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系统(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若然晴空
如果可以,谁家疼爱孩子的父母愿意把女儿送到皇宫那等吃人的地方?还是白白的守寡,为了这,姚夫人不知道哭湿了多少条帕子,姚淳那样温吞的性子都气红过眼睛。
姬行咎来的时候姚浅正在令人收拾东西,宫里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掉一个太后,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让姚浅先回去住一阵子,然后找个日子,就说原本是出宫养病,没成想就那么去了,宫里的人再把姚淳小女儿的尸骨抬回去,也就没了姚浅这么个人了。
小女儿未出阁而殁,按理是不能葬进祖坟的,姚淳是一族之长,拍了多少次桌子红了多少次眼睛都没用,没奈何,只能在自家后院把人埋了,原本准备到年纪了说一桩冥婚,才能好好安葬。如今正好,那么个早逝的薄命儿能葬在皇陵,享天家香火,也是造化。
姚浅进宫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皇后自然可以带嫁妆进宫,但是那时先帝已死,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冥婚,那些嫁妆也就一抬没有带走,姚浅也没准备拿宫里的东西回家,只让人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太皇太后赏赐的一些胭脂首饰。能从已婚状态变回单身,姚浅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
“你们先下去吧。”见姬行咎来了,姚浅连忙说道,连她都没注意到,她对姬行咎的观感在一天一天的改变着。
姬行咎发觉姚浅把那身繁复漂亮的太后朝服挂在了屏风上,看上去并没有带走的打算,不禁开口道:“那一件,你不喜欢吗?”
姚浅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摇头:“其实这里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更不想当太后。”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里带上几分悲哀的神sè。
上一世她做了一辈子的皇后,就在宫人们朝她跪下,尊她太后的时候她选择了脱离那个世界,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名词。
有一句话那么问,皇帝死了,太子是什么,有人答皇帝,但是正确答案是孤儿,皇帝死了,太子是孤儿,皇后也没有变成更尊贵的太后,而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
姬行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理解了姚浅的意思,他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认真的说道:“若姚儿应了我,我必不会留下姚儿一人,姚儿会是一辈子的宸王妃。”
……额,不好意思,其实我更想当一辈子的皇后来着。
姚浅囧囧有神的看着姬行咎,说好的野心勃勃摄政王呢?说好的披着羊皮的狼呢?说好的以推翻小皇帝为己任的黑心皇叔呢?要不要这么纯良啊!
姚浅怀着几分微妙的心情,试探的问道:“朝中传言……你想让宁儿禅位。”
姬行咎笑了,他摸了摸姚浅的头发,轻声道:“他们不信便罢,我若想要皇位,何必要等别人禅位?”
“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偏你不想?”
姬行咎面上露出几分迷茫来,不过很快又恢复清明,道:“做昏君庸君自然容易得很,但我要做就必然要做到最好,做一个明君太累,索性不做。”
他柔声道:“等宁儿能主事,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天大地大,逍遥快活,岂不自在?”
呵,呵呵,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想起姬宁原本的结局,姚浅分外可怜这个傻乎乎的小鹌鹑,战战兢兢的被推上皇位,战战兢兢的长大,战战兢兢的藏拙,战战兢兢的混日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想必原本的姬行咎也很郁闷,一次又一次的对姬宁失望过后,只得揽起了大权。
姚浅低头,和一个人相处久了就是背影也认得出来,她一直撑着不认他,只是近乡情怯,姬行咎原本可以不用顾忌她的想法,他是代掌皇权的摄政王,只要他想,做妻做妾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她连一声冤都叫不出来,但是他选择了以礼相待,她认识的人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温柔君子的人。
姬行咎见姚浅低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握着她的手时间太长,即使不舍,还是放开了,轻声道:“抱歉,我……”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的手被姚浅反握住了,姚浅抬起头,不避不让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要活着回来,我会等你的。”姚浅说完就放开了手,被姬行咎一把握住。
“姚,姚儿……”
姬行咎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绯红,他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惊喜,他想说很多话,但是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的瞬间,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想沉溺。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仿佛是在许下什么诺言似的,姬行咎一字一顿的说道。
刑部侍郎是正三品官员,俸禄不高不低,姚淳为官清廉,在京中只有一处先帝赏赐的宅院,临近的官邸都是数得上号的官宦人家,姚浅回府的事情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明眼人都知道宫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若姚浅是拉乌尔那样的绝sè佳人也就算了,可参加过宫宴的,谁没偷眼瞧高位上的太后娘娘几眼,美则美矣,却也没美到祸国殃民的地步,排除掉摄政王眼瘸以及先帝眼瘸皇上也眼瘸这个因素,也就只有真爱两个字可以解释得清楚了,没准儿人家姬家的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谁也没整天盯着别人家的事情不放,新鲜了几天,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姚浅安安生生的住进了姚府。
姚府不算小,上上下下二十来个仆役,这是姚淳俸禄所能支撑的极限了,在姚浅看来,这是个教科书一样的好男人,在外扛起一切事务,回到家里也尽量让家人过得舒心安逸。
姚浅上面有一个哥哥姚慎,已经弱冠,前年太宗病重加开的恩科,他中了头名状元,不愿在翰林院苦熬资历,姚淳走了些门路,让他外放做了一方县令,今年考核说要升迁知府,也算年轻有为,听闻妹妹要回来,姚慎特意向上司告了一个月的假,如今正在路上。
姚夫人是个温柔的女人,她保养得极好,举手投足间能看得出良好的教养。
姚浅回到了据说是她闺房的地方,忍不住扑在那张柔软的大上蹭了蹭,她再也不用守宫里那些破规矩了!
白月光系统(快穿) 82|第五穿
能够出宫自然千好万好,姚浅唯一的牵挂就是姬宁了,虽然他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是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姚浅舍不下姬宁,好在她也只是绕个大圈子再回到宫廷罢了,无论是母后还是舅母都是可以正大光明关心姬宁的长辈。被她劝了几日,小鹌鹑委委屈屈的同意了这个说法,并且打心眼里希望皇叔赶紧把姚浅娶回来。
开拔半月后,御朝大军和异族第一次交锋,想象中的捷报并没有如期传来,羌人部落的首领不仅有夺位的心机手段,于兵法韬略也有很深的研究,初到的御军不了解,所以中了他们的圈套,好在姬行咎一向奉行结硬寨,打呆仗的策略,军中从上到下节节稳固,好歹算是两败俱伤,不输不赢。
虽然如此,这却是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不止军中上下人心浮动,就连朝堂上也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
有姬行咎在的京城自然是清明如水,但其实里头的龌龊都是被藏起来的,远的不说,先帝子嗣众多,他临终的时候在一群才华横溢的儿子中间却挑了个姬宁继承皇位,为的就是护住这些儿子们,姬行咎若想上位,左不过是bī姬宁禅位,然后寻个机会杀了他,同样的,姬行咎已经杀了他一个做皇帝的儿子了,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再不放过,宗族,朝臣,百姓,谁会服气他?
姬行咎看出了太宗的想法,却没在意,太宗出身不好,高祖皇帝那时节正逢乱世,娶了母后之后一直不生养,没几年高祖皇帝发迹,底下的人就送了他几个美人,太宗的生母是个歌舞姬,歌舞姬这词儿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大户人家养的私妓,太宗生母也是强人,跟了高祖头年就生了长公主,次年颠沛流离中生下太宗,之后陆陆续续生下好几个孩子,而母后却是个娇气性子,四处战乱就一直没生,一直熬到天下大定那年才生下他,太宗吃过苦,所以心思要比寻常人更深一些,他总是习惯性的把人往最坏的地方想,他只记得自己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总忘了他也姓姬。
太宗有九个皇子,姬宁排第六,他上头五个哥哥个顶个的心机,要不是太宗去得早,年纪最大的大皇子也才十三四岁,撑不起江山社稷来,也就没姬行咎什么事了。
年纪虽小,几个皇子却都继承了太宗的性格,对姬行咎这个皇叔充满了恨意,没多久京城各处传言四起,都在说姬行咎急功冒进不堪领兵,一些抹黑他的话却都有迹可循,不是清楚这些□□的人根本编不出来。
太皇太后久不管事,自然,她被惯了,以前是高祖皇帝着,高祖皇帝没了姬行咎着,对这些事情还真是两眼一摸黑,就算清楚是谁做的,最多把人叫来,敲打提点一番也就罢了,真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压根不可能。
于是这传言也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传下去。
姚浅正在写信,这信也不是写给别人的,而是写给姬宁的,她如今是闺阁女儿家了,不同以往,自然是不能单独写信寄到前线去的,太皇太后就出了个主意,让她给姬宁写信,里面夹带一封给姬行咎的,等到了宫里再由她转寄给自家傻儿子。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挺好,免了私相授受的把柄,虽然他们两个现在摆在一起,就是伤风败俗的代名词,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姚浅从前一直没机会看姬行咎写的字,第一次拿到他在前线寄回来的,类似于家书一样的东西时还愣了愣,之后才想起回信。
现实总是不同于小说的,姬行咎的字迹和江嬴一点也不像,但是起承转合间还是依稀能看出两人一脉相承的地方,江嬴这个人少年隐忍自持,青年锐利如刀,中年沉稳无锋,晚年敛息如龙潜,她见证了他所有的成长,从另外一个层次上来说,她就像是用他的眼睛活了一回,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
姬行咎没有需要隐忍的少年时光,高祖皇帝十分爱重太皇太后,对他这个唯一的嫡子也给够了尊荣,只是他无法理解这个到了年纪却一直不肯松口成婚的爱子,没有第三代的保障,即使这个儿子再优秀,他也不会轻易的给出承诺,但最后即使是让太宗继承了他的皇位,他也记得给这个骄傲的儿子留一块面君不跪的腰牌,姬行咎的少年时光众星捧月,无人敢与争辉。
如今的姬行咎处在青年和中年之间,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正在反复的被打磨,磨去的不是光辉,而是戾气,等刀剑无锋,他这个人才是真正炼成了。
印象中的江嬴是不练武的,姚浅疑心是他懒,但是江嬴却微微的笑着去摸她的头,告诉她,天子的剑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剑,不到山穷水尽,何必要天子出剑,而被bī到了天子出剑的地步,即使这剑练的再好,也无法力挽狂澜的。姚浅觉得他的话非常有道理,虽然她还是觉得他懒。
姬行咎没有被bī到出剑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军中的人大半都是他的私军,这部分的人并不用他cào心,主辱臣死,没人会对他有意见,但是另外的一部分,那些从各地tiáo拨的兵马以及原本北方前线的那些兵员,却是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掌控得住了的。
姬行咎需要一场大胜来稳定军心,羌人部落的首领也是这样想的,他继位的手段不甚光彩,想在族群中站稳脚跟,就必须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秋冬之交是御朝人收获的日子,秋风凉爽讨喜,带着成熟的草木清香,所到之处人人脸上的笑真诚三分,对这些异族人来说,却是牧草干枯,牛羊饿死的前兆,要过冬,只有抢!
羌人部落是北方异族中最大的一支,占了总数的五分之三,足足二十万的人,而且老少皆兵,前几日有个押解兵见了被俘虏的羌人小孩不忍心,给他松了松绳子,第二天整个俘虏营的看守都被杀死,那孩子因为觉得屈辱,在偷了钥匙放了族人之后,摸到那兵卒的营帐里,就用他给他松绑的陶碗碎片把人抹了脖子,事后俘虏都被抓了回来,审问清楚了情况,姬行咎让人把俘虏拉到军营边上,挨个的砍了头。
若只为粮食,朝廷的难民多了,也没见饿死多少,只要这些人愿意放下兵器安生的当大御子民,议和也没什么,但是这样一个杀人如同杀jī宰狗的原始部族,真的能讲道理吗?
姬行咎原本被议和派的人雪花般的折子说动了几分心思,出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想理会那些只会口花花的言官,转过天就再次攻打起了被羌人部落占领的青原关。
这次姬行咎有了准备,何况异族一向擅长的是草原游击,论攻城守城,大御人是他们的祖宗,僵持了四五日,城中粮草吃光,这下不用姬行咎攻打,这些异族人已经是拼了命的要突围出去了。
姬行咎放开了个口子,异族人以为那里才是生路,城中兵马一股脑的往那个口子涌去,被姬行咎早布下的人马埋伏了个正着,这次一个俘虏也没留,姬行咎让人全都杀了祭旗。
青原关一役大捷。
战报传到京城,笼罩在整个京城上方的怪异气氛才渐渐散去,听说了姬行咎的血腥手段,众人战战兢兢,谁敢保证这回传了谣言,等宸王回京,不把那舌头□□让他自己嚼了?更何况对外的战事大捷可是件大喜事,这时候背地里说人家主帅坏话,你是想落个通敌的罪名吗?
如此,再也没人敢传姬行咎的事情,就连姚淳走出去,都比平日里更受几分尊重。
姚浅日子过的安生了,她也没去特意打听姬行咎的事情,能说的他在信里都说了,好吧,对于姬行咎来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她说的,就连他处置俘虏的事情也没略过,他倒是真的在把姚浅当成知音看,不觉得她会像寻常女儿家一般认为他血腥残bào。
慈不掌兵,姚浅自然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只是她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淡定,索性忽略掉他这一条,只挑了其他的来回。
京中与前线一来一回甚远,姬行咎去了整整两年多,信只换过六lún,过几日就是姚浅十九岁的生辰,就是按她那可怜的妹妹的年纪算,她也整十八了,按照大御人的观念来看,倒是真成了个老姑娘。
前线的战事其实差不多要定了,但是姬行咎的打算并不仅仅是把异族赶回老家,他想做的是彻底灭掉羌人部落,打残北方异族,时间熬得有点长,没人敢在背后议论他,却有一个更好议论的对象。
姚家的那位小姐今年已经十九,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宸王殿下在前线久了,大约也早就忘了她,但是她曾以太后之尊进过宫门,又和姬行咎不清不楚,谁家青年才俊肯娶她?就是那寻常的秀才举人也不敢接盘啊!
姚浅对此没什么想法,她是一定要等姬行咎回来的,她不信他会对不起她,但是姚夫人显然很难接受自家女儿嫁不出去了这个事实,头发急得一把一把掉。
白月光系统(快穿) 83|第五穿
京城的清晨总是来得早一些,天还没亮,外间已经人声鼎沸,离姚淳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姚夫人为他打点好,送他上了轿子。
姚浅的哥哥姚慎近日回京述职,因他本就是京城人,所以没有住在吏部为他们这些述职官员准备的房子里,而是回了家。
姚慎十六岁娶了工部侍郎的女儿王氏,姚府家风正,虽然成婚后王氏一直没有生养,姚慎也没有纳妾,这次回京述职,姚慎也带了王氏回来。
如果没有意外,她这个清廉的哥哥就要留在京城,做个京官了。
绣针在鹅黄的布料上穿梭来去,姚浅撑着头看嫂嫂王氏绣花,王氏是个颇为温婉的女子,她这一世简直比上一世还像是来休假的,教科书一样的好父亲,教科书一样的好母亲,教科书一样的好哥哥,就连嫂子也是个教科书一样的好女人。
“你哥哥今日一早就出去了,起得比jī还早些。”王氏绣着花,低低的叹气,“能留在京城是命好,不能留谁也没怪他。”
姚浅拿着个帕子比划,闻言道:“哥哥为官清正,吏部选官定然是要用他的。”
姚淳在刑部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岳家也不拖分,工部侍郎王严王大人虽然不掌什么实权,但是在京中左右逢源,大家都愿意给他几分面子,留京这样的小事有什么可担心的。
王氏轻轻的叹了口气,望着姚浅,想说什么还是放弃了,低下头继续绣花,倒是姚浅愣了一下,忽然道:“如今吏部是谁主事?”
吏部尚书即将告老,左右侍郎里总有一个更重些,姚淳没有得罪过人,但是姬行咎可不一定,有她这层关系在,也就解释得清为什么哥哥明明考评极佳,却拖了这么多天没有定下升迁官职。
姚慎原本的知府一职已经被卸下,若是一直被这么不咸不淡的放着,岂不是耽误大好年华?姚浅曾经听说过有得罪了吏部推官的地方官员的,考评之后被放在一边,生生耽误几十年。怨不得最近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王氏见她愣住,叹了一口气道:“总归是他们男人的事情,就是没得官做,难道日子就不过了?”
姚浅猜出了几分,“吏部有那几位的人?”
随着姬行咎不在京城的时间长了,先帝的几个儿子渐渐长大,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子王孙,想拉拢人轻易得很,这两年也着实做了不少事情。
王氏道:“听说四皇子娶了吏部周侍郎的女儿做侧妃。”
她点到为止,并不多言。
姚浅皱起眉头,冷不防被帕子上的针戳了一下指尖,一点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姚慎官职被放置还是小事情,姬行咎回来就能办妥,这里面藏着的更重要的讯息是,都敢把手伸进吏部了,还明目张胆的为难朝廷命官,这些皇子们究竟是胆大包天还是有恃无恐?
姚浅不由得慎重了几分。
王氏垂下眸子,想起母亲的话,chún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做不来让小姑子放弃宸王的事情,她能看得出来,小姑子待宸王是真心的,并不是为了攀附。
不多时,姚淳回府,他那顶小轿后面还跟了个小小的尾巴,这已经是姚家人习惯的事情了。
“母后!”
长大的两岁的姬宁仍然是那张圆圆的包子脸,眼睛亮亮的,他穿着一身便衣,看上去就像是谁家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再也不是之前畏缩小鹌鹑的模样了。
姬宁一把把自己丢进姚浅的怀里不挪窝了,看到王氏也在,他脸红了红,小声的叫人:“姑姑好。”
王氏行了一个礼,她知道不好打扰陛下说话,很懂进退的告辞。
见王氏走时带上了门,姬宁才放心的把自己又窝回去,抱着姚浅的腰,委委屈屈的说道:“母后,今天三哥又欺负我了。”
圆圆黑黑的大眼睛就像是挂了霜的葡萄,惹人心疼极了,要是姚浅真是他的母后,定然要把那个欺负他的人揪出来打一顿给他出气。
“你呀,告状都不会。”姚浅点点他的小鼻头,“寻常的事情告状要找皇祖母,其他的自己解决不了的就写信告诉你皇叔,他有的是本事替你出气。”
姬宁哼哼了两声,才道:“也就只能告状了,我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好吧,是坐在皇位上的咸鱼。”
姚浅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知道是自己平时的口癖被姬宁学去了,无奈的摇摇头,道:“权位固然重要,但为了权位失了本心才是悲哀,宁儿你要记住,你皇叔给你的就是你的,他不给的,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要去抢。”
姚浅知道这话其实是没什么道理的,姬宁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才是该拥有一切的人,但是人的命是注定的,姬行咎该是天子,跑不掉。
姬宁却不觉得没道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皇帝,越是年纪小,众人都不在他面前忌讳,他知道如果没有皇叔,他根本不可能被父皇推上皇位,而父皇让他继承皇位的原因也不是那么美好,他没有抱任何的希望,皇叔给他的已经足够多,如果他不要他的命,那么拿走本就不属于他的皇位有什么呢?
姚浅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这孩子太乖巧也太懂事了。
姬宁抱着姚浅不放,他轻声说道:“只是最近这些日子,和皇叔告状也没有用。”
姬宁靠近姚浅一些,在她耳边道:“皇叔来信,打下羌人王庭指日可待,也许此战过后,皇叔就能回来了。”
姚浅愣住了,他要回来了?
姬宁看着姚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朕决定,待宸王归来,禅位于他。”
大御开国不久,百废待兴,需要的不是一个岌岌可危的yòu主,这江山社稷,他撑不下来。
姚浅没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姬宁的背。
打了整整两年,先时异族勇猛,个个悍不畏死,能和朝廷源源不断的大军拼得你死我活,但是后续无力,异族投降了许多次,姬行咎充耳不闻,继续开战。异族们看出他不死不休的打算,有的逃向更北的北方,有的被激起凶性,越发勇猛作战,这两年,姬行咎差不多已经把这些异族的底子掏空了。
最后一战打得十分惨烈,无数的兵马倒在羌人王庭前,更多的人踩着尸体奋力冲杀,马蹄下的肉泥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异族人还是大御人,姬行咎立在阵中,手中弓箭对准了百步外的羌人首领。
与此同时,羌人首领一把拔出手臂上的流矢,狠狠的朝他掷出那一箭,姬行咎微微侧身,却没有挪动身形,他已经瞄准了羌人首领,绝不能错失良机。
两只箭一同发出,羌人首领的箭中了姬行咎的肩头,姬行咎的箭一箭封喉!
“拉木汗已死,给我杀!”
姬行咎按住肩头的箭,狠狠的拔了出来,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眼底的杀意渐渐化开。
这一战,大胜。
随着捷报传来的还有姬行咎受伤的消息,伤势不重,只是回京的时日要拖延些日子,姚浅还没松下一口气,就收到姬行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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