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森林里的王子殿下(肉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鬼手书生
沃森不满道,“干!你这小气的黑魔头!……阿嚏!”
乌尔,“我们来做个交易,沃森。”
沃森皱著眉头道,“我们还需要做交易吗,主人。”肯定没有好事。
乌尔像个善於盘算的精明商人,带著十足的自信不急不缓道,“我给你一个消息,交换条件是你窝里所有的金币。”
沃森蓦地睁大了眼睛,仿佛自己听到了多麽不可思议的天雷滚滚的提议。
金币!他想抢一头龙的金币!而且是“所有”的金币!
如果这不是想挑战一头黑龙的暴脾气,那就一定是个水准不太高的笑话。虽然心里隐隐觉得乌尔从不拿这种事说笑,但对於哪怕失去一枚金币都很心疼的龙族而言,沃森宁愿相信这是後者。他耸耸肩,“你觉得你的消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吗?事实上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别想动我哪怕一枚……”
乌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道,“而我将告诉你伊欧洛斯的下落。”
沃森一下子没了声音,表情僵住,仿佛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麽。甚至连胸口的起伏也停了,因为他忘了呼吸。伊欧洛斯的名字像是某种古老的魔法,在施法者念出咒语的一瞬间,会将目标物黑龙沃森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轰出去。
沃森的脑袋空白了一刻。他试图判断乌尔的话的可信度,但是他的理智被纷乱的过去和强烈到几乎能吞噬他的情感战胜了。他闭上眼睛,痛苦地回忆著他窝里堆成山的金币,回忆他最後见到它们的样子。
他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地说,“可恶……你明明不需要那麽多金币!你夺取别人最珍贵的东西为乐你这贱货!”
乌尔欣然看著他,“你当然可以拒绝。”
沃森发怒地大吼,“成交!哦他妈的我说成交!”他跳起来扯住乌尔,“告诉我他在哪里!告诉我!”
乌尔,“你知道违背契约意味著什麽。”
沃森,“是的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你他妈的……!”
乌尔,“他在雅尔。他选择了沈睡。”
沃森微微睁大了眼睛。
乌尔,“好了。现在你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我们送到雅尔,我允许你在这之後独自行动。”
沃森一言不发,转身就冲向山洞外。顷刻间狂风大作,巨大的黑龙展开了翅膀。
索玛道,“他说的没错。你根本不需要那麽多金币。告诉他又何妨?”
乌尔耸肩,“的确不需要。但就这麽告诉他,该是多麽的无趣啊。”
索玛,“我记得你说过要同我一起回波利国。”
乌尔,“是的,殿下,我怎麽会忘了呢。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只是要夺回政权,并不是要攻城。如果让沃森一起去,恐怕他的一个喷嚏就能毁了你的一座城。而现在,他顺便能用最快的速度送我们去雅尔。完美的计划。”
索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早就知道那个伊欧洛斯的下落,只是在用的上的时候才告诉他。”
乌尔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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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玛看起来,简直没有比这更邪恶的笑容了。他感到愤怒。
乌尔为自己变出了一套衣物,瞬间又成了风度翩翩的魔法师。
“让我们启程吧,殿下。带上你的小宠物……”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扑上来的王子殿下吻住了。
唔……殿下,你就这麽想揍我吗。乌尔委屈地想。
第五十一章恶魔之血
51
索玛坐在黑龙的脊背上,黑著一张脸冷冷地看著乌尔。那脸色难看得好像乌尔欠了他一国库的钱,而且不准备还了。
究其原因,是刚才在山洞里的时候,乌尔摸著嘴唇自言自语道,“我说了什麽让殿下忍不住要揍我的话吗?啊,莫非我诅咒的太用力了,只要‘想’揍就会变成亲吻吗?”
於是,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更多的吻。
这导致了在黑龙背上飞行的一路上,他都享受地沐浴在王子殿下的瞪视下。而索玛的新宠物则将自己变成一块手绢,尽量不起眼地藏在索玛胸前的口袋里。
乌尔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伸向索玛的口袋。口袋里的手绢立刻警觉地绷直身体缩到左边。乌尔的手指又探到左边,那块绷成一条的手绢紧贴著索玛的胸口,飞快地滑到了右边。乌尔不耐烦地皱眉,刚想将手指伸向右边,走投无路的手绢一头钻进索玛的口袋里,变成一只米色仓鼠咬穿衣物,不顾一切地钻进了索玛的衣服里。索玛一惊,捂住衣服里乱钻的小东西,提著它的尾巴将它拎出来。乌尔不悦地眯眼,预备从索玛手中接过那只挣扎的小仓鼠。将要碰到它的时候,小仓鼠绝望地尖叫一声,迅速扑到索玛的手上躲过一劫,并在瞬间变成了一只戒指,紧紧套在索玛的食指上,摆出一副谁要将它从索玛身上摘下来它就要跟谁拼命的架势。
索玛看不过去,说,“别这样对它。”
乌尔愤恨地收回了手指。
索玛手上的戒指变成了一条小金蛇,感况一滴不漏地抖给我了呢。谁能保证哪一天它会同样背叛我们。”当然,多亏了它的汇报,乌尔才在萨尔曼死前溶解了他手背上的传信魔法。并了解了对方阵营里的黑魔法师当时不在结界里。这令乌尔略微失望,他原本打算一劳永逸地让那个与自己作对的巫师永远消失。
索玛严肃地说,“背叛永远存在,乌尔。忠诚建立在信任上,你不能在它刚刚加入我们的时候就假设它会背叛……”
乌尔妥协地做投降状,打断了索玛,“是的,殿下,你说的没错。我不想与你争论背叛与忠诚这样的问题,我是邪恶的法师,是不愿被承认是阴暗面,不适合这样充满骑士精神的话题。”
索玛不悦地蹙眉,“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做法,”他说,“你缺乏对人性最基本的信任。这会令你变得孤独。”
乌尔毫不掩饰嘲弄的表情,优雅地一鞠躬,说,“我很荣幸得到王子殿下的关心。作为回报,我有义务告诉你,一个封印或者一纸契约比信任可靠得多。你至少不需要再次为同一个问题操心。当然,如果你热衷於操这份心,这丝毫没有问题。我不介意为你收拾残局。”
索玛脸上充满著不认同的神色,但并没有继续与乌尔争论。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乌尔说的没错,与一个信奉黑暗之神的法师讨论忠诚与信任是多麽无意义的事。很显然,孤独与不信任是乌尔生活中的常态。这令索玛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因为一个来自波利国的请求短暂地将他与眼前的黑魔法师联系在一起,这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是的,很快会恢复原样,索玛想著。无论是性爱的诱惑,还是邪恶的魔法,这些在他回到波利国後,都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他会变得更坚强,足以承担波利国的命运。
但是,人类这样天生的群居动物真的会喜欢孤独吗?
黑龙像被烧著了尾巴,一路发了疯似的飞。他们到雅尔的时候,比预想早了整整一天。九个龙骑士谁都没能那麽早地赶到这里。飞行途中,沃森一句话也没说,就像吞噬一切的沼泽,彻底地沈默著。这一般很少发生在沃森的身上,而一旦发生了,意味著他的内心正在经历著难熬的时刻。将他们留在了祭神台附近後,沃森就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乌尔因为要给他的种子寻找适合的水源,也暂时离开了。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索玛好奇地问,“伊欧洛斯究竟是谁?”
“是他离去的情人,我尊贵的主人。”声音来自索玛领口的第一颗纽扣,用的是几乎已经被大陆忘却的,只有在贵族间才偶尔使用的古语。带著一大串华丽的舌音,索玛很怀疑一粒纽扣究竟是怎麽做到这样说话的。
他将纽扣从领口取下来,捧在手心里。那颗纽扣变成了一只穿著礼服的螳螂。它抖擞起精神,低下了三角形的脑袋,操著它的镰刀手恭敬地朝索玛做了个觐见礼。它努力做出一副贵族派头,但这发生在一只螳螂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希德,你读取了他的记忆?”索玛问道。
被叫做希德的变形兽操著他拿腔拿调的南方口音,自豪地说,“是的,主人。那对鄙人来说小菜一碟。您想听吗,那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索玛迟疑了一下,偷看别人的记忆道德吗?
迟疑间,耳边又响起了希德华丽的大舌音(这回索玛怀疑一只螳螂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果您的愿望是听鄙人诉说,那鄙人恐怕不得不说,我们需要在那个邪恶的魔法师回来之前结束我们的故事。因为在这个悲惨的故事里,那位魔法师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它举起了两只镰刀手,强调这是一个多麽悲惨的故事。
索玛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那你读取过乌尔的记忆吗?”
他感觉到手里翠绿色的小螳螂恐惧地抖了抖,尴尬地用它的镰刀手扯了扯礼服衬衫的领子。
“很遗憾,我尊贵的主人,”希德说,“请原谅鄙人的无能,鄙人无法读取他的内心。”
“为什麽?”
希德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索玛奇怪一只螳螂是否需要清嗓子),严肃地说,“因为他实在太邪恶了。”
索玛迟疑地说,“我想他的心眼还没这麽坏……”
希德口吻夸张地说,“不,我尊贵的主人!依鄙人之见,您根本不应该与他同行,他会玷污您高贵的身份。”
这回索玛确定地说,“他不是你说的这样。”
希德摇著它三角形的小脑袋,否定著索玛的话,头上的触须摆来摆去。
“鄙人已经活得够久了,尊贵的主人。在大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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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荒蛮时代的时候,鄙人已经懵懂地诞生在这世上。关於那位魔法师的姓氏,与他的血统,已经在大陆消失了上百年。鄙人曾经以为那个家族已经彻底变成了历史的尘埃,但是他一接近,鄙人就立刻感觉到,他是那个家族的後裔。那是多麽令人震颤的血液啊……”
索玛蹙眉,回忆著典籍中见过的与“佩因”有关的姓氏,发觉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姓氏,几乎没有出现在任何历史事件里。但是想起乌尔足以令格尔密斯所有的树精灵安静的力量,恐怕不是靠一个眼神或是表情能够做到的。何况以乌尔的法力来说,他实在太年轻了。在去寻找他之前,索玛以为他最起码已经七老八十了。而事实上他看上去三十岁都不到。皮肤也很光滑……上帝宽恕。
“佩因是个什麽样的家族,告诉我。”他简洁地命令。
“佩因?”翠绿的螳螂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您是说他姓佩因吗?哦不,这是天大的误会!尊贵的主人,他并不姓佩因!事实上……呃,您有没有听说过巴罗斯家族呢?”
索玛一怔,大声说,“……巴罗斯?”
回忆起在典籍里见到这个名字,索玛的瞳孔骤缩,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
“恶魔之血……”他喃喃道。
“是的!”希德激动地说,“身体里流著一半的恶魔之血。曾经让整个大陆哭泣的巴罗斯家族!比邪恶更邪恶!比黑夜更黑!”翠绿色的螳螂举起镰刀手,企图造成恐怖的效果。不过就它的外形而言,收效甚微。
索玛不爱读书,尤其痛恨历史。但是在令他困倦的历史书里,这个家族的出现却让他印象深刻。因为最常与巴罗斯家族相伴出现的词无疑是“屠杀”、“血腥”、“恐惧”。据说一个古代恶魔将自己的力量融入了人类的血脉,并令其传承。这个家族的成员流著一半的恶魔之血,拥有著让人类望尘莫及的力量以及邪恶。他们成了整个中世纪的阴影,而却在三百年前因为一场内讧而落没,并被光明一方趁机剿灭,迅速销声匿迹。
波利国人的血液里充斥著对力量的崇拜。那时候,索玛抑制不住地觉得这个家族简直是帅惨了,而另一方面,又因为崇拜了残忍血腥的历史而向上帝祈求原谅。
乌尔竟是巴罗斯家族的後裔,拥有著同样的力量吗……索玛感到难以置信。
“作为一个人类,我什麽也感觉不到。你是说,乌尔他……?”
索玛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眼前的螳螂突然紧张地绷直身体,霎时成了一根虫棍,而後一溜烟地窜上索玛的领口,安安静静地变成了一颗玳瑁纽扣。
“我怎麽了,殿下?”
身後传来了温柔而又礼貌的男声。索玛一顿,回过头去,看到乌尔步伐优雅地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带著欣然的神色,“我才离开不久,就想念我了吗?”
他将漆黑的长发束起,雪白的披风映衬著苍白的肤色,幽绿的眼睛像湖水那麽深。
巴罗斯家族的後裔……竟是那个巴罗斯家族。索玛思忖著,一股热就往脑袋上涌。
“殿下,你还好吗?”乌尔疑惑地问道。
鬼使神差地,索玛揪住了乌尔的披风,将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巴罗斯家族。啊……帅惨了。他悄悄地感叹了一声。
他感觉了一下乌尔嘴唇的气息,便松开了他。板著脸说,“没什麽。突然想揍你。”
乌尔,“……”
乌尔觉得有些委屈。
第五十二章失恋的龙
索玛生硬地说,“想。如果你解开我的诅咒。”
他想乌尔八成不会答应,侧过头,却发现乌尔没在看著他,注意力被祭神台不远处的河流吸引了过去。乌尔微眯著眼,幽绿的眼眸中流露出令人感到危险的兴致。索玛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河面波光粼粼,静静地流淌著。与河边庄严肃穆的白色建筑组成一幅和平安康景象,洋溢著温暖的圣光,仿佛在雅尔的词典里从未出现过“黑暗”这个词。
乌尔目不转睛地盯著流淌的河水。他在空气中感到一丝魔法波动顺著河风飘了过来。虽然极其微弱,可能逃过大多数魔法师的感知,但是却瞒不过他。
有趣。乌尔心想,竟然在雅尔感觉到了黑魔法的波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判断魔法波动的成色和品质。他在空气里嗅到了恶意,这股阴湿的恶意很快越来越浓,很显然是冲著他们来的。
雅尔是一个教会统治的中立国家,整片国土都笼罩在普照的圣光里。这点圣光不至於把他和沃森怎麽样,但足以令一些低阶魔物闻风丧胆。魔法波动是从上游传过来的。雅尔的上游就是波利国。虽然此时仍离他们有相当远的距离。
他信步朝河边走去。索玛虽然不懂魔法,但从乌尔的神色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跟他到了河边。
“怎麽了?”他问。
“有客上门。”乌尔饶有兴致地说。
索玛迟疑了片刻,“找谁?”
乌尔的嘴角微微勾起,瞳孔微缩。他的一手拄著魔杖,另一手垂著,掩盖在披风下。指尖聚集著魔力,轻轻地颤动。是他兴奋起来的征兆。
“找谁并不重要。”他柔声道。
索玛看到他亮的诡异的绿眼睛,好像一头嗜血的狼看著一顿血肉。他感到不妙,严肃地说,“乌尔,在这里使用黑魔法会带来麻烦。”
“不,”乌尔欣然说,“我们会在教会那群白袍蠢材过来之前离开。”
居然说雅尔的贤者是蠢材……要是波利国的王子在邻国因为非法斗殴遭到惩罚,这可就上升成了外交问题。这家夥还真是个麻烦制造者!索玛蹙眉,警告道,“巫师先生,你的手段最好和你的傲慢一样有说服力。”
乌尔一笑,侧过脸风度翩翩地一点头,右手按著胸口说,“遵命,我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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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欧洛斯的气息很近了。
沃森感到身体有些颤抖。越是接近,双手越是没出息地微微发抖。他甚至怀疑,如果他真的见到伊欧洛斯,会不会转身逃走。那我一定会後会一辈子……他告诫自己管住自己的腿。
他正在雅尔边缘的山区里上蹿下跳地前进,不是他想学猴子,而是山路实在太崎岖了。而他又无法保持龙形飞过去,因为山之间的缝隙只够人类行走。如果他将这里大肆破坏……哦黑暗之神在上,他已经知道伊欧洛斯在山里的某处,怎麽再敢弄出那麽大的动静呢。
他已经十年没有见到伊欧洛斯了。
自从十年前,乌尔将他的老师献给了那个上位恶魔,伊欧洛斯就从他的生命里彻底地消失了。他消失得干干净净,悄无声息,好像清晨的露珠消失在空气里,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但是沃森知道他存在过。
触手森林里的王子殿下(肉文) 分卷阅读44
对龙而言十年实在不算一段漫长的时光。但是对於一头失恋的龙而言,每一天都是那麽的漫长。沃森度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十年。他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因为再热烈的追求也只得到对方冷淡的回应。
好吧,也并不永远是冷淡……他苦涩而甜蜜地回想失去他之前的那个晚上,伊欧主动吻了他。
啊……我要疯了!
沃森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发泄地龇牙低吼了一声,几乎把自己的头发揪下一撮。他一直不敢想起这段回忆,因为那令他痛苦得挠心挠肺。而现在他终於有了些涌起,或许是因为他感觉得到伊欧的气息就在附近。那个晚上,他们认识以来,伊欧第一次正眼看他,并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他打赌那时候他差点血管爆掉,如果一头上古黑龙因为被吻了一下而当场毙命,那该是多麽的好笑啊。但伊欧就是这麽令他疯狂。
然而,第二天他就失去了伊欧一切的信任,甚至被他憎恨。伊欧认为受到了他的欺骗,并没有给沃森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这样残酷地选择了消失。沃森从没那麽憎恨过龙族的高傲。
哦他妈的,我也是有高傲的!沃森咬牙切齿地想,我的高傲就是把你找回来!说清楚!然後……!!然後……
该死!该死!忽然又有点不敢去找他了。一想到对方冷淡得毫无感情的双眼,沃森沮丧地抱住了脑袋。
第五十三章银龙
53
祭神台坐落在雅尔中心一个相当广阔的广场上。这里离圣殿不远,广场边,纵贯波利国与雅尔的底琉斯河静谧地流淌著,诉说著古老的睿智。
现在,祭神台附近空无一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一只黑龙降落在自己面前(并像拍碎豆腐一样撞坏了祭神台的一角)。对沐浴在圣光里的雅尔住民而言,如此庞大邪恶的黑暗生物如入无人之境地空降下来,这绝对不是愉快的记忆。人早就逃了个干净。
为此乌尔不得不动了点手脚,以免惊动圣殿里的“白袍蠢材”。如果不是考虑到索玛的身份特殊,他自己倒是丝毫不介意将那群白袍惹出来。想到昔日教过他的老师们用畏惧而又厌恶的眼神看他,就让他感到心情愉快。
雅尔和他十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也许再过十年它还会保持著现在的样子。
乌尔一手拄著魔杖,藏在袖子里的手平举起来,慢慢展开。他念了一个简单的探测魔法,沈下心来,感知著身边缠绕的恶意,试图找到它的源头。
索玛已经将剑拔了出来,警觉地看著四周。他感觉不到任何该死的波动,但他知道危险暗藏。这感觉很糟。虽然他产生过无数次把白手套丢到乌尔脸上的冲动,但不得不承认,作为敌人,善於耍花招的法师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存在。
片刻,乌尔将手放了下来。索玛听到他自言自语,“怎麽,消失了……”
索玛,“你感觉到了什麽?”
乌尔沈声说,“对方的探测魔法。但是太弱了,我还没找到源头就消失了。”他目中有明显的不快。索玛不禁腹诽,没能把对方干掉,乌尔看起来相当失望。魔法师是比剑士还好战的人群吗??
好吧,他还听说魔法师都是禁欲者。看来传说根本不靠谱!
索玛也将宝剑收起,说,“那走吧。为你的种子寻找水源。恶意不会凭空消失,我们需要为迎战做准备。”
丢失猎物的魔法师没有应答,微垂眼眸。显然刚才又什麽触动了他。思索令他看上去阴沈,邪恶,又带有几分神经质。幽绿的眼睛颜色变得很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他感觉到刚才的魔法波动有一丝熟悉。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过於微弱,以至於他难以捕捉。但他隐隐地感到了不祥。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什麽蠢蠢欲动,带著股阴冷潮湿的气味,悄无声息地等待著被唤醒。
这里有什麽不对劲。心里的声音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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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不耐烦地捏住朝他扑来的守护兽,一拳将它锤成蚊香眼,毫不怜惜地丢在一边。山道里已经七横八竖地躺著许多可怜的守护兽。沃森虽然不太会魔法──龙族的血流在他身体里简直像喂给黏土怪的果酱那样暴殄天物,他的主人如是评价──但单凭“愚蠢的蛮力”也足以抵挡大多数攻击。
越是深入,周围白魔法的味道就愈发浓郁,令他心情暴躁得就快自燃了。天晓得,这头黑龙神经极度紧张,已经处在爆发的临界点。他经不起更多的刺景令他站住了脚。
巨石的碎裂扬起了大股灰尘。隔著弥漫的灰尘,沃森看到一个巨大的山谷。四周是千米高的山壁,中间形成一个宽阔的漏斗状低谷。在低谷里,阳光照耀著一片银光闪烁。那一瞬间,沃森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
那里盘著一头沈睡的银龙。这种天生优雅的龙族美得不可思议,整齐光滑的鳞片覆盖在健壮的身躯上,精致得好像每一片都经过细心的打磨,在阳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晕,像是用冰雪雕成的雕像。银龙盘成一团,尾巴尖安静地挡在脸的前方。即使在沈睡中,周围也充满著拒绝接近的不可一世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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