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墨战华坐在书案前，由于是半夜，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墨色外衫随意的披着。
连日操劳，看起来有些憔悴。
伸过手，将侍卫递上前的纸条接了过来。
铺开来看，里面写着二行端端正正的小字，当看到对方主帅的名字时，那双深似寒潭的眸呆住了。
瑶儿——
她竟成了西凉主帅？





天命凰妃 第830章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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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凤清瑶带着五十万西凉大军，借道荆南，由北境澧州攻入南楚。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在短短数日内，便攻下了澧州、朗州等地。
如今大军已绕过壶瓶山，眼看就要往帝京潭州逼近。
“王爷，我们出兵吧！”
朝堂之上，众位大臣连声呼吁。
墨战华不应，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他如此，甚至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顾长辞与凤相，希望他们能站出来，说句话。
顾长辞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模样。
在朝堂上，他极少开口，若非身上那股子清高冷傲的气质太逼人，估计极少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顾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新任兵部尚书秦时明急得团团转。
他就差上前一步，将顾长辞给拖出来了。
顾长辞扭过头，不咸不淡的睨了他一眼，“说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险些让秦时明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他这儿都急得头顶冒烟了，他那儿还没事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顾大人，方才各位大人在殿上说的话，您都没听到吗？”
顾长辞无辜的磕了磕眼皮，“最近大理寺有个棘手的案子，方才本官正在想着如何向王爷禀报，王爷才不会怪罪本官无能，所以并未留意方才大家在议论什么。”
难道顾大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秦时明却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与墨战华称兄道弟，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说什么因为一个案子说不清楚便会怪罪他，便是他错杀百人，墨战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如此明显的敷衍，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火气，一字一句的向他解释道：“西凉忽然发兵攻打我西境疆土，如今已突破我方数座城池，照此下去，不出十日，便会攻进潭州！”
“哦。”顾长辞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没下文了——
“哦？！”
秦时明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也没等到顾长辞的答复。他实在是理解不了，顾长辞这副攻破潭州也与自己无关的态度，究竟是几个意思！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难道他就真的不怕国破家亡的那天吗？
“王爷，臣也觉得，应当出兵阻挡。”凤相忽然开了口。
他这一开口，几乎起到了一呼百应的效果，就连平日里效忠马戬的那几人，也纷纷点头称是。朝中一干众人齐唰唰的跪地高呼，请求出兵。
墨战华一脸冷漠。
西凉主帅是凤清瑶，他日思夜念的妻子。副帅是老将南宫昰的孙子，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若出兵，他们丝毫没有胜算。
只是，他并不想打。
在容州，他已经站在她的对面一次，他不想有第二次。“此事以后再议。”威严冷落的声音响起，不耐烦的对司礼官摆了摆手。
司礼官会意，向前一步高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臣诧异。
他们还在提议出兵呢，怎么就成无事退朝了？
正想着，某位王爷已迈步走下台阶，大步流星的向殿外去了。
“王爷？”
“王爷——”




天命凰妃 第831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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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殿出来，墨战华满脑子都是凤清瑶。
百里星辰能将五十万大军借她，是出乎他意料的。她带率兵攻城，为的便是要马戬偿命，若是他横加阻拦，他的瑶儿该怎么想啊？一定会恨他吧？
可是不拦，之前对先皇的承诺，便要食言么？
进退两难。
不知不觉，到了养心殿。
牧正还带人守在门前，见他过来，匆匆上前行礼。
他抬手阻止了。
“这几日太医可有来过？”墨战华问道，威严冷漠的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沉重。
牧正纳闷的蹙眉，难不成朝中又发生什么大事了？能让他都如此为难。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矮下身子恭敬的道：“照王爷吩咐，太医每日都会过来，不过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闻言，墨战华抬眸向养心殿看了过去。
三个多月就干这一件事儿，竟然还连个孩子都要不上，真是没用的东西！枉费他花那么多心思，让太医天天各种补品供奉着。
转身，拂袖而去。
他一走，牧正的眼神儿，也落到了养心殿那卷棚抱厦、涂丹画栋的屋檐上。
英挺的长眉挑了挑。
为何方才在墨王爷的眼中，他看到了嫌弃的味道？
从养心殿出来，墨战华没有像往日那般乘坐马车离开，而是一路步行出了重华门。在重华门外，他遇到了正在等他的顾长辞。
“兄长。”顾长辞拱手行了一礼。
“嗯。”墨战华明显对任何话题都没太有兴趣，应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了。
顾长辞跟了上来。
“兄长，马宁有消息了。”
墨战华顿住。
深似寒潭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急切的问道：“找到他的下落了？”
顾长辞微微摇了摇头，“下落尚未确定，但从狱卒口中问出，在马宁关押之时，有一伙人曾到过天牢之中。从他们声音来分辨，应当是西凉人氏。”
“西凉人？”墨战华长眉紧蹙。
眸光明明暗暗。
马宁谋反，是受了百里星辰的挑唆。起事之时，也是在百里星辰派来的精兵相助下，才攻破重华门，进到了皇宫大内，最后那伙人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知宁王府抄家之时，宁王妃何在？”
顾长辞犹豫了一下。
这个他还真没查过。他只知出事后，宁王府中所有女眷，如数被遣入掖幽庭。至于总共抓进去多少人，都抓了谁，他并没有详细查过。
“去查一下百里锦的下落。”
百里锦嫁到南楚，是西凉帝王百里星辰亲自送她来的。
一个郡主能得此殊荣，足以说明百里星辰对百里锦宠爱至极。他明着欲帮马宁成事，却在暗中撤兵，极有可能是马宁做了对不起百里锦之事，他故意设下圈套，让马宁去钻。
顾长辞一点就透，“小弟这便去查。”
这一查才得知，早在马宁谋反前，百里锦便被逼的投河自尽。当时凤清瑶被马宁困在宁王府中，巧合之下救了百里锦，将她安置在了弈云阁。
百里星辰的人离开南楚时，到弈云阁接走了百里锦。
据大街上看到的人说，当时他们还带走了一个衣衫破烂年青人。




天命凰妃 第832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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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青人，极有可能就是马宁。”议事厅中，墨战华阴云遍布的脸上，难道露出几分笑意。如果马宁还活着，他便不必费尽心思再让马戬生个孩子出来了。
继承南楚皇位的，只要有皇室血统即可，是不是马戬的孩子，他根本不在乎！
“你亲自去一趟西凉，如果马宁还活着，一定要带他回来。”
“小弟这便启程。”顾长辞道，正欲起身，墨战华忽然又扬手拦住了他。思索片刻，他又道：“若他有孩子，便将孩子带回来。”
“是。”顾长辞明白他的用意，颔首一笑，起身离开了。
转眼间，又是十日过去了。
西凉大军兵临城下。
凤清瑶金甲环身，一骑铁骑，站在五十万大军前方。风扬起她身上的浅蓝色披风，猎猎生风。长发飘扬，抬眸凝望着远方城楼上，“潭州”两个巍峨气派的大字。
她的身后，五十万西凉大军士气高涨。
旌旗刺目。
冲车已对准紧闭的城门。
云梯也驾上臂膀，只等她一声令下，前锋将士们便会将梯子驾上对面的高墙。
此时的城楼上，守城将士面露慌张。王爷迟迟不下令，他们不敢出城迎战，只有城楼上寥寥无几的弓箭手。一旦西凉发动大兵攻城，他们必败无疑！
“大人，他们马上就要攻上来了！”一士兵冒着冷汗对守城将军道。
“还用你说？”
那将军骂道，因着急，五官紧紧聚在一起。
“宫中还未传回消息吗？”从西凉军出现，他已经不下十次派人到宫中送信了。可是一次次，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半分消息回来。
“没有。”身后士兵擦着汗回答。
“再去报！”
眼看着西凉大军就要打进来了，他就想不通了，这宫里的人们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
“大人，回，回来了！”一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
他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回过头，等不及那去宫中请拿的士兵下马，他匆匆上前，将他拽了下来，“王爷怎么说？”
“王爷，王爷——”来得匆忙，那士兵大口喘着粗气。
“快说！”他急了。
那士兵见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王爷，王爷命我等死守城门，不得出城迎战！”
“什么？！”那守城官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让他们守城，也就是说，王爷不会派兵增援？放眼城楼上，只有他们寥寥数人，守城，怎么守？
“大人，怎么办？”
怎么办？
他哪知道该怎么办？
对面可是五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他们区区不足百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住？王爷莫不是疯了吗？眼看着大军就要打进来了，竟然开这种玩笑！
向前几步走到了城楼边。
远处，纛旗招展，五十万大军压境的阵势，他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到。只觉眼前黑压压一片，望不见头，看不到尾的阵列，让他不知所措。
见他看过来，凤清瑶扬声喊道：“给你们一个时辰，让马戬滚出来见我！”




天命凰妃 第833章 凤相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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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大军压境，吓坏了潭州城中的王侯贵胄们。
金殿之中，人们皆是愁面满面。
拿着令旗的士兵刚冲进来，便被等在门口的秦时明拦住了。
“城外面什么情况了？”
“回禀秦大人，西凉大军在城外叫阵，让皇上亲自出去见她。还说——”
“说什么？”
“说一个时辰内不出去，便要率兵攻城！”
秦时明闻言，脸上焦急的神色又重了几分，“探清对方主帅是谁了吗？”
“是个女将！”那士兵也是第一次见女人带兵打仗，脸上带着几分稀奇的，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大军帅旗上，写着‘凤’字。”
“凤字？”
“对，还有南宫。”
不知为何，凤相听到这两个名字时，心里忽然咯噔响了一下。
“再去探！”
“是。”那士兵小跑着下去了。
秦时明望向大殿上方。
墨战华稳稳坐在听政席上，任是众人急得似热锅中的蚂蚁般，就是不松口出兵。
“王爷，您再不派兵，他们可真就打进来了。”秦时明苦着一张脸。守城将士光报信都回来十多次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位王爷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这么沉得重气呢？
可他又如何知道，墨战华只是不想与他的瑶儿兵戎相见。
磕了磕眼皮，男人究竟还是没开口。
顾知辞还没有传回消息，便是传回消息又如何，他能将马戬交给她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不能如了她的心意，这场战争在所难免。
疲惫的揉揉眉心，他从座席上站了起来。
见他起身，焦急的众人立即望了过来，无数期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拖着沉重的步伐，迈下台阶。
“王爷——”秦时明沉沉地喊着。
墨战华顿了顿。
一缕阳光自殿照进来，折射进男人幽暗的眼眸中，眼底的悲凉涌动，慢慢化作一抹释然。
不过一条命而已。
情绪散去，他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倏的一笑，朗声道：“诸位大人请放心，有本王在，潭州城不会破，南楚也不会亡。”淡漠的语气落下，他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短短一席话，却仿佛是一颗定心丸，众人闻言，脸上表现出的，明显是一块石头落地的轻松之感。
甚至，有人拍着胸脯笑了。
秦时明也终于吐了一口气，这几日来，可真是把他担心坏了！
墨战华离开后，凤相也离开了大殿。
不知为何，听到那探报兵的话，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自凤府出事之后，他再没见过女儿，只听凤岕说，在南境，是女儿救他们回来了。
可女儿却没回来。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只身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道路两侧，昔日热闹的景象已然不见，仿佛害怕被人发现屋中有人一般，房门全都紧紧锁着，就连窗户也都关得严严实实。
蔚蔚王都，此时街上竟一个人都没有。
到了城门前，守城官见没等来墨王爷，却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丞相大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下官参见丞相大人。”
“大人免礼。”凤相扶他起身，便向城楼石阶上走去。




天命凰妃 第834章 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现在便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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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官也不知他来做什么，忙跟了上去。
城楼上，几十个弓箭手拉弓搭箭，与西凉五十万大军保持着对峙的姿势。
城楼下，西凉大军已蠢蠢欲动。
“丞相大人，这儿危险，您还是回去吧。”万一一会敌军攻城，数以万计的西凉军扑上来，他们自顾不暇，哪来的精力保护他？
“你们不必管我。”凤相固执的走近城墙，透过垛口，向下望了过去。
这一看，除些气背过去。
“逆子啊逆子！”他指着城下正在排兵布阵的女子，因怒极，声音有些颤抖。脚下一滑，险些从垛口栽倒下去，还好守城官及时扶住了他。
“丞相，您这是怎么了？”守城官扶着他退后了几步。
“我得去拦得她，她这是大逆不道！”嘴里碎碎念着，转身飞快的往城楼下走去。
“丞相大人——”您就别添乱了!
城楼下，忽然噪声大起，架着云梯的西将士们喊杀着向城墙冲来。守城官见状，哪还顾得上丞相要干什么，匆匆指挥弓箭手准备，“放箭，别让他们靠近！”
一排排弓箭向城楼下飞去。
西凉士兵好似不怕死似的，迎着南楚军中射来的弓箭，继续向前冲。一个倒下了，立刻会有人补上来，才片刻功夫，城楼两侧立起数十架云梯。
前锋士兵拎着刀，飞快的顺着云梯向上爬。
杀声四起。
守城官看情势不妙，忙命两侧士兵停止射箭，阻挡从云梯上来的西凉兵。
两个将士架着粗木棍，将云梯顶起来，用力推了出去。
云梯被推翻，爬到一半的士兵惨叫一声，从高处摔下，被云梯狠狠的砸到了低下。另一处，守城兵搬来石头，冲着爬到一半的西凉兵脑袋砸了下去。
惨叫声划破长空，石头和人一起掉落。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并未降低西凉士兵的斗志，反正理激起了他们的血性，十几人合力，将翻倒在地的云梯重新竖起来，继续向上爬。
两侧架起云梯，冲车也冒着箭雨，摇摇晃晃的向前推进。
最前面的盾牌上，落满弓箭。
就在这时，城门忽然打开一道缝，从门缝中飞快的挤出来一人，接着城门又关上了。
凤清瑶定睛一看，竟是父亲！
他出来之后，也不管满天乱飞的弓箭，径直朝自己飞奔而来。
“别过来！”凤清瑶失声大喊。
便是身穿铁甲的将士，被弓箭射中，也是九死一生，何总父亲只是一身布衣。两军交战，刀枪无眼，可没人管他是谁，管他有什么身份！
眼看凤相就要进入弓箭射程之中，凤清瑶一个用力，飞身而起。
脚步凌空而过，冲开箭雨落在凤相身边，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父亲，这儿这么危险，您怎么出来了？”她担心的道。话音未落，回答她的，便是狠狠一巴掌，“啪”的一声，将她脸打偏过去。
火辣辣的疼。
“父亲——”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不肖女，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现在便退兵！”凤相咆哮。




天命凰妃 第835章 这件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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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艳的脸上浮出五个指印，凤清瑶没喊一声痛，只是唇角扬起一抹轻嘲，“是马戬让你来的吗？”她并不知晓，如今的马戬，早已失了自由。
她只是觉得分外好笑。
在容州城外的土地庙，为了保护马戬，她深爱着的男人站到了她对面。如今，又是为了马戬，她最敬爱的父亲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心中之痛，远远胜过肌肤之痛。
“你别管谁让为父来的，撤还是不撤？”凤相语气生硬。凤相也气。向来忠正的他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女儿，竟有一日，会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家国。
怎能让他不心生恼火。
凤清瑶摇头，倔强的昂起了脑袋，“父亲，别的任何事情，女儿都能听您的，但是这次，不行。”她要为花半里和锦瑟报仇，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马戬！
不过——
“女儿带兵攻打南楚，将父亲陷入于不忠不义的境地，是女儿的错。待女儿报完仇，便会回来向父亲请罪，到时任父亲惩罚。”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肖女！”凤相怒斥，恨不能将她拖回家去关起来。
“父亲，一直以来，女儿都敬您有情有义，可马戬的所作所为，父亲您不会不知吧？这种畜牲不如的人，值得您继续为他效忠吗？”
凤清瑶反问。
“我是老了，可是还不糊涂，轮不着你来教训！”凤相说着，上前来拉她，“你跟我回去！”
凤清瑶拂开凤相的手，退后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南宫城无意间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匆忙赶了过来。惊见她脸上五个指印，顿时杀机毕现。长剑一挥，指向凤相，“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凤帅无礼？”
“我是她爹！”凤相一个刀子眼甩了过来。
南宫城怔住。
他只听祖父南宫昰说过，表妹嫁给了南楚王爷，并不知她还有丞相女儿的身份。只从眼前这老者的官服来看，应当身居高位。
一时不知该回什么。
凤清瑶抬手，挡下了他的剑，又对着凤相说道：“父亲请回吧，今日看在父亲的面上，清瑶不打了。三日之后，马戬再不露面，任何是谁来，清瑶也不会再退让。”
脸色一凛，大声道：“鸣金收兵！”
南宫城犹豫了一下。
潭州城守卫薄弱，他们的人已经冲到城楼上了。
不肖半个时辰，他们便能攻破潭州，此时收兵，他们方才所做的努力，那些为攻城战死的将士，便白白丧命了！“凤帅，我们很快就能攻破城门——”
南宫城试图让她再考虑一下。
“撤！”她沉声道。
“是！”南宫城虽不甘心，却还是选择了服从。
锣声起。
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瞬间响彻天空。
西凉将士们杀得正起劲，听到收兵的声音却不得不停住了手上动作。
更为震惊的，还有南楚的守城将士。
他们一个个身上溅满鲜血，也分不清血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他们做好了以死报效家国的准备，却在万念俱灰之时，听到对方鸣金收兵的声音。
那些拼死爬上城墙的西凉兵，又一个个原路返回。




天命凰妃 第836章 两军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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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兵三日，西凉兵就在潭州城外驻扎。
三日后，城门大开，数万兵马自城中鱼贯而出，直奔西凉大军营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