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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系统(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若然晴空
姚浅愣了愣,发觉听雪是真的在安慰自己,心里不由得暖了暖,露出一个笑脸来,“嗯,我知道的,闻香只是想看我生气,我偏不生气。”
“小娘子能这样想就好了,一辈子平凡其实不是什么坏事……”听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姚浅,似乎想说什么,又低下头去,只是手心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嘴chún咬得发紧。
姚浅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她没说什么,一个平平常常的庶女身边会有这样一个贴心忠诚还懂事的丫鬟本就惹人遐想,何况她和谢远臣之间肯定有个人不是谢平渊亲生的,区别只在于谁的爹是那个隔壁老王而已。
她原本以为是谢远臣,但是听雪的反应……姚浅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一丝沉思。





白月光系统(快穿) 115|第八穿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把热水澡,姚浅简直想窝进被窝里再也不起来了,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只是抱着被刚刚要睡,就被听雪推了推。
“小娘子,别是忘了吧,您今天的刺绣还没交呢。”
姚浅眨了眨眼睛,翻了翻谢韶的记忆,顿时懵bī了,谁来告诉她,身为相国府上的小姐,为什么还要每天上交刺绣换月钱啊!
彻底被这个世界折服,姚浅把被子盖到小腹,披了件衣服坐起身,接过绣绷,脸顿时就皱成了一个团。和以往世界学习刺绣只是为了怡情不同,谢韶的绣活很显然就是绣娘的那种样子,从她的记忆来看,最少每三天就要上交一副中等大小的绣品,原身几乎每天早晨从睁开眼开始做,做到傍晚太阳下山,她就说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原来谢韶还是轻度近视眼。
这哪里是在养小姐,养奴婢还没有这么苛刻呢,至少人家绣工jīng湛的绣娘领的工钱比她每个月的月钱多多了。
冬天冷,房里的炭火都是备着晚上用的,不然不够,捏着针线的手在被窝外面冻得都没知觉了,姚浅绣几针就把手搓搓,呵上一口热气。
听雪也没有闲着,搬了把小凳子跟着绣,事实上要不是她帮着做,原身就是长了三只手也交不出那么多绣活来。
“其实嫁出去也挺好的,”姚浅搓着手呵气,“起码不用再做这些绣活了,听雪,你知道那个张大人家里的情况吗?”
听雪低着头,手顿了顿,姚浅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倒是一如往昔的平稳。
“好歹是个县官,还有王尚书这样的靠山,小娘子嫁过去,绝不会吃苦的。”
试探不出什么,姚浅低头绣了几针,有些泄气道:“真没想到,我会就这么嫁了……”
听雪的针刺进了指尖,一点殷红落在绣帕上,她却感觉不到疼似的,面容冷清。
下了几天的雪,路边的积雪没过了人的腿弯,就是早晨刚刚清扫过的路面,都又结了薄薄的雪层,谢远臣的靴子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敲了敲书房的门。
“见过你母亲了?”谢平渊淡淡道。
谢远臣垂眸,行了一个礼,等到叫起之后才站直了身子,道,“孩儿正从母亲那里回来,有一件事不知父亲清不清楚。”
谢平渊抬眼,露出一张温文端方的脸庞,明明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岁月却似乎在他脸上没有停留过,修眉凤眼,琼鼻薄chún,仿佛还是当年探花郎模样。
“何事?”他放下笔,看向谢远臣。
谢远臣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纸张呈了上去,后退一步,缓缓道,“母亲做主定了韶妹妹的婚事,本是好事,但是定亲的人选实在不堪,请父亲明鉴。”
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翻了翻那两张纸,谢平渊淡淡道:“知道了,我会处理。”
谢远臣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韶妹妹性子弱,依孩儿看还是在府里多留两年,定亲的事情不要太赶为好。”
“这个人选确实有问题,但韶儿已经及笄了,不好再留,现在是她挑人,等过了年纪,就是人家来挑她了。”
谢远臣也知道这个道理,世道对男子总是宽容的,男子二十未娶,没人议论,可女子十八不嫁,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他叹了口气,道:“终身大事总是能挑多就挑多久,挑个好的,家里也安心。”
他这话其实是有些逾越的,因为庶出子女一般并不能算在家人的范畴之内,他们更类似于家生子,只是地位要高一些罢了。
谢平渊却好似没发觉这话里的语病,还点点头道:“韶儿的婚事不能交给你母亲办,她那人糊涂,你在外走动时留个意,寻那品相才学好的,我这边也相看着,随韶儿喜欢谁。”
谢远臣顿了顿,心里有些纳闷,从前并没见父亲这么好说话。
把那两张纸丢到一边,谢平渊抬手研墨,谢远臣见状,微微上前一步,接手了砚台,替父亲磨起墨来。
“好些日子没回来了,我听李祭酒说你在国子监成绩不错,就是不太合群,是这样吗?”谢平渊仿佛闲话家常的说道。
谢远臣磨着墨,头也未曾抬,“人生在世,三两知交足矣,我不想和那些人喝酒赌钱逛窑子,烦得很。”
“三两知交足矣……”谢平渊弯了弯嘴角,“我当年来长安的时候和你一般大,也是这么想的。”
谢远臣顿了顿,手下的力道重了些,磨出的墨愈发浓郁。
“也不是清高,就是觉得那些人烦,迎来送往的,都打着笑脸……明明也不是真心想和我结交。”
谢平渊蘸了蘸墨水,提笔写字,他的字写的很好,铁画银钩,有种经历了很多才能凝聚出来的气象。
一笔写完,谢平渊放下笔,拍了拍谢远臣的肩,沉声道:“你如今也不小了,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去经历,别人怎么和你说都没用,你觉得这样好,你就去做,谢平渊的儿子摔倒几次,他还是能扶起来的。”
谢远臣道:“孩儿错了?”
谢平渊眸子微抬,“不,年轻人总是没有错的。”
谢远臣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沉思,谢平渊知道,他很聪明,稍稍点拨就能一通百通的那种聪明……和谢家人一点都不像。
“前几日你又见了三皇子?没和他多说什么吧?”谢平渊问。
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谢远臣道:“我同轩庭同辈相交,不论君臣,父亲想多了。”
谢平渊道:“你就当是我想多了吧,你只要记得陛下心里属意的人选并不是三皇子就够了。”
“我不明白。”谢远臣道,“陛下只有三个儿子,太子已经废了,端王又是那样的……为何你们人人都避着三皇子,他如今二十有三,学业何其优秀,却连入朝听政都不曾有过,难道天家还要论出身吗?”
谢平渊抬起头看着他,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太子废了,还是太子。”
谢远臣并不是想掺和储君之事,甚至连从龙之功也没有想过,只是单纯的为好友鸣不平,即便陛下心里属意的人并不是三皇子,可他难道没有想过,一个早就及冠的皇子被禁止入朝听政,甚至身上连半个官职也无,出入都只能被称呼一声皇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
谢远臣不说话了,他明白自己还不够格去议论这些事情,低头磨起墨来。
谢远臣走了之后,谢平渊把那两张纸拿起来看,狭长的凤眼对着光眯了眯,然后收进了袖子里。
雪下的越来越大,谢远臣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早有丫鬟候着,给他解下厚实的披风,换上轻便的衣裳。
屋子里炭火点的旺,却不是用惯的银丝炭,冒着些烟火气,呛得头晕,谢远臣道:“撤下吧,尽是烟,不如不点。”
伺候他的大丫鬟夏霜笑了,“今年的雪下的沉,炭都不好,公子您这儿还有的挑,可姨娘们那里的啊,一点就是真呛死人了,那才叫真的不如不点。”
“那小姐院子怎么样?”谢远臣问。
夏霜想也不想道,“两位小公子还好些,云姨娘总不会短了他们的,但是两位娘子那里就只够晚上取暖了,不过也没什么,往年都是这样的。”
谢远臣擦手的动作顿了顿,道:“我这里还有多少炭?”
夏霜不明所以,想了想道:“去年存的银丝炭还有不少,都是上好的,原准备着用完了这批次的再动,没成想公子的鼻子这么灵……”
“清点出具体的分量,送到两位妹妹院子里去。”谢远臣道,“我这里就先别点了,周章他们家有人做炭火生意,过几天我去弄一批来。”
夏霜愣了愣,“可,可是好多呢……”
谢远臣道:“都送去吧,一时半会儿的冷不着我,别在母亲面前多嘴就是。”
他说完就不再说话了,擦干净手,取了卷书来,就那么坐着看,雪光透进来,打在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庞上,岁月静好。
夏霜只好应了,掰着手指头把银丝炭换成了银两,心里都有些滴血,上好的银丝炭烧起来不见烟火,烧完的灰烬一丝丝的泛着白,别提多贵了,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姚浅冻得手指头都红了,差点就把手里的绣绷扔了,只要想到在没有攻略下谢远臣之前她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就油然而生一种“嫁给老头就嫁给老头吧”的悲惨心情。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通报,说是大公子身边的夏霜姑娘来了,还带着两车的银丝炭。
姚浅的心里,谢远臣年轻俊美的形象陡然被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替代,这就是救世主啊!




白月光系统(快穿) 116|第八穿
屋子里摆上了火盆,暖洋洋的火光照耀着,姚浅舒服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要不是还记得谢韶的人设,她都想站起来抓着夏霜的手热泪盈眶一把了。
夏霜不愧是谢远臣身边的丫鬟,行为举止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她走之后,姚浅自己下床把火盆挪过来,拿着绣绷披了件衣服坐到听雪旁边,跟她咬耳朵。
“刚刚那个夏霜姑娘真有派头,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姚浅眨了眨眼睛。
听雪有些漫不经心,“夫人向来不肯亏待了大公子,夏霜是她给大公子留的暖床,自然教养的好。”
姚浅顿时不说话了,合着这是宝二爷身边的袭人,跟她有竞争关系。
见她不说话,听雪反而笑了,“不过我看夫人是打错了算盘,大公子那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一个丫鬟。”
姚浅更萎靡了,是啊,看不上丫鬟,但是她现在这个身份,丫鬟都比不上,人家签了活契的丫鬟都比她家世清白。
一个漫不经心,针刺了指头,姚浅回过神,连忙吮了吮手指,听雪见状朝她看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绣绷上,惊讶的说道:“小娘子的针黹真是越来越好了,要不是看着娘子绣,我还当换了个人呢。”
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就算继承了原主的手艺,姚浅绣出来的东西也和谢韶的不太一样,书画是看阅历的,其实绣工也是,年纪越大的绣娘绣出来的东西越好,姚浅算了算,她已经能是个老妖婆了,看着美lún美奂的绣品,她噎了噎,一针差点没再刺歪。
整天关在院子里不是个说法,临颍郡主倒也不蠢,她不限制姚浅的活动,就是给她活干,活计多到干不完,再稍稍苛待一下,是个人都要憋出病来,姚浅其实很怀疑谢韶病死的时候是不是松了一口气的。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但是从这姑娘短短十五年的记忆来看,她竟然从记事起就没出过门,甚至很少出院子,因为临颍郡主并不怎么想看见糟心的人,所以免去了几个庶子女的请安。
十五年的记忆,对外界唯一的印象就是,从郡主府搬到相国府的那一天,坐在轿子里,隔着帘看,天很蓝。
姚浅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她盘算了一下,如果事情没有超出预计,那天谢韶落水的意外肯定会被谢远臣用另外一种方式解读,如果谢远臣真的是资料里给的那样的君子,就肯定不会看着她跳火坑,然而这里面有太多的如果,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个,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总不能刚过完年就谈她的婚事,她上面可还有个二姐呢,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要找个好机会和谢远臣多多接触才行。
世上所有的相爱都来源于其中一方的主动,没有主动就没有故事,更不会有孩子!
想到这里,姚浅捏着手里的绣花针,顿时干劲十足,不就是绣活吗?单身三十年的手速全开起来吓死你们啊!
于是在听雪的目瞪口呆之下,她看着姚浅两只手几乎成残影在绣绷上上下来回,仔细看了看,似乎绣的还不错?
赶在天黑之前,姚浅把三天的活计都做完了,不过基于原主本身已经做了一天,她只有一天的假期。
这个时候姚浅已经累到摊平在床上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了,尤其是捏针的两根手指,已经红的发肿。
姚浅在心里戳系统pì股,“商量下,下一回让我当公主怎么样?”
系统不理她。
姚浅不说话了,满脑子都是谢远臣的脸,形势bī人改变,她已经在思考□□这个她以前根本不屑的手段了,想想看,你家妹子把你强上了,你是不是要记得她一辈子,想起来心口都痛?简直计划通。
不过想想也就是想想,姚浅有那sè心没sè胆,她把之前谢远臣借给她御寒的大氅拿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风雪大,一时又没注意到它,原本华贵的皮毛大氅沾了雪,雪又化了,变成了湿哒哒的一坨,闻起来似乎还带着湖水的味道。
“刚才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娘子放着吧,一会儿洗了我给大公子送过去。”听雪抬起头,看了看那大氅,说道。
姚浅眨了眨眼睛,虽然很想借着还衣服的机会和谢远臣搭话,但是外面还在下雪,洗了没法干,听雪也做了一天活了,“算了,先放着吧,大冬天的洗了手冷。”
听雪顿时就笑了,“娘子忘了吗,大公子刚刚差人送了那么多的炭,炭火就能烘干了,要是娘子怕我冷,我就在屋里洗好了。”
姚浅提着大氅,想了想,摇摇头,“打盆水来吧,我自己来。”
她是想在谢远臣面前卖个好,虽然知道就算她抢了听雪的功劳,她也不会说,但是她不想这样,沈魔的事情已经让她明白,就算是任务世界,这些人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没人是傻子,看不出真心与否,只有真心换真心而已。
听雪打了盆水来,怕姚浅冷,她特意往盆里掺了一些热水,就在炭盆边上,暖和的很。
谢远臣的大氅是青黑sè的,皮毛油光水滑,丝毫看不出接缝的痕迹,一看就华贵非常,何况又不脏,姚浅浸湿大氅,取了皂荚清洗了几回,就和听雪两人一起搭了个架子,把大氅挂着,挪到炭盆边,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平时这个时候谢韶做了一天的活,早早的就上床睡了,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又是一个lún回,姚浅却不想这样,她一点也不喜欢整天闷在院子里,既然临颍郡主并没有限制她的活动,那她在自家的府邸里逛逛,也没人能指摘什么。
谢韶和谢筱两姐妹的院子叫芍药苑,不见得里面种了多少芍药,就是个名头,还是临颍郡主给起的,牡丹是花中之王,芍药是花中丞相,原本寓意挺好,可牡丹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成了正室才能用的花样,芍药本就低牡丹一头,久而久之,原本的花中丞相就被用来指代妾室,让两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芍药院,临颍郡主确实心眼不大。
姚浅出了院子,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这会儿天冷,仆役们就算有活干也都尽量在白天干完,一到晚上很少有人在外面逗留。
因为白天的事情,听雪再也不敢放她一个人出来,打了盏灯笼跟在她身边。
穿越了也有不少世界了,身边的侍女也有过很多,但是姚浅很少被这么贴心的照顾,听雪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比谢韶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就跟照顾女儿似的放不下她呢?
姚浅翻了翻谢韶的记忆,听雪甚至不是伺候谢韶她娘的出身,而是她刚刚记事的时候,谢平渊从外面买来伺候她的。
谢平渊这个人在原本的轨迹里就是个最终*oss,生活不是悬疑小说,姚浅就算知道了一些资料,也没找到他对谢远臣下手的理由,只能猜测他不是戴了绿帽子就是宠妾灭妻,谢远臣的身世是否真实一直到他功成名就,做了几十年相国寿终正寝之后也没有被揭开,但是系统既然给她这个身份,就说明谢韶和谢远臣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本来看听雪的反应,她以为是谢韶的身世有问题,但是谢平渊的反应又不对劲,他管不来后宅的事情,居然还特意找了个心思剔透的丫鬟来照顾她,对一个庶女,这是不是太过了?
姚浅想的头疼,不知不觉走了远了些,又来到了白天落水的湖边,湖上有亭子,远远的有灯火,看上去有人在,姚浅tiáo头就走,她并不觉得谢远臣有这个兴致,大冷的天在外面浪。
不想一个转身,却撞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她抬起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早就听松阳说他家里三位姐姐生的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姑娘是哪一位?”来人顿了顿,后退一步,桃花眼微微弯了弯,看上去十分温柔。
姚浅却注意到,在她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嘴上tiáo戏,但是身体却很君子的不越雷池一步。
当然,也可能是被碰瓷碰多了。
对于任务对象之外的人,姚浅并没有上手撩的意思,她也后退了一步,却没有告知他名字,只道:“公子既然是二哥的客人,那就不打扰了,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听雪行了一礼,赶紧打着灯笼跟上。
“啧,又一个,怎么连相国府的小姐都是这样啊。”侍从摇摇头。
周章一抬手,那把大冬天带在身上只是用来装bī的扇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侍从的从,“巧合还是故意,你们家公子瞎了,看不出来吗?”




白月光系统(快穿) 117|第八穿
侍从有点委屈,平时遇到这种事,自家公子躲的要多快有多快,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厌烦的,这回反护上了,真不是因为看人家姑娘长得美吗?
周章敲完侍从的头,回过神,佳人已去,空气里却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他桃花眼眯了眯,原本想要展开的扇子顿了顿,丢给侍从。
“周郎君,您在这儿呢?我们公子担心您迷路,让奴给您引路。”夏霜打着灯笼,身后跟着四五个小丫鬟,笑容温婉得体。
周章菱chún微弯,闻言道:“夏霜姑娘客气了,这就带路吧,对了,我方才在水榭遇到一位姑娘,大约这么高,眉上一颗美人痣,不知是府上哪位小姐?”
夏霜迟疑了一下,显然也是听说过周章的浪♂荡名声,但是毕竟是自家公子请来的客人,她顿了顿,道:“大约是府上的二小姐。”其余没有多说。
周章弯了弯眸子,没再为难夏霜,跟在她身后来到了谢远臣的院子里。
国子监地位划分严格,世家子弟一向不与寒门交好,谢远臣平素又厌恶那些世家子弟,所以知心的朋友没几个,谁也没想到他会和世家子弟中最出格的那个成为好友。
周章进来的时候,谢远臣正对着副下到一半的棋局坐着,屋里没点炭盆,地龙烧的暖暖的。
“这怎么烧上地龙了,不嫌闷啊?”周章坐到谢远臣对面,端了白子,也不打招呼,看了看棋局,抬手落下一子。
谢远臣道:“不嫌。”
周章不理他了,看着他落子,捻了颗白子沉吟一下,接着走了一步。
倒是谢远臣先开口了,“又得佳人,恭喜心铭兄了,前几日忙着归家事宜,没有赴约,不怠慢吧?”
周章浑不在意道:“连妾都不是,扯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不过等我娶妻你要是不来,咱两绝交。”
谢远臣眉头皱起,复下一子,“你府上的侍妾加起来比后宫妃嫔还要多,纵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只怕也是父母之命,莫非日后就打算这么过了?”
周章闻言桃花眼中一抹凉薄闪过,淡淡道:“我若喜欢,遣散后院又何妨,我若不喜欢,那妻子和府里的那些侍妾有什么区别?难道只因为她出身好一点,就理所应当占据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纯粹的歪理邪说,谢远臣不是个干涉朋友生活的人,闻言叹了口气,随他去,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心铭,这次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情要求你,”谢远臣道。
周章眉头挑了挑,不相信的说道:“你谢郎君还有要求我的事?这我可得好好听听,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跟人吹了。”
谢远臣道:“你知道我在国子监人脉不广,认识的人不多,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替我留意几个出众的寒门子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章沉吟道:“可以,你要什么样的?若是想寻几个好苗子培养,我这里倒有些好人选,只是寒门出身,没得见识,怕你瞧不上。”
谢远臣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道:“不是要学业有多出众,我看的是人品,若是一朝富贵就失了本心,这样的人再有才学,不看也罢,”
两人谈话间棋局过半,周章见他实在不是平日的水准,显然心里有事,顿了顿,道:“你不会是在给府上的妹妹们挑夫婿吧?”
谢远臣顿住,见实在瞒不过,只好承认道:“本来我并没想揽下此事,但是二妹还好,她有个姨娘护持,婚事不算糟。可三妹自小孤苦,母亲不上心,要把她嫁给礼部王尚书的小舅子做续弦,我见这桩婚事实在不堪,便向父亲揽了过来。”
周章听了摇摇头,不好对谢远臣的母亲发表什么意见,心里却是一顿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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