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如此荒淫无度，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么做，身体可受得了吗？
便是体承受得住，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便是忙过来了，那几位娘娘平日里斗的那么厉害，如今让她们同处一室，共同侍寝——那还不得将平日里藏在衣服下面那点儿斯文，全部扔得干干净净了啊！
小太监们一想到在龙榻上见皇后娘娘时，那张气得发紫的脸，他们就觉得这养心殿中有大戏！
可惜不让侍奉左右，白白错过一场大戏。
最可怜的，当属守在养心殿外那些侍卫们，隔着一层墙，都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争吵、斥责，甚至伴着打骂，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
墨战华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走下石阶离开了。
翌日早朝。
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高处，幽黑的眸，威严的俯视着朝中百官。
自马戬抱病，朝中大权尽数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行完国礼，礼部尚书程浩然站了出来。
程浩然本是宁王心腹，在马戬得势之后，迅速调整立场，奔赴马戬的队列，得以保住了官位。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调道：“臣有本要奏。”
“准奏。”
“臣启摄政王，如今仲秋节将至。依往年之例，仲秋时节我国均在宫中大设宴席，邀列国使臣前来共商共图国志。以王爷之见，今日的仲秋盛宴，该如何安排？”
“依本王之见，尚书大人是该回家歇息了吧？”墨战华清冥冷肃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先皇去世的国诏可是礼部颁发下去的。‘三年不起兵，三年不动土，三年不建外交’，不是程大人亲笔拟定？先皇驾崩才第二个年头，程大人便主张邀列国使臣前来，是想让我南楚失信于列国吗？”
一席话威严冷漠，程浩然惊出一身冷汗。
“臣不敢，臣是在请示王爷，并非自作主张。”程浩然跪地解释。如今朝中风云变动，稍一不小心，在朝中的地位便会被连根拔起。
他半分不敢疏忽大意。
事实上，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与几个效忠马戬的朝臣商议过后，才做的决定。这些天他们觉得事情不对，便想着借仲秋国宴之名，见马戬一面，也好商议对策。
没想到，墨战华如此机警。
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将了一军。眼看自己孤立无援，程浩然急得出了一身汗水。





天命凰妃 第824章 谁说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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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若本王没记错，程千金去世也有三年多了吧？”墨战华深似寒潭的眸望着程浩然，脸上多了一抹深沉幽远的神色。
殿中众人纷纷嘀咕起来。
程浩然的女儿名程盈影，三年多前，在先皇为得胜归来的战王办庆功宴时，中毒身亡。
至于毒是谁下的，后来也没个结果。由于是皇上亲自查办，程浩然固然伤心，却也不敢多问，后来事情不了了之。此时墨战华突然提起此事，人们有些琢磨不透。
闻言，程浩然作势抹了一把泪水，附和道：“是啊，小女命薄，去世时才满十四岁。”
“芳华早逝，的确令人惋惜。”
他垂眸，沉吟许久，又抬眸望着程尚书，道：“当年先皇亲自督查此案，结果如何我等自然不敢妄加议论。本王念在大人疼女心切的份上，方才那番议论，便不与大人计较了。”
一番话情真意切，令满朝文武纷纷侧目，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浩然自然感恩倍至，刚要叩头谢恩，就听墨战华幽幽的语气继续说道：“尚书大人这许多年来忧国忧民，为国事烦心操劳。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不能亲政，本王也不能亏待了程大人。这样吧，本王从本王自己的私库中出拿出百两纹银，算做给程大人的封赏，众位大人意下如何？”
众人哪敢说什么，虽琢磨不透他打得什么算盘，还是纷纷委身行礼，“王爷英明，我等佩服。”
程浩然更是感激涕零。
还不等他谢恩，墨战华稀薄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既然众位大臣也觉得程大人该赏，那本王好人做到底，程大人为南楚操劳了半辈子，也到该歇息的年纪了。本王今日便自作主张，准程大人提前致仕，回家含饴弄孙，过个清静悠闲的晚年。”
合着他兜来转去，又是赦免罪责，又是褒奖，原来所有铺垫，都是为了罢他的官！
程浩然愕然，瞪圆了眼睛。
嘴巴一张一翕的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马戬部下众人，纷纷交换着眼神。
全是一副便秘的纠结样。
想站出来为程浩然说句话，可坐在高处那位，是说一不二的摄政王。他做什么决定，从来不理会满朝文武的意见。放眼朝中，除了凤相，也就大理寺卿顾长辞的话，他能多少听进去一些。
此时凤相一脸坦然的站在前排，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顾长辞更是如此。素来冷清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仿佛他来上朝，只是例行公事，这朝堂之中发生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百官面面相觑，最后为程浩然敬上了一把同情泪。
上次，兵部尚书宋玉城，便是想为下属吴茂说开托的话，结果被王爷抓住把柄，送进大理寺审查。结果到后来，宋玉城家产如数被抄不说，至今人还关在天牢之中。
在王爷面前，谁说谁错。
没有人敢出来求情，一时之间，大殿中鸦雀无声。




天命凰妃 第825章 以桃代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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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众位大人没有异议，那此事便这么定下来了。”幽黑的眸光扫过殿中众人，威严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众人哪是没有异议，明明是敢怒不敢言。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司礼官高亢的声音在金殿中响起。
百官低头不语。
“退朝——”
墨战华从听政席上站起了身。
“臣等恭送摄政王——”百官齐齐跪地，异口同声的喊道。
见墨战华离开，程浩然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不过就是几句提议，竟让墨战华顺水推舟，撤掉了自己的官位。
从金殿出来，顾长辞快走几步赶上了墨战华。
如今朝中少了马戬，两人更是没有任何顾忌，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先前高了几分。
大臣们已是见怪不怪。
见两人走在台阶上，皆是行礼问候，便匆匆过去了。
“兄长，”顾长辞走在墨战华身边，轻声道：“你命小弟所查之事，小弟查清了。在天牢中被马戬秘密处死的，并非宁王，而是另有其人。”
“这么说，有人以桃代李，换走了马宁？”男人幽黑的眸中掠过一抹疑惑。
从守卫森严的天牢中救人，并非易事，谁有这个本事？
“兄长觉得，此事会不会是宁王旧部所为？”顾长辞合理的推测：“马宁谋反之时，贴身侍卫荼虎便跟在他身边。可当时抓的人里面却没有他。我又查了禁军清理叛贼尸首时，登记的名册，里面也没有荼虎。他会不会见事情落败，躲了起来，等风声过后，又回到天牢救主。”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墨战华长眉微蹙。
“若是荼虎来救马宁，他想不引起人们注意，又吓得将马宁换走，他定会事先买通看守天牢的狱卒。你去查马宁被关在天牢这段期间，负责看守天牢的人是谁。若是他愿意交待最好，若是不愿意开口，便想办法让他开口交待。”顿了顿，他又道：“务必要查出马宁的下落，越快越好！”
“小弟明白，先告退了。”顾长辞对着他简单行了一礼，便加快步伐往台阶下面走去。
墨战华在石阶上顿住了脚步。
长出一口气，深邃的眸透过层层阶梯，望着下面三三两两退明离去的众官员们。
脸上多了一抹幽远的神情。
他答应先皇保马戬不死，保南楚江山十年。可他没说要保马戬当皇帝！他只要保着南楚江山不易主，保马戬留着一条命就可以。
至于马戬过得如何，马家谁来当这个皇帝，并不重要。
可马戬无后，纵然他可以称马戬病重不能上朝，却找不出一个有皇室血统的人来继承皇位。摄政王当政，短期尚可，时间久了，难保以凤相为首的那些死忠派，不会提出异议。
他想到了天牢中的马宁。
可等他找到天牢中时，马戬早已将马宁秘密处置。
他觉得蹊跷，便让顾长辞去查。
查过之后才发现，被秘密处死的，并非马宁本人，而是他的替身！




天命凰妃 第826章 壮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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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马齐与马宁兄弟二人双双谋反失利，皆是受了一样的下场。王府被封，府中所有男丁被发配边疆，女人和孩子则是沦为官奴，关进了掖幽庭。
他查了之前马宁与马齐留下的三个孩子，送进到掖幽廷不足半年，便不堪折磨先后死了。
倘若不能找到马宁，他就只有等马戬生孩子出来继承皇位。
怀胎十月，再等着孩子出生——
且不说掐着手指一天天算日子的煎熬，便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十分头疼。
无论如何也要将马宁找出来！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他回头望过去，却见程浩然哭丧着脸，在一干众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金殿。
看得出来，他被打击得不轻。
众大臣围在他左右，或真或假的安慰他。
“程兄也别太难过了，凡事要多往好处看。如今皇上不临朝，朝中之事皆是摄政王一人作主，端看这情形势态，提前致仕，未尝不是一桩美事。”御史台孙大人道。
“孙大人所言极是。”吏部尚书也频频点头，“程大人这回可是无官一身轻了，我等却还要每日提心吊胆小心侍候。说不定哪天啊，就落得与大人一样的下场。”
另一人鼻孔中哼出一个单音，道：“真是与程兄一样能全身而退还好，说不定何时，就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众人都跟着点头称是。
可劝说归劝说，就如同人人皆知私收银两犯法，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贪婪一样。他们明知如今朝中风云际会，步步危险，可还是不愿丢下这一身荣华富贵。
程浩然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劝，他脸上依然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沮丧的脸，仿佛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一干众人边七嘴八舌的安慰，边扶着他，边往台阶下面走。见到墨战华，众人忙松开程浩然，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行礼，“臣等见过王爷。”
程浩然虽然悲伤，却也不敢失礼，对随着众人一同行礼。
“免礼。”
“臣告退。”众人又扶着程浩然继续往下走了。
就在墨战华因南楚江山后继无人一筹莫展之时，凤清瑶在西凉已整军待发。
女子一身戎装，胸前镶嵌有红色宝石的金甲，乃是用寒铁精刚铁铸。这种铠甲，好处便是比一般铠甲要轻巧，坚韧程度却非普通铠甲可比。
坏处便是异常珍贵，非普通人能得到。
甲衣与身体巧妙的贴合，显露出女子娇好的腰身，丝毫没有臃肿笨重之感。身上未佩戴任何饰物，长发用发带简单的束起，发间亦是未佩戴任何钗环。
绝冷清艳，英姿飒爽。
她的身后，是五十万西凉铁军形成的整齐队列。
百里星辰亲自来为将士送行。
端起碗中的酒，他大声说道：“此一去，山高路远，朕虽不能亲赴战场与众将士并肩杀敌，却会为众将士守护家园，保护诸位父母妻儿安康。”




天命凰妃 第827章 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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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酒一杯，为列位勇士践行，待他日得胜归来，朕就在此地，为大家设宴庆贺，接风洗尘！”说完，端起碗中酒一饮而尽。
众将士见同样端起面前的酒，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为首那将士，“啪”的一声，将碗掷地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高举长枪，大声呼道：“西凉必胜！”
这一声号令，仿佛在瞬间唤醒了众将军身上涌动着的热血。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纷纷将碗摔到地上，举枪高呼：“西凉必胜！西凉必胜！”
整齐的声音气壮山河，凤清瑶也丢了手上的碗，双手抱拳，对着百里星辰行礼道：“清瑶在此立下军令状，半年内拿不下南楚潭州，便以死谢罪！”
百里星辰摇头，妖孽般的脸笑得花枝乱颤，“朕可不想夭夭将来恨朕。”
闻言，凤清瑶先是一怔，接着也露出笑意。
“皇上厚恩，清瑶无以为报，请受清瑶一拜！”说着，便跪了下去，百里星辰飞快的扶住了她，“朕最喜欢的便是城池，若是真要谢朕，那便多打几个城池回来，算作是给朕的回报吧。”
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
凤清瑶抱拳颔首：“清瑶自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皇上对清瑶的信任。”
“嗯。”百里星辰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候在几步之外的南宫昰，轻声道：“想来南宫老将军有话要对你说。去吧，速去速回，一盏茶后大军出发。”
“是。”凤清瑶又行了一礼，往南宫昰身边走去。
她走开之后，百里星辰含笑的眸转向一直站在凤清瑶身后的南宫城。
此次出征，他是副帅。
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南宫城会意，走了过来。
待他靠近过来，百里星辰敛去了一脸笑容，妖孽的脸上，还着极少有的严肃，“此次出征南楚，若是与战王军相遇，记着，不可硬碰硬。”
“末将明白，只是此事还需主作主，皇上可有提醒与她？”南宫城问道。
百里星辰轻轻摇了摇头，清越低醇的声色道：“朕既然将大军借与她，便不想对她的计划指手画脚。你是副帅，凡事要有个分寸。此次出兵，清瑶是为报复，难免情绪会有过激之时。在战术战略方面，你要有自己的主张，要时时提醒，切不可与她一起鲁莽行事。”
“是，末将谨遵皇上教诲。”
“还有，若是情况脱离掌握，先保她安危。”
南宫城心中一惊。
眸中涌上惊诧的光泽。
皇上的意思是，如果真出什么事，便是置这五十万大军于不顾，也要先保住凤清瑶的性命？“末将代主帅谢过皇上隆恩。”
语气中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意味。
上次在南宫府，他问凤清瑶的话凤清瑶没有解释，后来南宫昰告诉了他原因。得知凤清瑶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再怪她狠心不认祖母。且即便没有相认，他也在心中认可了她这位表妹。
正因如此，百里星辰才选他来做凤清瑶的副将。




天命凰妃 第828章百里星辰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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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星辰有自己的考量。
身为一国之君，他的理智不允许他真的任性到，为了报答凤清瑶无意中的救命之恩，而不顾一切，搭上整个西凉国的身家性命。
放眼南楚，能与西凉大军抗衡的，唯有战王军。
战王军只有三十万，这也是为何凤清瑶要借三十万大军，而他却大方的借给她五十万的原因。
五十对三十，从概率上来看，胜算少说也多出三分之一。
据他所知，近三年来，南楚历经数次内乱，皇子谋反，大臣之间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如今剩下的，还能带兵打仗的人屈指可数。
若说最有把握打赢西凉军的人，唯有墨战华。
他安插在南楚朝中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墨战华从容州回到潭州之后，便将马戬幽禁到了养心殿中。他下了狠手，大量清理马戬在朝中的势力。且涉及的人，他全是连根拔起，丝毫不留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虽说空出来的位置很快便会有人接手，但新人接手，总会一阵子适应期。
这段期间，南楚朝臣青黄不接，正是攻打的好时机。
只是碍于南楚老皇帝驾崩，休战三年的约定，他才迟迟没有行动。
可是没想到，马戬不知好歹，得罪了凤清瑶。她要兴兵报仇，那便怪不得他了。毕竟，兵是她凭本事借走的，她爱打谁，他可就不管了！
至于墨战华，他敬佩他，可不怕他。
墨战华行事光明磊落，便是凤清瑶胜不了，只要南宫城能在关键时刻拦住她，不让她丢了性命就好。至于西凉大军，以墨战华的傲骨，就算打了胜仗，将五十万西凉军全部俘虏，他也不会杀害一兵一卒。最多也就是向自己索要一笔高额赎金，让他将军队赎回来而已。
这便是他放心将大军交给凤清瑶的原因。
他登基十余载，从未看错过人，他相信凤清瑶有带兵打仗的本领，更相信墨战华的为人。
当然，帝王的心思，岂是南宫城能猜测到的？南宫城只以为百里星辰对自己的殷切嘱托，完全是为了保护凤清瑶，不由自主对自家帝王又多出几分敬仰来。
这边百里星辰叮嘱南宫城时，南宫昰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凤清瑶。
南宫昰是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非常具备时代特色的人物。他有着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对于凤清瑶带兵打仗这个事，从骨子中不大认同。
碍于与百里星辰多次交涉无果，他才极不情愿的来了这里。
深吸了口气，又在试图说服凤清瑶，“女儿家，本就该养在深闺，像你这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他一脸不满的凝着凤清瑶。
凤清瑶笑得浅淡。
“南宫老将军此言差矣，巾帼不让须眉的典故自古有之，哪个不是让人津津乐道，荡气回肠？何况，此次清瑶并非单单为了打仗，而是为了给妹妹复仇。您也不愿妹妹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吧？”
提到南宫锦瑟，老将军不再说话了。
虽说他与锦瑟接触不多，却能感觉的出那个外孙女单纯善良，不善心机。这么好的女孩子，才十几岁的年轻，确实令人惋惜心疼。




天命凰妃 第829章 西凉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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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南宫昰不再纠结她该不该出征的问题。
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清瑶，外祖父打了一辈子仗，既然你一心想为锦瑟报仇，外祖父也不拦你。可有几句话，你一定要听外祖父的。”
“好。”凤清瑶难得露出乖巧的模样。
“带兵打仗，外祖父只告诉你三句话，你切记要记牢。”南宫昰沉声说道：“这第一句话，叫做‘空城莫攻’。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你看到前方是空城，千万莫要鲁莽的冲进去。否则，你极可能会遭遇对方埋伏，陷入敌方前后夹击的局面。”
“第二，死城不守。”
“若攻下的城池，前后没有呼应，不要死守，而是继续开拓扩土，以免被对方大军包围，陷入死境。”
“第三，穷寇勿追。”
第三句话的意思，凤清瑶懂得。是指走投无路的敌人，不要再追，不要将人逼得走投无路，以免敌人情急反扑，反而造成自己的损失。
号角声响起，凤清瑶向百里星辰与南宫昰道别，翻身上马，带着大军缓缓向前走去。
百里星辰与南宫昰站在城门前，看着大军慢慢前行。
许久，南宫昰道：“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
“老将军请讲。”
“此次出兵征讨南楚，意义重大，清瑶虽说聪慧过人，可毕竟没带过兵，打过仗。城儿又资质尚浅，皇上因何让他们二人带兵出征？”
百里星辰笑了，妖孽般的脸上带着令人费解的神思。
“老将军说的没错，世子与西凉朝中各个大将比起来，的确是缺少历练。可老将军可否想过，我西凉武将之中，若论军事谋略，又有谁敢说自己能比得上南楚战王？”
南宫昰怔住。
若只说骁勇善战，西凉勇士个个不差。但说到军事谋略，放眼西凉，莫说年轻一代，便是他们这些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都曾在墨战华手中吃过亏，自然也不敢说一定能胜他。
看出他的心思，百里星辰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既然都打不过，那么派谁去，又有何分别？”反正只要墨战华带兵，谁去都会败，那么派谁去便不重要了。但只要墨战华不亲自出马，他的五十万大军便无人能破！
墨战华正与马戬闹得水火不容，他猜想，墨战华是不会前来边境迎敌的。
大军出发三大日后，消息传到了南楚。
“王爷，不好了。”午时已过，侍卫连夜出宫，敲开了摄政王府的大门，“收到飞鸽传书，西凉五十万大军于三日前出发，正往我西境赶来。”说着，将纸条递到墨战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