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之帝国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晓非
他当然不是想皇帝告状肖江魏,而是向皇帝认罪。
当然不是认罪他参与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认罪自己在任期间,管制不严,请求辞官告老还乡。
他写了一封奏疏,命人送到京师。
又秘密写了一封信,命人送入济王府。
同时又秘密给应天府的鲁郡公写了一封信,还有洛阳的魏县公写了一封信。
几乎,当今几个势力稍微大一点的宗室成员,都收到了信。
待刘原等人被抓进皇城司后,那刘原还在破口大骂。
却见几个皇城司卫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刘原被五花八门绑在木桩上,先是被拔了一根指甲,疼得他死去活来,然后开始用锋利的小刀子,一片片切割他指甲上的肉。
看得周围的邓越等人面色发白,全身颤抖。
“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邓越,邓宪司让我们干的!”
“刘原,你休要血口喷人!”
邓越话一说完,一个皇城司卫已经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烧红的铁块,先在他大腿那里来了一下,邓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肖江魏抓他们回来的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认罪,二是揪出幕后的那个人。
这些官员平日里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才一盏茶的工夫,该说的也就全部说了。
按照这个审讯的结果,这案最高官员截止到提点刑狱司使邓越就结束了
这一次,破的巨大的皇粮,被运到了北边,之后运到哪里,这事很难查,被调包了好几趟。
肖江魏开始写奏疏给皇帝,将他掌握的所有的信息全部清清楚楚写下来。
邓越忍不住问道:“肖上官,该招我我们都招了,请求将我们押送京师,我要面见陛下。”
肖江魏却不理会他,而是对刘原道:“此时,贺漕司可是知情”
“贺漕司不知情。”
肖江魏道:“你放心,你的家人,都已经被我接到皇城司来了,只要你说出来,本官可以上奏皇帝,对你从轻发落。”
刘原继续坚持:“贺漕司却是不知情。”
一边的邓越和李必琪就坐不住了,邓越道:“刘军都,你当时刻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上面还有人!”
“邓越,你休要乱说!”
刘原心中一惊,他还指望着上面的人将他弄出去,若这事捅开了,对大家就都没好处了。
上面的确是有人的,而且这事已经关联到皇室。
若这事被查出来,皇帝必然会顺藤摸瓜,那这朝堂的天就要彻底变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必有崩坏之危?
邓越痛得已经快要崩溃,他乞求道:“只要我说了,肖上官就会绕我一名,肖上官可是要说话算话。”
肖江魏笑道:“本官好歹也是江陵府皇城司总指挥使,说出来的话,岂能儿戏”
邓越心一横道:“肖上官,都是贺远山在背后一手把持,肖上官,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
“贺远山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让本官把你们折磨成这样,你们才肯吐出来”
邓越道:“肖上官,你可曾记得前年陆家灭门惨案”
“自然记得,一群匪徒劫财杀人!”
“不不不,那是贺远山干的,我们全家老少的命都在他手里捏着,我老母亲的命也在他手里捏着,这江陵府的厢兵是他的人,匪徒也都是他的人,连那些地痞流氓,也有他的干儿子们把持着,他就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隐藏在背后,操控江陵府的人。”
说完,邓越又立刻补充道:“肖上官,话我都说了,你可是说过我的家人已经被你带来了,我邓家虽然不是大家族,但我也是想传宗接代的。”
刘原大骂邓越无耻,倒不是真的觉得他出卖了贺远山才无耻。
而是他说出这些,一旦贺远山被抓,他们这些人的家人都将受到生命威胁。
皇城司卫能保护他们一时,能保护一世吗
江陵府知州徐清悲惨道:“邓越,我们死也不会放过你。”
皇城司早在几天前,将就贺远山以怀疑对象之一,上报上去。
转运使衙门是江陵府最高行政衙门。
此时,贺远山正在泡茶,罗淙坐在他对面。
肖江魏很快便带着人来了。
“贺漕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贺远山自然自己被揭发了,但依然很淡定,他胸有成竹:“我劝你们及时停手。”
“停手的理由”
贺远山看着罗淙和肖江魏:“你们可知道我背后都是谁”
肖江魏和罗淙面面相觑,他们也很好奇。
到底是谁,给了贺远山如此大的底气,在事情已经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敢说这样的话
“贺漕司,你背后是谁,我们不在乎,这话你跟陛下去说吧。”
贺远山突然加重语气,笑道:“难道陛下还能将宗室翻个底朝天!”
他此话一出,两人都怔住了。
难怪啊,这事居然有宗室参与进来,难怪贺远山有恃无恐。
罗淙道:“当年的肃王案你忘了吗”
“我当然还记得,可你们知道,这一次,有少宗室参与进来”
两人都低眉无语。
这事显然已经超过他们的权职范围。
罗淙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在交州被纳入大宋,从西南开始运输粮食到中原,就开始了。”贺远山道,“我奉劝你们二人,不要再管下去了,让他们去死就好,一旦这事再往上,你们也会迎来宗室们疯狂的报复!”
贺远山说的“他们”自然是指刘原、邓越和徐清等人。
这些人作为替罪羔羊,将所有的罪名承担下来,对谁都有好处。
但一旦将这事捅开,那真的是大大的皇家丑闻。
皇帝绝不可能将所有宗室下罪。
那可是涉及到了太祖一脉、魏王一脉和太宗一脉。
几乎赵宋的宗室,都有利益牵扯进来。
这案怎么破
难道告诉全天下人,皇室成员这几年以来,一直在江陵府这种运输中枢,贪污粮食
每年都源源不断的粮食从交州和广南西路运来,据政事堂公布的数字,在靖康五年,从交州运粮北上900万石,那些粮食可以养活好几路的人。
那是一块巨大的肥肉,这900万石是一个总数,如此庞大的粮食经过江陵府,有人要在里面做手脚,朝廷没有人敢猜测那个数字到底有多庞大。
贺远山的话可谓是诛心,皇帝处决过肃王,但那只是肃王一人。
“现在洛阳的宗室、应天府的宗室,和东京城的宗室成员,都有牵扯进来。”
“皇帝难道也像处决肃王那样”
“这是不可能的!”
“宗室们不会被处决,只会被责骂,往后的确会断了这条财路,但你们两人呢你们将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全族的性命。”
贺远山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身为人臣,当尽力辅佐君王,但千万不要参与到天家之事,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一段简短的交流,却让罗淙和肖江魏也陷入了思考中。
出了转运使衙门,罗淙问道:“肖兄”
他欲言又止。
而肖江魏只是在转运使衙门停留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属下,看着他们身上的制服。
“罗知府,岳鹏举因此事,已被监察院盯上,若现在我等退缩,岂不是辜负了他!”
这一刻,肖江魏身上没有凛冽的杀气,倒是难得露出了一丝伤感:“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自某穿上这身官服,便将生死置之度外。”
也许是被感染,罗淙道:“既然肖兄如此坚决,某亦陪肖兄走这一趟。”
贺远山没想到,这俩家伙真的敢动他。
两封奏疏被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师。
一封是皇城司的,走的是秘密路线,一封是罗淙的,走的是官方路线。
这封奏疏抵达东京之前,东京已经掀起了狂风暴雨。
监察院弹劾羽林神武军少将岳飞的奏疏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呈递给天子。
在大宋,军队永远是最敏感的。
所以,调兵权由枢密院掌管。
后皇帝改革军制,中府与枢密院同掌调兵权。
地方军官私自调兵,会被朝堂认为是谋反作乱,是死罪!
“陛下,羽林神武军少将岳飞,私自调兵,攻击江陵府厢军,已触犯大宋军法,请陛下准许监察院遣人至江陵府捉拿岳飞!”
这是秦桧在朝堂上,对赵桓说的原话。
不仅仅监察院表态了,在短短的一天时间,赵桓收到了无数封弹劾岳飞的奏疏。
上自政事堂太宰,下至六品郎官。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东京城的官员,都对岳飞恨之入骨。
而宗泽,则在大雨倾盆的当天,面见赵桓,他老泪纵横,请求将罪责一力承担。
并对皇帝说:“国之良将,岳飞于陛下,如卫青于汉武帝,如李靖于唐太宗,陛下切不可断国之利剑。”
看着一把年纪,跑到这里来给岳飞求情的宗泽,赵桓微微有些心酸。
这个时空的岳飞的确是他找来的,但是宗泽于岳飞,却依旧如师生。
然而,此事正如徐处仁所言:今日若陛下不责岳飞,明日西北便可能会有武将私调军队,后日更有燕云武将效仿,陛下为天下共主,不可以个人之私欲,个人之私情,而坏大宋之律法!否则,必有崩坏之危!
第三百六十七章宗室的命运之变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大臣们都为岳飞这件事忧心忡忡。
这件事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比当年完颜宗望兵临城下还要大。
在他们看来,完颜宗望兵临城下,那完全是可以谈判的,可以通过议和来停止战争。
但是大宋内部的武将,僭越了权力,私自调兵,这是非常可怕的,是有亡国之兆的,若是皇帝不严肃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将自己的担心写到奏疏里,不厌其烦一封封给皇帝呈递上去。
每一个人都担忧皇帝的决定。
每一个人都力挺秦桧,觉得他此刻仿佛一位品行高尚的大儒。
然而,大臣们越发担忧起来了。
因为皇帝依然在宫里摆弄他的田,玩着刚刚又翻新的一般蒸汽机,或者用千里望四处看东西。
偶尔还会去中央军的军营去和宗泽、韩世忠喝喝酒。
总之,上朝的次数骤减,干脆停止早朝。
有大臣要求见,就说有事不见。
这样拖了几天,江陵府又有奏疏来了。
一封是皇城司总指挥使肖江魏的秘密奏疏,另一封是江陵府知府罗淙的奏疏。
从情绪上来说,对于宗室的行为,赵桓没有什么值得要发怒的。
毕竟,他和那些宗室不熟,或者说,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他这个穿越客,其实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呢,看到那些恐怖的数字,他就忍不住要发飙了。
在皇帝这里,大宋的每一个人,上自太宰,下至庶民,那都是有把柄的。
更何况那些被养了百年的宗室,更何况济王赵栩那几个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的亲王!
所以啊,皇帝眼中也不是容不得沙子。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潜在的大势力,该被弄的也弄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抓住一点点小事就大动干戈了。
但这群货也太放肆了!
每年从江陵府扣二百万石之多!
按照政事堂给出来的数字,每天朝廷从交州运回粮食900万石!
但其实是1100万石!
有约六分之一的粮食被吞了!
按照江陵府的每石三贯的粮价,有600万贯流入了贺远山以及宗室手中!
靖康元年,大宋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才约8000万贯!
也就是说,这帮宗室,一年要吞的相当于当年每年朝廷收入的十三分之一!
更令赵桓气氛的是,前不久,他要取消宗室的月粮,以赵栩为代表的皇室,居然集体哭穷。
就抓着这事,赵桓打算发飙了。
但转念一想,好歹是赵家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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