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心糖(ABO)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酲
切除腺体对oga的身体有多大损伤,生理课上从未认真听过讲的苏朔都知道。
“总之,我不会再利用任何人任何事来威胁你,这一年就当作一场荒诞的梦,由我开始,就由我结束。”说到最后,余棠嘴角微弯,像在礼节性地为这场“谈判”收尾,“这些就是我想说的,希望没有耽误你太多时间。”
回到车上,苏朔掏出一根烟叼嘴里,按了半天打火机,没点着火,烦躁地把烟吐了,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无意中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红紫斑驳的一张脸,心情糟得想打人。
他自认心理素质不错,见过无数大风大浪,鲜少有无法自我排解的烦恼,所以每当碰到这种棘手的特殊情况,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依旧是去泡吧。
在酒吧里遇到之前被他当出气筒揍过的其中一人,那人见到他跟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被他提着后领拽回来:“陪我喝两杯。”
苏朔是典型的社交型人格,每次喝酒都呼朋引伴,左拥右抱,怎么热闹怎么来。这位不幸被抓来的朋友连着两次遇上苏少爷心情不好,周围一个能帮他的都没有,苦着脸在心里自忖倒霉。
苏朔连喝三杯,好似完全没察觉对方不自在,眯着眼睛看他:“怎么不喝?”
那人擦了擦额角的汗,端起杯子:“喝……喝。”
嘴唇刚触到杯沿,就听苏朔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那人险些把自己呛着,勉强把嘴里的酒咽下肚,磕磕巴巴道:“有……有啊。”
苏朔眉宇微蹙:“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人不敢瞎说,踌躇半天才开口:“想……想跟她上床?”
苏朔“啧”了一声,很不满的样子:“还有呢?”
那人在心里叫苦,不知道这个花花公子突然发什么疯,拉他聊情感问题。他摸不清苏朔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怕一言不合又挨揍,脚尖朝外随时准备开溜,小心翼翼道:“就……就想跟她待在一块儿,想对她好吧,要不您再问问别人?估摸着都差不多……”
苏朔病急乱投医,当真听进去了,摸着下巴开始思考:“……想对他好?”
“嗯嘛,”那人见说到点上,忙拍马屁道,“就像您之前那样,送花,送包,带出去玩,这就是对他们好的表现,这一点没有谁比您做得更棒了。”
苏朔并不赞同这个解读,他从前的床伴送花送包,只是为了哄他们高兴,他们高兴了,就会好好伺候他,让他也高兴。这跟做生意一样,是利益的驱使,是一种有来有往的等价交换。
而他对余棠,分明不是这样的。
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苏朔窝在沙发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面前有一扇门,推门进去,便看见余棠背对着他在开另一扇门,门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直射瞳孔,让他一阵眩晕恍惚,等他追上去打开门,又进了另一间一模一样的房间,眼前依旧是余棠头也不回的背影。
醒来时还在大口喘气,仿佛真的在梦里追了一整夜,一个接一个的房间,一扇接一扇的门,余棠明明近在眼前,他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苏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即便醒了,让人窒息的绝望还是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做恶梦了?”何聆把一杯水放在床头,顺便看了他一眼,“这脸怎么弄的,我打开灯还以为领错了人。”
苏朔打量四周,后知后觉到自己在酒店,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何聆简直想把水泼在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脸上,嫌弃道:“这话该我问你,是你的酒肉朋友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到酒吧领人。”
苏朔揉按太阳穴,缓解宿醉的头晕脑胀,撑着胳膊坐起来:“这么巧,偏偏打给你。”
何聆翻白眼:“人家拨的第一个号码是你通讯录里的‘老婆家’。”
苏朔眼皮倏地一跳,有点期待地追问:“他接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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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怎么说?”
何聆耸肩:“他说找错人了。”
苏朔神色颓然,像是不信,又像是受到不小的打击。
“怎么,还没把人哄回来?”何聆问。
苏朔摇头,如果能靠“哄”来解决倒简单了。从余棠离家出走开始,给他的“惊喜”就没停过,他根本不知道余棠是那样牙尖嘴利,说话不留丝毫情面,句句往人要害上捅,然而他底气不足,连一句有力的反驳都说不出口。
何聆本来准备走了,看表弟那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姐姐给你分析分析。”
沉吟片刻,苏朔低声道:“他说不喜欢我了。”
何聆咋舌:“哟,看不出来,他原本居然是真的喜欢你?就你这么个二傻子他看上你什么了?”
苏朔破天荒地没有给她抬杠争个高下,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
何聆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苏朔从小便自负要强,有时候甚至有些自恋倾向,遇到难题懊恼的模样十分罕见。虽说现下的情况纯属他活该,可何聆看着他长大,他从小长在这样的家庭,父母婚姻的不幸让在感情的认知上缺乏正面的指引,本身又是个爱玩爱闹的花蝴蝶性格,跑偏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何聆稍稍恢复正经,支招道:“那你就跟他说你喜欢他呗。”
苏朔更加烦恼,艰难道:“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
正是因为弄不清这一点,他才没有底气,像个没头的苍蝇,谈判技巧统统发挥不出来,思维全程被余棠带着跑,倒真像个窝囊的傻子。
何聆愣了一下,旋即便哈哈大笑:“说你是傻子你果真傻,整整两个月了,你都没照镜子瞧瞧自己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吗?这还不叫喜欢?”
太阳落山之前,余棠就把为数不多的行李归置完毕。
这里是他住了十几年的房间,去年离开家的时候,他以为以后只会偶尔回来,不会再搬回来长住。
然而不到一年,他就灰溜溜地回来了,带着尚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满身看不见的伤口。
这段几乎不能称之为感情的关系,对于苏朔是短短的一年,对于他来说则是整整三年,他眼睁睁地看着满腔的热情在流逝的岁月中被一点点打磨殆尽,看着希望的火苗一点点熄灭,这个过程既是漫长的,又是短暂的,短到他如今走马观花地回忆一遍,也不过只要需要三分钟而已。
他不爱表达,不习惯外露情绪,不代表他不会难过不会哭。试过了,失败了,也是他咎由自取,虽然现在碰一碰还是会疼,可是伤口总会愈合,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晚饭时间有不速之客登门造访,余棠按住站起来满地找武器的大哥和小妹,回屋去拿了刚拟好的离婚协议,送到门口站着的苏朔手上:“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他安排得妥当,苏朔却没有接受的意思,杵在那儿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视线一秒钟都没转向那份离婚协议。
余棠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发慌,以为他有意见,翻开文件指给他看:“如果有疏漏,你添在最后一页,我让律师重新起草。”
苏朔这才敷衍地瞟了一眼,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不签。”
余棠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昨天不是说好了……”
“那是你单方面决定,我可没答应。”苏朔道。
余棠并不想跟他多作纠缠,道:“需要补偿的话也写在后面,律师会一并……”
苏朔突然上前一步,拉他的手,靠近他道:“我现在就要补偿。”
余棠吓一跳,不知道他又在搞哪一出,急急往后退:“你说就是了,别……”
苏朔低头,把他的手送到唇边,迅速亲了一口他的手背,接着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指指自己的脸:“现在轮到你了。”
余棠怔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最后是被小妹扶着进屋的。回到房间里,楼下余笙的怒骂声还在耳边回荡,他下意识攥了攥拳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手心里有什么硌手的东西。
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大概是苏朔趁他刚才懵着的时候塞的。
余棠没打开,把它扔到纸篓里,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楼下又有喧闹声,疑似昨天那人又来了,余棠干脆没下楼,把离婚协议让哥哥转交,自己躲在房间里听胎教音乐。
宝宝这两天会在肚子里动了,这会儿像是感知到什么,伸胳膊伸腿动来动去,余棠的手轻轻按着腹部画圈抚摸,好一会儿才让他平静下来。
睡前,余棠似乎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动静。他住二楼,房间外面有个小阳台,只听“咚”的一声响,阳台玻璃门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余棠拉开窗帘,外面风平浪静,他看见地上有一张小纸团,犹豫片刻,并没有开门去捡。
半夜下了一场暴雨,清晨放晴时地面还有未蒸发干净的积水。余棠开门透气,一脚踢到什么东西,那纸团早就被雨淋湿打烂,露出里面的首饰盒。
他认得这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他和苏朔的婚戒,只有他那一枚。他平常戴得少,却一直放在身边,离开苏家的时候也带上了,没想到会被苏朔找到。
余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枚戒指,也不知道苏朔想干什么。他把包着首饰盒的纸捡起来准备扔掉时,偶然发现这纸是从那份离婚协议上撕下来的,上面依稀可见双方姓名,下方有一团墨迹,写的字已经在雨水的浸泡下完全看不清了。
余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对苏朔的意图愈发疑惑,思来想去,还是回屋把扔在纸篓里的那张纸条找出来,展开约a5大小,居然是一幅画。
幼稚的画风,流畅都称不上的线条,一看便知出自谁手。画上的小粉花抱着果子在前头跑,蝴蝶扑棱着翅膀在后头追,一根绳子把两人系在一起,绳子中间画了个大大的爱心。
许是怕他看不明白,或者领会成别的意思,落款处“苏朔”的大名后又跟了三个字“爱余棠”。
第十七章
整整一周,余棠都没有出家门。
因为找人耽误的工作堆积如山,苏朔必须回公司处理,没办法时刻守着,于是从公司里调了个员工来看大门,吩咐他人一出来立刻给他打电话。
这天看见来电显示,苏朔就扔下手头的事快步出门,边发动车子边接电话:“他出门了?往哪儿去?”
员工支支吾吾:“出去是出去了……不过是跟别人一起。”
苏朔一脚油门踩下去:“谁?他哥?”
“不是,没见过的一个alpha,开车来把他接走了。”
苏朔让员工小心跟上,时刻给他发定位。七拐八拐追了一路,最后定位停在市中心某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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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员工报告说:“他们进咖啡店了。”
苏朔气势汹汹地赶到现场,在门口还不忘对着玻璃橱窗整理了下仪容,进去一眼便看到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坐的余棠。
几天不见,余棠气色似乎好了些,身上也长了点肉,宽松的衣服都遮不住他圆隆的肚子。两人不知在聊什么,余棠那张向来冷漠脸上竟然带着笑,眼睛微弯,明媚得比外面的阳光还刺眼。
苏朔心情复杂,不知该为他看起来过得不错而开心,还是为根本不需要自己而郁闷。
他不紧不慢地上前,在对面的人开腔前一屁股坐在余棠身边的空位上,熟练得好像这里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位置。
“这么巧。”苏朔先冲余棠打招呼,接着看他面前的杯子,道,“这果汁是鲜榨的吗?别喝了,看起来不太新鲜。”
余棠看见他先是愣住,随即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苏朔自作主张地把余棠面前的果汁拿开,抬头打量了下对面坐着的alpha,确定从前没见过这人,目光带了些审视和警惕,转回来面对余棠时又换上笑脸:“来找你啊,以后别自己出门,一个电话我就来接你。”
余棠蹙眉,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搭理他,想了想,冲对面的alpha道:“学长,我们换一家吧。”
“学长”两个字戳到苏朔绷着的弦,他目光一沉,按住余棠:“急什么?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先互相介绍一下?”
对面的alpha始终面色温和,对他俩的关系完全不好奇似的,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宋远征,余棠的学长。”
“巧了,苏朔,也是他学长。”苏朔笑得礼貌,懒洋洋地伸出手跟对方拍了一下。
宋远征也不意外,收回手道:“久仰大名,我们工作室先前去a大招聘,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你的名字,还没毕业就拥有自己的事业,难怪会成为校园偶像。”
苏朔没什么好得意的,也没心情跟他商业互吹,但他既然这么说了,不借题发挥一下实在浪费,于是谦虚道:“哪里哪里,养家糊口罢了,毕竟马上就当爹了。”
再听不出他的敌意就见鬼了。
余棠看向别处,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喝完饮料,宋远征和余棠去隔壁看画展,苏朔以“吃多了溜溜食”为借口跟上。
两人行被迫变成三人行,余棠尽量忽视某人的存在,和宋学长在场馆里边走边聊。
起先苏朔还插两句嘴,然而他整天与数字打交道,绘画领域从无涉猎,也不感兴趣,跟着跟着就哈欠连天。
某个角落拐弯时,走在前面的二人便没再看到苏朔的身影,宋远征问余棠要不要打个电话找找,余棠摇头道:“不用了,他应该已经走了。”
画展看到一半,宋远征体贴地引余棠来到休息处坐下,走开去给他买喝的,余棠目送学长离去,这边屁股还没坐热,放在膝上的手腕就被牵起,苏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他就走。
大庭广众下,余棠不想引人注目,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
苏朔并没使劲,但也没打算放手,回答道:“不是看完了吗?我送你回去。”
“学长,学长还在……”
苏朔不满地打断:“学什么长,他对你图谋不轨,你看不出来?”
余棠惊讶于他的用词:“你别胡说。”
苏朔半推半搂地带着他走,边走边道:“刚才在咖啡店,他就在释放信息素勾引你了,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啧,我是alpha我知道,你当然看不出来。”
余棠消化不了他这堆歪理,到了门口坚持不肯上他的车,要进去找宋学长。
苏朔被他一口一个“学长”弄得心烦,他还记得那次在医院余棠做梦都在喊“学长”,先前他不介意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余棠,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这么亲昵的称呼,必须只能由他一个人享受。
“什么学长,他没有名字?你哥怎么会放你跟这种没安好心的人出门?”苏朔问。
余棠虽然莫名其妙,却没有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搅乱逻辑,深吸一口气,道:“你想干什么?”
苏朔坦然道:“送你回去啊。”
“新的离婚协议已经送到你手上了,签完联系律师就行,不用找我。”
这话无异于撇清关系,把苏朔守了几天大门的诚意全部抹杀,即便苏朔来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刚才气势瞬间失了一半,苏朔迟疑地问:“我给你的画,看到了吗?”
从余棠搬回家开始,苏朔每天晚上都会朝他阳台上投掷东西,往往都会附带一张画纸。怕余棠不肯看,还故意撕了离婚协议引起他的注意。
“不小心看了一张,其他的都扔掉了。”余棠冷冷道,“以后不要再来了。”
苏朔原本是笃定余棠会心软,此刻大约是没想到余棠会如此不留情面,权衡后还是决定先一步示弱服软:“我不去找你,还能找谁啊?”
余棠却把这句话视作和从前一样的调笑,答道:“有那方面需求的话找别人吧,我不太方便。”
苏朔急了:“谁说我找你是要……”
相比他的慌张,余棠的状态淡定得仿佛和他不在一个空间。
“找别人吧。”余棠说,“你不是有很多床伴吗?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对协议书上的补偿条例不会有任何影响,你大可以放心。”
这个回答让苏朔一下子懵了。
他当然不会忘记从前余棠看到他“偷腥”时的反应,余棠不怕被人笑话,哪怕在学校,也大大方方地出来“捉奸”,表面浑不在意,实际上恨不得在他身上贴牌告诉全天下“这是我的alpha谁都不准打他的主意”的举动,至今都让苏朔觉得可爱极了,尤其是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后,这些就是说明他和余棠两情相悦、天造地设的最好的证明。
然而现在没有了,余棠单方面宣布他不在乎了。苏朔的心像一块被推入悬崖的大石,朝着深渊,越沉越底。
没等到回答,余棠就着急要走。
苏朔伸手拦他,挣扎道:“我把你喜欢的画买了,就在车上,你跟我……”
余棠的神情没有丝毫转变:“退了吧,不是喜欢就必须要拥有,现在喜欢,说不定明天就看腻了。”
两个小时后,画展散场,苏朔的车还停在门口,后座摞着几幅装裱好画。
在场馆里,他亲眼看见余棠在这些画跟前驻足停留,目不转睛地看着,专注而热切,一如从前追随着自己的那道目光。
苏朔缓慢地抬起手,随着呼吸喷薄在掌心,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不是什么小心机,更不是欲擒故纵,他现在有理由相信,余棠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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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之后几天,余棠的生活没再受到打扰。
他换了个更宽敞的卧室,原来的房间在哥哥的协助下改造成画室,白天在院子里散步,累了回到画室随便画上几笔,晚上回房间休息,他本来就不爱出门,这种与世隔绝般的宁静生活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家里人似乎商量好不在他面前提到与那个人有关的事,这天出门产检前,oga父亲没忍住,叫他开点人造信息素回来,余棠乖巧答应,到医院开药时,还是将这一项从药单里剔除了。
“不是在办离婚手续了吗?为什么还要拒绝人造信息素?”女医生不解地问。
余棠道:“习惯了,我不需要那东西。”
女医生叹了口气:“先前我看那小子醒悟过来,还以为你俩能重归于好,没想到……”
余棠抿唇一笑:“我跟他从来没好过,怎么重归于好?”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余棠整个人变得比从前柔顺许多,本就长得清秀,这一笑更加乖巧可人,怎么看都是个被宠着的小oga,此时他的丈夫一定就在门外候着,任谁也想不到他自怀孕以来就独自一人生活,现在正在跟孩子的父亲办离婚手续。
乖顺什么的只是表象而已,女医生早就瞧出他骨子里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劲儿,摇摇头表示叹惋,便不再多言。
离开产科,余棠拿着单子去窗口拿药,排得好好的,忽然有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挤到他前面插队。
余棠不着急,刚打算后退让那人上前,就听见一个尖刻的女声道:“哟,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苏家大少奶奶吗?”
即便那人带着口罩,余棠还是能通过声音辨认出这是跟苏朔有过一段的女明星江可澄。
余棠不想搭理,又往后退让一步,让她有足够的空间站在前面。
然而江可澄没打算放过他,朝他身后张望,确定他是一个人来的,更加趾高气扬,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让我猜猜,逼婚不成就弄个孩子出来,结果人家不承认,哈哈哈,怪不得会被苏家扫地出门。”
刺耳又充满恶意的言语让余棠下意识皱眉,他仍旧没回答,默默转身准备换个窗口取药。
江可澄前阵子在苏朔跟前吃了瘪,接着又被监控记录等证据打脸,豪门梦彻底破碎,把孩子流掉之后一直憋着气无处发泄,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罪魁祸首”,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追上前拦住余棠的去路:“你跑什么?”
余棠无奈:“麻烦让一让。”
江可澄咄咄逼人:“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啊?”
余棠不想跟她扯皮:“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江可澄印象中的余棠对苏朔占有欲极强,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要跑来摆正宫架子,冷冰冰地站在那儿吓唬人。是以他这会儿的妥协让江可澄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是生气,觉得很没面子,好比一只快要爆炸的气球碰上颗软钉子,反复撞上去都戳不爆,既没劲又憋屈。
越看他那圆滚滚的肚子就越觉得碍眼,江可澄想到自己尚未出世就被迫流掉的孩子,陡然心生怨怼,叉着腰就是不让余棠走。
余棠没办法,退开打算走边上绕过去。江可澄越想越气,愤怒和不满积攒到顶峰,想也没想,抡起胳膊就搡了余棠一把。
江可澄是个娇滴滴的oga,使不出多大力气,然而旁边保洁阿姨刚拖过地,地面湿滑,余棠一个踉跄,伸手没扶到支撑物,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苏朔赶到的时候,护士正在给余棠拔针。余棠掀开毯子要下床,苏朔快步过去按住他:“别动,再躺会儿。”
江可澄被围观群众看押在门口,捂着脸抽抽噎噎地哭,有个阿姨看见苏朔进了病房,探头进来边观察边道:“哦哟,放着漂亮老婆不管,在外面找小三的就是你啊?看着挺正常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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