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为故人
作者:若水成衣
元清第一次见到申屠的时候就觉得甚是面熟;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两颗尖牙会闪着邪气,眼睛里会闪着红光,但是却只有他一个人。后来他坠入轮回,他相守相随。可是元清后来就找不到申屠了。“你去哪了?我的申屠。”由于是七世轮回所以……各种乱七八糟类型受x温柔体贴至死不渝攻第二卷已经开始写了第二卷仍然是11元清不再叫元清了,还是晏黄这个名字更讨申屠的欢心吧申屠,你为了我可生祭七魄那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找回来因为你是我的第三卷已开笔,完结卷申屠与元清,纠缠了,便撇不清内容标签:奇幻魔幻虐恋情深前世今生
折香为故人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1章
近日是西海龙王玄孙邴怀的二百岁生辰,元清星君边兀自思索备什么礼,边悠悠地往南天门走,忽听得耳后一声响:
“晏黄!”
自从晏黄历劫归来飞升星君,得了一个元清星君的虚位,还会时不时叫他彼时修行名字的,也就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师兄了。
要说起师兄程耳的不争气,他自出生起就跟着羿遥散人修行,至今算的也有一千多岁了,却还是个半仙,那点小把戏最多唬一唬不识神迹的凡人。
“师兄,你又来天庭鬼混。”
元清星君平日里并不住在天庭,还是住在招摇山的桂树林里,那本是师傅特意为他建的屋子,却时常被程耳鸠占鹊巢,害得他时时刻刻地在天庭游走。
“如何能叫鬼混?”程耳睁大了眼睛,十分不赞同似的,从袖子口掏出一朵花苞来。
元清星君看着那朵花苞便知晓师兄又到王母殿上去了,哄得王母开心讨了这只华清池的白莲。
“整日鬼混,大了我足足三百年的光景,却还是个半吊子仙。”元清星君一手虚握,一手捏着扇子,慢悠悠地往招摇山去。
“那祝余草又苦又涩,一棵下去能苦上四五天,我可用不了那个。”程耳吐了吐舌头,仿佛那一千多年前吃的祝余草还未散味。
祝余草是招摇山独有,食之不饥,是羿遥散人独门想出的辟谷法子,奈何这个师兄偏爱酸甜苦辣,就是不愿意再碰一次祝余,以至于光是辟谷就足足与师傅拉扯了几百年,至今还未能将口舌之欲割舍干净。
如此想着,元清星君摇了摇头。
程耳见他摇头,伸手揽住他的肩,装出十分痛心的样子:“自从你飞升星君,架子就越发的大了,如今师兄都要教训了。”
元清星君不愿再在此问题上纠缠,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胸口,道:“邴怀的生辰礼可想好了?”
“我早已备下了,我山后种了五棵丹木,拔下一棵来送给他就是了。”程耳道。
元清星君的扇子一顿,斜眼问道:“那丹木可是你从归山挖来的,为了浇灌一连几百年日日去打丹水才算是浇活了丹木,平日里山兽们想吃你一棵果子都被打上一顿,如今怎么就如此大方了?”
程耳一脸被人看穿的窘迫样,跟元清星君打着哈哈。
“莫非那丹木命不久矣?”
“唉,你飞升之后连人都机敏了许多,无趣,无趣。”程耳撒开元清星君,脚一蹬就把元清星君甩出几里。
元清星君还是慢悠悠地,用扇子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胸口。
元清星君刚刚落在招摇山上,惺惺就凑上来,又怕自己蹭脏了元清星君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元清。
惺惺也算得上是招摇山的神兽,不过低等了一些,和凡间的猩猩长得几分像,能口吐人语,就是智力不高,像个孩子。
元清摸了摸惺惺的头,看到他腮边的红痕就猜到定是惺惺又想偷吃丹果,被师兄使了个术法蛰了他一下。
“惺惺,可疼?”元清伸手一抹,将伤口抹个干净。
“谢谢晏黄哥哥。”惺惺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蹦就勾住了元清,远处的程耳见了,十分不乐意地瞪了它一眼,惺惺立刻缩到元清的后背去了。
元清往桂树林子里面去,惺惺想要跟着,程耳朝它瞪了一眼,它便躲到林子里去了。
程耳立刻凑到元清的跟前来:“我从龙首山采来的,你这一身素净的衣服,就该配个玉佩,否则实在是太过清冷了。”
元清瞧了瞧程耳手中的玉佩,玉是苕河产的碧玉,磨成圆润的环形,上面用金镶了“元清星君”四个古体字,连穗子都是用文茎的草磨的,可见十分用心,他伸手接了,却故作嫌弃地说了一句:“仿佛是凡人间用的铜钱似的。”
“你怎么能如此嫌弃为兄的一番心意。”程耳捂住胸口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惹得元清笑了起来。
元清用扇子敲了敲程耳的肩膀,问道:“可有什么意思?”
“文茎食之医聋哑,你可好生备着。”
元清初听之下还生出点疑惑来,而后反应过来程耳是在担心自己再来一次劫难。
许多事情都有些记不清了,然还是记得自己当时历劫时是个乞丐,还是个哑巴,后来遇上了一个不错的人,将自己带回去好吃好喝,然后来是如何飞升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好啊,你竟又拿我当哑巴的时候取笑我。”元清故作生气,狠狠地在程耳的肩上敲了一把,程耳也十分配合,“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惺惺躲在树上看到元清在打程耳,咧着嘴笑呵呵地看着,嘴里还说着:“晏黄哥哥打。”
“你看你积怨甚深,连惺惺都看不过你。”元清揶揄。
程耳伸手朝惺惺使了个术法,却被元清的扇子挡了。
“你和惺惺耍什么脾气,好生挖了你的丹木是正经。”
那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程耳,再过两日就是邴怀的生辰,无论如何今日都该将丹木拔了,拾拾送到西海龙王的府上去。
那丹木生的十分魁梧,足有十人合抱的粗细,这一棵就能把十几棵桂树给挤死了,也是难得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足足挖了一个整日,才算是将丹木完整地挖了出来,装进程耳从观音那里讨来的玉净瓶里给丹木续命。
程耳望着自己手中的玉净瓶,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将玉净瓶也一起送了,这玉净瓶可是我跟观音讨了几百年才讨到的。”
“到时候你替他们种上便是,否则这玉净瓶你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回来了。”元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是干干净净,不沾染一点儿凡俗的尘土,他举起扇子指了指空荡荡的一块,继续说道,“改日你在此处多种些桂树,如此空荡荡的,实在是毁了我桂树林的景致。”
程耳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着玉净瓶中的丹木,虽说这颗丹木已经命不久矣,但也是在招摇山养了几百年了,如此草率地将它送给邴怀,心中仍然是有些不舍。
“此刻舍不得了?”元清敲了敲玉净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丹木的树枝也跟着晃动一下。
程耳立刻用手护住玉净瓶,扶了扶那棵丹木,道:“你可轻些,莫要毁了这颗丹木。”
元清无奈的笑笑,将扇子举在自己的胸前,又轻轻地敲起自己的胸口来。
“天也不早了,往西海去吧。”
程耳点了点头,笑道:“所幸招摇山临于西海,否则又是好一段长路。”
元清顺手摘了一朵桂花,施了一个术法,将桂花凝固了坠在扇柄上。
程耳将玉净瓶揣在袖子里,和元清两人慢慢悠悠地往西海方向去。
程耳倒是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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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海,因此与西海诸位也没有什么交情,以往他还是去西海跑的勤,然后来神魔停战,天下大同,他便对西海失去了兴趣,时不时往天庭、魔界和阎罗殿里钻,以至于后来西海人员更迭,他便一个也不识得了。若不是今日西海玄孙二百岁生辰,恐怕要等到下一次神魔再战,他失了可去之地才会在想起还有西海这么一块地方可供取乐。
行至西海边,二人捏了一个避水诀,往龙宫里面去了。
程耳许多年未见龙宫,当时便觉龙宫越发气派了,彼时的龙宫还只是热衷青荇草做为装饰,如今倒开始用海琉璃装点,将一个龙宫照得通亮。
道路弯曲,元清本就是一个不认路的主,程耳又是多年没有来过龙宫,一时间两人竟都停在龙宫门口不知往哪个方向才好。
不多时,迎面走来一名男子,身着黑服,红瞳尖牙,程耳一眼就看出这是魔尊的独子,两人在外面瞎转悠也不是个事,既然他是从里面走出来的,那自然是认得路的,程耳一步向前,只听得男子与他同时道:
“这位小友……”
两人一愣,旁边的元清发话了:“敢问这位小友可认得路,我与师兄二人在外面转悠了许多时候了。”
那黑衣男子愣了一愣,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元清,元清被看的不自在,将扇子抵在胸口轻轻地敲着,那黑衣男子神色更深。
最后还是程耳在黑衣男子面前摇了摇手,将他唤了回来,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朝二人拱了拱手,窘迫道:“我也是迷了路从里面绕了出来。”
这下迷路二人行变成了三人。
程耳甚是不想在师弟面前丢人,于是自告奋勇前去找人带路,元清自然乐得清闲,站在门口等候程耳,那黑衣男子不知为何也不肯走,与元清一同站着。
“在下申屠,敢问小友姓名。”申屠朝元清拱了拱手,称得上是行为有度。
“在下元清。”元清看着申屠也生出一副熟悉之情,于是拱手回道,那扇子还握在手里,带着那枚桂花穗子在空中荡了荡。
“原来是元清星君。”申屠笑了一笑,本是个和善的笑容,偏有一枚尖牙竖在外头,凭空多了许多邪性,“我闻到星君身上有一股香气,不知是什么花?”
元清一愣,随后想起自己临走时摘了朵桂花,魔界之人嗅觉灵敏,怕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桂花香,他将扇子上的桂花穗子取下,递到申屠的面前,笑道:“既然你喜欢这花香,便送给你。”
申屠伸手接了,果然是自己方才闻到的味道,这味道不只是香气,还甚是熟悉。
像极了那个人。
又瞥见元清举着扇子敲自己的胸口。
连小动作都像极了那个人。
元清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是申屠爱极这味道,便又笑道:“若是你喜欢这桂花,招摇山上我种了许多,可以来我处挖上几棵带走。”
申屠将那朵桂花小心地别在自己的腰间,生怕这朵娇弱的小花被自己一时粗鲁给弄碎了。
小心翼翼的样子和他尖牙赤瞳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元清忍不住勾起了唇,连手里的扇子都敲得欢愉起来。
申屠看着他一颦一笑都与那人十分的相似,刚想开口问一句“我们可曾见过”就被远处的程耳打断了。
“晏黄!”
元清看着蹦得十分愉快的师兄,用扇子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朝申屠笑笑,解释道:“那是我未飞升前的名字。”
申屠摸了摸下巴,道:“晏黄这名字可比元清听起来舒服多了。”
元清一愣,问道:“是吗?”
“那是自然了,元清二字听着就十分的疏离,不如晏黄念起来顺口亲切。”申屠然认真地回答。
“那你以后便叫我晏黄吧。”元清觉得申屠甚是有趣,便又开口邀请,“若是得闲,定要来我招摇山,我与你挑一株最好的桂树。”
程耳走得挺快,此时已走到二人的旁边,闻言顺势接道:“桂树你可随意挑,但若是要动我那四棵丹木,我可是会拼命的。”
元清展开扇子往程耳脸上一压,道:“是是是,知道你最宝贵你那几棵丹木。”
“你就如此欺负你的师兄吗?”程耳两手一合,将扇子合到一起,元清轻笑了一声:“既然回来了定然是找到路了?”
“那是自然,只管与我来就是了。”程耳十分得意,伸手就揽住了元清的肩膀,朝申屠招手示意,申屠便站到元清的另外一边,有意无意地往元清身边凑。
“不知星君历劫是历了个什么劫?”申屠状似无意,然话中“星君”的尊称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若元清不是他,自己又该如何?
元清记得不十分清楚了,然程耳记得十分清楚,便答道:“历了什么劫倒是不甚知道,不过是个又脏又臭的小乞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救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蛇毒入骨,到现在身子骨还虚得很。”
“若是我记得我历了什么劫,定讲的绘声绘色,哪留给你发挥。”元清似乎是不愿将这些糗事摆在申屠的面前,举起扇子就狠狠地敲了一下程耳的额头,程耳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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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了一声捂住额头:“我错了我错了,师弟莫要生气。”
“下不为例。”
元清与程耳两人在一边吵闹,然旁边的申屠却是九曲十八弯。
一会想元清正是当年的小哑巴,一会又想似乎他已忘了自己,一会又觉得元清与程耳已是神仙眷侣,自己一个魔,怕是没有机会再将小哑巴追回来。
他正胡思乱想,程耳已到了正厅,门口的西海龙王望见三人,忙过来招呼:“元清星君,申屠介子,程耳小友。”
元清闻言又是勾了勾唇角。
程耳自然是知道元清是在笑话自己,三人行一个称星君,一个尊介子,只有自己是个半仙,只能被叫小友。
“龙王客气了。”申屠回礼,从袖中掏出一枚金玉,“这是大咸山的金玉,望保邴怀平安。”
大咸山的金玉极其罕见,一是大咸山是为四方,一般人上不去,二来是此金玉是长蛇谷底生出来的,能抵御百毒,三来这金玉翠色满身,然晚间拿出来却散发着金光,实在是漂亮。
龙王也识货,笑眯眯地接了玉,接着又听见程耳说自己带了一棵五色丹木,还要替他种到后花园,眼睛都要笑没了,谁不知道丹木极难养活,五色丹木更是难得。
三人一行往正殿里走,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主座左侧的次席上坐着一个稚子,额上的两只龙角才小小地出了一个芽,不用问就知道是西海龙王的玄孙邴怀。
既然一同进来,也就自然地坐在一起,不过座位都是两两一对,程耳正要请申屠坐到另外一桌,就听到邴怀看着他大喊了一声:“你是谁,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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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边来。”
程耳立刻扶了扶额,腹诽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叫我坐到你旁边去。
然他还是坐了过去。
这是龙宫的规矩,过生辰的人可以向宾客发出邀请,寓意宾客有灵临门,因此宾客不能拒绝。
于是元清和申屠就坐到了一起,而程耳只能坐到邴怀旁边的独座上,应付这个孩子。
邴怀挤到程耳怀里,大的眉清目秀,小的白皙灵动,竟十分的和谐养眼,然邴怀的一句话彻底将这副表面上的和谐打了个粉碎。
“我以后要娶你。”
程耳一口清酒就卡在嗓子眼,剧烈地咳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透明写手的新坑,一定完结一定完结
第2章第2章
元清展开扇子,生怕自己那一腔笑意被自己的师兄瞧了见,申屠也忍不住扯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程耳一口酒咳得脸通红,仿佛是气极。
他一把提起邴怀扔回他自己的座位,装出一副极可怕的样子,威胁道:“邴怀,你可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神仙。”
“你才不是神仙,你就是一个半仙。”邴怀也是初生牛犊,直接回了过去。
程耳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耳后还传来元清的嗤笑。
他一下子更是气急,捉住邴怀的两个小角,龙族的角向来是碰不得的,见自己的角被人捉了,邴怀立刻抓住程耳的手腕子,嘴里不停地念:“你放开我的角,放开。”
奶声奶气的样子,反倒激起了程耳的坏秉性,手下揉的更狠了些。
邴怀的力气又比不过程耳,一下子气得哭了出来:“你放开,坏哥哥。”
邴怀一哭,程耳立刻吓得松了手,脑子里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一会是日后如何再来龙宫一会是龙王定要降罪于他一会又想自己实在是不该与孩子置气,想及此,他立刻蹲下来笑眯眯地去哄邴怀:“邴怀邴怀,都是哥哥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龙曾祖父与我说过,龙角不准给别人碰的。”邴怀还是在哭。
“那你如何才能不哭?”程耳无奈。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邴怀眼泪汪汪。
“我叫程耳。”程耳答。
“我要和你坐在一起。”邴怀两手一张,屹然一副要程耳抱的样子。
程耳也无法,只能把他抱在怀里带着他坐到旁边的独座上,邴怀这才了眼泪,指这指那地要程耳给他夹菜,程耳也乖乖听话。
那边的元清看着师兄难得如此乖顺,忍不住了扇子满脸谑笑看着程耳,嘴里还打趣:“师兄如此听话,甚是少见,甚是少见。”
申屠也在一旁附和:“程耳小友平日里如何?”
元清闻言,似是终于寻着了一个人来说一说程耳,便与申屠讲了程耳平日里如何割舍不了口舌之欲,如何四处拜访讨要宝物,又是如何护着山上的丹木。
待元清说了个干净,申屠才略带醋意地问道:“你与程耳如此熟悉,莫不是结成了仙侣?”
“如何能和他结成仙侣!”元清抿了一口酒,似是听了一个笑话,道,“他甚是热爱四处游走,我倒是爱静,若真与他结成仙侣岂不是要折我的仙寿。”
申屠这才又展开笑颜,举起酒杯朝元清虚敬一杯,又问:“你可是已结了仙侣了?”
“那倒是没有……”元清又喝了一口,此刻脑子已有些糊了,先答了一句才反应过来,“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随口问问。”申屠掩饰地喝了一杯酒,一是掩心头之喜,二是掩识破之心。
“龙宫的酒甚是烈。”元清似乎是没有听到申屠说话,捂着脑袋嘀咕了一句。
申屠忽的想起小哑巴便是个不能喝酒的主,若是喝醉了定然是昏昏地睡了,如何叫都叫不醒。
再看元清此刻已闭上眼睛似有些困意了,申屠又看了须臾,便看见他直接撑着胳膊睡了过去,申屠看着元清睡着的样子,静悄悄地,与醒着的时候倒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少了些表情,略显得清冷。他伸手拂了拂元清的须发,他是想到元清喝两杯便会醉了,然此刻离席实在是失礼。
申屠解了自己的风衣,小心地与元清盖上,即使知道元清是如何也醒不过来的,却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生怕将他吵醒。
程耳一心对付邴怀,却是没有心思去看旁边的元清。
不多时,宾客都到齐,大殿上一时间纷纷杂杂,四处都在说着话。
西海龙王见人已经到齐了,便也坐到了主座,两手一拍发出一声脆响,旁边的礼乐就响起来,这才算是宴会正式开席。
台上有舞女纤腰慢摇,耳旁有琵琶轻拢慢捻,申屠却时刻注意着身旁的元清,生怕那个舞女舞得欢了,将袖子拂到他的脸上,扰了他的清梦。
然有申屠如此照料,元清却睡得甚不安稳。
他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前是深渊,后有追兵,脚下一滑便跌进深渊里,那深渊十分的深,跌下去许久都不见底,心中的恐惧像是疯长的藤蔓将他捆得死死的,他一皱眉,便悠悠的转醒了。
此刻台上的舞女已换了几拨,宴会也接近尾声,连程耳都被邴怀硬从席上拉走,要看程耳种丹木。
“又是如此。”元清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刚念叨了一句,就听见申屠在一旁问道:“睡得不好吗?”
“做了个小梦。”元清揉了揉额头,答得云淡风轻,动了一动身子,那风衣就掉下来,元清这才发现身上披的是申屠的衣服,忙将风衣捡起来,递还给申屠,“多谢。”
元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风衣与他盖了,似是也染了淡淡的香气,申屠伸手接了,将风衣折了放在一边。
申屠想与元清说些话,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见元清要再尝一口清酒,他忙伸手拦了,笑道:“程耳小友此刻又寻不见,我又不认得招摇山如何去,你就不怕若是醉了,我将你背到大咸山去,吸了你的修为。”
元清闻言笑了一声:“若是旁的魔我倒是信,你我却是不信的。”
申屠一愣,一时没有防住,元清便又一杯清酒下了肚。
元清就是如此的人,酒量不行偏又甚是贪杯。
果然不多时元清又晕乎起来,将扇子抵着额头轻敲,似是想将自己敲得清醒些。
申屠眼见着元清将自己白皙的额头敲出一片红印,一时心疼,伸手把他的扇子拦了,道:“这宴会快要散了,你若是醉了就睡一会,我定会将你送回去的。”
元清听了,当真脑袋一低,抵着申屠的手心放心地睡着了。
申屠将桌子清了,把风衣放在桌上当做枕头,小心地将元清的额头搁在风衣上,正要手,却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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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元清一把抓住了申屠的手腕,猫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申屠本就是坐在他的左边,方才又是伸的左手去拦他的扇子,此刻手被抓着动弹不了,只能背靠着桌子略舒服些,然这样的坐姿甚是奇怪,他叹了口气,却也没有硬抽回手,背朝宴席望着龙宫的高柱红墙,无趣地数着墙上画了多少小人儿,地上又铺了多少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