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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眠(灵异病娇鬼畜SM)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心之木
他俩刚到达电梯口,就遇到了拎著文件夹经过的叶康。
“嗨!”叶康好奇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早下班?”
许诺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健谈的小赵已经接了话茬,再次滔滔不绝地解释了一遍主管住院的事,顺便和叶康批判了一番钢化玻璃的安全性问题。
许诺始终没有插嘴,他本来就不太会聊天,而且由于周六那次对话,他面对叶康时总觉得尴尬,只能假装认真等电梯。
好在电梯门很快就开了,小赵立刻拉著许诺一个箭步窜进了电梯。
“电梯来了!叶康咱下次再聊,拜拜咯~”
“嗯,回见。”叶康朝他俩挥了挥手,与许诺对上视线时还温和地笑了笑,态度和以前一样自然,反倒让许诺觉得自己过于小心眼了。
*** *** ***
正值下班高峰,许诺的公司又是在比较高的楼层,电梯几乎每下一层就要停一停幷涌上来一拨人,不一会儿就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拥挤的电梯最易让人不适,男士的烟味混著女士的香水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让气氛变得更加胶著粘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低头玩起手机来,以此纾缓距离过近的尴尬,许诺也自觉退到了角落,盯著闪著红光的楼层号,祈祷电梯快点到达一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奏效了,电梯猛地顿了一下,接著一股可怕的失重感便迅速从所有人的脚底蔓延上来。
也不知是哪个女孩尖叫了一声,原本安静的电梯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这是在往下掉吗?!”
“不会吧?好可怕~”
“天啊,那该怎么办!要打110吗?”
“快快快!快按铃!”
靠近门口的人迅速按下了紧急按钮,但是电梯幷没有因此恢复正常,反而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侧不断发出“咣咣”的碰撞声,电梯门甚至开始‘呲呲’地冒出火光,接著电梯的棚顶和灯管突然就开始往下砸。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内,人群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何况拥挤的电梯里也没什么闪避的空间,有个个子比较高的男人直接就被钢板砸晕了过去,满脸是血地倒在旁边的女白领身上,把她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电梯厢彻底陷入了混乱,所有人都在惊慌中挤作一团,通过缩短彼此间的距离寻求慰藉。许诺仍旧靠在角落里,听到身旁的小赵正在朝电话那头大喊大叫,似乎是在报警。
迟来的紧张感终于漫上了他的心头,但这种紧张倒不是来自于恐惧,而更像是一种好奇,好奇事情究竟会变得多么糟糕。
所以说,为什么他总是在不该淡定的时候莫名淡定?
当然,根据墨菲定律,事情总是会变得更加糟糕。电梯在剧烈颠簸了一阵后终于彻底失了控,开始呈自由落体状迅速下落,剐蹭撞击声不绝于耳,整个梯厢都开始剧烈震颤,抖得人脚底发麻。在这种绝望的状况下,人群反倒陷入了死寂,他们惊愕地仰望著破碎厢顶外呼啸而去的幽深楼洞,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一般。
许诺幷没有机会体验世界末日的感觉,因为棚顶板材很快就再次开始掉落,扯落的电线直接缠上了他的脑袋和脖子,一瞬间就将他勒晕了过去。





深眠(灵异病娇鬼畜SM)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上浮
许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池塘里,水很浅,刚浸没他的小腿。
他试著抬了抬脚,水面立刻跟著升高了,瞬间没到了他的腿根,许诺赶忙把腿放下,水面便也缓缓落了回去,恢复到与他膝盖持平的状态。
许诺正与这个自带反馈系统的池塘作著斗争,岸边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诺诺。”
许诺抬头张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到浓密的杂草丛中站著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正在朝他徐徐挥手。
“妈妈?”
许诺楞了两秒,抬腿朝女人跑去。
阳光突然变得灼热刺眼,照得女人的身影飘忽不定,许诺忍不住瞇起了眼,头顶却立刻浇下一道汹涌的瀑布,巨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冲回了池塘中央。
待水幕消失,许诺连忙狼狈地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再抬眼时却发现年轻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手里捧著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橡皮和糖果,向他点头微笑。
“诺诺。”
她也在这么喊著,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悉数丢向了许诺,许诺下意识躲开了,于是那些橡皮和糖果便纷纷落进了池塘,在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幷漾开一圈圈奇异的乳白色波纹。
看著被逐渐染成白色的水面,许诺的喉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他捂著嘴后退了几步,脚下踩了个空,跌坐了下去。
池水瞬间变得很深,直接没过了他的头顶,幷且还在不断泛滥,不一会儿映著斑驳日影的水面就已经离他十几米远了。
许诺不会游泳,只好不断地扑腾手脚,反倒越坠越深,冷水不断灌入气道,将肺叶刺激得灼痛难忍。
但是窒息感却令他莫名得安心。
许诺放弃了抵抗,闭上双眼任由自己向黑暗的深处沈沦。
“诺诺……”
又有人在喊他。
许诺不愿睁眼,却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复上他的脸颊,温柔摩挲著。
他本能地抓住了那只手,那人立刻抱住了他的腰,带著他慢慢上浮,他们就这么向上飘著,飘著,然后在某一个瞬间,空气重新盈满肺泡。
许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哎?”许诺一脸懵逼。
为什么他会在家里,而且是和眠面对面躺在一张双人床上?
“主人,今天你买的床到了哦。”眠抱住许诺,亲吻著他的脸颊,“上午就送来了,我已经组装好了。”
“哦……”许诺依旧一脸懵逼。
“主人,我终于知道你的感觉了。”
许诺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感觉?”
“你与我共眠的感觉。”眠收紧了双臂,将自己的额头抵上许诺的额头,低声说道:“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样。”
“你是指睡在床上的感觉吗?”许诺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也是,你还是第一次在‘同类’上睡觉呢。”
“不是同类。”眠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瞳仁中闪著炽热而璀璨的光芒,“我和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不一样,我有主人给予的灵魂。”
“别说的我好像造物主一样。”
“你就是我的造物主。”
眠翻身将许诺压在身下,在他的额头与唇角印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许诺按住屁股上的手掌,不满地问道:“有你这么对造物主的吗?”
“嗯。”眠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因为做爱是表达爱的最好方式。”
“这是什么歪理……”许诺摇了摇头,努力向床沿爬去,试图摆脱眠的纠缠。
当然他肯定是逃不掉的,反而加速了自己被扒光的速度。
眠又开始流连于许诺的脊背,从亲吻变为啮咬,直至那些层层叠叠的齿印再次变得殷红如血。
许诺觉得又痛又舒服,当然舒服更多一点,这种感受非常熟悉,以至于他又陷入到奇怪的怀念感之中。
“主人,你又在走神了。”眠凑到许诺耳边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许诺哼哼了一声,刚要开口便被眠堵住了嘴唇,他想了想,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卧室中一时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眼看气氛逐渐火热,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许诺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外套就搭在床头,悦耳的轻音乐正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传出,悠扬,柔和。
他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外套口袋。
眠倒也没有阻止,自顾自舔吻著许诺的乳首,手掌悄悄滑到他的腿间,熟稔地调动著他的情欲。
许诺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时间已经临近午夜,而且他的手机上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叶康打过来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许诺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连忙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出叶康疲惫而焦急的声音:“许诺!你在哪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在家里呢……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你不是和赵明皓一起进的电梯吗?难道中途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被送去别的医院了,竟然躲过一劫吗……”
许诺陷入了沉默,脑中渐渐浮现出那个混乱而颠簸的电梯间,尖叫声,碰撞声,火花声响成一片,带著他的心一同坠入谷底。
“喂喂?许诺?怎么不说话?你真的没事吗?”叶康在电话那头连珠炮似的问道。
“我没事。”许诺努力维持著冷静,“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真不知道?今天你和小赵乘的那架电梯下到十二楼时突然出了故障,直接掉到了一楼,好多人都受伤了,我现在正在医院帮忙呢。”
“怎么……会这样……”许诺喃喃低语著,嗓音有些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还是因为刚才眠突然扛起他的双腿,狠狠侵入了他的身体。
“谁知道呢,幸好电梯在最后关头紧急制动了,没有闹出人命。”叶康感叹道,“你还真是幸运,竟然避开了这个意外。”
“我、我……不是梦……”许诺剧烈颤抖著,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体正在被眠一下下重重贯穿,每一下都像是要楔入他的小腹一般,在他体内搅弄出湿滑的水声,听得他头皮发麻。
“许诺?你怎么了?你是担心小赵吗?放心,他虽然还昏迷著,但医生说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许诺没有继续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的心跳很快,在胸腔中冲撞出迷乱而诡谲的节奏,让他无法呼吸。
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扭曲了应有的感觉,让他分辨不出身体的痛感与快感,又或许这两者本来就是一样的,而他只能沈溺其中,小声啜泣著,呻吟著,身子渐渐酥软下来,神经却愈加紧张。
他抬起双手捂住自己大睁的双眼,在掌下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丛盛开的小黄花,周围有蝴蝶飞舞,鸟儿歌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然后他的手突然被拉开了,灯光映入眼帘,将黑暗无情撕裂。
于是,花朵雕零,蝴蝶破碎,鸟儿焚为灰烬。
更加格格不入。
许诺直视著面前那张背光的脸庞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眠拨弄著许诺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电梯……还有鸟……还有蝴蝶……也许玻璃也是……”许诺的声音因为激烈的交合变得断断续续。
“主人在说什么呢?”眠低头亲吻著许诺的脸庞,“我怎么听不明白。”
许诺愤怒得浑身发抖。
“肯定是你!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不能离开的!为什么我会在家里?!你到底想干嘛!你放开我!”
他大喊大叫著,挥舞著双臂想要推开眠,但是仅仅被狠顶了一下便泄了力。
于是许诺迅速安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盯著身上的男人。
“主人生什么气呢?我只是想著主人终于不用加班了,然后去接一下主人而已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用加班……你为什么可以出门……你明明说过不能离开这里……”
“以前是不行,可我实在太想念主人了,所以一直在努力呢。”眠轻舔著许诺的耳廓,压低了声音,“为此我吃掉了很多东西。”
许诺的心底一片冰凉,脑中闪过很多古今中外的鬼怪故事。
妖精,恶灵,僵尸,吸血鬼。
只要是怪物,无一不是通过噬魂饮血维持形态获取力量,毕竟它们不像人类一样饮食,如果不通过某种方式补充自身,岂不是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了?
“我真蠢啊……”许诺再次闭上了眼睛,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主人为什么这么说?”
许诺没有回答。
于是眠放慢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著他的敏感点,手掌也轻轻滑弄著他的大腿内侧,直到他的目光再次变得迷离而溃散。
许诺的脑袋里乱七八糟,他感受著身体与心灵上的极端矛盾,茫然间竟想到了海豚除了人类以外,唯一一种一年四季都能发情的动物。
这个世界上明明有150多万种动物,却只有人类和海豚会仅仅为了快感而做爱,这到底是进化的表现还会愚昧的放纵呢?
在海豚的微笑背后,到底又隐藏著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 *** ***
作者有话说:这文后面大概会越来越神展开……╮(╯_╰)╭




深眠(灵异病娇鬼畜SM) 第16章
第十六章 杜维
走廊里弥漫著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穿著白衣的护士不断穿梭在各个病房间,秩序井然,忙而不乱。
s市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的电梯事故了,所以收纳了大部分伤者的第一人民医院引来了好几拨媒体记者,为了视觉效果,他们专挑那些打著石膏裹著绷带的骨折病人做采访,把骨科病房挤得满满当当。
许诺幷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而是径直去了楼上的特护病房,虽然这次事故幷没有造成死亡,但却有一个伤者始终昏迷不醒。
“你们必须立刻给我儿子换病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儿前不久才刚有人跳过楼!太晦气了!怎么可以给皓皓住!”
“您别激动,现在床位紧张,实在没有其他的空病房,请您谅解一下……”
“我不管,我儿子醒不过来怎么看都是你们的错!你不是说只是轻微脑震荡吗?!那为什么他还不醒?肯定是风水问题!你们必须想办法!”
“可是……”
“可是什么!不换房你们今天就别想走了!”
许诺刚走到7号病房门口,便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吵闹声,他悄悄朝门内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赵,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脸色也挺红润的,看上去好像只是睡著了而已。
病床旁围了两拨人,一拨是病人家属,一拨是医生护士,双方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许诺见状只好放弃了进去探望的想法。
他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一个没有参与纷争的女孩,她的个子有些娇小,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很不起眼,然而她的目光却是那么的温柔,始终一动不动地凝视著床上的小赵。
微风吹动窗帘,为阴沈的病房送入了一缕耀眼的阳光,那缕阳光扫过雪白的墙壁,扫过愤怒的母亲,扫过赔笑的医生,最后落在女孩脸上,照亮了她眼角隐藏的泪花。
不知是不是被阳光晃了眼,女孩忽然抬起头来,正好与许诺四目相对,于是那点点泪光便化作几柄利刃飞入了许诺的瞳孔,扎得他头晕目眩。
许诺选择了落荒而逃。
他一口气跑出了住院部大楼,蹲在楼下的草坪上,抱著双肩气喘吁吁。
“哎?这不是许先生吗?”一个高亢的嗓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许诺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发现一个穿著护工服的中年妇女正弯下腰笑瞇瞇地看著他。
“你是……?”
“哎呀,您不记得我啦?您以前在这住院时我可照顾过您好几个月哪。”中年女人说著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
“徐红梅……”许诺努力回忆了一下,隐约想起自己三年前病重卧床时确实有个护工照顾过自己一段时间。
他连忙站起身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徐阿姨,你好。”
徐红梅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呵呵,我就说年轻人的记性不该那么差嘛!”
许诺也跟著笑了一下:“您的记性也不错,都三年了竟然还记得我。”
“那可不,这些年我虽然照顾过许多病人,但印象最深的就是您啦。”
徐红梅说著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暧昧地问道:“杜先生不是说等您养好身体后要带您去美国结婚的吗?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啦?话说怎么没看到他?他不是从不放心让您一个人来医院的吗?”
“……啊?”许诺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徐红梅疑惑地“咦”了一声,盯著许诺思量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干笑起来:“哎呀,莫不是……呵呵……年轻人嘛,分手是常事、常事……呵呵呵……”
许诺木木地看著她,脑子里空白一片。
徐红梅见许诺一脸呆滞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在黯然神伤,表情更加尴尬了:“嗐,您瞧我这嘴,您别往心里去……啊!我想起来了,我还得去帮一位病人擦身呢,要不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她转身就往住院部跑。
“等一下!”许诺出声叫住了她。
“呃,您还有事儿吗?”
“那个……徐阿姨,您什么时候下班?我想……和您叙叙旧。”
*** *** ***
傍晚,许诺一个人坐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内,盯著面前的空盘子发呆。
他没什么胃口,所以刚才徐红梅把他的份也吃了个精光,然后打著饱嗝心满意足地走了,但她说过的话却久久盘旋在许诺的脑中,令他如堕迷雾。
”不瞒您说啊许先生,我当初其实挺不理解你们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男人处对象呢,这又不能结婚、又不能生孩子的算个什么事儿呀?”
”医院啊,那就是人心的试炼场,我在这儿干了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有的女孩儿被诊断出绝症,或者仅仅是不能生育,第二天男朋友或者丈夫就跑没了影。
”我刚被杜先生雇来照顾您时,您病得可严重了,整个人都是浮肿的,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当时我心里就直犯嘀咕,您身边怎么就一个亲人都没有呢?这种时候就算女人都不一定不离不弃,更别说对方是个男人了。”
”但我没想到杜先生对您那是真上心,不光白天忙前忙后地联系外省专家来给您看病,而且每天晚上都必须亲眼看著您睡著了自己才肯去睡,半夜还要起来看您好几次,整整小半年竟是没一晚落下的,明明陪夜这种事交给我做就行了嘛……”
“那时候杜先生白天经常会有事外出,那可好,几乎每隔半个钟头就要打个电话过来问情况,生怕您有一点不好的,后来可能考虑到会打扰您休息,还必须由我先接了后再看情况转交给您,哎呀~搞得我都不敢让手机离身。另外只要他在,就一定要亲自给您擦身喂饭,把我的活都抢了,搞得我红包都收得挺不好意思的……啊!您可千万别误会,那些红包都是杜先生硬塞给我的,我都说不要了,他硬要给我也没办法不是嘿嘿……”
“哎呀,许先生您看您,怎么都不说话?光我一个人唠叨多不好意思呀……不过我记得您三年前就不太爱说话呢,白天没事就爱一动不动地守在窗户旁边,怎么劝都不肯挪地儿,我本来还以为您是嫌住院闷得慌想看看风景,后来才发现您一直是在盯著楼下的停车场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您一整天都在等著杜先生过来呢!哎呀,每次他推门进来时您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哟,平时可是很难看到您笑的……”
“话说你俩应该在一起挺久了吧?我记得杜先生说起过你们小时候一起上学时的事情,当时我还笑你们早恋来著,不过您倒不太爱提过去的事。”
“反正自从认识了你俩以后,我就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其实和普通小情侣没啥两样嘛!有时候撞见他抱著您说悄悄话的样子,我都得老脸一红呢……嘿嘿……”
“如果你俩真分手了那还挺可惜的,明明感情那么好,我记得前两年还在挂号处碰到过杜先生几次呢,说是陪您来体检。唉,怎么说分就分了呢?这天下果然没有不散的宴席……啊,说到宴席,许先生您要是不吃的话,我能把这几个菜打包带回家吗?……”
*** *** ***
徐红梅真的很健谈,临走时还在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许诺目送她离开后茫然地垂下了头,感觉刚才像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杜维……杜维……”他一遍遍默念著这个名字,似乎有那么些模糊的印象,这些印象本身幷不清晰,倒让许多事情变得合理起来。
比如童年记忆里明明没什么朋友,却又好像有个一直牢牢抓著自己的身影。
比如他一直以为三年前住院时是自己一个人撑下来的,现在想想,那种情况下如果没人出钱出力悉心照料的话他恐怕早就不行了。
又比如他现在住的房子,且不说价格问题,光是那种简约硬朗的装修布局就不像是他自己的风格。
然而徐红梅说的那些事情只能提供画面感,幷不能让许诺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因为他真的一点儿细节都想不起来,甚至连当时为什么住院都记不清楚。
这样想来,他的记忆简直就像被精心裁剪过一般,把包含某个人的片段全部硬生生抠掉了。
“先生,我可以收掉这些了吗?” 服务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指著桌上的盘子问道。
许诺知道这是在催他赶快腾位置出来,便点点头去前台结了帐,然后离开了饭店,他沿著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只是不断地前进,前进,直到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眼前是一片静谧的湖泊,不远处有座横贯湖面的古朴大桥,岸边还停了好几艘工程船,似乎是在清理淤泥,许诺觉得双腿有些酸痛,便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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