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他带众人进到灵堂，右手握拳举至左肩处。先是对着灵柩弯腰行礼，又上了香，才来到顾长辞等人面前。
目光并不看旁人，只对顾长辞行了一礼，“孟远见过云族少主。”
顾长辞未起身，弯腰还了一礼。
“孟长老不远千里赶来，顾某感激不尽。府中备有客房，孟长者可带几位兄弟前往歇息。”
那站在前面的长者微微点头，又道：“贵女嫁入云族数年，一直未与家中通信。我等此次前来，还想见一见贵女，望少主着人带路。”
顾长辞面色清冷，“长老该知我云族妇人不轻易见客。”
冷冷的一句话，便是拒绝了。
那长者明显没想到顾长辞会这么说，片刻怔松后，复又开口道：“我等算得上是贵女娘家人，怎能与‘客’相提并论？”
“贵女既女嫁进我云族，便要守云族的规矩。”
“尊主在世之时——”他正要说什么，话未说完，便被顾长辞沉声打断，“阁下是来拜祭爷爷，顾某感激不尽，若阁下要在此处争论，搅扰爷爷清宁，那便休怪顾某不念旧情，要送客了！”
长者又是一愣。
身后，立即有人上前轻声提醒道：“孟长老，此处不是争论的地方，我们还是先下去，待顾老尊主入土为安，再议此事。”
那长者听了，也觉自己行为欠妥。
握拳向顾长辞行了一礼，“孟某方才冲动，还望少主见谅，我等先行告退。”
“长老慢走。”
“告辞。”
眼尾余光扫见几人出了灵堂，顾长辞这才抬起了眼眸。
顾府上下倒还好说，他们没怎么见过米拉氏。可对方是乌族人，看方才那位孟长老的年纪，几乎是看着米拉氏长大，若让锦璇假扮，必然会被认出来。
可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
身后，萧云殊也在愁着此事。
长辞的话能拖过一时，待爷爷入土后，他们再提此事，便真不好拒绝了。
正想着，外面匆匆进来一道身影。
“兄长，你何时回来了？”褚严清第一个看到了他。
“刚刚到。”墨战华道。
一身墨衫，风尘仆仆。
他从收到顾爷爷病重的消息，便开始处理手上事务。如今军中有凤岚、凤岕、战英、风起四人分担，前朝又有他新培养出来的人，还有凤相监督，他倒也省心。
安排好事务，带着妻儿走到半路，收到了顾爷爷去世的消息。
震惊之余，他命战英护着凤清瑶母子三人慢慢走，自己马不停蹄先赶了回来。





天命凰妃 第1215章 乌族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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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战华提步走到顾爷爷的灵柩前，拂起衣摆跪了下来，“爷爷对不起，孙儿回来晚了。”话音落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上完香，才退回到顾长辞几人面前。
“逝者已矣，你也要节哀。”他清楚长辞与顾爷爷的感情，这些年他不回家，却也不时打听着顾爷爷的状况。
只是没想到，顾爷爷会走得如此仓促。
短短几日，顾长辞整个人消瘦的许多，颓然道：“兄长事务繁忙，本不该回来。”
“你我兄弟，顾爷爷也是为兄的爷爷，他去世，为兄怎能不来？”客套安慰的话也不多说，用力拍拍顾长辞肩膀，以此传递着兄弟之间的情谊。
顾景宁对着他行了一礼，“景宁拜见墨大哥。”
墨战华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景宁都已经长大了。”
当年他离开洛阳时，景宁还是个连话都说不太清楚的孩子，总爱晃晃悠悠的，追着他们几个大孩子屁股后面跑。
“多年不见墨大哥，墨战华风采更胜当年。”
“风采不敢说，年长了几岁倒是真的。”墨战华自嘲，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打过招呼之后，他便出了灵堂。
萧云殊与褚严清也跟了出来。
墨战华问了管家顾父在后堂，遂前往拜见。
“惊风如何没来？”他边走边问。
进来顾府没见到惊风，他多少有些奇怪。
“他腿受伤了，出出进进要人照顾。我怕他来了帮不上忙反倒添乱，便让他在家呆着了。”褚严清解释，“爷爷明日下葬，我再去接他过来。”
“如何受伤了？”墨战华闻言顿住脚步。
“惊风是为了救我。”萧云殊道。将他们离开潭州后，在前往岳州路上遇追杀之事说了一遍。
墨战华心中一定。
尽管萧云殊说得风轻云淡，可能让苏惊风舍了命去救，当时情况有多凶险，可想而知。
“严重吗？”
“想要完全复原，少说也要再过三月。”
“那就好，这三个月，也省得他四处惹麻烦了。”听他说没事，虽说时间长点，墨战华终于也放下心来，继续往后堂走去。
这一路上，他顺道问了问文锦璇情况如何。
得知米拉氏已死，锦璇就住在顾府时，他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说着道着，三人到了后堂。
顾父一身白衣，正在与人商议着什么，见到墨战华，微微一怔。
“墨世侄，你何时回来洛阳了？”
“刚刚才到。”墨战华委身行了一礼，“侄儿见过叔父。”
“快快起来。”顾父上前，虚虚扶了一把，“你从侯府过来，可是没见到你父亲？”墨侯爷才离开顾府，他们父子一前一后，想来是凑巧没遇上。
“侄儿才进洛阳，听闻顾爷爷离世，便先赶了过来，晚一些再回侯府。”
“世侄有心了。”顾父看着眼前这几个英姿挺拔的青年人，想起上次见他们站在一起，还是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心中不免感叹。
“先进来坐吧，刚好这边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都认识认识。”
那几位客人，正是乌族来使。




天命凰妃 第1216章 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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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战华本不打算久留，想着见过顾父后，便回侯府一趟。待顾爷爷出殡之时，他再回来。
可听说对方是乌族来使，他便改了主意。
乌族使者来都来了，定然会想着要见他们的贵女一面。可贵女一死，现在住在琼芳园的是锦璇，真见了面，贵女的死讯便瞒不住了。
念及此，他没有拒绝，而是跟着顾父进了门。
“孟长老，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的世侄墨战华，他也是武安侯府的小侯爷。”顾父指着墨战华向孟远等人介绍。
“见过各位前辈。”墨战华拱了拱手。
孟远等人站起身，客气的还礼。
待他们打过招呼，顾父道：“孟长老，我这中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让我们这位世侄陪你们吧。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客套几句，便留下墨战华与萧云殊三人，离开了后堂。
“孟长老请坐。”墨战华指了指身后椅子。
“小侯爷请。”孟远点头示意。
几人先后坐了下来。
孟远等人坐在一侧，萧云殊与褚严清，便坐到了墨战华后面的位子上。
“诸位远道而来，住处可安顿好了吗？”墨战华问，言行举止言，俨然是主人的姿态。
“多谢小侯爷关心，府中已为我等安排了住处。”孟远答，思索片刻，他迟疑着道：“在下有一事，不知小侯爷可否行个方便？”
“前辈请讲。”
“我奉族长之命前来祭拜顾尊主，族长命我等顺道拜见贵女。方才未及开口，小侯爷便过来了。既然小侯爷代表着顾家主人，想请行个方便，带我们去见一见贵女。”
“这个，恐有不妥。”墨战华笑得委婉。
“我等见贵女，便如同见自家人，有何不妥？”孟远身边，一年轻男子道。
听那语气，极是不耐烦。
墨战华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这位兄弟怕是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女子既然已嫁入夫家，便不能再随意抛头露面。即使是娘家的男丁，非血系亲属，也是不能随随便便见的。”
“那你的意思，贵女我们还见不得了？”那男子怒道。
“倒也不是见不得，可你们要见，至少也要等长辞在场吧？”言外之意，若顾长辞不在场，他们是不能私下里去见米拉氏的。
对于这个规矩，乌族来使半信半疑，可顾长辞与墨战华的话如出一辙，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只得暂时作罢。
起身，向着墨战华拱了拱手，“既然今日不能见贵女，那我等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告辞。”
墨战华起身，客气的送他们出门。
待几人走远，墨战华才沉下脸，对着褚严清吩咐道：“你派人盯住他们，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通知我。”
“是，小弟明白。”褚严清抱了抱拳，跟着那几人走了。
望着褚严清的身影，萧云殊眸中闪过一抹笑纹，“兄长有主意了？”
墨战华唇角一扬，勾起一抹讥诮，“几个小辈，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待爷爷入土为安，找个理由打发就是了。”




天命凰妃 第1217章 意外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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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璇这边，你多照应着点儿。乌族使者离开之前，别再出什么乱子就好。”墨战华叮嘱，说完，人也往外走去。
“兄长现在回侯府？”萧云殊问。
“自大哥与如意回去之后，家中便只剩下老爷子一人了，我有些放心不下。”墨战华暗自叹了口气，若非潭州诸事牵扯，他又怎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只希望小天成早日理政，这样他也能脱开身了。
萧云殊跟在他身后，闻言说道：“爷爷去世前，还让我们见到大哥，劝大哥多回来看看。”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出了二门。
他们走后，许氏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那日在宴席中被顾长辞羞辱，她一直怀恨在心。刚才路过后堂，正好听到乌族人说要见米拉氏，她便躲在暗中偷听他们说话。
她不认得墨战华，见他与萧云殊走在一起，她猜想他与顾长辞他们应当是一伙的。
墨战华拒绝乌族众人见米拉氏，这令她十分不解。
虽说有夫之妇面见外人不合适，可乌族这些人，是代表米拉氏的娘家人来的，见也没什么不妥。
可他为什么不准他们见面？
这其中有何蹊跷？
方才又听到墨战华让萧云殊照顾“锦璇”，且是在乌族人离开之前。
锦璇这个名字她听顾长宁说过，据说那是顾长辞喜欢的女子。正是因为那个女子，顾长辞才离家数年。
这个女人，如今在顾府吗？
可这些天来，除了来拜祭爷爷的人，也没听说顾府中住进什么女人啊。
奇怪。
她望着墨战华离开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
天刚蒙蒙亮，为顾爷爷送葬的队伍已经从顾府出发了。
顾爷爷生前德高望重，顾家在洛阳又是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地位显赫。顾爷爷去世，非但云族能来的人都来了，就连朝中官员、洛阳显贵，也来了不下少数。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如同一条蜿蜒的白色长龙，从城南一直排到城北。
声势之大，令人咋舌。
女人们跟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同样是孙媳妇儿，文锦璇扮成的米拉氏，与许氏一前一后走在一起。
许氏怀恨在心，目光不时向她瞟来。
文锦璇只当没看到。
为避免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她出门时，连自小贴身戴着的玉坠，都摘下来放在了房间中。一块白帕握在手中，不时跟着众人哭上一哭。
许氏盯着她，越发觉得奇怪。
顾府的规矩，逢初一、十五，早上都要到长辈房中请安。米拉氏平日里不爱出门，可请安时，她们绕来绕去总会遇到。
一来二去，她与米拉氏也算熟络。
眼光不经意间扫过文锦璇的手腕，许氏一惊。
米拉氏手腕上有道伤痕，是钝器报伤，疤痕非常的清晰。
出于好奇，她还特意问过她这伤疤的来历，虽然米拉氏当时并未回答。可今日见她，非但手腕上那伤疤为不见了，就连她的手，也比从前白嫩了许多。
简直判若两人。




天命凰妃 第1218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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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文锦璇不备，许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你不是米拉氏，你是文锦璇。”
文锦璇垂眸，望着握在自己腕上的手。
她不知许氏如何觉得自己身份的，却也此时与许氏发生争执，势必会引来所有人的视线。她暴露身份是小，搅了顾爷爷葬礼是大。
“放开！”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警告味道。
许氏抓了把柄，怎会轻易放过？
“你承认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充顾家媳妇儿！还敢来参加爷爷的葬礼，真是恬不知耻。”
“我再说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手？”
丧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垂在身侧那只手，拳头倏的攥紧了。
“怎么，你还敢威胁我？那天晚宴我便瞧你不顺眼，看来顾长辞回来那天，便把你给带到顾府来了。快说，米拉氏被你们怎么了？”
“与你何干？”
“不说是吧，我喊人了！”
许氏扬头便要呼喊，文锦璇见状，被抓住的手腕一转，反钳住许氏的手，向后一拧。不等她喊出口，一另只手捂住她的嘴巴，膝盖一顶，按着她跪到了地上。
身边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知爷爷去世你难过，可前面路还很远，你起来，我们再送爷爷一段。”文锦璇道，手上用着力，却作出要扶她起来的样子。
许氏表情痛苦——
宽大的帽檐遮在脸前，人们看不到文锦璇捂着许氏的嘴，更看不到许氏此时怨愤的眼神。再加上四周此起彼伏的哭声掩盖，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方才的对话。不知内情的人们，只以为许氏因爷爷去世过于伤心，哭得站不起来，米拉氏在搀扶着她，安慰她。
丫鬟也赶过来搀扶——
不远处的人群里，一直想找机会接近米拉氏的乌族使者，却觉得出了不对。
他略加思索，脚步向前面移去。
见他有所动作，后面褚严清派来盯着他的人，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孟长者与墨战华等人一起，跟在送葬队伍最前面。
他们并非亲属，不用着孝服，却也都穿的肃穆。墨战华一身墨色常服，就连平日里束发用的金冠，今日都未佩戴，只用一条黑带将头发束起。
萧云殊、褚严清等人也是一样，素衣薄衫，未佩戴任何饰物。
苏惊风也在，拄着拐跟在褚严清身边。
那乌族使者快步走近孟长老，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孟长者表情大变。
褚严清的人也到了，将后面发生的事，向褚严清禀明。
褚严清心中一惊，心道不妙。
扭头望向墨战华，“兄长，出事了。”
将许氏寻衅一事告诉了他。
墨战华不紧不慢的跟在人群中，眸光不时注意着身边的孟长者。那使者赶过来报信时，他已有所觉察，褚严清这一说，他心中顿时明了。
见孟远欲调头回去，他手腕一伸，不动声色的将他拽了回来。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孟远是见过世面之人，也知此时不宜硬来，却挣扎不得，沉声问道：“小侯爷这是何意？”




天命凰妃 第1219章 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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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爷爷葬礼上，孟长老不想横生是非吧？”低沉的语气不失警告。
孟远盯着墨战华，似乎是在斟酌他这番话的含意。
深沉的眸底，涌动着风暴，与墨战华波澜不惊的眸光形成对比。
半晌，恨恨的开口，挤出一句不怎么友善的话来：“小侯爷，我敬你们都是有身份之人，才会百般礼让，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长老能来洛阳，必然是懂分寸之人，不会分不清轻重。”
说这些话的时候，墨战华并未停下脚步，而是一直拉着孟远，不紧不慢的随着送葬队伍向前移动。孟远几度想挣他的手，却发现这只手坚如磐石般，紧紧扣着。
功力之深，任他用上了十成气力，却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
惊叹之余，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前面是城门，出了城，女子便不能再继续跟着往前走。她们被家丁以及前来帮忙的人们拦了下来。
这一停下，以后就再没机会见到顾爷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响了起来。
前面几位年纪大的妇人，是顾爷爷的女儿。此时几人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几名下人架着，才勉强没瘫倒在地上。
待到队伍出了城，哭声才小了些，人们缓缓的开始往回走。
许氏与文锦璇走在一起。
场面太乱，两人又挨得又近，没有人察觉文锦璇手中一把匕首，抵着许氏身侧。
“老实点，敢出声我便拉着你一起死！”许氏向前挣了一步，被文锦璇一把拽了回来。匕首又用力了几分，沉声警告道。
许氏花容失色，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两人肩并着肩，看似很亲昵的向前走去。
玉玲珑随着人群，跟在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匕首便是在许氏挑衅之时，她佯装上前帮扶，趁混乱塞给文锦璇的。
正是有了这把匕首，许氏才没敢吭声。
葬礼临近午时才结束，待男人们回到城中时，已到正午。
大多人们进城后便各自散了，只有一些关系亲近和地位特殊的人，又被请回了顾府。
顾家备了午宴，招待大家。
服丧期间，顾家父子不便出面，招待客人的事，他便委托了墨玺来安排。墨玺看几家孩子都已主事，便让墨战华、萧云殊、褚严清几人出面招呼。
墨战华倒也听话，回到洛阳后几乎是父亲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午宴在顾府前堂大厅进行，墨战华坐在主位上，左右分别坐着萧云殊与褚严清。下方坐着的，有乌族来使，也有云族的几位长者，还有几位与顾父相好的官员。
“多谢诸位前来祭拜爷爷，今日略备薄酒，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墨战华客套道。
“小侯爷，我等回来，便是为了见贵女一面，还请小侯爷不要让我们为难。”孟远心里窝着火，说起话来很不客气。
一开口，便将在场十几人的视线全引了过来。
墨战华脸上挂着礼节性的笑容，“孟长老要见贵女，在下理当转告，只是长老看此时这时机，合适吗？”
“他们不敢带你去见，是因为米拉氏已经死了！”一道声音自门外传来。




天命凰妃 第1220章 破一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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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已经脱下丧服，只着了一身素淡衣衫，从屋门外走了进来。
她一出现，众人立刻扬起了好奇的神色。
到底是名门望族，深宅大院的，很少有私密之事传出来。来参加一次葬礼，能听到些外人所不知之事，也算没有白来。所以那些看似淡然的表情，其实一个个都在等着看戏。
孟远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是何人？”
“我与贵女一样，也是顾家的媳妇儿。”许氏道。
“顾家可从来没出过造谣生事，诋毁家门的媳妇儿。”墨战华冷冷的道，望向许氏的眸光，带着几分隐忍的杀气。
“你又不是顾家人，有何资格来评说顾家的事？”
许氏一心想着报复顾长辞，要让他为当众责打自己付出代价，却丝毫没看出墨战华眼眸中的森寒。
冷似沉冰。
“小侯爷，我们要见贵女，你三番五次阻拦。莫不是真如此女所说，贵女被你们所害，死于非命了吗？”孟远想到他们要见米拉氏，而顾长辞与墨战华总推三阴四，便觉得眼前这妇人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葬礼上，孟长老没见到贵女吗？”墨战华反问。
孟远一怔。
葬礼上他的确是见到贵女了，可她们全都穿着一样的丧服。那帽檐又大，他们隔着距离又过多，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她。
“葬礼上的人，根本不是米拉氏！”许氏又道。
“是与不是，小侯爷将人请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位官员提议道。
他们只听过乌族世代有选贵女这个传统，却从未见过真正的贵女。顾府中有位贵女，他们也无缘得见，今日又说贵女已死，如今府上的是位假的“贵女”，这更引起了他们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