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若年华故人笑

    碧音到很是聪明，一猜就知道君王想问何事。“慕姑娘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晚上经常会做些噩梦。有时半夜都会惊醒，满头大汗。”说完又补充到“不过今夜到是睡的最好的一天了。”

    孤亦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安。

    花花还是会经常做噩梦，梦到前世的事情。看来这在花花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死结，若是一直解不开便会一直被这些事情困扰着。

    孤亦颜陷入了沉思……

    若是告诉她，他会不会再次失去她……

    她会不会对自己依旧充满了仇恨……

    他害怕。

    “回去吧。”孤亦颜淡淡的说到。碧音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凉亭内只剩孤亦颜一个人，他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天空上那轮无比明亮的月亮，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

    清晨，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慕花花的脸上。慕花花睡意朦胧的睁开双眼，起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梦。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她和孤亦颜在仙鹿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简单的生活。这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萍素!”碧音昨晚值夜，早上应该只有萍素在了。

    “慕姑娘，你醒了奴婢这就给您梳洗打扮。”萍素赶忙走向慕花花的床前，搀扶她起来，并为她梳洗。

    “不知道昨日的事怎么样了。”慕花花小声嘟囔着。孤亦颜肯定要为这事烦心了。

    “听说昨日晚上君王已经抓到凶手了。”萍素说到。

    “真的谁啊”

    “是寻风寻将军!”

    慕花花征了征。寻风不是季千寒的人嘛，容禾也是啊。窝里斗真是搞不懂，不过抓到凶手就好，孤亦颜能好好歇歇啦。

    “寻将军昨日已被押进牢里了，想必今日应该就真相大白了。”萍素继续说到。

    慕花花想着想去看看孤亦颜，可想想还是作罢。万一他正在忙呢，待他忙好了自然会过来。

    ——

    大殿内，孤亦颜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上，下面一群的大臣。此时殿内的气氛很是不对劲。没有一个人出声。想必昨天晚上的事已经传遍了。这其中包括季千寒。

    “带人上来!”九卿朝着殿外大声的唤着。不一会几个侍卫押着寻风来到了殿中央。

    “此人便是杀害容禾的凶手，不知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孤亦颜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大臣，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季千寒的身上。

    底下的大臣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起来，人人都知道寻风是谁的人，而这季千寒又是君王的兄弟，这着实不知怎么开口。

    “臣认为应该秉公处理。”这时曾沛之站了出来。底下有引起一整喧哗。这是明摆着给北使难堪啊。

    “不知北使怎么看”孤亦颜说到。

    “容禾与寻风都是我手下的，容禾的死我也很惋惜。但是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谁更强，更值得我信任，谁便可以生存。显然寻风才是我需要的人。”季千寒很明显是在为寻风开脱罪责。将容禾与寻风说成一个生死比试，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而那句“更值得我信任”更是说给孤亦颜听。

    “那北使的意思是容禾就白死了既然这样这世间还有王法吗人人都可以随意伤人性命!那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曾沛之不依不饶的说着。曾沛之本就是一个正义凛然，一身正气的人，自然容不得季千寒这样光明正大的徇私枉法。

    “曾沛之!”季千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他的名字。早就听闻曾沛之是一个愚忠并且是个老顽固。果然是不好对付。“区区一个内使，就敢这样与我说话”

    “君王想怎样处置臣，臣绝无任何异议！”见到的自己的主子如此为难，寻风终于忍不住开口。眼神看向季千寒，向他摇头。暗示他为自己这样不值得。

    “本王念在寻风这么多年陪伴北使镇守无极界，保卫我族安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夺其一目，以示惩戒。”其实孤亦颜本就没想过要寻风的命。他也很清楚季千寒的心思。但一切都未到时候。

    季千寒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孤亦颜就这样发过寻风了他本可以以这事好好削弱他一下，但他并没有。这是为什么他是有更大的计划，还是真的只是考虑到他们兄弟血缘之情意。

    “臣多谢君王不杀之恩!”寻风扑通跪倒在地跪谢。虽然他与季千寒的想法一样但无论怎样，他还能活着。

    “君王!……”曾沛之到是想不通君王这样的做法是为何，可君王从不是一个这样随意判案的人。

    “曾大人不必说了，此事就此作罢。都退下吧!”

    见君王如此决绝，曾沛之也没有在过问，他相信君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大臣们也都有秩序的离开了大殿。

    而寻风失去了他的左眼。其实这对于他并没有过多的影响。

    “你说他怎么会就这样轻易饶了我们这次”季千寒托着腮满脸的疑惑。

    “这，，”寻风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是有着更大的计划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了。他不会相信孤亦颜只是单纯的放过他。在他眼里，孤亦颜绝不是这样善良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所有人都摸不透他的心思。孤亦颜的手段他是早就领略到的，几百年前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可以利用任何人。鲛君王位置可不是谁都能说坐就坐的。

    他变善良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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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
    傍晚时分，小殿内热闹非凡。宫人们忙里忙外的在殿内穿梭。

    慕花花与孤亦颜坐在饭桌边。慕花花盯着一个又一个侍女端上桌的菜，眼睛已经有点花了。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孤亦颜。他一本正经的安静的坐着，似乎一点也没觉得不对。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慕花花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到。

    “并没有。”孤亦颜的头突然转向慕花花。

    “那为何……这……”慕花花被这突然的回头惊到了，俩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一截。慕花花下意识将脖子缩了缩，脸颊竟然感觉有点发热。

    “花花太瘦了，所以日后每餐都是如此。”孤亦颜伸手指了指满桌的饭菜，略带笑意的说到。

    慕花花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吞了吞口水。这么多……“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然我这样要把你吃成最穷的君王了。到时你可只能靠乞讨度日了。那多惨啊。”

    孤亦颜听了这番话更是笑出了声。这一笑不要紧，旁边的宫女侍卫们到是惊呆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鲛君王何时笑过难道不是他们产生了错觉平常那样一个不苟言笑，甚至丝毫从表情看不出来情绪的人，居然在这笑的那么开心宫里早就传闻，君王带回一女子，如至宝一样宠着，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放心吧，要乞讨也是你去，我可没吃。”孤亦颜宠溺的刮了刮慕花花的鼻子。

    慕花花笑着拿起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送。突然想起在旁伺候的萍素便赶忙招呼她一起吃。平常她和萍素还有碧音也经常这样吃，慕花花从来都是不拘小节。

    萍素哪敢和孤亦颜坐一个饭桌啊，脚步赶忙后退，一直摇着头。她还年轻，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啊。

    慕花花见萍素如此大的反应，看看孤亦颜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了。扯起孤亦颜的衣袖就开始撒娇“让她过来嘛，不然我不吃了!”还故作生气的样子。

    孤亦颜无奈，袖袍一挥。也罢，她开心都是一样的。“过来坐。”

    萍素深知君王命不可违，小步试探着慢慢的向饭桌移动，眼神时不时的就瞟向孤亦颜，小心翼翼的坐下。

    “对了今日一整天都没有看见碧音了，她去哪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慕花花问到。

    “奴婢也不知。”萍素说到。

    这就奇怪了，碧音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在慕花花身边的，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对了，她身边坐着的可是鲛君王啊，这整个宫都是他的，更何况找一个人呢

    孤亦颜感受到了身旁慕花花一脸期盼的模样，无奈只得下令命九卿去寻人。

    “吃饭吧，快凉了。”孤亦颜夹起一块肉就往慕花花的碗里送去。慕花花开心的点着头开始吃了起来。

    可这安静的时光只持续了一会儿。

    没有多长时间，九卿便回来了。他走近孤亦颜身旁，弯下腰在孤亦颜耳边轻语。慕花花看着俩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当九卿说完话时，孤亦颜的眉头都变得紧促了。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面也变得异常的不安。

    “怎么了”慕花花问到。

    “碧音……”孤亦颜有些迟钝的回答道。

    看到这样的孤亦颜，慕花花更是感到不安了，忙问道“碧音怎么了”

    孤亦颜迟迟不肯说话……他担心慕花花知道这一会陷入难过。

    “经过排查。在一口枯井里面发现了碧音。”说话的是九卿。

    听到这一的慕花花整个人都蒙了。“怎么可能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手中的碗筷抖落了下来。

    “花花……”孤亦颜扶住她的肩膀，怜爱的看着她。他最不想看到的还是发生了。之前青瓷的事情，他就一直没有敢告诉她。慕花花本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了救她而死，必定会崩溃的。

    “我想去看看她……”慕花花不能理解，为什么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会离开她先是青瓷又是碧音。如今她能做到的只有看她一眼。

    “好。”孤亦颜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慕花花来到那口枯井旁。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枯井竟然是玉粹宫内的枯井。慕花花与孤亦颜来到这里时曾沛之等人都在殿外等候，这里不得孤亦颜的允许是没有人能进来的。有偶然听到宫人说过，玉粹宫内不住人，只住一种叫恋人花的植物。除大殿内养的恋人花其余都是一片荒废。就像那口枯井，其余也是寸草不生。

    慕花花此时只关注着碧音那还想得起这些，只是有一点她很好奇。既然这玉粹宫除孤亦颜之外其他人是进不来的，那为什么碧音会在这

    曾沛之一行人得了孤亦颜的允许这才进了宫内，几经周转这才将碧音的尸首打捞起来。慕花花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晕倒。她无法想象这是碧音，那个一天到晚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碧音。此时的碧音，一身碧绿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捞上来时，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就连那小脸儿也是血肉模糊。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身衣裳，她趴在自己的床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瞪大盯着她，惊喜的喊着“慕姑娘，你醒了!”

    孤亦颜大手一伸，将慕花花一个反身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的眼睛背着眼前的景象。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曾沛之一顿观察，良久终于有了些眉目。“禀君王，死者筋骨全断，就连骨头也是破碎不堪。据臣分析，应该是死于昨夜午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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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昨夜昨夜是碧音值夜，她应该整夜都在慕花花身边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玉粹殿

    慕花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觉得自己脑袋懵懵的，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已经又是一天了。

    “慕姑娘，你怎么样了”萍素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寻问慕花花的身体状况。

    “我怎么了”她的头还有点疼。看来的人不是碧音，昨日的事又再一次涌上脑海，顿时又是一阵疼痛。

    “昨日，姑娘你晕到了，是君王抱着你回来的。我们都吓坏了。想是从未见过那样的场面被吓着了。”萍素说到。

    “那，碧音的事怎么样了”

    “曾内使昨日彻夜勘察，不过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只是……”萍素有些犹犹豫豫的说到，话语中却带一些欲言又止。

    慕花花看萍素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只是什么”

    “这，奴婢也不敢胡说，只是奴婢前夜有见过碧音。”

    慕花花一惊。“那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前夜起夜，看到……看到君王让碧音去了凉亭。奴婢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是见君王脸色不太好。”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只是见姑娘为此困扰，所以便将奴婢知道的说出来，希望能有所帮助。但是奴婢不想落的和青瓷一样的下场!求姑娘”

    青瓷听到青瓷两个字慕花花的心头一震，急忙问到“什么意思青瓷怎么了”

    青瓷的突然消失，她本就很是疑惑。碧音告诉她，她出宫了。但以青瓷的性格就算出宫也一定要看到自己醒来才放心，怎么会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奴婢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上次姑娘受了伤，失掉了太多的血。鲛医束手无策，唯有以血换血才能保你一命。所以青瓷便……”

    青瓷是因为救自己死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她。

    此时慕花花的心里乱糟糟的。回想起之前孤亦颜就一直想将碧音从她身边调走，说她不安全。前天晚上他又为什么那么晚去见碧音玉粹宫除了孤亦颜能去，其他人是进不去的。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在说杀害碧音的人就是孤亦颜。还有青瓷的死，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想到这，慕花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萍素赶忙上去扶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慕姑娘，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慕花花心里很乱，不行，她要去找他问清楚。

    想着，慕花花便向涟漪宫的方向跑去。

    涟漪宫内，孤亦颜正在和九卿讨论着什么，看到慕花花跑过来立马迎了上去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他的脸上都是担忧的模样。

    “我有话问你。”

    “都下去吧。”意识到慕花花不对劲的孤亦颜让所有人退了下去。

    “碧音，是不是你杀的”慕花花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孤亦颜。

    孤亦颜觉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慕花花为什么会突然怀疑他。此刻她的眼神带着的满是质问与愤怒。

    “你怀疑我”孤亦颜只是淡淡的说到。

    “不是你吗你早就对碧音不满意了!玉粹殿也只有你可以去!”慕花花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她也不希望她说的就是事实。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