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系统(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若然晴空
二十年了,即使远离朝堂,这位主子的威严还是没变过,想起自家儿子为三皇子抱屈的话来,谢平渊不禁摇摇头,有了太子这样的儿子,陛下怎么会看得上另外两位皇子,这些年来不是太子求着陛下要回去,而是陛下一直在求着太子。
当今天子不算是明君,却是朝臣们最喜欢的那种君王,懂得知人善任,懂得谦听则明,虽然有些好大喜功,吹毛求疵,但总体来说并没有出过大错,只除了……女sè,谢平渊垂下眸,微微拂袖,弯腰进了轿子。
回府时已经三更天了,临颍郡主睡得早,又不喜留灯,正堂里黑洞洞的,谢平渊顿时连脚也不想抬,转身就去云姨娘院子里,只留下临颍郡主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也不敢拦。
云姨娘的院子前两盏灯笼在冬夜里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远远的瞧着就心安,谢平渊进了门,立刻就有小丫鬟上前给他斟茶,热气蒸腾间,让人的心都暖了,谢平渊的脸sè好看了很多,放下茶,道:“别吵你们主子了,带我去侧卧休息。”
话音未落,云姨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显然是睡梦中匆忙起身的,和旁的妾室不同,私下相处时云姨娘总是素面朝天的模样。
“让他们别去吵你,还是吵醒了。”谢平渊语气缓和,上前几步将云姨娘扶起来,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云姨娘柔声道:“是妾吩咐的,更深露重,妾侍候郎君洗漱安歇吧。”
谢平渊点点头,不多时,一切打理停当,云姨娘的被褥里还是热的,温热的被褥覆盖住冻得没知觉的身子,云姨娘用热水泡过的手轻轻的给他按头,谢平渊舒服的喟叹一声。
“郎君又去太子那里了?”云姨娘一边给谢平渊按头,一边道:“外头的事妾不懂,可是这回回到三更,一会儿郎君又要去上朝,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谢平渊闭上眼睛说道:“吃不消也得去,至多中午回府多睡一会儿。”
云姨娘不说话了,专心的给谢平渊按头,已经是三更天,五更上朝,相国府离宫近,也要四更起来准备,根本没办法入睡,她这一通按是给谢平渊提神醒脑的。
“表妹,我很快就能光明正太的娶你过门了……”谢平渊忽然握住云姨娘的手,睁开了眼睛。
云姨娘怔了怔,其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锐气了,只剩下担忧。
“郎君,郡主的父亲……”
谢平渊道:“很快就没有安亲王了,他们当年密谋陷害太子妃,如今也该还债了,何况……我妹妹的仇还没报。”
云姨娘慢慢的把头枕在谢平渊的xiōng口,不复少女天真的眸子里难得的带上了些许茫然,事情会了结吗,这么多年的噩梦真的要结束了吗?
两人相依相偎着,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白墙青瓦的小院子里,那时候谢平渊的发鬓还没白,那时候她的脸上也还没有皱纹,他们也这样互相依偎着,那么天真。
云姨娘轻声说道:“大公子那边,郎君打算怎么办?”
谢平渊顿了顿,“太子说过,安亲王府的事情牵连不到他。”
云姨娘的手握紧,小心的没有让谢平渊发现。
捏了几天的针线,姚浅觉得自己差不多是个废喵了,此时此刻她开始深深的怀疑起宅斗文里那些吃饭睡觉斗嫡出的庶女们究竟是个什么逻辑,明明当家主母一只手就能捏死她好吗?
不仅仅是浑身酸疼,姚浅还发现谢韶这个身体的近视程度更深了,原来只是看东西模糊,但是现在要离得很近才能看清人脸,十步之外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这起码得有六百多度了啊!姚浅本身不是近视眼,待在这具身体里简直度日如年。
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云间寺上香的时候,本朝其实不重佛,但奈不住后宅的女人大多爱烧香拜佛找jīng神寄托,所以这东西一般穷苦百姓还真玩不起,姚浅下了轿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香客,更加坚信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临颍郡主在长安贵妇圈里名声很大,她父亲是当今皇帝的叔叔安亲王,本朝皇室人丁不旺,当今只得三位皇子,他自己也只有一个叔叔,所以这个亲王的含金量很高,作为皇族里仅有的几个女子,临颍郡主还享有封地,除了封号,实际上也和公主没什么区别了。
姚浅原本以为自己要绕一大圈才能见到相亲对象,没想到临颍郡主压根就没关注她,直接让小沙弥把她和谢筱带到了一处禅房,让她们抄经书,等到天晚,再和她们一起回府。
可以,这很临颍郡主。
临颍郡主大概忘了两个庶女都不识字的问题,谢筱当时脸sè就有些不太好看,等带路的小沙弥走了,直接把经书给撕烂了。
姚浅默默看着她发完火,然后许姨娘的丫鬟来,神神秘秘的把人叫走了。大约也是要相亲,姚浅看到她出去前整理了不下十次衣服发式。
姚浅会写字,但是谢韶不会,所以她也没有抄经书的打算,和听雪两个人在禅房里喝了会儿茶,果然没多久,谢远臣身边的书童侍墨就推开了房门。
“请三娘子安,公子说人已经在后山等候了,三娘子跟小的来吧。”
姚浅犹豫了一下,“只有我和……那位张大人吗?”
侍墨愣了愣,才笑道:“小的忘了说了,公子说张大人那边要很快回复,所以不宜先见,李将军为人豁达,即使三娘子拒绝了也没事,所以可以先见上一面。自然,公子不会让三娘子和李将军单独相处的,公子也在。”
除了侍墨说的这个原因,其实还是谢远臣私心里看不上张邯,所以把他和李超群换了个位置。
姚浅深吸一口气,让听雪在这里等着,跟着侍墨出了禅房。
到了空旷的地方,近视的感觉更加明显,姚浅觉得再过一阵子可能把谢远臣和侍墨放在一起,她都认不清谁是谁了。
后山不算远,但是带着姚浅这么一个明显的闺阁小姐自然是要避着人的,姚浅庆幸今天出门特意没有上妆,不然再冷的天妆也浮了。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侍墨停了下来,欣喜的指着不远处的小亭子,道:“娘子,你看,就是那……”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不对啊,明明来前这里的人还是公子和李将军,怎么一转眼人就换成了一列护卫,亭子也被布幔挡的严严实实?
姚浅见状不好,连忙低声道:“我们快走吧!”
可惜侍墨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几乎姚浅话音刚落,那边显然十分jīng锐的护卫大喝一声:“谁在那儿,出来!”
侍墨慌乱的不得了,姚浅也不指望他了,山路难行,肯定不能转身就跑,万一被人乱箭射死了,冤都没处喊去,只得慢慢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侍墨见状反而不出去了,娘子一个人还好说,带着他一个男人,清誉就毁了。
离得远了还不觉得,等靠近了,姚浅才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护卫,而是亲兵,个顶个的高大威猛,身上的彪悍之气几乎要溢出来,尤其是打头的那个首领,头上一道疤直至嘴角,近视眼看着几乎就是脸上裂了条缝,几乎能止小儿夜啼。
姚浅刚刚撑起来的一点底气立刻化了个干净,握着拳,咬牙说道:“小女只是路过此地,并没有打扰众位的心思……”
那护卫首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姚浅,露出怀疑神sè,要说是山上的采药女路过,他肯定二话不说放人,可姚浅这打扮显然是闺阁女子,一看身份还不低,只好道:“在这儿等着,看好她。”
他一说话,脸上疤也跟着动,姚浅更害怕了,几乎没什么反抗的任由两个护卫将她围住。
护卫首领转身进了亭子,不多时走了出来,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看了看姚浅,开口问:“今天来上香的女客不多,你是谁家小姐?”
姚浅握了握拳,小声道:“小女谢氏,家父谢平渊。”
护卫首领道:“说清楚些!”
“小女谢氏三娘,家父谢平渊。”
护卫首领转身,还没进去,布幔就被掀开,姚浅眯着眼睛看去,只见掀开布幔的正是谢平渊,亭子里还坐着一个人,一时间姚浅都没分清这人的年纪,只记得那双沉静中不失锐利的眸子,有如破开闪电,朝她淡淡一瞥。
“你来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谢平渊朝那人看了一眼,对姚浅道。
姚浅愣了愣,还没说话,里头那人低低笑了一声,“是如兰的女儿吗?难得见了,让我看看都不成?”
白月光系统(快穿) 121|第八穿
谢平渊顿了顿,掀开布幔让姚浅进去,只是脸sè确实算不上太好,姚浅原本以为里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谢韶的便宜爹,可是看着谢平渊的脸sè,又不敢确定了。
赵传翎倒是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姚浅,才转头对谢平渊道:“这lún廓倒是谢家人的样子,眼睛像如兰,鼻子和嘴chún像我。”
谢平渊勉强的说道:“原来主子记得舍妹,她做下那样的事情……”
“存心想算计我,没有你妹妹也有旁人,我还不至于记恨一个小姑娘。”赵传翎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姚浅,“何况毕竟是我的女儿。”
姚浅懵bī了,顿时看向两人,父女相认难道不该是感天动地山崩地裂吗?这种讨论小猫小狗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显然谢平渊没觉得自家主子的语气有什么问题,他微微低头,恭谨道:“多谢主子宽宏。”
赵传翎颔首,见姚浅直愣愣的盯着他,不由笑了:“我这些年一直圈禁,你和你兄长寄养在谢府长大,如今也到了认祖归宗的时候了,叫声父亲吧。”
姚浅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谢平渊,心中一个咯噔,什么叫“你和你兄长”?谢平渊究竟替别人养了多少孩子?要是云姨娘的那两个庶子还好,踏马要是谢远臣这就尴尬了啊!
尽管姚浅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佛,但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谢平渊皱了半天眉,还是对她微微点头:“确是如此,我是你舅舅,殿下才是你的父亲。”
姚浅看向赵传翎,后者对她弯了弯chún,“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
姚浅彻底懵bī了,左右看了看,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赵传翎噗嗤一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我知道,现在就改口有些难为你了,再等一阵吧。还有你哥哥那人胡闹,什么婚事不婚事的,日后别提了,为父自然会为你挑选世上最好的男儿。”
姚浅默默的看着眼前霸气四溢的男人,心里的不安和茫然更重了,如果说她和谢远臣之间肯定有一个不是他亲生的,那么谢韶真的会是这个男人的女儿吗?如果真的是,那谢平渊这些年来的不闻不问甚至刻意疏远又代表着什么呢?
这难道不是一个正经的快穿攻略文吗?突如其来的悬疑走向是什么鬼!既要攻略又要推理什么的,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姚浅觉得这辈子的智商都花在了这个任务世界里,而她还不得不去解开这个谜题,因为如果她和谢远臣之间的血缘不解开,那么作为一个正常人,谢远臣怎么可能会爱上他的亲妹妹?
回去之后,姚浅挑灯夜战,把系统给她的资料看了无数遍,尤其是她从来懒得看完的世界背景,jīng细到了每一条八卦消息。
原本的轨迹里谢平渊确实有个妹妹,嫁给了废太子赵传翎做侧妃,在废太子圈禁五年后郁郁而终,但是资料里并没有写她为废太子生过孩子,而白天在云间寺见到的那个男人毋庸置疑是废太子。
这个废太子很有意思,他是老皇帝的嫡长子,出生就是太子,一般这样的人设都是炮灰,但他不是,十岁上朝听政,二十岁那年就在老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监国了,而老皇帝竟然也很信任他,还把兵权交给了他一大部分。
后来忽然有一天,怀孕的太子妃衣衫不整的从老皇帝寝宫里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就带着人去追太子妃了,等到几个月后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个婴儿,太子把婴儿摔在了老皇帝脸上,然后回府,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别的废太子都是凄凄惨惨戚戚的被圈禁,就这位爷给自己画地为牢,一画二十年。起初老皇帝是生气,废去了他太子的位置,派兵围府,真的圈禁了他,没几年又开始后悔,放话说只要太子肯出府,他就恢复他的身份。结果太子不理他,老皇帝恼羞成怒,把已死的太子妃封成贵妃,当年的婴儿立为三皇子,还下令让所有知情人封口,一副要把三皇子培养成才的模样。
但是等三皇子真的长大了,老皇帝瞅着又不高兴了,优秀是对比出来的,曾经有过那么优秀的儿子,看谁都没法合心意,加上人一老就容易念旧,心里抱着点奢望,希望大儿子能够原谅他。
姚浅终于看出了不对劲,太子说谢远臣是他的儿子,按照年纪来算,谢远臣只有可能是太子妃生下的那个孩子,被扔给老皇帝的三皇子和谢远臣同岁,必定是狸猫换太子,三皇子才是临颍郡主的儿子。假设谢平渊一直忠心太子,他替太子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那他就不太可能会对谢远臣下狠手,原本轨迹里谢远臣遭受了那么多的暗害,却没有一次成功过,云姨娘的招数也假,她有谢平渊的指使,明明能给谢远臣下慢性□□下的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不一次性把他毒死?堂堂相国圆不过这点事情?
只有一个可能,谢平渊不是真心想要害谢远臣,而是为了让他隐姓埋名,不再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却没想到谢远臣和三皇子是一对好基友,两个人合作无间,成功上位,所以最后为了保全谢远臣只能认下宠妾灭妻,谋害嫡子的罪名,简直忠臣中的忠臣。
姚浅仔细的看,果然发觉了在原本轨迹中,太子并没有原谅老皇帝,而且在老皇帝病重没多久之后就去世了。
这解释就很通顺了,姚浅长出一口气,但是翻遍了资料也再找不出关于谢平渊妹妹的事情,只知道谢如兰是太子侧妃,太子圈禁五年后身死,按照时间来算,谢如兰肯定是谢韶生母,但是就谢平渊这副把她藏着掖着见不得人的态度……姚浅几乎已经能确定,她亲娘给这位太子爷戴上了一顶绿帽子,而太子戴着绿帽子浑然不觉,甚至打算给她挑一桩上好的婚事。
再加上太子妃和老皇帝的那点事,太子头上顶着的已经不是绿帽子了,而是整整一片yīn山大草原啊!
姚浅十分同情那位太子,同时也很同情自己,她是假郡主,谢远臣是真皇孙,只要太子还活着,大约她的身份就再也不能见光了,在谢府她和谢远臣是嫡兄庶妹,认祖归宗之后还是这个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就踏马的很尴尬了。
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姚浅深吸一口气,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婚事可以暂停了,相国的庶女和太子的庶女是不同的,婚事自然要jīng挑细选着来,照太子的那个语气,短时间肯定不能够。
回到禅房,姚浅一pì股坐下来,连喝了两杯热茶,把事情和听雪说了,同时注意了一下她的反应,见她只有惊喜而没有意外或者心虚,顿时了然,看来这姑娘不管是太子的人还是谢平渊的人,对谢韶的身世都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听雪一脸欣喜的对姚浅道:“殿下肯认娘子再好不过了,这也说明殿下想通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娘子就是郡主了呢!夫人到时候只怕要气歪了嘴!”
皇室人丁稀薄,老皇帝生了两个儿子已经算高产,太子更是一脉单传,各家宗室里也是一样,比起儿子,女儿更稀少,几乎每隔好几代才会出一个女孩,所以临颍郡主有嚣张的本钱。
如果姚浅是真的,她不会那么心虚,可她是个西贝货,人家临颍郡主才是皇室百年一遇的基因突破产物,让她仗着这一点去跟临颍郡主杠,实在有点考验她的脸皮。
听雪高兴坏了,说话的时候底气都足了,姚浅不想破坏她的心情,只是确实高兴不起来,勉强笑了笑,没让她看出来。
回府的时候差不多傍晚,姚浅远远的看到了谢远臣的身影,只是她的近视度数很深,看不到谢远臣的表情,虚着眼睛也只能看到他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步伐,上马的动作也凝滞了许多。
姚浅想,他大概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吧,叫了这么多年的爹其实不是自己亲爹,叫了这么多年的娘其实不是自己亲娘,好基友顶替了他的身份,想想也确实挺悲哀的。
回到小院,二姐谢筱不见从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反而一脸娇羞,看到姚浅也不无视了,期期艾艾的过来和她聊了一会儿首饰,话里话外都是我要嫁人了对方又俊又温柔前程还好真开心,这些少女心事姚浅表示很理解,然后就被抓着聊到了半夜。
谢筱走了之后,姚浅葛优瘫.jpg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一只废喵了,这时听雪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似乎欲言又止。
姚浅眨了眨眼睛,看向听雪:“怎么了?”
“娘子……大公子一直站在院子外面,既不肯进来也不肯回去,怎么劝也劝不走,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
白月光系统(快穿) 122|122
姚浅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谢远臣现在肯定很难受,但她还真没想到他难受的时候竟然会来找她。
不过想想倒也好解释,乍然得知真相,谢平渊和临颍郡主那里他自然是无法面对的,谢远臣的朋友不多,却都担着朝中的干系,尤其是三皇子,他也没办法和他们倾诉,只有来找她。
想通了这一点,姚浅也没什么不好面对谢远臣的了,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跟着听雪走了出去。
大半夜的,谢远臣身边并没有跟着人,他一袭白衣仿佛要融进夜sè里,眉眼黑的发亮,见到姚浅,他顿了顿,轻声道:“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没事的,你回去吧。”
姚浅见他面sè表情都不太对劲,只道:“天冷,万一受了凉怎么办?今天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人不能这么折腾自己。”
谢远臣冰冷的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你还知道冷,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他说着,解下披风,盖在姚浅的身上,见她看着自己,掩饰不住的焦急,心中微暖,道:“进屋说话。”
姚浅被温暖厚实的披风盖住,一片毛茸茸遮盖了脸颊,抬眼看人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想到这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二十年的人生里唯一的真实,谢远臣叹气的同时又不免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有了一丝好感。
【滴,谢远臣好感度增加20点,当前好感度为7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好感度给的也太爽快,姚浅心中顿时给谢远臣跪了。
刺骨的寒风被关在门外,姚浅这院子里人手本来就不多,临颍郡主派来的那些人有恃无恐,基本上天一黑就回房休息去了,这里只有听雪,倒也不担心走漏风声。
给谢远臣倒了一杯温茶,姚浅解开披风挂好,支开听雪,才坐了下来。
“今天的事情是我莽撞了,原本我和李将军说好在云间寺后山碰面,只是半路上李将军临时有事,我想着至少也该通知你一声,没想到遇上了父亲和……”谢远臣捧着茶碗,顿了顿。
姚浅静静的听着,她知道现在谢远臣需要的不是商议,而是陪伴。
“父亲说我并非他亲子,而是太子嫡出,当年太子妃被人设计,陛下震怒,却也不想因此失了颜面,所以下令格杀太子妃,想要掩盖此事,太子为了保全我,方让父亲把我和三皇子tiáo换。”
谢远臣的声音微哑,看样子一时之间还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世,从相国之子变成太子之子,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惊喜,他还没有步入官场,九十九层楼和一百层楼之间的区别在他心目中还不算太大,觉得难以接受也只是单纯的难以接受。
他想起临颍郡主的宠爱,他知道她实在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那些宠爱是毋庸置疑的,他想起父亲的严厉教诲,他不小了,知道那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成才,但是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他的父亲。
谢远臣还想起了宫里的好友,他的身份尊贵,地位却尴尬,前些年还好,近些年几乎被陛下无视的彻底,他不知道多少次带着羡慕看着他,说他有个好母亲。
姚浅能理解谢远臣的心情,任谁忽然发现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人不是自己的亲人,另外一个陌生人才是,他们更不是故意要抛弃他,连恨都找不到理由。
姚浅握着谢远臣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谢远臣微微惊愕的看着她,顿时一僵,她怎么忘了在这个朝代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亲生兄妹之间,摸摸头抱一下已经是很亲密的动作了,像她这样上手直接摸的……几乎没有。
“抱,抱歉兄长,我只是看你……”姚浅触电一样的收回手,红晕布上脸颊,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企图弥补谢远臣心里自己崩坏的形象。
谢远臣笑了:“嗯,我知道,韶儿是想关心我。”
【滴,谢远臣好感度增加1点,当前好感度为71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姚浅被谢远臣笑的一晃眼,默默的又低下头,这次的红晕比之前的多多了。
有了这么一个小chā曲,谢远臣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他抿了一口茶,道:“不过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好处,韶儿姓赵,婚事自然不能委屈,李将军还好,那张邯就不必再见了。”
姚浅愣了愣,不知道谢远臣为什么忽然转移了话题,不过这也是她想要的,皇家的婚事自然不像相国府,临颍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有足够的时间和谢远臣相处了。
半夜三更,谢远臣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不好久留,即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还是只留了两盏茶的时间,最后拍了拍姚浅的头离开了。
姚浅拉开好感度页面,看着bào涨的71点好感度,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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