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妖孽王爷宠妻无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做的雪茄
好一会儿,当拓跋琴平复了心情,外面拓跋启与萧衍的交谈声也停止了,听起来像是启程上路,拓跋琴这时突然高呼一声:
“等一下!”
外头的马夫刚拿起缰绳,闻言下意识地松开了,然后就听到拓跋琴趾高气昂地对元凰说:“我要下去!”意思是你下去给我当踏板。
元凰没料到拓跋琴这么沉不住气,微微皱眉,不卑不亢:“琴郡主可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奴婢可以代劳。”她说这话的时候岿然不动地坐在马车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拓跋琴前两天没见着萧昀,还以为这辈子与他无缘了,在驿站闹了两天,此时知道萧昀可能就在那几辆燕王府的马车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那个冷峻的少年。
可她不好直接说出口,于是端着架子,有板有眼地说:“我要去拜见一下燕王妃。”
元凰从五岁就开始伺候拓跋琴,也是她身边待得最长的丫鬟,哪里不知道拓跋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此时像个木头一样戳在那里,一动不动:“王爷吩咐过,让琴郡主待在马车里,哪都不许去。”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说明大萧的军队可能已经启程了。
拓跋琴有些着急:“那是父亲不知道有燕王妃随行,若我不去拜访,岂不失了礼数?”
元凰却依旧不为所动,冷冰冰地提醒拓跋琴:
“可王爷知道燕王妃随行之后,也并没有派人来传话,还请琴郡主不要擅自行动。”
拓跋琴从掀开的车帘看到燕王府的马车也动了起来,现在下车追上去也来不及了。
一时愤怒不已,笃定了元凰是故意坏她好事,抬手便要向元凰的脸上招呼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教训我......”
元凰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等着巴掌落下,突然听到有人打断:“琴郡主。”巴掌没有落下,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对上拓跋琴凶狠得发红的双眸,元凰认出,外头是拓跋启身边亲卫的声音。
拓跋琴也听出来了,只好将扬起的手放下,语气不善地问外头的人:“什么事?”
外边的亲卫闻言回道:“王爷派小人来告诉琴郡主,就快启程了,还请您在马车上坐稳,路途还长着呢。”
不愧是拓跋启,一刻之前才得知大萧派的将领是萧衍,这会儿已经开始算计了。
“路途还长”四个字拓跋琴听进去了,虽然心里觉得憋屈,可拓跋启的命令她不敢违抗,而且事实如此,她不用急于一时。
她瞪了元凰一眼,没好气地回外头的亲卫:“知道了。”
听到亲卫离开的脚步声,拓跋琴用食指恶狠狠地指了指元凰,用警告的语气说:
“你给我等着!”
这种程度的威胁元凰早就习以为常,她满不在乎地将这句话当饭吃了下去,然后心里不由地想:
这么说,萧昀也在这行伍之中了。
神医狂妃:妖孽王爷宠妻无度 终篇 第二十二章
萧衍领兵前往南疆的消息,朝堂上下几乎就比拓跋启早一个时辰知道。还来不及引起哗然,萧衍已经穿上盔甲,带着三千精兵来到驿站与南疆使团回合了。
所以别说南疆使团,京都百姓看到全副武装的军队前头骑马行进的人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萧衍这次离京实在是低调,又不肯让唯二知道他要走的人——萧懿和容祈送行,因此除了在街上碰到的京都百姓驻足,一路上几乎畅行无阻。
但军队与南疆使团出了城门之后,京都百姓还没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仍旧在讨论朝廷为何会派萧衍领兵,而萧衍又为何将妻儿都带上的事情。
无形中背了锅的朝廷重臣们接到消息时,大队人马都已经走远了,他们甚至来不及进宫让萧懿三思,只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拿起毛笔准备将自己的一腔不满用适当的词语写在纸上,呈到六部内阁,隐晦地控诉萧懿太过武断了。
容祈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容国公府也和京都其他官员府邸一样,迟来地收到萧衍带着妻儿前往南疆的消息。
本来打算去燕王府找萧昀玩儿的容笙听到赵庭急匆匆前来禀报,脸上惯有的微笑一滞,手心不知握着什么,突然垂直掉落,碎了一地。
赵庭看着容笙突然煞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世子?”
容笙这才咽了咽口水,怔怔地看着赵庭,开口时声音沙哑晦涩,艰难地说: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赵庭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容笙,他十分确定容笙刚刚听清楚了,否则也不会失手摔坏了东西,可容笙此时的模样又有些瘆人,他犹豫之下用了更加隐晦的词语肯定了自己刚刚所说的:
“世子,我刚刚去燕王府看过了,是真的!”
容笙再次听到萧衍和慕容瑾带着萧昀和萧玥一声不响离开京都的消息时,比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冷静多了。
可他越是平静,赵庭就越慌。
容笙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笑着应对,解决,因此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容笙偶尔面无表情有多可怖。
赵庭此时看着容笙白得跟见了鬼一样的脸色没有任何神情,狭长的凤眸幽深不见底,黑暗而空洞,视线涣散没有焦点,像话本里被勾走魂魄的傀儡一般,突然十分后悔为什么要上赶着告诉他这个消息。
好在容笙这副情形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僵硬地扭头看着赵庭,淡淡地问:
“燕王府没人了?”
虽然容笙的视线有了焦点,但依旧很吓人,赵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呃,有几个......”
没等赵庭说完,容笙便打断了他:“他们有说什么吗?”
赵庭一愣,疑惑地反问:“啊?说什么?”
容笙看着赵庭不明所以的神情,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要求证些什么,继续问:
“没有什么东西或什么话要带给我的么?”
赵庭恍然大悟,突然有些同情容笙,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没心没肺,他从小就只和萧卓萧昀玩得最好,萧昀这次离开不断没有提前知会他一声,而且走得干脆利落,一个字儿都没有留下,别说物件儿了。
可要怎么跟容笙说,才让他不至于那么难过呢?赵庭思前想后,别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
容笙突然闭上了那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的双眸,再次打断了赵庭搜肠刮肚润色过的说辞:“我知道了。”
赵庭一肚子安慰话语被噎了回去,只好悻悻地舔了舔嘴唇,然后有些不放心地唤了依旧闭着双眼的容笙:“世子?”
“下去吧。”容笙的声音像含了一把沙砾一样,哑得让人心疼。
音落,屋里寂静无声。
赵庭并没有依言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容笙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似乎是默认了他的存在。
萧昀容笙是了解的,他不可能知道要走,就酸溜溜地给自己或者萧卓写封信儿还是留口信儿,恐怕就算自己站在他眼前,他大概也只会拍了拍自己肩膀,然后潇洒地离开吧。
可是萧玥,萧玥竟然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可是四年前她也不是这样么?而且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她记挂,特意为他破裂呢?
一想到这一路上,还有去到南疆,拓跋霖会像苍蝇一样整天围在萧玥身边,他就忍不住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就在容笙被熊熊怒火包围着的时候,听到细细簌簌,还有瓷片摩擦的声音......
他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冲着蹲在地上的人厉声喝道:
“我让你下去没听到吗!”
从未见容笙发过这么大脾气的赵庭捡碎片的动作一顿,睁大的眼睛里突然生出了恐惧,直勾勾地看着容笙。
容笙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看到赵庭被吓得不轻的神情,这才剪辑爱你平静下来,语气也唤了些:
“我自己来。”
赵庭这次没有再逗留,而是将手中的碎片重新放到地上,然后颔首转身走了出去,替容笙带上了门。
屋里重新归于平静,容笙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夕阳透过窗纸映落在地面的碎片,反射出意思亮光时,他才慢慢蹲了下来,将细小的碎片一块一块地捡起来,放在手心。
他将所有碎片以及本来应该装在瓷罐里的东西都捡起来,又怔怔地看着手心支离破碎好一会儿,然后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看来你是注定送不出去了。”
说着他也不顾疼痛地收紧手,仿佛要将此刻的痛苦,悲伤,难过都随着碎片,刻进自己的血液里,牢牢地记住......
神医狂妃:妖孽王爷宠妻无度 终篇 第二十三章
当今年第一场雪落下,意味着寒冬真的来临了,距离南疆使团回国夜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也就是说,萧衍拖家带口离开大萧已经快一个月了。
少了萧昀和萧玥的国子监并不会因此就空荡荡,可是对于国子监的学子来说,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往日总看到的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虽然萧昀总是面无表情甚至对谁都冷冰冰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感极强,以至于知道现在其他学子一见到萧卓和容笙,还是会下意识地左顾右盼,找萧昀那张冷峻的脸,当目之所及出看不到心中所想之人,才恍然反应过来,悻悻地收回视线,心情有些复杂。
萧昀在国子监的时候可以说是除了萧卓和容笙两个好友之外,其他少年的公敌,谁让他不仅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京都的小姐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爱慕者。
他还知书达理,才华横溢,每每先生提起他来,总是带着引以为傲的赞赏,这让其他少年嫉妒不已——有了萧昀,他们就别想在先生那里得到一个字的称赞。
一开始得知萧昀这尊大神离开京都的消息,少年们雀跃不已,以为自己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拼命用功读书,没想到先生们却不再因为谁功课做得好出口表扬,反而每次讲解学子的功课都会欲言又止地以“若是......”开头,以叹气结尾,神情十分惋惜。
既然学习上行不通,那总得趁机获得心中爱慕少女的芳心吧?于是少年们卯足了劲,花样百出地想要讨好心仪之人,可谁知倾心萧昀的少女们得知萧昀他离京之后,伤心欲绝,不少一告假就是半个月,即便重新回道国子监也是黯然失色,没有往日的明艳娇媚。
于是渐渐地,少年们发现萧昀离京不见得是件好事。少了只能望其项背的竞争者和情敌,他们的日子也变得无聊起来。
就连立志要当国子监的“女霸王”李玉,也一连消停了大半个月,蔫了似的,每天行尸走肉地上学下学,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不明所以的人以为是萧玥走了,国子监里大部分少女是又与她站在同一战线,没人会跟她斗,所以她再找到下一目标之前,都提不起精神来。
但是跟她走得近的宋诗却知道,李玉是因为萧昀走了,而且还是去了南疆,说不定萧昀下次回来,就会带来日后会迎娶李玉的表姐拓跋琴的消息。
相较于郁郁寡欢的李玉,宋诗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喜事儿当然是萧玥离京了,强有力的情敌不在,她就能更加肆无忌惮地接近喜欢的人,只要在萧玥再次出现之前,将那人的心紧紧抓在手里,她又会有何惧呢?
宋诗这么想着,阴沉而极富占有欲的目光便落在不远处凉亭里,那道白色身影上:
容笙此时没形没款地坐在凉亭栏杆上,背靠着主子,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目光确实涣散的,他嚼了嚼嘴里的鲜嫩的茎,酸涩味一下子从口中散开,眉头微皱,唇齿不清地开口:
“都快一个月了,他们走也走到南疆了吧?”
容笙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萧卓却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他们”是谁。
萧卓长身而立在凉亭中,看着国子监的几处建筑屋顶落了一层薄薄的雪,黑灰色的瓦片与纯白的雪相得益彰,煞是好看。
然而他那明亮的视线却没有在哪一处停留,而是囫囵转了一圈又收回来,似乎没心思赏这初雪的景,而是心事重重地回答容笙:
“应该到了,前几日我无意中听到父皇和容国公在说皇伯伯来信了。”
太子和众多皇子年纪尚小,还未接触朝政军务,萧懿极少甚至会刻意避免当着他孩子的面谈起国事——免得他们不专心上学,从小就浸淫在各种尔虞我诈的算计之中。
萧卓听到萧衍来信的消息纯属意外,当时他正在御书房听萧懿教诲,容祈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等看到萧卓也在场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前来的目的都说完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笺。
容笙也还小,容祈一向公私分明,从不把朝堂上的事情带到家里,他就更加不可能接触到朝堂之事,否则当初也不会等萧昀和萧玥走了才得知消息。
他刚刚也就是随口一问,谁知道还真有消息,听完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地背后骂道:
“萧昀真不是个东西!到了也不报个平安。”
萧卓也算是萧昀不辞而别的“受害者”之一,于是这会儿没有组织容笙的口不择言,但还是忍不住替萧昀说话:
“萧昀不是这样的人,恐是身不由己吧。”
容笙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然后又问道:
“你可有听到皇上说他们几时班师回朝?”
萧卓深深地看了容笙一眼,那复杂的眼神叫容笙一怔,随即看到他摇了摇头,然后才说:“至少也得等到南疆局势稳定吧。”
容笙心中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萧卓大概也有,其实不止他们,整个大萧上下知道萧衍率兵前往南疆的时候,就隐隐地有一种感觉。
而只要稍微循这种不断好的感觉,回想萧衍在此前后的行为举止,大概就能得出个八/九不离十的结论。
但总有的人,准确来说是大部分人,会像容笙一样,不愿意去深究,而是心存侥幸。
萧卓说完之后,凉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国子监的学子差不多都下学离开,国子监渐渐归于平静的时候,容笙才开口打破这份宁静:“南疆那边还没有消息么?”他重新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随着渐起的寒风飘散在空旷的天地间。
萧卓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容笙指的是南疆王驾崩的消息,淡淡回道:“没有。”
容笙闻言看向眼前比他大一岁的少年,也是大萧的储君,未来的大萧皇帝。
虽然此时的萧卓才十一岁,但就像少傅和容祈所说的那样,太子天生聪慧,性子沉稳,为人处事正直规矩,将来会是个明君。
但容笙每次听到容祈这样评论萧卓总是不以为然,他觉得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无所畏惧,而不是被局限在严谨的条条框框之中。
直到这时看到备受站在亭中的萧卓看着京都城外的方向时,容笙突然有些能理解萧卓的少年老成了,眉头微蹙。
这时,萧卓突然转过头来,有些轻飘飘地说:
“不过,也差不多了。”
神医狂妃:妖孽王爷宠妻无度 终篇 第二十四章
终篇 第二十四章
萧卓一语成谶,没过几日,苟延残喘了大半年的南疆王终究没能捱到来年,终于在他五十六岁这一年寿终正寝。
南疆也正如拓跋启之前声泪俱下同萧懿描述的那般,开始乱了起来:
南疆王下葬的那天,各部落首领便开始提出要恢复到各自为政的局面,拓跋启当然不同意,唾沫横飞地说了一大堆,将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听他的。
最后拓跋启还是由南疆王的禁卫护送他离开王陵,才能平安回到自己府上。
本来按照南疆王临终遗言,他的尸首埋入土中之后,拓跋启便代替他成为南疆国新一任首领,所有臣民不得有异。
曾被降伏的各部落首领也是如今的朝堂重臣们虽然知道病床上的南疆王奄奄一息,交代完遗言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大可不必服从。
可人总是贱的,即便眼前的男人弱不禁风,不可能伤他们一分一毫,可当年遭遇英勇威武将领,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惨痛记忆仿佛刻在了骨子里,一见到这个男人就会本能地心生恐惧,想要服从。
所以南疆王在临死之前,还不忘为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得到了众人肯定的答复。
然而南疆王没想到的是,这份承诺的有效期是他活在世上的时间,死了就一文不值。他更没想到南疆王朝经过他这么多年经营,那些对他俯首称臣的人,表面上其乐融融,实则早就盼着他死。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三十多年来他堪堪维系的平静便被毫不犹豫地撕破——临终前得到的保证只能让他安息,而不能让南疆安稳。
若南疆王在天有灵,恐怕会觉得无奈吧:他这一生,戎马几十载,只为给南疆百姓创造一个较为平稳安全的生活环境,到头来,这些都是他一厢情愿。
但作为一个旁观者,比如慕容瑾来说,南疆王的死会造成这个局面,一点儿也不意外:
南疆地区的民风本来就开放,即便有部落首领坐镇,但首领的地位也仅限于大萧所谓的家族中族长的位置,是个“家长”,不是统治者,部落的民众也只会在某种约定俗成的条框中受到道德的约束,并没有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强制什么。
南疆王统一南疆不过二三十年,在这个年代,建立一个国家不仅要有强大的兵力,雄厚的财力或物资条件,贤明的君王,更重要的是需要得到统治区域内百姓的认可,拥戴。
而历代君王最普遍采取的方式是传播较为先进的文化或者利用宗教信仰来达到对国民从精神上的统治。
新成立的南疆国底蕴不深,基业薄弱,南疆王在位期间竭尽所能地做到政治上,军事上的巩固和强化,却唯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百姓——教化思想。
几百年来安于现状的南疆的百姓们突然遭遇统治,自然是要反抗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慕容瑾看着虚心听教的女儿,耐着性子跟萧玥解释:“为所欲为惯的人,毫无征兆地在他周围建起栅栏,限制他的行为,他会心甘情愿地屈服么?”
萧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在南疆王只注重政权和军权的统治下,南疆百姓其实并没有妥协,反而在重压之下,从娘胎代来的观念让他们即便过了三十多年,还依旧甚至更加渴望‘自由’?”
慕容瑾有些讶异与萧玥的理解能力,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点了点头。
而就在萧衍夫妇用南疆内乱的例子给儿女讲解国家,政治以及军事等大局观的时候,莫东风尘仆仆地在大萧驻军营地帅帐外请见。
萧衍与慕容瑾默契对视,心照不宣,然后慕容瑾便停下话头,督促萧昀和萧玥的功课——没办法,离了京都,没有教书先生随军,教育孩子的任务必定落在萧衍和慕容瑾身上。
莫东得令进了帅帐,向萧衍禀报:
“主上,启亲王派人来请求我军支援。”
萧衍闻言不为所动,淡淡开口:“知道了,让各将领各司其职,静候军令,有擅自行动者,军法处置。”似乎早就料到拓跋启会在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事实上所有人都对萧衍以及三千大萧精兵进驻南疆国都的用以心知肚明,可萧衍却不能已有风吹草动就采取行动。毕竟他是以“协助”的名义而不是“侵袭”到的南疆,若是一开始就出手,会惹祸上身的。
而且在来南疆之前,他与萧懿和容祈也不止一次地讨论过是否要站在拓跋启一边的问题。毕竟南疆地区分而治之的局面大萧未必不喜闻乐见,日后若是俩ing过关系有变,对付一根手指头比对付一个拳头容易多了。
死去的南疆王确实是有能力也有远见的统治者,当年他便知道南疆地区的各个部落若是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早晚都会被周边其他实力强大的国家吞噬,于是他不顾其他部落的反对,一意孤行地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南疆统一了,在这件事情上,林希功不可没。
而南疆也像南疆王所期待的那样地过了三十多年,虽然无法确保南疆百姓跟南疆王是同一条心,但南疆这些年来确实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是最消停也是发展最快的日子。
可人总是这样,饥饿的时候向往着温饱,当温饱了又开始追求富贵,有了钱又想要有权势,手握着刀刃便想高人一等,予取予求,没完没了。
南疆王让他们过上了相对安稳舒坦的日子,他们不再需要提心吊胆,时时警惕,于是那闲下来的心思,便开始放飞了。
若说之前还有南疆王压着,他们顶多就是“敢想不敢做”,而如今南疆王不在了,他们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毕竟在大多数部落首领眼里,拓跋启不过是个在南疆王呵护下长大的“小孩”,他既没有南疆王那份魄力,亦没有南疆王驰骋沙场的能力。
这个娇贵的王子根本无法继承父业,接管南疆国,而他们也不可能听从一个没有资历和阅历的青年人差遣。
萧衍若是在这个时候插手南疆内乱,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他打算先观望一段时间。
然后漫不经心地问莫东:
“拓跋启呢?”
莫东如实回道:“被各部落排除的勇士困在王府中。”
萧衍闻言嘴角一勾,“好戏才刚刚开始,希望他能撑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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