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顾长宁不备，被面前矮桌绊了一跤，向前扑去。
这一扑，刚好扑到上前阻止许氏的顾长辞身上。兄弟两人险些跌倒，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这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顾长辞想再上前阻止许氏，为时已晚。
眼见尖锐的指甲伸来，文锦璇身体向后一弯躲开。
动作太快，衣领中的玉坠再次甩了出来。
许氏见没伤到她，极不甘心，正欲反手再来，忽然见到她的玉坠掉落出来。心道既是贴身之物，肯定宝贝的很。
她心一横，一把抓住玉坠，扯了下来。
“小心！”玉玲珑轻呼，欲出手帮忙，被萧云殊拦住。
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顾爷爷并不知她们关系，贸然出手，容易引起老爷子怀疑。那许氏也就是个市井泼妇，不懂功夫，便是由着她折腾，量她也伤不到锦璇半分。
玉玲珑明白他的意思，松开了放在桌案上的手。
“玉坠还我！”文锦璇豁然起身，眸中涌动着怒火。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也然不似方才那般安静娴雅。
顾长辞已扶长宁站稳。
清冽的眸直盯着许氏，一字一顿的道：“把玉坠还给她！”
“我若不还，你又能拿我怎样？赶我出顾府吗？好啊，我走，便将我的两个孩子也带走。到时，你们顾府便一个后人都没了！”
她身后，辛儿已经不哭了，呆愣愣的望着这一切。
“笑话，孩子是我顾家的孩子，岂是你说带走便能带走的？拿来！”顾长辞冷斥。
“我偏不给！”许氏后退几步了，以为拿到玉坠便能威胁顾长辞了，眸中闪着几许得意，“立刻向我赔罪，否则——”
手忽然一松，玉坠自掌心滑落。
“不——”文锦璇心中着急，那可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玉坠垂下几寸，被丝线挂住没再往下掉。
文锦璇这才松了口气。
藏在袖中的十手寸寸握紧，几乎就要忍不住抽出软鞭。
见她如此紧张，许氏却更加得意，直直盯着顾长辞，“再不道歉，我便将这玉坠摔了！”
手晃了晃，假意要将玉坠摔出去。
“不知死活！”顾长辞沉声道，话音未落，扬手又是一记耳光。
同时，一把夺回了她手上的玉坠。
常人速度怎能与习武之人相比？许氏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一巴掌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血水。
血水中，夹带着两颗红白相间的牙齿。
这巴掌不比方才，方才顾长辞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怎么用力。这次动了怒，自然也上了力道，一巴掌只打掉她两颗牙，已算是手下留情。
许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顾长宁又生气又难堪，却还是强忍脾气，上前去劝她，想让她息事宁人。
许氏不依，边哭边骂。
“够了！”顾父忍无可忍，一声震天吼瞬间让厅中静了下来，“今日家宴庆祝，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样子？”
怒目扫过顾长宁与许氏，“坐回去！”
许氏这次不敢说话了，乖乖跟着长宁坐了回去。
眸光又扫过顾长辞，“还有你！”
“是。”顾长辞颔首，随手将玉坠递给文锦璇，“收好了。”
就在文锦璇伸手去接时，顾爷爷却开了口，“如此宝贝的玉坠，倒让老人家也生出几分好奇。可舍得拿来给爷爷看看吗？”
此话一出，文锦璇脸色大变。





天命凰妃 第1209章 危急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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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贤弟家中如此热闹，可是有喜事临门？”轻飘飘的声音传进房中，众人视线不约而同向门口望了过去。
只见墨玺迈着不紧不慢的的步子，走了进来。
见是他，顾父忙起身绕过出坐席，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来。“侯爷大驾光临，如何也不让下人通传一声？未及远迎，实在失敬。”
顾父一起身，几个晚辈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见过墨伯父。”顾景宁带头道。
顾长宁等人也纷纷作揖行礼，许氏被打肿了脸颊，虽心中怨恨，可当着墨玺的面，也不敢再造次，带着女儿与顾长宁等人一道行礼。
顾长辞与萧云殊对视一眼，眉间眼角，皆是添了一抹喜色。他一直没出现，本来两人还以为他不会出现了，不想来的正是时候。
顾爷爷身体不好，未起身迎接，却也没再盯着文锦璇手中的玉坠。
文锦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飞快的将玉坠藏进了袖中。
墨玺看出厅中众人各怀心思，淡然一笑，道：“是我来得鲁莽，顾贤弟不要见怪才是。”顺手将拿着的锦盒递给顾父，“今日华儿差人送了根野山参回来，我一时半会也用不到，便想着拿来给老爷子补补身子。”
说着，他眸光扫过厅中众人，“人这么全，可是老爷子的病好些了？”
“侯爷费心了。”顾父接过锦盒，欠身致谢。
“多谢侯爷记挂，这两日有小殊在，我这把老骨头的确是舒坦多了。”顾老爷子笑了几声，赶忙对着下面吩咐道：“快给侯爷备座。”
“是，爷爷。”顾景宁忙从坐席后面绕出来，吩咐下人搬来桌子，锦垫。
墨玺贵为王侯，待遇自然与旁人不同。新搬来的桌子直接放到了左侧最上方，紧挨着顾老爷子的位置。
顷刻，桌子上便摆满了茶点、酒菜。
“侯爷快快请坐。”顾父招呼。
墨玺拱了拱手，也没有推辞的意思，“墨某叨扰，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侯爷大驾光临寒舍，是顾府的荣幸，何来叨扰之说？”顾父客客气气的请墨玺请到座位上，这才又招呼着小辈们坐了下来。
顾长辞与文锦璇也坐了回去。
许氏撞翻的桌子，地上的血迹，下人已清理干净，厅中很快恢复了一团和气。
“墨伯父，长辞敬您一杯。这些年来您没少为顾家操心，此恩此情，长辞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顾长辞端起酒杯，对着墨玺道。
许氏凉凉的看了过来，小声嘀咕：“一个吃闲饭的，谈什么知恩图报，真是笑死人了！”
顾长宁狠狠的瞪她。
她脸颊肿得一边高一边低，因落地时摔到下巴，嘴也摔歪了。模样看上去极是滑稽可笑。可看到顾长宁瞪她，她还是很不服气，很有骨气的瞪了回去。
“孺子不可教！”顾长宁只觉得不可理喻。
小两口说话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的落进墨玺耳中。
看来长辞此次回来，并未将自己在南楚为官一事告知家里，才会招来嫌弃的话。举起杯子遥遥回应，“辞儿言重了，伯父只是举手之劳，比起这些年来你为华儿所做之事，实在是不值一提。”




天命凰妃 第1210章 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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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兄长共谋大事，也是长辞的荣幸。”两人举了举杯，各自将酒饮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老爷眉宇间多了一抹深思。
自进来厅中，墨玺两次的到墨战华，这让顾老爷子多少有些意外。
墨战华离家十几年，便只回来过一次。
那次回来，也是闹得轰轰烈烈。他先是烧了家中房子，接着赶走了一直住在府中的表妹，后来又重伤墨玺。再后来，他人又走了。
这一走，又是杳无音讯。
有些日子墨玺一直未出过门，想来是在家中养伤。
他们怕墨玺难过，便也都默契的不在他面前提墨战华。今日墨玺前来，却是打着墨战华的名号，难不成他们父子冰释前嫌，和好了？
思及此，顾老爷子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侯爷近来喜笑颜开，可是华儿要回来了吗？”
墨玺摇头，“这几年他怕是回不来了。”
顾老爷子眸中再添几分疑惑。
见他不抗拒，进一步问道：“他这几年都不回来，侯爷知他所谋何事？”
“好男儿功在社稷。”墨玺点到为止，并不多说。
他将杯中酒斟满，对着顾老父子道：“老爷子今日气色不错，看来辞儿这一回来，真是添了不少喜气。我敬一杯，祝老爷子洪福齐天。”
“承侯爷吉言。”顾老爷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许氏的闹剧并未给大家带来太多影响，顾老爷子心中高兴，一来两去饮了不少酒。最后，还是萧云殊上前，夺下了他的酒杯。
“爷爷，您不能再喝了。”
“好，不喝了不喝了。”顾老爷子笑呵呵的松了手，“那你们喝酒，我喝茶，这总行了吧？”
“今晚茶水您也不能喝了，还是喝点参汤，补补气血吧。”
“好，都听你们的。”顾老爷子极是配合。
萧云殊与顾老爷子说话之时，顾景宁也没闲着。
他边端杯满脸敬间的向墨玺敬酒，边好奇的打问墨战华的情况，“伯父方才说功在社稷，侄儿冒昧，想问一问墨兄长在何方高就。”
听墨玺的意思，墨战华应当在朝堂之中，洛阳没有他，难不成会是哪个州府的官员？
墨玺也不隐瞒，从容道：“他在潭州。”
“墨兄长去了南楚？”顾景宁如何也想不通。墨战华贵为侯府世子，便是什么都不做，成年后也能承袭武安侯爵位，步入朝堂。
又何必舍近求远，跑去南楚当差？
再说他一个外乡人，便真混上一官半职，朝中氏族分立，他也难有建树与作为。
看出顾景宁的心思，墨玺轻笑，“人各有志，你与长宁在朝中做事，为的是帮家中分忧。可华儿自小便有的主见，不愿呆安安分分呆在家中，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拿他没办法。”
“墨兄长志在四方，景宁才是钦佩。”顾景宁安慰道，言辞间，进退很有分寸。
墨玺颔首，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
自他进门，厅中众人安分不少，便是许氏，也没敢再挑起什么事端。酒足饭饱之后，顾老爷子发话，让大家散了。
文锦璇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正欲起身告退，忽闻老爷子道：“长辞，你跟我来，爷爷有话要问你。”




天命凰妃 第1211章 通透的顾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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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爷。”顾长辞应道。
借着顾老爷子转身的间隙，他小声叮嘱文锦璇，“你先回房，我晚些过去找你。”
文锦璇点头，眸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由于顾父、景宁行等人都在，萧云殊与玉玲珑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向众人一一道别后，随着墨玺一道离开了顾府。
文锦璇在米奴的陪伴下回琼芳园，顾长辞则是去了顾爷爷房中。
顾爷爷坐了一晚，精神不及开始那般好了。回到房中，便坐进了软榻里，也招呼着顾长辞在自己身边坐下来，“辞儿，可知爷爷为何找你来？”
“孙儿不请，还望爷爷明显。”顾长辞老实的道。
顾爷爷大概是真累了，也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的道：“爷爷是年纪大了，可眼睛还没瞎。你与那米拉氏，是怎么回事？”
顾长辞低头沉吟。
晚安中被许氏一搅合，他猜想爷爷极有可能起了疑心，但他并不确定爷爷是否认出米拉氏便是锦璇。
思索良久，他才道：“孙儿愚笨，不该在爷爷面前作戏。”
顾爷爷笑了，苍老的笑容里，满载着无奈，“爷爷知你这些年在外面受了委屈，也知你怪爷爷当初拆散你与文姑娘。你是云族后人，有些事，是你一生下来便注定了的。”
“孙儿明白。”顾长辞有些拿不准，爷爷究竟认出锦璇了，还是没有。
“你明白就好，爷爷这身体，恐怕也没几日活头了。以后的路啊，只能是你自己选了。”
“有二哥在，爷爷不会有事。”他也不知他是想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爷爷。可的的确确的，他是真的希望爷爷能抗过这次。
心中不免有些悲伤难过。
“爷爷身体如何，心中有数。”顾爷爷说着，又勉强笑了笑，“回去罢，她怕是还在盼着你吧。”
“那爷爷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孙儿再来给爷爷请安。”
“嗯，去吧。”
顾长辞起身退下。
他走后，顾爷爷才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到了窗前。
望着那道匆匆离开的背影，顾爷爷布满沧桑的眼神中，又添了几分沉重，“顾虎啊，你说当年的事，真的是我错了吗？”
那位叫作顾虎的仆人，也已是一头银发。
闻言矮下腰身，恭敬的道：“老爷当初也是为了少爷着想，当年少爷迷恋文小姐，那是府中上下皆知的事。若非老爷当初赶走文小姐，今日少爷与贵女，当不如现在这般恩爱。”
“恩爱？”顾爷爷眸中那抹沉重，又化为一丝轻嘲。
只是不知是在嘲笑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还是在笑顾虎的话。
今晚宴席之上，长辞对那女子，的确是百般宠爱。否则，也不会冒着兄弟反目的可能，出手教训老三媳妇。可真能得他宠爱的女子，会是米拉氏吗？
他不那么觉得。
那块玉坠，他离着远，看得不甚真切，可他清楚记着，当年文锦璇的身上，戴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今日的米拉氏，或许才是他心中真正想要的那个女子吧。




天命凰妃 第1212章 噩耗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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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辞回到琼芳园时，文锦璇正忧心忡忡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见他回来，她匆匆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爷爷可有难为你？”
洗去浓妆，她又恢复了明媚清丽的模样。
顾长辞低头，凝着她那双如秋水般明亮的眸，“爷爷不会再难为我们了。”他想了一路，兴许在他带着她进屋那刻，爷爷便已经认出她了。
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爷爷认出我了吗？是我不该与那孩子计较，给你惹祸了吗？”文锦璇脸上笑容渐失。
“不是。”他展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慢慢的抱紧，“你很好，都怪我。是我没能堂堂正正的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平白受了这份委屈。”
文锦璇也伸出手回抱着他的腰，“长辞，今生还能与你相守，我便已经很知足了。”
昂起小脸，仰望着他清隽绝世的容颜，“我不要名分了，我只要与你在一起。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哪怕这一辈子都扮作米拉氏，我也愿意。”
顾长辞心中感动。
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啄着她的红唇，“我心亦然。”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忽然传来顾爷爷病危的消息。
顾长辞匆匆穿衣起床，脸都未来得及洗一把，飞快的去了顾爷爷房中。
路上，遇到景宁、长宁，还有其他几位兄弟，他们也是收到爷爷病重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的。
一时间，顾爷爷房中站满了人。
隐有哭泣声传出来。
顾长辞心中一慌，三步并作两步，挤进了屋子里。
床榻前，守着父亲与继母，而平日给爷爷看病的那几个大夫，皆是垂头丧气的站地一旁。
他进来时，刚好有人将白布蒙到了爷爷脸上。“爷爷怎么了？”顾长辞一个箭步扑上去，夺过了那块要盖在爷爷脸上的白布。
激烈的动作，将那人吓了一跳。
扯开白布，是一张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
“爷爷——”小心的唤道。
顾爷爷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安详的躺在床上。若非脸色过于苍白，一定不会有人想到他是病了，而会以为他只是睡着。
“爷爷——”声音又加重了几分。
顾爷爷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的反应。
“爷爷——”顾长辞疯了，冲上前不顾一切的摇晃着他身体。
“爷爷，你醒醒，你别吓我！”
昨夜，爷爷还笑容满面的与他们喝酒饮宴，他们在庆祝爷爷病情有了起色。晚宴结束，爷爷还特意喊了他来问话——
怎么会，怎么会短短一夜之间，爷爷身体就不行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爷爷没死，他只是睡着了，你想办法叫他醒过来，你快想办法啊！”他对着那大吼，凄厉的声音，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夫不忍心再看，将脑袋压得更低了。
“辞儿，你冷静些。”顾父忍着悲痛，低声劝道。
“父亲，爷爷没死，他昨夜还好好的，他不会死的！”顾长辞喊，伸手去拽那站在一旁的大夫，“你想办法叫醒我爷爷，要不然，我就送你下去陪葬！”
“辞儿，别胡闹了！”顾父吼。




天命凰妃 第1213章 骗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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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闹，爷爷昨夜还好好的，他不可能死，他不会死的！”顾长辞语无伦次的说着，可嘴上说着不可能，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伏在床边，失声痛哭。
顾父心知这些年来一直不能公平待他，此时也狠不下来苛责。
萧云殊与褚严清几乎同时赶到。
见此状况，萧云殊飞快的上前，试顾老爷子的脉搏。
昨夜他见爷爷气色不错，才放心的带着玲珑离开，没道理一夜之间忽然去世。
脉搏中，已无半点动静。
他不敢置信的松开顾爷爷，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了顾长辞期盼的眼神，“二哥，你来的正好，快告诉我，爷爷他只是累了着了。他再睡一会儿就醒了，你快告诉我！”
“长辞——”萧云殊只觉得无法开口。
顾爷爷已经去世了，便是他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起死回生。
可面对顾长辞，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失去亲人的痛他知道，对于长辞来说，顾爷爷便是他最亲最近的人。
“二哥，求你了，你说话啊。”顾长辞原本跪在床前，可此时的姿态，却更像是跪着在求他。
“爷爷他，他——”谎话说不出口，可此时说真话，却比谎言更难。萧云殊了明白，顾长辞知道爷爷救不过来了，他只是不愿相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辞，爷爷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也会过得很好。”
听到他这句话，顾长辞再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靠在他身上悲恸痛哭。
萧云殊落在他肩上的手，用力握了握。
明明是想要视安抚他却不想，眼睛一涩，两行泪水潸然落下。昨日，他还在劝自己，说想哭便哭出来。可今天，他也想劝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褚严清站在两人身旁，极力忍着，却还是红了眼眶。
所幸惊风腿伤未好，他来之前特意去嘱咐了他，让他在家中等消息，就不要四处乱跑了。否则，这样的场面，他见了也得心疼吧？
几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却是哭得孩子一般。
管家来了，张罗着为顾爷爷穿上了寿衣，灵堂也很快搭了起来。
短短半个时辰，顾府上下已是一片缟素。
灵柩前，顾长辞一身丧服，木然的跪在顾父身后。
直到此时，他依然无法相信，爷爷就这么去世了。
“墨侯爷到——”外面传来高亢的通报声。
墨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
侍者奉上香火。
“上香——”司礼官高喊。
他接过香，深深的对着灵柩揖拜了三次，又将香火递回来侍者手中，由侍者插进香炉。
转身到了顾家爷子面前，沉声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节哀顺便。”这话是说给顾父的，却更多的是说给顾长辞听的。
顾长辞明白，委身还礼。
后面还有诸多来送行的人，墨玺不便多说，便匆匆出了去。
“苏大人到——”
门外进来一人，清逸的脸上为难看出年轻时的俊美，正是苏惊风的父亲。他们几家是世交，不但苏惊风的父亲来了，褚严清的父亲也赶到了。
还有云族与乌族的首领，顾爷爷一去世，两边都来了不少人。




天命凰妃 第1214章 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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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族族众多在洛阳一带，顾爷爷去世前两日，收到消息的便都赶来了。而乌族部落距离较远，赶到洛阳时，已是守灵最后一日。
守灵七日，顾父要处理的事情多，只守了三日，剩下的四日，便由顾长辞、顾景宁等兄弟几人来守。
最后一日，萧云殊与褚严清也在灵堂中陪着。
纸钱、香火的烟雾在灵堂中弥漫，让本就阴沉的氛围更加阴沉起来。
前来拜祭的乌族人，在一位年逾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