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流二少
男子神色黯然“那,钟龄告退。”
洛思行一动不动。
“殿下!”心腹太监郝塞与钟龄擦肩而过,疾步走了进来,“临屯驿站遭窃案被刑部告破!”
“嗯”洛思行猛然转身,“何时”
“就昨儿夜里!”郝塞微微气喘,“听说窃贼是被弄醒酒之后,才知自己身在大牢。”
洛思行微微皱眉“确定”
“人赃俱获!”郝塞哈着腰,“他带着赃银去心悦坊,喝得烂醉如泥,露出破绽,才被发现。刑部根据供词,搜查了他临时居住的无主空屋,把其余的赃银赃物都挖了出来,跟当时报备所失之物一毫不差!”
“你的意思是,临屯盗窃案背后并非另有主谋”洛思行看着他,“韩世奇可有参与”
“韩郎中全程参与!”郝塞道,“舒泰院报官时动静太大,韩郎中无法独自压下、先行私查,刑部尚书应天声亲自过问,审讯犯人、搜查赃物,刑部侍郎李堪鸿全都到场,一丝都不放过。”
“那是因为临屯驿站的驿丞、驿丁和辖区官员,被父皇训斥后贬官的贬官,撤职的撤职,他二人怎敢怠慢”洛思行冷冷道,“自打洛麟羽一回来,便诸事不断,连依附本殿的人,本殿也不得不动手,真是果如母妃所言,乃本殿克星!”
郝塞垂首不语。
洛思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窃贼叫什么名字”
“易祉。”
洛思行沉思片刻“去查查舒泰院的假母,还有当晚陪易祉饮酒的女子。”
郝塞的身体轻轻一顿,随即一躬“是。”
然后无声退下。
洛思行凝视窗外,久久未动。
皇子不能结交大臣,进士虽未官职加身,其实也已算是朝廷的人,他们主动来投门,他收与不收,皆有说词。
好在父皇并未对此表示不满,可能是以为洛麟羽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才由着自己。
如今,洛麟羽来这么一手,学他招揽进士为幕僚,他却不能唆使御史台参他一本,否则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正是可恼可恨!
“殿下!”两道娇脆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奴婢秋梦(秋月)求见殿下!”
洛思行狠狠皱眉“什么事”
门外二女听出他声音不善,不由身子一颤,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娘娘差铃兰姐姐来问、问……”
洛思行面色冰冷“滚!”
“殿、殿下,求求您了!”二女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求求您了!”
“本殿不需要侍寝!”洛思行厉声道,“再不滚下去,本殿就将你二人杖刑六十!”
杖刑六十,怕是要当场没命。
二女身子一抖,再不敢吭声。可想想铃兰替娘娘传过来的话,心里更颤。
横竖是个死,不如跪在这里,能走一步算一步,没准儿能搏得一线生机。
洛思行面露厌恶之色,即使知道二人没走,也依然冷漠。
对母妃派过来的人,他毫无怜惜之意。
教导房中术
哼,想监视并掌控他才是真的!
何况还只是两个宫女。
贱民也想碰他的身
他冷哼一声。
~~
“什么还没侍寝”揽月宫中,伍恭恪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都一年了,居然还没爬上主子的床,真乃废物!”
“娘娘息怒,”铃兰劝慰,“动气伤身,您别为了两个贱婢,跟自个儿过不去。”
伍恭恪却再次怒骂“这两个废物!”
“其实,”铃兰小心翼翼道,“也不能全怪那两个贱婢,实在是咱家殿下只有高门贵女才能配得起,若换成哪位闺中小姐,定不会拒绝!”
伍恭恪闻言,火气竟渐渐消散了些许“本宫何尝不知行儿眼高可谁家不是先收两个通房再娶正妻若无房中经验,被刚进门的正妻嫌弃,岂不笑话”
“这……”铃兰迟疑,“若是女子不愿,尚可强行,可若男子……殿下不乐意,那俩贱婢有十个胆,也不敢往上凑。如此,倒有些难办了,总不能……”
伍恭恪见她话里行间总在为两名宫女分辩求情,正有些不高兴,想责问,又听她停顿在关键之处,不由暂且放过,斜她一眼道“总不能什么”
铃兰噗嗵跪下“奴、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说!”伍恭恪面带薄怒,显然对这种故意欲言又止很不耐烦。
“谢娘娘!”铃兰这才叩首道,“谢娘娘恕奴婢大胆,想到不该想的情药之法。”
“给行儿下药”伍恭恪冷哼一声,“亏你想得出!万一药量过重,将我儿吃出个好歹,把你们全杀了也不够赔!”
“娘娘恕罪!”话及出口便已后悔的铃兰连忙叩首,“奴婢只是想到唐公子的药万无一失,才有此念,娘娘宽恕奴婢,只当奴婢从未说过!”
“唐公子”伍恭恪的面容渐渐温和,“你不说,本宫倒是差点忘了,你们相处得如何了”
铃兰脸上飘起淡淡红晕“他说愿为娘娘效力。”
伍恭恪看到她隐藏不住的些微羞涩,立即明白了**分“既然如此,就让他帮本宫送封信吧。”
铃兰立即应是,伺候笔墨。
伍恭恪坐于书案后,提笔写了封普通家书“父亲正在回程途中,行军无固定,驿使送密信,本宫不放心,今日便指靠他了。”
铃兰自是代为答应“相信唐公子定不辱娘娘使命。”
伍恭恪点点头“去吧。”
顿了顿,“听闻穆氏绸缎庄的生意很是火爆,你去替本宫瞧瞧。”
铃兰心下欢喜“是。”
穆氏绸缎庄是穆三郎的店铺,洛麟羽就是在他商铺后的堂屋大厅接待求见士子的,娘娘派她去,自然不是买绸缎,而是打探消息。
但她亦明白,娘娘这是在给她放时间,如此,她便能与唐郎多待一会儿。
伍恭恪在她暗怀欢喜地退下后,鄙视轻哼“果然是下贱的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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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羽宫中,洛麟羽听完小豆子的禀报,脸上露出笑意“不错,事情办得挺好!”
小豆子咧开嘴“谢殿下!都是殿下教导有方!”
“嗬,也学会拍马屁了哈,”洛麟羽觉得好笑,“说,马屁拍得咚咚响,有何目的”
“奴才可不敢对殿下藏着掖着、有坏念头,即便想要啥,也会直接跟殿下求取,绝不会跟殿下耍心眼儿!”小豆子笑得讨好,“奴才吧……嘿嘿……奴才想重新拜干爹!”
初进宫的宫女太监,被教导出来、可以伺候人时,通常都会找个有资历的年长太监拜干爹,以求得到照顾。
年长太监为了老有所依,不指望干儿子有多么孝顺、多么能伺候,只为死时有人送终烧纸钱,也会跟干儿子搞好关系。
但小豆子命苦,运气比较衰,遇到的是个视钱如命、将来能被钱孔卡死的抠门太监,吝啬到无情,即便可怜的小豆子受伤挨打,也舍不得为他花半个铜板,若非那次遭杖刑六十时被洛麟羽救下并要过来,怕是命都没了。
小豆子的感激自是毫不掺假,但若说心里对干爹毫无怨言,那也不可能,只是因被洛麟羽善待而掉进幸福窝,怨气已渐渐消磨殆尽。
不过,报复是不会报复,但那个干爹,小豆子却真心不想要了。
小豆子时来运转、有个好主子后,老太监总想过来巴靠,小豆子都是置之不理,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若非干爹的不管不问,他何至于吃那么多苦、挨那么多打、还差点没命
这些过去的旧事,洛麟羽也是知道的,点点头道“你那钻进钱眼儿的无良干爹,不要也罢。不过,毕竟曾经占过干爹的名分,你也不要恨他。”
“奴才不恨,”小豆子笑嘻嘻道,“自打浴了殿下厚恩,奴才便谁都不气,谁都不恨。仔细想想,若非他们,奴才哪有伺候殿下的好运和福分”
洛麟羽笑了笑“那你想拜谁为干爹”
小豆子躬身“祥公公。”
“你是为了本殿吧”洛麟羽摆摆手,“若为本殿,不必如此折腾。再说,糖串儿一直求着想拜他为干爹,祥公公虽未答应,却待他极好,像干儿子般信任,你就不要横插一杠子,凑那个热闹了。”
小豆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又面带迟疑。
“若实在想拜,就从母后宫中选一位,”洛麟羽道,“若怕老了以后凄凉冷清,等再过十几年,自己也找个干儿子便是。”
“有殿下之恩罩着,奴才哪会晚景凄凉”小豆子忙道,“那此事便听殿下的,奴才暂且搁下,待过个一二十年再说。”
洛麟羽微微点头,说起另一件事“王有田和小黑子在帮本殿寻租宅院,你出宫替本宫露下面,将那九位守选进士好好安置。”
小豆子诧异“殿下不把他们接进宫里”
“宫里多有不便,不如宫外自在,”洛麟羽摆摆手,“再说人多也吵,师父喜欢安静,本殿不愿他被俗人俗事打扰。”
“殿下对道长真好,奴才这就去办!”小豆子哈腰退下。
洛麟羽轻叹一口气。
其实不仅是为了师父,她自己也不想麟羽宫有太多生人。
人多是非多,又是在宫里,万一有人色胆包天,敢在某个难得的机缘下僭越,与某个宫妃勾搭上,那就是整个麟羽宫的罪过。
再说,她毕竟还有个女子半身,招揽那么多男子住在同一个宫里,不方便不说,也容易让母后着急上火。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她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住进皇宫,可不代表就有机会见着父皇、卖弄表现,然后一步登天。
洛思行收揽的幕僚倒是住进思行宫了,可据母后和,自那以后,父皇反而再没踏入思行宫半步,那些人一次都没能得见天颜。
对此,不知得不偿失的洛思行作何感想。
父皇的一根手指头,可比他们十个人的手指头都粗!
幕僚再多再有用,能比父皇的关爱更好
什么能抵得了父子之情
读书人不似追求武学、喜欢江湖自在的武林人,他们官瘾超大。
你能给他们官权好处,他们自是追随你;若左一年晃过去,右一年耗完,却始终不见希望,除了少部分胸无大志、以门客身份混饭的,你看还有几个人肯跟在你后面干
并非人人都是清心寡欲的修道念佛者。
何况,修道念佛之人也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
修行修行,修到极致而坐化,修至顶点而飞升成仙,就是他们的追求,就是他们的**。
想到修行,便想到美人师父。
她起身走出,正要去侧殿,汲善又带着营养大补汤来了。
洛麟羽乖乖喝下,又被阿娘拉着唠上一会儿话,待她满意离开后,才跑去陪师父用午膳。
吃过饭,正有些昏昏欲睡时,一道传音忽然响在耳边。
她静静听着,待对方说完,才同样以传音回道“不管那封家书是不是她对唐三角的试探,都仿照她的笔迹新写一份出来,告诉伍远胄,他的女儿和外孙子因被失败的祥瑞之计连累,正在京中受苦……”
第166章 翻供
二公主洛洵的驸马府中,洛麟羽看着手捧香炉、厕纸、水盆、布巾等物的一溜儿婢女,满头黑线。
“本殿如厕,不需伺候,都下去”她只是不能厚此薄彼、在拜访二公主时上个厕所而已,至于这么夸张么
“殿下恕罪,公主吩咐,要我等伺候好殿下,不得怠慢,”手捧飘出缕缕香气、以冲淡厕所气味的香炉婢女道,“若奴婢等伺候不周,公主定会责奴婢等不尽心。”
“本殿沐浴如厕向来不喜身旁有人,你们主子乃本殿皇姐,怎会不知”洛麟羽见她们竟站在原地、不听自己命令,顿时有些冒火,音容冷怒,“下去”
“是”皇子结合武者的气势微微外露,几名婢女便吓得身体一颤,连忙将香炉、厕纸盘等物放在地上,从茅厕里依次退出。
见她们都走了,洛麟羽不由松了口气。
这阵仗,还真特么消受不起。
蹲个茅坑都被围观,不知那些被围观的贵族子弟怎么能解得出来,不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么
坐上软垫子厕床,洛麟羽心道二皇姐可真是会享受,这类似马桶、还涂漆画花的高级设施用品,都快赶上正宫娘娘自己的母后了。
唯一的区别,是宫里无茅厕而已。
没有人在眼前盯着,洛麟羽痛快地释放一番,然后在水盆里洗了下手,又取巾擦干,才步出茅房。
走向驸马府正堂客厅时,另外有人引路,伺候如厕的婢女并未跟来,显然是伺候主人如厕的下人,是不能再伺候用膳的。
洛洵的驸马府规格虽与洛嘉宁的差不多,但相较之下,穿衣打扮、家具摆设等生活方面却奢侈多了。
不过,这并非是父皇偏爱,而是二驸马芮恒的家境更好。
二皇姐洛洵是个非常现实的人,没有一般女子的那种唯爱情独尊的浪漫思想,她选择驸马,相貌不是第一位,会不会写情诗也不在考虑范围,而是其家族和本人的实力最重要。
所以她过得比大皇姐洛嘉宁好。
但太过现实的人都比较势利,心肠也较平常女子冷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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