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卿
他死死地拉着朱氓的衣f,指甲深入pr,“别走。”他哀求着。
一切又回到原点。
朱氓把玉攥在手心里,淡淡道:“算命不如逆命。道长应该知道怎么从瘟神手里换命吧。”
道士听到这话,脸se都变了,半晌终忍不住叹道:“冤孽啊,冤孽。”
“冤孽?”朱氓讽道:“道长恐怕是有孽无冤吧。”
道士低了头,脸上浮起苦痛之se:“王爷,师尊并非无情之人。当年王爷降生,师尊夜观天象变化,知王爷长大后必会妨害帝王之星,国将大乱,灾像四起。不得以才向先帝禀报。当日我跟随师尊进宫,亲见他向先帝力保,只要封住王爷的魂魄,就可不令先帝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朱氓听着,不为所动,“你是在提醒本王该感谢先帝没有杀了我吗?”
道士语塞,半天才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于小道,师尊如父,故即使我对王爷心怀愧疚,但仍必须听从师尊临终遗命封了王爷的第三魄。小道深知罪孽,王爷即使要杀了小道,我亦甘心不悔。”
他抬起头,眼中隐隐含着苦楚,却只见朱氓离去的背影,耳边听到他轻轻抛下的一句话:“我已经没有感情,并不会恨你。做好你现在的事吧,为了你自己的孩子。”
“明日就做祭祀,我会为你杀很多的人,逆天求命,你会好起来的。”朱氓面对着朱允炆,用没有温度的语调说着。
朱允炆身上的溃烂已经蔓延到原本修长平滑的脖颈,衣衫都掩盖不住。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在朱氓的话语中升高了温度。
“为了我,神佛都可忤逆么”他的眼神明亮如星,“我愿意和阿氓一起下地狱。”
朱氓却道:“你不会下地狱,逆天的是我。”
朱允炆笑笑,将头靠在朱氓肩头,“阿氓总要甩下我,小时候在山上碰到刺客,把我藏在c丛里自己跑出去。长大了我当皇帝,你就甩下我,远远的离开京城。”
他伸开自己的手指,仿佛瑟瑟躲在c丛间,手指尖滑腻腻的,是温热而不属于自己的血。“哥哥,你知道等待有多难熬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先帝驾崩前把—切都告诉我了。他们算了你会妨害帝王之星,会带来战乱灾祸,出生后就封了你主感情的魂魄,所以你从小不ai哭不ai笑,皇宫里都说七皇子怪,一个小孩冷冰冰的,可我喜欢你,我想尽一切办法,就想把你弄哭把你逗笑。我变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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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欺负你,再变着法子讨好你,我把所有心力都放在你身上,所以我比别人知道的多,我看过你笑也看过你哭。”
朱允炆继续说着,身t却颤抖起来,“十六岁时你被送出京城,我以为成为天下之主才可以为所yu为,我装了好多年的贤良太子,先帝要咽气了却告诉我,在你成人时他已经让人封掉你最后的情脉,你再无一丝情感。他嘱咐我若有异状要当机立断杀了你,以保基业。我只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他转到朱氓面前,用因为颤抖僵y的手指抚上朱氓的脸颊,声音压抑而痛楚,“阿氓,没有情感是什么感觉?我死了你也不会伤心吗?你为什么还对我好,温柔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10章另一种往事2
朱氓站在牢房的过道处,听手下向他禀报。
“禀王,谷中幸存者包括孩童共14人。均已捕获,还有两位是公子带来的亲随。”
朱氓接过名册,只看了一眼便将它递给跪在地上的铁行。
“铁行,清点上面是否有遗漏。本王不yu多说,利弊权衡你自己来。祭祀势在必行,谷中的人是关键。少一个若不成功不但救不了你主上,再行祭祀还会杀更多的人。”
铁行默默接过名册,见上面不但有各人的姓名、身份,还有画师临摹的头像,他一页页翻过,终于道:“不曾有遗漏。只需加上我和吕天。”
朱氓望着他点了点头问:“铁护卫可有觉得冤屈?”
“家臣本分。”铁行吐出四个字,顿了顿,没有波澜的语气终于有了拐点,“王爷,真的一个都不能饶吗?”
朱氓觉得意外,挑眉问道:“铁侍卫想求饶?”
“如果可以,请王放了吕天。”
“原来不是为了自己。”朱氓略带意味的盯着他道,“铁侍卫其实已经知道不可能。”
铁行苦笑了一下,终于还是叩首道:“属下告退。请让属下与吕天共处一个牢房。”
朱氓点头许了他,看着铁行一步步走向牢房的深处,隐入黑暗之中。
这样目送着,朱氓似乎兴起了什么念头,他负着手,顺着过道一步步走下去,身侧是并不明亮的牢房,冰冷坚y。每间牢房里都关着人。这些都是明天要生祭的祭品。
于是他的眼中看到了各种年轻的年老的,蜷缩在角落里的,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的,或是害怕颤抖而无法入眠的人。
他停在一间牢房前。
那里靠墙坐着个年轻男子,他借着飘摇的灯光,用一根细细的棍子在地面上写着字。
“逃”字。写地歪歪扭扭,像是初学。
“逃的了么?”朱氓问他。
那男子扭头看向朱氓,一双眼睛漆黑中蕴含着火焰,令人过目难忘。
他说,不卑不亢,仿佛没有看到朱氓的一身华f:“你没有当过奴隶,对奴隶来说,至死也要逃。”
奴隶?比仆从还卑下,又是谁教他学会写这个逃字呢?朱氓却没有再问下去,他改变主意,转身离去。
无论阅尽什么,他的心并无真正的悸动,那么人、物、蝼蚁,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道士盘坐在地面上,托起手中的剑,这次不是木剑,面对着朱氓。
“王请动手,小道这辈子,也仅对王有所愧疚,凌迟还是人彘,我都无怨。”
朱氓没有看剑,却看着他的眼睛,似有探寻。
“可以连自己孩子的命都不顾吗?”
道士的手抖了三抖,却还是固执地托着剑。
“王,天灾瘟疫已四起,若文帝活着,王必然会为他夺回帝位。为了大明的百年基业,为了不起战祸,以至生灵涂炭。先帝可以忍痛做到,我又算得了什么?”
朱氓摇头,“先帝若是在襁褓中就杀了我,何来今日的烦忧?先帝驾崩,我感觉不到快意,允炆死了,我也感觉不到伤心。你们的仁慈除了自己心里好受外,还做到了什么?”
只是轻描淡写的j句,道士的的手却捧不住剑,乃至让它跌落地面。他痛苦地仰望朱氓,喃喃道:“小道罪孽深重。j十年来,午夜梦回。都是那日我的手里托着襁褓中的孩子,师尊和先帝,我们围着呀呀嘬着手指的婴孩,师尊手中拿着银针,我看着孩子的眼睛,g净如洗。师尊下针前,他的眼睛看着我,冲我笑。之后很多个夜里我都会在那个笑中惊醒,再难以入眠。”
朱氓冷笑起来,“道长这么说,我会以为在本王成年时,完成你师尊遗愿的是另一个人。”
“是啊,”道士惨淡的道,“已经开始了,再装仁慈又有什么用?师尊已去,只有我来亲手完成。那天先帝召来他的孩子,已经是少年模样,他向着先帝行礼,却冷冰冰的,不多说一个字。之后又是新的梦魇,王大概不记得,少年在睡过去前,那么冰冷的眼睛里也有哀求,他流了泪。我忘不了先帝在孩子昏睡时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又收回手,只说了一句话氓从没哭过。”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并不记得。”朱氓俯身拣起地上的剑,“ai恨痛苦快乐也对我没有意义。从那次睁眼开始,我只记得曾有个人ai我,十六年关于感情只有这个。但我也只能对他好,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可现在他死了。”
剑锋指向道士的眼,移向他的脸,慢慢在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连这一点意义都没了,天下万物便连尘埃都不如。”
又是一道血痕慢慢而下,道士忍着疼,不闪不避,真如就死一般。
“燕帝已经登基,帝星转换,只要天下能太平,明室基业仍在,小道也就能去见师尊与先帝了。”
剑锋仍在慢慢滑动。
朱氓却道:“若我非要举兵造反,和朱棣斗一斗,让天下燃起战火,生灵涂炭呢?”
道士的脸se立刻变了,伸手抓住剑锋,惊唤道:“王!”
他抓的很紧,剑锋深入手指间的pr,鲜血直流。朱氓却不为所动,一点点从他紧握的指缝中拔出剑,继续把剑尖划在道士脸上。
道士用yu泣的声音劝说着:“王,三百年后,那些鬼魂才会投生,他们重新聚在祭祀台完成轮回,文帝也在其中。这些都是嗜杀生灵的罪,求王不要再错上加错了!”
朱氓停了手,道士的脸上满是血污,划痕微微开裂着口子,却似组成了一个字。
逃。
身为奴隶,永远向往自由,所以至死要逃。
那么人的执着是否该连死都无惧,跨越百年仍可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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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氓慢慢松掉手中的剑。宝剑落地,嗡嗡而鸣。
“帮我在三百年后投生。若我死了,这一世便不会生灵涂炭,你便能完成使命。”
画面从脑中褪去,顾远晨还是坐在楼梯上,朱氓在他身前,手中的烟也丝毫没变。
那些故事太震撼了,顾远晨有些消化不了。朱氓递给他一只烟,他推却了,活着的时候他没chou过烟,死去了也不可能回想出烟的味道。
“所以你们不用疑h,我会帮助你们所有的鬼投生,这是必然的轮回。”
顾远晨敏感的觉出有什么不对,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只有问出现有的疑问。
“如果这是必然的轮回,也就是我们很多年前就该投生,等到现在是因为?”
“对不起,”朱氓回答他,“你们死时我才投生,相关人士没有到齐,耽误你们只能在这里过鬼的日子。也就是因为轮回不成,你们才会每年重复上演死去的那段时光。”
居然如此……顾远晨发现自己并不觉得愤怒,如果,他想着,如果死后很快就面临着投生,他和周何生便没有这么漫长的相守日子。即使经历这么多年的重演死亡,他仍感到庆幸,“其实我该谢谢你。”
“那么,朱允炆投生了吗?”他又问。
朱氓把烟熄灭,支起膝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平静的回答:“他投生了,但不在这里。离我们也不是很远,这里冥冥中总是有着吸引力的。”
顾远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他还认识你么?”
“不认识了,和你们一样。”
“可你记得,甚至为了他而来。你会帮他唤起记忆,就跟让我们看见过去一样?”
朱氓没有直接回答,他很古怪的笑了笑:“其实我一直没懂过感情,小时候是朱允炆缠着我,常常念叨最ai的是哥哥,听多了我也会疑hai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后来我只能让自己记住这个人叫朱允炆,他ai我。但这一世我的魂魄是全的,我懂了不少东西。”
外面的雨不曾停歇,雨沫被风吹进楼道里,密布在朱氓的胳膊上,让说这些话的他显得有些寂寥,甚至让空气变得沉默起来。顾远晨也陷入了沉思,头脑里飘过了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念头。他从未如此借助过别人的故事审视自己的情感,想一个人无情无感即使能坐拥天下又有意义吗?想ai上一个没有情感的人,拥有温柔却永远没有心是什么感觉?他突然想周何生此时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想回去见到他。
朱氓像猜到了他的心思,转过头对他微笑:“回去吧,你可以告诉他们,中元节那天就是投生的日子。”
第11章投生
2012年8月30日,夜。
大雨已经下了三天。自顾远晨与朱氓对话后,雨时大时小,一直没停止。
暴雨造成了城市街道和j通的瘫痪,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灾难,人们躲在家中,忧心忡忡的听着电视里对天气的报导,关心着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
108栋的一楼也都被雨水倒灌进来,它侧面临着的山也在雨中显露出滑坡的迹象。只是对人,这是一栋没人住的房子,对鬼,这些都没有造成烦恼。
23点28分,108栋的鬼们在深深的夜里安静的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雨声。
卞真在给父亲擦着老花镜,游老娘给儿子缝补着被机器刮坏的衣裳,鲜乐把cs的报纸铺了满地,胡碧玫一点点仔细地填补着猩红的指甲盖儿……
鬼们已经知道中元节它们就能投生,今年它们没有轮回死去的场景或许就是个证明。然而那一刻的到来是什么时候?它们仍在黑暗中忐忑着。
“那一年,我比你刚到警局时还小,我爸在一次追捕逃犯的行动中牺牲了,我顶了职。刚进警局的时候,带我的老警察也是刑警队的队长,姓王,大家都叫他王队。王队个头很矮,18岁的时候我就比他高了。我办的第一个杀人案就是和他搭档……”
铁行还是和吕天站在窗边,他讲起了自己经历的第一个案子。留着短短小寸头的搭档好奇的听着,黑暗中的眼睛像星星一般亮闪闪的。
顾远晨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周何生躺在上面盯着天花板,然后顾远晨来了,他就盯着顾远晨的眼睛。
总有一个人让你相看两不厌。顾远晨把手塞到周何生的手里,周何生带着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沙发并不大,如果是生前他们这两个大男人或许无法并躺,但他们现在更轻也贴合的更无间。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时光便如点点更漏,轻巧的,安静的远去。
怎么选择又有什么关系?顾远晨想着,多少ai求而不得,多少人为情而伤,他已拥有,有些东西便不会失去。
23点50分。
已经下起的大雨很少伴着雷电,而今天反常起来。雨的密集已经令人恐惧,闪电更开始以劈开天际的姿态一遍遍的闪过,伴着闷钝的雷声。
天地茫茫,只有水,电、光。而屋顶飘摇的灯光忽的就灭了,雷电太大,连电厂也停止了供电。
这样大的雨,没有任何生物敢于在雨中坦露着存在,108在雨中坚持着,被冲刷,被打s,被侵蚀,它听得见风雨中隐隐传来树枝断裂的噼啪声,它感觉自己的身t在颤动,在摇晃,像一棵被风席卷着根基的大树。然后裂缝不知道从哪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传导向它身t的每一个角落,砖石朽了,钢筋弯折,楼t垮了。
轰隆隆!巨大的响声轰鸣在槐树里小区部分住户的耳边,即使雨声都没有完全遮挡住它的传播。
108栋垮了,一栋建设了20多年的废弃的楼房,就在这j秒间垮成了一p砖石瓦砾的废墟。
山也垮了下来,砖红se的泥土堆积在半边废墟上,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雨稍稍有些变小,泥土不再滑动,一切静止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8月31日0点0分。
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从废墟中凭空出现,站立起来。它们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彼此,一步一步走出这p瓦砾。它们汇集在一起,黑压压的站在废墟前,在冷雨中茫然四顾。
朱氓站在不远处,身边是他的箱子。他并不是从废墟中出来的,他不知站在那里多久,反正他的人他的衣k头发已经被雨打的不能再s。
“这栋楼的束缚已经不在了。”他指着一个方向,“顺着雷电走吧,不远的地方你们可以获得新生。”
鬼们犹疑地互相看了看,面前的废墟,那么多日夜的回忆,还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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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有着点点光明的地方。不需多久,一个个影子开始向投生的方向走去。
站在废墟前的影子越来越少了,一单元的邻居们互相道着别,拥抱,握手,牵着拉着离开。
铁行和吕天走在队伍尾端,只听见吕天在问:“铁队,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后来怎么样了?凶手到底是谁?王队为什么不让你跟他去?”
铁行笑了笑,他抬起胳膊,伸手拍了拍吕天的头,“太多了,下次再告诉你。”
下次,投生后的他们还能再见吗?然而吕天真的没有再问,他翘起嘴角,快快活活的跟铁行一起远去。
“下次一定要告诉我。”
刚才满是影子的场地这么快就变得荒凉,朱氓还在,顾远晨和周何生还在。
朱氓冲他们说:“你们俩不去投生么?去晚了可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顾远晨问他:“你呢?”
“我?”朱氓笑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顾远晨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按照当年发生的祭祀和道士说过的话,属于这里的确实不该是朱氓,而是另一个主角朱允炆。他忍不住问:“那朱允炆呢?他不投生吗?”
朱氓抹去脸上的雨水,望着沉沉的黑夜:“他也不再属于这里。晚投生了的不止是我,还有他,所以他还没有死,更不用投生。不过这些并不阻碍你们的新生,放心去吧。”
顾远晨没有再刨根问底,蛰伏了三百年后投生,朱氓必然有他要做的,也有更多的秘密,他已经不怀疑他对这些鬼投生的承诺,这就够了。
“别了。”顾远晨冲朱氓告别。他握住周何生的手,一起启步,迎着恍惚的光,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废墟前只剩下朱氓一人,他并不着急,看着顾远晨和周何生离去的背影,闪电迸裂出的光芒让他俩的背影蒙上了一层月白se的淡淡的光晕。他们走着,身影越来越小,然而在一条岔路口,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朱氓看到他们彼此对视,然后他居然在模糊中看清两个人对着彼此微笑,顾远晨转过身来,冲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那俩个背影离开了向着光明的道路,走向和那条路分叉的,黑暗的小路,然而他们很坚定,脚步轻快,似乎能听到开怀的笑声。
暴雨终于开始变小,渐渐视线越来越清楚。朱氓从兜里掏出香烟,被雨打的很软,没法chou了。他摇摇头把它丢在瓦砾堆里,最后看了眼108的残骸,也拉着箱子离开了。
槐树里小区外的国道,因为大雨初歇,并没有多少车辆。
一位货车司机架着车,雨变小,道路又空阔让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咚!一个人影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撞到他的车头上,一晃而过,他只看清是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
撞人了!司机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赶快停车,哆哆嗦嗦的下车查看。
车前果然躺着一个人,但是很奇怪,地面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司机摸了摸,那个人的身t是温热的,还有呼吸。
司机马上用手机拨打了120,离槐树里只有不到1公里的第一附属医院三分钟内就赶到现场。急救医生很奇怪,虽然司机说是自己撞到了人,但这却根本不像是j通事故的现场,男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只是呼吸微弱。
然而送到医院还没进急诊室,男子的心跳就停止了跳动。之后医生在男子身上找到一份捐赠器官的同意书。
j警介入后也判断这不是j通事故,司机没事了。男子的身份也得到确认,并没有直系家属存在,因为有捐赠同意书,医院迅速摘取了男子的器官进行配型。
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在第一医院的病房里,恰有一名先天x心脏病患者与男子的心脏配型成功。
这个患者已经21岁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心脏进行手术,主治医生本来很担心他近期显示出来的心脏衰竭情况。结果这意外而来的心脏救了他。手术做得很成功,患者活了下来,并有可能带着这颗健康的心脏拥有和普通人一样长的寿命。
患者和他的家属自然很感谢捐赠者,听说是意外身亡的。他们请求能看看这位捐赠者的样子。当然尸t已经火化,医院把死亡证明上的照p影印后送给了他们。
那位患者拿到照p,却不禁有些惊讶。他曾经在医院不止一次见过照p上的人,这个人一贯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并不像大部分病人一样热ai攀谈,即使有一次两人并排坐着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却没想到最后自己被他所救。
大家都说这可能就是缘分,世上的事本就无巧不成书。
第12章终结
暴雨已经停歇,城市恢复现状。
忙碌有序的城市建设,庸碌热络的市井生活,一切的一切如好久没有照耀一方土地的y光一样充满着活力。
槐树里小区因无人居住而年久失修的108栋在暴雨中垮塌了。这并没有大碍,本来它就在建设先导区的蓝图里,瓦砾将被运走,滑坡的山t也将被铲平,钢铁机械忙碌着,108栋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一p欣欣向荣中。
而更被新闻报纸津津乐道的是这次暴雨中意外发掘的明朝古墓。随着墓室的发掘,考古的深入,重重谜团让这个古墓成了全国新闻媒t大肆渲染探索的焦点。
总结来无外乎,一座王侯级别的古墓,却没有符合规格的陪葬物品。打开墓室,棺椁前居然有一个手持宝剑,道士打扮的g尸。而棺椁里竟然放有两具男子骨骼,身着的fse为明朝王侯才有的规格。经过现代医学测定,其中一个墓主应该死于疾病,而另一具却似乎在生前经受过残酷刑罚,全身骨骼大部分碎裂。
有很多考古学家提出了不同推测,微薄上的友也展开了热议。有人说这一定是个造反获罪的王侯,匆匆掩埋所以毫无陪葬,然而皇帝小心眼还是忌惮他,所以派道士做法事镇压,反驳者立刻说那棺材里有两具尸t又怎么解释,都镇压了还给穿什么王侯的衣f?有人说这是哪个封王和他陪葬的娈童,明朝不是时兴男风嘛,可道士和两人身上的f饰怎么解释,是把娈童骨头打碎了陪葬还是把自己骨头打碎了陪个病死的娈童?还有人说这一定是个想长生不老的王,误听道士谗言做法事求永生,那个骨头断裂的人就是祭品,统治阶级的残忍万恶啊万恶,可求永生的贵族哪个不带着可享用的金银珠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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