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恰恰只有在自己最亲最近的人面前，才会控制不住。
萧云殊自己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率先向外走去。
顾长辞紧随其后。
出来萧家祖宅，两人就近找家馆子，简单吃了些东西。
待到未时，才来了武安侯府。
管家墨商正出来送客人，见他们两人到了，脸上堆起了笑容，“萧少爷和顾少爷来了。”
“麻烦管家通报一声，云殊与长辞求见墨伯父。”萧云殊道。
“侯爷交待过，两位少爷来了不用通报，只管进府就好。”墨商笑道，侧身将府门给两人让开了。





天命凰妃 第1202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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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侯府，两人在墨商带领下，来到了书房之中。
墨玺正坐在桌案前，翻看书卷。他面前的紫砂壶中，水正冒着热气，空气中飘浮着青茶的淡香。
听到有人来，头微微抬了起来。
“侯爷，萧少爷与顾少爷来了。”墨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说完，人也退了下去。
“侄儿见过墨伯父。”萧云殊与顾长辞走上前，对着他深揖一礼，态度也是异常的恭敬。
“坐吧。”墨玺仿佛早已预料到两人会来一样，随意的指了指对面的锦墩，“来得正好，伯父还想差人去问一问，昨天伯父带回来的两位姑娘，可是回去了吗？”
闻言，两人面色惭愧。
萧云殊道：“我与四弟正是为此事而来，两个丫头不懂事，让伯父操心了。”
“没事便好。”墨玺淡然一笑，拎起面前的紫砂壶，为他们俩人各自斟了一杯茶水，“你兄弟二人来得正来，来尝尝伯父这新到的茶。泡茶的水是昨夜从山上采来的，三分雨，七分露，刚刚烧开。”
话音落下，茶杯推至两人面前。
两人诚惶诚恐的接到手中。
在两人记忆中，墨玺是那个说一不二，对小辈严厉苛刻，几乎不近人情的墨侯爷。如今回来，他身上带着的不再是昔日的威严，更多的，是对晚辈的慈爱。
爷爷说，墨侯爷这些年来一人不易，想来也是看到了他这些年来独自一人的孤苦吧。
茶水清香，喝到口中，却满是苦涩滋味。
似是看透两人的心思，墨玺又是淡然一笑，“这茶是华儿差人送来的，特意叫人叮嘱，说年纪大了多喝茶，少饮酒。”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伯父不服老是不行了。”
自嘲的话，让两兄弟轻松了些。
顾长辞将茶水喝完，又放下茶杯，道：“回来之前，还听兄长说起伯父早年旧疾。说是每逢阴雨天气便会复发，如今可好些了吗？”
“都是早些年留下的老毛病，如今好多了。”
“伯父若觉得哪儿不妥，小殊也可帮着伯父看看。”萧云殊道：“虽说我学艺不及爷爷精湛，但也医好过一些顽症。”
“若是萧贤弟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也该安心了。”墨玺言辞间带着几分语重心长，望向萧云殊的目光，有心疼，也有欣慰。轻叹一声，道：“可回去家中看了吗？”
“去过了。”萧云殊答。
“你姑母得知你回来，特意去了老宅等你，看来是不凑巧，没遇上。”
经他这一提醒，萧云殊才恍然大悟。原来祠堂那柱香，并非看院老人所为，而是姑母点上的。心中一动，道：“明天一早，我便去拜见姑母。”
萧谂的事，墨玺没再多说。
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复又开口道：“你们你兄弟二人过来，不只是为了昨夜那两个丫头悄悄溜走的事吧？”
两人对视一眼，顾长辞惭愧道：“什么事都不过伯父，今日侄儿前来，是有一事求伯父成全。”
顾长辞的事，墨玺自然知道。
思索片刻后，他道：“虽说那乌族女子当初并非你亲自娶进门，可也确定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休她另娶，只怕没那么简单。”




天命凰妃 第1203章 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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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明白伯父的意思，不过米拉氏她，她已经死了。”顾长辞道。
“什么？！”墨玺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幽暗的眼眸，难掩惊讶。
撞见顾长辞略带着犹豫的眼光，他迟疑着问：“你杀了她？”
顾长辞点头承认了。
“混账！”墨玺“啪”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用力之大，桌上茶杯都震倒过去。
瓷器委地，碎成了几片。
顾长辞与萧云殊不约而同的垂下了脑袋。
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被父母训斥，眼中晃动着心虚不安的神色。
虽说两人今时今日地位少有人能及，可在墨玺面前，他们与当年那几个冒失的孩子并无差别。面对墨玺，两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墨玺横眉一扫，望向顾长辞，“杀结发妻子这等事，你也做得出来吗？！”
“伯父，此事怪不得长辞。”萧云殊在一边着急的解释，“那米拉氏与旁人有染，趁长辞不备，想要杀长辞灭口。我们也是出于无奈，才动了手。”
“无奈？”墨玺反问。
他也非不信萧云殊的话，只是对这几个年轻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便是那女人不守妇道，也有族法家规来处置，哪里轮得到你们几个小辈动手了？”
“侄儿知错了。”顾长辞低头道。
墨玺恨铁不成刚的瞪了他一眼，气归气，他也没打算真的不管他们。
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低了几分，“你让我出面，是想让我将此事告知顾老爷子？你就不怕，我这边话还没说完，顾老爷子就气死了？”
“伯父误会了，侄儿前来，并非想让伯父将些事转告爷爷，而是希望伯父能帮侄儿瞒下此事。”
顾长辞将文锦璇假扮米拉氏一事，又说了一遍。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墨玺勃然大怒，一巴掌几乎将楠木桌案拍碎。
这些个小辈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自家儿子便已是异类，可到了这几个小子身上，一个一个，比自家儿子还要离谱。
杀妻不说，还要让别人女人来冒充自己的妻子！
“锦璇也同意？”
“此事不怪锦璇。锦璇心软，是侄儿再三请求，她才答应了侄儿假扮米拉氏，骗过爷爷。”顾长辞解释，将过错一力担到了自己的肩上。
墨玺磕了磕眼皮，怒气难掩。
想说由着他们去吧，可对这几个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到底是狠不下心来。
“既然瞒都瞒了，还来找我做甚？”
顾长辞不安的看了看他。
“此事说来也巧，原本米拉氏不怎么出门，锦璇就算假扮成她，一般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是今日长宁忽然提议要摆家宴，爷爷应答了，还便命我带上米拉氏。伯父知道，锦璇儿时与我们一同长大，虽说府上认得米拉氏的人不多，可认得锦璇的人，不在少数。”
“你怕带她赴宴，被认出来？”
“是。”
“若他们认得锦璇，我去也是无济于事，你们还是回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天命凰妃 第1204章 玲珑的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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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出来时，管家已命人将文锦璇与玉玲珑的行礼收拾好，等在了府门内。
见他们走来，丫鬟便将行李递了上来。
这倒让两人备感意外。
“文姑娘与玉姑娘的行礼，都在这里面了，有劳两位少爷帮着带过去。回去察看一下可有拉下的东西，到时派人来传个话，我再给送过去。”墨商道。
这位老管家跟了墨侯爷大半辈子，言谈举止极有分寸。
萧云殊从丫鬟手上接过了行李，满怀感激地道谢：“有劳管家费心了。”
“这都是老奴该做的。”墨商欠着身子，态度恭敬，“老奴见两位少爷是走着来的，外面备好了马车，送两位少爷回府。”
“多谢管家。”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从武安侯府回到顾府，晚宴已准备完毕。
顾长辞回房换身衣服的空当，仆人已经过来催了，“大少爷，宴席马上开始，人也到齐了。老爷让我来请您和少夫人过去。”
“知道了，我去叫上她，你先退下吧。”顾长辞答。
“是。”那下人退下去了。
顾长辞整了整衣衫，系上腰间玉带，走出卧房，去了琼芳园。
琼芳园中，玉玲珑正在为文锦璇易容。
她的易容术是不在话下，关键在于，她只见过米拉氏一面，还是她临死前的一瞬间。凭着那一瞬间的记忆，想让她将锦璇画得与米拉氏毫无差池，那有些强人所难了。
为了尽可能的相像，她将米拉氏的丫鬟米奴找来，让她一点点说出锦璇与米拉氏的区别。
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
顾长辞进门时，玉玲珑刚刚大功告成。他看着房中站着的，那个与自己认识的文锦璇极不相符的女子——虽然心中有准备，还是微微惊讶了一下。
乌族女人喜粉黛，浓妆艳抹。
厚重的脂粉添在脸上，将锦璇原本带着的，那种阳光自然的美好，完完全全遮盖了起来。加上一身圆领窄袖的短打扮，与之前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
萧云殊也到了。
“怎么样？”玉玲珑指着文锦璇，得意洋洋的对着萧云殊邀功。
“不错。”萧云殊点头。若非知道眼前的陌生女子是锦璇，他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呢。“模样变化是挺大，希望今晚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我就这样出去，真的不会被人认出来吗？”文锦璇还是一脸担忧。
今晚到场的都是顾家家人，除了当年景宁小一些，可能记不住她的模样。剩余的人，可是个个都认得她。尤其是顾爷爷，若是被顾爷爷认出来——
后果她不敢想。
“有我在，放心吧。”顾长辞上前，安抚般的，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文锦璇这才勉强挤出几分笑意。
“那边又派人过来催了，我们过去吧。”萧云殊道。
“好。”顾长辞牵起文锦璇，带着她向外走去。宽大温暖的手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文锦璇砰砰乱跳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缓释。
一进正厅，顾爷爷的眼眸刚好看过来。




天命凰妃 第1205章 宴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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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文锦璇心中一慌，本能的要往顾长辞身后躲。
顾长辞牵着她的手，迎着所有人的视线走过来，大大方方的站到了顾爷爷面前，“爷爷，孙儿将媳妇带来了。”话音落下，扭过头对着文锦璇道：“来拜见爷爷。”
文锦璇紧张紧紧张，却非胆小怯懦之人。
上前一步，弯下腰身对着顾爷爷行礼：“孙媳妇见过爷爷。”来之前，她特意问了米奴乌族的礼节，所以此时行的，是乌族女子拜见长辈的礼数。
顾爷爷眸中闪过一抹异样，正欲开口，萧云殊带着玉玲珑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便提高了嗓门道：“爷爷，顾叔，借着今日之喜，小殊也将内子带来凑凑热闹，给大家见一见。”
他这一开口，将所有的人目光吸引到了玉玲珑身上。
玉玲珑是个妙人儿，见大家都看过来，懂事的福了福身：“玲珑见过顾爷爷，见过顾叔，见过婶娘——”依次向在座的人行礼。
趁这机会，顾长辞拉着文锦璇飞快的落座。
“快快起来。”顾爷爷意外之余，忙招手示意她起身，边又苛责的望着萧云殊，“小殊何时成亲的？如何也没告诉爷爷？”
“小殊办的简单，故未惊动大家。”萧云殊微笑道。
玉玲珑已经起身，闻言在心中嘀咕道：“的确简单，就写了张婚书而已！”
“简单点好，简单点好。”顾爷爷笑得开怀。
萧云殊在顾家也算是半个客人，他的位置在顾长辞对面，顾景宁上方。
落座时，玉玲珑狠狠一脚踩着萧云殊的脚面上。踏着他的脚，笑盈盈的对着景宁夫妇微一欠身，坐了进去。
可怜萧云殊疼得嘴角抽搐，脸上还得保持着笑容。
他们与文锦璇分开坐，倒也方便了席间帮文锦璇分散些注意力，以免再有人看出端倪。
顾父坐在主位上，见大家都已落座，清了清嗓音道：“今日设宴，一来父亲病情好转，可喜可贺。二来辞儿离家多年，如今浪子回头，也算得上好事一桩。我们一同举杯，庆贺一番。”
众人一同举起了杯子。
顾景宁起身道：“爷爷病情有好转，大哥又回到家中，真算是双喜临门。这杯酒，孩儿先干了。一来祝爷爷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二来大嫂苦等大哥多年，如今终于圆满，小弟祝大哥与大嫂早生贵子。”
“说得好，这酒爷爷也得喝。”顾爷爷将杯子端了起来。
顾父身边，顾景宁的母亲犹豫片刻，还是轻声提醒道：“父亲身体才有好转，还是少饮酒为好，不如媳妇给您换杯茶水吧？”
“无碍。”顾爷爷固执道。
顾母还想说什么，顾父对着她摇摇头，她只好作罢。
他们声音停下来，顾长辞才开口，“借三弟吉言，也望三弟早添麟儿，为顾府开枝散叶。”景宁年纪小，事前才成婚，如今府上只有长宁添了一双儿女。
众人一同举杯，将酒喝了个干净。
席间异常热闹，且有玉玲珑在，大家并未多注意文锦璇。
本是一切顺利的局面，却被顾长宁的女儿打破了。
“伯母，你脖子上挂的这是什么？”五岁的小女孩儿，好奇的盯着文锦璇衣领处露出来的玉坠。




天命凰妃 第1206章 狠狠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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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
文锦璇心中一惊，飞快的将玉坠塞回了衣领中，用笑容掩下眸中惊慌，“是一个玉坠，在伯母还很小的时候，伯母的母亲给的。”
“能给辛儿看看吗？”小女儿眼中泛着好奇的光。
“辛儿，不得胡闹。”顾长宁训斥道。
顾长宁的妻子许氏不以为然。
如今顾府只有她育有一双儿女，平日里本来就趾高气扬。
见顾长宁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孩子，心中不快。再加上顾长辞久不归家，在家中也没什么地位，她当然也不用给文锦璇面子。冷冷一哼，道：“不就是一块玉坠吗？大嫂不会小气到，看都不舍得让孩子看一眼吧？”
“就是，你拿给我看看。”小孩子最懂得仗势欺人，见状朝着文锦璇伸出了手。
文锦璇面露难色。
这玉坠她自小戴着，顾府中不少人见过，此时拿出来，无疑于当众承认自己的身份。可是不给，她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翻脸。
左右为难。
“长宁，你平日里便是如此管教孩子的吗？”顾长辞沉下了脸色。
威严的语气，让在场众人同时一惊。
顾长辞此次回来，一直是与世无争的模样。淡然之处，以至于让大家都忘了，当年名满洛阳的顾郎，其实也是个狠角色。
他可以为了病重的爷爷，让锦璇委屈一时，却不会由着任何人欺负到她头上。
顾长宁闻言，一把拽回了辛儿的手，厉声道：“没大没小，平日里爹爹如何教导你的？快向伯母道歉！”
许氏不依，将辛儿从顾长宁面前拽进了自己怀中。
“我女儿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让她给别人道歉？”说着，鼻孔中哼出一个单音，眸光往顾长辞身上瞥了瞥，“有本事，便在外面混个功名再回来，好歹也能光宗耀祖，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只等着吃闲饭。”
“你少说两句！”顾长宁不悦道。
顾长辞眸光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子。
“长宁，我看你不但教子无方，便是自己的女人，也管不了！虽说你房里的事，做大哥不该过问，可若伤到顾家体面，那大哥便不得不说句话了。”
众人尚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他已到了许氏面前，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许氏被掀翻在地。
顾长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怔的忘了动作。
辛儿见母亲被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其他人皆是被这阵势惊住，一时没人反应过来。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什么叫长幼尊卑。我顾长辞便是回来吃闲饭，也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
顾爷爷冷哼，没作声。
许氏平日里跋扈，常仗着自己有所出，便欺负其它院子里的女人。他年纪大了，又是隔代人，这屋里屋外的事不好过问，就没管。
长辞这一巴掌，正中他的心意。
在他心中，这才是他的长孙，眼中容不下粒沙子。
欣慰之余，他看向文锦璇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依长辞的性子，便是勉强接受了这乌族贵女，也断不会护她至此。方才那一巴掌，他分明就是为了替那女人出气。




天命凰妃 第1207章 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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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璇感受到顾爷爷的视线，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顾长辞为帮自己出气，直接出手打人，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之余，她更担心顾爷爷会因此察觉到什么。
不想引起任何关注，只想安安静静吃完饭，然后回去琼芳园。
偏偏事与愿违。
正想着该如何打消顾爷爷心中疑虑，忽然一道凄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敢打我？”
许氏捂着被打肿的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顾长辞。
“打了又如何？”顾长辞淡淡的道，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打她是天经地义般。
许氏怒了。
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也不哄哄身边大哭的孩子，冲着顾长宁大声叫嚣，“顾长宁，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不管吗？”
“方才让你少说两句，你不听。”顾长宁也站起了身。
顾长宁能在顾家多个庶出的孩子崭露头角，为家族所用，说明他并不是没脑子的人。
于情于理，他心中都有考量。
许氏性子跋扈，他心中清楚，只是关上门过日子，他由着许氏胡闹，不与她计较。可今日爷爷与父亲都在场，别说许氏有错在先，便是她没错，被大哥打了，爷爷与父亲不开口，也没有他说话的份。
更何况眼前这个大哥，便是一声不吭的站在这里，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也能让人生出几分忌惮。
思索再三，他还是噤了声音。
许氏见他不语，火气更盛，“老婆被打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长宁，我顾家男子娶妻，不求温柔贤淑，至少也是知书达理的女子。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若是屡教不改，要么休了，要么你与她一道搬出顾府！”
此言一出，就连顾长宁也是一惊。
搬出顾府，那便是要将他一起赶出家门了。
正欲开口解释，许氏却先他一步开了口，“你不过是顾家流落在外的一个浪子罢了，还真将自己当主人了？顾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
“放肆！”顾爷爷“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许氏立即噤了声音。
厅中，众人目光纷纷向他看了过来。
顾父一脸沉重，“父亲息怒，您这病情才有起色，不能动气。”
“顾叔说的对，爷爷您的身体才有好转，不能动肝火。”萧云殊也在一旁劝道。
顾爷爷怒气冲冲的瞪着下面。
因为生气，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爷爷——”许氏忽然变了脸，哭哭啼啼的告起状来。
“您看看，这些他都不着家，家中的事他更是一点忙都没帮过。倒是我们长宁，每日为了顾家跑前跑后，不辞辛劳。可他倒好，这一回来，打我也就罢了，还要赶我与长宁出府。爷爷，您说他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他凭什么赶我们走？”
言辞间，根本不将顾长辞当顾家的人。
“凭什么？”顾爷爷沉下了声音，“凭他是顾家嫡出的长子，凭他是我亲定的顾家传人！凭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我还作得了主！”
许氏没料到，顾爷爷竟如此维护顾长辞。
恼羞成怒，她竟趁人不备，忽然伸手抓向文锦璇。




天命凰妃 第1208章 一顿饭也吃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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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站在矮桌后，与文锦璇之间隔着顾长宁。她气昏了头，哪还顾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猛一把推开顾长宁，伸手去抓文锦璇的头发，想要教训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