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玄衣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火狐
“鹰击司本县主要了,成国郡主那边的打意思……”
“期永侯须要鹰击司将的位子……”
“明侯府特别关照过,要灵明司将……”
“损虎指挥使,蓝田侯的‘铁金刚’司马胜可以接任……”
玄衣上下,从指挥到司将,再到总校,已经被他们瓜分干净。只是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如赵肆韩陆等人叛逃后这么顺理成章的接下,这但是一个水磨功夫了。
少则半年,多则两年,他们将属于不同势力的人安排在该有的位子上。
只是,唯独奇怪的是,没有人去瓜分棘蛇这个以刺杀而闻名的机构,他们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又似乎是在畏惧刘圣人唯一后裔的诡秘手段,所以便避而不谈。
人们都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棘蛇便是未知,他们比死不知还厉害,谁知道刘七下来后要是不服的话,那群“蛇崽子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谁也不想尝试那种:你悠闲走在花林中,还与旁的友人谈话时,你的影子里突然“长”出一个人来,对着你的心脏狠狠一刺,然后撂下一句:“你该死……”便消失无踪。
这种事情很难防备,大家都是怕死的,还是别惹这群人比较好。更何况,刘棘蛇是明远公的后人,给个面子也是好的嘛。
等过几年,刘棘蛇成了“自己人”,那就万事好说了。
再然后,就是有关玄衣的三处产业,他们没有动。秋明山那边利益庞大,每年收入千万两不在话下,然则,除了后山桃花庵那栋黑楼是正儿八经属于玄衣的,其他的则完全是净安侯家的私产,他们就是再眼馋,这个时候也是夺不下来的,所以也就不做非分之想了。
而另一处,千里寨,人人都知道那是玄衣练兵以及关押重犯的场所,那块地方虽然名义是属于净安侯大管家赵安,但大家都知道,那是至尊的东西。至尊当年还是太子时,便在那寨子门楼上写了“千里”二字,可见一般。所以,大家也不会去犯这种傻气。
至于桃源山,那是李家正儿八经的封地,除非李家真的绝嗣,不然想都别想。
可是,他们又哪里会知道,这三个地方才是玄衣的根本所在……
在经过经节的瓜分后,直至午夜时分,这场宴会散场,诸人离开了偏厅。
出了淳王别业,大家各自告辞。
等众人都分散开去的时侯,朱艾向着朱九帆深深望了一眼,朱九帆似有所查,同样看向了她。
两人双目一触 ,朱艾微微一笑,随后分开。
……
青龙坊,柳叶街。
寂寥的夜色下,朱艾的马车缓缓前行。
不多时,一个如猴子一般的身影从天而降,瞒过了马车周围十几名护卫,扒在了车顶上,继而骨头一缩,如狸猫般窜进了车厢,然后关上窗门。
朱艾便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进来,倒着了杯酒,巧笑道:“坐吧。”
来人嘿嘿一笑,坐在了案几的对面,然后扯下夜行面罩,赫然便是朱九帆。
朱九帆也不客气,将那杯酒拿起,一口喝光,道:“艾姑姑,叫我来此何事?”
朱艾轻笑,酥胸半露,道:“跟你谈谈死不知的事情。”
朱九帆僵了僵,紧接着面色如常:“姑姑说的什么话,九帆不懂。”
朱艾举杯,轻抿了一品,道:“石观音,无花和尚,薜衣人,中原一点红,……这些须要本县主明说吗?岛津九帆,昔年楚留香将此事轻轻放过了,未曾深究。但你以为本县主真的个‘蠢女人’吗?”
岛津九帆沉默片刻后,道:“姑姑想要什么?”
朱艾道:“想要的不多,请通知‘鱼大先生’,三年后接手棘蛇,自今日起,龙原县主我,与寿王私生子你,结盟。”
“你、我?”
“不错,与临江王府与寿王府完全没有关系。”
岛津九帆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道:“姑姑,我有死不知这个筹码,你有什么?”
朱艾轻笑,媚眼如丝,轻咬下唇,柔柔的牵起岛津九帆握着酒杯的手,道:“我有你啊……”
岛津愣了片刻,紧接着呼吸急促,片后刻甩开案几,直接将朱艾扑倒,粗爆的抚摸与亲吻。
“咯咯……呵呵……哈哈……”
朱艾放浪的笑着,任由岛津施为。
马车外,众护卫听到这样的声音便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习以为常的继续前行。
……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62章 剑魔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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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个夜晚,班定踏月南下。
月色明亮,他的心情也是颇为爽快,脚步也就悠闲了几分,有时还会轻轻哼几首曲调,特别是大哥李知安以前唱过的那些诸如:“快马在江湖里撕杀……无非是名和利放不下”。亦或“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这样的对于大商文人来说简直粗鄙不堪的曲子,他却来来回回的唱了好久,心中亦是颇为快意。
他幼年时,有一个理想,那便是当一个快意江湖的侠客,但与兄长班安镜那样“混江湖”不同,他只想单人独剑,白衣飘飘,路见不平,仗剑挺杀,事了后,拂依而去,如此方显侠客本色。他觉得,当年的李寻欢,李二侠应该也是与他一样的性子吧。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理想在当年被丐帮绑架,自那地牢中结识大哥之后,便走向了另一条道路。犹记得那年,他去桃源山,与师父阴无极学艺之前,他问大哥,以后兄弟两人闯荡江湖时该用什么名号。大哥说,黑风双煞。
命运便是在那时改变的吧。
再后来,大哥创立玄衣,他学艺有成,接替了何九成为京城玄衣会的老大,突然间发现,江湖,并不如他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亦在那时,他明白了大哥想要做的事情,尔虞我诈自不在话下,阴谋算计也自不必提。
这些东西是与他本心不附的,但他这些年却强忍着去做,在未来也会一直做下去。因为,他想改变这世道,和大哥李知安一起改变。
然则,这些年下来,他确实也是有些累了。如今,能借着这个“叛逃”的机会给自己放个假,可以真真正正,随心所欲的闯一回江湖,他自也是颇为开心的。
借着月色一路南下,黎明时路过一片山岗,有一伙自以为十分凶狠的山贼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便随手收拾了,念着这些山贼只是劫财,以往并未伤过人命,他就轻轻放过了。
山贼头目问:“大侠可否留下姓名,也好让我等为大侠扬名?”
班定起了恶搞的心想,想起大哥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便道:“在下孤独求败……”
而后,在天明时进入一个小县城,觉得自己现在这身寻常的打扮似乎并不能彰显“剑魔”的风采,于是便找了家成衣铺子,买了一身白衣,又找到县里口碑不错的铁匠铺,买了一柄长剑。接着,便在小县城里随意找了间客栈入住。
当天傍晚时分,他结了店钱,继续向南下。
好巧不巧的是,又遇到了一伙强人正在打劫一家镖队,镖师们死伤惨重,他直接出手帮忙,三两剑撂倒了那伙强人。镖师们纷纷出言感谢,问及姓名时,他便道:“在下狐独求败,江湖人称‘剑魔’的便是。”
之后飘然离去。
再然后,他也遇到了几件不平事,便也都伸手管了,留下“剑魔”称号。有一个被某帮派欺负惨了的书生,被他救起之后,感他大恩,便与周围人说起:“剑魔,当然不是什么魔头,只是孤独大侠‘嗜剑成魔’而已……”
于是,一个鼎鼎大名的“孤独大侠”便这样被人传开了。
离开京城第三天的某个午后,班定在距离洛阳城不远的名为署宁的小县城里停下。进入县城后,进入县里比较有名的竹云记酒楼,随后要了些酒菜,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却在他刚刚准备结帐时,一个穿着一身翠绿花郡,看起来有些丑陋的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班定略微有些错愕时,紧接着便感觉到有一柄小巧的锐物抵在了他的腰上。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打算出手将这冒然而来的女子擒拿时,却听女子沉声道:“迫不得已,无奈之举,江湖救急,少侠安稳坐的就是,小女子不会伤害少侠,等渡过些劫,小女子定当厚报。”
如果是李知安在此,必定会问一句:“姑娘所谓的厚报是可是以身相许?”
但在这里的毕竟是班定班安沉,他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悄然无息的收回了准备拍在女子身上的手掌,打算静观其变。
过不多时,一伙拿着兵器的江湖人闯入店内,四下里瞧着大堂里的食客,然的挨个看着。
有个头目手中拿着一张画相,走到掌柜的跟前,喝问道:“沈掌柜,你店里可曾来过这个模样的女子?”
掌柜张目看去,连忙摇头,道:“不曾见得。”
头目冷笑道:“那便要好好看看好,来人!将这店里的门窗都封了,后门也堵了,这客店里的每一个人,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休要被那女子的易容术混过去!”
众喽啰轰然应诺,噼里啪啦之间,将门窗全都关好,酒店的后门也被他们牢牢把持。
班定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身边的女子在这一刻开始颤抖。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店里某个武林中人却受不得这样的气,哼的怒冷笑,站起身来道:“你们是哪路人马?光天化日想做甚?”
那头目转过身来,看向江湖客,冷然道:“玄衣玄兔办案,你要怎地?”
那汉子一听这话,脸色微僵,直接坐下,再不敢言语。
然而班定听完这话之后,面色变得冷如冰霜,目中隐带杀气。玄兔司为潜伏人员,什么时候有办案的权力?这伙人,要么是冒充,要么便是个只“兔子”变了节。
此时,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女子的恐惧,抵在他腰上的锋利锐物也因为这样的情绪离开了,那女子颤抖到近乎麻木,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班定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女子抵在他腰间的手一把抓住,然后朗声道:“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女子陡然而惊,抬目看向眼前的白衣高大男子,紧接着心如死灰。
众人听到他这个声音,齐齐向这边看来。
班定伸出另一只手,扯下了女子的易.容面具。却见那女子长的也是极美的,微促的眉目间满是灰败的颜色。
她倒也不会对这人突如其来的出卖感到愤怒,亦或是什么别的情绪,毕竟只是个陌生人,听到玄衣的名号心中害怕也是应有之意。更也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以来,遭受到的出卖已经够多了,家人,朋友,闺蜜,师长等等,她已经习惯了。
这个高大少年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她想来也是应有之意,她便也认命了。
那头目见到这般场景,当真喜出望外,哈的笑了声:“宁出尘,原来你躲在这里……”
头目才刚说到这里,便听班定道:“原来你叫宁出尘啊,此时看来倒是有几分出尘的意思,就是模样太狼狈了。嗯,以后不要再易容了,说实话,你的易容术简直糟糕透了。”
宁出尘跟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浑浑噩噩的无目无神。
班定手中提剑,缓缓让出桌案,看着那头目,问道:“你要什么名字?”
头目微窒,紧接头冷笑道:“某家杨元,‘一笔画江湖’余四先生名下。”
班定道:“你们是玄衣?”
杨元轻笑,道:“不错,吾等便是玄衣禁军,隶属玄兔指挥司门下。如今正在办案,你这人举报有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班定微微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
杨元好奇,道:“知道什么?”
班定道:“某,专杀‘玄衣’!”
话音刚落,班定脚下音爆,手中剑“呛”的出鞘,剑光一闪,直刺入杨元的咽喉,紧接着剑身微转,便切开了杨元半边脖颈。
班定抽剑在手,酒店大厅里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轻轻念了一句:“还好你们把门窗都关好了,那就省得有人逃了……”
继而脚下音爆再起起,剑如长虹舞,残影片片,惨呼连连。
他长于暗器,但剑术也是不错了,对付这些二三流的小喽啰自然也不用显出自己的真功夫,不过片刻时间,缉拿宁出尘的这些江湖人已经死了个干净。
众人齐愣愣的看向他,满眼的不可思议。
接着想到此人竟然杀了“玄衣”,于是在某人打开酒店大门后,众人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生怕受到牵连。
那掌柜瞧着满房尸体,脸色难看,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班定收剑,来到宁出尘跟前,笑道:“姑娘,你现在安全了。”
宁出尘此刻完全震惊于对方的爆起杀人,原本以为必死,却突然间出现了这等变故,她的思绪还未曾转过来。
听到对方说话,许久后才回过神来,脸上脸色渐渐恢复,道:“多……多谢大侠相救,‘镇山刀’宁非凡之女,宁出尘,叩谢恩公,恩公请赐下姓名,宁出尘土舍身相报……”
说着话,她盈盈的便要跪下。
班定伸手相托,道:“在下孤独求败,宁姑娘倒是不须如此。”
“‘剑魔’孤独求败?”女子轻呼,倒也是颇为吃惊。
近来京南路有关“剑魔”的传闻她也是知道的,一身白衣,冷然剑客,行侠仗义,颇让人感到敬佩。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63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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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没想到,传说中的“剑魔”竟然如此年轻,更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本领。轻挥剑时,便有二十余人丧命,对于本身也不过二流水准的宁出尘来讲,这简直不可思议。自然以她的眼光,跟本不可能看得出“剑魔”的剑法其实并不怎样。
班定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女子泫然而泣,盈盈拜下,道:“孤独大侠先前说,只杀玄衣。小女子请‘剑魔’大侠主持公道。”
班定摸了摸鼻子,心说,若是这小娘皮知道本指挥便是玄衣最大的头目之一,也不知道会怎样想。这样想着,却也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出尘深深吸了口气,止住悲声,将她这近一个月以来的遭遇完完本本的说给班定听。
此事却是还要牵扯到当年洛阳金刀门的一桩公案。景和二十二年,金刀门门主金万里与各家武林大侠一同进京,为青花会主云诺依助阵,却不想在李知安的阴谋下尽数陷落。之后玄衣四出,金刀门被灭。
而宁出尘的父亲,“镇山刀”宁非凡,便是金刀门弟子,在玄衣杀灭金刀门时,他正好离开洛阳办事,侥幸躲过一切。生怕玄衣赶尽杀绝,于是便带着一家老小向迁居南方,一直也不敢对别人说他是金刀门弟子。
又过了一两年,宁非凡见玄衣并没有通缉过他们这些金刀门残余势力,而且其他侥幸活下来的门人也渐渐开始在江湖上走动,虽然尽量躲着玄衣,但似乎玄衣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宁非凡本身武艺不错,放在江湖上假假的也是一流高手,但隐藏了一段时间后,以年积攒下来的财物业已见底,再加上练武之人食量大,吃得多,他们一家四口人又都是练武的,久而久之,活便越发困顿。
宁非凡生性谨慎,即便是听说很多金刀门人业已出现在江湖,他也不敢露面,生怕这又是玄衣一计,打算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他也只能带着儿子,在江宁码头上当苦力,不曾显露过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怕给家人招难。
直到景和二十四年,天下武林分南北,金钱与玄衣干上了,宁非凡突然间意识到,当年金刀门的那点事情,从来就没有放在玄衣的眼中。于是,“镇山刀”大光明的重出江湖。
与惜日的一些同门,亦或是好友组建了一家名为“长空”的镖局。因着宁非凡在江湖上名声也是颇为响亮的,许多富贵人家都愿意将一些较为名贵的货物委托给长空镖局,宁氏一家人的日子便也渐渐好转过来。
班定听宁出尘说到这里,眼角不由的抽了抽,心说这姓宁的还真是蠢的可以,天下这么大,玄衣的敌人又实在太多,怎么可能会顾及到他一个小小的金刀门余孽。这也是谨慎过头了,竟然沦落到去码头当苦力,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只听宁出尘接着又道:“镖局在江宁渐渐有了起色,然则故土难离,我们一家本就是洛阳人士,这里也有一些亲族。在年初听到玄衣已经成了稽查天下的禁军,父亲喜出望外,还连连夸赞至尊英明。便知道当年金刀门的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了。”
“于是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人重回洛阳,打算再在洛阳城中开一家镖局分号,分号也是开起来了,因着父兄的名声还有长空镖局这两年积下来的信誉,又加上洛阳为东都地,富贵人家自是比别处多的,生意反倒是比在江宁时好上太多。”
“几个月下来,相安无事,镖局上下亦觉得至尊稽查天下是一件好事情,行镖的路上也太平了许多。直到上月……”
宁出尘恨恨的咬着银牙,道:“洛阳大豪‘一笔画江山’余沉海过来拜访我爹,我爹知道他的名声,以往也有过交集,所以便设下宴席热情款待。谁成想,在宴席途中,余沉海却带着手下人等暴起发难,偷袭杀了我爹。”
“而后,言说他是玄衣玄兔司密探,我爹是金刀门余孽,于是便伙同来人对镖局上下进行清算,母亲也丧命于那场大祸中。几名镖师拼了命掩护我跟哥哥逃得性命。而他们却一个个的都死了。”
“其间我两个逃到了平常与我爹爹关系不错的一些朋友那里,却不想他们表面上护着我们,转了脸便将我兄妹二人的行踪告诉了余沉海。还好我兄妹二人机警,都躲了过去。直到前天,我们逃到了一个本族家里,原以为都是本家,念着亲族,他们应该会庇护我们。却不想……”
宁出尘想起伤心事,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就在前天,兄长惨遭罹难,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班定的脸色在这个时候越发古怪了起来,一个月前,不就是大哥刚刚被罢免的时候吗?洛阳是重镇,玄衣在这里设了分号的。那个什么余沉海敢光明正大的用玄衣的名号,那便证明他确实是玄兔司的人,但是,这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这样想着,却也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此事班……我独孤求败管了,宁姑娘且放宽心。”
宁出尘喜出望外,再次下拜道:“多谢独孤大侠……”
接着面色有些扭捏,片刻后道:“若大侠能帮小女子报得大仇,必当以身相许,一生以报大侠之恩……”
班定眼角抽了抽,耳边突然间响起大哥曾经讲过的一个笑话:“任何时侯都是看脸的嘛,比如说,你在某个危难的时侯求了一个女人,女的说‘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如此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来世为恩公当牛做马’。她这么说,那就这明你长的比较丑。要是那女子说‘若恩公不弃,小女子愿以身相许’,那便证明你长的很英俊啦……”
班定摸了摸自己很是方正的下巴,厚厚的浓眉挑了一下,有些自得的想着:“看来我班某人还是挺英俊的,可为什么医药院的那些姑娘都不愿意亲近我呢……”
这样想着,他却极为方正的道:“宁姑娘言重了,惩奸除恶本就侠义之举,本……本少侠又怎能挟人之危难。”
他差点说出“本指挥”这三个字,临了却意识到有些不妥,便立刻改了口。
宁出尘失落道:“恩公瞧不上小女子蒲柳之姿吗?却也是,恩公这样的大侠,自然是要与绝色相配……小女子只愿在大仇得报后随在恩公身边,当一个端茶送水的婢女。”
“姑娘误会了……”班定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本就沉稳大气,此刻倒也并不会出现什么慌乱情绪,便直接转开话题道:“现今说这些无甚大用,杀了那余沉海才是要紧。他此刻便是在洛阳城中吗?”
宁出尘点头道:“却实如此。”
班定道:“事不宜迟,那便去洛阳吧。”
……
两人一路急行,索性洛阳并不远,在城门还未关闭之前便已经到了。
天色将暗,班定随意找了间客栈,两人住下。
等到宁出尘已然睡下,子夜时分,班定悄然离开。
……
明月楼,是洛阳最大的欢场所在,说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掌控这地方的,是一个名叫沐小霜的女子,也是当年洛阳城有名的花魁。
沐小霜招呼楼中的一些较为尊贵的客人后,便如往常一般的去往楼内的几家密室,听了听监控人员的汇报,便也自去了深院后宅,那间属于她自己的院子。
刚刚进得房间,沐小霜正准备点灯时,陡然间全身一紧,秀眉一凝,缠在腰间的软剑被她唰的一下子抖了出来,低喝道:“什么人!”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点灯!”
沐小霜愣了一下,警惕的看向声音来源处的黑暗,另一只手甩了一下火折子,点燃了边上的蜡烛。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坐在不远案几上的高大白衣男子。忽的有些错愕,赶紧躬身行礼道:“属下青花探部总校官,沐小霜,参见长鸣指挥。”
班定嗯了一声,道:“过来,坐吧,有些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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