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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游客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孟白河

    “唉,等等……”向槐安想要抓住她,却扑了隔空,连身上的香水味都没有摸到。

    他面对胡玖的时候总是不善言辞,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如同,如同自己曾经的爱人一样。

    零星的一颦一笑之间,却让他恍如隔世一般。

    只不过,她不可能是他的爱人。

    向槐安内心的那个姑娘,早就碧落黄泉,茫茫不见了。

    他都不知道她投胎去了何处。

    孟蜀探头看着,突然脚上窜出来一只老鼠,“哎呦!”她叫唤了一声,从角落里跌出来。铆钉高跟鞋在暗色的灯光下却还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祝赤原本要伸手去拉孟蜀,两个人却硬生生怼在了墙上。孟蜀的背原本以为要磕到冰冷粗糙的墙壁,却被祝赤一双手垫住。他关切地说:“没事吧。”

    老鼠吱吱吱的往角落里钻。

    孟蜀看了看自己脚背上硬生生多了两个老鼠的泥点子印记,看着还挺可爱。就是那肥头大耳的肉色尾巴让她胃里一阵恶心。

    胡玖的身影早就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空气中有一股狐狸妖精鬼魅的味道,装点着枯燥乏味的普通夜晚。

    那向槐安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一般,对着空气发呆。发现两个人跌出来了,忙上去问,“没事吧”他伸手过来扶。

    “没事没事。”孟蜀笑笑,拉了拉自己的短裙。

    向槐安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秋天万一可磕磕碰碰了,免不了出血。”

    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又儒雅的男子,如一块白玉一样温润。一晃神,孟蜀突然觉得这人万分熟悉,脱口而出便是:“我见过你。”

    “嗯”向槐安疑问了一句,“何处”

    孟蜀万分笃定,“乐游客栈。”

    他确实身上妖的气息少了很多,而且,整个人也没有了当初见他那时颓废的样子。向槐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想不起




第八十七章:白萱歌
    肖佑机沉稳的坐在空旷的宫殿内,雕镂着祥云的白玉柱子后面是彩绘的九色鹿壁画,在昆仑里格格不入。

    殿内焚着孟蜀精心调制的‘四季春水’。

    他擦拭着千磨万难夺来的碎片,眼睛闪过一丝腾腾的杀气。五天前,他尝试着用神力启动这块碎片,本以为可以窥见神秘的力量,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就要放弃了,却因为祝赤的天光迫不得已下凡一趟,见到孟蜀全身上下的繁复花纹……

    眸子越来越深沉。

    他抚摸着纹路,就像抚摩孟蜀的肌肤一般疼惜。

    “肖哥哥,你在哪里呢”远处传来少女叮叮当当的声音。

    肖佑机连忙藏好了碎片,换了一副笑容,眉眼低垂的走出去,“怎么,你怎么跑来了我还说去看看你。”他眼底流着柔情,手指抚摸着少女的发间,“萱歌……”他凝视着她红扑扑的脸蛋。

    “怎么”少女娇羞,眼睛四处瞟着。

    他笑笑,“你带这个钗子真好看,我给你寻了一明月珠和蓉芙石,亲手做了一个步摇给你,要不要试试……”肖佑机转身去取,蓉芙石里面的裂痕纹路如同雪花一般好看,她捧着步摇甜甜的笑了起来。“谢谢肖哥哥。”她声音很甜,金色的头发像是阳光一般,碧绿色的眼睛带着一抹娇羞。

    白萱歌转身跑到铜镜前面试,风吹着她细碎的头发,整个人像是小精灵一样。肖佑机背对着她,看尽天光,藏匿着杀气腾腾。

    “肖哥哥最近怎么不见叔叔啊上次他还说带我去瀑布那里,怎么一晃几天过去都不见身影。”白萱歌疑问着,手上摆弄着新的发饰。

    白萱歌口中的叔叔,便是那接到指令,下凡诛杀祝赤和孟蜀的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见得到肖佑机脸色深沉,手搂着姑娘的肩膀:“听闻是病了,闭门不出。”

    “呦,他能得什么病壮的像头牛,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姑娘俏皮的眨眼睛。

    肖佑机淡然:“不用了。你不是想去莲花瀑布吗,我陪你去可好”他满目柔情,看的白萱歌胆战心惊,噗噗噗的心脏在胸口跳动。

    “好。”她笑眯眯地点头,换过他的手臂,“你好久都不陪我去了,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了”她在抱怨,又是在撒娇。却心里有话没有说出来,自从……自从她那日下凡闻到了孟蜀的味道,就怀疑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死。

    但是自己明明,看着她以身祭太常令,魂飞魄散,再无踪影的。

    原本肖佑机和孟蜀是师兄妹,但也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她虽然不说,但是直到两个人的情谊,不过还好孟蜀已经死了,自己不过是无缘无故的心中战战兢兢,她怎么可能活过来了支离破碎的魂魄都入不了轮回。

    她一直对孟蜀心生嫉妒,不过还好当年肖佑机在自己和她之间选择了自己。

    白萱歌的笑意越发明显。

    “笑什么呢这么好玩”肖佑机搂着他。

    两个人远远的真象是一对壁人一样。

    白萱歌紧紧贴着他,肖佑机一颤,皱着眉头念了一句:“萱歌。”

    他似乎有些不满,想要她放开。

    她越搂越紧,似乎想把肖佑机揉入自己的胸怀,“笑你啊,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咱俩在一起一千多年了,怎么还不让我搂着了……你是脸皮薄,还是害怕我父亲严厉”白萱歌撇撇嘴,“我知道父亲一直心存不满,但是我就只认定你一个了,自然以后要嫁给你的。”

    她知道,肖佑机与他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只妖。

     



第八十八章:负伤
    “什么人!”白萱歌也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她慌忙一叫,拾起衣服凑到了肖佑机的身后。看着不远处的树林,白色的烟雾曲曲折折的蔓延开来。

    这人,终于来了。

    肖佑机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薄雾之中走出来了十几个人影,他们穿着白色的翩翩长褂,却面如死灰般冰冷。一行人围住了肖佑机和白萱歌,那些人不言不语,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宗教仪式般一样。白萱歌被一群人看的发毛。等到她看清来这不过是神兵神卒,不禁勃然大怒。

    “你们是谁活腻歪了吗”她踏前一步喝道。

    为首的一人说道:“报仇雪恨之人!上!”一声令下,几人齐刷刷地向白萱歌扑来。她突然间恍然失措,左躲右闪。但那几人似乎看不见肖佑机一样,虎视眈眈的盯着白萱歌的一举一动。

    肖佑机心下一沉,眼神却明亮起来。白萱歌练的不过就花架势,折扇在空中飞舞,却丝毫伤不了身旁的追兵。她手脚显得笨拙,渐渐不敌几人的轮番攻击。

    肖佑机找准时机,大喊一声:“萱歌,小心!”说着飞身上去,帮她抵挡了背后一剑。白萱歌虽然来不及嘴上说,但是瞅着肖佑机焦急的神色,却有些喜悦和得意洋洋。“肖哥哥,杀光他们!”

    寒剑出鞘,短兵相见。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瀑布之畔。两人躲躲闪闪,迂回跳跃,但那身影如影随形一般紧跟在后。肖佑机的黑色长衫以及破了几处口子,为了救白萱歌,身上被对方的刀剑滑坡冒着鲜血,染红了白萱歌的长裙。

    在她眼里猩红刺眼。

    “只要在我身边,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肖佑机从来没对她说过情话,此时落在她耳中,

    他为了护她周全,抵挡着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白萱歌已经感受到他气息不稳,而对面来势汹汹,显然不是普通的兵卒。但是她也无能为力,自己自保都困难,不拖后腿已是万幸!她眼泪流出来,躲在肖佑机身后。

    他眉头紧锁,一副寡不敌众的样子。

    但其实,肖佑机连三分实力都没有表现出来。开裂在皮肤上的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落在白萱歌眼里却是感动和心疼。疼在她的心口上,肖佑机后面的计划就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了。

    “啊!”一个神兵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把白萱歌一惊,转头就要跑。

    肖佑机瞅准时机,给众人使了个眼色。

    神兵们追击上前,要予以追后一击,白萱歌的脖子起鸡皮疙瘩,全身上下被冰冷的剑芒辐射到毛骨悚然。他眼神讽刺,却冲了上去,“小心!”

    猛然间,白萱歌感受到了沉重一击,那是来源于肖佑机的体温。鲜血从他肩膀喷涌而出,她的鼻口里都沾染了血腥味。“肖佑机!你怎么了”她大惊失色,看着肖佑机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肖佑机狠狠推了一把她,“跑!别管我!”

    话毕,他的决绝让白萱歌心中一震。她从位知道自己在肖佑机的心中有如此的地位,他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愿意保她平安。她撕心裂肺的叫着他的名字,却被肖佑机的神力越推越远。她手脚不听使唤,哭闹着说:“我不走!别让我走!他们要杀的是我!”

    她沙哑的喊着。

    狂风盖住了她的恐惧与悲伤。

    肖佑机倒下了。



第八十九章:故事
    向槐安已经一千多岁了。

    只不过他的容貌与当年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若是在古代一定是个白衣飘飘的书生模样。他坐在孟蜀的对面,声音夹杂着千载的惆怅,“当年,你不是好奇为啥我替别人求姻缘,却没有提自己求吗我来给你讲个故事,讲讲,不是我的故事……”

    我是向槐安。

    生长在一个大家族中,虽然比不上皇亲国戚那般富贵,但是父亲在朝堂之上官居三品,家境优渥,阖家幸福。家里人口兴旺,但是和我关系最好的是哥哥——向槐羽。虽说是兄长,但是不过年长我一岁。我并非父亲亲生,而是在一个雪夜被人包养。那时,我躺在路边,才是刚刚出生的模样,包裹着棕色的绢布,正好被我的父亲看见,捡回了家中。

    家里人都以为我没有记忆,却不曾知晓我是一个妖。

    我是被亲生父母丢弃的路边的。

    后来,我就在向府里长大。父亲是个文官,家中也极具风雅的情怀。一步一景,亭台楼阁,景山盆景,如同瑰丽的画卷。我和哥哥向槐羽相处的最为亲密,经常跑到他的书房去取来一本本古籍在灯下阅读。只不过,他自幼酷爱兵法,而我更喜欢诗词歌赋。

    他曾经说要当一名武将,战死沙场。却遭到了母亲的斥责,抱头痛哭。

    后来他再也不提了。

    他一直未娶亲,家里人十分着急。似乎什么样的千金小姐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经常撇下‘俗脂’二字,就在匆匆离开了厅堂。我不知道他觉得情投意合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子,我以为他会守着自己的执念孤老终身。

    一次,官人家子弟聚会之时。我俩见到了两位姑娘,婷婷淑女,婀娜多姿。一位俏丽若三春之桃,一位清素若九秋之菊。两个姑娘手持桃花扇子,嬉笑娇嗔在泱泱的合欢树下。向槐羽就怔怔地看过去,一动不动的,似乎连魂魄都丢了。他看着那穿青色长裙,佩戴碧玉的姑娘。她眉眼之中清丽的让我想起潺潺的流水。

    向槐羽走了过去,我那平时文质彬彬的哥哥竟然主动和姑娘搭话起来。

    姑娘娇羞着脸,用扇子遮挡着微笑的嘴。旁边站着的是姑娘的姐姐,画着桃花妆的,头顶上的蝴蝶钗子闪闪发亮,晶莹剔透。他打趣向槐羽,说:“什么登徒子,竟然吓到我家小妹了。”

    向槐羽搔了搔脑袋,木纳的道歉。原本伶牙俐齿的,却支支吾吾起来。我看着向槐羽那莽撞的汉子红了脸,自己笑了笑。眼神正正好好对上她旁边那如花似玉的姑娘。

    只不过,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后来,哥哥竟然主动央求父母,去看看那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可否嫁入向府。话语说的直白,似乎不过脑子一样,连同旁边的老嬷嬷一起哈哈哈的直乐。

    两人在书堂便开始腻在了一起。

    而我只能同她的姐姐在一旁观察。她姐姐经常叉着腰,笑起来夸张又豪爽,全然不似女子的神态,只有头顶摇摇欲坠的钗子,才能为她多加一丝娇媚。

    那是魏家的小女魏笙婉,是全家的掌上明珠,只不过姑娘不善刺绣女红,虽然识字,但是也没有看过女德,更不喜欢诗词歌赋。每次被先生罚抄,总是红着脸,呆呆地点头说是。我诧异于大哥竟让看上了这样一个女子,这还没其他姑娘学识渊博。却不曾想到,那魏笙婉有一个爱好。

    她邀请大哥和我来家中做客,我见到了一个空空的屋子内挂满了她的画作。



第九十章:故事(下)
    向家一直都是文臣,哪里有武将

    况且那战死沙场的事情,母亲是万般不让的。谁都知道凶多吉少,母亲就差给向槐羽跪下请求了。然而,他却如同在黑暗之中想要握紧那仅存的一线希望,毅然决然不断上书的请求领兵。

    其实圣上并不答允,小将尚未磨砺,无法领兵出赛。

    然而向槐羽却没有气恼,一封封的绢帛递入圣上的桌台。父亲冷面说道,如果你再执意如此,那向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话是气话,但也是事实。

    此去一行,凶多吉少。

    他竟然跪在地上,从不轻言泪水的却终究泪流满面。他拿出了一把锃亮的刀,剔骨削肉,鲜血淋漓。母亲捂着脸跑开,父亲默不作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声音,眼底通红。血流汇成了一洼,他咬着牙,拧着眉毛,少年戾气,双瞳无欲,眉眼英俊,却手臂上血肉模糊。

    似乎只有一副骨骼还立在原地。

    倾盆大雨之间,放肆大笑。

    然而大雨褪去,却又无痕迹。

    圣上许了。想不到文臣世家,竟然出了一个铁骨铮铮的武将。向家公子酷爱兵法,圣上早有耳闻。向槐羽还是孩童之时,就十分喜欢与人谈兵论战。向槐羽最后拜别了家人,他容颜依旧,却似乎苍老了许多,还未经历,却已经染上了沧桑。

    他领兵出发,父母没有去相送。

    我握着他的手,从他倔强又孤独的眼神中,读出来一个他想要保护的人。

    五月沙场,不负众望。

    向槐羽居然首战告捷,守住了边疆小小的城池。

    酣战三十日,杀蛮族精兵一万,当初出塞的七千兵马仅仅剩余了不到三百余人。向槐羽胯下的骏马鬃毛已经染上了鲜血,把蛮夷首领的头颅,挂在了风雨飘摇的城墙之上。鲜血淋漓,塞北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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