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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后世的记账法,相当复杂,可赵曦本就不是内行,只能是如流水账一样解释。希望大宋的英才能将其变的连后世也搞不懂吧。

    其实如果抛开所谓的科目,单纯的罗列进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看明白的。

    就如现在,曹皇后经赵曦这样随便一说……其实就是把记账表格化了。

    一目了然,通俗易懂。

    本身女官就是宫女中断文识字的,都不是笨人。

    对于赵曦的聪慧,好像都已经麻木了,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这时候人们只感叹记账法,根本没人再感叹赵曦了。

    挺失望的,赵曦本来还想惊掉人眼球,结果,就连娘娘也只关注那些钱财……

    赵曦没得到恭维,也觉得待这里没劲了。没几个钱,甚至说不用这群人折腾,他都能把大概的盈利说出来。

    总得给人留点余地,事做的太严密了,会有一撮人丢了利益的。

    然而,曹皇后不如此想。

    在赵曦把记账表格化以后不多日,大内全面推行了新式记账法,伴随着的便是曹皇后再一次举起了大棒,一次次的打在那些采买和库管的屁股上。

    “圣人,内苑有何事”

    内苑本来就是个盘根错节的地方,那怕是内侍和宫女,也有自己孝敬的,跟随的和相好的。

    曹皇后的大棒打下去,自然也就有人找官家诉苦了。

    “官家,内苑用度,吾从未苛刻,如今因记账法更迭,方知被这些下人蒙蔽。”

    曹皇后说着,把一沓账本递给了赵祯。

    “这又是何为”

    “此记账法是曦儿所创,吾觉实用,便在内苑更迭,也因此发现一些采买、库管,肆意妄为,使宫中用度混乱不堪,故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惩戒就惩戒吧,也就是些下人。至于嫔妃们……现在也懒得想了。赵祯看着这账面上记载的,自己也能看得懂,看得明白。

    一行行,一列列,首行和首列表明了项目,在相交的空格只需要填写数字。再后翻,新起一页承汇总……

    很实用!

    “圣人,此账目……”

    赵祯想将此记账法呈于朝堂。话说,凡间已经很久没有关于曦儿的流传了。

    见此账目到处有批注……

    “官家,此账本已废。若官家于朝堂告之,此账目最为可用。此乃曦儿所批注,并将账目混乱和规范皆已言明。”

    ……

    相公们根本不在意官家显摆的神情,以及被赞扬的渴望,所有的注意力只被那横竖的表格吸引。

    赵曦稚嫩的文字,在那表格上批注的密密麻麻的,从项目名词的规范,到盈亏的体现,将账本的本意陈述的清清楚楚。

    “陛下,臣敬请以此为蓝本,我朝凡涉及出入财货者,均更换账目。”

    这……赵祯可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跟相公们显摆一下曦儿的首创。

    话说,因为饼干事宜不可宣扬,曦儿已经很久没让诸位臣工惊讶的事迹了,士林对于曦儿泯然众人若有议论。

    赵祯此事将出入账本放朝堂上,只是想告诉臣工,曦儿一如既往地聪慧。可没想着对国朝兜底。

    那可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儿。而赵祯最怕麻烦了。

    从太仆寺、军器监到三司使,范仲淹来了一次大清底。

    借账本更迭,展开了大范围的盘库事宜。

    所以越来越多的亏空出现了,也越来越多的官吏倒霉了。

    “范向,汝此一笔即有一家哭泣。”

    富弼看范仲淹对于出现贪腐亏空的陈报,毫不犹豫的勾画了。这是惩处……

    “一家哭要强于一地哭。”

    耿直的范仲淹根本对这类蛀虫不留一点余地。

    赵曦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进宫的诰命越来越多了,还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跟谁欠了她




第四二章 宫墙外的世界
    赵祯现在能怎样乱呗,脑子彻底乱了。他知道会有麻烦,没想到会是如此大的麻烦。

    赵曦问娘娘的那句话,就是已经料想到了他老爹的处境。

    所谓改革,就是一次利益再分配,古今一样。

    在新政实施阶段,赵曦的本意是借着朝堂新政,自己就这样夹带着这记账法,能在大宋朝有个试点……

    只是没想到,这国朝的相公们居然对新生事物全盘接受。

    赵曦从心底有点不好意思,这样把爹娘老子设计进去,真不是他本意。

    “汝爹爹自不愿见如此纷乱之局。现时皆处置六品以下之本官,朝堂相公并未罢休之意,似意欲推而广之。”

    这才到六品呀,慈明宫已经被诰命占领了,若是老范硬扛着到了二品三品,那该是这样的情形国夫人郡主县主吗还是说延福宫被朝廷大员们围着

    “娘娘,孩儿以为此记账之法尚不完善,应择无关紧要司衙验证,知其适用朝堂诸衙时,推而广之不迟。”

    政事,最大的特征是妥协,这不是战事,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

    国朝积重已久,绝不能图痛快下狠刀子。

    老范你立身正,清正廉明,可不能觉得整个国朝官员体系都如你一般。

    有些事,得慢慢来。

    目的是打倒敌人,而不是同归于尽。如此下去,怕是敌人没打倒,自己就先被坑了。不能这样玩的。

    赵曦很不想掺和朝堂的事,自己年岁限制了自己发挥是一方面,关键是他不想让士大夫阶层过早的了解他的朝堂智慧。

    孩童聪慧跟政事智慧是两个概念,在士大夫的印象里也是两个概念。

    “曦儿自可与汝爹爹讲明。”

    “娘娘,孩儿若与爹爹说起,爹爹自会与朝堂相公言之。孩儿尚幼,不宜与朝堂相公之前论及政事。”

    “曦儿聪慧世人皆知,政事又如何”

    “娘娘,不同的。我朝祖训,与士大夫共天下。此言已注定皇室与士大夫制衡之局面。孩儿不宜与爹爹当朝之时论及政事。况,孩儿年幼,恐因此再生事端。”

    赵曦没办法了,就是在娘娘面前,他也不想过于妖孽了。可自己耍大了,一个小把戏,耍的收拾不住了,只能是小范围,只在娘娘这儿再妖孽一点了。

    确实妖孽了!当曹皇后听完赵曦这番话,又一次盯着赵曦看。她已经很久没如此惊讶的盯着这孩子看了。

    原本觉得曦儿聪慧是很正常的事儿,而今天她突然发现,曦儿居然对政事和人性也如此透彻。

    “曦儿,可是从书中读得”

    “回娘娘,以史为鉴可知兴衰。”

    白呼吧!希望这样胡乱扯淡能蒙哄了这个六宫之首的女人。

    叫停了!新式进账法终于还是被叫停了。

    此议题一出,在朝堂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甚至连老成持重的杜衍都声援暂停。

    范仲淹不甘心,意犹未尽,可新政的所有执行者,除了他,不管是富弼、韩琦,还是欧阳修、王素、余靖,没一个人出来声援他。

    孤木难撑呀!

    而他的皇帝陛下,官家,在早朝时扔出来这话题,很显然是要暂停了。

    所谓的试点,那不就是先让人熟悉吗不就是让那些蛀虫们针对新式记账法填补漏洞吗

    范仲淹相信,等再次推而广之时,没有任何一个司衙会再有问题。

    我的官家,该不是因此对新政也犹豫了吧

    范仲淹深深的忧虑了,包括整个新政的中坚力量,都有了这份忧虑。

    ……

    赵曦在元日前,就跟娘舅家说了,元日放衙的同时,食品厂也会停工。

    不只是食品厂这个名字让娘舅家等人不习惯,就是赵曦所说的给那些内监宫女放假,娘舅家等人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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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 元夕夜 上
    大宋的元夕,该是算是帝王少有的与民同乐时光。

    赵曦也是被宫内那种期待的气氛引诱着,硬憋到了赏灯时。

    此时他有些神游,而且还是一飞千年。

    整日在内苑,被宫墙圈在里面,不曾有过恍惚,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有过去的人。

    当他看到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通亮的整个汴梁城,一时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哪里。

    不曾有过相同的场景,唯一类同的就是那火树银花的灯火和望不到边的人群。他还是未曾忘记了过去,尽管不常想起曾经……

    所谓官本位,估计是整个民族的传统。比如现在,也就是个观灯的娱乐活动,城楼下不管是诰命还是村妇,可以忘掉身份,肆意宣泄自己郁闷或是快乐的情绪,偏偏宣德门上,还如朝堂列班一样,依序列坐。

    赵曦因为算是孩童,所以可以随意乱窜,并不在意给自己固定的座次。

    当鼓匠敲响第一声时,喧嚣声有了一时的暂停,近接着人们便开始了狂欢……真正的狂欢。

    赵曦从城楼的东边到西边,一点一点的看。

    原来穿着兜裆布的相扑此时就有了,而且还应该是壮硕妇人的嬉戏,他瞬间明白后世所见的相扑运动员,为啥浑身都耷拉肉了……

    原来街舞的雏形此时也有了,只是还没有将动作规范而已。看城楼下那些肆意扭动的夫人们……他男人不管吗

    谁要是再跟他说古代都是三从四德,他绝对会喷过去一脸唾沫……可惜不会有人跟他说了。

    原来这时候的杂技更注重个人技能的娴熟。击丸蹴鞠,踏索上竿,倒吃冷淘,吞铁剑;嵇琴、箫管、鼓笛,药法傀儡、喷火吐水、旋烧泥丸……每一项杂耍都让赵曦感到新奇。

    甚至有很多他未曾见过的嬉戏。

    这不是舞台表演,将观众与演出者割裂了,这是真正让人们参与其中的表演!

    赵曦看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孩童,真有心融入其中,那才是孩童该有的元夕,而不是困在着宣德楼上,陪着一群中年大叔……好像自己真的活回去了。

    “曦儿,依着爹爹,听相公们猜谜语。”

    好吧,总算是这群人还不至于就呆坐着,也会找些游戏,真正的享受这份快乐。

    听了一阵,赵曦才发觉这群大叔们所谓的猜谜语真没什么难度。就他们现在扯的这些,赵曦能随口一大把,后世的孩童都玩烂的谜语,这群所谓列位臣工,居然一本正经的思考

    “白蛇渡江,头顶一轮红日;乌龙卧壁,身披万点金星。”

    咦……这个还有点意思。

    赵曦看着他们都着急,一个个有蹙眉的,有抚额的,甚至还有抓耳挠腮的,就是没人能说出谜底来。

    不过他认识的几位相公,好像跟他们不相干似的。除了出这个谜面的贾相公……

    “官家,素问王爷聪慧,年岁尚小,倒也正可参与其中。历年吾等政事堂诸公皆定为出谜面,少了份嬉戏之乐。”

    什么意思觉得有难度了就想起爷了难道这老头死心贴上赵允让了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好像真的是想让大伙儿高兴一般。

    那就玩玩呗,反正自己也正想玩呢。

    “油灯和杆秤。”

    赵曦不假思索就出口了。这时候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韬光养晦不适用自己。

    赵曦本来还想看看这群大叔的惊讶,结果……就那些抓耳挠腮的一副恍然大悟和惊叹的神情,挨着老爹周围的,没一个人觉得奇怪。

    仿佛鄂王爷赵曦就该当如此一般。

    没劲!现在自己做出怎样的惊人事迹,在这群朝堂相公眼里,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唉!这人吧,就不能太优秀了,也不能显露太多能耐了,否则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出个谜面呢好像自己也够这个格吧。

    “爹爹,孩儿可以说谜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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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章 元夕夜 下
    “王爷这对仗工整,倒是一副极好的对联。今日元夕,自不限于猜谜。”

    可就是有傻缺。韩琦已经抚掌叫好了,这……这谁呀居然还傻不愣登牵强到对联上。

    “这就是猜谜。”

    “就是猜谜”

    这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按赵曦的理解,面对同僚,自愚而不知,一旦眀了就该是掩面而去的……

    “曦儿乃吾宗族不出世之英才,年岁尚幼,有此错意在所难免。曦儿,岂能弱吾皇室文华,谜面还可再提……”

    我嘞个去!赵曦很受伤,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有人衬托那位应该掩面而去的。

    这又是谁还吾宗族

    “曦儿,此汝之宗伯,宗正寺司,汝南王。”

    明白了……赵曦这谜面能猜到谜底的不多,既然有人扯到对联了,所有猜不出谜底的人,都希望那就是一副对联,即便不这样想的,那汝南王如此多一句,便真就是对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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