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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冷王俏医妃夏子安慕容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皇后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了!”

    子安眼眉挑起,看到皇后的手在轻颤,她很爱这个儿子,希望,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

    御医站起来对皇后道:“娘娘处理得很好,若没有堵住梁王的嘴巴,他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幸亏啊。”

    舌头若断了,便成哑巴,梁王本有残疾,再变成哑巴,他还怎么活得下去

    皇后眉色淡淡地抬了一下,扫过子安的脸,打了个手势让子安下去,然后问御医,“梁王为何会这样”

    子安听得这句问题,便知道梁王以前不曾发作过癫痫,这是头一次,所以慕容桀与皇后才会这般手足无措。

    她退了出去,站在殿中,慕容桀没有跟着去侧殿,已经坐回椅子上,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子安不敢抬头,这摄政王虽然整体给人的感觉都是闲闲淡淡的,但是,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凌厉的气势,逼得她不敢仰望。

    “你懂得医术”慕容桀忽然出声问道。

    子安谨慎地回答:“回王爷的话,臣女对医理只是略懂一二。”

    慕容桀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依旧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这锐利而放肆的眼光让子安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片刻之后,皇后与御医出来,皇后朝御医努努嘴,御医拱手,走到子安的面前。

    子安知道他是要来验证自己是否不育的事实,她轻轻地把手腕伸出去,御医也不避嫌,直接就敲上了她的脉搏。

    从御医的态度,可以看出皇后对她改观不大。

    听脉后便是问症,御医连女儿家月事也问得十分详细。

    子安不觉得尴尬,一一作答。

    御医问诊完毕之后,走到皇后面前,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皇后嗯了一声,道:“你先去进去照顾梁王,本宫有事自然会照顾你。”

    御医道:“是,微臣告退。”

    御医躬身退下,刚掀开帘子想进入侧殿,子安却忽然唤住了他,“御医,殿下刚大发作过,会进入嗜睡期,但是也有可能会突发攻击人引致激动再度发作,所以,御医可用耳针刺穴放血,如此半月之内,都不会再发作。”

    御医微怔,“刺穴放血”

    “是的,且最好三日一次,否则,按照梁王殿下刚才的情况,还有可能在十天之内再发病症,只是,不知道梁王殿下,可是头一遭发作病症”子安伸手拨了一下额际的乱发,露出明亮却专业的眸光。

    皇后缓缓地问道:“你懂得针灸之术”

    子安恭谨地回答:“回皇后娘娘,臣女略懂一二。”

    子安知道针灸之术从战国时期便有了,皇帝内经便曾对针灸作过记载。

    但是,子安根据原主残留的记忆和认知,知道这个时代针灸的技术还是很落后,懂得针灸之术的人,多半是御医和民间比较有名的大夫,但是精通的人不多,用针如神的人,更是没有几个。

    子安在现代便曾跟中医院的杨教授学习针灸,长达五年的时间,虽然还没时间钻研更深一步,但是,以她现在的针灸技术,为梁王治疗癫痫还是可以的。

    御医显然有些不悦,道:“你对医术也不过是略懂一二,如何敢口出狂言说耳针放血可治愈殿下莫非你认为你懂得比本官多吗”

    子安神色有些惶恐,“不,不,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提个建议,自然,御医是有其他法子治愈梁王殿下的,我……我只是不想见梁王殿下一再发作,损害身体,我没有其他意思……”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又惊慌地瞧了皇后一眼,双眼泫然欲滴,几乎着急得要哭出来了。

    慕容桀抬眸,嘴角挽起一抹弧度,一脸深思地看着子安。

    皇后蹙眉,“御医,她说得可有道理”




第八章 深宫之争
    夏子安那一句“不想殿下一再发作损害身体”打动了她,诚然今日所见这个夏子安,倒算恭谨,方才发作的时候,是她头一个冲上去的,她为自己辩解那些话,也都是事实,早便有人把今日在相府发生的事情回禀了,夏子安无一句假话,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诚信度,针灸放血这些话,应该不是随口胡诌。

    事实上,她大可以不说,何必惹祸上身她身上的脏水已经够多了。

    御医犹豫了一下,“皇后娘娘,这耳针放血确实是可以治疗,但是治疗的效果如何,并无从考究,而且,在耳朵或者头部用针,都是要极为谨慎的,一旦选穴错误,或者是下针力度有所偏差,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子安听得这话,嘴唇动了一下,但是又退缩了,不敢说。

    皇后瞧了瞧她,沉吟片刻,道:“你先去看着殿下吧。”

    御医躬身告退,临走前,狠狠地剜了子安一眼。

    子安垂着眸子,她并非有意要挑衅御医的权威,她只想自保。

    皇后看着慕容桀,“王爷,你觉得呢”

    慕容桀手里转动着白瓷杯子,神色淡淡,“本王不懂医术,不敢妄下判断

    。”

    皇后看着他,“王爷见多识广,总比本宫这个深宫妇人懂得要多。”

    摄政王忽地抬头,勾唇一笑,那笑容像夏日的烈焰,灼人眼球,叫人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至少,子安是这种感觉。

    她忽然意识到,摄政王和皇后娘娘是有些不对付的,两人从她进殿到现在,没有交换过眼神,摄政王也一直闲闲淡淡,倒像是为难坐在这里,而不是自愿。

    她已经觉得奇怪了,如此锋芒尽露的人,为何却像个配角一样坐在这里

    至于皇后娘娘,也是对他很不耐烦。

    既然两人有芥蒂,为何要一同就今日之事审问她

    子安开始有些不安,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会不会直接影响了自己

    摄政王竟缓缓起身,“皇后自己决定吧,本王只是受皇兄之托,为阿鑫的婚事把关,其余事情,本王不能做主。”

    说完,略一托手,便要告辞。

    皇后神色陡然一怒,猛地起身,“王爷慢着!”

    子安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皇后娘娘与摄政王在这里争执,自己是必定活不下去的,皇家的内斗,岂能让外人知晓

    摄政王站定身子,颀长的身子显得落落潇洒,殿中光线映照在他阴晴未定的脸上,眸子里,竟是有一丝不悦。

    皇后扬起倨傲的脸,脸上笼着阴郁与厌恶,“令贵太妃也曾入宫找皇太后,让皇太后为你的婚事做主,皇太后嘱咐本宫代为留意,本宫觉得,如今有一个女子便十分适合做摄政王妃。”

    “本王的婚事,不劳烦皇后娘娘!”慕容桀眼底一派冰冷。

    皇后冷笑,“王爷莫非不想知道这个合适你的女子是谁吗”

    慕容桀神色阴郁,“皇后娘娘,你有这个时间,便cao心一下太子与梁王的婚事吧,这个夏子安,看起来并配不起梁王。”

    皇后扬起冷峻的笑容,一步步走下来,“配不起梁王不打紧,配得起王爷就行,本宫这就去请旨,把夏丞相的大小姐夏子安赐给王爷为妃,想必,皇太后十分乐意,她一向喜欢夏子安的母亲袁氏,才女袁氏所生的女儿,也必定是知书达理,温良恭俭,日后也能成为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

    子安脸色一片惨白,殿中的温度也陡然下降了许多,子安全身麻木的伤口,在这一刻赫赫地痛了起来。

    配不起梁王的女人,却能匹配当今摄政王,还是被御医当殿检查过,不能生育的女人,如何堪为摄政王妃

    子安觉得自己把今日入宫的艰险想得太简单了,这相府是狼窝,深宫更是龙潭虎穴。

    她低着头,谁都不敢看,唯恐一看,就泄露了自己心底的慌乱与无措。

    她知道慕容桀与皇后正在对峙,即便在三丈之外,她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凌厉的气场。

    殿中寂静得可怕,子安努力抑制自己的呼吸声,连眨眼都怕发出声音,额头的汗水不断渗出,连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一片冰凉。

    仿佛过了一辈子之久,子安听到脚步声,有一道阴影逼近自己。

    一根手指,轻轻地托起了她的下巴,她不得已抬头,惊慌在眼底敛去,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派平静。

    她首先触及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但是他的脸上却是带着微笑,口气十分和蔼可亲,“夏子安,很好,本王认为,你做本王的正妃最合适不过。”

    子安浑身冰冷,无可自拟地颤抖起来。

    若说梁王是恶狗,那么,这个摄政王就是虎王,能把她吞噬得尸骨无存。

    她知道摄政王的心思,他看不起她,也不想娶她,但是,皇太后与皇后有权利决定他的婚事,皇后一怒之下把自己赐给他,就是要看他生气跳脚的样子,但是,他又怎会让皇后如愿所以,他对着自己笑,但是,眼底跳动着厌恶与憎恨。

    子安顿时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漩涡里,一个皇后与摄政王斗争的漩涡。

    她对如今政局了解不多,却也知道皇帝重病在床,特封慕容桀为摄政王,暂代皇帝之职。

    其实早该料到,皇帝早立下太子,却不让太子监国而让自己的弟弟慕容桀监国,还封了个摄政王之位,皇后必定心里有刺。

    两人针锋对麦芒,把她当成了牺牲品。

    子安听到皇后的冷笑,“如此,王爷便是同意了那本宫这就去禀报皇太后。”

    慕容桀狂傲一笑,“去吧,本王也该娶妻了,她不嫁给梁王殿下,却愿意嫁给本王,倒是一桩美事。”

    说完,冷峻地盯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子安双腿发软,他临去的那一记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未知的威胁,他不会娶她,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皇后不杀他,他也会出手。

    皇后已经安坐在椅子上了,殿里有风卷入,吹得子安身上发凉,汗水已经干了,伤口被汗水渗过,隐隐发痛。

    眼前的一切,开始有些重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皇后眼底的凌厉已经收敛,换了一副和煦的笑脸,“今日劳累了一天,你也出宫去吧,至于你和梁王的婚事,本宫做主取消了,本宫回禀过皇太后之后,会命内官拟旨,为你与摄政王赐婚,在旨意没下之前,你先不要声张,即便对你父母也不可说,知道吗”



第九章 赐婚摄政王
    皇后眼底的凌厉已经收敛,换了一副和煦的笑脸,“今日劳累了一天,你也出宫去吧,至于你和梁王的婚事,本宫做主取消了,本宫回禀过皇太后之后,会命内官拟旨,为你与摄政王赐婚,在旨意没下之前,你先不要声张,即便对你父母也不可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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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安心乱如麻,万般由不得自己,只能躬身道:“是,臣女明白。”

    皇后抬起眸子,眸光不若方才温柔,而是多了几分凌厉,“此番你利用了梁王,损害了梁王的名声,本宫理应重罚于你,念你也只是为母筹谋,故从轻发落,来啊,准备一碗红花,给她服下去。”

    子安心中怒气陡升,她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她自己断过脉象,要怀孕是极难的事情,这一碗红花灌下去,就断绝了她一丝一毫的希望。

    摄政王慕容桀的正妃,是个连鸡蛋都下不了的人。

    好狠毒的女人啊!

    子安虽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生育,她也只求活着,但是,对皇后的欺人太甚还是感到十分的愤怒。

    可如今,她毫无办法,以她昔日的个性,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皇后。

    但是,现在她独力难支,还有母亲要顾着,不像现代那样孑然一身。

    这口气,再难吞,还是要吞下去。

    与那碗红花,一同咽下去。

    皇后恶毒厌恨的眼神,在许久之后,都会在子安的眼前浮现,让她如芒在背,让她寝食难安。

    这一刻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要好好地活着,不受欺负地活着,必须强大自身,巩固自己的力量,这条路,很艰苦,很漫长,但是,只要她能活着出宫去,她就有办法逆转一切,纵然,付出的代价是深刻而血腥的。

    红花甜腻的气味,顺着喉咙到胃部。

    头晕得厉害,她跪下,一字一句地道:“皇后娘娘,臣女告退!”

    皇后的声音徐徐地传来,不带一丝温度,“你怎样入宫的,便怎样出宫去吧。”

    子安咬着牙,“是!”

    她退到殿门,站在廊前石阶上,看着宫女正在清理院子里杂生的草,一株夕颜花,悄然攀爬在宫墙上,开出了不下牡丹芍药的颜色。

    一名嬷嬷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冷冷地道:“大小姐,请遵皇后娘娘旨意!”

    子安从宫中三跪九叩出到西门时,已经是晚上亥时了。

    此时的街上,并没什么人行走,没有多少人瞧见她的狼狈,她扶着左侧的墙壁,一步步,像是走在棉花上,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维持自己挺直的背。

    转角处,看到一辆马车帘子微微掀开,她只瞧了一眼,便认出是府中管家夏泉。

    子安虚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冷的笑,他是来探听消息的,看她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马车很快就走了,哒哒哒地消失在她的眼帘之内,府中的马车,明知道她孤身一人出宫,身有重伤,却不愿意驼她一程。

    她都一一记住!

    相府中。

    “相爷,夫人,大小姐竟然出宫了。”府中管家夏泉说。

    从子安被传召入宫,夏丞相便命人去打探宫中的消息,若夏子安没能活着出来,他便急忙入宫请罪。

    若夏子安活着出来,那么便筹谋后续事宜。

    “皇后娘娘竟如此宅心仁厚”玲珑夫人有些不相信,当众拒婚,这是何等的耻辱尊贵如皇后竟可忍受被人这般痛打耳光,着实让他们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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