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寝女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雪翎
这下轮到蘅言目瞪口呆了。感情这人瞧算命的瞧多了,有点子走火入魔了,谁随口跟他扯两句算卦的俗话,他都将人家当算命的了?蘅言脑子里飞快的将自己曾在n本修仙以及武侠小说中看到的算卦常用语想了一遍,“咳咳”两声,正色道:“这位先生不必着急,山人虽不才,但也略窥天机,先生将自己遇到的事儿跟山人说说,说不定命中有缘山人还能帮助先生一二。”
邢世红越发的恭敬,瞧蘅言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竟让他遇到了命中贵人,帮他渡劫渡难:“仙人真是下官的大贵人,待下官解了这难事儿,一定给仙人烧香!南无——阿弥陀佛!”
蘅言:“……!!”她很想告诉这位邢大人,西天佛祖和玉皇大帝不是一家人!
这不对劲儿啊!旁边站着的两个侍卫傻眼了:不是在审讯人么?怎么算起命了?难不成邢大人的魔怔病又犯了?哎,说起这个邢大人,可真可怜,一辈子老实得不得了,谁知道遇上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就这么一根独苗,整日里斗蛐蛐,喝花酒,没事儿推推牌九。邢大人原本多么正儿八经的一个人,硬是被折磨成了看见算命的就想上去哭爹喊娘!这不作孽么!
俩侍卫忙上去一左一右拉开邢世红,末了,端起一旁的冷水盆子直接倒了他一身水!邢世红被来了“冷水濯面”,脑子清醒多了,接着就觉得这姑娘太滑头!原本还想着是个老实姑娘呢,谁知道耍心眼儿故意下他面子,真真是不可原谅!
礼尽了,该兵了。
宫里面宫女挨打讲究不打脸,不打明儿地,要打,就脱了裤子打!多丢人跌份呀!
寒冬腊月里穿的厚实,将棉裤子一脱,巴掌宽的板子就结结实实直接搭在贴身中衣上了。好在慎刑司是内务府管辖下,就是闹点子什么事儿,不也得顾着皇帝面子不是。这姑娘是伺候皇帝的人,不能脱光了打,毕竟掌刑的都是侍卫,不是那没嘴的壶!该留的面子也得留着,脱了厚棉裤,直接打在中衣上了。
第一下,蘅言差点昏过去。
第二下,蘅言差点把舌头咬断。
第三下,蘅言尖叫一声。
第四下,昏了过去。
邢世红估摸着不大好,摆摆手:“停!用盐水泼醒!”
一盆子盐水泼下去,疼都能疼醒,何况这还是寒冬腊月的,不冻死个人?
邢世红好心劝她:“姑娘,我劝你还是招了吧,你说说,何必受着罪呢?左右不都是一个死字?要是你招的够痛快,回头下官给你在上头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捡条命呢。”
蘅言苦笑不已。招?那不是找死么?再说了,她有什么可招的?
邢世红叹了口气,摆手让再继续打。
那边崔吉祥捧着太皇太后的懿旨过来了,“哟”了一声:“邢大人可真威风!”
邢世红心道完了!
崔吉祥急急忙忙吩咐身后跟着的小苏拉:“赶紧的,言姑娘出了什么事儿,甭说咱老祖宗不给你们好脸子,万岁爷那,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苏拉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蘅言抬到寿康宫去了。
司寝女官 第15章 受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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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会走路起,就跟着先帝爷在军营里混迹,十三四就开始跟着先帝爷四处征伐了,身上那份儿沉稳,是刻在骨子里的,后来又打下了江山,御极近十年,当年领兵讨伐时的狠戾是收敛了点儿,但运筹帷幄缜密周全的心思可是更加的让人不敢小觑。
后宫里女人之间的争斗与朝堂之上臣工之间的结党营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皇帝既然能摆平前朝,内廷里这些乌鸡眼的事儿自然也是能够摆平的。不过么,都说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杀人而不见血的攻心计,比起前朝,倒是要激烈上几分。
皇帝从前不大理会后宫的争宠斗艳,他觉得,后宫那群女人,从韶华到白首,都得困在囚笼一般的苑囿里,整天儿的盼着皇帝心情好了,翻了自己的牌子,这群女人其实挺命苦的,要是再不让她们找点子事儿乐乐,岂不得憋死?他对男女之情向来没太大的兴趣,若非是为了稳朝堂之力,依照他的心思,有个能冬天里代替汤婆子的婆娘就好,后宫哪儿需那么多女人?是以,后宫里头只要不闹出人命,那群女人再怎么折腾,他素来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这是他从前的想法,如今,大不相同。从前跟先帝爷于月下对饮时,先帝爷曾说过,说今生不会动心的人,不过是此生未遇到那个值得你动心的人罢了。这话么,他从前不大懂,现在隐隐约约明白,有些命中注定的劫数,就像是天冷加衣天热脱衣一样自然,没什么好躲避的。
他觉得秦蘅言是个好姑娘,他想护着她,就这么简单。
所以,哪怕皇后是他的发妻,在逆拂他的时候,适当的给以惩罚,他没觉得哪儿不对。
背后嚼舌根子的奴才,死活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于是乎,他让拔了那狗奴才的舌头送到皇后的朝阳宫去了。至于皇后见到那奴才,该做何想,他约莫着也能猜到。
那奴才叫冯三才,保定人,跟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冯保全是老乡,比冯保全小两旬。冯保全是随龙入京,那奴才是邺朝建国后净身入的宫,能做到敬事房皇帝燕寝起居注的执笔太监,皇后和冯保全可谓是功不可没。
皇后对这个搁在建章宫里的千里眼是相当看重的。
当常满寿带着人将冯三才送到朝阳宫的时候,皇后吓得差点昏过去。那常满寿还没眼色的笑道:“主子娘娘可是身子不适?需要奴才回禀万岁爷吗?玉滟,别傻站着了,赶紧的,传太医。”
皇后扶着玉滟的手站稳,将心里头那股子腾升起来的恐惧强压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仍旧是端庄贤淑,不漏一丝裂缝:“常谙达辛苦了,替本宫向万岁爷谢恩。”
“玉滟,”皇后瞧着常满寿的背影和不远处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的冯三才,越发的不安起来:“你说本宫是不是错了?”
玉滟忙劝她:“娘娘千万不能这么想,娘娘是六宫之首,管教后宫这些没脸皮的小贱人,本来就是娘娘的职责,这事儿捅到天上也是这么个理儿。万岁爷不给娘娘面子,娘娘非但不能丧气,还得拿出国母的气派来。她萧朝歌和秦蘅言不是仗着万岁爷疼爱么,娘娘就让万岁爷知道,独宠妖女没什么好处。”
“对!”皇后顿时有了干劲儿:“本宫是皇后,这本就是本宫的职责,既然万岁爷觉得本宫做的不对,那本宫就去老祖宗那里问问,本宫这么做,当真是错了么?”
皇帝闲闲的坐着。
太皇太后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这要是在慎刑司里出了点儿什么岔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急得没法子,唠叨着让皇帝差人去瞧瞧:“哀家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皇帝,要不你再派人去瞧瞧?”
“老祖宗,慎刑司是内务府下属,内务府归兰渊管,”皇帝动动眉毛,瞥了已经被太皇太后呲哒一顿的庄亲王,“要不让兰渊亲自去要人?”
庄亲王连连叫苦,这皇帝忒不厚道,他好得也和皇帝是亲兄弟俩,是大邺的铁帽子亲王,哪有亲自去要一个小宫女的说法?这不故意羞辱人么?可真是——
太皇太后不大乐意了,合着这兄弟俩就是来喝茶吃点心呢?她愤然起了身:“你们不去,哀家去。”
“哎哟喂,老太太哟,”庄亲王忙揽着她:“您就别添乱了,懿旨都下了,您还担心什么?”他拿眼神瞥皇帝,背着皇帝朝太皇太后眨眼:“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也轮不上老太太您担心,您呐,就将心放回肚子里,等着吧,这姑娘的委屈不会白受。”
太皇太后去瞧皇帝,见他仍旧神色自若的喝茶,心底嘀咕着,皇帝心思沉,没准真有什么好法子替这姑娘出出气呢,自己就先不添乱了。
她刚坐下,崔吉祥就带着人来了。
太皇太后远远瞧见小苏拉们抬着个血人 ,那心肝儿都颤抖起来了:“这是——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皇帝你快去瞧瞧!”
皇上:“……”这老太太还记得他是皇帝,但也忘了他还是个皇帝。
蘅言疼得实在是厉害,哪怕是咬着唇掐着手心保持清醒也没太大用处,还没到寿康宫的大门,就已经昏睡过去了。到了正殿里,崔吉祥轻声喊她,她觉得耳朵边儿有人在叫她,可就是不想醒来,困死了,好想睡一觉。
皇帝倒也真起身到了她跟前,见她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蛾子一样扑闪在眼皮子边上,小脸上没一点子血色,白得有些吓人,衣裳乱就不说了,瞧着那一身湿哒哒的,皇帝略嫌弃的在离她三尺远的地儿站定了,皱着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眼皮子都不抬的问崔吉祥:“都受了什么刑?谁掌的?”
崔吉祥忙道:“回主子爷,是慎刑司郎中邢世红邢大人,只打了板子,奴才到的时候,才将用盐水泼醒。”
“盐水?”皇帝“呵”的冷笑一声:“厉害,当真厉害,朕不知道,朕治下的衙门居然有这样严刑逼供,准备屈打成招的!”他向前走了两步,在她跟前站定,屏息听着她呼吸,呼吸平稳,倒像是并没受到什么内伤,略宽心:“邢世红——朕记得他和窦太师府上有点子牵扯。兰渊,你的手下,你自己好好管管,要是再出现这事儿,甭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庄亲王心道撞鬼了,可真是够倒霉的,他那皇嫂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什么事儿都干不成,非但干不成,还总是牵连人,当真是没用!
太皇太后在那心肝儿疼的厉害,皇帝想着让老太太知道后宫里面儿的女人都是什么样子就好,要真是让老太太因担忧蘅言而伤了身子,那可就真是这姑娘是九命猫也抵不了过了。他也没打算当着老太太的面办皇后,眼下老太太情绪已是大动,不过幸好并未看清蘅言伤势,皇帝也不敢让太皇太后再瞧,便拱了拱手:“老祖宗,孙儿已经传了太医到建章宫,孙儿这就带着蘅言回宫去,待她身子大安了,再来跟老祖宗请安。”
“那赶紧的,回去吧,可别耽搁的久了,身上留下了疤儿。”
皇帝往回走,听见外面传皇后求见的消息,他的神色略变,改变了原来的做法,从正准备独身一人回去,立马变成三步两步走到蘅言身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正殿里的目光全落在了皇帝和蘅言身上。可蘅言无所知,正愉快的在梦里面同周公下棋呢。这是她穿后做的第一个梦,和他的二次元男神——相谈甚欢。梦境里,男神呆的地方下了大雪,她赤身裸体的跟着男神……这,分明是她考研结束的那天下午的场景么!难不成她穿回去了?
蘅言梦里正欢腾,想着回来真好,喜滋滋的睁开了眼。入目,是一张若斧砍刀刻五官明朗的脸,自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赤金缠枝兰花钗插发,一身家常的石青色团双龙戏珠常服,正将她抱在怀里。
蘅言心里大呼“衰”,有点子闹不大明白,怎么就被皇帝抱着呢,不是回家了么!她动动胳膊,发现身子疼得厉害,抱着她的人察觉到动静,低头瞧了一眼,不悦的皱眉。蘅言立马老实了。
皇后正在言辞劝谏皇帝:“主子爷疼爱言姑娘是好事儿,可这毕竟是龙辇,甭说是一般的妃嫔,就是臣妾也不敢擅自坐呀!更何况是言姑娘,不论她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宫婢,要真是坐上了龙辇,明儿个赐鸩酒还是赏黄绫子,不劳老祖宗费心思了,臣妾自当好好代理,万岁爷身边,怎能任由歹人近身?”
皇帝面无表情的打皇后眼前过,末了,说道:“皇后,该你管的事儿你好好管,不该你管的,不用费那么大心思。若是一个拔了舌头的奴才还不够,那朕,下次将将人直接砍了送到你那里,你意下如何?”
“皇上——!!”皇后吓得忙跪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瞧着皇帝抱着蘅言坐在龙辇上,心里头堵得厉害!这姑娘,坚决不能忍。
体顺堂的稍间,已经收拾齐整,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早早在殿外抱厦里候着,一见他们来,常满寿迎头迎上:“恭迎主子爷驾临。”
蘅言被放在了床上,听到皇帝吩咐太医问诊,半晌,那太医才回道:“内脏并无事,言姑娘只是受到了惊吓——
皇帝”嗯“了一声,一边吩咐常满寿:”将御书房里的紫玉膏拿来。转身将蘅言小心放在床上,望着她依然沉寂的神色,问道:“朕知道你醒了——躺着别动,朕帮你上药。”
司寝女官 第16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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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言瞠目结舌的趴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皇上。她好想矫情一下,娇滴滴的说一声,奴婢谢过万岁爷哦!可惜啦,这话打死她也说不出口,不过她也不会拒绝,傻子才拒绝呢,能让天下第一人服侍,这荣耀,哪里去找第二回?她惶然的说了句“奴婢惶恐”,然后就理所当然的伸出来胳膊,顺便还将袖子卷了起来,手臂上青青红红的正好有一道勒痕。
皇帝默了半晌,挖了一点子紫玉膏涂抹在她胳膊上。
清清凉凉的紫玉膏,触摸着热乎乎的手指头,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实在是太爽了!蘅言舒服的差点“哼哼”出声,她由衷的称赞皇帝:“没想到万岁爷上药的手劲儿,力道这么合适。”
皇帝“呵”了一声,慢悠悠说着:“还真没人这么称赞过朕。”
蘅言脑子一个激灵,立马拍马屁:“万岁爷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谁敢有那个狗胆子让万岁爷服侍呀。”皇帝正准备奚落她一顿呢,她接着又推崇皇帝:“当然啦,万岁爷毕竟也是人不是神,偶尔也会想着体验体验人间烟火,奴婢勇于献身,让万岁爷好好体验体验。”
皇帝:“……呵!”合着他屈尊降贵的给她上药,在她看来,是她自己个舍身取义了?呵!这姑娘的思维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皇帝有点儿生气,上药的那只手就有点儿不听话了,手腕的劲道也大了几分。
蘅言“嘶——”的低呼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瞧着皇帝:“主子爷,疼。”
瞧瞧,这表情多生动呀,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皇帝白了她一眼,将她的袖子拉了下去,拿眼神示意她:“平趴着。”
蘅言不大乐意——那个,但凡有胸的姑娘都明白,平趴着真的很不舒服啊喂!
她再三表示:“不早了,万岁爷赶紧去传膳吧,奴婢唤几个使唤的小宫女来给奴婢上药就好,下午歇一晌,晚上还能给万岁爷上夜呢。”
“你想抗旨不遵?”皇帝冷了声,似是随时都能将她就地正法了。
蘅言是个有贼心不服没贼胆抗旨的主,见皇帝冷了脸,马上就蔫了,像是被烈日晒的没水分的玉米叶子,耷拉着头,唯唯诺诺的趴好了身子——但最后还是挣扎着反抗一下:“奴婢低微卑贱,实在不敢劳烦万岁爷动手,没的折了阳寿,就不大好了,奴婢还想好好看看万岁爷治下的盛世河山呢!”
皇帝一只手正准备解开她的衣扣,听了这话,又沉默了会子,说道:“世人不都说朕能活一万岁么,朕将零头分你几年,也能将你折了的阳寿补回来。”
“可是——可是奴婢只是个奴婢,不是宫女子也不是皇上的嫔妾啊——”她殊死抵抗,丝毫不领情,“奴婢还想着以后出了宫找个好人家嫁了……”
“呵!”皇帝冷笑道:“你可真自作多情,朕说过要你侍寝了?瞧瞧你这小身板,圆咕隆咚的,朕瞧着就没食欲。赶紧的,快趴好,朕没闲工夫同你唠嗑。”
蘅言深深的被打击到了。罢了,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再顽抗下去,就是矫情了,皇帝也不是个善茬儿,推攘多了,没准他忽然翻了脸,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她以杀身成仁的大无畏精神,老老实实平趴好,赴死就义般的朝皇帝说道:“奴婢谢过万岁爷了。”
皇帝也没大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想起来要给她上药了。这种伺候人的下等事儿,他自打出生起就没做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细细打量蘅言,见她向里微微侧着身,一张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热得还是羞得,因先前已经换过衣服了,这会子只穿了藕荷色的暗纹凤凰花的中衣,单薄的衣裳勉强将玲珑曲线遮掩住。皇帝心想着,这小身板,还是颇有些看头的。皇帝伸手将她的中衣扯开——蘅言大惊,也顾不得失仪了,忙拽着衣襟,小声抗议着:“主子爷……奴婢惶恐得很。”
皇帝有点儿不大乐意了,这是别扭的姑娘,不就脱个中衣么,她也值当如此,就像他饥渴得要用强一样!真是不懂事。
皇帝耐着性子劝她:“你穿着中衣朕怎么给你上药?还是说,你嫌弃朕?嗯?——”
最后那一声“嗯”的可真是让人闻之胆寒的,蘅言抖了抖身子,愁得几乎要哭出来:“万岁爷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实在惶恐得很,不是奴婢不愿意,实在是奴婢不敢呀。”
看高h肉文小说和听“大雅之声”的级别与如今这脱光了身子被一个陌生男人瞧着,那感觉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她如今总算是明白了那句老话“说着容易做着难”了。还有这皇帝,可真是皇帝当久了,对男女大妨没多大的概念了。甭说在这个女子贞洁比命还重要的时代,就是搁在她那个时代,但凡有点儿羞耻心的女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任由一个陌生男人脱光自己吧。
她急得直哭:“万岁爷,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万岁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哪怕是要了奴婢这条小命,奴婢也绝不眨眼,只求万岁爷饶了奴婢吧,没的让主子娘娘知道了,奴婢又得一顿好打。”她见皇帝没什么反应,好心劝他:“主子爷您想想在京郊别院的朝歌姑娘,还有绛珠殿的姮贵嫔,还有,还有朝阳宫的皇后,您,您就饶了奴婢吧。”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帝越发的生气了,先前还跟她好商好量的,可她一点儿都不领情,真是让人生气。他堂堂一国之主,真龙天子,居然在这里跟个小姑娘讲道理,说出去可不得让他那群臣工笑话么!
皇帝才不跟她废话,将紫玉膏放到床头小桌上,一手按住她,一手直接剥了她的衣服——为了以示惩罚,连着那藕荷色鸳鸯戏水的藕荷色肚兜都一并解了,随手扔到一丈远,看她还在那啰哩啰嗦不!
好在还给她留了个亵裤。蘅言“唔”了一声,浑身升腾起一股热浪,像是煮熟的大虾,满身通红,埋首在双臂间,再不肯露脸。
皇帝很是满意,将她的亵裤往下扒了扒,然后才小心给她上药。
这会子身上的疼已经算不了什么了,蘅言是又羞又恼,但又无可奈何,真真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她身上烫的厉害,那冰凉的紫玉膏在身上犹如蛇一样游走,实在是挠得人心肝儿都打颤。蘅言实在是忍不住了,颤着声儿求皇帝:“主子爷,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违抗圣意,藐视圣躬了,再也不敢乱传圣旨瞎猜测万岁爷的意思了。”
掌下是一片柔软滑嫩的腻脂,摸起来就像奶酪一样,不仅舒服,还惹人瞎想。皇帝神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他在想,自己对这姑娘,怎么会有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呢?当听到她说“以后出宫还能嫁个好人家”的时候,他还真有点儿想掐死她的错觉。
从前他瞧先帝爷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失魂落魄时,他曾不解的问先帝爷,一面而已,不过相处了几天,怎么就情根深种了呢?先帝爷说,喜欢这东西吧,不像打仗,它没什么套路可循。该你喜欢的人,一眼万年都嫌长,不该你喜欢的,朝夕相处都不会多瞧!哪有人对自己肋骨厌烦的——
皇帝那手,不自觉的就顺着腰腹往上游移了……
蘅言“啊”了一声,也顾不得什么君王的面子不面子了,她双手环胸,弓着背缩在角落里,满眼惊恐。
皇帝被她这震耳欲聋的惊呼扯回了三魂七魄,不满的皱眉,哼了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将紫玉膏搁在小桌上,瞪着她絮叨:“秦蘅言,这就是你在宫里学到的规矩?甭告诉朕尚仪局就是这么教你的!”
蘅言万分憋屈!直愣愣的瞪着皇帝,丝毫不退让。这人真不要脸,自己做那样的龌龊事没做成,反过来还怪罪别人。哼!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别人。
别以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随随便便将人不分性别了。
常满寿正侯在外面听声响,被蘅言这一嗓子吓破了胆,不敢硬闯,只能在外面扯着破铜锣嗓子朝里面传:“主子爷,宝亲王求见。”
皇帝伸二指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恐吓她:“朕给你半天的时间修养,要是晚上朕安寝的时候瞧不见你,你就给朕等着。”
蘅言朝着他离去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又暗搓搓的窝在了枕头上,委屈的真想嚎啕大哭。半晌,又想起身上的伤还没上完药,就朝外面喊了一声,然后继续窝在床上。
真丢人呀!
有点子位分的姑姑手底下都会有几个打杂的小宫女和小苏拉。蘅言身为皇帝的司寝女官,皇帝特仁慈的给她安排了四个打杂的小宫女。这会儿听见蘅言的声音进来的,是一个叫做雨燕的小宫女,才十四岁,笨嘴笨舌的,平时只干点儿自己的事儿,不像其他几个那样费尽心思的巴结蘅言。蘅言对她,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怎么厌恶。
雨燕瞧见她裸着身子趴在床上,又想想万岁爷出去时候一脸怒气的样子,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脸红的像是番茄一样,结结巴巴问蘅言:“姑姑,奴婢给你上药吧。”
提起上药,蘅言就烦躁,她摆摆手让雨燕往前走几步,低声吩咐她:“一会儿皇上传午膳时,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偷偷去找常谙达,跟他说我有事儿要见姮贵嫔,请他帮忙周旋周旋。”
雨燕也不多问,点点头,仍旧固执着要给她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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