他。
鱼非池见到他回来,笑声问他:“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宫里有些事,耽搁了时辰。”
“那一定是些大事,竟然绊得住你。”
“非池啊……”
鱼非池笑看着他,见他说不出来话,走过去抱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
石凤岐紧紧地拥住她,他很怕鱼非池是来跟他告别的,而他已经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住她。
“别怕,我不会走的,等邺宁城的事办完,我们给隋帝一个说法,再一起去商夷,我们一定能救他们,一定能。”鱼非池轻声说。
于他们两个而言,太多的话不用说出口,都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所思,所忧所虑。
石凤岐的力气越来越大,牢牢地将鱼非池箍在臂湾里,捏得鱼非池的肩膀都好像要碎掉了一样,混合着感动与难过的痛苦情绪淹没他胸口,他的声音在鱼非池耳边凶狠而刚强……
“非池,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分开,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我不会放开你的!”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431章 快速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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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凤岐看着枕着自己手臂入睡的鱼非池,微微的烛光下,她美得不像话,像画,她长得这么好看,石凤岐只想睡她一辈子。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这两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都不是很爱穿着衣服,大被一盖,两人光洁溜溜地依偎在一起时,像极了相濡以沫相互依靠的鱼,时时肌肤相亲,时时交颈而眠。
石凤岐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半个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头,她肌肤细腻光滑,又白净无暇,像是水做的一般。
只是她好像睡得很不安宁,在睡梦中也微锁着眉头。
其实石凤岐心里知道,不管鱼非池在这邺宁城中住着也好,未来陪他去商夷去后蜀也罢,都是与鱼非池的本性相背的。
从她一直很排斥别人叫她太子妃娘娘就看得出来,她对这个身份,并不以为意,甚至,并不是很喜欢。她不过是知道,这是隋帝套在她身上的枷锁,锁住她留在邺宁城,从而让石凤岐停下脚步收稳心,因为她知道,所以她违背着她的本性,愿意接下这样的称号。
这些日子以来,她又跟以前一样总是笑得没心没肺,什么事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妙趣无穷,她总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她住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跟往常无异,只是,她一个人的时候,神色总是有些沉寂。
好几次,石凤岐远远地看着鱼非池坐在秋千上,一个人荡得很高很高,目光远远地望着天边,望着远处,那样的目光好像都要收不回来一样。
自己终于是把她这只爱自由的飞鸟,囚在了笼中,而折断她双翼的人,是她自己,是在小镇上的那一晚,她徒手生撕了追求自由的自己,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画地为牢,留在石凤岐身边。
可就算是这样,石凤岐也不想放她飞走。
这样想着,石凤岐为自己的卑鄙感到羞耻,也为自己这样自私的想法而愧疚,饱受着折磨的他闭上双眼不愿再看鱼非池微锁的眉头,只是轻轻的吻下去,他希望用很多很多的爱,无穷无尽的爱,将她画地为的牢,锻情作链,铸爱成锁,让她能有朝一日,可以舒展眉头。
鱼非池睡梦中探出双臂摸了摸,熟悉地摸到石凤岐结实的胸口,像鱼一样滑的身子钻了钻,挤进这个很是安全的地方,手臂搭在他腰间,像个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迷迷糊糊间她说:“不要想了,如果我真的要走,我会跟你说的。”
“如果我不肯放你走呢?”石凤岐手指轻轻穿过鱼非池的长发,指腹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那你就再努力多爱我一些,我也多努力爱你一些,或许这样,我就会觉得,离了你我活不了,我就不会想走了。”鱼非池在他胸口蹭了蹭,蹭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
石凤岐却听得失笑,大概也就只有鱼非池说起这样的话来时,如此的顺口自然,没有半点小女儿家的羞怯,就跟她不喜欢谁的时候也一样,拒绝得干脆利落,丝毫的余地也不给人留,她总是这样,大大方方。
石凤岐永远不必担心有谁会抢走她,石凤岐只用担心他的爱不够多,无法让她沉沦下去,哪怕失去自由的灵魂也在所不惜。
这一晚上,石凤岐没有睡好。
他一边抱着鱼非池光洁溜溜的身子,一边想着要怎样才能快速收完邺宁城的事。
石牧寒和林家都不是重头戏,只要解决了林皇后,其他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他决定,铤而走险。
林皇后料错了鱼非池,她原以为以鱼非池的性格,在得知了温暖的事之后,会即刻离开邺宁城,前往商夷,又或是前往后蜀。
但是鱼非池看上去,并无心急着要离开的迹象,她一如平常地住在太子府里,甚至在她脸上都看不到着急的神色。
林皇后怕有陷阱,不敢妄动,只能静待发展。
这一静待,就没待好,石凤岐这两天发了威,开始在金殿上大杀四方。
蒋翰给了他一些极为有用的东西,再结合石凤岐他自己筛选出来的名单,他对朝中所有与林家有关的人等进行了清洗。
先前朝中大家一片倒地攻击上央与太子,列了无数罪状说他们两个罪该万万死,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就换成了石凤岐再列一列罪状,说他们才是真的罪该万万死。
物证有,人证有,罪名有,石凤岐大刀阔斧地杀人杀得不亦乐乎。
又大概是因为那天他与隋帝和上央在御书房的一席谈话,让隋帝他们两个心中有些其他的触动,对石凤岐这新官上任烧得格外旺的三把火,也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的眼态度。
但是很奇怪的,石凤岐对这些朝臣进行清洗,却无比巧妙地完全地避开了林家。
他把林家这根大树留在中间,围着林家周围的树木一一砍伐,最后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林家独立其中。
上央看着他这做法甚是古怪,暗中琢磨了几天,最后哑然失笑:“公子啊公子,你这做法,可谓毒辣。”
石凤岐则摸着鼻子笑道:“哪里哪里,都是些雕虫小技,入不得先生的眼。”
上央听着只笑,问道:“公子不恨我了?”
石凤岐摇头:“要恨早就恨了,何必等到现在?先生你与老胖子也是为我好,我自己以前不成器我自己知道,不狠狠上个教训不知回头,虽然有些不甘,但总不至于怨恨。”
的确,石凤岐那日只是气上了头,说出去的话也是由着心头的不快发泄出去,真要说恨,怎么可能?上央待他哪里不够好,能教的能给的,全都给了他。
就不要提老胖子了,帝君当爹当到他这份上,自己也该知足了。
上央见石凤岐这般说,心头的内疚稍稍去了些,只说:“公子要当心,林皇后手段高明,你要注意着,别被她反咬一口。”
“先生你这是瞧不起无为七子的本事了?”石凤岐笑道。
“也对,你们还是两个无为七子,先生很放心。”上央说罢就走了,这些年轻人有着年轻人行事的方法,他们这些大人们,就不要再掺和了。
未过多久,当林家所有近的远的亲的疏的人脉都快要被石凤岐连根拔起的时候,林皇后终于坐不住了。
她可以继续沉默下去,不给出任何把柄被石凤岐抓住,但是这样一来,她苦心经营数年的朝中关系,就全部要崩毁于一旦,石牧寒再无翻身的可能。
他们的确能保得一命,太平无事,但是他们也永远都不可能再摸到东宫的大门。
石凤岐的目的也就是这个,要么,被他削弱到一无所有,只是个废后废皇子的地步,要么,她绝地反击,自己就可以与她斗一场高低。
进退两难,不管林皇后选择哪一个,对石凤岐都是有利的。
林皇后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她隐忍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眼看着根基都要毁完了,到时候别说更进一步,不日退千里都要烧香拜佛了。
于是她的反击来得迅速激烈。
各地,揭竿而起。
林皇后代表的是贵族阶层的利益,在上央掌权大兴改革的这些年,这些贵族们是一直靠着林皇后,才得以勉强偷生,保持着他们贵族的地位和部分财富,如果林皇后倒下,那么再也无人可以暗中制衡上央。
所以,当林皇后振臂一呼,要除上央,灭暴政,正朝纲,清君侧的时候,各地权贵,应声而起。
他们的口号与要求很简单,废太子,杀上央。
一回在上央府上,鱼非池与石凤岐前去作客,豆豆愁着小脸给他们上茶点,抿了半天的小嘴,像是想说什么话,但不敢说一般。
鱼非池看着奇怪,便问她:“豆豆怎么啦?”
豆豆瞄了一眼上央,小声道:“我就知道先生推行新政,总会有人想对他不利的。”
鱼非池听了发笑:“他伤及了很多人的利益,当然会有人对他不利,不过你是感觉出来的,对吧?”
豆豆点点头,哀愁道:“鱼姑娘你也是知道我的,我总是对不好的事情很敏感,先生做的这个事,不好的。”
上央止住豆豆,不让她继续往下说,又对鱼非池笑道:“鱼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豆豆只是担心我的安全,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鱼非池听罢一笑,上央做这些事有没有危险,鱼非池大概是所有人里,最清楚的那个了,毕竟另一个世界做这件事的人,最后得了个五马分尸的结局。
不过,上央深得隋帝宠信,又是石凤岐的老师,这样惨烈的后果,他应该是不会遇上了。
拍了拍豆豆的小手,鱼非池像是贪着豆豆小手的细腻柔软一样,还捏了几捏,一边捏她一边说:“放心吧,你家上央先生不会有事的,有我跟你家公子在呢。”
石凤岐在旁边看着眼睛发绿,一把打掉鱼非池的手:“说话就说话,乱摸人家干嘛?”
“豆豆是个姑娘家!”鱼非池觉得他这个飞醋吃得简直离谱!
“姑娘家也不准摸!”石凤岐大概觉得这话威胁性还不够,又补了句:“豆豆是先生的人,只有先生能摸!”
上央低头轻咳,豆豆一脸飞霞。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432章 阿迟好像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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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凤岐终于等到了林皇后的反击,虽然比他想象中的来得更为夸张更为迅猛些,不过石凤岐应对的方法也是十分快速果决的。
他的方法只有一个:暴力碾压!
上央在大隋推行新法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他手段残酷,不讲情面,强行推行了不少,但是碍着他始终是个臣子,所有很多事不能做得太绝。
比方这皇亲国戚什么的,他如果要杀,总是要顾虑一下隋帝的颜面。
这些人阳奉阴违,明看着好像很是顺服听从的样子,暗地里却是实打实地跟上央对着干,很多时候还没有留下痕迹,上央毕竟只有一个人,手脚没办法遍及整个大隋,处处都盯得滴水不露。
如此一来,他的新法并不算完全地向整个大隋铺陈,至少白衹旧地和西魏旧地这两个地方推行新法就很困难。
而石凤岐就不一样了,他是太子,他是隋帝的儿子,他杀起贵人来比上央顺手得多。
恰好这一次林皇后翻出了她所有的底牌,石凤岐实在没道理不把这些人一网打尽,给他家先生好好留个清净的大隋完整地推行新政。
狂暴的碾压背后是精心缜密的分析与安排,石凤岐经常抱着一堆东西跟鱼非池凑在一起,安排着人手,分清着先后。
“各地起义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全数拿下。”鱼非池看着大隋地图标出来的数十个红点,一个城郡上基本都标注有两三个,看来这次林皇后真的是下了血本。
“她挺厉害的,不过短短数日,能做到这么大的声势,看来是暗地里准备了很久。”石凤岐也说道。
“她跟上央向来不和,大概她也知道她迟早会与上央有一场明面上的冲突,所以有准备也是能理解的。”鱼非池盯着地图,与石凤岐应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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