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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第六六零章 不堪大用的韩琦
    在随行臣工惊呆中,缺口眼看着在慢慢合拢

    水泥包在几万军卒不间断的填充,而溃坝处已经能看到突出水面的水泥包了。

    就这样,军卒顺着突出水面的水泥包,依次往前,继续抛投着水泥包。

    赵曦率先,随行臣工麻木的跟着,在大雨中向缺口处走去。

    原本拉绳的军卒,已经相互帮助着,在坝顶盯钉子,然后将绳索绑定。

    这时候,即便是溃坝处,也不再有危险了。即便是有,臣工们也忘记了劝阻,都已经被这惊天的想法震懵逼了

    待他们靠近,才隐约看见,在缺口的对面,一样有军卒在抛投着水泥包估计滑州水泥厂的存货,基本就填这个缺口了。

    也罢,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只是这一节车厢令狐久真的给朝廷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在缺口堵上的一瞬间,整个坝顶上被欢呼声覆盖了,甚至都盖过了水流声,盖过了大雨声

    “官家,臣幸不辱命”

    “臣幸不辱命”

    苏颂、李诫、申天赐,齐刷刷的向官家叩拜

    这时候的尊敬是由衷的,不仅仅是因为忠诚,更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真正为民的圣君

    “陛下,臣为陛下贺为天下黎民贺为大宋江山贺”

    “为陛下贺为天下黎民贺为大宋江山贺”

    臣工最知道该做什么,这一刻,他们那怕是做样子,也是诚心诚意的。

    的确,应该有贺因为他们真的有幸遇到这样一个君王

    这时候,赵曦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从来到滑州后,第一次有了点笑容。

    总算是有了所谓阶段性成功

    临时的羊皮筏作坊里,不时地有人传递进来消息,当得知官家已经主持将缺口堵上时,李宏激动的,用最大的吼声喊出一句兄弟们,现在轮到我们了

    这时候,没人还会想起令狐久,真的,就是官家要砍令狐久的头,现在这样的氛围,也没人会多嘴。

    来到滑州两天了,临时指挥部的气氛,终于不再压抑了。

    仔细想想,官家现在真的是能左右臣工乃至全民的情绪了。

    官家两天眉头不展,两天来,随行的臣工,没一个人敢表露一丝不耐,也没人敢调侃一句玩笑话。就是这样,官家把众臣压的死死的

    王安石很想现在就尝试羊皮筏出发救人,但他也知道强人所难了。

    大雨,天色也暗下来了,新军又都是官家的宝,他没敢建议。

    再说了,军卒们都刚刚扛水泥跑了几里路

    散了,赵曦很随意的让臣工散了,只是通知火头营,今晚犒劳千军,为明日行动做保

    今晚,赵曦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从得知滑州溃坝,到堵上缺口,只有四天不到,赵曦相信,这一次,他能做到最小的死亡率

    韩琦睡不着,不是担心救援的事,是在考虑令狐久。

    没有在第一时间被砍头,韩琦不确定官家是否有意留他一命。不管能不能留下令狐久的命,韩琦总想试试,毕竟令狐久是士大夫,他不想让官家开这个口子。

    但是,韩琦绝不会去劝,因为他看懂了官家的决然,一旦自己再劝,官家真的会让他自请致仕

    这时候,韩琦十分想念富弼富彦国

    所以,他开始提笔给富弼写信了

    汴梁和滑州之间的往来,从官家到了滑州后,一直就没有停歇过,几乎是一刻钟就有一趟马车往返。

    那怕是深夜也如此。

    还不到深夜,富弼在勤政殿处理调集粮食的事,这是官家要求的,官家让准备不少于万人十天的粮食

    这时候,书吏又送进来一封信。

    富弼以为又是官家的指示。这两天他一直揪心着,连封皮都没看,直接打开了

    他是真担心,刚刚才接到官文,知道缺口堵上了,心刚刚轻松。

    这时候来信,他真的担心又出了什么意外

    韩琦的书信很客观的陈述了令狐久的行为,也很客观的讲述了官家的处置,最后很沉重的陈述了可能的后果

    富弼把信放在案桌上,然后缓缓的坐下了。

    对于令狐久的事,这几天他也有耳闻,但一直没有详细具体的奏报。当然,官家在现场,不需要有奏报。

    韩琦的信,让他有了详细的了解。

    不杀士大夫难不成士大夫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富弼不认同韩琦的担忧,什么叫官家会任意杀臣工难不成官家应该眼睁睁的看着臣工杀百姓还是这样成千上万的杀

    对于滑州的灾难,他令狐久就是罪魁祸首的确,官家没有砍其头,暴其尸真的算仁慈了。

    “我,富弼富彦国,也想砍掉他的头”

    就这几个字富弼就在原信的末尾写的。

    然后,让人迅速送往滑州

    他这样做,就是要跟韩琦表态对于令狐久的事,他跟官家一致倘若大雨没能将令狐久搞死,他令狐久最后一样还是死

    韩琦总是固执,固执于一些莫名其妙的陈例

    富弼这样表态,也是担心韩琦在救灾前线犯浑朝局需要稳定

    “富弼直接回信了”

    临时的帐篷宫廨里,赵曦问王中正话。

    “回官家,直接回信了我,富弼富彦国,也想砍掉他的头”

    赵曦听了王中正的回话,笑了笑。

    “不务正事,不堪大用”

    赵曦摆摆手,让王中正退下去了。

    这是除了司马光,赵曦有一次对内阁层级的大臣失望。

    韩琦能力是有,格局小了点。用可以用,将就能用,却不堪大用。

    赵曦这时候想当初的好水川之败,未必真的是国朝的战力差距,作为总指挥官的韩琦,责任很大

    算了,不想了,这时候重点是救灾,也在向好的方向进展

    这时候汴梁和滑州的往来,赵曦又如何会不监控

    他的本意,是想从往来的书信中,拿到滑州这边跟朝臣们的关联证据,才让皇城司关注的。

    没想到会是这个

    韩琦万万没想到,就这一个小事,他在官家心中的印象,再一次减分了,成了不堪大用



第六六一章 治病于初起之时
    按说是应该有天人感应的。比如,这时候,官家主导了堵上缺口,那么,老天就应该放晴了。

    然而,第二天的早上,雨还在下,虽然小了,一样没有停歇的意思。

    可能,上天对于令狐久一干人的恨意,强过了跟君王的配合吧

    一天一夜,在大雨中淋着,没有防护,也没有食物。令狐久一干人活着,也恐怕就剩一口气了。

    缺口处已经没多少军卒了,除了负责观察缺口和水流变化的,军卒现在都开始分组分队的准备乘羊皮筏进入中,解救散落在各处的滑州幸存者。

    新军的将领还是相当懂得官家的心,派在缺口这边的军卒,都是些滑州籍的。

    除了路过时的唾沫,令狐久一干人,没有其他的任何照顾。

    死就死吧,问题是往死的路上,是真的难受

    喊,没人理,哭诉,也没人理都是军汉,臣工同僚都在临时营地,雨声阻隔了他已经嘶哑的喊声

    没人还会记得他们了

    这时候,临时营地里是真正的热火朝天。

    大家都知道,官家的心情好起来了,都也敢大声的发泄那种激动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分组分队,准备向开拔。

    “王阁老,务必在第一批被救子民到达前,将灾民安置地布置完善”

    “子华,负责粮食分配,开始统一按三日用度分配。每救来一人,就给三日用度。”

    “陈阁老,你负责对失去家人的那些老人和妇孺的安置。授权你调集军营伙夫,务必不可以让这群人挨饿”

    “文阁老,必须对出发的羊皮筏反复叮嘱,携带不少于一日口粮出发,口粮是给灾民的。”

    “羊皮筏的载重有限,有可能在某个点,会有超过羊皮筏载重量的灾民,务必安抚好第一次无法救回来的灾民,给他们留下食物”

    “子容,你带着工坊城诸位,巡查临时营地,沟通汴梁,监测缺口水流,督促羊皮筏的制作,调度军卒”

    赵曦在指挥部,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任务。

    偏偏漏掉了韩琦。当然,还有吕公弼也漏了。因为吕公弼这两天在替赵曦处理一些公文

    韩琦并没有自觉,就像官家把富弼留在汴梁一般,估计官家这是让他居中协调吧。

    第一批灾民救上来了,王安石安排左右,领灾民入驻临时搭建帐篷

    但是,灾民那怕是已经很疲惫了,感觉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可他们,还是硬坚持甩开了军卒搀扶他们的手,很庄重的向明黄旗的方向跪下了,九叩

    这一刻,王安石也是肃穆的,也随着他们向官家的营帐鞠躬

    官家,开创了救民于水火的先河

    “是半夜,我在睡梦中策划轰隆隆的声音惊醒了,还没来得及看明白,大水就推倒屋墙进来了”

    王安石让书吏记录,他找了个还算强壮的,喝了碗生姜红糖水,开始给他讲述。

    “那瞬间,我就想抓住婆娘和儿子,可是抓是抓住了,却一起被水冲出去了。”

    “我会凫水,扑腾着出了水面,可根本就管不住自己顺水流,不知道会被冲到哪去”

    “很害怕,可我还得救下婆娘和儿子。后来,我看到了一块木板,把儿子放上去,让婆娘跟我一边一个抓着顺水漂”

    “我已经很累了,一点劲都没有了要不是那棵老树,我就死了可是有了那棵老树,我还是觉得我会死掉”

    “两天两夜,一口吃食都没有,儿子在哇哇的哭饿,婆娘婆娘把手划破,让儿子吸我是个男人呀可我没办法,背着儿子,搂着婆娘,抱着树杈我等死”

    “手里都没劲了,滑了好几次,都快抱不住树杈了呜呜婆娘昏过去了,儿子也哭的的哭不出来了呜呜呜”

    “我想,我应该是活不成了黄河发大水,这不是第一次,听老人讲,每一次发大水都死人,整村整村的死”

    “能一家人死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只是我儿才三岁呜呜”

    “不行,我要感谢陛下,谢谢陛下救了我们一家,这辈子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话到最后,壮汉有点语无伦次了,可他跪在地上叩拜的动作,却让王安石能感到其中的虔诚

    万家生佛吗哪又算什么跟官家比,佛在王安石,在滑州的灾民心里,真的不算什么。

    王安石愣着,脑子里想了很多。

    从一个个救回来的人的讲述中,王安石已经基本对这次灾情有了大致的评估。

    他敢肯定,即便是翻烂史书,也找不出张这一次这般,黄河发大水后,造成的死亡比例如此之低。

    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有像官家主导的这次一样的救灾。

    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

    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

    而我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王安石突然想起扁鹊论其三兄弟医术的典故。

    筑堤坝,是为治未病,是为扁鹊大兄之为。这一次救灾,官家主导的便是,治病于初起之时。而历朝历代,所谓的救灾,都是在做治病于病情严重的事。

    治大国如烹小鲜,救灾难又何尝不是治病患

    帐外是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王安石知道,这是一次又一次的救援队回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灾民被救上来了。

    王安石在走神,可他心里对官家的敬重,犹如这被救回来的灾民一般,一点点的在加重。

    有这样的君王,真的是臣工之幸,百姓之福,大宋之兴

    “老爷”

    老仆看主人愣神的时间有点长了,这可是在救灾的现场,不得不提醒老爷一声令狐久那凄惨的情形,在营地里传的很凶。

    “走去巡营地去”

    王安石觉得,在这样的时代,他还能再干二十年,能看到大宋中兴的盛况。




第六六二章
    赵曦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从得知滑州溃坝以来,赵曦几乎就没合过眼。这种使命感,并不单纯出于他是君王,更多的是他曾经接受过的教育。

    在把所有救灾工作安排就绪后,实在扛不住了,也可以踏实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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