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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玄衣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火狐
说到这里,他便再没有说下去。将奏折的回复写完,递给边上的张保,道:“让阁臣门议一议吧,怎么个章程,朕这里批了,也得他们拿主意不是?”
张保接过奏书,道了声“诺”,然后退了出去。
“当皇帝,就是个命苦的差事,就这还有人来争啊争的,也不知道是在争什么?”
新武皇帝自嘲的笑了笑,想起了自己为这位子的“争”,不觉也就有感到有些无奈了。
皇后赵茗听到他的语气有异,停住了研墨的动作,微微笑了笑,朱唇微启,想说什么时,却又很本份的止住了。
瞧见她这个样子,顺手又拿起一封奏章来的新武皇帝,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轻笑着道:“你啊,就是顾虑多,左思右思,犹犹豫豫的,叫人瞧着不爽利。想说什么就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皇后犹豫了一下,道:“祖训有云,后宫不得干政。这类事情上,臣妾不好说什么的。”
新武皇帝抬起头来看着她,失笑的拿着手中朱笔,向着她随意的点了点,道:“夫妻间随意的谈论,你还上纲上线的,让朕说你什么好。”
赵茗低眉,嘴角带出一个微笑:“臣妾本就是这个性子,不如柳妹妹,陈妹妹那般,至尊爷您见谅则个。”
新武皇帝狡黠的冲着她挤了挤眼,低声模仿着两人床笫间,赵茗在情难自制时,时常说的那句怪话:“用力些,茗茗受不得了……”
听到这话,赵茗的脸色突的红了,像是煮熟了的螃蟹,一下子上了脸,低着头,羞的不敢说话。
看到她这个模样,新武皇帝心头大乐。自打那次在椒房殿的后园,新武皇帝向她吐露心中郁结。那满天星斗一轮明月下,亭台御廊宫舍园林内中,新武在她半推半就中强要了她后,便发现了一道新的风景。
以往的他,有时也会临幸皇后,但因着心中不喜她的循规蹈矩,便也就草草了事了,没有顾及到其他。自那之后,年轻的皇帝便发现,自己以往以为的“木讷”皇后,原来这有着别样的风情。
她动情时皮肤会异常燥热,全身晶莹中带着淡淡嫣红,身体颤抖的忍住不敢让自己发出声,娇哼声便从鼻子里透出。实在受不得时,如鱼儿般张开嘴巴,说出一些情不自禁的话来。
事后,又羞的半天不敢见人,倒是一丝不一样的美。
这样的女子,便似乎如李知安说的那般,闷骚?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57章 凄凄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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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皇帝时常这样想着,但却也更加对这个自己以往冷落了皇后迷恋了。
研墨的皇后此时依旧羞的不敢抬头,半晌后,才如蚊子般的说道:“这不是国事……”
新武皇帝哈哈大笑,撂下手中奏折,牵住她的手,柔声说道:“茗儿……”
皇后抬头,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柔情。
两人柔情蜜意,彼些对视,似乎下一刻便要滚入龙床。
却在此时,张保煞风景的急急跑了进来,瞧见帝后这般光景,刚刚张嘴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新武皇帝对于张保的突然搅局些微的有些恼火,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的问道:“伴伴,怎么回事?如此失了分寸。”
张保略显得有些尴尬,不过片刻后也意识到那个消息太过吓人,于是赶紧道:“至尊爷,玄衣那边出事了。”
新武好奇,问道:“怎么事?”
张保道:“班、赵、韩、王四位指挥使突然间叛逃,赵四那小子更是直接把侯元毅给打了,侯元毅如今正跪在宫门前,哭着喊着要至尊爷您帮他做主呢。”
新武微的一呆,紧接着皱起了眉头,想了片刻后道:“你先出去安抚一下侯元毅,然后再叫小桌子过来,朕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
“等一下,顺便传口谕给叶沉明,让他立刻整点明断司人等,捉拿四人以及其家小,关入千里寨天牢。”
听到这样的吩咐,张保觉得有些错愕,片刻后原本紧张的情绪突然间松弛了下来,原来不是真叛啊,吓死杂家了。
接着便道又了声“诺”,匆匆离去了。
此时,皇后赵茗也觉得兹事体大,她留在这里很不适合,便道:“臣妾告退。”
新武皇帝没有留她,只是说了句“自去吧”,显得有些烦乱。
不多时,东方卓入宫,与新武皇帝讲了始末缘由,亦将刘七回来后的事情说得明白。
新武气哼一声,道:“这个赵肆,尽给朕捅娄子,他倒是痛快了,撂下一堆烂摊子让朕收拾。”
东方卓想了想,笑道:“依臣看,倒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新武没好气的道:“对,出奇不意,事情做的逼真一些,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家伙也更加相信了知安彻底被罢免。但问题是,你们满屋子的人做戏,又是临时起意,侯元毅不是笨蛋,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难保他不会看出什么来,到时候把这出戏直接演砸了。”
东方笑道:“倒也不会,莫督帅那时正盯着他呢,事后臣跟督帅碰过头,督帅说那时侯元毅已经完全吓傻了,跟本没有注意到别的。而且,以侯元毅的武功,我们一整屋子的宗师耍他一个,他也瞧不出我们在做假。督帅说,赵肆这么一闹,说不定能将原本应该入局,却没有进来的的大鱼给钓住。”
新武想了想,凝眉道:“惜朝是说,四姓家?”
东方卓微笑,点头。
……
十月十七的这天傍晚,京城玄武坊的班家老宅。
大批的玄衣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四下里围满了看热闹的市井百姓。一个个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班家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假假的也是名门大户,班家老五才外放,听说是在杭州府任了从五品通判,班家老七可是正儿八经的四品禁军指挥使,怎么就突然间倒了呢?办差的还是禁军?真是奇了怪了。”
“哼哼,还不知道呢吧?班家老七反了,逃了,如今禁军正抓拿他呢。”
“怎么回事?班家这些年可是风光的不得了,班老七本身就是玄衣,他怎么可能会反了,你这话也太没谱了。”
“在禁军衙门里打了新任禁军督都侯大人,这不是反了是什么?嘿嘿,班老七跟李三郎是结义的兄弟,如今李三郎失势,他班老七以后能有好果子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着赵肆他们反了出去,也好过留下来受鸟气。”
“这也太鲁莽了。”
“谁说不是呢,他倒是痛快了,这一家子算是遭殃了。”
“这班老七倒是块硬骨头,被抓住砍头的时候,咱们过去给他叫声好……”
京里百姓好事,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却也是因为京中富足,首善之地,吃饱了没事干,又没有闲钱去赌场青楼里快活,所以这类事情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眼看他高楼起,也看他高楼塌,瞧着高门大户的倒台,他们心中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猥琐的快意。
前些日子流传的“玄衣众济世天下,班七郎神勇无敌”的段子应该也会消停了。过不多久,应该便会有类似“侯大督怒斥反叛,四贼人齐齐受首”的故事从说书人嘴里说出吧。
普罗大众都在等着这样的戏码。
却说不多时,班家老宅的大门里陆陆续续的走出几名身批枷锁的男女老少。
为首的自然是班家老爷与老夫人,这二位平日里与邻里为善的老夫妻,此刻却是面色颓然,沉得的枷锁几乎将他们压垮。
走在二人后面的,则是班老爷的一位妾室,许是觉得自己性命不保,这个时候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哭求着说着什么:“天杀的七郎,他犯事为何要连累奴家,奴家嫁到班家来不过三两年,这与奴家何干,千刀万剐的七……”
她才刚哭到这里,便见原本颓然走在前面的班老夫人突的止步,转过身来扬起带着锁链手,狠狠甩了那妾室一把掌,戾喝道:“你这贱婢若再敢咒我儿一句,老身活吃了你!”
妾室只接吓傻了,实在没想到,一向和蔼,对她亦十分照顾的,“姐姐”这个时候竟然如此凶戾。于是诺诺的便也不敢再说话。
班老爷回身,淡淡看了那妾室一眼,便没再理会她,转而对班夫人说:“气大伤身,老婆子。”
班夫人便也再没去理会妾室,转身随在班老爷身边。
班老爷的那随意一眼,却让妾室感到了刻入骨髓的淡漠,以及陌生至极,这样的陌生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然而马上就要被砍头或是流放了,心头的恐惧让妾室此时倒是没有太过计较这些。
而在他们之后,则是班记药行的少东家,人称“药榜眼”的神医班安明,他的神色倒是有些淡然,但双目中却带着些许愤慨。见前面的父亲似乎是被那重枷压得受不了了,于是赶忙上前几步,将那枷扶住,小声的在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似乎是在安慰。
而在这些人之后的,则是额头自眼睑处被人劈出一道凶恶疤痕的班二公子班安镜,他此刻依旧是如往常那般骄横,一如他当年带着一帮少年人,在京中横冲直撞般的模样。
瞧见四下里都是看热闹的百姓,他便甩开羁押他的那个玄衣,大声说道:“诸位高邻,记得在我班奇脑袋掉下来的时候,沾血馒头啊!尝尝是不是与别家的不同!”
“好!”
“好汉子!”
“好样的!”
周围百姓齐齐高呼,他们就喜欢这种不怕死的爷们儿。
在他旁边的班四姐,秀文姑娘暗地里狠狠踢了他一脚,咕嚷道:“二哥你行了,这个时候还臭显摆个什么劲儿?”
班老二听到这话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闷着头兴致缺缺的跟着走。
其后便是班家各宅的女眷,亲属,班家老大老二老五的妻妾们,哭哭啼啼,挨个上了囚车,叫人看着恓惶。
有心善的老太太们瞧到这样的光景还抹了几滴眼泪,见着囚车远走,便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样的场景亦发生在净安侯府,老管家赵安,伙同亲家公刑立堂,亲家母刘妙妙,以及儿媳妇柳思语一起上了囚车。小赵嶷则留下来让二夫人照顾,倒是没有什么麻烦。
过不多时,他们便跟出城去往千里寨天牢的班家人车队碰上了。
囚车里的刑立堂奚落道:“啧啧,瞧瞧人班家,上下几十口子人,车也多。再瞧瞧你赵家,那个寒酸哟。”
老管家赵安心安理得的哼哼两声,靠在囚车的粗木柱子上,说道:“人多不多的有什么关系?我赵家就算一根独苗那也是好汉。倒是你,嘿嘿,老绝后,还不是要靠四儿跟思语的第二个孩子来继你家的香火?”
刑立堂立马翻脸了,打算立刻破开囚笼,跟对面的老不死拼个你死我活。
“您二位消停点儿。”
护在他们身边的明断司将李长生见这般光景,赶紧传音过来:“演砸了该怎么好?难道真的要把钉在您二位丹田上的假金针换成真的东西?”
刑立堂闷闷的坐了回去,忍看吞生。
赵安咕的笑了一声,撩拨的说道:“千里寨可是阴老货的地盘儿,你跟他的死对头,瞧见你这般模样,他不得笑死你?”
刑立堂再怒,咬牙道:“老夫现在的死对头是你!”
李长生瞧着两人这般动作,觉得眼晕,心中暗骂着,奎牛司就没一个好种,从赵奎牛他爹开始的!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58章 心烦意乱韩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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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爹,外祖,你们消停点吧,别给四郎惹事了,你们也是够够的了,就不能好好的?小嶷落在家里,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呢,你们还有心思吵架,真是叫我一个晚辈说你们什么好。”
柳思语这样说着,神色间露出些许担忧。
另一辆车上的刘妙妙安慰她道:“没事的,有二夫人照顾,小嶷肯定没问题,二夫人疼他疼到骨子里呢。”
她们这边说着话,赵安与刑立堂也就消停了,彼此都是一声冷哼,背过身去,不理会对方。
过了半晌,赵安略有些愧疚,犹豫了半晌,对柳思语道:“那个,小语啊,四儿不成器,有些事情我这当爹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就是……”
“晓得啦。”柳思语笑道:“四郎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宅,公爹不必多说,我是知道的。赵家人丁淡薄,把那个妹妹娶回来也没什么大紧的,思语明白的。”
赵安微微松了口气,嘴里却说着:“四儿娶了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刑立堂得意道:“那是我外孙女。”
刘妙妙感慨道:“四儿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
柳思语面上带着笑,一派温良贤惠的模样。暗地里却咬碎了银牙,心道:“你个薄情寡义的赵四郎,还打算把那贱人接进来?老娘骟了你……”
这样想着,她弯弯笑的眉目更加和谐了。
明断司将李长生瞧着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满头的黑线,暗道,虽说这是做戏,但你们能不能专业点?瞧瞧人班家,一个个的哀鸿遍野,你们就不能学着点儿?
心里虽然这样抱怨,但他也是明白的,班家那边,也就大公子班安明,二公子班安镜以及四姑娘班文秀,与班家老爷子这这四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剩下的,包括班老夫人在内的其他妇孺,都以为七郎反了,朝廷降罪了,他们受了牵连,要被砍头了。
便这样,一大家几十口子,栖栖遑遑哭哭啼啼,惨的不要不要的。
……
当天夜里,镇国公府,书房内。
韩松年皱着眉头,听着打探消息的几名下人说着话。
“班家满门老小都上了重枷,班老爷的一个妾室还哭求着说什么,那都是班七郎的错,抓他就是,为何要她也跟着死,班老夫人还甩了那妾室一个耳光。在此之前,听班家老宅的仆人说,班二郎还把某个攀诬举报班家的近亲给掐死了,出了宅子,一路上哭哭啼啼,很惨。”
那伙计说完这些,便退了下去。
韩松年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拆扇,没有言语。
另一个仆役道:“净安侯府那边实在安插不进去人手,他们家防的很紧。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但听说明断李长生想要带走赵肆的儿子赵嶷时,李家二夫人直接撒泼了,请出了净安侯家的大印,听说永安帝姬抱着那孩子死不松手,言说,言说……”
仆役犹豫片刻,瞧着上方家主闭着眼,轻轻拍着手中折扇。
于是咬了咬牙,道:“长公主言说‘有种你们把本宫撕碎了,一片血一片肉的撕开,不然休想带走这孩子’,听说那场面很是惨谈。我们没法子渗进净安侯府,这些事情都是听府里出来采买的下人说的。他们的神色也都是一片凄然,有的还跟我们的人盘拉,若是净安侯府倒了,能不能在别的府上做营生……”
仆役说完这些,便也不再多言。
厅堂内,幽暗的烛火下,韩松劲拍着手中折扇,啪啪啪,啪啪啪的响个不停,良久没有言语。
几个下人站在那里,躬着身,沉默着。
许久之后,韩松年落扇,握紧,轻轻吐息,道:“下去吧。”
仆人们如蒙大赦,匆匆离开。
韩松年起身,在厅堂内来回渡步,拍扇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难道我想错了?李三郎真的失势?”
“不可能啊,玄衣是他一手组建,他怎么可能放弃?”
“以他的性子,肯定在布一个大局,大口袋,等着很多人钻进去,可是这口袋有多大呢?难道皇亲家的淳王爷这样的份量还不够?他在等什么?”
“……赵肆便是那样的性格,李知安能忍,考个进士以期再次复出,但赵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受气的,禁军回来后想必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此刻爆发似乎是应有之意,但也不过是‘似乎’而已……”
“英王府朱老八?这人太突兀了,难道说只为了街面上的交情,还是说……对了,叶沉明,将门弃子,他为何如此执着的要跟李知安过不去?”
“东方卓是新武皇帝安插在玄衣中的眼睛,他的行为有所偏颇,也应该以至尊的意志来办事。至尊偏袒李知安,他从中回护是应有之理……此次动乱,只让玄衣明断查案,便想可见李知安的圣眷依旧。李知安考进士的事情,朝中上下沉默,亦可见一般……”
“只是,有一个关节点,莫惜朝呢?这个人原本是街面上的话事人,也是有几分本领的,受李知安提拔才当了禁军左督一职,他为何没有报答李知安的‘知遇之恩’,反而在侯元毅将将入主玄衣,便急慌慌的投到其门下?古怪,古怪,难道真如岳家子所说的那般……”
他这样想着,脑子里轰轰乱乱的念头不停的闪现,折扇拍打手掌的声音越发的急促。不停的在脑中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叮”的一声,他有些恍然,想起了新武皇帝登基大典时,有关莫惜朝的封号。五品……
在韩松年这个地位的人物,原本是不会在乎杂号封赏的,因为他本身就是虽未有国公爵,但却有国公实。封号之类的与本身职务权实没有太大关系,可是此时想想莫惜朝的封号,他是越想越别扭。
喃喃自语:“封号……左督主……”
便在这时,厅堂的门被推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韩老二怒哼道:“什么狗杂种,出去!”
推门而进的韩老五略微的愣了愣,接着笑道:“同祖同宗的,你叫我狗杂种?那你是个什么?”
韩老二有些气恼,将手中的折扇背在身后,问道:“你来做什么?”
韩老五笑了声,痞里痞气的道:“这家现在你做主,给你说一声,我跟永和明天去鄂国公府,他家老五娶亲,平日里跟我关系不错,给他的面子。怎么样?这样的小事也要给你汇报,给尽你脸了吧?”
韩老二烦乱的挥了挥手:“自去,自去……”
韩老五低哼了一声,道:“顺便说一句,过两天永和要去宫里陪永庆,我不回来了。”
说着话,他关门离开。
韩老二没理会他,十分恼火的骂了句:“屁大的牌子……”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绪极为烦躁,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讲,看不清楚对手到底在做什么,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而这样的情绪,在得知了今天发生在玄衣总衙事件后,更是攀升到了极点。
片刻后,他双目微凝,似是想到了什么,喃了声:“把这没用的牌子丢出去,试试水深……”
于是,一个荒诞且又胆大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
华灯初上时分,侯元毅走进淳王府在京城的别业,他的脸此时依旧还是肿的,说话时还在漏风,他的心情自然也不是很好。
王府别业的管事将他引进了淳王世子此时正在宴会的偏厅门口,便径自进去通报。
偏厅内传来阵阵丝竹管乐之声,隐隐的听到有歌女唱着:“小雨如烟昼掩扉,卷帘忽见燕双飞……”这首李知安几年前写京的诗句。
随后里面的客人与家妓调笑的声音,亦也随之传来。这让原本就心情闷郁的侯元毅,更加的烦乱。
不多时,管事出来,说世子爷请他进去。
侯元毅随着进了偏厅,一眼便看到了到了上首位坐着的那个英俊的中年男子,他摸约三十四五岁,颌下有美髯微短,却显外格外硬朗,此时已然显出了略微的醉意,眯着眼,裸着胸膛,怀里搂着一个眼媚如丝的美姬。
这位,便是此间主人,淳王世子朱孝举。
而在下首位还排着四张案几,三张有人,一张空白。左下首第一位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模样亦是潇洒不凡,只是略显富态,峨冠博带,正襟危坐,旁边有侍女为其添酒。此人名叫朱仁杰,汝安郡王朱孝生之长子,亦是汝安王世子。
右下首第一位的则是位女子,摸约三十岁上下,体态丰盈,眉目妩媚,轻纱薄罩,一对饱满的胸膛若隐若现,正是熟透了的好时侯。她左手搂着一个身如水蛇的柔嫩女子,右边则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正嘴对嘴的给她灌酒。这女子名叫朱艾,临江郡王之女,武宗末年封为龙原县主。
左下首第二位的,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长相自不必说,当得起风流俊雅,剑眉星目,一身白色袍服,眉心处点了一颗红痣,让人觉得他天生便是贵人。案几上放着一柄缀满宝石的“富贵剑”,边上半裸衣衫的女子在伺候。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59章 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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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名叫朱九帆,寿王朱让云第九子,因母亲出生卑贱,是倭国一位藩主之女,所以不入皇家族谱。但小小年纪却能力出众,强过寿王世子太多,所以寿王一脉的家业便暂时交由他来打理。
而那右下第二位的空白位子,侯元毅知道,那是留给自己的,如此皇族宴会,有他一席,亦可见他此时的地位。
然则侯元毅态度却十分卑谦,身子直躬到地,行一大礼,沉声道:“门下,侯通,侯元毅,见过主家世子,汝安世子,龙原县主,寿九爷。”
丝竹声声,其他三人根本没理他,依旧与边上侍人调情说话。
唯独淳王世子朱孝举呵呵笑道:“侯大人倒不必如此多礼,你如今也是正一品内宫行走的大物了,还这般拘谨所为何来?坐坐坐,快坐。来人,伺候大督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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