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美人故(1V1)
作者:蒜姆雷特
原当是男欢女爱一场风月,谁料却是赔上身心的一场豪赌
秦小公爷自来风流好色,只好天下绝色,见到表妹裴时萝的第一眼起,他就见色起意,决意要把这佳人弄上手。
若为美人故,万事皆可抛。更多连载小说请
风流雅痞调情高手男主 vs 绝色柔弱没心没肺女主。
甜文, 微微微虐,男主色气满满,有前世今生设定,入股不亏。
若为美人故(1V1) 第1章 初入秦府
延平二十七年,寻常秋日的清晨,一架致的小马车达达而来,驶入了卫国公秦府罕见打开的侧门。
这座门庭赫奕的京城第一公府如沉眠未醒的巨兽,无声却洞然地彰显着它无与伦比的威势,在薄雾朦胧的清晨一口吞下这架与其格格不入的小马车和其中的姑娘。
年方十五岁裴时萝坐在马车里,握着身边小丫鬟的手在微微颤抖,雪肤花貌却不施脂粉的小脸上摇摇晃晃挂着两滴泪珠,将坠不坠,却更显得楚楚可人。
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踏入秦府,她的外祖家。
裴时萝的父亲裴渡半年前在任上病逝,而她母亲——秦蓉也早在她十岁时便离世,她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好在秦家仁厚,在接到裴渡在病中写来的信后,便着手接裴时萝进京,甚至还安排了一位隔房舅舅南下替她料理父亲后事。
秦蓉虽是庶女,却是秦家上一辈唯一一个女孩,自小养在秦家老夫人跟前,感情甚笃,她自十七岁嫁于金殿传胪的裴渡后便多年辗转外地,更是客死他乡,只留下这个从未踏足过京城的可怜小女儿。
马车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下,裴时萝听见外头一路接引她进京的四舅秦昂道:“外甥女,已到了二门,老太太早便起身等着见你了,我这会儿不方便进去,先去见了公爷回话。”
这便是要她独自进二门见女眷了。
裴时萝心慌,娇娇怯怯,又带着几分可怜开口:“四舅舅……”
秦昂叹气,一路行来,他深知这位外甥女的性情,是个立不起来的小家碧玉,柔弱地像只兔子,除却性子,样貌却生得得天独厚,乃人间绝色。
他深切理解为何裴渡死前为何宁愿放下读书人的风骨,也一定要求到与裴时萝无血缘关系的老太太面上,除却秦家,没有人能护得住这样一个柔弱美人,若是放在别处,必然是要叫糟践地不成样子。
到底怜她年幼,秦昂放软了口气道:“老太太和几位夫人都是和善人,她们等你多时了,不要怕,这里是你外祖家,不是旁人。”
裴时萝由仆妇引着坐了小轿,这才惶惶然地被抬去了正堂。
就如秦昂说的一般,秦家老太太早已带着几位儿媳翘首期盼了。
大儿媳方氏是当家太太,如今的卫国公夫人,这样的场面下,只有她有底气劝老太太:“母亲一早起来,便是等着瞧外孙女,也好歹再进几口早膳吧。”
秦老太太年近耳顺,依旧神矍铄,一双眼睛明亮而犀利,挥手道:“走了这些日子,孩子也不知该累成什么样了,等到了一块吃。”
外头传来仆妇的声音:“来了来了,表姑娘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秦老太太立刻站起身,由方氏搀着往外走,一行人在门口站定,恰好瞧见裴时萝弯着腰从小轿里出来。
罗裳曳地,身姿如柳,虽在孝中服素,却依旧难掩美人玉骨,亭亭如一朵青莲立在庭中。
从体态到身段,从容色到气韵,竟是无一不美,叫人感叹一句上天是何等好丹青,竟能画出这样一位神仙姿容的佳人。
几位夫人都是见惯美人的,都不由吃惊,只有方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秦老太太到底没那么多欣赏美人的心思,只不由地红了眼眶,想起早逝的秦蓉来。
裴时萝心中虽惶恐,到底是礼仪周全,方才行过礼,便叫老太太拉着流起了眼泪。
哭一向是认亲的必然环节,何况裴时萝自父亲过世后,日日生活在惶恐中,被这样一引导,自然眼泪停不住,好半响才叫众人给止住了,跟着才开始认了一圈各位夫人。
老太太自然不用说,貌美凌厉、气质高贵的这位是大舅母方氏,温和可亲、一直给她擦泪的是二舅母李氏,脸膛较黑、嘴边有一颗痣的是五舅母管氏。
裴时萝默默把这几位舅母看了再看,把她们的特征背了一遍记在心里。
这三位都是老太太嫡亲儿子们的媳妇,往后自己在秦家的一言一行,都得看她们的,这么想着,她又努力地睁大眼睛看了一遍。
方氏何等聪明人,一下就发现了这姑娘的小动作,不禁心里有些好笑,心道这姑娘人虽漂亮地不似凡人,却不是个脑子机灵的。
秦老太太怕再提起裴渡夫妻又引得这小姑娘哭,便岔开话题说些别的事:
“等下去见你大舅舅和五舅舅,你二舅舅不在京中,是没有机会了,还有几位表姐妹、表兄弟,他们对你早就好奇了,只是我怕你初来乍到吓着,压着那班猴子不放他们出来罢了。”
几位夫人凑趣道:“老太太如今倒是嫌弃我们生的都是猴子了。”
裴时萝一向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些话的,只是微笑不语。
老太太见她兴趣不大,心里也叹气,心想裴渡在信中说的果然不错,这孩子心性单纯却有些软弱,不是那要强会争的,与人交往确实还差了几分。
秦老太太便又说起要方氏感谢秦昂这次的出力,然后安排裴时萝的住处和吃食,她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圆满,还得再添人。
方氏对上了裴时萝怯生生又带几分依赖的眸子,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原本以为多少是个聪明的,可看起来……
“母亲放心,媳妇必然给阿萝安排地妥妥当当,与府里别的姑娘半点不差。”
裴时萝悄悄对她露出了一个小小笑容,又羞怯地低下了头。
方氏只能想,罢了,秦府家大业大,便是给她最好的,也不是付不起。
这边厢正说着话,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嗓音:
“屋外这许多人?里头是商量什么大事不成?”
如春风过境一般的温和动听,带了几分笑意几分调侃,裴时萝忍不住心道,竟不知这世上男人的声音也能这般好听。
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春绫笑着回应:“七爷说笑了,是表姑娘刚到。”
“哦……”
那人似乎是才想起来有个表姑娘的事。
那门帘微动,显然这是个没礼貌的,不等传唤便要进来。
老太太佯怒,朗声道:“不许他进来。”
到底还是虚张声势,很快帘子后便转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沈腰潘鬓,面若好女,真如玉质雕工一般巧秀丽人物,一瞧便是那膏粱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富贵公子哥。
他那眉角眼梢皆是一股风流意态,眼波流转间似笑非笑,倒是生了一双勾魂眼。
“好没道理。”他说着:“哪有这般嫌弃孙儿的祖母,这藏着的表妹可也是我的表妹不是?”
秦老太太脸上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只笑说:“数你最没规矩。”
方氏开口:“你这孩子,礼数都忘了不成?”
裴时萝心想,这必是母子了,瞧着果然是有几分像的,听闻大舅母就一个表哥,秦家也就这一个小公爷,排行第七,叫做秦曕的。
秦曕与各位长辈行完礼,便用他那双勾魂眼打量起裴时萝来。
来都来了,自然表兄妹也要见礼,裴时萝站起身,走前两步与这位表哥行礼,却没注意方氏一直蹙着的眉。
秦曕模样风流,为人也果真轻佻,甫见面便笑眯眯地与裴时萝说:“表妹是从杭州来的?果真江南水土养人,所谓‘西湖水滑多娇嫱’诚不欺我……”
竟是什么不入流的香词艳诗都拿来形容表妹。
二夫人李氏和五夫人管氏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而方氏终于忍不住呵斥他的无礼:“曕儿,住口!”
寻常姑娘,遇到这等浮浪子弟都该生气的,而若是那等同样轻浮的,自然在这短短瞬息眉目间就该对上了。
秦曕作为京城著名的风流浪荡子,这点花招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没想到这位天仙似的表妹却是很不好意思地说:“多谢表哥夸奖。”
但那意味,仿佛就是从小到大因为美貌被人夸得多了,也不是很真心地感谢。
秦曕:“……”
各位夫人:“……”
她到底是不经世事,还是少根筋?
倒是秦曕先笑了声,眼睛像带了钩子似的钩在她身上不肯下来:“表妹不仅人长得漂亮,这性子也有趣呢。”
裴时萝听很多人说过自己漂亮,可是有趣还是第一回。
她绞尽脑汁地想得一个完美的回应,可惜还是失败了,最后还是只能干巴巴回道:“表哥也是。”
方氏觉得快被她打败了,为了避两人你来我往说个没完,深知自己儿子秉性的她赶紧赶人:“今日你不是要去虎贲军的?何故还在家中,快快出门才是。你表妹初来,且得休息去。”
秦曕赖不下来,终于才告辞离开,临行前还是依依不舍似地望着裴时萝淡淡一笑。
这表哥当真让人压力大。
秦老太太显然也是怕裴时萝着了秦曕的道,似劝告又似提醒:“往后你只别理你这位七表哥,与其他的表兄妹玩就是。他是个怪投胎,与他玩闹不仅占不得便宜,反惹得自己伤心。”
裴时萝暗似懂非懂的点头应下了,但那模样,显然就是没听进去。
老太太知道她年纪小,有些事不好说明白,只好就此打住。
裴时萝确实并没有把秦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也并没有把秦曕这个表哥放在心上,她心中想着的,还有许多别的事,比如说,在这秦家,她到底该怎么立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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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男主拉出来溜溜~
若为美人故(1V1) 第2章 见色起意
见过两位舅舅,裴时萝终于回到了方氏替她准备好的莳花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来。
方氏果真上心,这小院子是新拾出来的,名字是为她而取,东西也都是全新地置办了,甚至比起她在杭州的家都更致舒适些。
裴时萝此时没有心情享受,她长呼了一口气,红着眼眶对圆满说:“两位舅舅让我好紧张……虽然外祖母和几位舅母都很好,可我也还是紧张。圆满,我想杭州,我想爹爹。”
圆满拉着裴时萝的手晃了晃,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都是半懂不懂的,不像主仆,更像相依为命的姐妹。
“姑娘,你没有亲兄弟,连亲姐妹也没有。裴家本家还不如秦家呢,留在这里,起码我们不用吃苦了。”
话虽这么说,可一下进了这天下第一等的公侯府第,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如何能不害怕担忧。
“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女子呢?这样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裴时萝苦恼:“你把箱子里的《信芳传》拿出来我再看看,我学学。”
《信芳传》是这两年极其流行的话本子,讲述了信芳作为侯门遗珠,怎样一步步从一无所有到夺回一切,最后母仪天下的故事,据说还是作者根据前朝惠宁皇后的真实故事改编而成。
圆满无奈地说:“姑娘,如果多看几遍你就能和信芳一样,那你早就厉害了。”
虽然麻雀都有做凤凰的决心,裴时萝的梦想就是和信芳一样能干聪慧,凭借才智和机敏在侯门之中如鱼得水,但圆满认为,现实终究是现实,认清自己比较重要,她家姑娘就不是那块料。
裴时萝来到秦家的第一晚,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抱着《信芳传》睡去了。
没想到的是,当晚她就做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梦。
梦境倒是和信芳没有什么关系,梦中裴时萝依旧还是裴时萝,只是却又不完全是她。
她犹如一个无人能看见的幽魂,就这样置身事外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进入秦府。
这像是她今天经历过的事,可又不完全一样,她看到自己举重若轻地对着几位舅母说话,看到七表哥说了那句“西湖水滑多娇嫱”后,自己脸上薄怒的表情,跟着再看到她进入莳花馆后,有条不紊地安排圆满整理物品、打点从家乡带来的伴手礼。
不仅如此,梦中的时间继续推进,她看到了还未发生的事,第二天与几位表姐妹、表兄弟相见时的场景,甚至他们的名字、相貌,都是如此真实。
可惜还未梦到更多,她就被圆满紧张地叫醒了。
“姑娘可是魇住了?头上全是汗。”
裴时萝摇摇头,她只当是自己初入秦府太过紧张,才做了这样的梦罢了,便没当回事。
可是等真的见到秦家的表姐妹和表兄弟后,裴时萝背后便不由自主地竖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毛来。
这几个人,竟与梦中所见一般无二!
若说梦到老太太、几位舅母便也罢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从前是从未见过这几个表姐妹、表兄弟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时萝脸色白得吓人,自然应对时的表现也不怎么好,与梦中所见的冷静自持的自己可谓是天差地别。
秦家四位表姐妹原本也为她的相貌所惊,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但见她如此怯懦,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心底的气立刻顺了,反而拉着她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
秦曕没有出现,其余三位表哥表弟都守着礼节,与裴时萝都未多说一句话,略过不提也罢。
方氏以为裴时萝没有休息好,便早早让她回去了,还拨了手下得力的大丫头紫竹来伺候她。
裴时萝是个好主子,给紫竹一下午的时间整理东西,自己坐在花园廊下琢磨那诡异的梦。
可她没想到,竟这么快又见到了秦曕。
“表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裴时萝还没反应过来,身侧便多了一道身影,他竟这般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之间不过堪堪一拳的距离。
裴时萝受惊,想要站起来,不防竟被秦曕一下拉住了手腕,重新坐回原处。
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
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见她这眼睛睁得滴溜圆的模样,秦曕嘴边扬起一丝笑意,不仅不放手,竟还用拇指隔着她的衣裳磨了磨,柔声细语地诱哄道:“表妹陪我聊聊天可好?”
裴时萝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香味,皱皱鼻子,她确定是来自这位七表哥身上。
哦,原来他早上没出现,是去外面玩了啊。
这种味道,可不是男人身上会有的。
裴时萝晃晃手腕,“七表哥,我这样不舒服,你松手好吗?”
被她用这样含羞带怯的眼神注视,任谁都无法不心软,秦曕轻笑了一声,放开她:“祖母是怎么和你说的?我猜猜,定是让你见到我就绕路走了,将我说的十分坏是不是?你不要信她的。”
“外祖母没有这么说。”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裴时萝心想,这有什么不敢看的,他又不是会吃人的妖魔,于是抬起脸就这么认认真真地望进了身边人的眼睛里。
他的勾魂眼似乎比昨日更迷离几分,如深藏漩涡的幽谭,时时刻刻等着将猎物吞噬,头发也不如昨日梳得齐整,耳边落下的几绺发丝更显风流意态。
秦曕撞进这样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一时瞧得也有些愣神。
近看美人,果真比昨日更甚。
肌肤幼嫩,琼鼻菱口,脸蛋儿是他喜爱的瓜子脸,尚且带着两分孩子气,双腮透着粉嫩,天真与娇柔并存,正是少女成娇俏懵懂,往女子妩媚风流过渡的韶华,最是可人疼。
从眼角到眉梢,从头发丝儿到手指尖,竟没有一处是他能挑出毛病来的。
世上竟能有人全都恰恰好得长进他心眼里去,这是何等缘分。
秦曕心中不由欢喜,眼中染笑,手下也就没个分寸,竟这般伸手就要抚上眼前这尊白玉美人的面颊。
两人之间靠近存许,仿佛呼吸都渐渐缠绕在了一起……
裴时萝心中如咚咚擂鼓。
只是到底没成事,去端茶果的圆满回来,瞧见这一幕,当下便惊地摔了手里的盘子。
“七七七爷,您、您这是……”
圆满腿肚子都在打颤。
秦曕不悦,到底还是没发作,慢悠悠拂了拂袖子站起来,冷冷淡淡地说:“规矩还得再学学。”
他对裴时萝倒是另一幅面孔,像极了一个好表哥:“稍晚我送些礼物给表妹,你可记着了。”
说罢就抬腿离开了,背影飘然潇洒,光风霁月地完全不像个刚被人撞破好事的孟浪之徒。
秦曕的小厮弥生目睹了一切,苦着脸劝道:“七爷,到底是表姑娘,若是沾惹了,老太太那里说不过去啊。”
秦曕倒也不掩饰:
“她生得这般,我不招惹,旁人会放过?倒不如与我好了,我又不会亏待她。”
弥生的脸更苦了:“七爷,咱们好像对‘亏待’的理解不大一样,人家姑娘,是要清清白白嫁人的呀。”
与你“好”过的姑娘,还能安心嫁人么?
秦曕完全不理他这话,自顾自说道:“去库房里挑些好东西送去,一应四季绫罗、钗环首饰,若没成色好的,取五百两银子出去打。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穿的也太寒酸,当真是暴殄天物。”
这般致的妙人,合该琼浆玉露、绫罗绸缎地供养着,亏不得一丝一毫。
弥生知道他大方,手里余钱又多,为这样的美人一掷千金,眼睛都不必眨一下。
他无法,知道此时此刻这位是色迷心窍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好等日后有机会再劝。
※※※
圆满见到那一幕后,则是如临大敌,吓得冷汗流不止,在屋里团团地转着圈。
“姑娘,他必是看上你了,往后可得躲着些走啊,那位爷,咱们可招惹不起。”
而裴时萝呢,她此时正在照镜子,还有些不确定地问圆满:
“他当真对我见色起意了?”
圆满心堵:“姑娘您对自己的容色没点数?何况即便您长得没那么好看,对这些公子爷来说,也是个新鲜的,难会起逗一逗的心思,我瞧着,您还是尽快求老太太做主吧。”
裴时萝放下镜子,劝圆满冷静,倒不是她觉得圆满说错了,而是对她见色起意的人早不止这一个,早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没想到京城里的小公爷,也这么没见过世面。
裴时萝对秦曕鄙视了两分。
她反而倒过来劝自己的小丫头:
“他是小公爷,我又是谁?圆满,我虽不聪明,却也懂得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娘以前教我,对男人,越是抗拒,越是躲避,他们就越喜欢追逐,就像在森林里狩猎一般,谁不喜爱能逃的猎物?所以说,我不能挑起七表哥的好胜心,那是蠢办法。”
秦蓉到底是老太太养大的公府千金,见识自不一般,她早知道小女儿天生懵懂不聪慧,却又容貌太盛,因此在过世前,教她最多的不是琴棋书画,也不是女红管家,而是自保的手段——如何不叫男人骗了去。
这才是裴时萝将来不得不面对的、最难过的槛。
显然秦蓉的教育是卓有成效的,面对秦曕的试探,裴时萝比圆满淡定多了,她现在并不打算对秦曕表露出任何抗拒姿态。
圆满对裴时萝这番高见很是刮目相看:“那姑娘的聪明办法是什么呢?”
裴时萝的话头顿时卡住了,手里拿着的梳子心虚地划拉了几下自己的如瀑青丝:
“就……走着看呗,明天再说。”
圆满:“……”
而秦曕果真也真像他说的一样,很快就送来了许多礼物,名贵自不用提,裴时萝奉行着自己的“不抵抗、不反驳”原则,乖巧地了,甚至她都不用做什么反应,因为她开心地看到,刚刚上手管自己房里事的紫竹,脸已经拉了三尺长了。
紫竹知道了,也就等于大舅母也知道了,裴时萝觉得大舅母这般厉害,说不定会自己管教七表哥。
当然,她还是怕大舅母厌恨自己的,但她在这方面就实在是没有智慧了,谁让信芳也没有一个这样的舅母呢!
该不该去和大舅母说话,该说什么话,颠来倒去地想不明白,她索性一闷头窝进被子继续睡觉去了。
若为美人故(1V1) 第3章 梦境里的调戏(微h)
“七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当真要对我来个强取豪夺么?”
假山后娇柔貌美的少女正被人握着手轻薄,此时的她粉面含怒,眼神凌厉,神态凛然不可侵犯,完全是与相貌不同的、一副不屈不折的傲骨。
而她对面风流恣意的鲜衣少年郎,显然不正经多了,那双吊稍桃花眼盯着她,一字一顿地柔声说:“表妹,我们本来可以好好开始的,是你,非要让我选择这样的方式啊。”
话虽轻柔,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从脚心泛起一阵寒意来。
再看他眼里,又何曾有一丝一毫的温柔缱绻。
裴时萝看得深吸一口气,但她很快就发现,她根本吸不上这口气。
没错,她又成为了一只“孤魂野鬼”,还是在自己的梦里。
她无语又无奈地接受了这种境况,在梦境里十分清醒地挑选了个好位置,看假山后头的那两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