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1V1故事集)
作者:存稿君
本篇为1v1古言故事集,含仙侠鬼怪现言小故事戳隔壁《他的偏执欲》1.《夫君,轻一点》她陪他从纨绔到权臣。古代版婚后相爱注1.每个故事20章以后当天第一更免费,加更收费(不加更就一直免费),收费章节剧情会标注2.能登录就会努力日更,不更会提前通知,没通知又不更那多半都是我上不来网站了3.投珠和留言可以掉落更多的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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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1V1故事集) 《夫君》001
随着几声更响,惯于繁华喧闹的京城也渐渐归于安静。
陆明楼离开明月楼时已是半醉,便由着小厮搀扶自己上了马车。
今日喝得着实多了些,也不知母亲和妹妹歇了没,若是被瞧见,可定是少不得一顿狠揍。思及此,陆明楼酒意都淡了些,连忙扯扯被抓乱的衣襟,吩咐道:“走后门入府。”
车夫低低应一声。
未去片刻,方才稍淡的酒意复又席卷而来,竟似西北秋风,浓烈且刚劲,将他仅有的几分清醒都灼烧殆尽。
陆明楼口干舌燥,张口唤着小厮:“水。”
一声两声下去,毫无反应,耳中只有马车轧在青石板上的辘辘声响。
陆明楼无暇思虑平日里甚是妥帖的小厮今日为何木讷又迟钝,他实在是难受得狠了,咒骂几声便自己摸索着去寻车壁上的暗格。
谁曾想,冰泉雪水没有寻到,却是摸到一处温软。
陆献这小子竟给他睡着了?
陆明楼张口便要骂,难得的几分清明却又让他察觉到不对。陆献虽是家生子,平日用度比一般仆役好上不少,但毕竟长年跟在他身边伺候,哪里能有这样软嫩的肌肤?
陆明楼胡乱扒拉着,想要看清这人的相貌,更想要呵斥擅闯宋国公府马车的罪责,可他当真是醉了,脑子里热得厉害,什么也看不清。
便在这时,他手边溢出一声软软惊呼。
温热的气息拂进掌心,嘴里好似更干了,急需解渴。
“……明楼哥哥?”
谁……谁在叫他?
陆明楼身子歪去一旁,也不知是想避开还是想靠近,思绪混混沌沌,难分是非。
模糊间,似是有人端了水来:“明……明楼哥哥,回去……快点,得在旁人发现之前……”
一杯冷水下肚,陆明楼仿佛是清醒了些,能看清眼前这人一张一合的柔软双唇了,但为什么,身子比方才更难受了?
他一把抓住眼前晃动的影子,像是抱了团燃烧的软玉,分外柔软,又格外滚烫。身上的燥热被神奇地抚平,陆明楼欢喜,本能地想要寻求更多。
耳边又是一声压抑的惊呼:“明……我、我是池姜……常常和明珠……我是池姜啊……”
池姜?
陆明楼还依稀记得这个名字,不一会儿,他甚至想起了那个总和自家妹妹一块儿的小姑娘。
他捧起她的脸仔细端凝,终于是看清了。小姑娘怯怯地望着他,眼底尽是泪,偏双颊生粉,以至于那一点焦虑都成了勾人的艳。
“叫叁哥。”
陆明楼觉得自己有点儿鬼迷心窍。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小姑娘,残存的意识也足以让他分辨当下的动作有多失礼,可他不想放开,甚至……还想再继续欺负。
没了克制自己的理智,这么想时,陆明楼也就这么做了。他捧着她的脸将滚至唇边的泪珠一一吻去,有点咸,也有点凉,却恰到好处地抚慰他心底难耐。
舌尖撬开双唇,指尖挑开衣带,小姑娘早已软成了水,任他百般轻薄也无力抵抗。
陆明楼将人抱进怀里,自她的口中退开后便沿着方才滴落的一缕银丝向下吻去。
他吻她致锁骨,吮她绵软酥胸,舌尖一挑,便裹了娇娇悄悄的小奶尖进嘴里含弄。
小姑娘浑身发烫,他一咬便轻轻地颤,呜咽呢喃。纤细的双手落在他肩上,想要推拒,奈何手上无力,拒绝的动作反倒成了应和。
谁也没注意马车是何时停下的。
入戏(1V1故事集) 《夫君》002
池姜知道自己遭了算计,她甚至可以猜到大致都是谁。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不仅算计她,还把陆明楼牵扯了进来。
即便不和陆明珠相交,池姜对她这个身为京中纨绔的叁哥也是有所耳闻的。无他,实在是太过如雷贯耳。溜马看花,逞凶斗狠,除了不曾仗势欺人,余下该做的不该做的就没有他不敢做的。
身体的异样打断了池姜的思绪。
她被他放到软榻上,迎着男人压低的眉眼被迫打开双腿。
因着陆明珠的关系,池姜早前便见过他几次,但大多都是远远地见礼,而后避开。对于这个以纨绔见着的陆叁公子,池姜说不上讨厌,当然也不会有多喜欢,可现在,她却毫无保留地打开在他身下。
这一刻,池姜无疑是恨的。
可该恨谁?陆明楼吗?他的模样明显不是单纯醉酒,何况陆叁红粉遍地,以往也从未对她表现出任何兴致,没道理现在来招惹她,还是用这样恶劣的方式。
还是那些算计了她和陆明楼的人?
又或者,是毫无防备的自己?
滚烫的硬物抵上了腿间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地界,池姜避无可避,终于是害怕地哭了出来。不是睁眼就在陌生马车的害怕,也不是见到陆明楼神志不清的害怕,而是她清楚地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既然也给她用了药,为什么不再干脆一点让她也失去神志?为什么要让她清醒着经历这一切?
“不怕,叁哥娶你。”
迎着陆明楼落下的目光,池姜有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又被下身传来近乎撕裂的疼痛给搅碎。
“不……不要……”
真的是太疼了,仿佛是被生生劈裂,池姜缩着身子往后躲,然而马车再宽敞也只有这点大,根本不容她躲。
陆明楼伸手钳住她的腰,俯身抵着她的额角嗓音低哑:“别动,乖一点。”
池姜也知此时的躲避毫无意义,可疼痛之下哪容神思细想,只凭本能胡乱挣扎。
每一分光景都被无限拉长,像是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有短暂几瞬,身子里那将她满满撑开的压力骤然一松,滚烫的热流喷涌进体内。
池姜忍不住蜷缩了自己大口喘息,未曾经历过儿女情事的她有些茫然,但更多的还是松口气。
这是……结束了吗?
不用再经历这样的折磨了罢?
孰料心底的浊气还未舒完,那仍停留在体内的利刃便又迅速胀大将她满满占据。
怎么会?
陆明楼抚开她贴面的湿发,俊颜压近,亲在了她因愕然而睁大的眼上:“刚刚不算,娇娇,我们再来一次。”
不知怎的,池姜竟听出几分窘迫的意味。可现在的她根本无暇去体会个中差别,只想逃离,方才的这种折磨,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明……不,我不是,叁哥,我不是娇娇……”
“傻姑娘。”陆明楼置若罔闻,吻过脸颊和鼻尖便又落在了她的唇上。
柔软的唇瓣抵在她的唇上轻吮,舌尖偶尔轻触,诱哄着她打开齿关。明明片刻前他也吻过她,但那时来的激烈她脑中只有昏然,懵懵然便已分开,和此时全然不同。
虽然不懂,可这样的亲密让她羞怯,更让她害怕。于是本能地想要逃避。
陆明楼却不允,甚至连耐心也失了去。抬手掐住她后颈,舌尖叩开齿关,捉了她闪躲的小舌头纠缠不休。
嵌在身子里的硬物不知何时也一并开始抽动,起初轻轻浅浅,渐渐的,力道越来越大。
又是这种叫她全身酥软的无力感和疼痛。
不……疼痛似乎淡了些,只是为什么……取而代之的酸麻酥痒却更加难耐?那一寸寸碾磨过的褶皱和脉络是如此清晰有力,坚硬又灼热。
心口的跳动和着交缠的鼻息愈发急促,赶在池姜晕过去之前,陆明楼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池姜大口喘息,还来不及放松,便被他一口叼住胸乳。她抬手扯他的发,明明想的是推开,却不由自主地贴近,连双腿都攀了上去。
“哥?叁哥你在不在?叁哥?”
车厢壁上传来焦急的拍打声,偏马车里的两人毫无所觉。
陆明珠看着不停晃动的马车,再听里面传来的呻吟和撞击声,心头大急,只盼里面的人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是池姜。
“叁哥?!”
陆明珠急得直抓头发,都顾不上羞涩了,但不等她再拍,身后已围来了层层家仆。
数不清的灯笼火把瞬间将这幽暗的别苑点亮。
陆明珠猛地回身,一时间,心头只剩两个字:完了!
“孽畜,还不滚出来!!”
马车终于停下了晃动。死一般的沉寂中,又去片刻,内里方传来陆明楼低哑的声线。
“拿件大麾来。”
陆明珠没敢看父亲的脸色,匆匆吩咐就近的家婢。也幸亏这里是陆家别苑,平日虽不常住,一应器具衣物却不缺。
不一会儿,家婢便小跑着捧来一件黑色大麾。
陆明珠一把抢过塞进了马车里。
“换家婢。”
陆明珠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敢越过父亲下令,只巴巴地看过去央求:“父亲……”
陆淮脸色铁青,但终究还有几分理智,手一挥撤离了在场所有家仆,只余几名家生子侍女。
“闭眼。”
等侍女都闭上了眼,陆明珠方轻轻敲了敲车厢壁,低道:“好了,叁哥。”
下一刻,陆明楼便抱了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走下马车。绕是陆明珠和池姜足够熟悉,这会儿也不能分辨那究竟是不是她。
“叁哥?”
面对陆明珠的焦急和陆淮的盛怒,陆明楼竟还笑了笑:“父亲放心,儿子怀中的是个实打实的女子。”
陆淮横眉怒挑,若非顾忌陆明楼怀里还有一人,怕是早已就近抄了刀棍揍上去。
陆明楼将人送去厢房,俯身安抚:“别怕,有叁哥在。我把明珠留下,需要什么就让她去安排。”
听到这里,陆明珠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点头应下。
而等陆明楼再回到院子里,他的神色就垮了:“爹你怎么不再等等,方才我就差一点。再来个几次,你也不怕儿子断后。”
陆淮再也忍不住,劈手夺过侍卫手里的刀,狠狠揍了上去。
入戏(1V1故事集) 《夫君》003
今夜的宋国公府,注定难眠。
“跪下!”
陆明楼一瘸一拐地上前,甩甩胳膊不乐意:“方才不是已经打过了吗?还是赶紧给儿子准备准备聘礼罢。”
陆淮直接一脚将他踹趴下,也不等他直起身子,抄起叁指宽的家法棍便打下去。
不过两叁下,陆明楼后背便沁出了道道血痕。
“无法无天,我叫你无法无天!”陆淮犹不解气,一下比一下打得用力,“平日和些混子厮混也就罢了,现在连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吗?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陆明楼惨叫几声,却梗着脖子不松口:“什么叫这种事?没这种事你哪来的儿子?”
“屁!你还敢说!”陆淮气红了脸爆粗,一棍下去竟是生生打断了。
“住手!你还要再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一次吗?!”
听见救兵到来的陆明楼适时呕出一摊血,身子也歪歪斜斜地朝一旁跌去。
“明楼!陆献,快,快,还不把你主子扶起来!”国公府的老太太急得脸色大变,直用拐杖击地,“叫大夫啊!快叫大夫!明楼,幺儿,怎么样,告诉奶奶哪里疼?”
陆明楼瘫在陆献怀里,惨白着脸直吸气:“奶奶,奶奶,幺儿全身都疼……幺儿死了不要紧,娇娇可怎么办啊?她被人算计,若是再守了寡,还怎么活下去?”
“奶奶的宝哎,幺儿不怕,有奶奶在,奶奶还要看着幺儿娶妻生子呢!”老太太搂过陆明楼,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一颗颗直往下坠。
站在一旁的陆淮实在看不过这悲情哭戏,皱眉道:“娘,那可是越侯的女儿,他当是能让他随意戏弄欺侮的红尘女子呢?无媒苟合,说出去谁不道一声是他糟蹋了人家姑娘?”
“嘴封严了谁能说出去?池家姑娘遭人算计,幺儿也遭人算计,你倒好,不维护人家姑娘声誉,也不查明是谁在害幺儿,就在这瞎折腾,还打得这么凶,是真想要了我的老命吗?!”老太太说得气不过,捞起丢在脚边的手杖就去狠狠敲打陆淮。
“谁能算计他?就他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谁知是不是他自己鬼迷心窍害了人家姑娘?”
“陆淮!”老太太厉声斥道,神色陡然凌厉,未去片刻复又凄凄抹泪,“老大老二已经被你丢到了战场上,一年也见不上两面,我身边只幺儿和珠珠两人。再过一两年,珠珠也得嫁人了,折了幺儿,你让娘还怎么活?”
陆淮额角直抽抽,忍不住叹息道:“娘……他的性子再不好好管教,他想娶,人家姑娘就一定乐意嫁?你也不听听如今京中百姓都怎么议论这混小子的,和他扯上关系的姑娘,哪还有名誉可言?”
“若是靠你,不说幺儿,怕是老大老二也娶不得妻。我早有安排,珠珠这会儿陪着池家姑娘自会相劝,他们娘也已经带着大管家去同越侯商议,还等你?”老太太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半是嫌弃,半是自得,随后也不管陆淮仍旧黑着脸,叫来陆献和其他家仆一道扶起了陆明楼,温声安抚,“幺儿不怕,好好养伤,有奶奶给你做主呢,养好了我们就娶妻!”
陆明楼半倚着老太太,捧着心口哼哼唧唧地从陆淮面前走过。待迈过门槛,身后便是咔嚓一声,似有什么刹那间碎成了齑粉。
陆明楼脚下一顿,当即弱声道:“奶奶,幺儿好疼啊……”
“幺儿再忍着点,大夫已经候着了,乖啊……”
送别了大夫和老太太,陆明楼方支着胳膊朝陆献点点下巴:“说吧,今晚都死哪儿去了。”
陆献苦哈哈地把脸递去陆明楼面前,解释道:“小的当时到消息,说是池家小姐和四小姐外出时失了踪迹,四小姐急得不行,到处寻人。因着对明月楼那一块儿不熟,才叫了小的过去指路,谁曾想……谁曾想,去了才知四小姐只找了家仆暗中寻人,并没有大肆声张,也不曾遣人去找小的。”
“献啊,今个儿来得若是刺客,你主子我可就回不来了啊。”陆明楼拍了拍陆献的脸颊,忽觉粗糙,便改为了掐,“看清来人了吗?”
陆献疼得龇牙裂嘴:“没,太黑了,我想着早去早回,得了消息就一路小跑,啥也没看见,公子轻……轻点儿……”
“要你何用?滚吧。”
陆献轻快地应一声,临退之际又问道:“那公子,醒酒茶还煮吗?”
“不煮了,煮药。老头子揍得可一点儿不手软。”后背一沾卧榻,陆明楼便疼得只喘气,不得不翻个面把自己趴成一条咸鱼。
又是一夜好梦。
“公子,您都这样了,还出去呢?”次日清早,陆献打着呵欠伺候陆明楼更衣,虽然有所预料,但到底还是不理解。
“蠢东西,不出去等着老头子再来揍我吗?”
陆明楼话语将落,屋外便传来一道温温柔柔的妇人声线。
“明楼是要去哪儿?”
陆夫人这一出现,陆明楼自然是跑不了了。
身为京中有名的花花纨绔,陆明楼爱看花戏花,却不爱养花,时已四月,他的北苑里一片郁郁葱葱,却没有半点儿鲜红艳色。
“明楼可知昨晚发生的事让明珠不仅很自责,也很难过?”
陆夫人一贯温柔,这会儿也不见半点呵责,可陆明楼还是浑身不自在,不说梗着脖子怼回去,他连坐都坐不住。
“娘……”
“所以娘答应了明珠,成亲之前都不让明楼再出府鬼混了。等阿姜嫁过来,也绝不叫任何人轻视她,给她足够的敬重和疼爱。明楼会怨怪娘吗?”陆夫人笑呵呵抿一口清茶,抬眸看向陆明楼。
陆明楼一口气险些没顺下去,明明内心咆哮,但对着自家娘这张温柔笑脸,他什么也说不出,只生生扭曲了一张俊脸。
“娘啊……”
陆夫人兀自继续:“不怪就好,娘知道明楼也是个孝顺孩子。婚期暂定五月,明楼就在北苑里好好把身子养好,你爹下手也着实重了些,娘已经骂过他了。若是……悄悄跑出去,娘就让人折了陆献的指,你跑一次,他断一指,可好?”
言罢起身,陆夫人在离开前摸了摸儿子乖巧的脸。
“好好歇着,不用送了。”
眼看陆夫人携着侍女身影渐远,陆献扑通一声跪下,抱着陆明楼的腿簌簌哭道:“公子,你可不能这么对小的啊!!”
入戏(1V1故事集) 《夫君》004
近来的京城颇为热闹。
先是将军府的千金和尚书公子为了一匹汗血宝马当街大打出手,再是永安伯的小少爷为博美人一笑在小扬州里一掷千金大宴叁日。
可对看惯京中热闹的百姓而言,要说稀奇,还得数宋国公府和越侯府的结亲。那娇滴滴的侯府千金,听说还是个嫡亲的,居然许给了叁公子!不是温和儒雅的大公子,也不是仪表堂堂的二公子,而是那个溜猫逗狗遍枕红袖的陆叁!
这越侯是做了什么孽要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众人心奇得抓耳挠腮,偏自打消息传出后,那一贯四处浪荡的陆叁就没了踪影。起初还当是突然转了性,末了一打听方知是被宋国公给看管在了府上,这一下,各种传闻顿时便多了起来。
但不管传闻如何,国公府琳琅满目一百多担的聘礼也还是送进了越侯府里。
到了五月二十四这一日,骄阳艳艳,碧空如洗,正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宜嫁娶。
陆明楼的心情也甚好。不为别的,至少他终于不用再裹足在这小小的北苑里,真是想起来便通体舒畅。
“公子今个儿可真俊!”陆献看着府上的嬷嬷给陆明楼罩上最后一层外袍,忍不住夸赞道。
真真计较起来,陆明楼的相貌其实比上面两位公子还要更明俊一些,笑时明朗似阳,沉默时内敛冷峻,奈何纨绔之名太盛,生生将他这惹眼的皮相都给压了下去。
“公子待会儿可千万少开口。”
陆明楼挑眉:“为何?”
“这样国公爷看着公子舒坦些,您的日子也好过啊。总不能让夫人刚过门就瞅着国公爷当众揍您。”陆献小声道,不说别的,陆明楼这一身正红喜服的模样是真好看,只要不开口,绝对不会惹得陆淮动怒。
陆明楼咂咂嘴,有心反驳,却又想起还没好利索的后背。
啧,还是先闭嘴吧,毕竟大夫的药是真难喝。
陆明楼领着陆献前去正厅辞别双亲时始终牢记沉默是金,果真见陆淮难得的抿了笑,连叮嘱他都是罕见的慈爱。
“快去罢,莫要误了吉时。”
陆明楼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开口,却被旁边的陆明珠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这丫头,是我成亲还是你成亲啊,哭得这么丑。”陆明楼嫌弃道,却又从袖子里摸出了帕子递过去。
陆明珠没接,只摇着头哽咽道:“叁哥你一定要好好待阿姜,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样的话近来听得太多,陆明楼早已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便去把人迎回来好吧?”
陆淮皱眉,陆明楼眼尖地瞧见,当即干脆利落地转身,先走为敬。
一路顺利地抵达越侯府,等到该下马见礼的时候,陆明楼迟疑了。
这看着病怏怏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是越侯?
他悄悄侧身问陆献:“哪个是越侯?”
陆献的声音更低:“就看着快断气的那个。”
陆明楼心下稍定,一本正经地见了礼。抬头时见越侯脸色不大好,便又躬身安慰道:“侯爷放心,明楼定会好好待娇……待阿姜的。”
哪知这话说完,越侯的脸色登时更难看了,叫陆明楼大为莫名。幸而吉时已到,池姜被人抱来了门口,他连忙拜别越侯上前接过。
陆明楼抱了人在怀里,附耳低道:“娇娇,叁哥来娶你了。”
池姜的面容藏在喜帕之下无法窥见,但显然陆明楼也没有要她回应的意思,言罢便抱着人同越侯作别。
再回到国公府,那已是宾客满座。
兴许是这突来的喜事实在出乎意料,乌泱泱的朋客里不仅有寻常和陆池两家交好的,连宫里的那尊大佛都带着几名皇子来露了一面,余下臣子自不必提,但凡能来凑上热闹的,没有拜帖那也带着贺礼来了。
绕是陆明楼被人看惯了热闹,这会儿也不禁额生虚汗。
及至礼成,不等喜娘吆喝,他便一把捞起池姜,脚下生风地送进了卧房里。
“陆叁,你跑啥?新娘子也让我们瞅瞅啊!”
“是啊是啊,这天色还亮敞着呢,你就急着去洞房了?”
身后叽叽喳喳一片,都是平日里和陆明楼往来颇密的世家公子,自然也都是京城里说得上号的大小纨绔,这会儿听不见陆明楼回应,口中言辞便愈发露骨。
早听惯了的陆明楼倒不觉有异,只怕叫陆淮听见了再揍他一顿,于是放下池姜后便把他们一股脑都轰去了待客的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