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魄云魂(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闲相饮
赵煊不可遏抑地颤抖起来,绝非恐惧,而是胸中突然有了股强烈而怪异的情绪,促使他低下头,吮上那只手腕,慢慢舔舐,沿着伤痕一圈圈舔过。吮吸的声音深夜里被放大了千百倍,清晰地刺进人的耳膜,舌尖感受着粗糙的擦痕,便不由自主地辗转舔吮,直到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淡红的血色来。
忽有两支手指动了动,迷茫又轻微,却在这一片死寂中显出突兀的活气来。赵煊的嘴唇急切地沿着脉搏的跳动移向五指微蜷的手心,在柔软敏感的手心里轻轻磨蹭。
这是双拿笔的手,手指细长,有几处在笔杆上磨出了薄茧。也曾拿过戒尺,手的主人结结实实跪在地上,打在手上的力道却极轻,仅是告诫,并非惩罚。那手指间也曾捏过筷子,哄着年幼的新君吃饭,只是年月隔得太久,童年的记忆浸在水中一般,朦胧摇荡着看不真切。
赵煊伸出舌尖来,在手心舔了舔。引得手指又无意识地屈了屈,凉丝丝的指尖触在脸上,轻微滑动着。赵煊扣住那只手背,将脸贴紧了温热的手心。他闭了眼,摩挲着那只手,小声道:“先生……我错了……”忽又攥紧了它,“可我改不了了……”
自然没有人回答。严鸾微偏着头,睡得正沉,墨黑的眼睫覆下来,衬得脸上愈白。还有几丝睡乱了的碎发,贴在颊边。赵煊将他那只手重新放回了被中,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起身解去了外衫、退了靴袜,方爬上床,捏住被子一角慢慢掀开,矮身钻了进去。
被中暖热,秋夜里正寒,恍然有种由秋入春的颠倒感。赵煊翻身覆在他身上,却不敢压重,用手肘撑了,轻轻与他贴着。身下的人陷在柔软的枕褥中,触手温热,胸口随了呼吸轻轻起伏。
赵煊伏低了些,贴上他的胸口。隔了单薄的丝绢亵衣,比之肌肤相触,更多了份隔靴搔痒般的滋味。另一份心跳清晰地印在胸口,不紧不慢,不轻不重,次次都敲在心尖上。赵煊只觉骨头里阵阵发痒,他咬住嘴唇,埋首在严鸾的颈窝里,叫自己仔细听那心跳,周身笼在渴慕已久的熟悉气息里,不多时便有了醉酒似的醺然,热意在血脉里乱窜,渐渐管不住自己。
终于重重喘息了一口,抬头咬上眼前的喉结,含在口中贪婪地吮吸。下身直挺挺抵在严鸾腿间,已全然立了起来。赵煊焦灼地在被中摸索着他的手,一把抓住了,自解开的亵裤中拉进去,胡乱按上硬热如铁的下身,嘴唇在他白皙颈间反复碾磨,促声唤道:“先生……先生……”
严鸾喉中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偏转了头,细密的吻便一路游移到耳后去,啮住薄薄的耳垂,在齿间咂弄。赵煊将手紧紧覆在那只手背上,带着它笨拙地弯起手指,握住已经胀得发疼的那处,两人的手交叠着,一起上下套弄。敏感热涨的顶端一遍遍擦过柔软的手心,被指上的薄茧断断续续磨蹭着,拇指上套了只玉戒指,带着冷硬的边棱,不时擦过炙热的下身,一点凉气激起熊熊欲火。赵煊只稍一想这是谁的手,便觉得五脏六腑都燃起火来,顺着血肉四处漫烧,简直要叫他灼成灰。
滚烫的硬物渗出粘液来,将手心蹭得一片湿滑,他挺起腰,一下下用力抵磨,却丝毫缓解不了内里的焦灼,反是火上浇油,逼得他困兽一般粗重喘息起来。汹涌猛烈的快感吞噬了魂魄,浑身落尽油锅里,被满腔无处宣泄的郁气煎熬。
理智轰然崩塌,赵煊腾地跪坐起来,一把扯住被子远远扔到了床尾。他急促地喘着气,手指近乎痉挛地撕扯着亵衣系带,几乎要将软薄的丝物撕破,直到那身体全然光裸,毫无遮护地袒露在他面前。
灯火实是昏暗的,身下的躯体却隐约笼着一层莹白的柔光,衬着花色繁复的枣红锦褥,只似一段冰雪,看去居然有些刺眼。严鸾面庞平静地沉睡着,柔顺到了极点。亵衣已被褪到臂上,露出光裸的肩头,下衣也被扯到膝上,腿间的私密处全然暴露出来。赵煊的眼睛直勾勾盯住这身躯,目光一寸寸烙在上面,几乎要灼出伤痕。下身愈发硬热,直挺挺胀得生疼。
赵煊仰起颈来,窒息般深深喘息了两口,朝前爬了几步。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握住灼热的下身,慢慢送到他嘴角。尚未触及,胀痛的阳物仿佛感受得到那柔软嘴唇的碰触似的,已经开始微微抽搐。湿润鼓胀的顶端抵上去的时候,扭曲的快感猛然席卷而来,赵煊浑身战栗着,极慢地在嘴角蹭动,渐渐滑向淡红的唇瓣。
严鸾的呼吸轻轻拂过,敏感之极的顶端清晰地感受着,愈发炙热胀痛。不知梦到了甚么,嘴唇忽而微动,吐出几声含糊之极的呓语,湿热气息全吹在上面,嫩红湿热的嘴唇轻擦过顶端,竟似抿了一下。这动作极细微,赵煊却险些泄了出来,急忙咬牙忍住。青筋突起的硬热阳物跳了跳,终究只滴下一缕透明淫液,落在唇上。
赵煊急促喘息着,将射精的冲动生生忍下,勉强在唇上蹭了蹭,将那两瓣薄唇染得湿凉,便滑下脖颈,沿着锁骨一路划到胸前,留下一道道湿滑痕迹,印在干净的身体上。
身下的胸膛白腻平坦,却偏偏缀了两点嫩红,因而并不叫人觉得乏味,反而生出种并不阴柔的魅惑感。赵煊立刻想撕咬上去,用牙齿将它磨出艳红的血来,却被这想法吓回了些神智。他克制地握住下身,在一边的乳尖上反复挨蹭,小凸起被滚烫滑腻的阳物揉了几下,顿时硬涨充血,被涂上一层淫靡水光。
胸口的那粒乳尖被反复碾压着,疼痛中透出难耐的麻痒,胸口顿时浮起一片薄红,无人抚慰的另一边也兀自挺立起来,微微肿凸着,引人揉捏。
严鸾似是睡梦中觉得不适,低微呻吟了一声,扭了扭腰身。赵煊喘息蓦地急促混乱起来,疾重地挺腰磨动,由着那硬热的小点在阳物下反复刮蹭,快感在骨子里汹涌流窜。他猛然弓起腰,紧紧攥住阳物顶端,用紫涨欲爆的顶端按向乳尖,疯狂揉蹭起来,叫鲜红的硬粒将下身磨得发痛,痛中又生出无尽快意,将他直逼得爆发出来。
滚烫的浊液骤然喷溅,赵煊剧烈喘息着俯下身,咬上那张微微阖动的唇,胸中猛撞。过了许久,呼吸才稍稍平复,赵煊轻轻舔舐着严鸾的嘴唇,蹭着他的额角,混乱地喘息道:“先生……”
第十一章
严鸾胸口上已是一片狼藉,一边乳粒鲜红挺着,已有些肿,另一边却也硬着。平息了片刻,赵煊坐起身,直勾勾看了一会儿,便不由自主伸手去抚弄,自胸前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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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腹来,将方才溅上的白液抹得到处都是。
摸到腰上时,严鸾怕痒似的,在睡梦中扭身躲了躲。赵煊趴在他身边,只觉这样的先生格外可爱,不由咧咧嘴,低头去舔他腰侧。严鸾吐出一丝极低微的细吟,懒懒朝里翻了个身,蜷起手脚。赵煊却听得骨头都酥了,一动不动怔在那里。过了半晌,才舔舔嘴唇躺下,又拖过被子盖上。
暖和的厚被下,赵煊摸索着伸过手臂,自背后将他搂住了,又慢慢将全身靠过去,膏药似的紧紧粘在严鸾脊背上。终于算是真真切切贴近了,这才满意地闭了眼,手上犹不老实,在湿滑的胸前不住摩挲。
赵煊用嘴唇触着他后颈的发丝,听着两人的心跳,忽叹了口气,心底有个声音道:“若是日日如此,便好了。”一思及此,却蓦地闪出幅淫靡景象来。赵煊只觉有股怨忿不甘,在胸口闷着,徘徊不去。憋闷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用指尖挑了缕稠液,探到严鸾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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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煊将脸埋在他后颈,只觉心跳又快了起来。手也有些不稳,挨着细滑的臀瓣微微打颤。不禁抬头去看严鸾的脸。那张侧脸隐在烛火的阴影里,隐约可见眼睫低垂,双唇微张。赵煊咬上他的耳垂,手指抵进臀缝中,慢慢滑动。
两边的软肉敏感地绷紧了,夹着他的手指,指尖触到了隐秘的穴口。赵煊呼吸粗重起来,将沾了自己体液的手指小心顶了进去。手指湿滑,轻易便插入了,立即被软烫的内壁紧紧裹住。
赵煊忽然觉得血热口干,手指被软软咬着,吮吸一般缠裹着。这滋味他却从未尝过,登时横生出满心妒恨。手指在紧致内里中转了一转,将指尖浊液尽数抹在湿软内壁中,方找回些安慰,恋恋不舍地抽手出来。不料手一抽出,严鸾竟逸出一丝软声哼叫,无意识地提起腰,去挽留那手指。
手已撤走,赵煊又极近地贴着,这一下正蹭到他早已硬起的下身,当即忍不住“唔”了一声,一把又将他抱紧。这回却没了之前的安心,这般肌肤相贴地拥着,心里虽已餮足,身体却不停躁动,一团火烧在腹中,渐渐漫到身下,胯间直挺挺顶着他后腰,胀痛难忍。
赵煊咬咬牙,吮上他后颈。一手探到他股间,将炙热下身送了进去。两腿间滑嫩柔软,送了几下,犹觉不足,伸腿将他双腿绞住,缠在一处,股缝间便夹得愈紧,腰后顿时一阵酥麻。赵煊怕被发觉,并不敢真上了他,可这样反复顶弄下,严鸾昏昏沉沉在手臂下轻哼缓扭,便是假的,心中也生出种难言的满足,仿佛恋慕多年的先生当真被自己紧紧锁在怀里,肆意凌辱侵犯。虽晓得是不敬不伦,却愈发催生出隐秘的快意来。
这一场直折腾到四更。丁喜进来拿着帕子进来,用小茶壶里的水浇湿了,刚要擦拭,却被赵煊撵出去,亲自替他抹净了,又仔细系好亵衣,下了帘子。一切收拾稳妥,赵煊坐在床边,愣怔了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低头离开。
八月初,吏部提拔一批地方官吏进京,其中便有南京国子监的陈文英。又过了半月,吏部尚书严鸾入阁,朝位班次,列六部之上。新入的严大人论资历虽排在尾巴,同一日,老首辅姚廷麟却忽而致政回了乡。
到了八月中,实录已有了大概,严鸾便去请了辞,说是中秋在即,不便再住宫里。赵煊坐在桌后,用指甲来回刮着座椅扶手,抠出一道道痕迹来,却想不出甚么话来拒绝,也不敢拒绝。
自头一次做过,赵煊每隔两三日,便偷偷跑去天禄阁。前几日却终于出了意外,不知是药还是香出了问题,或是药效累积所指,第二日早上,严鸾竟未能醒来,缺了早朝,弄得满朝哗然。赵楹当时便有些怀疑,非要问个究竟,僵持了半天,只得罚俸了事。人却是午后才清醒过来,将赵煊吓得揪心了半日。自那回起,赵煊便不敢再叫人在药方里做手脚,老实到今日。
这半月里,严鸾却是眼见着日益劳乏,眼下现了青黑出来,将赵煊瞧得每每心虚愧疚,却不敢表露出来。严鸾白日里万事缠身,麻烦不断,夜里饮了药睡死过去,却也不甚安稳。更有个难于启齿的隐秘缘由,他已长久未发泄过,夜里常空虚难耐,却抵不过药力,只能昏沉睡去,天未亮又要奔忙整日。
赵煊抬起头来,勉强笑道:“先生……不陪朕过节?”
严鸾弯身一拜,笑道:“中秋祭祀便是大事了,后宫里还有陛下的亲眷等着,臣便不掺和了。”
赵煊涩然“嗯”了一声,终究准了,眼巴巴看着严鸾的袍角摇荡着,消失在门槛。
畅和楼已预好了酒席,一如六年之前。严鸾推开门扇,一抬眼便见陈文英猛然站起来,怔然看过来。
严鸾笑道:“彦华兄,怎来得这么早。”
陈文英打量他许久,方开口低道:“……你见老了。”
严鸾笑叹了一声,道:“人非金石,岂能长寿考?我如今已年过而立了,怎能不见老呢。”
两人落了座,一番寒暄。严鸾只斟了一只小盏,举杯敬道:“彦华,你我竟还有对饮的时候。”说着抿了一小口。陈文英垂首道:“当年是我太莽撞,做了许多傻事,”又抬了头看向他,“这次返京,我要如何帮你?”
严鸾停了杯看他,见依旧是磊落的样子,并非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彦华,我便与你直说。天无二日,山有二虎……奈何?九年前已经死了太多人,不能再乱一场。”
陈文英沉默地看着他,半晌道:“灵安,我一直不明白。这事情泼天来大,定要豁出一众性命去,为何偏是你来出这个头?就因为当年只你一人……”
严鸾摇头道:“……因是我种下的,这江山再经不起风波,倘有大祸,我便是千古罪首。”
陈文英蹙眉道:“你这是哪里的话,当年圣上登基,你便是钦点的顾命,托孤的功臣。”
严鸾忽抬眼直直看向他,盯了半晌,才轻声道:“当年请安王出兵勤王的信……是我发的……”陈文英浑身一僵,酒杯险些脱手,又听他道:“老虎是我引来的……该当是我担这风浪,赎这罪过。当年李阉截了谏书,开始暗杀宪命,我便晓得大势已去了,欲求转机,只能请诸王领兵靖难,却又难保不会借机篡逆。最后……只得赌了一把,暗中发给了安王。只没料到我竟能活着,亲手来了结这残局。”
顺康二十六年,安王自西南发兵,领一万龙城骑,昼夜疾驰至京,一日即破城关。
陈文英低道:“为何是安王?”严鸾叹气道:“那时先帝眼看便要宾天,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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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迫在眉睫,哪里容得多少考虑?我还是举人时,与安王曾有数面之缘,对这人稍知道些,其他诸王全不知晓,便如此了。”
赵煊用过午膳便出了宫,这半月来,得空便与严鸾呆在一处,乍没了他,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竟不知从前十几年的饭是如何安稳吃下来的。
至于去严府做甚么,却是个问题,他一路骑马慢行,直走到大门口,也没想出个借口,心里反而隐隐一股抓摸不着的慌乱,待将缰绳交给侍卫,那片虚浮便突然在心念一闪中落到了实地。是了,既然来了,便要把该说的话说给先生听,哪怕吓着了他。不管说出来是个如何后果,总比埋着好,这么藏在见不得人的阴暗处,要将人藏死。
这么一想,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赵煊沉了沉气,朝侍卫道:“你们莫跟进去了,去街角待我出来罢,总不会误了中秋宴。”四名随从应声去了。
便在赵煊到来前,严府的四个下人刚抬了轿去酒楼接严鸾回府,应门的老仆恰不知何处去了。故而赵煊进门,竟无人迎接。严府一向人丁稀少,赵煊早习以为常,径直往书房走。脚下不停,心中却又生出个心思,先生若是不知道我来,便惊他一下,也很有趣。一面想着,一面愈发避开下人,专找弯路往里去。
经过月洞门时,院后忽拐出个提着水桶的婢女来,赵煊忙避到门后,等她过去。身后蓦地有了些簌簌动静,赵煊惊觉地猛然转身,却见一条影子倏忽窜过来,将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却是条黄狗,吐着条长舌头看他。赵煊舒了口气,弯腰去挠它耳朵,低声道:“阿福!不要吠!”
阿福欢蹦乱跳地往他身上窜,嘴里呜呜嗷嗷地小声叫着,被他拍了几下便老实起来,跟到书房门口便又回去看着院门。
书房靠里是一架四扇围屏,屏风后头隔出一张卧榻。赵煊在桌前摆弄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了动静,却是交谈声,忙走到屏风后,从屏扇缝儿里看出来。
不久,严鸾推门慢慢走进来,果然不是他一人,后头有一人端了茶盘随进来,纤细身材,清秀眉目,却是严霜。
赵煊皱眉盯住他,看他将茶盘放在屏风左近的几上,倒了杯茶。顿时心里老大不舒服,只觉这下人十分碍事,耽误自己不能立时与先生相见,可又不便此时出去。好在只是端茶,片刻便会离开,自己只好多侯一会儿。
严鸾身上仍穿着见赵煊时的那件锦鸡补子的常服,进门便仰进对面的红木躺椅上,一脸疲态。严霜将茶水端给他,俯身轻道:“我去烧碗醒酒汤?”严鸾正闭目养神,闻声接了茶,细声道:“不用,只沾了一点儿。”赵煊方才还不觉,这一提,便看出严鸾脸色比早上时红润了些,颊边浅浅浮了缕酒后的缬红。
严霜应了一声,替他除了冠,解开领口,露出雪白的亵衣来。又蹲下身,将他脚上的皂靴褪了,一边勾了只脚踏过来,叫他踩上去搁脚。
赵煊阴鸷地看着他,这些琐事自己虽不会去做,看着个操贱役的下仆与严鸾如此亲密,这股不舒服就格外扎人。
严霜站起身,便要离开,赵煊一阵暗喜,忽听严鸾唤了声:“小霜。”严霜重又在他躺椅边蹲下,应道:“先生?”
赵煊险些被这两字气炸了肺,他算甚么东西,也配叫“先生”!气归气,却收敛了声气,没弄出声音来。
严霜道:“我扶您回卧房补补眠罢,这许多日没回来,在宫里多操劳。”
严鸾睁了眼,指了指案旁椅上的青缎靠背,低道:“那个拿过来……”严霜转身扫了一眼,便猜到几分,又听他道:“……还有多宝槅里的。小霜……替我解解乏,成不成?”
严霜低头笑了一下,颔首道:“先生先闭上眼,歇着便是。”说着站起身,却是先去闩了门。
第十二章
赵煊心下一沉,不由僵直了身体。
严霜不久便转回来,在躺椅边蹲跪下来,将一只木盒放在地上。赵煊死死盯着他,见他伸手拨开严鸾外衫,又去解他小衣。严鸾非但不见挣扎,反而配合地抬了抬腰身,将缎子靠背塞在了腰下。
他本就是仰躺的姿势,腰胯被垫得高了些,便显出种格外淫靡的姿态来,软绵绵躺着任人摆布。赵煊看他平淡自如的样子,心中已凉透了,只木然看着外头,身上一阵阵发寒。
严霜自盒中拿出个两指粗细的事物,乃是一支白瓷烧制的角先生,茎身缠了光滑的螺纹,釉质十分细腻。拔出尾部木塞,将盏中热茶缓缓倒进空腔子去,又将塞子拧紧了。严霜用手心贴着试了试,觉出冰凉的瓷器中有热意透出,方取出盒脂膏。刚掀开盖子,忽听严鸾轻道:“小霜,不必用那个,来罢……”
严霜低声应了,一手扶住他膝弯,一手托住那角先生抵进腿间。赵煊冷眼看着,心里已觉不出甚么冷热滋味。严鸾蹙了蹙眉,低低“嗯”了一声,又将腿张开了些。下身衣物本已松散了,又是腰高膝低的样子,稍一动,下衣便滑落下来,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来。正可见那瓷器头端慢慢顶开穴口,因着内里已湿透了,浅浅抽送几下便滑了进去。
严鸾仰颈叹息了一声,脸上又浮上两分薄红,随了下身的抽插轻喘,忽而开口道:“小霜……你今年该十八了罢。”
严霜小心转着瓷柱,分神应道:“嗯。”手上加了几分力,慢慢将那角先生深深推进了体内。严鸾不由抬腰迎了一下,正与那物对撞了个正着,顿时浑身一颤,将它咬得愈紧,呻吟道:“嗯……你加冠前,总要想法子……替你除了奴籍……”
严霜抬起头来,“……先生,我这般伺候你也挺好。”说着动作不停,捏住那瓷器尾端反复抽送,将严鸾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声轻哼。严鸾垂下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后脑,断续道:“不成……户部那边事情一成……你便能参加乡试,要不……嗯……先找家好姑娘……”严霜低下头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严鸾也轻轻笑起来,眼睛却仍是闭着的,喘气道:“科举入仕……并非甚么好路……嗯,还是先成亲抱个娃娃。”严霜小声笑道:“倘真有这福气,头件事儿便是叫娃娃认你做干爹,先生定要赏脸。”严鸾无声地叹息了一下,随即轻松道:“险些大两辈……啊,”却是那白瓷阳具朝上挑了挑,顶到了经不得碰的那处,“小霜,重些……嗯……”
严霜停了话头,专心捣弄。那坚硬的角先生已在小穴内被吮得湿滑,抽出时,便隐约可见紧缠的嫩红肠肉,送入时又顺畅无比地吞下,每顶到敏感处,里头便是一紧。
严鸾前头早已硬了,笔直红涨地翘在身前,随了腹中那物的抽送,一下下颤着,被渗出的粘液沾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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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虽说是死物,硬且滑,却偏偏透出温热来,将内腑烫得无比熨帖,忍不住便放软了身体,紧缠着想留住它,却被来回逗弄得欲罢不能,进出间响着嗞嗞水声。不过片刻功夫,严鸾便绷直了脚尖,不能自抑地挺腰哆嗦起来。
严霜晓得他要不行了,刻意快了些,密雨般顶撞那处,弄得严鸾喘息急促,连颈间也泛起潮红的艳色,开始微微抽搐。正要再加些手劲,背上骤然然一痛,火炙般灼热立时漫开。严霜失声惨叫起来,刺耳的碎裂声炸开,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地上。肝胆俱裂地转头去看,却听见严鸾重重跪倒在地,骨头猛磕在青石砖上,发出揪心的钝响。
赵煊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一只袖子淋漓滴着水,那只手刚挥落了茶壶,正甩在自己背上。尚不及反应,背后忽被狠狠推了一把,便听严鸾嘶声道:“出去……小霜,出去。”
严霜跌在地上,颤声道:“先……先生……”话未说完,赵煊忽疾步上前,一脚踹在他胸口,直将人踢得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住干呕。
赵煊并不去看他,只沉默地俯视着跪着的人,看不到面孔,只看得见弯曲瘦削的脊背。他瘫软地伏在脚边,浑身抖得厉害,额头紧紧抵着地面,语无伦次地反复道:“臣……臣万死……万死……”嗓音嘶哑而破碎,像碎了一地的茶壶碴子,刺得人鲜血淋漓。
赵煊垂眼看他,半晌,开口轻道:“严卿何罪之有?”话甫出口,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
沉重的寂静扼住人的喉管,只听得见有紊乱的喘息,在空气中纠缠在一起。寂静快要将人扼死。
赵煊慢慢将目光转到严霜身上,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闩住的门口。严霜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脏骤然收缩起来,正惶恐间,忽听严鸾又含糊急促地重复了一声:“……严霜,出去……”他爬起来,踉跄走向门口,失了神智一般跨出门槛。明晃晃天光照下来,忽如梦靥初醒,脚下一软,颓然跪倒在门口。身后的门扇咣啷一声,已被大力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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