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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身自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再
有一双手自她背后按到她的腰上,有力但温柔地抚摩着,一下又一下。她 的身体由此感受到的舒适也是熟悉而眷恋的。她握着手机的手放了下来,握住 那双杂她熟悉的眷恋、安全、舒适的手。
于直在她身后说:“赵阿姨说每天晚上还会帮你做腰部按摩。这个时间你 不该站在这里。”
高洁也知道这个时间自己不该站在这里,但她还是来了,在她的意识以外, 本能以内。她放开自己握着他的手的手,很难答他,只能打岔:“赵阿姨呢? 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她还没有回家。& “赵阿姨已经上楼了,大概和你走岔了。& 高洁转过身来,于直用双臂环住她的腰身。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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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可以仅用双掌就握牢她 的纤腰,而现在合扰双臂都无法环抱住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他想用点力气拢住她们,又怕太过于用力而伤害到她们。原来左右为难也是幸福,也是满足,多好?她主动走了过来,现在就在他怀里,带着他们的孩子。
高洁贪恋而专注地看着面前她希冀着出现、结果真的出现的于直。他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换下,贴上了三四厘米宽的医用胶布,在他的右眉上方。她的心一紧:“你怎么出院了?”
于直答非所问:“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借着昏暗路灯看着她一头乌黑如 缎的长发,随意地盘在她的脑后。他最初发自本能喜欢的样子,她一直没有改变。他抚摸上她的发。
髙洁却从贪恋和专注中逐渐清醒,她竟然真的下了楼,他竞然真的出现, 他们正拥抱着,就像以前。她弯起手臂,冷静下来,又想要退开了: “我得上去了。”
于直松开双臂,转而牢牢握住她的手,想要重新掌握:“就一会儿,你的 头发都乱了,找个地方我给你洗头。”
“我可以上去洗,赵阿姨在等我。& 于直重新掏出手机,拨了号,不一会儿电话通了: “赵阿姨,高洁在我这儿, 我带她去洗头,你准备好夜宵就早点睡吧。 & 髙洁瞠目结舌。
于直握牢她的手:“就在前面一条马路,五分钟就到,你在那儿剪过头发。& 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除了那套已真心当成家的公寓,高洁早将周边生活 范围内的环境摸得熟透,就像自小生长在此地一样。她知道于直提的是前面一条马路上的美容美发会所,就开在改建的连体石库门内,很有些别致的风格。那家美容美发会所是夜里九点关店,现在已近九点。
高洁说:“他们要关门了。”
结果她还是被于直带到那间美容会所门前。美容会所临街的玻璃橱窗虽然 映出里头的灯火通明,但门前的霓虹灯已经关闭。有两位美容师候在门口,笑着招呼他们:“这边都给您准备好了。”
于直说:“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们。 ”他领着高洁熟门熟路地就往里走。
已至此地,高洁也只好跟着于直。虽然多次光临,但她倒是从未将会所内部走遍。他们穿过长廊,两边都是vip美容室,房门紧闭,一路灯光渐暗,到了尽头是石库门的天井,天井中间有棵法国梧桐,是一扇通向隔壁石库门的雕花铁门,再穿过铁门,又是一围石库门天井,天井中间矗着一栋亭子间。在亭子间门口,背手站着一个同于直形貌气质相近的男士,三十来岁的模样,剃着再简单不过的板寸。山眉淸目,着一身笔挺雷白的厨师服,显得宽肩窄腰,十分英挺但也十分怪异。
高洁只听于直同那人开了口,似乎极熟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把髙洁一通打量,微笑道:“这是我的店啊。& 于直说:& 你今儿不是去餐厅坐班吗?& 他揽住髙涪的腰,“我们进去。”
那人一侧身。叫住于直:& 怎么这么见外?也不介绍介绍。“他抱了个拳, 倒是自作主张介绍起自己,”高洁,你好。于直一定没跟你提过我。我叫杨简, 于直当年做混混时候的老友。听说你来照顾过我几回生意,这是头一回见面, 怠慢怠慢。“于直嗤道:“倒是挺会套近乎。 ”
杨简抱胸笑道:& 看在头一回见你爱人的面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们你来我往互相抬杠,髙洁不禁莞尔:“你好。 ”也略有打搅的歉意“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 那人豪迈地摆一摆手,将亭子间的大门推开,高洁往里一望, 一声低叹。
事子间内有一小泊花湖,满地浮着盛开的铁线莲,地下透出微黄的光,映 得红白粉蓝堆成浮光花陌,满室幽香浮动,无比娇艳、无比缤纷、无比繁盛。团团花簇正中,摆了一张按摩椅,按摩椅后安装着洗发台,洗发台旁有个带木箱的支架,挂着电吹风、卷发棒等物。
高洁惊异不已,连赞“太特别了”。 杨简笑得得意:“搞艺术的都会喜欢这儿。 ”
于直说:“也就是和你客气客气。& 杨简指着于直:“你小子是运气了,娶到这么好的人来改良你的基因。” 他对高洁说,“以后于直再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他打得过别人,但是打不过我。”
于直把他往外一推:“关你的店去吧!多事! ”他撵走杨简,将门关上, 扶着髙洁穿过花间,走到按摩椅跟前,“我帮你洗头。”
高洁未动:&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 于直站到洗发台后,从下首柜子里拿出洗发香波和护发素,盯着她的肚子 看:“球球会更舒服。 ”
高洁抬手抚摸肚子,孩子在里头动了动,她便老实地坐上按摩椅。于直调整着开关,估量着高洁不会受到肚腹压迫的高度和坡度,确认道:。‘’球球压到你了吗?“高洁说:“没有。”
他便放心地升起洗发台的高度,扶着高洁的肩头,按摩了两下,托着她的 后脑勺,让她靠上洗发台,打开手执花洒,先在自己手腕上试了试温度,再往高洁发上淋去。
“烫不烫?”他问。
高洁摇了摇头。她仰头看到屋顶,那居然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顶,透过玻璃 顶,就能一眼望尽城市的夜空。
她不是第一次仰望这座城市的夜空了。这座城市的夜空其实远不如巴西热 带雨林的夜空云空广漠,朗星皓月,明净到慷慨,纯洁到直白。但当年的她,在明净纯洁的热带雨林的夜空下,却不够慷慨和直白。一直到来到这座城市,这里的夜空,就是她此时仰望的这样,每个人只能看到四周林立高楼拱出的小小一方,但这小小一方意外地天高云静,一钩弯月像被高楼支撑着,皎皎明朗地照到她的心房,照出也许仍旧不够慷慨,但是终于直白的自己。
或许是被月色抚慰,也或许是于直按摩的手指拥有令人放松的魔力,高洁 的身体缓缓地舒服起来,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象得到,也许孩子和她一样这么舒服地躺着。她闭上了眼睛,享受水流和泡沫的温柔抚摸。
“这里和太湖的琉璃亭蟹庄,都是杨简开的。他是生活娱乐行业的大拿。”
高洁睁开眼睛,又看到玻璃顶,曾经美好的熟悉感一跃而出,她想到了, 这里很像她和于直去过的那间湖心琉璃屋。那是他们虚假的过去的一部分,但又好像是他真实的过去的一部分。她再一次想要问问于直,于是便真的问了: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她望着城市的星空,听着于直的回答:“我不是个好人。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和老卫打过架,十六七岁和这里的老板杨简打过架,不过是为了一些鸡蒜皮上不了台面的破事。就是街头的小流氓,无知无畏而且无聊,干了太多浑蛋事情。当然后来的我也不算是个好人。我以前说过,你知道了我的过去就不肯嫁给我了,没有想到最后我们还是领了证。”
高洁微一仰头,目光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 如那钩弯月,皎皎明朗地重掌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他擦干手,抚摸到了她的肚子上,温柔地包裹着那里头的生命,说:“为了球球,我要做个好人。”
他好看的唇就在她的眼前,轻缓地接近,柔软地相触。他们再一次鼻尖贴着鼻尖,舌尖纠缠舌尖,呼吸连接呼吸,好像又成了一体。
高洁透过于直的发间,看到弯月升得更高了一些,终于挂上浩浩长空,然而几片轻云拂过这皎月,像她心头一样,乱极了。
在心情乱了一夜的第二天,高洁在电话里差别了司澄和summer.司澄临别时说:“jocelyn,我把你的照片交给了裴霈,那上面有你以前真实的一瞬间,不过现在的你已经甩开那一瞬间 了,这是很好的事情。”
司澄的仍旧空净悠远,但是既清晰又亲切。高洁知道英格兰变幻无常、捉摸不定的天气离他们两人都很远了。
她回到工作室,从裴霈手里拿过这张属于遥远过去的照片。照片上她迎风站在广袤的爱丁堡高地上,用略显狰狞的表情竖着不大雅观的中指。如司澄所言,这以至于她过去真实的一刻。她所愤怒的、怨恨的、气馁的、渴望的,所有深埋在那个表情下的欲望,已经从她的心底连根拔除,她安定下来了,也真正自由了。
高洁回家后,把这张照片贴到了萝卜树的左边,然后丈量了一把萝卜树的高度。过几天就是她预约的产检日,这里的高度又会拔高一阶,想想就很开心。高洁将身上的宽大长裙脱去,熟练地换上白色的t恤和托肚裤,将t恤在胸下打了个结,然后翻出相机,对着穿衣镜调试焦距。玄关处传过来钥匙的声音。她以为是外出买菜的赵阿姨回来了,唤一声:“赵阿妈,你回来啦?”
没有人答她,也许是没有听见。高洁不以为意,以幸存镜子,一手拿着相机,一手在肚子上做了个“7”的手势摆好姿势,按下快门,拍完以后再用双手捧着相机检查刚才照片的效果。刚才的姿势很好,她笑得也很欢畅,这时高洁也终于觉出异样,猛一抬头,额头上仍贴着医用胶布的二直就站在两米以外,慵懒地靠在墙上,勾着嘴角含笑抱胸望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高洁发了窘,第一个反应是腾出一只手使劲儿扯t恤的结,但一时慌乱,不得要领,扯了好几下没有扯散。
这时于直开口了,问她:“要我……帮忙吗?”
话是这样问,可他毫不客气地走到她跟前,伸过双手先放到她的t恤的结上停了停,一劲儿瞅着她的肚子。高洁已经预知他接下来的动作,单手徒劳地盖住裸露的肚子:“我自己来。”
于直伸手轻巧又柔软地拨开她的手,张开他宽阔的手掌,慢慢地包裹住她的肚子,缓缓地移动。
他掌心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到她的肚腹上,暧得她差一点点就要颤抖。
“他好像是比昨晚又大了一点,挺会长的啊。”他笑着说。
她抵制着不能自控的颤抖:“你怎么又出院了?”
“这伤是小事儿,我本来就是今天出院,不用担心。”他担忧地问,“球球怎么还不动?他不知道是我吗?”
高洁抵受不了了,想要拨开他的手:“他不喜欢下午动。”
于直突然蹲了下来,一手改扶住她的腰,一手仍覆她的肚子,对着她的肚子说:“球球,我是爸爸。”
他又发作他的孩子气了,于是高洁又无可奈何,只好干瞪眼看着他又变作上回在医院的小男孩,淘气又小心地抚拍着她的肚子,乞求着玩伴的回应又不敢特别惊动玩伴一样。
或许是孩子感应到外部强烈的呼唤,高洁感觉到他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于直也感觉到了,惊喜地低头看着她:“他认识我吧?”
又是这样傻气的问题,教她怎么回答才好呢?傻气的于直已经激动得不知怎样才好,他的手掌就抚摸在孩子翻动的部位,但那不够,远远不够。于直把手放开,激动难抑地轻轻吻住了他创造地生命回应他的地方 .跨越了几个月,又好像回到一开始那些时光。高洁再次花了些时间适应身边这个男人重新加入自己的生活。她无法阻止于直由原本接送上下班的浅试辄止更进一步。
于直先是再次陪她去做了产检,看着她做各项检查,为她去拿报告 .在她量好肚围后,他会主动问徐医生:“现在孩子大约多大?”
徐医生说:“现在孩子大约有三十到三十五厘米,一棵大白菜的重量。” 回到家后,于直从玄关处的杂物篮子里拿出记号笔,蹲到萝卜树跟前,问高洁:“我可以写吗?”
这教高洁怎么拒绝呢?
于直根本不会让高洁有拒绝的机会,问完之后,立刻在萝卜树的三十五厘米处划了刻度,写上“大白菜小球球”。写完后,蹲在原地十几秒,勾着唇笑了起来。
他嘴角上扬的时候很好看,高洁一直知道,她只是不知道于直这样的笑法有时候也会傻乎乎的,就像现在。
于直发完他的傻笑,站了起来,拿出一本“bugaboo”产品目录册,塞给高洁:“我从他们荷兰原厂拿来的,看中几款,你瞧瞧哪个最合适?”
目录册内婴儿推车各类繁多,比高洁在网络上查询的款式多得多,她翻几页就眼花缭乱,看看这个功能很棒,又看看那个造型很潮,很难决定。但于直在每一款他相中的款式下都标记了备注,诸如“车架减震效果更好”“颜色选择多,顶棚可以根据球球以后的爱好换”“车轮特殊处理,沙滩山地使用无障碍”等。
其实他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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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了决定,就在高洁一边翻阅目录一边犹豫时适当地指着其中五款说:“以后我们可以用这个带球球去森林和雪地,很方便。”
拿不定主意的高洁就被拿定了主意。
不到一星期,这辆婴儿车就被送到高洁面前,于直就跪坐在地板上,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傻爸爸一样,把组件一件件安装起来,然后分别用双手和单手推着车,测试各种使用方式。他推着车,表情无比虔诚,又十分向往。
测试完毕,于直蹲到高洁跟前,扶着她的腰,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说:“安装得还合适吧?你以后可以躺可以坐,还能当学步车,走路一定‘嗖嗖’地快。就像爸爸以前骑摩托车一样。”他对着她的肚子摇摇头,“不,你不会像我。有你妈妈在身边,你不会跟我一样。你会比我好得多。”
于直的期待,直接以他的行动表现出来,高洁根本不及作任何反应。譬如他开始将采买的各种婴儿用品、玩具,甚至产妇乳母使用的必备品一样一样搬进来,把这间公寓里空荡的壁橱塞满。
高洁不住提醒:“这个我自己准备了的,那些我也准备好了,你可以不用买的。”
于直说:“多多益善,都用得到。”
直的是多多益善。为于直整理房间的赵阿姨同高洁说,于先生那边壁橱里的衣服袋子都放不下了,他买的衣服已经不局限于婴儿服,还有很多三岁以内的童装。一开始每款挑中的款式都会男女童装各买一套,后来多了更多小女孩的童装,丝绸的、绉纱的、中式小旗袍、西式公主裙,多到数不胜数。
赵阿姨笑着说:“我问于先生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你猜于先生怎么讲?他讲他喜欢小姑娘,因为发现小姑娘漂亮的衣服多,可爱。这个理由好奇怪啊!”
是很奇怪,也并不奇怪。高洁在为了迎接新生命重新划分橱柜内物品摆放比例时,又将当年她和于直同居时候,于直给她买的各种衣服翻了出来。那些柔软的款式、明亮的色彩,是他一早就隐藏在深处的柔软和希冀。
高洁也跟着柔软下来。
他会在和她同行时环着她的腰,手掌托在她的肚腹下部,仿佛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太沉,想要分担她的负担。高洁原本是想避开的,但是,隔着衣服,隔着皮肤,她可以感受到她的孩子已经习惯了他掌心的温度。他传递的温度抚慰着也唤醒着孩子,每一次都会让孩子缓缓地调整着身体。孩子愈加长大,她肚子里的空间已经不够他活动,他不像以前那样活跃,所以每一次的动态都让她珍惜。
高洁知道于直也是倍加珍惜,他甚至还送了一块造型奇特的女士运动型电子手表给她。手表外型极为简洁流畅,但是除了能显示日期和时间,还有gps定位和测试步数和心率的功能。高洁觉得有点夸张,但是于直说是卫辙的极客朋友公司做的新产品,测试心率是即将临产的高洁用得到的。
高洁最后还是默许了于直的这些行动和同孩子有关的馈赠,她默许着他对她越发明显的亲昵。
或许于直也有所感受,故而他又进了一步,开始和高洁一起用晚餐。
那是婴儿车到货后的第二日,是高洁的休息日,她在工作室内查着最近的销售报表,等晚饭时分,她出工作室时,才发现于直在厨房里,赵阿姨给他打着下手。 高洁听到他在问赵阿姨:“配这几个菜没问题吧?她是不是都能吃?”
赵阿姨则是啧啧称奇:“没问题没问题,于先生啊,你们小年轻是有想法呀,在家里做打边炉还手打鱼丸。”她回头看到高洁,“于先生熬了肉骨汤,手打了鱼丸,还有潮州空运来的牛肉。今晚咱们吃顿健康火锅。”
不过是稀松往事,原以为是一瞬而过、不该深植脑海的记忆,蓦然乍现。高洁想起来,她和于直之间的第一顿饭,是于直做给她吃的一碗骨头汤饭。那碗饭后,她就多了生的欲望,生平第一次握住了自己的生命。
于直跟着赵阿姨转过来,笑道:“不辣的火锅可以吗?球球想吃很久了吧?”
赵阿姨手里拿着三副碗筷,在餐桌上一一放好。于直好脾气地瞅着高洁,她又默许了于直和她共进晚餐。
这一日后的每一日的晚餐,大多是经由赵阿姨指点,于直亲手操作。原来于直的厨艺也是一件秘密武器,从前不曾外露,如今倾囊相献。他尤其擅长熬汤,高洁每日都能喝到不同的营养羹汤,诸如鲜菌白鲫鱼汤、黄豆花生猪蹄汤、淮山药枸杞草鸡汤、菠菜猪肝杜仲汤、党参红枣鳝鱼汤等,火候恰好、入口绵实、鲜入化境。高洁没有感到太意外,只是默默将汤喝完,于直见状总会显得特别高兴的样子。
晚餐后,于直不会立刻回到他住的那间公寓,他每隔一天就会领着高洁去美容会所那个爬满欠铁线莲的亭子间洗发室洗头。本来高洁是拒绝的,但她的拒绝相对于直的坚持,从来无效。
洗头的同时,于直会给高洁做按摩。一开始他只是为她按摩肩颈头部,没隔几天,他开始为她按摩全身。
高洁的身体日渐沉重,进入第八个月孕期后,腰腹压力陡增,筋骨疼痛时常发生。她在做产检时私下咨询徐医生,徐医生讲,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最好能做些日常的腰腿按摩缓解疼痛。产检回来这日晚上,于直开始在洗头完毕后,按住她的腰,想要为她做全身按摩。
她按住他的手,于直抽开手,转而覆上她的肚子,真挚地看着她:“别小气,让我给你和球球按摩。”
高洁仰望着星空,将手放开。斗转星移好多时光,但只消他靠近过来,她就会不会彻底拒绝。
于直在她身边的痕迹重新深刻。高洁夜半辗转,起身喝水,发现萝卜树的四十五厘米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你会欢欢乐乐的。”是于直的字迹,刚劲有力,不知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欢欢乐乐。高洁抚摸着肚子,想,真好啊,这也是她对自己孩子的期许。当他们心弦一致,居然如此快乐 .她悚然一惊,当初做好的决定呢?好像重新开始摇摆不止。她肚子里的孩子蠕动了一下身体,她按住那处,问:“你喜欢爸爸,是吗?”孩子又蠕动了一下。
高洁把想要回答的答案抛在脑后不再去想。
第十二章 倾我一生,伴你左右
于直重新回归了这种他熟悉过一年的家庭生活,每日准点甚至提前下班。如果高洁上班的话,他会准点接他下班,把车停在常德公寓对面的停车场,然后挽着他的手一起花个碱刻钟散步回家,好像有默契一样,高洁没有拒绝。她即将临产,需要适量运动,他们都知道,都为孩子的出生调整着自己,从身体到精神。
高洁不上班的时候,他会提前下班,回到她的公寓,提前为她熬羹汤。今日高洁不上班,按照往日,他本应下午四点就提前回去,但是被卫辙的临时会议邀请绊住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发了短信给高洁,说:“今天想带你出去吃炖菜。等我回家。”
高洁一定会客气回复“不用麻烦”,他见招拆招:“不太麻烦,是我想吃,想要球球陪我。”她一定会啼笑皆非,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发完消息,才同坐在对面的卫辙讲起公事:“承销商那儿都确认没问题,这个分拆上市的计划书你仔细瞧好了,我们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回头我拿给奶奶去确认。”
卫辙只是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看你急着走啊?”
于直镇定自若说道:“晚上约了高洁出去吃饭的。”
卫辙啧啧稀奇:“和莫北是越来越像了啊,二十四孝得不得了。”
于直十分淡定:“下礼拜开始我就不来公司了,老卫你就能者多劳吧!有事儿去我家找我,不过不能太久。”
“是你家对门吧?”卫辙揶揄一句,又掐指一算,“预产期这么快就要到了啊?”
于直说:“这两三个月就辛苦你了。反正正事儿我都在假期前办妥了,等今年周报出来,奶奶签了字,我们就算革命初步成功。”
卫辙情绪激扬起来,但又皱起眉头:“上回动你车手脚的嫌疑人还没抓到,我心里头还是不踏实。他们的手段太老练,居然把所有摄像头都避开了,这可是老手犯案。”
于直抚一抚后劲。
警局在前一周将嫌疑人相关资料都提供过来,这是一个在他的记忆里尘封已久的名字刘俊,那个坐在他对面请他吃了一块牛肉的老油条,也是他从此蓄意堕落的理由。他铸造过的错误终是有了孽力回馈。
他想了想,安抚卫辙:“那人是个老手,道上也有些朋友,抓他可能得费些时日。上回是我自己大意了。不过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这回失败了就不会再轻易出手,他还是保身价的老油条,好不容易才放出来。放心吧,下回我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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