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森林里的王子殿下(肉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鬼手书生
“王子殿下,看著我。很好,就是这样。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萨尔曼幸灾乐祸地笑著说,“没错,我是在报复。我要让所有羞辱过我的人记住我的名字,然後带进坟墓。哈……别高兴得太早,要进坟墓绝不会这麽容易。”
快要结痂的鞭伤又全部开裂,索玛浑身都是血。被吊在树上,平静却又忍耐痛苦,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殉道者。每一次吸气,胸腔就刺痛得可怕。肋骨或许刺穿了内脏,而一顿毒打无疑令伤势更严重。但索玛并没那麽在意。他注视著眼前的疯`狗,说,“不,萨尔曼。我没有那麽多精力来讨厌你。野心勃勃却愚蠢不堪……”
萨尔曼反手一巴掌打在索玛的脸上,说,“闭嘴!”
索玛的嘴角有血流出来,咸腥味充斥了满嘴。他啐掉嘴里的血,继续说,“这样的人在波利国的历史上数不胜数,他们全都被埋葬……”
“我说了闭嘴!”萨尔曼又是一巴掌。他被索玛的态度堪称完美。”萨尔曼满意地眯眼,好像在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对男人的身体并没有兴趣,阴沈地俯视著索玛被强行打开的私处。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并笑了出来。
“我说,是有人为你剃了毛吗,索玛殿下。”他神色恶毒地说,“原来之前已经有人这麽羞辱过你了吗?”
索玛几乎忘了乌尔的恶作剧,此时被仇敌说穿,顿时懵了。他心里涌起一股几乎绝望的难堪,这难堪比任何殴打都能够羞辱他,横扫了他的镇定。
“该死……”他深恶痛绝地骂了一句。
“哈哈!很好,非常好,那麽,”萨尔曼走近索玛腿间,将索玛的剑柄狠狠地捅入了他的後穴里。突如其来的剧痛令索玛挣扎了一下,萨尔曼紧紧盯著索玛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手握剑柄故意辗转,说,“这里也被上过很多次了,不是吗?用你道貌岸然的模样欺骗了你的效忠者,事实上却是个贱`货。”
坚硬的宝石摩擦著脆弱的肠壁,像刀挂一样生疼。索玛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突然大力挣扎。踢开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士兵,一脚朝他们的长官胸口踢去。
一声闷响,萨尔曼毫无准备地被踢中。他下意识企图後退,那一瞬,发觉自己的脚竟无法动弹,就这样直挺挺地仰面摔倒了。他几乎摔断了脊骨,捂住胸口,艰难地咳了两声才从地上坐起来。在看到缠住自己脚的东西时,感到勃然大怒。
那是几根青翠的藤蔓,不知何时扎根在地里,紧紧地缠绕住他的脚。
“妈的!谁干的好事!”他粗鲁地骂了一句,试图将藤蔓扒开。但不幸地,藤蔓的反应很快,一卷身将他的手也缠住了。藤蔓上布满粘液,给皮肤带来了烧热的感觉。
“什麽!”另一个士兵叫了起来。
当啷一声,索玛的另一只脚被松开,宝剑从他後穴里掉了出来。身体晃了好几下,血液顺著双腿滴到地上,身体里更是疼得不可收拾。
“该死,你们在一旁看戏吗!”萨尔曼抬头训斥他的手下,并看到了手下惊慌的神色。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脚上都被藤蔓缠绕。萨尔曼感到不妙,扫视一圈,发觉不知何时,所有的士兵都在忙著砍自己脚上的藤蔓。非但没人成功,反而是藤蔓越长越快,不断有惨叫声传来。
萨尔曼隐隐地感觉到一丝恐怖,怪物一般的藤蔓已经静静地入侵,并占领了整块结界,有目标地缠绕住人类。整整五十个人身强力壮的男人,它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他的上半身很快被绕住,并越勒越紧。而他竟束手无策。
“住手!”萨尔曼的肋骨被勒得嘎嘎响,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大喊道,“让他们住手!这是你搞的鬼索玛!让他们住手!你想让耶利亚和吉尔坦给我陪葬吗!”
索玛迟疑了一下,问道,“藤蔓,你能听懂吗?停下来。”
藤蔓好像报复一般勒紧了一下才停,换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和萨尔曼凄惨的叫声。他就像一只被蜘蛛丝困住的昆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断惨叫。
“很好,你能听懂。现在拾起地上的宝剑,帮我解开绳索。”
藤蔓好似听懂了索玛的话,探头探脑地朝他游过来,卷起地上的剑。藤蔓表面渗透著透明的毒液,它小心地不碰到索玛,抬高身体够到绳索,并将它割断。索玛的双脚落了地,落地的震动使他感到胸腔一阵疼痛。他倒吸一口气,捂住肋下停顿了一会儿,疼得脸色发白。藤蔓关心地在他面前晃动,但始终与他保持著距离。
“好孩子,”索玛吃力地说,“帮我把手上的绳索也隔断。”
藤蔓很聪明地给了他回应,索玛的双手也得到了自由。腕骨被拉扯的时间太长,他的双手几乎失去知觉。他摸著手腕试图让它们恢复。这期间被缠住的人们一直在尖声痛呼,一声比一声更惨烈。索玛流了许多血,感到眼前发晕。他眯著眼看了一圈,发觉藤蔓的毒液正在腐蚀那些男人们的身体。被碰到的皮肤溃烂,毒液进一步往身体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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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
“殿下,请饶过我们,我们宣誓效忠於您!”在地上打滚的士兵求饶道。
索玛默然地看了他一道,“不。太晚了。犹豫的忠诚我并不需要。”
他用衣物包住剑柄,将宝剑拾起来,走到了萨尔曼面前。虽然藤蔓不再勒紧,但腐蚀皮肉的毒液仍在奏效。萨尔曼身上有一半的皮肤被藤蔓腐蚀了,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头。就像一块被缠住的烂肉痛苦扭动。情势在瞬间扭转,死亡的威胁来得太快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他扭曲著一张痛苦万分的脸,惊恐地说,“索玛!看在吉尔坦的份上,我不能死!”
索玛沈著脸,没有多犹豫,一剑插在萨尔曼的胯间。
“啊!!!”萨尔曼的惨叫几乎能穿透云层──如果不是在结界里的话。
“这一剑为我自己。”他拔起剑,将剑锋指向了萨尔曼的喉咙,缓缓说,“这一剑,为我的父王。”说出父王二字时,他有些哽咽。
一咬牙,剑尖落了下去。萨尔曼的惨叫声永远地停止了。
这是索玛第一次亲手杀人,为波利国除去了第一个敌人。他已经脱力,腿一软,单膝跪到了地上。他按著胸口艰难地喘息,五脏六腑都不听使唤,痛得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感到意识在离他远去,用颤抖的手试了几次才从地上将宝剑拔起,并将剑柄贴在胸口。
“乌尔佩因,”他微微动著嘴唇,道,“我命令你……兑现你的诺言……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一歪,也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五章树汁
45
乌尔独自走在格尔密斯的树林里。
他现在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他已经很久没有那麽烦闷了。一想到他竟让自己陷入了这样令人烦闷的境况,他就更烦闷了。
不久前,他用植物在地上开了个大洞,进入了萨尔曼的结界,并将索玛从中抱了出来。
断了几根肋骨再加皮开肉绽的鞭伤,乌尔见过比这糟得多的伤势。如果是伤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甚至眉毛都不会抬一下。
然而上天好像爱上了愚弄这位黑魔法师,将他极不擅长的差事丢给了他。将索玛安顿好後,乌尔只能两手交叉在胸前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治愈──天晓得,他一直以为治愈术是无用的东西,只有懦弱者才稀罕。他从未想过有人能让自己受伤,更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谁值得他去治愈。但是上帝愚弄了他,上帝将索玛王子带到了他的面前。
更糟的是,乌尔一筹莫展的时候,索玛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著乌尔。那双能看得见树精灵的眼睛清澈碧蓝,带著伤痛者特有的神色,让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忍受痛苦。
索玛看了他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他攥紧的拳头,脸色苍白,那平静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没有受伤一般。
这情景令乌尔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那些往事好似是被时光磨平的钝刀,已然不能轻易伤害他。然而,若是来势太凶猛,却是比利刃割得更痛一些。他厌恶地皱眉,拿起魔杖转身离开了山洞,决定独自深入格尔密斯。
乌尔一点也不想向狡猾的老树精讨要树汁。那种东西简直是那老家夥积累千年的排泄物!他恶狠狠的想。尤其是在他暴躁得愚蠢的坐骑毁掉了树林近四分之一的面积之後,乌尔前往交涉便愈发立在了不利的位置。
然而,他更不想像个废物一般坐在索玛身边等上帝来治愈他。那可太不英俊了。
在同样让他烦闷的情况中,他选择了前者。天知道,他讨厌做选择题。他是天生的命题者。
-
乌尔再次回到山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索玛依旧醒著。仰面躺在睡袋里,静静地望著洞顶。
“他这样躺了一下午!”忠实蹲守的黑龙汇大声汇报。
乌尔丢下一颗种子,让藤蔓为他拢起一小堆篝火,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就不会生火吗?”
黑龙挠挠头,决定闭嘴。主人看上去心情不佳。
橙黄的火焰温暖了山洞。索玛的睫毛动了动,侧过头看到黑发的巫师正放下魔杖。他突然试图撑著身子坐起来。疼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但并未阻止他的动作。乌尔有些惊讶地看著他挣扎爬起,扶著墙走到自己的面前。
乌尔,“殿下,如果有话说,您完全可以让我过去。我总是照顾伤者。”
火焰跳动的光影映在索玛鹰隼一般的双眼中,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磨去光芒。索玛直视乌尔的双目,说,“你的龙笛,给我。”
乌尔有些疑惑,但依旧摸出了龙笛递给索玛。索玛接过来,用力握在手中。扶著石壁倔强而又艰难地走到洞口,将龙笛放到了唇边。
乌尔静静地听著龙笛响起,分辨出他至少召唤了九条龙。这令他大为惊讶──不管是什麽品种的龙,对一个国家而言,九条著实够多了。他走到了索玛身後,握住了他捏著龙笛的手。他发现对方将笛子攥得很紧,手背上筋骨突出。
“好了,殿下,”乌尔说,“就算他们日夜兼程,从波利国赶到这里也需要十天的时间。他们可比不上沃森。”
“乌尔,能帮我最後一个忙吗。”索玛看上去冷静异常,显然他一个下午都用来思考下一步该怎麽办。
“将我带到雅尔。”他说。
乌尔立刻明白了索玛的意思。如果他的龙骑士们在雅尔集合,只需要两天时间,他们从格尔密斯赶过去,也几乎是这些时间。而那个古老的城池无论从隐蔽性还是距离来看都无疑是最佳选择。
“这是个好主意。”巫师说。
“然後,等风波过去,我会偿还你的报酬。无论你要什麽。”索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这一个下午,他决定了什麽。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但这令巫师很不愉快。
“是的,报酬,黑魔法师从来不会忘了讨要报酬。”乌尔缓缓说,“但我对运送一具死尸可没兴趣。”
索玛,“……如果你能治好我,会拖到现在吗。”
乌尔笑了出来。这句不怎麽礼貌的质疑令他的心情又好了些。
“谁知道呢,有些事只有晚上做才合适。”他放低声音暧昧地说道,“让我抱您到河边。只需要一晚上,明天您就能坐著我的坐骑出发。我向您发誓。”
“干!我可没答应给他骑!”正竖著耳朵偷听的黑龙愤怒地抗议道。
“不,我自己……哦该死!”索玛还未说完,就被乌尔打横抱了起来。他难以忍受这羞耻的动作,挣了一下,发觉身上痛得利害,便立刻停了下来。
走出山洞时,索玛无意看到山洞外的景象,一时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树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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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地盯著山洞外的景象,声音几乎颤抖,“树林不是被沃森破坏了吗?为什麽……?”
竟然恢复了原状?不,是更茂盛了!甚至扩大了面积!如果不是亲眼看著沃森将周围几公里的树木烧了个干净,他几乎以为白日的废墟是一场彻底的幻觉。
索玛难以描述这种惊讶,只是睁大眼睛确定他看见的树林是真的。许久,他抬头看看乌尔,道,“你看见了吗?树林恢复了。是你干的?”
“是一个小小的交换,而已。”乌尔耸耸肩,无所谓道,“用来换了一点排泄物。”
第四十六章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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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波利国上方掠过几道黑影,好似沈默的鬼魅,又好像离弦之箭,很快消失在阴云与地平线的交界处。只有偶尔抬头望向天空的平民才会发现他们,并失声感叹,“看呐,那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有人在上面?……是龙骑士!”
-
太阳西沈後,格尔密斯的深林将残余的光芒一点点吞噬干净,直到一丝光也不剩。它比黑夜更黑,并试图将黑暗的爪牙伸向四周。到处弥漫著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有一股阴森的味道。
由於森林的面积被人为地扩大了一圈,先前在树林边的小湖泊已经被吞入了树林里。靠乌尔的复苏法术生长的树木不会攻击他们的创造者,乌尔抱著索玛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格尔密斯的领地。黑发的巫师,苍白的皮肤,沈静的面容,走在深林里的乌尔看上去极其符合传说中描述的“黑魔法师”应该有的模样,阴沈而又邪恶。
“乌尔,你有办法点个灯吗?”索玛的呼吸有些粗重。
乌尔略一思索,道,“殿下,摸我右边的口袋,里面有一小块紫晶石。”
索玛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小块石头。乌尔轻轻念了句简单的咒语,紫晶石便散发了柔和的淡紫色光芒,映亮了索玛的脸。
乌尔低眼看了一眼那块宝石,轻声道,“这东西很漂亮不是吗。”
索玛紧绷的身体得到了缓解,默默注视著那块紫晶石。这是黑夜里唯一的一点光芒,虽然微弱但是清晰,好像是紫晶石在燃烧它小小的生命。索玛并没有少见过宝石,也不太懂得欣赏这些有许多切割面的矿石。然而,此时他却觉得,这颗在夜里燃烧的紫晶石是美的。
索玛,“我以为你只会摆弄藤蔓。”
乌尔不满道,“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他抱著索玛默然走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麽,道,“的确不上台面。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为了……”
谁?
乌尔打住了话头,迷茫地看著前方的黑暗。记忆自动略过了什麽。
他们很快就到了湖边。乌尔小心地将索玛放到地上。除了画魔法阵,他这辈子简直没那麽小心过!
他再次用藤蔓围出了一小个池子。丢下碳石将水温升高,最後,从身上摸出一个盈盈发光的小瓶,将里面粘稠的液体毫不怜惜地倒了进去。一股带著树木芬芳的热气立刻溢满了四周,发光的液体在水里消散,最终映亮了整个水池。乌尔将索玛泡进了水池里,并在水池边坐了下来。自然得好像陪伴王子是他的分内事一般。更糟的是,他和他都没觉得身为巫师却做了骑士的事有什麽不对。如果世上的巫师都像他这样,那所有的骑士都可以放下宝剑回老家结婚了。
发著淡光的温水包裹著索玛全身,他能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从皮肤渗透进身体里,在体内形成一种奇特的作用。伤口开始有些发痒,那是愈合的征兆。索玛第一次亲身体会到魔法的直接作用,这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是什麽?”索玛问。
乌尔,“那些该死的老树精两千年的排……不,或许能叫做生命之水。把它们榨成甘蔗渣,就会流出这个,但也并不多。”
索玛顺著乌尔的描述,顿时想象乌尔用暴力榨干几棵可怜的老树精并狞笑著挤出树汁的模样。当然,那很符合世人对黑魔法师的理解。也很符合索玛对黑魔法师的认知。
他愤然道,“你不能这样!”
乌尔,“……”
乌尔嘲弄地皱眉道,“……那麽,你选择揣著被打断的肋骨赶回雅尔与你的骑士们会合吗?啊哈,这情景真不错。让我们来想想,骑士们将会对著你的尸体流下悲愤的泪水,而後化悲愤为力量,夺回属於你的一切。将来,在你的墓志铭上会刻上这样一笔──伟大的索玛殿下,为了鼓舞士气竟选择身先士卒,他的勇气……”
“够了!”索玛打断道。并因为大声说话而感到疼痛,皱起了眉头。
乌尔不顾索玛的怒气,笑了起来,好像自己说了多好笑的笑话。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夥!索玛想著,黑魔法师果然是邪恶的,做事手段也透著疯狂的邪恶。他仍记得萨尔曼被融化得只剩半个身体的丑态,这令他作呕。这是一个黑魔法师最常用的手法。而他一想到乌尔与传说中的黑魔法师并无二致时,他感到很愤怒。虽然他早该知道。乌尔可是所有黑魔法师崇拜的对象,更是教会里那些白袍法师们谈之色变的恶魔……好吧,不得不承认,他并没那麽坏。但索玛莫名地觉得很生气。
乌尔顶著一颗聪明的脑袋,但也万万猜不到索玛此时的想法。他因为索玛的误解而感到有趣。他喜欢索玛的嘴唇,但更喜欢他的眼睛。乌尔低眼看著索玛的後脑勺,饶有兴致地想象被那双眼注视的感觉。多麽漂亮的眼睛啊,乌尔想著。当他抬起眼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双眼睛蓝得好像放晴的天空,云散了,阳光就洒下来。当他转过眼与你直视,你又会惊讶於他的清澈无瑕。纯洁而不幼稚──人们通常称这种气质叫做正直。乌尔本身并不是个正直的家夥,或者说对信奉黑暗之神的他而言,正直可不是什麽好词。但就是这麽个正直的人进入了他无聊得要命的生活。
“殿下,您在生气吗?”乌尔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的。”索玛简洁地回答。
乌尔笑道,“您真可爱。”
索玛,“……”
索玛沈默了一会儿,想起了白天时从乌尔的坐骑那里听来的八卦,问道,“你曾经是金发?”
乌尔一怔,顿了一会儿才答道,“是的,殿下。像褪色的稻草。”
索玛干巴巴道,“是吗。你的坐骑说它们像世上最柔软的金丝。”
乌尔不解道,“所以,您是想借我的坐骑表示对我的爱慕吗?”
索玛回过头,仰面看著乌尔。黑暗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知道那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不。我只是在想,你在追求什麽,竟能让你将你的老师交给恶魔。堕落这麽重要吗?”我听说他养你长大,索玛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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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淡然道,“不为追求什麽,殿下。我只是太无聊了。遇到您之前我每天都很无聊。您看,如果我没有堕落成黑魔法师,也就不会遇见您。”
哦,他果然叫人生气!索玛怒气冲冲地想著,又回过了头。
第四十七章黑暗诅咒与安抚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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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并不想继续关於自己的过去的话题。遗忘的最好办法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那会让过去显得渺小。然而渺小不代表发生的没发生过,也不代表会变成令人愉快的故事。
他坐在岸边,百无聊赖地托著脑袋,一只手探入口袋,摸到一枚戒指。他睫毛动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道,“还喜欢我给您准备的惊喜吗,殿下?”
索玛生硬地说,“至少我感谢它救了我的命。”
如果王子殿下有一副会拐弯的肠子,他或许会冷嘲热讽地说“至少植物比某些人讨人喜欢得多”。可惜王子殿下不太会表达,只能将这种梗在喉头的感觉咽了下去。这令他不太痛快。
乌尔一脸无聊地说,“很高兴它们赶上了。如果它们不是发芽那麽慢的话,就能派上更多用场了。”他的话中丝毫没有谈论自己研究成果的自豪感,好像自己花了几个月只是种出了一块味道勉强的干面包。
“别这样说,它们很聪明。”索玛忍不住为那不受宠的藤蔓植物辩护。
乌尔疑惑道,“聪明?”
他想了一想,回忆起透过藤蔓模糊的视野看到的,索玛似乎对他说……
“藤蔓,你能听懂吗?”
莫非王子殿下根本没发现“惊喜”的重点在於“远距离操控”,却以为藤蔓是在靠自己的意志行动吗?
“哈!”乌尔笑了出来。被嘲笑的对象更不愉快地皱起了眉,“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乌尔赶紧说,“不,您这样怀疑太令我伤心了!”但丝毫没有收敛笑容的诚意。索玛决定不与他斤斤计较。
索玛一丁点魔法也不会,身体像新生儿一样毫无阻碍地吸收了树汁中的魔力,修复得很快。湖水的亮光很快被吸了个干净,索玛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力气。周围越又只剩下紫晶石的暗光,索玛很想快些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回到山洞。他深吸了两口气,确认每一根肋骨都回到了它们应该呆著的地方,便转身上岸。
巫师见他这麽早就上岸,目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起身问,“殿下,没事了吗?”
索玛,“是的。我想没事了。”
乌尔走到索玛面前,将掌心贴上他的胸口。索玛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说,“你要做什麽?”
乌尔被拒绝触碰,半戏谑半无奈地说,“检查你的伤,殿下,就像将你抱回山洞时做的那样。至於别的事我们早就做了很多遍,你有什麽可害羞的?”
索玛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揍他。他捏紧了那颗紫晶石,立在岸边没有动。乌尔上前一步,两手摸到索玛腋下,沿著索玛的肋骨小心下移,并用手指仔细地感觉骨头的形状,一直到最下面那根。在确认所有的骨头都没事後,巫师的手又摸到了索玛的胸口。那里有交错的鞭伤,已经全部愈合,留下淡淡的鞭痕未及全部消退。发现这些伤痕时,乌尔变得尤为专注,用指尖温柔地描摹著皮肤表面细微的突起,好似在感受伤痕烙印上主人身体时的感觉。乌尔的目光令索玛心中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没有仔细去想这种感觉,而是挥手粗鲁地挡开乌尔的手。没想到握在手心的紫晶石顺势被甩了出去,噗地一声掉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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