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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在沿途拾梦

    “前辈神勇无敌,杀了王甭那厮,真是大快人心。晚辈自愧不如”

    一会儿,手握一把带血的剑的江忠快步走近来,对着邢云海拱手作揖道。

    “碰巧而已,碰巧而已”邢云海面无表情道。

    “前辈谦虚了。晚辈有事先走了”江忠恭敬一揖,快步离去。

    “爷,你真的是我爷!没想到你老身手这般了得,当真老当益壮”待江忠一离开,李如急忙走到邢云海的身边,由衷敬佩道。

    刚才他在城下,望见邢云海在城墙上手刃王甭时那种神威凛凛的气魄,更是令他折服。

    “老了!那比得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别来奉承我”邢云海轻叹道,情趣不高的模样。

    “爷,不管怎么说,你都替我兄弟杀了王甭,报了仇。晚辈无以为报,现下给鞠个躬,日后若有机会定请你老喝酒,喝个不醉不归”李如说着,已然对邢云海毕恭毕敬地深深一鞠。

    “你这小子无须如此认真,你的谢意我领了,但老夫杀那王甭绝非为了你兄弟”

    邢云海轻叹一声,道。

    “爷,无论为了谁,你能杀了他我就高兴”李如满不在意,傻傻笑道,真诚憨厚。

    “行了,走吧。莫要在此,若被蒙兵的流箭伤着,那可遭殃了”

    邢云海坦然一笑,提醒着,立即大踏步往前面走去。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今天就到此为止,琼州安抚使章必应大人下令收兵了。

    这会儿静了,锣鼓声静了,喊杀声,兵刃相碰的声音也静了,都静了,一切都静了;仅剩下伤者的呻吟声,以及晚风吹拂军旗的声响。

    这墙不破,这门不开,什么都是空谈,白忙活一场,死者不计其数。这城墙上的军旗还是蒙军的,五颜六色,迎风飘扬。




第六十三章 深夜遭袭
    雷城门外,火光闪烁,不知在这夜间章安抚使大人可否有计策,攻占雷城。

    晚饭过后,已经入夜,夜风轻拂,四处枝叶沙沙作响!

    邢云海师徒俩在附近走了一圈,便来到一棵树下坐下。

    “爷,你说今夜咱们攻不攻城”

    李如拎着刀从一侧快步走来,一脸微笑地坐到邢云海的身边,开口便道。

    “你怎么阴魂不散地跟着老夫”邢云海纳闷道。

    “爷,你可是高人,我一眼便看出来,深藏不露啊。有话问你准没错”李如道。

    邢云海哈哈轻笑两声,一本正经道“胡扯!至于攻不攻城老夫如何知道你若想知道,可以亲自问问章必应去,这打战可是他说了算。老夫不过来凑凑热闹而已”

    “我若敢问他,自然不敢来打扰你老人家了”李如嬉皮笑脸道。

    “你这厮,难道怕他不怕我吗”邢云海厉声道,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自是也不会对李如动手。

    “那倒不是!是爷你比较亲切、平易近人,因此小辈才敢斗胆来问你老人家”李如油嘴滑舌道。

    “你这货倒真会说话,但老夫真的不知”邢云海语气柔和些,应道。

    “柳老弟,你们真的不知吗”李如将眼光投向旁边的柳正风。

    “我俩就随便走走,没有打听怎么知道”柳正风如实回答。

    “爷,不如让柳老弟同我一起去问问”

    李如这时便打起柳正风的注意来,却又怕邢云海不同意,便先开口征求邢云海的意见。

    “你傻吗若出了什么事,人家岂不是怪罪到你头上来。咱们睡的时候警惕一点便行,倘若有事他们自然会提前通知”邢云海道。

    “高人,爷你真是高人,幸亏你提醒,不然我可犯大错了”李如点头,深表赞同。

    “别说这些废话了,早些躺躺吧”

    拼杀了半天早有睡意,邢云海说着已然躺了下去。

    夜间,星空浩荡,夜风轻轻吹拂万物,树枝发出吱吱沙沙的声响,惊醒了躺在树下草丛中入睡的柳正风。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李如、邢云海躺在两侧酣睡,周围其他人有的抱着侧睡,有的打着呼噜,有的双手遮面而睡,睡姿多样。

    近三更了吧,义军这边没有动静,看来章必应大人没有想到能在夜间攻城的妙计!

    柳正风坐起身,揉揉睡眼,抬头看去四周士兵巡逻,营帐火光明亮。雷城的城墙上火星点点,城内更是火光冲天,一切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端倪,或许这样真是正常的!

    “坏了,敌人来偷袭”

    邢云海惊叫一声,犹如噩梦惊醒般,他摸到身侧的剑,握在手中,立时立起身来。

    他这一声惊叫不小,惊醒些许人,正迷迷糊糊翻起了身看来,嘴中呢喃埋怨。

    “师父,怎么啦”

    连柳正风都被当场吓了一跳,他立马回过神来,摸到剑,站起身来,看向前方黑暗的城门前。对于师父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这绝非空穴来风,师父虽然有时怪异脾气难测,但却从不做那种无聊之事。

    “快起来,蒙军偷袭”

    邢云海没有回答徒儿的话,叫喊着,直奔城门所对的拒马护栏而去,柳正风快步跟在其后。

    “大爷,你做梦吧,敌军没偷袭。你莫要说胡话,可是杀头的”

    他与一队巡逻士兵擦肩而过时,有的士兵真以为这老者在做梦才会如此,其中有人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在军中说梦话是犯军纪的,但他只是一个来助阵的义士而已,只要不闹的太凶就无事。

    看着这座昏暗的雷城一片寂静,那么地正常;何来偷袭一说,众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别扰大伙的好梦。

    所有的人都把邢云海的话当成笑话,这是邢云海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但他不在乎,继续往他要去的方向走。

    “赶快睡吧,别惊扰了其他将士的安睡”

    一会儿,一名将领别着长剑,自营帐中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打着哈哈,命令道,声音不大却很严肃。

    “他娘的,老夫说的是实话”邢云海恰好从他前面不远处经过,猛地回头呵斥道,不管不顾地走向护马栏。

    “这老头深更半夜的,难道真想扰乱军心不成”那名将领嘀咕道。

    “王先锋,要不卑职带人把他拿下”那名将领身后钻出来一个将士,他不由地问道。

    “这老儿的武功好厉害,咱们那么做恐怕引起恐慌,快去问问章大人”那将领道。

    “前辈都这把年纪了,能跟你们说笑吗”

    李如急急忙忙地追随在后,他对邢云海的话深信不疑,边走边吼。

    本来,大家都保持着警惕性,不怎么敢睡,现在被邢云海这么一闹,怕是醒了七七八八。

    看着这么正常的夜,谁又信了邢云海的话,权当一场闹剧罢了。

    就在这一刻,雷城的城门前火光四起,火光下一片黑影儿如浪潮般从城前冲涌过来,马蹄声轰轰然响起。

    “骑兵!骑兵偷袭,快。。列阵”

    柳正风早已听见有所动静,但不敢妄加猜测,这刻看见眼前一片光影,立马大声吼道。

    “敌军偷袭,列阵,快!列阵”

    将士们先是一怔,这下相信了,猛然起身,惊慌得大喊大叫。

    “偷袭”。。“列阵”“列阵,迎战”

    这回,大家都相信蒙军的骑兵偷袭来了,慌慌张张地拿起兵器,匆匆前来列阵迎战。

    邢云海师徒立在拒马护栏后面,面对着火光摇摆、尘埃飞扬、疾奔而来的骑兵,泰然处之。

    骑兵转瞬便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起,师徒二人一人一脚各勾起一护栏抛向冲来的骑兵。两个护栏重重砸向前面骑兵的身上来,迎面而来的骑兵来不及勒马,顿时人仰马翻,摔滑而来。

    邢云海师徒俩跃身而起,剑光一闪,踩踏人马,左右开弓,所过之处,骑兵尽数落马身亡。哐哐铛铛的声响,将这路骑兵打得一团混乱,前退不得,伤亡过半。

    但这冲出的骑兵岂止往这一处来,而是分散开去,铺天盖地地冲向整个义军营地。

    一转瞬间,义军的营地就被突如其来的蒙军骑兵践踏得乱七八糟,死伤不计其数,哭爹喊娘,唉声一片。

    此时,邢云海师徒哪管得了那么多,一个劲地砍杀,杀的蒙兵越多,义军存活的几率就越大。

    城门处,蒙军的骑兵刚出完,步兵紧接而出,汹涌而来,火光四处窜走。

    厮杀声!金属撞击声!惨叫声!呐喊声!样样不漏,响彻黑夜,惊天动地。

    混战一片,近身搏杀,杀的天昏地暗,火星四喷,哭喊连天。

    有人跌倒,有人受伤,有人流血,有人惨叫,有人残废,有人死去。

    命,生命,本来就这么脆弱,一刀或一剑或一枪下去都可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而且一个人的命只能活一次,没有下次了,除非真的有来生,但有没有来生,没有人敢确定。

    血腥味渐渐弥漫,渐渐笼罩着这一片土地,令人直呕。

    经过一番厮杀,城内号角突然响起,一阵箭雨自城墙上飞来,城门再次打开,蒙兵立马转头往城内退,之后闭门不开。

    城外,遍地尸体,伤者不计其数,血流成河。这是疏忽带来的结局。

    闷,一股气憋在胸口闷得慌,闷得快喘不过气来。

    啊!啊!啊!啊!啊!这声音震耳欲聋,柳正风站在城门外不远处,仰天而喊。

    整个人疯了似的,往城墙冲去,快如鬼魅,踏地而起,足踩城墙,跃上城楼,将插在城楼上的军旗一剑砍掉,再脚踏城墙悬空走下,一气呵成。

    等到城墙的守兵反应过来,柳正风已落到地上,弓箭手急忙忙欲将放弓射杀。

    邢云海看在眼里,在空地上抓起两把石子,旋身一转,全力抛出,石子直飞城墙而去。啪啪啪啪打在弓箭手身上,弓箭手后仰而倒,箭朝天飞去。

    柳正风趁机疾奔,一眨眼就退到蒙军的射程之外,才敢停步。

    “你疯了吗你妻儿在家等你!我还盼你,为我养老送终呢”邢云海怒骂着,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柳正风脸上。

    “师父,我错了”柳正风当即后退一步,下跪在地,磕头而拜。

    “快起来,别让人家看着!”邢云海怔了怔,立即清醒,跨步上前,将柳正风挽扶起来,然后将其周身隐约地看了个遍。又道“孩子没伤着吧,刚才师父气急,打了你”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了,实在说不下去了,就不说了。

    “师父,对不住,我不该冲动。这儿危险,咱们到那边去”柳正风不敢有任何埋怨,因为他真的做错了,因此他必须道歉。

    如果他妻子在的话,说不定也会打他一巴掌,除非她舍不得打。

    “孩子,命只有一条,千万别跟命过不去”邢云海坦直地告诉他,这是一句人生大实话。

    刚才他真的怕了,如果徒儿真的出了事,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柳氏一家大小。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有的时候真后悔,为何当年不要徒儿跟自己一个姓氏,这样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师徒二人并肩走了过去,远离蒙兵的飞箭。

    “前辈,亏你提前提醒,不然怕是全军覆没”江忠迎了过来,打躬作揖道,真心感激。

    “是啊,前辈!我章必应感激不尽”章必应跟随着江忠走来,躬身作揖道,态度实诚。

    “有屁用嘛!死伤这么多人”邢云海垂头丧气道,拉着柳正风往一边走去,不愿与他们说话。

    如果一开始,谁都信了邢云海的话,及时备战,就不被打得如此张皇失措。或许趁机反攻,拿下雷城也说不定,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

    江忠一阵尴尬,他已领略过邢云海的脾气,没有再说什么,走向营帐去。

    “江将军,这个前辈的脾气有些怪”章必应跟在后面,忍不住说道。

    “这个前辈是个隐世高人,脾气怪,那是自然的。望章大人莫要计较”江忠道。

    “怎么会!今日一战,他可是大功臣。章某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断然不放心上”章必说着,俩人带着左右走向营帐去。

    李如满脸是血,衣裳也是血迹斑斑,走了过来,问道“爷,你们没事吧,幸亏有你提醒,不然死在梦里也不知”接着,轻轻拍拍柳正风的肩膀,低声羡慕道“老弟,你刚才真厉害,像神仙一样”

    其实,他刚才已看到邢云海教训柳正风了,故意站在原地仰头四看,这刻才敢凑近来。

    “厉害什么,傻子一个”

    他的话被邢云海听的一清二楚,当即开口骂道,骂完邢云海便径直走到一树边坐下。

    柳正风闷不吭声,但他从心里佩服这个李如单手使刀都能活下来,应该刀法也不错。

    李如尴尬一笑,戒掉直言直语,很识相道“是啊!你刚才那样做,太危险了,以后千万别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知道吗”其实他知道邢云海定是因为柳正风刚才的莽撞还在生气。

    柳正风看向周边死伤无数的人,走到邢云海的身边坐下,开口便道“师父,今夜损失如此惨重,明天怕是无力攻城了”

    “呵呵呵!攻城今夜不撤走,明早说不定咱们就走不了”

    邢云海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听觉得很可笑。

    确实,今夜损失如此严重,明日别说攻城,等蒙军恢复过来,要想自保都难。

    “你去跟那个江忠说一下,要他问问章必应,要不要先撤走,休整些时日再战”邢云海很认真地建议道,他很少这样说话。

    “我陪你去”李如自告奋勇,他真心的想看一下,当官的跟咱平民老百姓有什么不一样。就想看一下,总之今日怪事见多,一个八旬的老头都这么英雄,这么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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