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卿
吕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乱乱的叫:“铁队。”
铁行猛地又翻了翻前后的j页,手攥紧又松开又攥紧,仿佛在抉择什么。终于他拉住吕天的手,迅速向门外走去。
“我们去找周何生他们,如果是索命,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留住命就是胜利。”
第四十九章真相大白
看着周何生和打开的p箱,顾远晨扶住门框,全盘承认了,“是的,我早就死了,从你最初看到我,我就不是个活人。”
尽管看过了p箱,也摸到了伤处,周何生还是被他的话打击到无力,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自欺的吼出声:“怎么会,不可能的,你明明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他甚至猜想有双胞胎的可能,但摸到那个创口,一切其实都明了了。
“因为我并不是鬼。”顾远晨背靠在墙壁上,冲着天花板平静的讲述,“那时我和宛晴遭到她们家的反对,她的一个表哥恰好回到本地,就是鼎升公司的老板h毕鳞。他和宛晴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便一见钟情的开始追求她。我当时并没想要放弃,我对宛晴说只要她还ai我多苦多难我都会支撑下去。可我见不到她,更没想到h毕鳞居然派人把我绑了,要我答应放弃宛晴。就在下平街317号的废宅子里,孟界光失手把我推到门板上,却没想到钉子扎进后脑,没了救。”
雷声隆隆,周何生仿佛从话语中见到那个画面,残败的房间,灰暗的飘浮着尘土的空气,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在和一个清瘦的身影推搡着,旁边还有一个小个子在冷眼旁观。清瘦的身影挨了打,却还是一点不愿退缩,于是在升级的拉扯中,他被大力推到房间的木门上,后脑扎入门板上暴露出的钉子,手腕上的珠串在挣扎中断了。一颗颗饱满莹白的珠子跌落地面,蹦蹦跶哒的四散滚动,而有一颗恰好在地面的弹跳力里落在推人者挽起的k脚里。
周何生红了眼的说:“所以你胳膊上会有伤,所以你要来租房子,所以我第一晚会听到楼上有声音,你在找珠子,是不是?”
顾远晨轻轻的点点头,垂下的脑袋没有再抬起,“我必须找到它,因为我的命魂附上上面被孟界光带走了。”
他撩起衣袖,露出那串玉质珠串,手指慢慢抚过说:“这是宛晴的祖母传给她的,她又送给了我。它不是玉,而是出自缅甸的龙宫舍利,宛晴曾告诉过我这种舍利是天地灵气凝结的灵石,能固魂,辟邪,救庇往生者。当我死去时,三魂七魄本已被冤气冲散,却因舍利的灵气被收回凝固在每粒珠子内。可孟界光和赵长利见我死仓皇离去,无意中带走了那粒存着我三魂中命魂的珠子。”
周何生心一紧,“缺了命魂会怎样?”
“就像我这样,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顾远晨把眼抬起来,慢慢转向墙角的黑sep箱,惨然的笑,“没有命魂我就永远离不开自己的尸t,无论去哪里都要相随,只要分隔地超过一定范围,魂魄就会一点点减弱直至消散。”
周何生想起和顾远晨一起带丫丫妈去医院的那晚,离开槐树里最远的一次,他尤记得回来时顾远晨苍白的脸se,完全是半昏迷的状态。
原来这就是他的秘密,一切终有解释。
周何生莫名感觉到磅礴的压力,紧张的问着:“那封信,我见过下平街317号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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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还有这栋楼的人为什么都发生了意外,你知道真相是不是?告诉我,远晨,告诉我!”
“信。”顾远晨蜷起手指说,“那是空间转移引起的,我本该死在317里的,然而却以非鬼非人的形式来到这里,因有违轮回常理引来了冥界的来信。”
“至于意外,那根本不是意外,这栋楼下有永世不得翻身的冤魂,他们本来被阵法压制,却因建楼毁坏了其中一角,那一角正是现在的一单元。冤魂重出地面,必要索命,谁也阻挡不了。”
周何生不忿起来,“索命?就为了自己是冤枉的?可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杀害无辜,是鬼就可以为所yu为吗?”
“你不会明白的,鬼的世界没有对生命的珍惜,他们死的冤枉,又被压制了这么多年,他们……很孤独。”
“我不可能理解!”周何生的手指cha入头发里,颓败至极,“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顾远晨苍白的靠在墙壁上,他的表情已经难过的超过了痛哭,可眼泪却并没有出现在他眼角,只是身子无法支撑的一滑,又默默的撑着靠好。
他给了周何生一p安静,也给了自己恢复淡然的时间,才平静的说:“走吧,这里没人能逃得掉,但我可以带你出去,只要远离槐树里,威胁就不在了。走吧,你应该走的。”
下安眠y就是为了这个吧,周何生明白了过来,你还是为了我好,从前拒绝我是因为不想害我,现在更是想把我无知觉的送出去。
“跟我一起走。”周何生突然抓住顾远晨的手腕,那期盼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顾远晨愕然的望着他,嘴角微一chou动,眼中多了份酸楚的愉悦,他摇头说:“我是鬼,你是人,如今命魂归位,我的归宿就在这里。送你出去已经是极限了,一起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你难道让我跟你永别?”周何生绞痛地太yx都隐隐冒着冰冷的星光,眼中暗淡却如黑夜里的深海起伏。
“远晨,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发了什么誓吗?我对自己说会为你做一切,上刀山,下油锅,只为让你快乐。”
顾远晨别过脸,紧紧的闭着眼p无法言语。有些东西他没法去要求,可痛并没少一分。
周何生返身坐在床沿上,他看了看箱子里的尸t,又看看顾远晨,神se转淡,逐渐平静的说:“我还有父母,还有亲人。”
顾远晨垂着眼p,轻轻嗯了声。
周何生继续说:“生命是珍贵的,不该被剥夺。”
顾远晨按着门框,还是嗯了一声,比刚才更轻。
周何生突然笑起来,径直去了厨房,等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瓶y和简易酒瓶的大曲。
“你要g什么?”顾远晨无法置信的看着他,嘴唇都开始发抖。
“我无法离开你,可能有些人有些ai是可以chou离的,但是我发觉我不能。”周何生这话说的很坚定,他旋开y瓶,把安眠y倒了一大把在手里。
“你疯了!”顾远晨扑过去阻拦,“你还有父母,还有……”
“我刚才都想过了,不是吗?”周何生看着他,目光很平静。
顾远晨哽咽住,拉住他的手,所有的情绪晕旋yu呕,半天只说出了一个字:“别。”
周何生停了一刻,盯着他的眼睛,盯着盯着笑起来,“不遇到你,我不是一样会死吗?”
“可你遇到了……”顾远晨还是拉着。
周何生又笑了,轻轻地说了句:“傻瓜。”他一扬脖子,把手里成把的y倒进嘴巴里,又对着酒瓶猛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去,微微有些呛咳。
顾远晨看着他,眉ao哀伤地簇在一起,酸楚的味道,努力了半天终于说:“你……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周何生没有回答,只是搂住他的腰,把嘴唇贴上去,很深的一个吻,先是反复的去吮吸他,像吃到蜜糖的蜂。接着顾远晨也被他吻活了过来,两个人互动的冲撞,反复的吻,一次深于一次地纠缠。
周何生的嘴里全是辛辣的酒味,嘬到嘴巴里先是清凉,过后燃烧起来,急切地点燃了周身的引线。双手在对方的身t上游走,抚摸着,隔着衣f也能感受到蹭出的火焰和对方身躯微微的颤抖。
那是迫切希望回归自由,彼此坦诚相对的信号。于是柔软的衣料脱离光滑的躯t,你剥着我,我剥着你也让亢奋的头脑轰轰作响。
终于身t与身t无分隔物的贴紧,那一刻两个人都抑制不住的从喉咙里发出低压的叫声,有j分动情,就有j分快活,还有j分疼痛。但他们只想铭记的,是种瘫在对方身上,像两个淋了雨的泥人般化着化着揉在一起的快活。
第五十章大结局
铁行喘着气推开402的门,他紧攥着吕天的手,大声叫唤:“周何生!顾远晨!周何生!”
声音震得四壁都显单薄,可迂回震荡了这么久,却不见屋内有一点动静。
铁行狠狠一锤门,咬牙拉着吕天说:“走。”
呼唤声仍然在楼梯间响起,逐渐变弱。铁行一路带着吕天出了楼道口,开门上车。
“铁队,还没找到他们俩个……”吕天忍不住开了口。
铁行却在驾驶位置上苦笑了一下,眉目间都是焦急的忧虑之se,他叹了口说:“管不了了,照上面说的推测它们会杀死所有人,包括你我。”
吕天刚要再说什么,却见铁行攥紧方向盘,狠锁着眉说:“我死没关系,可我不能让你死,绝对不行。”
万般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吕天安静异常的看着铁行启动,看着他踩下油门。
车子顺利的启动起来,速度如飞地带着他们驶离这个可怕的诅咒之地。然而坐在上面的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在车子底端,那个蓄满柴油的油箱上印着一个黑se的手印,有油顺着一个j乎不可见的缝隙流淌,很慢的,一滴,两滴的继续。
映在墙壁上的稀薄影子已经静止了下来,顾远晨仍旧在吻动着周何生的x膛,细细的,好似用嘴唇比量。当手腕上的舍利珠闪过一丝灵气的光芒,顾远晨终于抬起脸,面上大滴的眼泪滑下。
周何生站在墙的一角望着他,脸上仍是淡淡的微笑。
他冲他说:“傻瓜,哭什么。”
顾远晨走过去,两个人同时动作,紧紧地抱在一起,而床上的那具躯壳安静的躺着,它的x口早没有了起伏,只待逐渐冰凉。
“现在我们俩可以在一起了。”周何生捧起顾远晨的脸,两个人在这时候的笑不是完完全全的开心,而是酸楚的,揉捏的,却安静了心里所有的躁动和彷徨,仅有这样才是安乐的。
顾远晨扭头望着床上的那个身t,抓紧了周何生的手。周何生也把目光投过去,那就是他,曾经他的灵魂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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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t。
“让它们也在一起吧。”周何生走过去,从黑p箱中把顾远晨的身t抱过来,轻轻地放在床上。两具躯t并排着,一样的紧闭着眼,一样的年轻,自己的那具是全身赤l的,而顾远晨的是一身黑se的衬衫西k。
“如果有人收了我们的尸,会猜到我们相ai吗?”周何生有种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也许会吧……”顾远晨突然笑了笑,走过去,走到自己身旁,轻轻地解开扣子,剥去了身t上的衣物。
周何生在不解了一刹那后明白了过来,他拿起毯子把两个赤l的躯t盖住,继而拉住顾远晨的手。
“这是我们留给世人最后的暗喻,我们相ai。”
在那一时刻,离槐树里108栋楼没有多远的公路上,一辆大货车挡在铁追二人坐的车前。
油开始更连续的滴落,铁行被大货车缓慢的速度磨得心焦,看了眼吕天正要按喇叭。大货车上的司机从窗户里扔出一个燃烧的烟头,加了速。
当小车行驶过那个烟头跌落的位置,油滴在火星上,火苗顺势燃了上来。j分钟后,轰隆的爆炸声响彻了四野,车上的人无一幸免。
橘hse灯光映在窗口,似是有风吹着灯泡,让灯影一晃一晃的,忽而涨大,忽而缩小。
周何生握着顾远晨的手,他们俩一起走出门,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慢慢的一些熟悉的面孔走上来,有卞真搀着卞忠诚跟他打招呼,有胡碧玫穿着薄绿的纱裙,指甲红艳艳的,冲顾远晨笑着:“远晨,你还没给我涂完最后一个指甲呢。”有抱着布娃娃的丫丫在问她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来?”有尖嗓门叫着“你丫……”的鲜乐。
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有男有nv有老有小,他们的手一律都泛着黑,藏在长长的袖子里,然而还是可以看到指甲缝儿里的黑泥。
这就是鬼的世界。周何生突然不再有初来乍道的孤寂感,他抱着顾远晨腰,温柔的吻上他的唇,在口舌的纠缠中,声音断续的传出:“远……远晨,我……”
顾远晨堵住了他的嘴,两人忘情吻动,直到不得不放开彼此。顾远晨把唇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微微颤抖的:“其实,我ai你。”
飘忽的灯光和没有影子的j缠身躯混成了一se,从楼道的窗户向外,经过黑夜里的寂静空气,不远处的c坪上有两个身着深蓝保安制f的人正打着手电巡查,其中瘦高的猛然发现的指着沉在半山中的暗楼,四周的死寂衬托着亮着的灯光异常的显眼而诡异。
他大惊小怪的嚷出来:“你看那儿,怎么亮灯了?”
另一个个子矮些,揉了揉眼,不禁打了个冷颤说:“真……真的。”
“108栋不是没有住户吗?我们?”
看到对方真的要往那边迈步,打冷颤的忙拉住他,满脸不可置信的说:“你还真是新来的,连那楼你也敢去?!”
“怎么说,不就是没人住吗?不过你说也奇怪,好好的一栋楼怎么就空下了,多可惜。”
“俺的娘啊!你,你,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到家,你知不知道,这楼九j年的时候出了一连串的命案,什么吊死的,割脖子的,跳楼的,一个单元的人都死了。之后没j个月,唯一没死的一个nv的又莫明其妙倒毙在里面。他们还说这楼常有怪怪的声音,因为这些早就没人敢住,全搬空了,十多年来谁敢晚上,不,白天稍暗点都没人敢进,现在这大半夜的你还想去看?你活腻味了你!”
恐怖的气氛立刻随着夸张的话语传递给了对方,哆嗦也是,“不,不会吧,你是说真的有鬼?”
“谁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些人都死的邪乎啊,我听说有两个男的l着身子死在一张床上,还有两个在这里查案的警察一起撞车炸死了。”说着这话题,不由得人不胆寒,这位只觉得周身到处都灌凉风,单薄的制f根本挡不住,忙四处瞟眼的说:“今年闰七月,现在可还是鬼月呢,听说鬼最喜欢在这时节出来游荡,还……还会重演他们的死亡过程。”
“重演?那,那不是吓死人吗!”
这里话音刚落,远处的灯光忽的在这一刻熄灭了,108号整栋楼顿时沉入完全的黑暗中,仿佛吃人的大口突现,要把面前的一切囫囵吞下。
两个保安的脸同时刷白,哪里还能再借来胆子,只听得四周y风阵阵,寒人t魄,而沙沙的c声就象鬼怪的脚步b近。面面相觑一番,同时低呼一叫,踩着崎岖不平c地奔远了。
只剩下地上不知道是哪个遗落的手电筒,微微滚动了j下,贴着地p孤寂而固执的继续亮着光。似乎是接触不良吧,一闪又一闪。
end
后记
在绿jj看留言,发现有不少朋友对结局很疑问,所以特别写出下面的促进大家消化。
不知道大家看前文的时候有没有过疑问?为什么一栋死了那么多人的楼还会有人住?而当意外不断发生时,没有一个人提到91年的惨案,明明是很出名的事件?甚至连两个以此为调查目标的警察也没有提起过丝毫,敏感的记者在报导里也没有提及?
可明明,91年和06年发生的正在一步步重叠。
如文前:“一单元里死的死,疯的疯,有上吊的,有跳楼的,有车祸的,种种名目,最离奇的是有两个年轻男住户赤身lt地死在了一张床上。”
那么,请你翻到文末,仔细看最后一小段关于保安的。
“108栋不是没有住户吗?”
“你知不知道,这楼九j年的时候出了一连串的命案,什么吊死的,割脖子的,跳楼的,一个单元的人都死了。之后没j个月,唯一没死的一个nv的又莫明其妙倒毙在里面。他们还说这楼常有怪怪的声音,因为这些早就没人敢住,全搬空了……”
看完这些,你将得出什么结论?91年的时候这里发生了如文最前所说的命案,于是这栋楼再也没有人住了。那么06年我们眼见的是什么?
再看:“今年闰七月,现在可还是鬼月呢,听说鬼最喜欢在这时节出来游荡,还……还会重演他们的死亡过程。”
两相综合,结论只有一个:06年我们所见到的故事实际上是91年死去的鬼魂在鬼月里重演了自己的死亡过程,所以,从文一开始标志上06年,文里面所见的所有人实际都是鬼,所以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天总是y的,为什么没人提及91年的惨案,因为这就是重复91年的发生过的全部事件。
其实,全文在细微的部分对此都有隐喻,大家试想里面写到的生活,中学生迷恋j笔友,所有人没手机,没电脑,冯婆穿的那种手制门帘,热衷勾活计,甚至吕天带来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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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面口味,那三种是90年代初时北京方便面的三种口味。所以要我自己来说,这个故事是并不是多恐怖的,而是诡异的。
最后,奉献一个番外,麻烦各位转文的朋友在转番外的过程中,把后记也转过去吧,谢谢
番外槐树里的日子
1992年,槐树里居民区108栋一单元共住进了8户人家,15口人。九起意外案件后,无一幸免。自此108栋再也无人居住,终成这个日益繁华的都市中,无人问津,谈之se变的鬼宅。而鬼的生活,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姓名:周何生。
鬼龄:四年
死亡原因:f食过量安眠y
死亡地:槐树里108栋401房卧室
很久很久以后,远晨还会在我握着他的手时问我那个问题,“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知道他说是什么,担心的又是什么。于是我轻轻的把吻印在他的脖后,用鼻尖蹭着他柔软的头发。我只说一句话:“我很幸福。”
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还是会想起我的父母,想起我班级里的那些孩子,想起我在y世间的朋友,亲人,环境,甚至有时会很想从学校出来那条繁华的小街以及小街上弥漫的烤羊r串的味道。可我,还是幸福的。
现在的我是鬼,鬼的日子有点像颠倒了白天黑夜的时差,其实也还好,鬼并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j叫就要离开,只是不能见很强烈的y光,因为那会散掉我们的魂魄。其余时间,y天,灰暗的地方,我们是可以随时存在的。
作为鬼,时间停止,岁月凝固,且并无困倦和饥饿,可我还是喜欢每天有固定的睡觉时间,那样我可以和远晨躺在一起,用漫长的时间,一根一根玩他的手指,或者靠在他身后,像tbb糖一般消耗着他的肌肤。这时的远晨总是很安静,由着我用指尖滑过他的掌心,由着我逗他,闹他,忍不住了就会笑。
在这种事情上,我似乎永不知厌足。尤其是可以看到他的笑容,可以亲到他薄薄的耳垂,那种感觉让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美妙,我甚至觉得就这么睡着也好,我就这么抱着他,他也搂着我,如此这样,永生永世。
何况我们并不寂寞,这个单元的夜晚,鬼们过着人们白日的生活。对门的胡碧玫会来找远晨让他帮忙画指甲,她会撅着红艳艳的唇,数落卞真又跟她拌嘴或是鲜乐又编了什么荒腔乱调。
远晨总是很耐心的听她说话,并帮她补好小指上的颜se,不过那只能维持一个晚上,鬼的身t发肤会一直维持死前那一时刻的状态,也因为这远晨左胳膊上的瘀伤永远都不会消去,这让我很是心疼,虽然知道他并不会感觉到疼痛。
此外小nv孩丫丫也很喜欢来串门,她有时会带着比她高半个头的鬼姐姐来吃远晨做的燕麦粥。
“她没吃过燕麦呢!”丫丫会很遗憾很遗憾的说,因为她可以大谈饼g,糖果,唐老鸭和米老鼠,比她大好j岁的姐姐却不知道。
远晨总是做燕麦粥,因为我们只有它,而它也象装在聚宝盆中一样,用掉了第二天又会恢复原样,因为鬼实际并不能吃去任何东西。
等待燕麦粥煮熟的时间里,丫丫总是很雀跃,这之于她是一种游戏,她会回想以前吃过的巧克力,n油爆米花。而鬼姐姐比丫丫安静得多,总是有点怕羞的躲在墙角,大约是因为她的手有时候会掩饰不住的变成焦炭一般的手g。我和远晨都对她多存怜ai,因为她的躲闪,也因为她现在虽可吃到燕麦,但作为鬼,实际没有味觉,并不能感觉到任何的香甜。
开始的j个月,丫丫也会有烦恼的时候,她总是嘟着嘴巴走到桌前,很不开心的说:“我想妈妈了,她怎么还不来陪我。”
这样的时候,她就会心情不好的把头取下来,放到桌面上。桌上的头眼睛眨眨,嘴巴撅撅,身t部分摇摇摆摆地无声的安w。
我也会安w她:“丫丫乖,妈妈不久就会来的。”
果然半年后,丫丫妈也来了,丫丫笑得像只回家的小燕子,那时候鬼姐姐已经迷上了机器猫,她总是赶着问丫丫学校是什么样子的,是和她家乡的s塾一样吗?还有铅笔是什么,飞机是什么?每到动画p时间,她总会以最快的速度飘过去,直到全部节目结束,甚至忘记了一贯的羞涩。
而冯nn三个孙子依旧猴子一般跳上跳下,和她俩玩不到一块。他们喜欢的是圣斗士,变形金刚,总是有无穷的精力无法挥洒,一下子失去了去水库游泳,去郊区爬山,去游戏厅打街机的乐趣,只得把那一腔的活力都倾注在就近取材的玩乐中。
于是小矮个子的冯婆便比以前更频繁地四处追着三个捣蛋鬼,骂声连连,只是拧耳朵的招式失了效果,鬼可是不怕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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