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强强,高干,父子,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小陌
萧逸抹干净脸,平静下来,重新戴好眼镜。
两人对坐半晌无言。
萧逸说:“小北真是你儿子?”
少棠说:“干儿子。他亲爹在陕西,我在北京照顾他,这孩子归我管,你以后别再打他主意。”
萧逸还敢再打孟小北主意?断然是不敢了,简直怕死了。这人深深点头,神情略悲哀:“小北……是个很优秀的男孩,确实很好。”
少棠冷哼:“我也知道我儿子很好。他再好不是你的,轮不到你惦记。这件事到此为止,只要你别再找我儿子麻烦,别碰他。”
萧逸把脸埋进手里,叹口气:“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这种人,我是个同性恋。”
少棠:“……”
萧逸正常口气与人交谈,那样子并不像个变态。相反,这人性情温柔声音清雅,脸也白净,甚至好像不长胡子,一看就是斯文书生,外表颇容易令人信任和产生好感。身份隐秘被迫曝光,又或许压抑太久,萧逸彻底对眼前人坦白:“没错儿,我就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流氓,变态,就因为我喜欢男人。”
少棠眼底光芒一闪,嘴唇嗫嚅,直直地看着对方,没说话。
萧逸略带哽咽:“我跟你发誓我没有欺负小北,我只是控制不住抱了他。我这样的人,我不愿意结婚,又没有伴侣,过了三十岁眼瞅着就要孤家寡人过下半辈子。我就不算是个正常人,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
“我是真心喜欢小北,我对别的男孩子,从来、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你不可能理解……他很、很特别……我没想要玷污他,我是真心想、想等他长大,等他上了大学再,再尝试交往……”
少棠对萧老师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能深刻地理解。
你还想等孟小北长大?
他长大了难不成能跟你走?你排队了么就直接塞一脚插进来。你苦?有人永远比你更辛苦。
……
贺少棠与萧逸老师倾谈很久,两人慢慢都陷入一种忧郁的奇怪的情绪,拔不出来。很多话不能挑明,然而同是天涯边缘沦落人。姓萧的那些话,刺到他心结,他也难受,前面的路就是一片刀山火海。越是疼小北,越舍不得,泥足深陷。
少棠问:“你这样,有多久了。”
萧逸说:“喜欢男人?我可能,从年轻时就这样,十几岁就是。我不可能娶妻生子,完全不可能和女人在一起,你无法理解像我这种人吧?”
少棠:“……”
少棠又问:“你就不想着正经踏实找个对象?……你找别人不碍老子的事,我没准备告发你,只要你别招我们家小北。”
萧逸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找,你以为我不希望找个伴侣?”
“他们正常的情侣在公园里谈对象,花前月下,正大光明,我们不行。我们这些人,只能在男厕所,澡堂子,公园犄角旮旯最阴暗肮脏的角落,所有见不得光的地方,偷着交往……”
“这种事说出去,我要丢饭碗,谁敢明着找呢?我父母从小培养我,不容易的,他们现在已经与我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还说要把我送精神病院。我在师范大学念到硕士我是全校优等生,毕业了才分配到区重点,我三十多岁混到个教研副组长我也不容易!……我没有想招惹我的学生,我就是,情不自禁……”
少棠听见最后一句,迅速收起同情:“以后你再敢情不自禁,我真忒么想捏死你。”
少棠威胁完,压低声音问:“你真的……没碰小北?”
萧逸垂眼小声说:“我摸他手了,抱了,算碰吗?”
少棠一条胳膊横搭在沙发背上,直勾勾盯着对方:“你下回再摸他手,我剁你手。”
“你碰哪,我剁你哪。”
“你要是敢动我儿子‘那里’,我阉了你。你信么?”
少棠说话不用大吼大叫,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眼底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场,脸上没多余的凶恶表情。萧逸真的相信贺少棠能拿刀剁了他。
这边厢二人在咖啡座里谈判,另一头,那个不消停的亮亮,屁股抹油似的坐不住,又回去找孟小北。二厂家属院的篮球场上,祁亮用他自个儿的大红t恤蒙住头,从衣服里露出一双贼贼的眼:“小北……”
孟小北:“干嘛?”
祁亮:“唔……”
孟小北:“你用衣服蒙着头干嘛?你是准备上轿子嫁人吗?真骚。”
祁亮扒掉t恤,掩住嘴,跟孟小北悄悄咬耳朵:“小北,我把那事儿告诉你干爹了。”
孟小北皱眉:“什么事?”
“你告诉我干爹干什么啊?”
“谁让你乱说的!!”
祁亮眨巴大眼睛:“我忍不住么,而且我也没瞎说啊,我怕你在学校吃亏。”
孟小北怒道:“我会吃亏吗?我有那么笨吗?!”
祁亮反问:“你还不笨啊?”
孟小北烦心道:“亮亮你能不这么事儿妈么!你就是个大事儿包子,怎么哪都有你这一号啊!”
祁亮小声嘀咕:“你干爹很够义气,替你出头呢,他找萧逸谈判去了。”
孟小北大惊:“啊?”
祁亮:“他们就约在团结湖公园,你干爹挺在乎你的,都带着家伙去了。”
孟小北:“……啊?!”
祁亮眼里透着不可告人的小兴奋:“你说他们俩不会打起来吧?你干爹揍萧老师,武力值差距太明显了,那简直白玩儿啊!”
孟小北:“……我靠我靠!!!”
孟小北甩开大步跑回楼道里拿车,骑上他爷爷的自行车,直奔团结湖公园,心里想着他小爹怎么样了,难不成真的找姓萧的掐起来了?!
祁亮兴冲冲地骑车跟着,也去了,总之哪都少不了他这个事儿篓子。
当天,少棠原本已与萧老师达成谅解,萧逸保证不再勾搭小北、在学校里不找麻烦,少棠则承诺不追究不告发。两人边聊边吃东西,还把那一罐冰糖梨水分着吃了。
这事原本就要这么算了,如果孟小北那熊孩子不在这时突然跑来。
孟小北一脚迈进咖啡屋:“干爹。”
少棠正要起身,回头:“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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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也吃惊,调开视线,坐在沙发里,头发仍然湿漉漉的打着缕儿,长衫前襟敞开自然晾干呢,透着狼狈。
孟小北胸膛不断起伏,喘着气息,站在两人桌前。祁亮那小子没敢进来,扒在门口听他们谈话。
少棠低声道:“谁让你来的?”
孟小北问:“你们说我什么呢?”
少棠淡若清风道:“我和你萧老师谈事,已经谈完,都解决了,该走了。”
孟小北眼珠漆黑,神情透着少年人的倔强:“你不用帮我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个儿能处理。”
少棠没好气地反问:“你自己打算怎么处理?”
萧逸被迫不情不愿地开口:“小北,老师向你道个歉吧,对不起啊。”
孟小北抿着嘴角,当着那二人的面,很正经地道:“萧老师,我就是来告诉您一声,我对您没那个意思,我也不喜欢跟你那样,以后您不用再考虑我了……当然,您也别再打亮亮的主意了,他都告儿我了,他也没有喜欢你!”
也是当着这父子二人,被逼得,感情和尊严严重受挫,萧逸那天有一瞬间爆发愤慨,也有些赌气,破罐破摔的情绪。
萧逸说:“小北,老师冲动了,是我犯痴犯傻,可是你没有事情瞒着你的父亲么?”
孟小北眨着黑豆似的眼睛:“我瞒什么了?”
萧逸说:“你那一次夹在练习册里交上来的东西,你给我画的是什么?”
孟小北结舌:“我,我哪有给你画啊?”
萧逸从萧红诗选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四方块画纸,一看就是特意留存着。他将画纸摊开来,干脆捅个底儿掉,摆到少棠眼前!
赤裸裸的隐秘的令人眼红心跳的东西,男人的健美身躯,强暴似的贴合的动作,跃然纸上。
孟小北方才理直气壮的气焰瞬时就灭掉了,脸红耳赤,咬着下唇,心想我靠我靠!小爷又完蛋了磕死算了。
少棠:“……”
萧逸也有不服,倘若不是这幅小黄画,他不会“上钩”,他莫名做了一回冤大头,好像被这孩子给耍了。他打量少棠脸色:“这是你家小北在学校里画的,你看呢?”
贺少棠出乎萧逸意料的,没吭声,竟然也没有吃惊意外表情。
这人淡定的,蛋都没晃一下似的。
少棠嘴角一抿,拍拍身旁位置:“小北,坐爸这儿。”
少棠拿起这张画,重新叠成小纸包,塞到孟小北裤兜里,一拍儿子大腿,低声叮嘱:“以后别在学校画这些东西,让人看见惹麻烦。”
孟小北绷着脸点头,他死也不会再画那个。
少棠面无表情,正色对萧逸说:“萧老师,我儿子随意画了一幅画,不小心让您看到,他以后不会再画,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学校里任何人。我不想小北将来在学校念书遭人白眼儿,有不必要的麻烦,你看成吗?”
萧逸垂下眼,不吭声。
少棠:“萧老师,你答应我?”
萧逸:“……”
少棠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支钢笔模样的小金属棒,示意对方,冷冷地道:“我给你录了音,你方才说过所有的话。”
萧逸吃惊,缓缓睁大眼睛,说不出话。
孟小北扭头瞪着他干爹,眼里充斥感道:“亮亮,你从哪来的回哪去,这儿没你事了。”
祁亮悄悄对孟小北一吐舌头,迅速圆润地滚了……
少棠并未带儿子立即离开公园,那天下午在团结湖水上租了一条鸭子船,两人踩着大鸭子离开码头,在湖面缓缓推波破浪,眼前湖光山色荡漾,郁闷心情随着水波纹慢慢荡开去。
孟小北害臊,不好意思说话,男孩都有自尊。
少棠伸开膀子搂住儿子,捏着肩,突然一把将孟小北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憋了一肚子的怨望一身的力气,这时候一股脑撒在孟小北身上!他有力的胳膊夹紧,把儿子脖子卡在怀中。孟小北“啊”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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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声,迅速涨红脸,呼吸急促,粗喘着,瞪着黑豆似的小眼睛。
少棠脑门压住孟小北,低声一句一句质问:“不告诉我?瞒着?”
孟小北低头:“嗯。”
少棠真是又气又窘又想笑,狠命勒着孟小北的脖子揉乱头发,“你傻不傻啊,你说你傻不傻……”
他不用问他儿子画的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健壮的肌肉裸合的身躯抖动出的是这些年隐忍未发的欲望,压抑在两人心里最真实的渴望。萧老师说过的许多话言犹在耳,深刻刺痛他的心,让他难过极了。他是个父亲!他也多么想让他的大宝贝儿将来能像社会上普通正常人那样,光明正大,一表人才,一生幸福美满。哪个做爹的,会想要亲手毁了自己孩子,会想让儿子将来就蹲在男厕所、澡堂子、社会犄角旮旯最阴暗最肮脏的角落,去尝试那种永远见不得光的“感情”?
两人鼻息互相纠缠,压抑得快要窒息,什么都没有表露,彼此深重纠结的眼光却好像什么都说出来。
少棠用狠辣的眼神盯着孟小北,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打量了两三遍。
孟小北被盯得浑身都毛了,干爹尤其盯住他腰以下裤裆位置,审视许久。
孟小北耷拉着眼求饶:“哎呦你别看了嘛”
少棠眼神很凶:“怕我看?那你让别人看?!”
孟小北咧嘴苦笑:“你眼神太可怕了,看得我小鸟都飞了,蛋都被你看化了!”
俩人“噗”得同时乐出来。
少棠真有这冲动把小北裤子扒开好好捋捋,扔到湖里洗涮干净。他气得狠命揉搓孟小北的头发,捏脸,把小北一张瘦长脸挤成大包子仍不解气,最后眼对眼低声道:“你知道么,亮亮刚跟我说的时候,我以为你让姓萧那个流氓怎么着了,我以为,你被那个人给……就为了你,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北:“……”
有句大实话少棠没说出口,见面一看姓萧的就是个0号,谢天谢地……
少棠盯着孟小北的眼,嗓音粗哑:“要是有人真敢‘动’你,我就敢‘动’他。别逼你干爹将来有一天拿刀出去砍人,你明白吗?”
后来他仍不放心,让孟小北把兜里那张小黄图拿出来,撕成碎片,撒到湖水里去……同样的错不犯第二次,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吃两次亏。
很快,两周以后,孟奶奶一个电话特高兴地把少棠叫家去:北北被学校录取了,高中还念朝阳一中。
家里人自然是特别高兴,老太太与几个姑姑围一桌吃饭,给大侄子庆祝,都没想到孟小北高中还能上区重点,这借读费赞助费终究没有白交。
少棠在饭桌上问了一句:“亮亮考上哪了?”
孟小北说:“丫哪也没考上,但是他高中还在这学校念,而且肯定还跟我同班。”
孟奶奶不解地问:“同班这事儿,凭你两个都能决定?”
孟小北“啐”了一句:“他想上哪个班还不是由他挑,他肯定愿意赖着我呗。”
他们学校新建起一间独栋的图书馆兼教学演示厅,装潢相当阔气高档,祁亮他爸捐钱了,这就是一大笔可观的“赞助费”,足够让祁亮在这学校再混三年。
孟奶奶自豪她大孙子:“还是咱家碑碑厉害!咱家没钱,就没有给过学校多余的钱,碑碑还是能念这个学校不是!”
孟奶奶转脸又问少棠:“景景上哪个学校你知道不?”
少棠说:“肯定还在他们西沟,他们厂就一所中学,没的选。”
孟奶奶夹菜没有说话,内心却有深切的攀比心理,俺的碑碑总之比景景念书好、有出息,这样俺就放心了,碑碑绝不能比另一个混得差了。
少棠白了孟小北一眼,心里也不是滋味,哼道:“你们那位年级组长帮你争取的名额吧?没有他帮你说话你考分能留校么?”
孟小北埋头喝小米粥,嘬嘬嘬。
少棠问:“他还帮你找了一个美院老师,你还真的跟他去?!”
孟小北瞅了他干爹一眼,也委屈,低声道:“那我……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样么……难不成我拒绝说我不要他帮忙?!”
少棠盯着孟小北:“他还在你们学校继续教书?他不准备调走?”
孟小北看出他干爹找茬泄火呢,这是要发脾气啊,于是低头喝粥,心虚不敢吭声。少棠牙齿“嘎嘣”一声,把木头筷子锉掉一层木坯子,把舌头还给戳了!他冷着脸,那滋味就好像他家大宝贝儿被人做了交易,用后来的术语,明明就是被人“潜规则”了,还忒么挺得意!
孟家其他人当时都没听明白,这爷俩在别扭什么。
那事只有少棠小北两人心里清楚。少棠生一肚子怨气,记仇,人年纪大了,怎么好像心眼儿愈发小了?
暑期,炎热的八月,大宝贝儿度过十六岁生日。
少棠很仗义,也很让孟小北有面子,开车带着小北祁亮申大伟三人,去到远郊区密云附近一处疗养院,“度假”,说白了就是去玩儿。
车子开上盘山路,转过巍峨的群山峻岭,驶入这处世外桃源。这间疗养院的世面,就连祁亮这半个富二代都没见过,这等于是军区首长老干部每年避暑疗养的俱乐部,毗邻密云水库,掩映在碧绿的山谷中,背山靠水,漫山夏花盛开,美极了。
这地方不卖门票,一般人不会知晓门牌号码。少棠从玉泉路大院开出一辆军牌吉普,载着几个孩子。进大铁门时,向站岗武警出示特殊证件,登记车牌。
俱乐部内设施一应俱全,小剧场、电影院、游泳池、医疗所、宾馆,宾馆阳台望下去就是一处滨水码头。
仨孩子拎着各自行李,跟在少棠屁股后头。少棠每到夏天短袖衬衫裹身,左腕就露出彩绳手链,十分醒目。
孟小北溜到他小爹身旁,拍马屁道:“谢谢干爹带我们出来玩儿。”
少棠沉沉地“哼”了一嗓子。
孟小北不好意思地笑:“你不生我气了?”
少棠嘴角微耸:“儿子再混蛋,不也是我儿子么。”
孟小北咧嘴乐:“干爹再生气,那不还是我小爹么!没事儿生什么气,怪不值得的。”
少棠走路时腰腿姿态一看就是当兵的,一身硬汉阳刚气质,只有左腕几道丝线,是这人身上唯一一处阴柔。男孩子编出来的手链,不是值钱玩意儿,却透着别样心思。
孟小北不怕死地说:“这地方真美啊,早知道叫上咱们班孙媛媛一起,是吧,亮亮?”
少棠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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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他,眼神射出冷光,孟小北扛着行李撒丫子跑到前面……
孟小北先前也问过少棠,很明事理:“干爹,你别给我过生日了,我以后每年过八月六号,或者八月八号,这两个日子还吉利生财!”
少棠说:“就正日子这天最好。”
孟小北“小棉袄”说:“那我陪你去看你妈妈。”
少棠说:“我这天不去。”
少棠很平和地解释:“我爸他老人家,现在也总在这天去……人年纪大了,挺不容易的,我也不能非要拦着不让他去祭拜,但我也不想碰见他,所以我就躲了,我干脆就换一天去。”
“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以后每年都给老子高高兴兴的!”
他们在俱乐部餐厅内用饭,这里的装修服务摆盘,与城里高级饭馆相比,也并不显档次品味。少棠对小北说:“尝尝这羊肉,不膻,特供给老干部的,就这村里自产。这帮人自己种菜,外面都买不着这些。”
孟小北说:“我就爱吃膻的,没膻味儿能是羊肉吗?”
少棠:“哼,你是狼。”
孟小北眯眼一乐:“是肉我就爱吃。”
四人围一桌吃涮羊肉。传统的大铜炉火锅,夏天满室白气蒸腾,吃得几人汗流浃背。半大小子饭量如牛,更何况还有申大伟这个大胖子,孟小北是瘦子比胖子吃得还多。几个大小伙子足足扫荡了一个餐车。一个双层架子的送餐小铝车停在他们桌旁,他们一盘接一盘地拿过来涮吃,食物全部扫空,吃得痛快畅快……
少棠从湖畔小码头弄了一条小船,从熟人那里借的,铁皮带有遮阳顶篷,是最老式简陋的“游艇”,船帮上以红漆书写“青年号”。
船开离岸边,自由自在漂荡在湖上。
几人在船上都撒野了,都光着脊梁,穿大裤衩子,赤脚。
祁亮一脱上衣,细瘦还有些微鸡胸后遗症的小身板露出来,孟小北大笑:“小白鸡!!!”
祁亮粗野地骂道:“滚你鸡巴蛋。”
孟小北说:“亮亮你就是一个女人!你投错胎了!”
祁亮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两手扯住自个儿胸口处两粒小红点,故意揪了揪:“靠,我又没长那两个玩意儿,我哪像女人啦?!”
申大伟脱了衣服一身肥膘,身形伟岸富态,尤其那个肚子,打小就有老板相儿。
申大伟在甲板上迈步一走,孟小北嚷:“嗳妈,你丫太沉了,船都上下晃了!”
申大伟走到靠左侧船舷捡缆绳,另外仨人稀里呼噜不约而同一齐滚向右侧,船体剧烈左右摇晃!少棠大笑:“不行啊大伟子,下回挪地方你得提前说,我们仨蹲在另一边儿当秤砣帮你把船掰回来,不然咱们船要翻啊!”
少棠敞着双腿,两肘后撑,悠闲坐在船头甲板,远眺湖光山色,墨镜下目光幽深沉静。
少棠是几人中肤色最深一个,前胸后背都晒成漂亮的黄铜色,阳光下光泽动人,与湖面金鳞波光混为一色。
孟小北不害臊地从身后搂住少棠脖子,大家一起玩闹,不用避嫌,可以堂而皇之占小爹皮肉上的便宜。
少棠身上肌肉结实,却又不过分威猛骇人,肚脐至大短裤裤腰之间,有一片性感毛发,微微打旋儿深入到裤裆深处。
孟小北自己也长全乎了,在他小爹面前自豪地袒露胸膛小腹。两人并排敞腿坐着,带汗毛的小腿若有若无撩蹭。
孟小北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抽风了,也伸手去捏少棠胸口暗粉色的乳头,捏住了还一扯!
少棠拿手挡,眼神一凛:臭小子你够了!!!……
孟小北捏完了崩溃般大笑,滚倒在甲板上,笑得滚来滚去,屁股被干爹狠踹了两脚。
少棠脱掉大短裤,只穿贴身内裤,钻过栏杆,身体贴着船舷下到水里。
少棠临下去时叮嘱船上那仨孩子:“我下去游一会儿,你们仨人在上面,不许下来啊!”
孟小北说:“我也下去游。”
少棠:“这是水库!!!”
祁亮申大伟肯定是不敢下,但孟小北敢。从小在西沟那条渭河支流里泡大的野孩子,在学校里上游泳课他也是很能游的,轻轻松松划个一千米没有问题。
少棠没留神,一转脸再看船上,就剩俩人了!孟小北像一条光溜的鱼,一个猛子扎进水,大头朝下,扑通一声,水上涌出一丛雪白泡沫,水花将人吞没得无影无踪。
少棠:“嗳你!!!……”
孟小北扎进水里,足足有好几秒钟,半天没有浮上来,水面陷入平静。
亮亮和申大伟在船上喊:“孟小北,干嘛呢,快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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