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系统(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若然晴空
得知了沈魔的来历,姚浅简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见识了东陵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她对仙人这一物种本能的产生的恐惧心理,东陵君那样的人都才只是个弟子,寻天仙尊该有多强?
姚浅整个人都蔫了,想要找回场子的底气一丝也不剩,她苦bī的抹了把脸,“好吧行了我都知道了,这个亏白吃了,传送下个世界。”
系统滴滴两声,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宿主有两日的假期作为缓冲,请保证进入任务世界时饱满的生活面貌。”
或许是知道这次的任务让她身心俱疲,姚浅有些惊喜的看到了系统空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五十平的小空间,里面就像是一个现代的房间一样,一张两米的大床靠着墙。
幸福的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打了个滚,什么沈寒沈魔寻天仙尊都抛在脑后,姚浅蹭了蹭枕头,幸福的睡了过去。
一睡两天。
姚浅醒来的时候正在水里,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呛了好大一口水,呼吸不上来,眼前模模糊糊一片水花,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托起了她,姚浅知道落水的人会本能的抓住身边的东西,这对施救的人非常不利,所以即使再怎么难受,也尽量让自己不去抓那只托起她身子的手臂。
“就这样,别动。”清冷的男声响起,姚浅的头被托了起来,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姚浅忍不住狠狠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来人。
这一看,饶是姚浅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那是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生了一张十分俊秀的面庞,修眉凤眼,琼鼻薄chún,正微微低眼看她,眸子里带着些许冰冷的意味。
“别急,上去再说,我不会冤枉了谁。”青年的声音微微的带着些喘息。
姚浅连忙放松身子,趁着青年带她上岸的时间接收这个世界的资料。
这个世界依然是个古代架空王朝,开国距今三百余年,这会儿还算是盛世,她要攻略的对象叫谢远臣,是本朝相国的公子,谢远臣生父谢平渊,一共生了三子三女,谢远臣是他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
姚浅正看着资料,发现这个救了她的青年就是谢远臣,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窃喜,又是一阵的资料冲击。
谢远臣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按照原本的轨迹,他会在生母去世后遭到父亲宠妾的暗害,几经波折才发现那名宠妾的背后,对他下手的人竟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不得己隐姓埋名,在查清事实真相的过程中辅助自己的好友三皇子登上了皇位,后来成为御朝历史上最年轻的相国。
而姚浅,在谢远臣这段经历里扮演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妹的角sè。
是的没错,姚浅这次的身份是谢平渊最小的女儿,谢远臣的庶妹,她翻来覆去的把身份资料看了好几遍,连自己什么时候上岸的都没有发现。
谢远臣上了岸,岸边早有人候着,好几个侍从围上来,给他脱去沾水的外袍,擦脸净手,再裹上厚实的披风。
“大冷的天,先去更衣,一会儿来花厅见我。”谢远臣接过狐狸皮毛的手捂,对姚浅道。
姚浅盯了半天,确认自己是真的一个丫鬟都没有,或者说所有的人都围在谢远臣的身边,顿时无语对苍天,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记忆,转身离开。
“等等。”谢远臣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姚浅回身,身上骤然多了一件大氅,上面还带着被阳光晒出来的独特的气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远臣凤眼微抬,道:“去吧。”
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冷得刺骨,多了一件挡风的大氅,总算是好了些,姚浅想要道谢,只是她的资料还没看完,拿不住原身的性格,想了想,只是轻声道:“多谢兄长。”
谢远臣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姚浅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这不会是露馅了吧?莫非原身是个非常嚣张跋扈没有礼貌的人?
殊不知谢远臣只是惊讶这个平日里腼腆自卑的庶妹竟然会叫他兄长,要知道,本朝妾通买卖,庶子女同奴籍,即便是最受宠的云姨娘生下的两个弟弟,都是唤他公子的。
不过,被叫兄长的感觉还不错,谢远臣弯了弯嘴角。
见姚浅脸上忽然露出惊慌之sè,大约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个妹妹平素乖巧,谢远臣道,“不必,我是你兄长,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话却是默许了,姚浅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她资料没看完,只当这和她以往经历的朝代差不多,庶子庶女唤嫡兄一声兄长实在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身为不受重视的庶女,谢韶是没有单独的院子的,她和自己的大姐二姐住在一起,大姐年前出嫁,院子好算空出一块,二姐谢筱迫不及待的让人划分了院子,中间盖起院墙。
姚浅顶了谢韶的身份,回去的路上不由放慢脚步,把原身记忆一一记在心里。
谢韶生母只是谢平渊的通房,生下她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原身性情腼腆,说话都不敢大声,小说里这样的庶女心机谋算最深,然而现实深闺里大字不识几个的女子又哪来的心机谋算?
府上并没有嫡女,三个庶姐妹出身都差不多,除了互相看不过眼也没有什么太大过节,这次造成了原身落水身亡的幕后黑手,其实只是湖边一颗比较圆的石子。
姚浅回忆了一下具体细节,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说真的,她穿越了这么多世界,还真没玩过什么宅斗,让她上,骨头渣子都要被吃掉了。
看完了原身所有的记忆,姚浅还是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脚步都不太稳当了,她要攻略的是谢远臣,她的嫡兄,然而原身记忆里她确确实实是生母和谢平渊生下的孩子,女儿肖父,谢韶的长相和谢平渊十分相似,而谢远臣生母乃是当今圣上堂妹临颍郡主,除非他是郡主和别人偷情生下的,不然这还怎么攻略啊!
咳,她可能,知道的太多了。
白月光系统(快穿) 113|第八穿
姚浅回到院子,比她之前的想象的好一点,谢韶身边有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伺候着,见她浑身湿透的回来,大丫鬟听雪连忙上前替她更衣。
对这个朝代的衣服式样有些不熟悉,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姚浅果断选择了乖乖被伺候,同时在脑海复习这个世界的基本礼仪。
谢远臣给的大氅是他自己的,平日里府上也只有他有资格穿这样的制式,听雪见状眼观鼻鼻观心,另外一个大丫鬟闻香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姚浅知道她是在等她开口,但是她假装没看见。
从谢韶的记忆里来看,闻香是夫人派来的,平日里就是谢韶这个小姐也不敢得罪,上头赏赐了东西,每次倒有一半是闻香的,就这样了,她居然还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忠诚听话的好丫鬟模样。
听雪给姚浅擦拭了一番,换上一身颇为素淡的衣裳,抬手摸了摸她未干的头发,有些担忧道:“小娘子真的不用洗个热水澡吗?这才落了水,万一得了伤寒怎么办?”
姚浅被这个称呼囧了一下,不过这个朝代确实是这样称呼待字闺中的小姐的,谢韶是谢家姐妹里最小的,叫声小娘子再正常不过。
“我方才落水,蒙……大公子相救,须得先去道谢,不用麻烦了。”
姚浅看了一眼闻香,她这话是解释给她听的。
听雪叹了口气,翻了翻箱笼,给姚浅找出一件蝴蝶落花的斗篷系上,斗篷上带着兔绒的小帽,正好把湿漉漉的头发丝藏进去,“外头下了雪,冷得很,就这一身可穿不出去。”
姚浅点点头,心里不由得给这个大丫鬟打了满分,要知道原剧情里谢韶可不就是急着去回话,结果路上下雪,回来就病倒了,一病就去了。
闻香刺了听雪一句:“怎么穿不出去了,难不成小娘子在大公子面前也系着斗篷不成?”
斗篷带帽,戴帽见比自己身份高的人是为不敬。
姚浅淡淡道:“我进屋脱了就是。”
“也是,婢子记差了,小娘子年后就要说给张大人做续弦了,按着朝堂规矩来,确实不用对大公子多尊敬的。”闻香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微微笑着说道。
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段,在这个朝代,一般庶女的婚事都是跟着嫡女走,嫡女嫁到哪家,府上的庶女就跟到哪一家去做妾,这叫陪滕,而谢府没有嫡女,单独把庶女送人为妾就是打脸了,所以临颍郡主给这几个庶女挑夫婿,不是选些寒门子弟就是鳏夫,总要是堂堂正正去当妻子的,而谢韶就被许嫁给礼部王尚书的小舅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小官当续弦了。
姚浅要还是谢韶那个性子,估计就闷不吭声抬脚走了,但是这副腼腆自卑的壳子里换了个芯子,她顿时就笑了,转过身看着闻香。
“这酸溜溜的语气,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我们闻香也恨嫁了,没事儿,等到我出嫁的那天,一定去向夫人把你讨来做个滕妾。”
闻香脸都气红了,只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姚浅脸上,谁要去嫁个老头儿当妾!只是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在这院子里嚣张,在夫人面前什么也不是,只得气了半天。
姚浅说完,施施然的走了,听雪跟在她身边,一同往花厅去。
雪落在回廊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姚浅却在思忖着刚刚闻香说过的事情,按照原本轨迹,谢韶落水之后病倒,没多久就去了,这桩婚事自然作罢,但是现在她来了,离过年就只有半个月,年后说婚事,就算她和谢远臣之间没什么血缘关系,也不代表身为一个即将出嫁的庶女能常常见到嫡兄。
所以这桩婚事必须取消,自然,这不是她说要取消就能取消的事情,姚浅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谢远臣一直在国子监中求学,十天半个月难得放一回假,这次是因为腊八,国子监统一放假,这才回府和家人团聚,却不想一回来就遇到庶妹落水,这会儿天气冷,府中就连仆役都很少在外逗留,若他晚回来一刻,只怕人就要无声无息的淹死在自家湖里了。
这么冷的天,谁吃饱了撑的去湖边,连一个丫鬟都不曾带?谢远臣也曾在国子监众人茶余饭后听过些内宅wū秽,但从来没有往自家身上套过,这回却是动了真火。
姚浅进了花厅,把斗篷解下,递给听雪,上前微微一礼,“见过大公子。”
谢远臣不知怎么的觉得这声听惯了的大公子有些不顺耳,微微一顿,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姚浅依言坐在了花厅下首,她按照谢韶的性格低垂着眉眼,谢远臣对此见怪不怪,开口道:“好生生的,怎么就落水了?不要怕,不管是谁,我会为你做主。”
看样子是认定姚浅被人害了。
姚浅揪了揪衣角,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来,她微微抬头看了谢远臣一眼,在对上那双湛清的眸子后又连忙低下头,看上去十分无措。
谢远臣内心不由得柔软一瞬,冷峻的脸sè温和几分,道:“莫怕,我是你兄长,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的?”
“是,是……回大公子的话,韶儿不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
姚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谢韶对谢远臣的自称,这个嫡兄在家的日子本来就少,偶尔遇见了行个礼,两人从不会多话,只得憋出了个在谢平渊两夫妻面前的自称。
谢远臣顿了顿,那湖是后院走廊边上养荷花的,如今是冬日,光秃秃的没有半分景致,谁会这个时候跑去湖边,还失足落水?
没有揭穿这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谢远臣道:“既然如此,日后要当心,今日人没事便罢了,若真出了什么事……”
他原本想说姨娘会伤心,但是话没出口就想起,三个庶妹中就只有这个平素最安静也最乖巧的妹妹没有生母,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更怜惜了几分。
【滴,谢远臣好感度增加三十点,当前好感度为三十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姚浅被吓了一跳,揪着衣角的手指都僵住了,内心大叫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沈魔又来骗我了!三十点!这也太好攻略了,我不信!”
系统回复的很快:“这是人物自带的初始好感度,并无错误,”
见姚浅僵住不动,谢远臣湛清的眸子弯了弯,笑道:“听我说教很头疼了?好了回去吧,别冻着了。”
姚浅还在暗暗怀疑他的好感度真假,闻言愣了愣,低下头应是。
姚浅走后,谢远臣起身,他身上的衣服换过了,头发却湿漉漉的,这样一身却是不好去拜见父亲了,索性差人去打了声招呼,他让身边的人掩去庶妹落水的事情,只说自己回来后打算沐浴更衣。
玉冠取下,湿漉漉的头发散开,谢远臣任由侍从替他宽衣,热水掺满浴桶。
“公子也是,府里上下会水的婆子那么多,偏要自己下水,”书童抱怨了一嘴,“那湖虽不深,可冰冷冷的,再给冻着!”
谢远臣道:“总是女子名节要紧,被婆子救上来,免不了要被她们当作谈资,传到外面。”
书童摇摇头,侍候着自家主子下水,语气里却带着凉薄,“一个庶女,大公子金尊玉贵,她也受得起吗?”
谢远臣皱起眉头,冷声道:“侍墨,这话谁教你的?”
书童被吓了一跳,呐呐的握着手里的澡巾,“小的,小的看国子监里那些公子们,都是这样的……”
时下嫡庶之分犹如天堑,前不久国子监就有个浪荡子弟为了巴结谢远臣的好友周章,把人招呼到家里,让庶姐妹作陪,宴席过后,就把几人打了包,送到周府。
谢远臣按了按太阳xué,道:“这话日后不准再提,不是君子之道。”
书童不说话了,小心翼翼的给谢远臣梳发。
沐浴更衣完,谢远臣去后院给自家母亲请安,原本临颍郡主是有自己的郡主府的,前些年他们也一直住在郡主府中,但是谢平渊当上了相国之后,再住在郡主府里,出入都被打趣一声郡马爷,这就不太好看了,好在临颍郡主大度,主动从郡主府搬了出来,住进谢府。
谢远臣来的时候,正赶上几位姨娘来给临颍郡主请安,通报的人说里头没有外人,他点点头,身后的侍女打了帘子。
“正是呢,韶儿的婚事已经定了,我们家筱儿也不能太落后不是,她那表哥虽然比不得张大人,但好在人踏实,又有……”
谢远臣脚步顿了顿,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白月光系统(快穿) 114|第八穿
临颍郡主是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美妇人,她生得极为美丽,墨眉云鬓,雪肤花颜,尤其眉眼流转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看人带着小钩子似的,反倒是坐在下首的云姨娘,模样只是寻常清秀,气质却好,那端庄矜持的模样很像是正经主母。
谢远臣抬脚走了进来,正听见许姨娘在谈论谢筱的婚事,他原本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到那句张大人,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朝中选官向来严厉,年轻的能被尊一声大人的官员屈指可数,姓张,莫非是礼部左侍郎张邯?这倒是长安贵女心目中如意郎君的上选,可是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娶自家庶妹?
见过礼,谢远臣坐下,临颍郡主道:“正说谢筱那丫头的亲事呢,许姨娘中意孙顺,那孩子我许久没见了,臣儿常在外走动,你觉得呢?”
谢远臣看向目露紧张之sè朝他看来的许姨娘,斟酌了一下,道:“孙兄为人勤恳,相貌堂堂,前些日子蒙圣上恩典,正补了平阳令之职,若筱妹妹中意,倒是不错的人选。”
临颍郡主露出一点异sè来,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许姨娘,“这话倒是没跟我说,平阳令,也算肥差了。”
许姨娘脸sè苍白,攥在手里的帕子紧了紧,指甲盖都发白了,面上却还带出几分谦卑讨好的笑,“那孩子人老实,圣上八成见他可怜,赏了他个官儿做罢了,和大公子不能比。”
临颍郡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掩盖了厌恶的神情,她的儿子自然是世上最尊贵的,哪里有人配和他比?
自知说错了话,许姨娘不敢再说,低下头捧着茶,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气。
谢远臣并未说什么,堂堂郡主,天子族妹,让她待在后宅和一群妾室相争,确实是委屈了,只要做的不过分,他和父亲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临颍郡主没了和许姨娘扯皮的兴致,摆摆手,“那筱儿的亲事就这样定了,等年后挑个良辰吉日,赶在韶儿前面嫁了吧,虽是庶女婚嫁,也不能让外面人说我们谢家没规矩。”
许姨娘连连应是,心中很是满意,府上三个庶女,大娘子嫁了穷的没饭吃的书生,三娘子嫁了个比她父亲年纪还大的的小官儿,只有她的女儿嫁的最好。
这时谢远臣却忽然chā口道:“母亲,韶妹妹的婚事何事定的,怎么我却不知?”
“你才回来,这事是前几天定的,说起来倒是她的造化,是王尚书的夫人亲自上门说和的。”临颍郡主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谢远臣微微愕然,尚书夫人亲自来说和,大约真的是张邯无疑了吧,不想这人年少风光却还秉持着一颗寒门子弟的心,毫不在意庶妹身份,托人求娶。
“张邯确实不错,我同他在国子监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为官清正,性情淳朴,待人温和,尤其得圣上青眼,前程似锦,是个良人。”谢远臣真心实意的笑了笑,双眼透着温润的光芒。
不想他这话说完,屋中众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临颍郡主更是捂着帕子笑了起来。
“哎哟,这话可别往外传,笑死个人,”临颍郡主娇笑道,“张邯只怕在公主面前都挂了号,拿韶儿去配他?我要是真派人去和他说和这事,怕是要被人家府上拿大bàng子打出去呢!”
谢远臣顿了顿,墨眉微挑,“不是张邯,那是谁家公子?”
临颍郡主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眼里还带着笑出来的眼泪,“正是王尚书夫人的弟弟,虽比不得张邯,可人家是真心求娶,府上原来的那些莺莺燕燕也都打发干净了,就等韶儿进门呢。”
许姨娘得了临颍郡主的许可,正是想邀功的诗会,闻言帮衬道:“是啊大公子,这女人啊说白了就是要找个可心的人过日子,张大人年纪虽然大些,可是懂疼人,我们家筱儿那个性子,还不知道要跟她表哥闹成……”
谢远臣忍无可忍的打断了许姨娘的话,抬眼看着临颍郡主,“母亲,若我没记错,王尚书今年六十有五,他的妻弟年纪再小,也是续弦吧?”
临颍郡主愣了愣,说道:“对呀,怎么了?”
谢远臣道:“韶儿年不过十五,去给人当续弦,您是想让全长安的人都来猜测我谢家女儿的教养吗?”
别说临颍郡主,就是许姨娘都奇怪的朝谢远臣看,一直作壁上观的云姨娘却笑了,端庄明媚。
“夫人,大公子心疼妹妹,这是好事啊。”
临颍郡主本就觉得谢远臣这话说得过了,加上她厌恶云姨娘,听她开口更觉刺耳,不由把气撒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后宅的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姨娘生的丫头,贱身贱骨,能平头正脸的嫁出去做个当家娘子,指不定她心里多乐意呢。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多言!”
若是乐意,怎么会大冷的天跑去湖边,这是要寻死!要是他当时晚了一步,人就没了!
谢远臣深吸一口气,和母亲说不通这事,还是找个机会去和父亲解释,总之,这门婚事他不答应。
其实他和家里的庶弟庶妹并没有什么交情,既没有刻意折辱,也没有特别关注,若是平日里听说这事,可能他皱皱眉头也就过去了,可是他刚刚见过她。她才十五岁,眉眼间还带着怯懦,仿佛对她说话大声一点就能吓出一汪眼泪,这样娇弱的姑娘就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好好疼宠,却忽然有人告诉她,她要被嫁给一个老头子去当续弦。梨花压海棠,本就是最让人不耻的事情。
着人去tiáo查了一下这个王尚书的妻弟,谢远臣更加恼火了,他原以为既然能腆着脸来说亲,最大也不会超过四十岁,没想到他高估了这个人的脸皮,整整四十六岁!更让人生气的是这个人前前后后娶了四房妻子,加上府里的妾室,一共给他生了六子九女,连孙子都有了,居然还想求娶他十五岁的妹妹?
谢远臣深吸一口气,捏着下人打听来的两张纸去找谢平渊。
姚浅落了水的事情没有传开,回房之后听雪侍候着她沐浴,说实在话,习惯了泳池大小的汤泉,再窝进一个小小的浴桶之后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眼看着听雪还要往里面加味道奇怪的油脂,她连忙道:“不用麻烦了,我就这样洗。”
听雪无奈的放下花油,语气有些可惜,“难得沐浴一回,不好好洗洗真有点浪费。”
这话说的姚浅简直心酸,她翻了翻原身谢韶的回忆,发现听雪说的一点没错,后宅里的人手都是些娇娇弱弱的丫鬟,现在的这个条件,冬天水冷的快,想要安安生生洗一回热水澡,起码要烧好几桶的热水,还要来回的搬运,确实很累人,谢韶的记忆里,一般入了冬后她就很少能洗上了,一般一个月才有一回,这次不是正巧赶上好些日子没洗澡了,她连这个浴桶都没有。
待遇简直就是从皇后掉落到了烧火丫头,姚浅心疼了自己一把,看了看好感度一栏上三十这个美妙的数字,顿时更加有斗志了。
既然这个哥哥是这么容易攻略的,她怎么可以辜负这一片心意!一定要尽早把人拿下,然后回家!
水冷的比想象的要快一点,姚浅主要仔细的洗了洗头发,古人头发长,又天天抹那个头油来固定发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十分黏腻,僵成一缕缕的。
听雪倒了点皂荚,替姚浅擦洗后背,闻香早就躲懒去了,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听雪一边擦洗一边道:“闻香的话其实不必放在心上,小娘子再怎么样,也是堂堂正正嫁过去的,在府里受气,可嫁了人,小娘子代表的就是谢家的脸面,没人再敢给您气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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