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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此时皇帝让沈溪调拨大船开辟近海运输线的圣旨传到新城,除了嘱咐开通南北双向的固定海上航线外,对于开海之事没有提及,这让沈溪非常失望。
“长久以来,大明海防荒驰,沿海卫所将士穷困潦倒,战力全无,更是坐视丰富的鱼获资源白白浪费掉,本来可以充分利用海洋的物产来养活更多百姓……”
沈溪很惋惜,他明白闭关锁国不过是统治者为了方便统治国民而制定的措施,朝中大批人支持,时间久了连百姓都觉得是对的。
但沈溪却知道,想要社会发展,文明进步,大明要保持长治久安,必须开海,毕竟他不能时刻守在江南抵御海盗倭寇,只要大明海疆处于对国民的封锁状态,就会有外来人惦记,倭寇和海盗会层出不穷,扰乱民生。
云柳道:“大人,陛下传召您速回京城。”
沈溪点头:“对此我早就料到了,出来这么久,陛下若不着急才有问题。先准备一番,不用着急走,我尚有事没完成。”
云柳不敢问沈溪有何事需要留在新城,不过她觉得可能跟沈溪的私事有关。
沈溪在等惠娘和李衿从广东回来。
但沈溪没把惠娘和李衿等到,倒是先等来了唐寅。
唐寅听说沈溪从南洋北上,心急火燎从山东赶到新城,唐寅现在做事很积极,他知道自己能混个兵部侍郎不容易,就算星夜兼程跑断腿,见到沈溪后也没有任何怨言。
唐寅道:“沈尚书可算回来了,陛下传召您回去……刚得到消息,说是您家眷没事。”
沈溪皱眉:“之前我的家眷出了什么事吗?他们不在京师?”
唐寅本以为这件事沈溪早就清楚,看到这情形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呵。”
唐寅赶紧把话题揭过,道,“回来就好,锦衣卫指挥使钱宁估摸明日会到,这次恐怕要我俩护送沈尚书回京师。”
沈溪笑道:“是护送?不会是押解吧?”
唐寅苦笑道:“沈尚书可真会开玩笑,您立下大功,听说跟佛郎机人签订了新协约,以后大明每年都会有上千万两银子进项,这样的大功臣,谁敢乱来?”
沈溪笑而不语。
唐寅感觉到沈溪的生分,不知如何化解,沉默一会儿道:“沈尚书早些出发为好,陛下已传命,最迟后天出发……您看如何?”
沈溪笑着摇头:“回京城之事暂缓,江南这边还有一些事需要完成……这边出事了,伯虎你该听说了吧?”
“莫非是……南京军权?”唐寅问道。
沈溪点头:“我的想法是,让伯虎留在南直隶几年,整顿官场,你看如何?”
唐寅一听当即站起来:“沈尚书,您莫要言笑。”
沈溪正色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你已是兵部右侍郎,我想跟陛下提请,由你来出任南京兵部左侍郎,暂代南京兵部事……这也跟南京兵部王尚书主动请辞有关,你可以以钦差身份,在南京这边推行改革,之前你跟陛下在宣府推行一些举措,便很好。”
“这……”
唐寅一听便知道沈溪的话形同命令,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但他显然不想留在南京,两京中南京虽然繁华,却像是被发配,虽然他说不上来这样有何不妥。
转念又一想,他如果留在江南,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力,他在京城是给王琼和王守仁打下手,不如留在南京,这边所有事都可以由他来做主。
沈溪道:“怎么,伯虎兄有难处?”
唐寅叹道:“若朝中无人,在下倒是可尝试一下,但在下实在是能力有限,在宣府时不过做了一点小事,结果却不了了之,恐难胜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沈溪笑道:“不历练一番,又怎知自己不行呢?”
“嗯?”
唐寅抬头看着沈溪,似是明白什么。
唐寅是聪明人,当然会琢磨沈溪话中之意,思虑良久,脑中灵光一闪:“我作为官场新人,连个进士都不是,最大的功劳除了跟沈之厚做了一点微不足道之事,再就跟着陛下打了一场胜仗,出任兵部侍郎有多少人在背后非议?”
“现在沈之厚分明是想给我证明自身能力的机会,让我在南京做几年实事,这可比留在京师当个吃苦受累却不讨好的兵部侍郎不知要好多少……”
唐寅非当年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之人,能体会到沈溪的良苦用心。
他是沈溪亲手提拔起来的,不会觉得这是沈溪在嫉妒和打压他,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跟沈溪相差十万八千里。
“在下愿意领命。”唐寅道。
沈溪笑道:“我还怕伯虎兄不同意呢……其实你到江南来,算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不过现在尚需陛下御准才行……今日我便会上奏此事。”
“嗯。”
唐寅点头接受。
哪怕他理解沈溪的苦心,心中有一些失落,毕竟刚得到皇帝的信任,被委以重任,现在突然要离开京城官场,毕竟南京是传统意义上养老和不干正事的地方,很容易在这里荒废前程。
但现在沈溪主意已定,他也已接受,就没有再拒绝的可能,唐寅也只能静下心去想如何整顿江南官场。
显然这不需要他太过操心,连他自己都知道,沈溪既然给了他差事,就会给他规划好路线,一如之前为他规划好人生一样。





寒门状元 第二六三四章 作别
唐寅暂时无法回京,留在新城等朱厚照进一步指示。
他奉旨南下找人的差事顺利完成,现在沈溪和沈家人平安无事,他已经可以回去跟朱厚照圆满交差。
可惜的是,沈溪给了他新差事,让他去南京主政,他不得不接受。
在新城等候期间,沈溪将新城事务交给唐寅来打理,这对唐寅来说算是驾轻就熟,毕竟当初沈溪领兵出海,新城政务也是他在主持。
“大人留唐先生在南京,也有让他协调新城事务的考虑吧?”云柳私下问道。
沈溪点头:“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他毕竟一手参与了新城建设,对这里的一切很了解,我怕自己回到京城后,南京一帮人会乱来,那我苦心建造的城市,可能会流于平凡和庸俗,我建造这座城就没了意义。”
云柳道:“大人,卑职也可留在此地,为大人效命。”
沈溪笑道:“你这么重要,我怎么舍得把你留下来?你做的事,远比管理一座城市更加重要。”
“是,大人。”
云柳非常感动,沈溪对她信任有加,她似乎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
……
……
沈溪在新城停留六日,便见到千里迢迢返回的惠娘和李衿。
二女南下一趟,主要是摸排闽粤等地的商铺经营情况,同时也有故地重游之意,如此惠娘可顺便派遣一下心中抑郁。
惠娘见到沈溪很高兴,久别重逢,缠绵也多了一些。
沈溪从下午到惠娘处,一直到晚上头更鼓敲响,才一起出房来吃晚饭。
三人坐在桌子前,一团和睦。
“随安和东喜两个丫头,被妾身先一步送往京城了。”惠娘动筷子前,突然说了一句。
沈溪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随安和东喜之事他不太上心,尤其是对随安,他心中始终有一丝阴影。
等吃完晚饭,丫鬟把东西收拾下去,惠娘又老调重弹,道:“两个丫头年岁不小了,准备来年开春后,寻摸着送她们出门,亦或者给老爷留着?”
沈溪问道:“她们已到嫁人的年岁了吗?”
“及笄了。”惠娘道,“女儿家这年岁,正该考虑嫁人,难道要等十**岁之后再着急?那也未免太晚了!”
沈溪笑了笑,道:“一切就随惠娘的心意处置吧。”
惠娘看着沈溪,好奇地问道:“老爷舍得把两个如此乖巧可人的丫头送走?她俩只要稍微收拾打扮,绝对是上佳的美人。”
沈溪苦笑不语,旁边的李衿则抿嘴一笑:“姐姐,你怎么老想把那两丫头送给老爷?老爷好像不领情……”
“就你话多。”
惠娘没好气地道,“其实若是老爷不能决定,先留着吧,过几年也行,她们最好的归宿,还是跟着老爷,无论是做妾,或是通房丫头,总比流落在外好。”
沈溪道:“惠娘你是在试探我吗?”
惠娘被说中心事,脸面有些挂不住,情不自禁避开沈溪的目光。
显然随安和东喜没到着急嫁人的地步,不过她想“逼”一下,让沈溪尽快做出决定,其实本心未必舍得把二女送走。
沈溪感到自己对惠娘有些咄咄逼人,哪怕惠娘真有试探他想法的意思,也并非坏事,毕竟惠娘是真心实意为他考虑。
沈溪叹道:“那俩丫头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没必要这么快便嫁出去……倒不是说我想为自己留着,只是希望她们未来有个好归宿……”
“都是贱籍,就算从良,哪里有什么好归宿?”惠娘担心地道,“就算多给嫁妆,难道还能当成千金大小姐嫁出去吗?”
沈溪道:“未必嫁到大户人家,只要男方真心实意对待她们就好……老汀州商会的伙计中,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也不看看那些老伙计都什么年岁了,难道随安和东喜过去为人当妾?就算有合适的人选,妾身也不打算这么做,还是跟闽地那些老人拉开一些距离好,免得牵扯太深。”
沈溪感觉惠娘态度坚决,要跟过往一刀两断,跟汀州商会不再有任何牵扯。
沈溪跟惠娘讨论随安、东喜的归宿,旁边李衿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之前宋当家在江南做了笔大买卖,老爷应该知道吧?”
沈溪皱眉:“什么大买卖?”
李衿突然缄口,用迟疑的目光望向惠娘。
惠娘语气平淡:“老六的买卖越做越大,妾身怕老爷压不住他。”
“哦。”
沈溪这才意识到惠娘和李衿说的是什么。
宋小城掌管着车马帮,在南方势力很大,却一直没得沈溪重用,眼看以前那些不如自己的老弟兄,诸如马九、朱鸿等人,一个个要么随军有了功名爵禄,要么在官府做事,端上铁饭碗,萌及子孙,宋小城自然无比眼红。
跟别人不同,宋小城有钱有势,汀州商会弟兄一半都跟着宋小城,这几年仰仗沈溪在朝中快速崛起,跟地方官府勾连越来越深,生意也越做越大,手下弟兄上万人,已经成长为不可忽视的力量。
惠娘见沈溪不太想提宋小城之事,皱眉道:“老爷到底怎么想的?小六已尾大不掉,老爷依然将他留在地方,难道不该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
沈溪道:“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买卖……除了他,换谁更合适?”
惠娘道:“若老爷实在定不下,就由妾身来执行家法好了。”
“姐姐……”
李衿不赞同惠娘冒险,不由出言提醒,毕竟惠娘自己也说了要跟汀州商会那些老人划清界限。
惠娘没好气道:“老爷迟迟不做决定,留宋老六在南方,迟早会成为祸患……老爷现在能驾驭得了他,但以后谁敢保证?别人给他面子,是看在老爷的份儿上,他要是出了事,别人绝对会把这笔帐记到老爷头上。”
沈溪见惠娘倔强脾气又上来了,苦笑着道:“宋小城的事,我回头会妥善处理……”
“嗯。”
惠娘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过了,低下头,“老爷应快刀斩乱麻,尽快把事情解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
……
沈溪当晚在惠娘处过夜。
唐寅到来后,城里政务有人帮忙处理,沈溪无需牵挂案牍之事。
在惠娘处过夜有一种家的温馨,不过他还是有些想念正在回京途中的家人。
“老爷几时走?”
惠娘一觉醒来,见沈溪伏在桌前书写,不由下床,拿了件衣服过来给沈溪披上。
沈溪握紧惠娘的手,轻叹:“早走晚走其实一样,回去后还得跟陛下解释一些事,避免产生误会。”
惠娘问道:“老爷在海外的领地建设得如何了?”
“还行吧!”
沈溪答道:“毕竟这些年投了不少钱进去,这次南下,大量土著来投,加上前几年移民,基本上那座岛已为华夏所有。我之所以迟迟不处理宋小城,也在于他得帮我迁移灾民前往吕宋,还有吕宋岛上的土特产,也需要他来销售。现在我很担心陛下知道后,会怀疑我有不臣之心,届时君臣间会平添许多猜忌。”
惠娘想了想,道:“其实老爷根本不必做这些,回到朝中安心当阁老,权倾朝野自不在话下……何必自找麻烦呢?”
沈溪道:“我跟你说啊,其实我并不想留在大明当官……这个官不好当……”
“老爷?”
惠娘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沈溪。
沈溪叹道:“我老早就有出走海外的想法,其实大海彼岸,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免去世俗之人的看法,到那时根本不需要避讳旁人异样的目光,你可以轻松融入沈家,这样不好吗?”
惠娘避开沈溪的目光,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沈溪:“老爷千万别有如此想法,妾身现在过得很好。”
沈溪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相认,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这样真的好吗?其实这次我就想一走了之,带着你,带着沈家上下……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割舍不下,不是权力地位,而是我在大明尚未完成的使命。”
惠娘望着沈溪,摇头道:“老爷位高权重,不安安心心在朝中做一个权臣,却要流落海外当个野人,赤手空拳打造一片天地……这是老爷希望过的生活?”
“呵呵。”
面对惠娘的问题,沈溪只有苦笑的份儿。
因为很多事,连沈溪自己都没想好。
这次南下他基本搞清楚洋流方向,再结合从佛郎机人那里获取的水文资料,随时都可以带着船队离开大明,到美洲或者大洋洲发展。
他可以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国家,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发展,推动科学技术进步,但又知道这太过理想化。
好像只有改变大明,促进华夏社会整体进步,才算完成使命,其他都不算。
……
……
沈溪跟惠娘会面后,准备动身回京。
此时沈溪提唐寅留守江南的奏请终于得到答复,朱厚照表示同意,颁旨将唐寅任命为南京兵部左侍郎,以钦差的身份督管江南军政,完成之前沈溪撤下徐俌后尚未完成的改革。
徐俌和魏彬前途未卜,南京兵部尚书王佐告老还乡,唐寅实际上是履尚书职,为改革扫清了绊脚石。
唐寅跟沈溪很快都要启程,一个赴南京,一个去京城。
临行前,唐寅前来请示,让沈溪“指点”他此行该如何施政,毕竟此番去南京是沈溪一手促成。
简单的践行宴上,沈溪给唐寅倒了一杯酒,道:“伯虎兄要怎么做,不必来问我,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独自完成决策。”
唐寅急道:“这怎么行?在下就怕把事情弄糟。”
沈溪笑着摇摇头,用鼓励的口吻道:“若是两年前伯虎兄说这话,在下虽然嘴上不认同,但心中确实抱怀疑态度。但到今日,伯虎兄能力已足够,唯一欠缺的只有自信……伯虎兄可以大刀阔斧地完成改革,再大的困难,也相信你能处理好。”
沈溪对唐寅的评价非常中肯,唐寅能够理解,换作几年前,他对自己丁点儿自信都没有,但跟在沈溪身边连续磨练后,他仅仅是心中没底,却也跃跃欲试,觉得自己其实就差了一点火候。
二人喝了几杯,唐寅不由提及过去几年跟沈溪走南闯北的经历,沈溪突然正色道:“以前在战场,跟敌人面对面地厮杀,直观而残酷。官场交锋其实远比战场更加复杂,敌人更加隐秘,出手也更狠辣,往往不遗余力,许多时候你甚至不知道得罪了谁就落马了……”
唐寅眨眨眼,试探地问道:“却不知在下到南京后,最该提防之人是谁?”
沈溪笑着反问:“你说呢?”
“唉……”
唐寅顿时很尴尬,叹息一声,道,“在下愚钝,官场历练几年,没做出成绩,之前平宁王之乱说是有功劳,却不过是走马观花,往江西走了一趟……真正的功劳还是在隐身幕后运筹帷幄的沈尚书身上。”
沈溪道:“伯虎兄何必妄自菲薄?”
唐寅望着沈溪:“其实在下还是希望得到一些指点,南京官场错综复杂,势力盘根错节,就怕在下去了后,难以全身而退。”
沈溪想了想,正色点头,算是同意唐寅的说法。
唐寅目光中多了几分期待,觉得沈溪应该会提点他两句。
但最后沈溪仅限于点头,拿起酒杯道:“来,你我满饮此杯,祝伯虎兄就此鹏程万里,青云直上。”
唐寅顿时无语,到这会儿他终于明白,这次往南京真的要自力更生,沈溪一点都不打算提点,哪怕他在南京死于非命,也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
……
……
唐寅要去南京赴任,南京官场一片风平浪静。
对于那些官僚和统兵勋臣来说,他们最怕的不是唐寅,而是沈溪。
不但唐寅把自己当成沈溪的影子,就连江南官场也普遍如此认为,唐寅到南京在旁人看来就是沈溪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翌日一早,唐寅和沈溪来到新城北门,正要拱手作别,不想北边烟尘大作,大批马队前来,派人去查才知道是南京派来迎接的使者。
来使名叫李良玉,并非文臣,而是南京守备衙门指挥,乃六品武职,此行带了两百多骑,还有二十多辆满载的马车。
“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望两位大人笑纳。”
沈溪带唐寅去见李良玉,本来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想了想还是准备见见,为唐寅壮壮声色。
跟在沈溪身后的唐寅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沈溪昨日没提点他,今天却带他来见南京派来的使者,用意何在实在琢磨不清。
沈溪笑道:“李将军有礼了……这心意可不小,岂是你一人能提供?都有谁,礼单上列清楚了吗?”
李良玉未料沈溪如此直接,不过以他的身份,跟沈溪见面已不属于“高攀”,简直是高山仰止,当下赶紧把怀中的册子拿出,呈递给沈溪:“沈大人明鉴,南京各位大人为您准备了厚礼,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当然还有唐大人的,下官不过是来为两位大人引路……”
唐寅很清楚沈溪不喜欢官场送礼这一套,道:“沈尚书要回京师,不会去南京。”
李良玉笑道:“途经南京也好啊……之前沈大人不就去过一次?不过那次沈大人走得急,南京各位大人未曾好生款待……这次回京师时间应该不是很赶,想来再去一趟也未尝不可……”
沈溪脸上挂着笑容,看了看唐寅,似乎在暗示什么。
唐寅心里直打鼓,暗忖:“沈之厚此举,不会是敲山震虎,让我知道官场险恶,敬酒、罚酒并存吧?”
沈溪很快回过头,笑道:“你非本官,怎知时间不赶?陛下定了期限,本官的确没闲暇前往南京,请李将军帮忙带句话,就说他们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实在是君命难违啊……不过唐侍郎此番却要往南京赴任,不如请李将军一路护送?”
“这……”
李良玉愣住了,他背负的任务主要还是请沈溪前往南京一叙,唐寅只是附带。
唐寅道:“怎么,李将军不想遵命行事?”
沈溪闻言不由又在笑,这笑容再次让唐寅心里发毛,“沈之厚怎么突然成了笑面虎?他这笑意到底代表了什么?”
沈溪在笑,不过是觉得唐寅有了官威,学会以势压人了。
李良玉则赶紧道:“唐大人前往南京,下官自会倾力护送。”
“那就走吧。”
唐寅不想跟李良玉多废话,看了沈溪一眼,又情不自禁道,“这所谓的心意,劳烦李将军带走,沈尚书为官清明,朝野尽知……你这么当面送礼,是想坏沈尚书清名吗?”
“下官绝无此意。”李良玉急忙解释。
唐寅严肃地道:“那就是了,把东西收好,谁家的还到谁家。沈尚书,在下如此安排没问题吧?”
沈溪笑着点头:“如此正合本官心意。”
唐寅跟着点头,又望着李良玉:“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在下不想耽搁行程,毕竟皇命在身……沈尚书,在下这就上路了,后会有期。”
沈溪微笑拱手:“一路保重。”




寒门状元 第二六三五章 裂隙加深
沈溪再次从江南回京。
对于京城官场来说,这不算稀奇事,毕竟沈溪位高权重,他要做什么,下边的人根本无从反对。
连以前一向跟沈溪唱反调的谢迁都妥协让位,杨廷和也被皇帝赶出朝堂,朝廷已建立起以沈溪为中心的新领导层,皇帝接下来要栽培亲信,谁都有上位的机会,朝中文武大规模变动已迫在眉睫。
沈溪北上途中,第一个来见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钱宁。
这次钱宁是特意来护送沈溪回京城……本来他南下是为找寻沈溪与其家眷,此番见到人非常激动,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向沈大人请安。”
钱宁单膝跪地,向沈溪行礼,此时沈溪尚在马背上。
驿馆大门外,沈溪翻身下马,走到钱宁跟前,“钱指挥使如此见外作何?起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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