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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海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楚潆

    “这有何难霁儿,去把我们吃火锅的分格鼎拿出来给二皇子。”海棠抱着允琦走过来说到。

    于是二皇子在母后的帮助下,自己做了一碗可以吃的冰,采莲拿来果汁和糖,浇在允瑄的冰上。

    霜儿怀里的三皇子,使出牛劲就要往前窜:“吃冰!吃冰!”

    正乱成一团,皇上和太子回来了。

    谢睿樘笑着问道:“怎么老二、老三在抢吃的”

    “父皇、皇兄,你们看!这是我制的冰!”允瑄忙说道:“您给我的《梦溪笔谈》里记录的方法。”

    “哦这倒是新鲜事,盛夏光靠窖冰还不够,若是夏日里自己能制冰,那就为父皇分忧了!”谢睿樘鼓励道。老二喜欢新鲜事,这是好事。平日里宫里得了什么稀奇的西洋玩意儿,皇上也都紧着他先挑。

    太子哥哥也觉得稀奇,走过去看,允瑄心中得意,连忙当场又演示了一遍。几人亲眼所见,都觉得神奇有趣。

    有了父皇的鼓励,自此以后,二皇子更积极做各种古怪实验了。

    冯铭泽与姜赛花也有一对儿女,儿子叫冯颀,什么四书五经都不爱读,就爱捣鼓父亲私藏的那一堆机关宝贝。他跟允瑄同岁,两人还不到十岁,冯颀就戳火谢允瑄出去游历。

    冯铭泽也就是午朝前听皇上随便带了一句,回家就把冯颀打了一顿:戳火皇子外出游历你爹就把你打成梦游!

    不能出门吧,允瑄就在宫里折腾新花样。

    允瑄见太后腿脚不便,到外面晒个太阳都要人抬,他便画了张轮子的图让常安出去找人做,然后他把轮子装在太后的椅子上,椅子就能推动了。后来他和冯颀多次改良,终于做出了稳当的轮椅。

    太后终于松了口气:这次终于推不翻了,再来一次,我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这个重孙手里了!

    允瑄见母后经常用药材煮出一些膏,来让他们用杨柳枝沾了擦洗牙齿,他就找了根骨头,将书房里还没用过的鬃毛笔头拔出来,插进骨头磨的手把子里,再去沾了母后的药膏刷牙。这下,不但牙齿刷得干净,还不容易戳到牙肉。

    皇上一点也不心痛他的新毛笔,看到儿子做的牙刷还真好用,只不过,用毛笔上的毛还嫌太软了些。皇上便让人去找了短硬的猪鬃来做刷毛,这么一改,牙刷的清洁效果就更好了。

    这下,玄云宫人人都开始用二皇子发明、皇上改良的牙刷了。

    为了区分开是谁的牙刷,宫人们用竹子、木头、兽骨头做了不同的手把子。后来越做越精细,手把子也各式各样起来。

    有一次顾蔓笙来宫里,无意中看见了牙刷,便好奇问:“这是什么新鲜玩意竹子上还长着猪毛”

    海棠笑着说:“这是允瑄想出来的一件小工具,把用来清洁、杀菌的药膏涂在鬃毛上,用来刷牙,牙齿刷得特别干净,比以前用的杨柳枝好用多了。你带两个回去试试,若是觉得好用,叫他们照着做就是了。”

    顾蔓笙哪有不要的连海棠用金银花、藿香、青盐和丁香皮做的药膏也带回去不少。很快,程府、沈府也都纷纷用起二皇子发明的牙刷。

    京城里最爱跟风了,何况这还是皇子、皇上的新发明,不用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大家一见面就爱问:“今天你刷牙了吗不是用皇子牙刷刷的那您请站五步开外,别和我说话。”

    从京城,又传到了各地的达官贵人,猪鬃牙刷便成了天朝流行的牙齿清洁用具。

    二皇子允瑄就这么古灵精怪的长大了。




第288章 祸起城墙
    当皇帝不是请客吃饭,尤其是想当一位好皇帝。

    皇上执政十年,都没有今天这样生气:去年刚修缮的城墙塌了一段!皇上亲自带人到城墙边的勘察现场。

    京卫把整条街都封了。坐在马车上的皇上叹了口气,自己离车水马龙的大街,已经越来越远了。

    到了垮塌的城墙边,皇上一看,顿时无名火起!若是此时有敌军来,连攻城都省了。工部尚书鲁斌带着工部侍郎,十几个人满头大汗的跪了两排。

    “鲁尚书,什么原因”皇上一脚就踏在砖堆上,用力一踢,最上面那块砖朝前滚去,撞在前面的砖堆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跪着的人全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鲁斌战战兢兢的答到:“是……负责砌城墙的工匠们偷工减料,导致……导致城墙不坚,加上连日大雨,墙基夯土不牢……已经让刑部去拿人了……”

    “沈大人,去把刚才那块砖捡起来,看看刻的是何人姓名”

    沈从曦过去捡起那块砖,砖是完整的,上面却找不到制砖者的名字。沈从曦犹豫了一下,又到另一堆砖上捡了两块,均未见制砖者的名字。他将砖丢在地上,只见三块砖断了两块。

    “启禀皇上,砖上并未刻字。”

    “过去看看断口,是什么颜色”

    过了一会儿,沈从曦和两个拿铲子的侍卫一起回来,沈从曦禀到:“断口为灰色,在往下挖,墙基夯土连接处,也因所放粘结糯米不足,皆成灰黑色。另外,木桩的数量也不足,基本上二十步才有一根。这样的墙,还幸亏倒了。”

    京城的城墙,是中间夯土,两面包砖的结构,且下宽上窄呈梯形,每隔十步又以木桩加固,这样的城墙坚固无比,就算是火炮攻击,也难以攻破。可就是这样的城墙,居然下了几天雨就泡倒了。

    做为粘结物的糯米偷工减料,连墙砖上也没有按规定刻责任人的名字。

    皇上冷笑到:“这是谁要亡我天朝给朕查!查到罪魁祸首,无论查到是谁,均以叛国罪论处,斩首尸身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

    皇上话音刚落,那边跪着的工部尚书鲁斌“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鲁斌这一倒下,这起城墙案基本就有了方向,刑部左侍郎赵慕哲负责全面调查这个案子。赵慕哲早年喜欢争强好胜,除了皇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出去治水三年,把脾气也治好了,还养成了遇事细心观察的习惯。

    赵慕哲用三天的时间走访了烧城墙砖的砖窑,审讯了监督城墙工程的千户、工头、工兵和匠人,最后交给皇上一串名单:工部尚书鲁斌,及工部大小官员共八人,借修城墙之机敛财。

    砖窑往工部送了银子,那这些银子就要从砖上省出来。本来用来烧城墙砖的青土较硬,为了省钱,就多掺一些沙子。烧了这些砖,那个窑工敢往上刻自己的名字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没办法,窑主又去工部送礼,终于答应砖上不必刻字。

    砖是如此,建墙材料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粘合用的糯米最贵,少放了一半都不止。墙建好了,工部去验收。本有个验收的办法,就是将预备付的铜钱塞进墙缝,剩下的就是工钱,这样,匠人们就会把尽量把墙缝填实,少塞些铜钱进去。

    现在工部收了礼,验收也就是走个过场。墙缝也好,木桩也好,砖窑也好,每个人都觉得少自己那点出不了大事,结果,墙就倒了。

    “皇上,此索贿受贿七人,均已下了刑部大狱,按照叛国罪,均该抄家斩首。只不过,鲁尚书的儿子”赵慕哲这一支吾,皇上也想起来了,赵慕哲的嫡亲妹子赵嘉敏,嫁的不就是鲁尚书的长子鲁子然当时皇后还给赵嘉敏添了两抬嫁妆呢。

    皇上鼻子哼哼了两声,赵慕哲赶紧说:“一切按天朝律法执行,臣并无异议。只不过为了避亲,臣请辞主审官,皇上请安排他人接手。”

    赵慕哲这话没错,是皇上自己忘记了,赵慕哲与鲁斌还有这一层亲戚关系。

    于是皇上干脆让刑部尚书接手了这个案子。

    可鲁家都知道,是少夫人的哥哥赵慕哲最早接的案子,把公爹给送进了大狱,都抓着赵嘉敏让她去说情。

    赵嘉敏在鲁家并不好过,她嫁过来也有四五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七出之条第一条就是无后,虽然鲁家因为她是侯府姑娘,并不敢休了她,只不过给鲁子然纳的妾可不是一个两个。赵嘉敏能怎么办只能长年累月的忍着。

    赵嘉敏对婆婆和丈夫说:“就算是我兄长亲手抓的公爹,他也只是依法办案。城墙案皇上已开金口,定为叛国罪,如今没有株连九族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可能在去说情”

    “工部有那么多人,下面的杀几个,你公爹不就脱了干系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回去找侯爷和赵侍郎商量,行不行不是你一个女人家说了算的。”婆婆不依,她觉得就是娶这个媳妇倒霉,进了门后,孩子生不出,现在家里还摊上大事。

    鲁子然也劝自己媳妇:“你就回去试试吧,母亲说得有道理,只要有人不定还有脱罪的机会。你是鲁家的人,我们已经不挑剔你多年无所出了,不要到这时候,还端着侯府大姑娘的架子。你是皇上的表妹,按说连皇上那里,你也该去跪求!”

    赵嘉敏一下子懵了,婆婆说她,倒也能忍,可丈夫今日才说出他心中说想,却是句句剜心!赵嘉敏何尝受过如此委屈,推开众人,哭着跑了出去。

    “然儿,你媳妇不肯管,你自己去侯府试试!”鲁夫人催着儿子,鲁子然只好自己登门为父亲求情。

    鲁府里乱哄哄的,小姑子也赶回来了,一听母亲说了嫂子不肯为父亲求情,不由分说的跑到赵嘉敏屋外,叉着腰骂个不停:“别以为你有个公主娘就了不起了谁不知道公主是被你克死的现在你不但克得我哥哥没有嫡子,连我父亲也要被你克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去安慰赵嘉敏,由她在房里哭了一夜。



第289章 嘉敏受辱
    鲁子然灰头土脸的从康定候府回来了。鲁夫人不用问,就知道康定候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立刻把手上杵着的拐杖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我那苦命的老爷,你白生了个儿子,白讨了个儿媳哟,孩子不会生,公爹不想救”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鲁子然面红耳赤的将母亲从地上扶起来,刚才在侯府的憋屈,被母亲这么一煽,顿时变成熊熊怒火:“不顺父母、无子,七出之条她犯了两出!侯府对我们无情,也别怪我们无义。母亲,您放心,我这就去写休书休了她!”

    屋里的赵嘉敏一夜没睡,正是恍恍惚惚,忽听外面鲁子然说她犯了七出之条,要休了她,顿时又委屈的哭起来。天朝时候,男尊女卑,嫡尊庶卑,寡妇也比弃妇强了不知百倍,尤其是这样犯了七出之条首、次二罪。

    鲁府将她这一扫地出门,不仅自己没了脸面,还累及侯府哭着哭着赵嘉敏又笑了,自己命苦,逃过了花心的献王,嫁给鲁大公子,原以为可以平平静静过一生,却不想飞来横祸原是命该此劫。

    鲁府里正闹着,门口来了马车,赵慕哲从车里下来。

    还没进府就听到了里面的叫骂声,赵慕哲本就是怕妹妹受了鲁家的气,来接妹妹回府住几天的,这一听还了得一把推开鲁府家丁,脚把大门一踹,跨了进去。

    “侯爷”

    “现在知道叫侯爷了怎不继续骂了康定侯府的人,几时轮到你们来教训!去把本侯妹妹请出来,老侯爷身体不适,本侯要接她回去侍疾。”

    赵嘉敏一听是哥哥来了,站起来刚想开门出去,却听自己婆母在外面阴阳怪气的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你是侯爷又怎样是不是看你妹妹的公爹身陷囹圄,就急着来和鲁府划清界限了我倒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康定侯爷是怎样的一个凉薄小人!”

    “随你去说,这下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鲁尚书索贿受贿,妨碍城防,犯下了叛国罪!”

    “母亲,我们进去!赵嘉敏无妇德,康定候无情义,多说无益!”

    赵嘉敏听出,那是丈夫鲁子然的声音。同床共枕六载,就换来了他一句“无妇德”。她的手缓缓的从扶着的门上垂下:母亲,您若有在天之灵,就把女儿一起带走,不要叫女儿在人间受活罪

    “妹妹!嘉敏!快开门,我是哥哥,我来接你回去。”

    赵嘉敏擦掉脸上的泪,挤出一丝笑容道:“哥哥,我嫁到鲁家,就是鲁家妇,鲁家如今落难,妹妹断没有一走了之的道理。你回去吧,替我问候父亲,就说我在这里很好。”

    赵慕哲又在门外劝了好一会,可赵嘉敏连门也没打开,只有一句,她不走。

    无奈之下,赵慕哲只好离开了鲁府。

    刑部的最后判决很快下来,大理寺审核无异议,鲁斌等四人问斩,另涉案十四人从下狱到笞刑不等,且不可赎。

    鲁斌四人的尸身挂在城墙上,不远处,就是那段垮塌的城墙。城墙正在重新修建,人命却是去不复来了。

    尸身是半夜里挂上去的,一大早,赵嘉敏就听见婆母在用她的拐杖砸门:“你这个天杀的!侯府见死不救,你公爹的尸身就挂在城墙上,这下你称心如意了”

    赵嘉敏忍不住说了一句:“婆母,公爹的事与侯府无关,您要就骂我,不必牵连侯府。”

    鲁子然本来是想过来扶母亲回房的,一听到赵嘉敏“侯府侯府”的,心里就来气,一脚把房门踹开,也不管赵嘉敏只穿着一件中衣,拽着她的头发就往外拖,口里骂道:

    “你少给我端侯府姑娘的架子,昨日侯爷不是已经来过了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就带你去城门口看看,被你克死的公爹,是个什么样子!”

    赵嘉敏又羞又惊,可头发拽在鲁子然手里,只好低声求他:“我跟你去,求你让我先把衣服穿好,免得出去失了鲁家的颜面。”

    “鲁家还有颜面吗”鲁子然冷笑道,拽着赵嘉敏就往门外走,到了门口,将她推到马车上,自己也上了车,一路往城门口去了。

    “下来!”鲁子然外无法搭救父亲,内无法安抚母亲,气急败坏之下,将气全部撒在赵嘉敏身上。仿佛别人越嘲笑赵嘉敏,自己就越解脱一般。

    赵嘉敏被扯下车来,自己本就衣衫不整,再加上头发被鲁子然拽得乱七八糟,哪里还有一丁点侯府姑娘的尊严周围百姓的嗤笑和指指点点,让她神情恍惚:不,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母亲,您快来叫醒我!

    可是叫醒她的不是母亲,而是对她厌弃至极的鲁子然:“你睁开眼看看!挂在第一个的,就是被你克死的公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鲁斌的尸身在风中微微晃动,落在惊恐万状的赵嘉敏眼里,却像是活过来一般,公爹也指着自己骂道:是你克死了我!就是你克死了我!你克死了你母亲,克得孩子无法降生,是你,是你!都是你!

    “啊--------”赵嘉敏抱着头惨叫到:“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克死了你们”

    她挣开鲁斌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可是中衣是没有扣子的,只有扎带,她这一挣扎,中衣的带子也散开来,旁边的人更是哄笑不已。

    赵嘉敏绝望的蹲在地上,不能逃,也不能躲,只能团成一团歇斯底里的哭叫。

    一匹快马赶来,正是侯爷赵慕哲,他飞身下马,将披风挡在妹妹的身上。赵嘉敏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晕了过去。

    侯府的马车很快也到了,赵侯爷把妹妹抱上马车,再回过头去,一鞭子狠狠抽在鲁子然的身上,扭头上马,跟着马车回侯府去了。

    赵老侯爷得了消息,早早去宫中请了太医。等看到昏厥的女儿被抱下马车时,老侯爷没料到女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好好一位侯府千金,嫁出去便成了一文不值。老侯爷不禁老泪纵横:

    公主,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敏儿,让她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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