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周氏只能无奈摇头:还是要等相公回来,问过他才能作数。这一个月他都不在家,连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沈明新插嘴道:五弟也是的,把你们娘儿俩接到城里来,结果自己却不顾家,回头一定让娘好好责问他,看他做的什么事。
周氏苦笑了。
虽然她对沈明新这一房并不是很热情,但到底是一家人,于是盛情挽留三人住上一晚再走。
周氏向惠娘告了个歉便提前工,回到后巷家中,捣鼓出一顿丰盛的午餐待客。随后,周氏到街上去买东西,让沈明新一家顺便带回去。
等周氏出门,沈明新和冯氏便在院子里说起了闲话。
沈溪和沈元则在屋子里的窗户看书,由于沈溪这里有不少从惠娘那里借来的古籍,其中有一本便是通俗易懂的《千字文,沈元看得津津有味。而沈溪则竖起耳朵,偷听墙根大致把四叔两口子的意思听了个清楚明白。
冯氏连声指责周氏不像一家人,连把沈元这个侄子留在家里照顾的事都不答应。
你看弟妹她多忙?毕竟是替人打工,要不是咱们来的话,可能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六郎到这儿住,没人照顾,其实还不如留在学塾那边,至少有先生看顾,学业上不会耽搁。
沈明新对冯氏的话却不以为然。
虽然夫妻二人在一家五房中算是比较开明的,但到底还是有自家的小九九,不会全然为他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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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家书值万金
《大明律曰:赋役之法,役曰里甲,曰均徭,曰杂泛,凡三等。以户计曰甲役,以丁计曰徭役,上命非时曰杂役,皆有力役,有雇役。州府县验册丁口多寡,事产厚薄,以均适其力。
虽然周氏带着沈溪来到了城里,但一家人的户籍仍旧在桃花村,但凡有徭役以及摊派,仍旧会按照桃花村的户籍来分配。
按照官府所造黄册,沈家明年要出徭役一人,老太太李氏的意思,是从沈溪二伯和三伯中挑出一人充任,毕竟要把能赚钱养家的老四沈明新和老五沈明钧留下来,但显然这种事老太太也不能擅自做出决定。
四伯沈明新这次带妻子进城来接儿子,其实也有跟沈明钧商量的意思。
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如果商量不出个结果的话,官府征徭役肯定要以年轻力壮的优先,沈明新和沈明钧都有能会被选中。现在因为六郎沈元的事情,两房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难保后面家里商量事情的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
吃过晚饭,周氏在巷子附近找了家客栈,安排沈明新三口人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沈明新一家离开县城时,周氏送了不少东西,但冯氏并不太买账,毕竟东西拿回去要由老太太统一分配。以李氏的偏心∞,眼,肯定老大一家拿得最多,四房能得到的极为有限。
在冯氏看来,老五一家在城里过得越好,带回家里的钱越多,对自家越不利。年后摊派下来的徭役,很可能会由丈夫来承受,因而对老五一家心结更深。
送走沈明新一家,周氏来到药铺,只见铺子已经开门了,稀稀落落地没几个顾客。沈溪正在帮惠娘捣药,她轻轻叹息一声,走过去摆摆手道:铺子没什么生意,这点儿活我来干就行了,你回去温习功课吧!
沈溪见老娘神色凝重,知道她明白得罪沈明新两口子的严重后果回头在沈家恐怕更加孤立无援了。
周氏不收留沈元,并不是自私小气,实在是她工作繁忙照顾不过来,沈溪是她儿子到药铺帮忙没什么,但沈元就不同了,说不定到时候又会生出其他烦恼。再则就是如果收留了沈元,那么过了年就十六岁的沈永卓又该如何?都是一家人,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沈溪放下药杵,站起来舒展了个懒腰,临出门前听到惠娘劝慰:姐姐不用郁结在心,家里的事,总归有年长的撑着,落不到小辈身上
回到后巷家里,林黛和陆曦儿正在院子里玩耍,小姑娘家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做,要力气没力气,要眼力劲儿没眼力劲儿,其实除了玩也没别的可干。
林黛偶尔还能帮衬着下厨做饭,陆曦儿就是睡足了玩,玩累了吃,吃饱了睡,每天生活得无忧无虑。因为沈溪和林黛的到来,陆曦儿的性格变得开朗许多,见到沈溪她总喜欢围着这个哥哥转。
沈溪哥哥,你来教我们《三字经。
陆曦儿见到沈溪进门,马上又缠了上来。
沈溪摸摸她的头,道:我还有事,你们先玩,等回来再教你们。别出门啊,外面很危险,尤其是黛儿你,近来城里有一伙人像是在找什么走失的犯官家眷,没事别出去。
林黛一听,脸上露出些微惧色。
沈溪见此也能猜到个大概,转身便出了门,让林黛把门关好。
沈溪去王家大宅后面的废弃猪舍找王陵之,因为他在过年这段时间放假不用再去学塾,老早就跟王陵之约好一起玩,其实沈溪是想跟王陵之打听老爹的事情。
到了猪舍,王陵之老早就到了,正拿着竹棍在练剑,一招一式施展下来,倒也像模像样。
这套剑法,正式的名称是《二十四式昆仑剑,是沈溪当年在湖北武汉考古时,向当地一位武术教师所学。全套剑法动作幅度大,气势磅礴,以攻为主,刺杀凶狠凌厉,步法身法多变,活动范围广,动作连续不断,似行云流水一般。
王陵之学习了基础武学后,感觉不过瘾,一再纠缠。沈溪熬不过,只得传授了这套前世用以健身的剑法,结果王陵之学习后如获至宝,学习得如痴如醉。
见到沈溪后,王陵之向沈溪从头到尾施展了一遍剑法,从起势开始,经朝天一柱香拔草寻蛇劈山沉香等招式,一直到青龙腾飞及收势,做完后气喘吁吁,擦着满头大汗问道:师兄,你觉得我练得如何?
一般吧。
沈溪应了一句,问道,你爹可回来了?
王陵之摇摇头,随即又补充道:我问过姨娘了,爹这几天应该就会回来。师兄,我的剑法练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师傅?
二人注重的事情根本不一样,沈溪不想戳破一个少年的侠客梦,说了句以后有机会便不再说武功的事。
等中午回到家,周氏高兴地拿着一封信给沈溪,道:你爹找人送信回来了,你快念念,上面写着什么?
娘,你怎么没给姨看?姨也识字啊!
周氏一巴掌拍在沈溪脑门儿上:你孙姨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女儿,我没事去刺激她做甚?快看,不然让你读书有什么用?
沈溪不以为然地打开信封,拿出信纸看过之后才知道老爹是跟着王家老爷王昌聂去了湖广的武昌府看望狱中的儿子,说是按照行程十七八就能回来,让周氏不用挂心。
沈溪把信上的内容一说,周氏不由抹起了眼泪:这没良心的,出远门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反倒让咱们对他牵肠挂肚的。
娘,爹不是说了吗,因为王家家主走得急,他来不及回家知会就上路了娘,你别伤心。
周氏终于放下了对丈夫的担心,满面红光,哼着小曲儿便进厨房开始做饭,做好后每样菜都挑了些装进食盒,让沈溪送到药铺给惠娘。
两家人现在好得就跟一家人一样,周氏这些天丈夫没音讯,也算是守了一段时间活寡,她觉得跟惠娘都有些同病相怜了。
到下午时,沈溪到思古斋去看自己寄卖的画,惊讶地发现竟然卖出去了。
徐掌柜笑道:你小子运气好,知县老爷高升要往南直隶去,买了你的画,这是分润给你的。
沈溪把小钱袋拿了过来,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白花花全都是银子,可惜都是散碎的。
徐伯,你连卖了多少都不说,是不是把详数说一下,也好找戥子给称称?
徐掌柜骂道:你个臭小子不懂规矩是不是?知县老爷买画,肯定不想让外人知晓,有银子拿你就好好收着,再咋咋呼呼连这点儿银子都不给你。
沈溪顿时不吭声了。
感情这韩县令又是买画去给那些达官贵人送礼,既然人家不想张扬,他有钱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掂量了一下手头的银子,怎么说也有六七两,肯定比上次赚得多,至于被这徐掌柜坑了多少,他反倒没太在乎。
徐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沈溪行礼告辞。
先等等,我就想知道,是什么人让你来卖画的?听知县老爷的意思,你上次和这次送来的画都是好东西,不过这可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知县老爷问我,我一时回答不上来,他老人家脸色就不高兴了。
你小子最好老老实实交个底,我也好心里有数,不然官府那边追责说是贼赃的话,可别说徐伯我不讲人情把你供出来。
沈溪笑呵呵道:徐伯请尽管放心,您想啊,就算是贼赃,也是被县太爷买去了,那县太爷就是销赃之人,这事儿还能有人追究不成?
你个臭小子,诚心消遣我是吧?
徐伯作势要打沈溪,沈溪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出了思古斋大门来到外面,沈溪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袋子里的银子拿出来掂量了一下,没有掺假,都是上好的白银。
要是被人看到他一个小孩子有这么一大笔钱,可能会带来麻烦。银子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但眼下沈溪却没花银子的地方,周氏在药铺入了股,每个月赚的银子不少,可惜大部分还是要让沈明钧带回家里去。
沈家一天没分家,老太太李氏一天就是沈家之主,无论哪房赚了钱,都要上缴,不过周氏也能截留一部分,到底要为沈溪读书考虑。
可惜这时候没钱庄可以存起来坐收利息,沈溪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银子藏好,回家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以后有需要再把银子拿出来用。
手头上有了六七两银子,怎么也足够一家人未来两三年的花销了,就算有什么天灾也勉强能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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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书评区的争吵了,这本书本来就是写小人物的成长,家长里短是不可避免的,大家还是期待小沈溪怎么慢慢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处境吧!总之,爽点肯定是有的,但不能一蹴而就,咱们慢慢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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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议办商会
转眼到了腊月十七,沈明钧果然如期回来,周氏亲自到王家那边去接人,总算是把人给带了回来,脸上的喜色远远就能瞧见。
憨娃儿瞅什么,才一个月没见连你爹都不认得了?快给你爹请安。周氏似乎忘记了平日里对丈夫的咒骂,见到沈溪站在门口,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沈明钧基本还是老样子,只是红光满面,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看来久了没看到妻儿这一回来还有几分兴奋。
沈溪乖乖地上前叫了声:爹。
沈明钧用手摸着沈溪的小脸蛋,高兴地点了点头,道:这才几天不见,小郎又长高了,到里面去,我给你和黛儿买了好东西回来。
进到院子里,林黛和陆曦儿都在。
林黛对沈明钧已经非常熟悉了,可陆曦儿突然见到个男人进来,不怎么有印象。自从沈家搬过来,她一共才见过沈明钧三四次,小孩子记性不好,她见到生人有些害怕,躲到沈溪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瓜不断打量。
这是我爹,你应该叫姨父。沈溪笑着跟陆曦儿解释。
陆曦儿眨着大眼睛,只是躲在沈溪身后,抬头看着沈明钧却什么话也不说。
周氏笑道:曦儿不认得,就算了。憨娃儿,送曦儿回去,跟你孙姨说今天头晌我先不过去帮忙了。
沈溪送陆曦儿回药铺,到了店子里面把家里的情况跟惠娘一说,惠娘也为周氏感到高兴:你爹回来就好,不然成天听你娘嘴上骂心里想的,这耳朵啊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沈溪嘿嘿一笑:怎么,姨也是这样的感觉啊其实我娘在家里念叨的更多,成天在我面前骂我爹没良心。
或者是同样的话听多了,惠娘不由会心一笑。
转身正要走,沈溪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道:姨,我听说咱们县里的韩县令很快就要往南直隶去任职了,年后新知县就会上任。
哦。
惠娘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想随口道,那跟咱没多少关系吧?
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要说这韩县令是通过姨你防治瘟疫有功才受到重用的,他在的话衙门那边对姨的生意自然有所照顾,他这一走,可能有些人就会打药铺的主意其他药铺要是一起跟新县令施压,姨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惠娘听了沈溪的话,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沈溪的话不无道理,韩县令与惠娘的药铺有着利益关系,扶持惠娘的药铺就相当于维护他的政绩,自然是不遗余力。
但继任者就不一样了,县令可是百里候,履新的第一件事就是得跟地方士绅打好关系,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消除。而今宁化县城惠娘药铺一家独大,那些竞争对手肯定会在新县令身上下功夫。
那怎么办才好呢?
惠娘想了半晌,觉得自己是女流之辈,根本就没办法跟那些人斗,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建议道:姨,你不妨把生意做大一些这铺子规模太小了,必须得把店面扩大,要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然后再跟城里其他药铺的老板商议,成立商会,在新县令上任之前,姨先把他们使坏的路给堵上,只有这样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惠娘在做生意上有些天赋,可沈溪的话她还是不怎么听得懂。
商会这概念,目前的大明基本是没有的,同行是冤家,彼此存在竞争关系,怎么会联合起来做生意相互照应?
等沈溪把具体意思解释清楚,惠娘摇了摇头道:他们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未必未必!
沈溪淡淡一笑,指点江山道:目前大势在姨手上,韩县令要走的消息只是在很小范围内流传,他们要生存下去,必须得听姨的。姨这个时候出手,要整合药铺其实不难。等整合完毕,就算新县令来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生意照做,姨以后说话依然有份量。若有谁不识相到新县令那里挑拨,姨有地位有人脉,县令为了维持地方稳定只能给姨面子,反而会出手惩治那些使坏的人。
惠娘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仍旧没有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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